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綴同人】綴歌馬份 – 鳳凰的命令(更新至第15章–煉金術 不定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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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凌琉依 @orochi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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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ica21

感覺以後如果有機會可以來連動一下XD

恩不里居在官場這種懂得揣摩上意,儘管主上還沒有想到,這底下的酷吏便會為了奉承與名義上的維護主上的權威而大動殘暴之舉,來為自己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利。

正所謂皇帝一有雄才大略,就會有一群酷吏粉墨登場,爭先恐後想要成為他身邊最好用的狗奴才,就只是為了能夠享受那施捨下來的“權利“。

當然這些依法變態,奉旨冷血的酷吏往往下場淒慘。

mo @monica21

1
@jadeite
好像也是呢...

@orochi790
恩不里居這樣的人總會讓人不寒而慄:(

mo @monica21

3
Chapter IV 隔閡
 
將近午夜,帶著倦意踏入家門時,魯休斯被門廳裡的光景嚇了一跳。
 
女兒並沒有如預期般就寢,反而在門廳靜候。
 
見到魯休斯後,綴歌踏上前,給了父親一個擁抱。
同時幫父親拿住禮帽,等待他將手杖插入木架後,領著父親到起居室休息。
 
起居室裡,水仙坐在她的扶手椅上。
沒被點燃的壁爐前放置了餐架,有著起司、葡萄、與義式香腸拼盤。
 
無論她們怎麼得知的,母女倆顯然在等待魯休斯說明,今晚稍早發生的事。
 
——
 
「你們想知道什麼呢?」
魯休斯坐了下來,臉上的疲憊被微笑沖淡。
 
「是你女兒想知道什麼。」水仙笑了笑。
 
綴歌眼神瞬間閃過彆扭與羞赧。鼓著略紅的臉頰開口:「爸爸都在忙什麼?」
 
魯休斯啜了口雪莉酒,靜靜地說起。
綴歌對父親的坦白反而有些震驚。
 
「黑魔王再臨遇到了點意外。波特活了下來,讓鄧不利多在第一時間掌握了消息。」
 
魯休斯神情複雜地望向綴歌,水仙則忍不住偷笑。
在父母玩味的凝視下,綴歌好不容易才隱藏住女兒情長的嬌澀。
 
「賽佛勒斯和我討論後,我們向黑魔王建議,也許,可以反過來利用這樣的契機,挑撥魔法部與霍格華茲對立,孤立鄧不利多,讓黑魔王的勢力得以滲透魔法部。」
魯休斯說完,才又壓低聲量說著。
「當然,這都是為了重新取得黑魔王的信任。」
 
綴歌當然可以理解。
 
略帶不捨地起身,坐到魯休斯單人沙發的扶手上,靠向父親撒嬌。
魯休斯輕拍著女兒的背,柔聲說著。
 
「麻煩的是,魔法部也有自己的盤算,這有時候會節外生枝。那天恩不里居和夫子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
 
綴歌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知道父親也許正要提及,今晚,哈利被催狂魔攻擊的事。
 
魯休斯忍著心裡吃味的情緒,重重吸了口氣。
水仙則是看著丈夫與女兒,眼神閃過光芒。
 
見到水仙的神情,魯休斯幽幽地開口。
 
「讓波特被開除,並不是黑魔王樂見的事。他更希望波特待在明處,免得被鄧不利多藏到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所以,我說服了夫子,請他召開巫審加碼。」
 
「讓他因為違反未成年施法禁令,接受正式的審判?」
 
綴歌皺了皺眉,有些不清楚父親的意圖。
水仙對著綴歌笑了笑,柔聲解釋。
 
「正式的審判,會採取多數決的形式。只要波特與鄧不利多答辯合理,夫子與恩不里居不會如願的。」
 
在水仙說話的同時,魯休斯站起了身,與水仙交換了目光,接著,俯視女兒靈動的雙眼。
 
「既然都已經聊到了,有一件事—」
 
「是媽媽和賽佛勒斯的安排,是嗎?」
 
見到父母的神情,綴歌多少有幾分預期。
水仙點了點頭,之後,示意魯休思緩緩說起。
 
「恩不里居教授在霍格華滋的時間,會試著建立自己的勢力。我們希望,你能夠在她的企圖背後...」
魯休斯沈吟了片刻,意味深長地開口。
「這麼說吧,無論你想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另外,我們也會確保夫子站在你這邊。好了,先這樣吧。爸爸累了。你自己別太晚睡。」
 
魯休斯講完,突然放下酒杯,踏出起居室。
水仙也跟了上去,在經過綴歌身邊時,小聲地說著。
 
「這也是媽媽和賽佛勒斯安排的一部份。放心做你想做的,我也不喜歡她。」
 
——
 
在得知哈利被攻擊的那天過後,綴歌養成了夜晚在公園獨處散步的習慣。
除了讓自己散心之外,也帶著一絲再次巧遇嘿美的期望。
 
同時,腦海中也漸漸浮現疑雲。
 
嘿美怎麼會帶著給衛斯理、格蘭傑、和天狼星的信出現在這裡呢?
 
