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系列第四集－合法夫妻！(下)
「威廉，有事就我們兩個解決，讓她走。」艾德手上捏著魔杖死死盯著威廉，威廉回頭看看我，又看看艾德，「行，那就讓這傻女孩一邊涼快去，還是男人之間打個架比較有意思不是嗎？」說時遲那時快，威廉話音剛落一個魔咒就發射出去，艾德一個閃身也衝威廉施了咒反擊。兩人咒語在廚房你來我往，甚至互相砸起鍋碗瓢盆，我簡直是嚇呆了，到底班叔叔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眼看他們兩人的相鬥我根本無法插手，且艾德也因空間狹小閃躲不易而掛了彩，我只好趕緊趁亂溜到客廳去打手機給維琪姐姐。該死！為什麼每次有事我都只能打電話叫人來幫忙？！可莉伊潘斯，妳這輩子難道也就這點用處了？！「Hello？」「姐姐！班叔叔他——」「班？！」然而我根本什麼話都還沒說，維琪姐姐就立刻掛斷了電話，而且幾乎是下一秒她就現影在我面前。維琪姐姐一到，聽見廚房打鬥的聲音便立馬衝了進去，我也跟在她身後進了廚房。
「威廉！放下魔杖！有事好好溝通！」我皺眉，怎麼艾德跟維琪姐姐都知道要衝著這個人叫威廉？難道班叔叔的古怪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嗎？然而威廉現在根本殺紅眼了，艾德今天大概心情極差也是異常衝動，兩個人根本停不下來。維琪姐姐湊到我耳邊跟我說，「可莉，待會我數到三，妳就跟我一起朝威廉施昏擊咒。他現在已經徹底失去理智根本無法對話，我不想傷害到妳。」「可是那是班叔叔——」「現在的他不是。你也不用怕傷到他，我會處理。記得，專心施咒。」我艱難地點點頭，隨時準備聽維琪姐姐號令，終於在她數到三時我們倆同時朝威廉施了昏擊咒，威廉被彈飛向後撞上冰箱才萎然倒地；那個瞬間，我看見維琪姐姐心疼得眉毛都皺在一起了。
維琪姐姐立刻衝過去檢查班叔叔的腦部，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外傷才暫時鬆一口氣。「艾德，幫我一起把班挪到沙發上好嗎？」艾德點點頭，就將班叔叔給扛到客廳的長沙發上安置好。再次確認了班叔叔的情況後，維琪姐姐轉過身看向我們倆，「呼，OK，別擔心，他睡會兒就會醒了。喔對了，還沒恭喜兩位呢，今天喜結連理啦？」維琪姐姐笑吟吟望著我們，我跟艾德卻艱難地互看一眼；我低下頭去不再看他，卻聽到一陣上樓的腳步聲跟一響超大力的甩門。今天一直猶如驚弓之鳥的我，聽見那聲甩門似乎也把我所有撐著不許哭的理智給無情地震碎了；眼淚忍不住啪答啪答往下大滴大滴地落，到頭來實在忍不住的我只能蹲下來就抱著頭崩潰痛哭，還一心要掖著不想讓樓上的艾德聽到。
「啊啊啊別、別哭啊！！來來妳跟我說說妳跟艾德現在怎麼回事？」維琪姐姐大概完全沒想過，怎麼好好的結個婚也可以弄到這步田地，居然氣的氣哭的哭？！她拉著我到另一側短沙發坐下，抱著我一直好聲安慰，慢慢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跟她細細說了今天在魔法部遇到夏菲的事，「學、學妹那麼好，長得漂亮，又、又聰明，可是我、我什麼都不會……」我抽抽噎噎哭訴著，維琪姐姐想了想，「可莉，妳現在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艾德嗎？」聽到配不上這三個字，我的內心就像突然被刺穿，多希望這其實是言重了，但卻又好像是事實……「看妳哭成這樣，不如我們先換個話題吧。可莉，妳知道班今天為什麼會這樣嗎？」
