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同人】始於未來 章節七 後篇

Chapter 5.  雷姆 前篇 


    『喔，很困難，非常、非常困難……性格正直但足夠精明狡猾，深藏不露的勇氣，足以超越任何人的才華，還有迫切想證明自己的欲望，我該把你分到哪去？在葛來分多和雷文克勞，你將會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如果你想要有更大的成就，也許史萊哲林會更適合你……讓我們好好考慮，到底哪裡會是最適合的選擇？』



      喀答、喀答、喀答……今早清晨他是被熟悉的聲響所吵醒，這半年來，他無數次在這樣單調的聲響中清醒，然後在忙碌中度過一整天。

    雷姆‧希爾提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再度趴在書桌上睡著，此刻他的意識仍有些模糊，連日來的研究幾乎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值得慶幸的是他不用準備超勞巫測的考試，因為早在上學期他就得到所有教授的超勞巫測應考同意簽名書，並且在暑假時收到了成績單，理所當然的通過全部考試。

    這是一間小小的木屋，所有的擺設均為木製品，凌亂且佈滿字跡的羊皮紙和堆滿的書籍構成了這個狹小空間的一環，地上的煤油燈早在他睡夢中不知何時熄滅，唯一的光線來源，則是小窗的縫隙透出屬於清晨的光線。

    雷姆知道自己必須儘早起來，但冰冷僵硬雙腿不聽使喚，雙手的指甲也因寒冷而凍成紫色，同時他聽到自己的牙齒因為寒冷而打顫的聲音。昨夜他在研究中度過，忘卻時間和所處的環境，同時也忘記施法弄出爐火讓自己睡得舒服一點，在這棟不甚牢固且無法完全抵禦冰雪與寒風的小木屋內，他沒有因此而把自己餓死或者凍死，應該算是不錯的成就了。

    不過，他並不真正在乎自己是否睡得好，或者是否能好好活著。

    動手拉開身上的毛毯，勉力站起來活動自己的四肢，然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將今早課程所需的書籍塞進去。儘管他在去年通過所有科目超勞巫測的考試，他也還是個還在霍格華茲上學的七年級生，教授們也認為他應該為正氣師的考試做最後的準備。

    雖然那些對現在的他來說並不那麼重要，他也不認為現在的自己能夠成為優秀的正氣師，縱然那曾經是他自以為的夢想。

     雷姆垂下腦袋，藉著不甚明亮的光線審視自己在羊皮紙上的研究成果，那些複雜的咒語和古老符文記載著無限的可能性，煉金術、時間魔法及長生不老的秘密。儘管他對於魔法石的研究早已在祖母過世之後失去興趣，但煉金術與時光器卻為他點燃了一絲微弱的希望，那也正是他這半年來不斷研究的初衷。

    至於他研究了一個晚上的黑色石頭，不知是意料之中，亦或意料之外──翻轉了三次依然無法召喚他僅有的家人，也沒有任何靈魂從裡面冒出來。

    也許是在他單調無味的短暫人生中，除了僅有的家人之外，沒有什麼足以讓他思念的對象。麻瓜的靈魂不會以幽靈的形式回到這個世界。而這似乎也包括重生石。他不禁有些怨恨自己是個巫師，如果不是因為接觸到魔法，他或許能夠更輕易放棄嘗試。

    撫摸著石頭上的記號和裂縫，有那麼一瞬間他猶豫了。是否該把這東西交還給波特教授？並不是基於物歸原主的原則，他從來就沒有如同教授們評價他所述的那樣正直誠實。但雷姆知道，如果有誰會比他自己更想要重生石，那一定是他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從他昨天迫切望著重生石的目光，及把這塊石頭交給自己時的猶豫，波特教授想必是很想再次見到那些死於戰爭的朋友和家人。當然，可能還摻雜著對自己的非法研究的擔憂──那可是最嚴重的一條巫師法律。

    但會將重生石丟在禁忌森林中，就代表著對方並不想沉浸在對逝者的眷戀中，顯然他也不認同雷姆的研究。但對於已經走投無路的人來說，光是被默許他私底下的非法研究，光是這點就值得雷姆感激。

    將所有物品收拾好後，雷姆在打開門之前謹慎的掏出自己的魔杖，而後推開這棟小木屋簡陋的大門，毫不猶豫的邁開步伐踏出他所設下各種保護咒的範圍，門外的景色是森林，夜色的紗幕尚未完全褪去，樹林內仍看來晦暗不明，帶著清晨的霧氣和些許光線，腳邊的露水很快沾濕了他的長袍下擺。

     但才走沒幾步，喀答聲便自身後傳來，且遠比木屋內聽到的更響亮，在地面上籠罩著巨大黑影，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他身後迅速靠近，這一瞬間，雷姆沒有半點遲疑的迅速轉身──『去去，武器走！』