如果嘿美不是刻意繞錯路,跑到古里某街來尋找自己,那麼,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布萊克家的主宅並沒有消失。
 
只是被施了什麼魔法,讓自己與母親無法窺探。而收信的三個人裡面,至少有一個人就待在裡面。
 
所以嘿美才會出現在附近,繼而撞見自己。
 
最有可能的人選,自然是天狼星。
儘管他已經被逐出家門,但也許,那並不妨礙主宅認可他的繼承權。
 
當然,也有可能是三個人都住在主宅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又會意味著什麼呢?
 
想到哈利信裡的最後一句話—
 
「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哈利計畫著離開麻瓜親戚家嗎?
他也會來入住古里某街十二號嗎?
 
綴歌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養成了在夜裡尋找雪雕白色身影的習慣。
 
——
 
週末將至。用過晚餐過後,綴歌再一次地踏入公園。
 
再一次地,隻身孤影,默默看著星夜。
 
天龍座還是那般亮眼,卻也還是那般孤獨。
 
看來,又是一個不見雪雕的夜晚。
 
就這麼在公園裡走了幾圈,想著母親稍早走進書房後,一臉悲傷地踏了出來。
猜想著是母親先窺探了小表舅最後的兩段回憶,卻選擇暫時不告訴自己。
 
如果不是從小就被母親教導,淑女們總是有自己的秘密。
也許,綴歌的心情,會因為從暑假開始到現在,魯休斯、水仙與賽佛勒斯諸多欲言又止的作為感到煩悶。
 
當然,綴歌之所以能夠理解父母們的多慮,除了從小的教養以外,更重要的,
是她那晚直接面對黑魔王後的深刻體悟。
 
黑魔王的再臨,絕對不是自己可以獨立面對的恐怖。
要在黑魔王的力量與怒火中確保家人的安全,同時還要顧及哈利,這需要不同人的協助。
 
而這也意味著,自己可能必須甘於當某個宏大計畫裡的一只棋。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計畫的話。
 
賽佛勒斯不是一直告訴自己,要相信鄧不利多教授嗎?
 
——
 
就這麼在沉思中排解心緒。
 
好不容易踏出公園,鎖上鐵門,卻突然因為身邊的事抽出魔杖。
 
一陣窸窣的聲響之後,街道上路燈的光源,突然成了一顆顆的光球。
然後像是被黑夜硬生生扯出燈罩吞食似的,眼前瞬間陷入黑暗,只留下微弱的星月光芒閃爍。
 
綴歌趕進躲到探出鐵欄的樹蔭裡。
 
接著,在黑夜中,傳來過去一整年讓自己警戒顫慄的口音。
 
「這是跟鄧不利多借來的。這樣就不怕那些站在窗口往外看的麻瓜了,懂了吧?」
 
在忍住險些驚呼出「穆敵」姓氏的衝動後,綴歌緊緊地握住魔杖,不確定自己正面臨什麼樣的處境。
 
「吶!快看,把它背下來。」穆敵的嗓音說著。
 
綴歌很確定,有不少人就站在黑夜裡,但自己卻什麼也看不見。
 
看來,是被施了滅幻咒。
 
自己的腦袋還在試著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道紅光已經撲面而來。
 
綴歌趕緊蹲下身躲過,卻必須面對更多道咒語突襲。
同時聽到穆敵低聲怒吼:「誰都不准動。會暴露的。」
 
只能嘗試在身前施了幾個屏障。
雖然成功地將咒語擋了下來,但屏障應聲碎裂後的餘勁也颳亂了自己的長髮。
 
——
 
「住手瘋眼!她只是個孩子!」
 
綴歌還在狼狽中,黑夜裡傳來某個女人的聲音。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穆敵應聲打斷。
 
