Ch15 Sorcerer
葛來分多的交誼廳一如既往的吵鬧，一進到交誼廳之後莉亞立刻將卡洛懷中的那兩袋食物奪走，並抱著它們走向佔據另一張餐桌以莉莉為首的一小群女孩，有一兩位女孩甚至興奮地直接站起來將莉亞一把拉了過去。她們似乎都非常期待她懷中的那袋食物──在紙袋打開的那瞬間依稀還能聽見她們微弱的尖叫聲。
「她不知道又承諾了什麼，剛才特地跑到廚房去要一堆什麼異國特色美食…」看起來無所事事的卡洛一屁股坐在天狼星身旁的那張空著的扶手椅上，「我剛才聽莉亞說，你們今天的黑魔法防禦術上了夢魘？」
「而且他還要我們寫一篇14吋長的報告。」天狼星將視線從莉亞身上轉了回來，無奈地嘆了一聲，但卡洛聽見之後只是輕輕笑起來，並向他們要了本筆記。
「那倒是不難…」他伸手接過筆記作的最詳細的雷木思遞過去的課本，一旁的保羅也好奇地跟著湊了過去。「別忘了我可是黑魔法防禦術小王子呢。」
他們全都笑了出來。
過沒多久，當他們兄弟倆再度開口時，語氣卻出乎意料之外的變的非常不耐，「他是這樣教你們的？」保羅盯著雷木思認真記下的筆記，「他說夢魘跟──這什麼，夢魘獸？是不同的東西？」
雷木思愣愣地點了點頭，嗅到一絲不尋常氣味的詹姆及天狼星立刻興奮的坐直身子。
「有這種腦袋，差不多能叫那個教授去吃屎了。」卡洛說，天狼星立刻大笑起來，「雖然他有些地方倒還真的沒說錯，但是關於這個──」他指著筆記上說明夢魘與夢魘獸是不同的段落，「錯的，夢魘與夢魘獸是同一種東西。夢魘只有分男女，但牠們可以任意改變自己的外型，而馬就是牠們除了人型之外最喜歡的另一種外型。當然正常人並不會想跟馬有什麼進一步的親密接觸，所以牠們在奪走人類生命的時候只會用人型。雷木思，別抄，你們就當成在聽我們說故事就好，考試的時候千萬別把我們說的寫上去，教授不會想看見的。」
原先正欲抄下筆記的路平隨即聽話地將筆放下。
「還有夢魘與巫師的混血後代並不叫巫師，他們正確的名稱應該是Sorcerer。」
「呃，」天狼星與路平對看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尷尬，「我無意冒犯，卡洛，但Sorcerer不就是巫師嗎？」
「那是巫師們後來擅自竄改的，Sorcerer的原意其實比較接近妖術師（Hexxer），不是巫師。」
「這名字聽起來好酷！」詹姆興奮的瞪大眼睛，「但似乎也給人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確實是有一點，」保羅朝詹姆點了點頭，「畢竟夢魘是種黑魔獸，作為他們的混種後代身上也一定多少都有一點──該怎麼說，遺傳那類的。巫師（Wizard）雖然也是生下來就具有法力的，但他們如果還要增加法力的話通常都是要靠累積知識才能做到。但妖術師（Sorcerer）比較偏向天生就擁有的能力，雖然他們也是能靠累積知識來增加法力，但如果是以完全沒學習過魔法知識的兩種人來說，妖術師的能力其實要比巫師還要來得更強一些。」
「喔──還有這個，十六世紀發現夢魘之血的特殊用途之後便開始大量屠殺夢魘這件事，他也有提到嘛，不過漏掉一點，就是發現夢魘之血特殊用途的那個人自己其實就是個夢魘後裔。還有純粹的夢魘血跟妖術師的血效果其實都一樣。」
「呃，卡洛…」雷木思猶豫了一會，「關於十六世紀大量屠殺夢魘…再加上夢魘曾經最活躍的地方是在南歐…那──這跟中世紀的獵巫運動是不是也有關聯？」
「你怎麼會記得這種東西──」詹姆跟天狼星佩服地看著他，「我們從來沒認真上過一堂魔法史呢！」
「確實是有點關聯，」卡洛遲疑了一下，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們。「我們是怕在這時又多告訴你們這些東西會害你們混淆，不過我那兒有一本書有提到這些事，要是你想知道的話倒是可以借你──」
「那就麻煩你了。」
「你們一直提到的夢魘之血到底有什麼用途？」一直默默在一旁聽著的彼得也好奇地湊了過來，「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搶著要啊？」