話題轉得太快搞得我愣一下沒反應過來，不過這的確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是該好好問清楚。我弱弱搖頭表示搞不懂什麼狀況，維琪嘆了口氣才說，「班從小就患了DID，也就是解離性人格障礙，跟大家慣常說的多重或雙重人格是類似的意思。」我大驚，「為什麼？」「妳應該聽媽媽說過十幾年前那場霍格華茲大戰吧？雖然不太確定是戰時烽火還是戰後餘孽，總之班在幼時親眼目睹了親人被殘酷殺害，刺激很大。根據班自己的描述，他第一次發病是在五年級的時候。之後也始終沒有治癒過，而且班完全不會記得他的人格被威廉主導後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事。」維琪姐姐嘆了口氣又淡淡下了個註腳，「所以班，他一直都活得很辛苦。」「威廉就是那個——」「就是剛剛和艾德爭執的人格，根據觀察是個始終16歲的小惡霸，簡直像流氓一樣惡劣。」我點頭，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剛剛威廉會對我說那些話，「由於威廉每次的出現實在太沒有預兆，所以這幾年我利用正氣師的技能好好訓練了艾德的作戰能力，即便克制不住威廉也要讓艾德能夠自保。」
聽到艾德，我的心又忍不住落下來，很低很低，低得都要埋到土裡了。不料維琪姐姐突然迸出一句：「可莉，其實我很羨慕妳。」我一驚，「不啊姐姐！妳那麼漂亮那麼聰明能力又那麼好，叔叔又那麼愛妳！我、我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姐姐妳羨慕的啊！」我的聲音漸漸弱下去，奈何維琪姐姐的聲音比我更輕更低，「可是我沒有等到他的求婚啊。」
我怔征望著維琪姐姐，可維琪姐姐的全副眼光都滿滿投射在正睡著的班叔叔身上，哪怕帶點淒苦，卻很纏綿。「班他一開始，甚至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我也是愛他的。可就因為這個痼疾，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是將我推開，就是從我身邊逃開。直到我們終於走到一起了，可我一直等，一直等，始終沒有等到他的求婚。我知道他是擔心威廉的出現會傷到我，而我也一再保證以我身為正氣師的能力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可他不聽，他就是不聽。他就是硬生生地要給我們兩個劃出臺階，覺得我年輕漂亮，覺得他自己就是個有病的怪人。」說著說著，維琪姐姐的眼眶就泛起淚來，「所以可莉，我們怕的不是對方不愛自己，而是對方因為自卑失去勇氣於是不敢愛自己。妳今天從他身邊逃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艾德的心情或許也是一樣的？愛情裡的地位雖然從來就有高有低，無可厚非；可最怕就是妳以為自己的退出能成全對方再尋良配，乍看之下雖是為對方著想了，但其實這才是最自私最傷人的。」
我被維琪姐姐這一番話給徹底震驚到了；看著她那麼痛的模樣，又想到樓上也被我傷得體無完膚的艾德，心一下子有如千刀萬剮般的疼。「可莉，快上去找艾德把話說清楚吧，幸福在哪裡就好好往那兒走，千萬別退縮了。」我點點頭，便誠惶誠恐地走上樓來到艾德房門前。
「艾德……是我，可莉……能開開門嗎……我、我有話想說……」
毫無動靜。
「艾德，求你了，拜託……」我用手輕輕拍著門，門內卻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知道艾德這次是真的惱我了，所以我也沒資格怪他拒我於房門外。我攤坐在地下繼續敲，邊敲又忍不住邊哭，簡直氣死自己到底為什麼今天一直在做蠢事。終於，房門朝內打開，艾德居高臨下望着我，可我還坐在地上擦眼淚。突然艾德將我一把抱起，踹上房門，才進門我就被他扔到了床上。我剛掙扎著在床邊坐好他便在我面前很用力地掐住我的雙肩，「可莉伊潘斯，先不論今天要登記時妳到底怎麼了，妳現在告訴我，為什麼妳可以都不說一聲去哪裡就離開？！為什麼我可以連續打妳三十通電話妳都不接？！如果還不想登記我們就先不要登記，那些都可以算了，有什麼難處妳都可以跟我商量，可妳這樣一聲不響就跑走讓我四處找不到人要是在外面出了意外妳讓我怎麼辦？！」
