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與平凡】番外(三)豆花II#1630（正文完結）整頓中

第一百章　最後的最後

　　那瞬間他看見了許多被忽視的東西，以及被他曾視為抹黑偉大血統的已故母親，懷中含胎的她在風雨交加、寒風刺骨的夜裡中費盡千辛萬苦的抵達孤兒院，那怕知道迎接她的是死亡，也不顧一切地生下他；畫面快速翻轉，曾讓他感到憤怒的莫過於她賣掉偉大創始人之一史萊哲林的遺物，那個小金匣，他卻看見那個時候，那個母親已經懷上他了，正面臨著生活最為困乏的時候。他很疑惑，這並非他的記憶，是屬於那個女人的。

　　到如今，他認為愛不該存在，是不應該存在而不是不存在，那個簡短的四個字母組合對他來說充滿著危險性及不可控制性。溫暖的就像寒冬裡的壁爐、熾熱的就像魁地奇、午後休閒舒適的下午茶，也像一張巨大的魔鬼藤將他囚禁在一偶角落，引人迷失自我的窒息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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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霍格沃茲的史萊哲林休息室

　　「喔～親愛的湯姆～我的友人，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年長自己的燦金髮色馬爾福誇張地高舉自己的右手，另一手捧著自己的胸口，拉長語調像在歌頌的男高音。

　　「別讓我以為我在跟報喪女妖說話，所以古老家族也不了解靈魂？」他那時也忍不住小小情緒化翻了個白眼。

　　「那是相當深奧的領域，如果真要說，那就是靈魂裡充滿著我對那美麗女孩深深的愛～超越這世間所有的一切～」對於那個阿克布拉薩斯‧馬爾福的表演，那時他的回應好像只是恥笑一聲。

場面轉成一處華麗的莊園

　　「你變了，湯姆，靈魂是不可碰觸的。」阿克布拉薩斯跪在地上，臉上充滿著悲傷但眼裡卻有著一絲期望。

　　「注意你的稱呼，阿布。我現在是佛地魔。」被發現祕密的他，不久後就將自己的友人以極為屈辱的疾病喪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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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地魔還來不及回頭就感覺到新鑄的身體正在一步步碎裂消散，過去的記憶如同跑燈快速在眼前閃過，就好第三個人注視著另一個人的經歷人生。

　　當死亡開始蔓延壟罩卻又像枷鎖牽制拉扯著他離開這裡，時間就像失去的意義，那瞬間他似乎看見了永恆。

　　但是，之後呢？

　　「想不．．．．．．到．．．．．．」話還沒說完，佛地魔就化為碎片消失在狼藉的土地上。

　　象徵黑暗及恐懼的身影碎裂在眼前，黑色碎片霎那在幾乎凝結的空氣中飄過那兩對碧綠色，哈利和路亞齊心握著同一把格蘭芬多寶劍，奪目的寒光穩穩平行著地面，失去了支撐點後，才緩緩垂下。

　　格蘭芬多寶劍毫無阻礙地墜落在狼藉的土壤裡，他們粗喘著氣，對佛地魔的消散還有些失神，直到周圍的人群傳來歡呼聲才回過神。路亞鬆開了寶劍，率先立起身，他與哈利相視而笑。

　　他轉過頭，望向立於歡呼人群真空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那對凌厲豎瞳中帶些暖意的浴血身影，對拉住自己的哈利露出安心的笑容，路亞邁開自己的步伐。

　　烈看見路亞往這個方向走來後，腳上一個使力用塵埃蓋住躺在旁邊的屍體，路亞的步伐從快步行走到變成爬腿狂奔，最後張開雙臂無視那斑斑血跡緊緊擁抱住那枚身影。

　　「歡迎回來，烈。」路亞將臉埋在烈豔紅的胸膛，後者恢復人形的手也不重不輕地回擁他。

　　「恩。」烈垂垂眼瞼，感受懷中溫暖有些的軀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歡迎回來，烈。」騎士團們陸續圍在附近，臉上帶著認同及溫暖。