他抿了抿唇，「我反問你們，知道毛糞石有什麼功用嗎？」
他們互看了一眼，詹姆緩緩開口：「說是能解百毒，不過都是暫時的。」
「嗯，夢魘之血最廣為世人所知的其中一個特點也是能解百毒，但它不是暫時的，而是將毒完全根除掉。我這麼說吧，如果你是服夢魘之血所解的毒，那麼這輩子就絕對不會再中第二次相同的毒。而且…呃…夢魘之血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到的東西，它的價值遠比龍血還要來的高出許多。所以其實還兼具了某種炫耀的功能──很多所謂的純血貴族家裡都有保存夢魘之血的習慣，尤其是越古老的純血家族越有可能。」
天狼星的眼神突然不自然地黯了下去，但周圍似乎沒人查覺到他的不對勁。他腦中瞬間閃過古里某街那棟該死的屋子，會客室的玻璃櫃裡頭似乎有個雕工非常繁複精細的小玻璃瓶，一個裡頭裝滿了暗紅色液體的小玻璃瓶──
「那遺傳呢？」詹姆興奮地問道，一瞬間打斷他的思緒，「夢魘遺傳給他們的混血後代的能力有什麼？」
「如果你是問還存在現在這個時代的妖術師們身上的特徵的話，那應該只剩下臉跟血了…畢竟那都已經是好幾世紀以前的事情了，幾百年來妖術師們一直都是與巫師們通婚──噢──不，他們當然不會想跟同族的通婚，至少大部分都不會想這麼做，」保羅朝剛剛提出血統聯姻問題的路平搖搖頭，「他們已經因為血的關係被迫害過一次了，怎麼還會想要繼續維持那些血的純度呢──所以妖術師們到現在其實已經跟巫師沒什麼兩樣了，好吧，也許妖術師會長得比較好看，然後不會中毒，當然不會，他們自己的血就能解毒了他們又怎麼會中毒，但頂多也就這樣而已。」
「那他們這樣跟迷拉與人類的混血後代不是很像嗎？」
「哪裡像，這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光是從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就能很明顯的感受到不同了。」他有點不高興的皺起眉頭。
卡洛想了想，又突然咯咯笑起來，「說的也夠多了，總之我們已經盡量不去推翻巴頓告訴你們的那些事了──」他撓撓鼻頭，嘴角掛著的微笑得讓人看了忍不住感到一陣惡寒，「期末考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可不負責。」
馬汀倒是真的如他們所預期的在三週後的期末考卷上出了不少與夢魘相關的問題，而他們也一直到那時才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是被卡洛及保羅那對兄弟給暗算了。
「什麼暗算！」保羅大驚小怪地看著眼前那群哇哇大叫說自己被混淆的男孩，一面還不忘神經兮兮地瞄了不遠處的卡洛一眼，「我們不是都說了已經盡量不去推翻巴頓的論點了嗎──而且我們告訴你們的應該也只能算是補充教學。」
「那你們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們不是說了我們有本書是在敘述這段歷史的嗎？」保羅戲劇化地嘆了口氣，「而且身為莫蕾蒂家的一員我們多少也要清楚自己用的東西的來歷──別管這個了，這個週末可是久違的活米村週呢，要不要一起去把派對的東西買齊？」
天狼星只關心莉亞會不會跟著一起去。
「她當然會一起去。」
「那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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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6
#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