艾德一口氣吼了我這麼多句，眼裡居然都出血絲了。自打我認識他以來他的情緒一直都是淡淡的，從未如此暴怒過；可現下讓我最訝異的是，他竟不氣我遺留他一人於魔法部的難堪，不氣我在結婚時臨陣脫逃；反而直到現在他都還在擔心我的安危，乃至於發了他人生中可能是第一次這麼大的脾氣。我又感動又羞愧地死死抱住艾德的腰硬是不放，口裡一直喃喃著所有我想得出來的道歉話。艾德性格本就溫和，這麼一頓發洩出來又看我被訓得楚楚可憐，大概也不忍心再和我置氣了，原先僵硬倔強的身體慢慢軟下，終於也回抱了我。
「答應我，以後再怎麼樣都不可以不接電話。」我很用力很用力點頭表示我的保證，「那妳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今天突然跑走？」
我一個尷尬，輕輕掙脫了艾德，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小小聲地說，「我、我吃學妹的醋嘛……」「啊？」艾德不解，我接著解釋，「我……我這麼貌不驚人，身段平平，還迷迷糊糊，丟三落四，你看我都能睡到來不及化妝……戰鬥的時候也、也什麼忙都幫不上，簡直軟弱到不行，根本處處都不如別的女孩子……可是夏菲小姐漂亮伶俐，成績優異，還跟你一個學院的，重點是……重點是……」我吞了一口口水低聲說，「重點是人家喜歡你啊……」
艾德聽我這麼一番先自我貶低到不行再吹捧他人到極致的描述，不禁搖搖頭，「不管她喜不喜歡我，那都跟我沒關係。若不合我的心意，就算她是仙女下凡也沒用。」我抬頭看艾德，艾德摸著我的臉，很認真很認真地對我說：「而且，或許世人確實有一套對女人品頭論足的標準，但在我心裡妳是永遠沒有對手的。」艾德牽過我的手放在他左胸上，「可莉，妳要知道，我的心很大，大得足以包容妳所有自認的不完美；但我的心也很小，小得只能容納得下妳一個人。」我望着艾德，渾身顫抖，這番話，簡直要成為世間最美的情話了，卻不料艾德還有後招，「如果非要拿些什麼證明我愛妳才能安心的話，那麼……」艾德抽出魔杖，「疾疾，護法現身！」
一隻邊境牧羊犬(border collie)就這麼從他的杖頂噴射而出，狗兒精神地繞著我倆打轉，時不時還追著自己的尾巴玩，「艾德……」「可莉，我一直沒告訴妳，其實我的護法跟妳的是一樣的。而且，collie就是我的護法，所以，妳就是我的守護神。」
我感覺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又開始流了，艾德倒是湊上來把我面上的水珠給細細吻掉。我臉一紅，急著想找點什麼別的話題，就看見他的腮邊又添新傷（婚紗店那次的傷倒是好得差不多了），「這不會是剛剛添的吧……」我輕輕撫著那道傷，「傷都添在臉上可怎麼好……」「呵，臉上？」艾德嘲諷一笑，突然將上衣脫了打著赤膊，驚得我趕緊轉頭，「……你沒事脫什麼衣服啦！」「反正妳遲早都會看見的，倒不如別讓妳在新婚之夜才嚇到。轉過來。」我紅著臉轉回去，說服自己麻瓜男生游泳也都不穿上衣的，這才慢慢抬頭；然而才一抬頭我就掩嘴驚呼，「……梅林啊！」
艾德的身上居然有著，好多好多的傷疤。
那些疤哪怕都淡了，由於數量太多的關係，一樣叫人看了怵目驚心。可艾德在學校從來就不打架的……我猛然想起剛剛維琪姐姐說為了讓艾德抵禦威廉有給他訓練，可那都還是近三年的事！如果班叔叔從五年級就有這個症狀，那麼九歲成為孤兒的艾德在還沒去霍格華茲上學前天天跟監護人叔叔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喔不……那場景我想都不敢想……
