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衛斯理一家連同蕾伊、哈利還有格蘭傑一家走出華麗與污痕書店。格蘭傑夫婦嚇得瑟瑟發抖,蕾伊則是一臉厭世。
「你可真是替你的孩子們立下了一個好榜樣......在大庭廣眾前吵嘴打架......真不知道吉德羅.洛哈先生會怎麼想......」衛斯理太太氣呼呼地對嘴唇多了一道裂傷的丈夫說道。
讓我們回到十五分鐘前——
哈利和蕾伊剛剛才被洛哈放開,蕾伊正揉著自己痲痹的手臂。而他們剛剛也聽到一個壞消息——洛哈接下來會擔任霍格華茲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
「哇,那很棒欸——我是說,你看他做了這麼多偉大的事情——」妙麗尖叫道,在看到其他哈利與榮恩(還有衛斯理家其他小孩、香緹和蕾伊)的眼神之後,又連忙改口。
「偉大?」蕾伊諷刺的說。「猥瑣還差不多......」
在除了妙麗和衛斯理太太之外的其他人都捧腹狂笑的同時,哈利把一整套洛哈全集倒進金妮的大釜——這讓金妮的臉比她的頭髮更紅了一些。
「這些給妳,」他再度囁嚅地表示。「我的我自己去買——」
「你可真愛出風頭啊,是不是,波特?」有人冷冷的說道,而哈利死也不會錯認這個聲音。他挺起身來,發現他的死對頭跩哥.馬份站在面前,臉上帶著慣有的嘲諷笑容。他旁邊站著她的妹妹樂蓓.馬份,正伸出手向蕾伊和香緹打招呼。
「不要跟那種人打交道,樂樂。」馬份摸了摸頹然放下手的樂蓓的頭髮,再搭住她的肩膀。「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甚至連走進書店買本小書,也非要讓這變成一個頭條新聞。」
「少來煩他,這又不是他自己要的!」金妮說。這是她第一次在哈利面前開口說話。她怒目瞪視馬份。
「波特,原來你替自己找了個女朋友啊!」馬份慢吞吞的說。金妮的臉紅成了豬肝色。馬份的眼光落到哈利身旁的蕾伊。
「......哈利波特的妹妹啊......」他同樣慢條斯理地說。「大概也跟他一個笨樣......同樣沒有大腦——」
「你在亂說什麼!」這次說話的不是金妮,而是樂蓓。馬份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你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去招惹別人?為什麼一定要去惹人家生氣?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很有趣嗎?」樂蓓再也忍不住了,她憤慨的說。哈利和蕾伊驚訝的看著這說出了一大堆有道理的話的馬份小姐。
「樂樂,等妳到了霍格華茲就會知道,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被挑釁——他們還應該感到榮耀呢!」馬份惡意的瞥了蕾伊一眼。
「是嗎?」蕾伊靜靜的說。「我覺得樂蓓比較像你姊姊呢!你幼稚的跟隻地精一樣!」
馬份正要開口。榮恩和妙麗正在此時奮力擠過人潮,朝他們走過來,兩人手裡都抱了一大疊的洛哈作品。
「喔,是你呀,」榮恩說,並用一種看到狗屎的鄙夷目光打量馬份兄妹。看得樂蓓一頭霧水。「我敢說,你在這兒看到哈利,一定是覺得很驚訝吧?」
「不像我看到你走進店裡時這麼驚訝,衛斯理,」馬份反唇相譏,「我猜,為了替你們買這些東西,你父母大概得餓一個月的肚子吧。」
榮恩的臉變得跟金妮一樣紅。他把書全都扔進大釜,朝馬份撲過去,但卻被哈利和妙麗從背後拉住。
在哈利和妙麗吃力地快要拉不住時,蕾伊站到榮恩地面前。他驚駭的看著自己的大妹。
「你猜嘛......」蕾伊再度平靜地說。「那表示你猜錯了啊,馬份先生。我猜,為了養你這個難纏的小孩,你爸媽才需要餓半年的肚子吧。」
葛來分多三人組放聲大笑。馬份蒼白的臉閃過一絲跟樂蓓在長袍店時一模一樣的紅暈,而樂蓓本尊正站在一旁皺著眉頭看劍拔弩張的兩邊人。
「你就跟妳哥哥一樣蠢得愛出風頭,紅毛妹!」馬份惡聲的對蕾伊說。榮恩跳了起來,嚇得哈利和妙麗趕緊再拉住他。
「榮恩!」衛斯理先生喊道,帶著弗雷和喬治一起擠過來,「你們在幹什麼?簡直是瘋了,我們快到外面去吧。」
「你現在不也在出風頭嗎,馬份先生?」轉身面向衛斯理先生的蕾伊又回過頭來說。「你的邏輯有問題啊......」
「喔,喔,喔——亞瑟.衛斯理。」
說話的人是馬份的父親。他站在跩哥和樂蓓身旁,雙手搭住一對兒女的肩膀,露出和跩哥一模一樣的嘲諷笑容。
「魯休思。」衛斯理先生說,冷冷地點了一個頭。
「我聽說,魔法部最近可忙得很呢,」馬份的父親說,「一連串的突擊搜查行動......我想他們應該有付你加班費吧?」
他把手伸進金妮的大釜,從一堆光澤閃亮的洛哈作品中,抽出一本又舊又破的《初學者的變形指南》。
