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各自的心情(Ⅱ)
「瑪麗亞.帝亞傑羅……妳是尼克的母親?」娜塔莎看著她的笑容與自己記憶中尼克的笑容不謀而合,而有些訝異的說道。
「是的。」瑪麗亞依然維持著那溫柔的微笑。
「就是因為他是尼克少爺的母親,想說主人應該會同意我才讓她進來的。」卡蜜拉說,端了兩杯拿鐵上來。
「嗯,如果是尼克的母親就沒關係。」娜塔莎淡淡的應了聲,接過卡蜜拉遞上的拿鐵。「所以,帝亞傑羅女士,妳找我有什麼事嗎?」她沿著床邊坐了下來,抬頭望著瑪麗亞。
「別那麼見外,叫我瑪麗亞就行了。是這樣的,我知道妳剛剛才經歷了一場規模不小的打鬥,很抱歉在這個節骨眼打擾妳。」瑪麗亞說。「我看到了妳保護尼克的過程,非常謝謝妳。」
「不用謝,那是我應該做的。」娜塔莎說,眼神認真地盯著瑪麗亞。
「我來找妳是有一個請求,娜塔莎。」瑪麗亞說。娜塔莎則微微偏了偏頭表示自己有在聽。「我希望妳能繼續替我保護尼克,我知道這場戰爭的危險,我請求妳保護不是妳親弟弟的尼克……」說著說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頰滑落。
「瑪、瑪麗亞小姐!」娜塔莎看見瑪麗亞哭了,也跟著慌張起來,趕忙放下拿鐵將面紙遞過去。
「我沒事……我只是想到尼克必須承受這些壓力……就很心疼……他才十六歲啊!」瑪麗亞輕聲啜泣著。
「尼克他沒問題的,父親肯定是知道這點才會派他去。況且他有朋友,我也會幫忙的。」娜塔莎笨拙地用溫和的語氣試圖安慰瑪麗亞。
「那麼……妳願意答應我的請求嗎?」瑪麗亞抬起那雙盈滿淚光的雙眼,視線與娜塔莎對上,眼裡盡是哀求。
「當然,我絕對會保護尼克的。」娜塔莎毫不猶豫的回答。「那怕是犧牲我的生命,我也會讓尼克活著,我對冥河和所有事情發誓。」她承諾著,似乎絲毫沒有想起方才黑帝斯叮嚀了她什麼。
「謝謝妳……娜塔莎……謝謝妳願意守護我的兒子。」瑪麗亞擦乾眼淚,綻出笑顏。
「別客氣。」娜塔莎輕笑。「很晚了,妳也先走吧。我們改天再聊。」
「我知道了,替我向尼克打聲招呼,但別提到我讓妳保護他的事,那孩子自尊心很強的。」瑪麗亞笑著,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娜塔莎這晚竟出乎意料地熟睡著,沒有噩夢來打擾。
不過另一邊的情況就不同了……
碧絲卡進到房間,無力的把門關上。她沿著門邊滑坐在地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今天以內實在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她快要承受不了這一切了。
明明今天早上才和月桂去上課的,下午跩哥還拿福來福喜給自己,但這一切……卻彷彿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了。她好後悔,後悔當時沒叫跩哥也喝下福來福喜,後悔當時沒有直接埋入他的懷中告訴他自己其實還愛他,一點也不想分手,再最後一次享受屬於他的溫度......但來不及了,什麼都沒了。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愛人,自己的父母又不知道根本在哪裡,她已經毫無依靠了。想著想著,她的眼眶又盈滿淚水,但是她忍住沒讓它滴下來,她不想要讓自己顯得太懦弱。跩哥死了,她必須堅強。
她從地板上爬起來,走向自己位在窗邊的床。月光從小小的窗子打進,為陰暗的房間增添了少許的亮光。月亮太過明亮,照出她的狼狽不堪,像是為了抵擋月光似的,她閉上了眼,淚水立刻從眼角滑落。雖然她說她要堅強,但在這裡不會有人看到的,最後一次……再讓她懦弱一次就好。
「跩哥……」輕輕的呢喃著已逝愛人的名字,碧絲卡看著自己手中剛才愛德華還給她的緞帶,那是跩哥在某一次幫自己綁頭髮時送給自己的,她一直都很珍惜,但再怎麼珍惜,也沒有用了,因為那個人不在了阿。
她把緞帶丟到桌上,往床鋪一倒,大聲地哭了出來。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嗚……」她將臉埋在枕頭中,用枕頭把哭聲緊緊壓著,不想讓哭聲被其他人聽到。
「跩哥……好想你……」碧絲卡呢喃著,自己再哭多久,再叫多少次他的名字,他都不會回來的不是嗎?自己不過是在做無謂的掙扎罷了。
眼淚不爭氣的一直往下掉,沾濕了枕頭,但越
哭她越是更明顯的了解到跩哥離開的事實,因為那個一直以來只要她哭就會輕輕將她摟緊安撫的擁抱……沒有了,那個會不停安慰她、支持她的溫柔言語……沒有了,那個會一臉心疼的看著她的神情……沒有了,那個總是會說她愛哭,接著寵溺的替她擦乾眼淚然後吻上她的那個人……也沒有了……