「她才『不只是』個孩子!是馬份家的女兒。」
 
「咦咦!那不就是我—」
 
「閉嘴!」
 
趁著穆敵和女人爭執之際,綴歌咬了咬牙,尋思著也許這是自己能夠逃離的現場的機會。
在心裡默念著這個月來練習的詛咒,揮轉魔杖。
 
山楂木魔杖頂端繞出一段段冰霧,將週遭的空氣凝結成了冰晶般的霜寒咒索,不斷地朝著聲音的來源纏繞過去。
 
「該死!」穆敵一聲咒罵,似乎施展了什麼咒語。
 
綴歌發出的數道冰晶咒鏈很快地被蒸成水氣,化為縷縷白煙。
 
但這早已在綴歌的意料之中。
 
在第一環冰環消失的瞬間,她再一次擺動魔杖,將蒸散的水氣重新朝穆敵的方位收斂凝聚。
霜霧籠罩的瞬間,穆敵輕嘖了一聲,綴歌卻已捉住機會,頭也不回地疾步往十三號奔去。
 
穆敵的咒罵聲在身後不絕於耳。但魔法冰霧已經幫自己爭去了足夠的時間。
 
當黑暗中的人影擺脫黑霧干擾,強力的咒語再次自綴歌身邊飛過。
勁風刮得她臉頰生疼,但綴歌已經順利地踏入十三號的保護環。
 
接著,在光圈閃爍中,躲進家門裡。
 
倚著門扉,伸出手壓在左胸口,試著舒緩自己死裡逃生的心跳。
 
渾然沒有察覺,隔著門外,一雙碧綠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古里某街十三號的門牌。
 
——
 
古里某街十二號裡,穆敵的咆哮惹得瓦伯嘉・布萊克的肖像驚聲叫罵。
 
「我說過不只一次!把總部設在這裡早晚會有危險!布萊克的分家就在隔壁!這太荒謬了!」
 
幽黑的長廊深處,某個房間的木門呀然開啟的聲響傳來。
然後是衛斯理太太吃驚的疑問。
 
「穆敵?發生了什麼事!」
 
「馬份家的女兒在外頭!」
 
「怎麼會!該不會是總部暴露了?」
 
「我覺得不是。她感覺沒有什麼敵意,只是想回家而已。但真厲害耶!那麼小就已經會這樣利用咒語!」
 
東施一面解釋,一面有些狀況外的稱讚綴歌。
這只是又惹來穆敵一陣「年紀輕輕就走上黑魔法歧途」的抱怨。
 
在一群人進門時,穆敵的怒吼早已吸引了房間裡所有人的注意。
藉著房間裡的燈光,哈利終於見到一個個模糊的人影。
 
衛斯理太太看了看路平,他顯然認同東施的看法。
放下心後,一一拍了拍眾人的肩膀,把哈利的護衛隊趕進餐廳裡。
 
「沒事就好了。這些事不要在孩子們面前說,留到會議裡講吧。」
 
衛斯理太太告誡著,然後緊緊抱住哈利,完全不理會穆敵重重地哼了一聲。
 
「喔哈利!真高興再見到你!你看起來好憔悴啊,一定要好好補一補。但是,可能要再等一陣子才能用餐。你先上樓好嗎?」
 
在衛斯理太太的催促下,護衛哈利的成員慢慢走進餐廳。
哈利可以隱約聽見路平與穆敵的對話,就好像他們是故意要說給自己聽得一樣。
 
「我想我們並沒有暴露的危險,阿拉特。」
 
「當然沒有。沒有守密人主動揭示,她什麼也看不到。甚至,就算知道了什麼,她也沒辦法傳遞訊息。但這還是很危險!他們隨時可以在對面伏擊,等待我們現身。」
 
衛斯理太太怒氣沖沖地瞪了兩人一眼,讓穆敵與路平閉上了嘴。
但她憤怒的眼神,卻阻止不了大步踏出餐廳,張開雙臂迎接哈利的天狼星加入話題。
 
「那也要她願意提醒食死人,去守在對面公園裡。我不認為她會這麼做。」
 
天狼星說著,看著哈利,笑了開懷。
 
「夠了!你們全部給我進去!不要想藉機把哈利牽扯進來。」
 
衛斯理太太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接著把哈利推上樓梯。
 
「但我也想參加會議。」
 
哈利試著抗議,見到天狼星眼裡閃出讚許的光芒。
 
「哈利,會議是只有會裡的成員才能參加。榮恩和妙麗在樓上,你可以和他們一起等到會議結束。他們會把一切跟你解釋清楚的。」
 
衛斯理太太有些疲憊地說著,語氣帶著母親的威嚴,不容許哈利再做反駁。
 
哈利只能乖乖地踏上樓。
 
在妙麗與榮恩興奮的歡迎中發現,自己不滿的情緒即將引燃。
 
再一次見到榮恩與妙麗,他應該要是開心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佛地魔復生以後,哈利的胸口總像是有個隨時待燃的炸藥一般,似乎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足以激怒自己。
 