    魔杖尖端爆出光芒，他不用刻意瞄準就能準確的射中那巨大的陰影，那龐大的生物被咒語彈飛了出去，撞到一旁的樹木。

    那是一隻如同馬匹大小的蜘蛛，以顏色來說比牠的同族來得淺一些的紅褐色，毛茸茸的八條腿抖了一下，被強力的繳械咒擊中而癱軟在地，一時半刻站不起來。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試圖在白天偷襲敵人，羅賽。』雷姆冷靜的說。

    大蜘蛛夾動著鉗子，發出更響亮的喀答聲，發出了牠的疑惑，『人類，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我們的地盤？』

    雷姆聳肩，沒有放下他的紫杉木魔杖，就算眼前的蜘蛛以牠的同族來計算，只能算是個年輕小伙子，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反正我沒有其他選擇。』

    半年前他為了避人耳目而來這裡建立自己的研究小屋，蜘蛛精的地盤雖然非常危險，但卻是他唯一的選擇。因為自從四年前左右，這裡就不讓任何人類進入，包括霍格華茲當初那位奇獸飼育飼育學教授也不例外。出於非法研究的迫不得已因素，他只好硬著頭皮潛入禁忌森林，雖然不是直接選擇蜘蛛精的地盤建造小屋，但免不了會在出入時跟這些大蜘蛛們打交道，而對於一塊自動送上的新鮮肥肉，這些蜘蛛們沒道理放過他。直到第一次被蜘蛛們圍剿時，他才發現自己實在過於自信，蜘蛛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只差那麼一點他就會成為蜘蛛群的糧食。

    在那之後，每次進出禁忌森林時，雷姆總是非常小心，儘管他如何小心地掩蓋痕跡，蜘蛛們卻還是起了非常高的警戒心。這情況直到三個月前與蜘蛛精首領達成協議後才得到改善，讓他對於進出小屋時才沒那麼感到心驚膽戰。

    理由是恰巧他對於治療蜘蛛的疾病有些研究。雷姆說服那些蜘蛛讓他治療現任首領的眼疾，然後達成互不侵犯協議，條件是在必要時為受傷或生病的蜘蛛們診療。多數的蜘蛛聽命於首領不太會找他的麻煩，但還是有少數年輕的蜘蛛會埋伏在他的研究小屋附近，也許是捨不得新鮮的肉，也許只是好奇他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而最常在早晨埋伏在他的小屋附近的，就是這隻以同族來說顏色偏淺的年輕蜘蛛，儘管牠從來沒有一次偷襲成功。

    『不過。』如果沒有意外，這將會是他最後一次看到這隻大蜘蛛，只要他成功的話……『你們之後不用擔心地盤上有多餘的人類入侵。』

    『人類，你要離開嗎？』蜘蛛繼續喀答的說，這時牠用八條毛茸茸的腿撐起自己的身體，黑亮的八隻眼睛直盯著雷姆，閃著疑惑的光芒。

    雷姆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跟蜘蛛精這半年來一直處於半敵對的關係，如果不是想避開所有人他也不會自找麻煩，就算是治療也只是想藉機獲取蜘蛛精的毒液和蛛絲等珍貴的材料。單就物盡其用而言，這方面他一直都非常「史萊哲林」，只是沒有人能注意到。他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蜘蛛，注意到已從遠處透出一絲清晨的曙光，並且他隱約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

    『現在，回去你該回去的地方。』最後他這麼說，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陽光對你們的眼睛不好。』

    『你真是奇怪的人類，比海格還奇怪。』羅賽表示道，但牠聽了雷姆的話慢慢往後退，往自己盆地的那個方向走去，『連海格後來也不太常靠近我們的活動範圍。』

    『是你們先不准他靠近這裡的，不是嗎？』雷姆說，一邊注意那引擎聲越來越靠近。

     羅賽夾動著牠的鉗子，『有時候還是會想起他。之前他常常來看望阿辣哥，還在阿辣哥死後堅持舉辦人類的葬禮，少了額外的糧食我們也很不高興。』

     很像是那位教授會有的行為。但雷姆來不及對此做任何評價，身後隆隆的汽車聲伴隨著燈光而來，很快的，那輛總是在森林裡橫衝直撞的天藍色福特汽車一個急轉彎，驚險地擦過樹木邊緣出現在他面前。

     雷姆伸手拍拍汽車的車頭，車前燈閃了閃，像是催促他快點上車，最後他再次看了羅賽一眼，『我必須走了。』

     大蜘蛛沒有回答他的話，龐大的身軀逕自消失在樹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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