艾德拉過我的手，讓我手指的指腹遊走在他身軀的傷疤上，一邊訴說著那些往事：「妳還記得小時候我有時會突然請假沒去上學嗎？然後也不能到我家來看我？甚至偶爾會讓妳一抱就痛什麼的，明明是夏天還穿着長袖。」我輕輕揉著有些疤突起的痕跡，「這條是書角砸的。」我指尖一顫，抬頭看他，卻發現他只露出很淡然的微笑，「可是我不怪他，可莉。」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生出一股想親吻這些傷疤的衝動，而我也確實這麼幹了。我湊過身子，從艾德的胸膛一路吻著那些傷疤上他的鎖骨，當我吻完最高的那條疤後我抬起頭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深深望進艾德的眼裡，我知道剛剛那樣的舉動哪怕動機再純淨也能成功喚起一個男人的慾望；果不其然隨後被他壓倒在床上吻得昏天暗地，喘息間聽見他問：「……今晚留下嗎？」我倒是沒有多猶豫，一個翻身滾走爬起，促狹對他笑笑，「道爾先生，我們可還沒結婚呢。」艾德起身抓了抓頭髮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拍拍他的臉，「明天就去登記吧，這次我不會逃了。」打開房門欲走出去，想想又回頭對還懵在床上的艾德說道：「別急啊，總會有得到那天的？」
隔天我特別起了個大早，所有護膚編髮選衣上妝都是一絲不苟按最嚴格的要求來。到艾德再次從我家壁爐鑽出來時，我早已悠哉悠哉坐在沙發上喝著我的熱紅茶等著了。「你來啦？我們走吧！」我主動挽上艾德的手臂，艾德反倒遲疑地看我一眼，「怎麼感覺跟昨天不太一樣？」「哪裡不一樣？我還是我啊？」「嗯……雖然昨天已經很漂亮了，但是感覺今天更漂亮……」原本想罵他一句貧嘴的，不過想想也是，我為了今天這身可是煞費苦心啊！「嗯哼，女為悅己者容啊！走吧~」
這次自信滿滿的踏入魔法部，昨天要走好久的路今天卻感覺一下就到了。我們很快來到婚姻事務處，繳交各項證明文件，壓了印鑑手印，「恭喜你們從今天起結為合法夫妻。」承辦的人員官僚式地道賀，不過我和艾德的笑倒是發自內心的。
「中午要吃什麼？」「先煮冰箱裡的菜吧？」「不去慶祝一下？」當我跟艾德走出辦公室正為民生問題討論著意見時，突然遠方跑來一個女子，我眼尖，認出又是夏菲。
「艾——」在夏菲不識相且完全視我於無物地又要將她的手勾上艾德的手臂時，我倒是搶先一步拽住了她的胳膊。「噢......這、這不是，赫夫帕夫的可莉學姐嗎？」夏菲這時才裝得一副現在才看到我的樣子轉頭過來，用她那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衝著我打招呼。「學妹暑假在這兒是來實習的吧。」「嗯……是、是啊……」感覺到夏菲一直想掙脫的力量，我刻意更用力掐著不放，「那麼優秀啊？在哪個部門？」「……公關處。」夏菲此時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我也不管她，「那麼看來我得寫信去問一問妳們處長，他的實習生上班時間不好好做事情在這邊跟人勾勾搭搭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囉？」夏菲一聽要被投訴連忙又擺出一副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哎，沒有的事，可莉學姐妳——」「可莉？我都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交情好到能稱呼教名了？夏菲小姐身為公關處的實習生應該很懂規矩，還請妳自重一點，尊稱我一聲道爾夫人吧。」我將她的手用力放掉，夏菲聽到道爾夫人這個詞吃驚地看看我又看看艾德，臉一綠就揉著手跑了，連話都沒有留一句。
「打算看戲到什麼時候？」我問身後看好戲看了老半天的艾德，他往前湊上來，「嘖嘖嘖，我家太太今天護夫心切啊？」艾德打趣，「那是，作為一個護法，這點趕蒼蠅的技能我還是有的。」我順著竿子爬，反開了個玩笑回去，「那，我的小牧羊犬，今天跟我回家睡嗎？」艾德摟住我的腰，我側頭看了看艾德，「不、要。」「為什麼？都結婚了不是嗎？」我往前跳幾步，回頭對艾德亮出空空如也的手指——
「你還沒套牢我呢，道爾先生？我們三天後的結婚典禮上再見吧！」
*根據西方傳統
婚禮前三天新人不能見面的樣子
欲知結局如何
請到 #2605 樓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