　　天狼星只是對著烈輕點一下頭，就站在一旁注視著他；鄧不利多只是看一下這個方向就繼續查看檢查克勞德懷裡的威廉，正氣師們正忙於將存活的食死人傳送走，狼人早在佛地魔被刺穿的瞬間逃了不少，留下一兩個狼人正難以置信地盯著亞特利克；而另一處的血族似乎發生一些騷動。

　　「恩，我回來了。」烈摸摸路亞頭頂柔軟的髮絲，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之下，粗糙的手掌撐起路亞的雙肩下方，一個使力舉了起來。

　　「烈！」路亞對突發的狀況有些驚訝的臉紅了起來，眼眶漸漸泛著些許光芒，對方永遠都知道他真正想要什麼。

　　「再來一次？」烈將路亞放了下來，無視周圍人群呆滯的表情，勾起笑容再度詢問路亞。

　　正當米莉森準備向前阻止烈貌似再度戲弄她的王時，路亞突然笑了出來。

　　「好。」路亞這次舉高雙手，開懷地笑了出來。

　　「恩。」烈再度將路亞舉了起來。

　　天狼星複雜地看著眼前兩個都已經不小的人，正完著疑似舉高高遊戲，晃個神就像看見詹姆斯正將還是嬰兒的路亞抱起來舉高，逗著原本哭泣的小路亞咯咯笑。

　　「詹姆斯．．．．．．」天狼星百感交集的呢喃著，直到他的手被哈利牽住。

　　「教父。」哈利陽光般的笑容沒有雜質，就像當年的詹姆斯。

　　「他會以你們為榮。」天狼星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過去無法逆轉，但眼前所剩下的也不盡然全是悔恨及悲傷，幸福及希望依舊隨處可見，時間不停歇，歷史一直都在創新。


霍格沃茲畢業前夕

　　寒氣逼人的地窖辦公室，牆上櫃子布滿著各種琳瑯滿目的動物器官及部位，但有個玻璃櫃子裏擺充滿著細小異樣光澤的黑色珠子。

　　辦公桌上有兩個兩杯熱騰騰的黑咖啡，白色嵐霧般的熱氣在空氣中散失，細嫩卻帶疤痕骨節分明的手指套住杯耳，輕舉起杯子靠在自己的雙唇前輕抿。

　　「你的巫測結果可以選擇任何一種職業。」石內卜放下手中的成績書及資料，他們正在進行準畢業生職業輔導，但他覺得只是在浪費時間，根據他的經驗史萊哲林的學生在畢業前早就立定目標，根本不需要輔導。

　　德拉科和布雷斯選擇魔法部裡的高層管理，米莉森選擇到依莉手下，潘西經營家族的商業，月桂選擇治療師，就連他懷疑會去糕餅店上班的喜多都選擇正氣師……等等，不只他們，連低年級的學生們都已準備好自己的努力目標。

　　大概這場會談很快就結束了，目光掃過辦公室的內門，露出有些輕蔑的笑容，石內卜將身體往後靠在椅子的背上，拿起黑咖啡喝了一口，抬眼看著眼前沉著的學生會男主席黑髮少年，對方有著兩個戒指的左手襯映著潔白茶杯，頭上還有一頂相當突兀不到頭一半大小的小巧白色禮帽。