失去愛人的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彷彿有人瞬間抽掉了你賴以為生的氧氣,你還活著,但不知道還可以撐多久。
她輕輕地閉上眼睛,浮現的都是屬於他的畫面。
「碧絲卡,這次去活米村要一起走嗎?有一間還不錯的甜點店。」
「好啊!」甜甜地笑著,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流星好美啊……」
「是很美,但很可惜差妳一點。」
「欸?」
「碧絲卡……我喜歡妳,和我交往好嗎?」
羞澀的答應,跩哥的告白。
「喏,給你的。」
「巧克力?很好吃呢,妳自己做的嗎?」
「嗯!真的好吃嗎?我吃吃看。」
「吃慢一點,沾到嘴角了啦,小傻瓜。」
兩人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情人節。
因為有跩哥,她從來都不覺得寂寞。
「誰準妳們欺負碧絲卡的了?」
「沒關係……跩哥……」
「什麼叫沒關係,妳受傷了!」
「那只是小傷罷了……」
「不,我會保護妳的,只要有我在,我不會再讓妳被欺負了。」
堅定的承諾,溫柔的眼神。
只要跩哥在,她就會有安全感。彷彿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被他臂彎裡的溫暖給化解。即便自己常常被欺負,失憶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誰,也沒關係,只要有跩哥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但……事情開始出現變化…….
「黑魔王拿我的家人逼迫我幫他做事……」
「不會有事的,你還有我啊,我會陪著你的,不管多辛苦。一切都會過去的」
苦澀的笑靨,和一個你我都明白真相的謊言。
「沒關係,碧絲卡,如果真的很痛苦,就哭吧。」
「我……」
「不要擔心別人的眼光,有我在。想哭的時候就在我懷裡哭吧,我永遠都在。」溫柔的安慰,寵溺的言語
你說你永遠都在,那現在你在哪裡?那些回憶一一的在碧絲卡的腦海裡重現,令她的眼淚更是越落越兇。在以前她哭的時候,跩哥總會緊緊抱住她,讓她感受著屬於他的溫度,但現在他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毫無溫度的床單。
好痛...真的好痛…...心感覺要被撕裂了,身體的每一寸神經都在哭嚎,斷絕與外界的任何接觸。碧絲卡抓起床邊的魔杖,用魔咒狠狠劃過另一隻手臂,血跡從傷口噴濺到潔白的被單上,手上的傷口怵目驚心,但她卻不覺得痛,皮肉傷和心頭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碧絲卡自嘲著勾起嘴角,把傷口和被單簡單的處理好,她不會自殺的,她答應跩哥要替他活下去。反正不管她哭了多少個夜晚,為了忘掉跩哥而把自己傷害成什麼樣子,都沒有人會安慰,沒有人會在乎不是嗎?反正她也不想要安慰,再真摯的溫柔安慰話語,如果不是從他口中所說出,都沒有用。
好希望這只是夢……碧絲卡翻過身,不再將自己埋入枕頭中。她依然再說著謊言欺騙自己,不願接受事實,但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回來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真的……好想你啊……」碧絲卡又崩潰了一次,閉上眼睛,眼淚沿著眼角不停滑落,低在她那早已溼透了的枕頭上。她顫抖著啜泣著,試圖讓自己入睡,但睡睡醒醒,哭了又哭,最後,碧絲卡連自己有沒有睡足一小時都算不清了。
「當我閉上了眼睛
浮現的都是屬於你的畫面
和我們在一起的美好曾經
現在,你離開了我
卻忘了帶走剩下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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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
其實她自殘那邊我本來想要刪掉的
但是...最後沒刪 希望大家看到那邊不會感到不適
要不要刪我猶豫了很久
但刪掉好像又少了很多情緒
但別擔心碧絲卡不是那種愛人死了就活不下去的那種
只是痛的太撕心裂肺,讓她一時理智斷裂做得太過火罷了
給她一點時間她還是會堅強起來的
碧絲卡那邊又是經歷了無限修稿才變現在這樣的
自知不足,希望各位看官鞭小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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