「顯然是沒有,」他說,「我的天哪,要是他們連像樣的酬勞都付不給你的話,你又何必讓自己這樣辱沒巫師的名聲呢?」
衛斯理先生的臉紅得比榮恩或金妮更厲害。
「我們對於怎樣才算是『辱沒巫師名聲』,有完全不同的看法。」他說。
「完全正確,」馬份的父親說,他淺色的雙眼轉向那對帶著憂慮神奇、站在一旁觀看的格蘭傑夫婦,「看看你找的這些同伴,衛斯理......我本來還以為你們家早就落到了最底層,不可能再繼續墮落下去了呢——」
接下來,就像你想的那樣。衛斯理先生撲向馬份的父親,群眾尖叫著連連後退,撞翻了一堆書。
蕾伊開始討厭馬份家了。
她趁亂抽出她的新魔杖。魔杖冒出點點的彩色火星,讓她突然覺得全身都充滿的能量——她把魔杖偷偷瞄準馬份先生。想著查理教過她的一個惡咒。
(「塔朗泰拉跳......」)
馬份先生突然雙腿交錯的跳起舞來。根本就還沒開口念咒的蕾伊嚇得把魔杖藏到身後。幸好在此時,海格越過一大片書走來,才一眨眼就把衛斯理先生和馬份先生拉開。
黑了眼睛的馬份先生雙腿依然不停扭動,他奮力抽出自己的魔杖吃力地施了解咒,才讓雙腿停止大幅度的甩動;他的另一隻手依然握著金妮的變形舊課本。他把書遞到金妮面前,眼中閃著怨毒的光芒。
「這兒,女孩——把妳的書拿去吧——妳父親就只能買得起這樣的貨色——」
他用力掙脫海格的掌握,對跩哥和樂蓓使了個眼色,就昂首闊步地踏出店門——但不難看出他的腿依然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你少理他,亞瑟,」海格說,順手拉拉衛斯理先生的長袍,差點就把他拎得兩腳離地,「這家人全都壞到骨子裏去了。血統不好,就是這麼回事。現在走吧——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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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樂得很呢,」弗雷說,「我們離開的時候,妳難道沒聽到他說的話嗎?他在問那個『預言家日報』的傢伙,可不可以把打架也寫進報導裡去——說這也算是一種宣傳。」
「是說剛剛那個跳舞咒太厲害了,到底是誰施的啊?」喬治說。蕾伊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但她忍下來了。
「對啊,你有沒有看到馬份他爸離開的時候腿還在抖?那個施咒的人下手可真重......」榮恩說,他們一邊走到了破釜酒吧的爐火邊,準備把買來的東西還有自己送回洞穴屋;格蘭傑一家則要從另一邊回到麻瓜街道。
他們依依不捨的互相道別,接著衛斯理一家和哈利就依序踏進了火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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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伊第二個穿過綠色火焰,回到家裡。金妮已經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蕾伊從沒看過的日記。
「是妳,對吧?」金妮笑道,「我有看到妳掏出魔杖——真是一絕的惡咒。」
蕾伊癱在金妮旁邊,「不是我,我是想施咒沒錯。可是還沒念出口馬份他爸就中咒了——應該是有別人也偷偷對他下咒吧——哎呀活該啦,那家我看只有樂蓓稍微好一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真希望她不要像她的爸媽和哥哥——」
「——我是覺得不太可能。」蕾伊和金妮又咯咯笑了起來。
「不過會不會是無聲咒啊?不過那是六年級的課程欸。妳要是會的話就真的超強——」
「......我不知道欸。」蕾伊拿出她的魔杖並珍惜地看著它。「但查理只有教我剛剛的跳舞咒、果醬腿惡咒還有呵癢咒——他說其他的自己學不來,等我上學就會學到......」講到這裡,她的眼睛閃著期待的光芒。
「我也好期待去到霍格華茲的日子——」火爐裡突然冒出了弗雷,接著是喬治。嚇得金妮趕緊把日記藏到身後。
「小蕾蕾——小金金(「不要那樣叫我!」金妮抗議)——在聊什麼呀——」雙胞胎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
「才不告訴你們咧。」蕾伊和金妮同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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