　　「任何一種？院長先生。」有些溫潤慵懶的聲音，路亞放下杯子，透徹帶著些許迷茫的碧綠色雙眼注視著眼前幾乎萬年不動一身黑袍的史萊哲林院長。

　　「沒錯，全Ｏ以及梅林爵士團第一級勳章，我想沒有單位會拒絕你。魔法部？研究部門？」石內卜兩隻手扶著杯子，手肘撐在扶手上，皺著的眉間卻流露出一股以引為傲。

　　「不。」路亞緩緩地搖搖頭。

　　「那麼就是核心管理職位．．．．．．魔法部長，很好。」石內卜不意外的說，史萊哲林的優秀學生大多不失野心。

　　「不是。」路亞卻依舊搖搖頭。

　　「喔，看來這些並不能滿足你，或許成為某方面．．．．．．的領導。」石內卜垂垂眼瞼，他不希望路亞走上佛地魔的舊路，成為新一代的黑魔王。

　　「不。」這回路亞的語調中帶著無奈。

　　「喔？難道你打算回到麻瓜界？」石內卜頓了一下，就想起騎士團，鬆了口氣但飽含惋惜。

　　「也不是，那邊已經交代好了，而我也可以隨時回去。」路亞淡淡地說。

　　「是嗎？那可以告訴你卑微的院長，你的選擇？」石內卜放下手中的杯子，將身體重新坐好，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還沒有細想，但有一點理想。」路亞露出一點輕笑，彎起了眼角；石內卜沒有開口問，微微將一隻手掌往前斜上方抬了抬表示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想要．．．．．．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有吃不完的美食，有空的時候可幫哈利帶孩子．．．．．．」路亞的雙眼突然一陣朦朧，像陷入對美好未來的遐想，頭上的禮帽邊緣貌似還滾落一枚小黑豆。

　　「咳！」石內卜卻忍不住打斷他，他沒想到這個波特是這麼沒有追求，這還是好聽一點的說法，直白的就是這夢想根本是當個廢人，那怕是高爾將來都想在魔法部謀一個管理職位。

　　「波特，你可以再仔細想想，我問的是你以後的志向，而不是退休後生活。」石內卜並不相信有這樣平凡志向的會是一個史萊哲林，還是當過學生會男主席的史萊哲林。

　　「好吧，我還沒有想到，或許治療師是個不錯的選擇。」路亞深思了一下，輕聲說。

　　「治療師嗎？也不錯。」石內卜將這職業在嘴裡反覆咀嚼，目光移到一旁的架子，鬆開眉間輕點頭表示鼓勵及認同。

　　「可是．．．．．．聽說很忙？」路亞目光飄到一旁的地板，石內卜又皺起了眉頭，他挑起一邊的眉毛。

　　「或許一個研究者？」路亞卻沒注視他，嘴巴呢喃著，卻自己皺起眉頭。

　　石內卜沒再發問，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揉揉自己有些抽筋的眉間，感覺眼皮跳個不停，看著眼前陷入思考的路亞，對方已經唸到廣播電台主持人去了；果然自己當初的結論現在依舊通用，不管哪個波特都很難搞。

　　〝喀！〞是內門被打開的聲音。

　　「那可真是有趣的想法。喔！希望我不會打擾你們。」鄧不利多推開內門，笑著走出來。

　　「校長先生。」路亞起身，微微行禮。

　　「稱呼我阿不思就可以了，說實在我正準備退休，大多時間會待在高錐客洞的住宅裡，歡迎你來拜訪我。」鄧不利多俏皮地眨眨眼睛，帶著微笑往辦公室的大門走去。

　　「不過。」但他走到大門前突然停下來，轉過上半身。

　　「或許我可以提供一點意見，路亞可以考慮教職員。看著學生們充滿新鮮活力的成長，其實很有成就感。」鄧不利多笑了笑，說完後沒有停頓的開門離開。

　　「波特？」石內卜收回視線，看著路亞眼裡謎霧散去，暗自嘆了口氣，但覺得這平凡的職業卻也適合對方。

　　「我想我知道以後要做什麼了。」路亞露出優雅的淺笑。

　

　　每年的火車站總是很熱鬧，不管是為巫師界帶來懵懂如未著色的畫布還是送走充滿各種艷麗色澤的世界名著，這裡象徵一個踏入的接口，另一個迷人世界。

　　活米村的列車剛離站，刺耳的鳴笛聲伴隨著濃濃的白色裊裊煙霧升起，歡笑與成長七年如同家一般的威凜古堡漸漸變成一個極小的縮影，列車上承載著學生們對暑期的期待，也承載著即將永遠離開的畢業生對未來的憧憬。

　　有的人希望創造出一番事業，希望自己的名子被記錄在史書上，希望立在眾人的頂端，希望擁有無盡的財富，希望逞惡除害，渴望證明自己不凡的成就；但也有些期待著沒沒無聞、自由自在，感受不一樣的步伐，過著平凡而寧靜的生活。

　　也許就如同他們剛踏進城堡的第一天，那頂老舊泛褐的尖頂帽所預言迷霧般虛幻的未來，漸漸顯露跡象，各自內心深處那道門扉後的選擇，映照著最後譜織不同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