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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之歌
蔚藍的大海,從來也是另一個世界,清澈透明,也深沉得令人難以了然
她離群了,那是因為有隻可惡的八爪魚緊跟著她,當她游到那個湖的時候,黑夜已經侵占了天空,湖面上反映的星光吸引著她,說起來她很久沒浮上水面了,她發現她走失了,這是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往上游,魚尾一躍,她上了水面,臉頰的魚鰓自然的收起來,同時她眼角瞧見一抹黑影,她慌忙地呼喊『是誰?』
那人嗤了聲「這該是我問你吧。」因為她那聲音來自他的腦海
黑暗籠罩著,她看不清他的臉,困惑地回到『我⋯我走失了。』
「你是人魚?!」她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腦過,似是來自最遙遠的地方,那人踏步向前,月光終照到他的臉上
她仔細地看著那臉龐,蒼白的肌膚,墨綠色的眼眸似是緊緊地鎖定了她,她以為她動不了『是的。』
「那我幫你找回回去的路吧。」他笑了笑,看見那閃耀的魚鱗,吸引著他,他倒是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人魚
『我知道回去的路,不過還是謝謝你。』她感謝他的幫忙,她會找其他魚類的幫忙,回去的路應該不難
他依稀記得小時候聞說過人魚的歌聲是最美妙的,他好奇地問「你會唱歌嗎?」
「不。」她有點難過的低頭,她知道人魚在水面上不能隨意的唱歌,她不懂,可是她母親是這樣警告她,因為帶著愁恨的歌唱會成永遠的咀咒
她笑笑地說他們從來也不會唱歌,也幾乎不用說話,因為海底裡她們利用心靈溝通
可是現在她也不用透過言語去令眼前這個巫師懂得她的想法
她為他強大的法力感到敬配,至少她從沒聽過有巫師能像他們人魚般,有心靈感應
她問他,用腳走路是怎樣的感覺?
他微笑反問,為何你不嘗嘗看?
他的話就像毒藥一樣,透過她的血,控制了她
他努力地用魔法把她變成人一樣,用雙腳走路,他說,你嘗試一下就知道了
「來。」他伸出手
她以為那是救贖,但事實上⋯⋯那從來也不是,那是令她沉淪的一握,後來她就知道了,到那時候,她也抽不了身
那雙腳站在沙上的感覺熟悉又陌生,就彷似她已經練習過好幾百次,可是總比不上親身經歷般,令她刻骨銘心
粗糙的沙磨擦著腳掌的幼嫩肌膚,騷癢的感覺自腳下轉上來,那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但她肯定那是一種會令她不捨的回憶,就一如指間傳來的搔癢麻痹感,可恨卻又捨不得
她長了雙腳,但她變得不會游泳,這很公平,不是嗎?捨棄是一種練習,你一直懷疑自己,到最後我們或許會把所有看透,成一縷煙,再化成空氣,然後再也沒有人憶起你
他微笑,魔杖揮舞「或許你還需要一雙鞋。」
「不,我還想再感受一下。」她把腳埋在沙堆,露出新奇的表情「你也該試試。」
他好奇地盯著她,因為這次她不再用心靈感應「你會說話?!」
「當然。」她腼腆地笑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微濕的髮根
「你的聲音很好聽。」他收起魔杖,拿了顆石頭往湖面上掉,淺起水花,一個又一個「我想你唱歌也一定很好聽。」
「我不會唱歌呢。」她失落的低頭
「不要緊,至少現在你有腳了。」他勾了勾嘴角
「謝謝你。」她上前抱了他一下
他帶她經歷地面上的一切,結伴同遊,她喜歡上他,也跟著他
她想起他曾經想聽她唱歌,想給他一個驚喜,她呼喚海妖
海妖不情不願的出現「怎麼了。」海妖擁有人身和八爪魚的半身
「我想要在陸地上唱歌。」她懇求
「為什麼?」一隻爪往頭頂扶著
「他曾經想聽我唱歌,我想唱一次給他聽。」她臉上漾著幸福的笑容,抹不走
「你⋯⋯有嘗試過變回人魚嗎?」海妖嘆了口氣
「怎麼了?」她不解地反問
「或許你該先嘗試一下。」海妖關懷地提醒她
到某一天,她把一杯酒遞給他,他喝下,然後昏倒在地上再沒醒來
「媽媽。為什麼他會這樣。」還很小的玫瑰躺在床上,貶著眼地問她母親
「因為⋯⋯」妙麗擰緊眉頭,這故事太令人難過,但她還是接著説
「她發現了,只要對方是出自真心的人,她的魚尾是可以變回來,可是她從來也不成功。她發現,他不過想要她在海中的能力。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那他們最後怎樣了?」玫瑰小小的眼快要闔上
「他,陷入永遠的昏睡,而她終唱起歌來,就因為她失去了暢泳的能力,換來的就像是一般人的走路和唱歌
(電影裡人魚唱的歌-改編歌詞如下)
來找我們,到我們嗓音清晰的地方
我們無法在陸地上唱歌
可我致力想要為你歌唱
可是
不過是如幻夢境
你終不是你
雙腿會指引我
真相令人難受
你設計好的
在掌控之中
可我卻不允許
迎向永遠沉睡 」
「這歌很難受。」玫瑰揉了揉眼,努力地讓自己清醒點,把故事聽完
「那是因為它是個咀咒。」妙麗的語調顯得有些失落
「那她最後怎樣了。」玫紅在睡著前的最後一句問題
「她還是往海裡走,一邊唱著那首歌,一邊淹沒在蔚藍無盡的海洋⋯⋯」
碎碎唸:希望沒傷了眼,這筆渣,然後說不定可以日後來個長篇(謝謝琴·衛斯理 的題目,小的先退下,那麽,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