更糟的是,怒火暗暗燃起時,額前的傷疤總會隱隱作痛。
 
就好像佛地魔在擾亂自己的心情一般。
 
哈利勉強擠出微笑,裝作撥開瀏海,稍稍壓了壓又開始發疼的疤痕。
 
榮恩與妙麗一如繼往地露出擔憂的神情。但今晚,哈利總覺得他們的擔憂有些多餘。就好像兩人害怕自己隨時發病一樣。
 
「所以,你們早就到了?」
 
沒好氣地開口,榮恩與妙麗交換了視線。
 
這讓哈利更加不悅了。
 
尤其,當兩人帶著罪惡感嘗試解釋,鄧不利多如何不允許他們主動聯絡哈利,甚至還覺得哈利在水蠟樹街最為安全的時候。
 
整個暑假被拋棄的孤獨與挫敗感在胸口蔓延。
 
但真的讓哈利怒氣瞬間失控的,是嘿美飛了進來,將腳上的髮圈交到哈利手上的瞬間。
 
綴歌就在隔壁,而穆敵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攻擊了她。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連哈利都有些意外。就好像有部分的意識被抽出身體之外,看著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哈利看見自己的臉色漲紅,聽見自己對著榮恩與妙麗大吼大叫。
 
 
「所以為什麼我不能參加會議?!是誰救出了魔法石?是誰擺脫了瑞斗?又是誰把你們兩個從催狂魔手中救了出來?是誰看見佛地魔回來?是誰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才從他手中逃了出來?又是誰最可能因為佛地魔回來而死掉?」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洩雜亂的心情。
意外的是,這麼暴虐的展現脾氣,似乎讓胸口詭異的憤怒感得到異常的滿足。
 
「是我!」
 
怒吼的同時,手裡緊緊握著綴歌的髮圈。
知道始終沒有說出口的,是另外三個字。
 
「還有她。」
 
穆敵憑什麼攻擊她?
 
——
 
哈利的怒火在咆哮中,終於稍微得到舒緩。
 
但聽到弗雷喬治、榮恩妙麗與金妮輪流說著暑假以來的種種,原本漸漸平復的心情又有了起伏。
派西與衛斯理家的決裂、《預言家日報》的誹謗、佛地魔的音訊全無等等,都讓哈利的心情煩悶到了極點。
 
不過,至少,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穆敵會對綴歌那麼謹慎。
 
古里某街十二號,是鳳凰會的秘密總部。
 
萬一佛地魔知道這個消息,他大可以派人蹲在對街的公園裡待命。
只要有鳳凰會成員踏出大門,脫離忠實咒的保護範圍,便可以施加攻擊。
 
當然,理性上知道是一回事。
 
哈利還是不能接受綴歌被攻擊,尤其當他發現,石內卜竟然還在會裡。
 
在哈利看來,石內卜遠比綴歌危險多了。
但他的顧慮,卻沒有被多少鳳凰會的成員接受。
 
他們顯然都深信鄧不利多,也因此不願懷疑那個男人。
 
晚餐結束,又是一番爭執。
 
這次的主角是天狼星和衛斯理太太,主題是哈利可不可以知道鳳凰會的秘密。
 
讓哈利心情好上一些的是,天狼星佔了上風。
爭執過後,哈利與弗雷喬治、榮恩妙麗得以留在餐廳,了解佛地魔的動態。
 
事態看來,對鳳凰會並不太有利。
 
除了仰賴鄧不利多的「洞見」之外,多數時候,他們並沒有辦法確切掌握佛地魔的行為與意圖。
只猜測他正忙著招兵買馬,同時,也急於掌握某個他未曾掌握過的「武器」。
 
更糟的是,夫子擔心鄧不利多奪權的憂慮,似乎在無意間幫助了佛地魔暗中擴張的計畫。
 
在哈利問到「有什麼東西比啊哇呾喀呾啦更危險的武器」後,衛斯理太太終於再也受不了,起身把孩子們都請出餐廳。
 
天狼星理也不理衛斯理太太,跟著走了出來。
 
哈利腦袋亂糟糟地,被天狼星帶到他的房間裡。
接著,哈利被教父一把推出臥房,來到面對後花園的陽台。
 
——
 
「去吹吹風吧。心情會好一點。」
 
天狼星關上房門,把自己鎖在陽台上。
哈利一頭霧水地站著,摸了摸鼓鼓的口袋。
 
衛斯理雙胞胎在下樓吃晚餐前,沒頭沒腦地塞了兩張摺了幾摺的羊皮紙給自己。
 
「『給出資者的禮物。』」
「來自瑞斗」「還有劫盜者」「『的紀念。』」
雙胞胎得意地說著,還眨了眨眼。
 
看著羊皮紙,哈利抓了抓頭髮,嘆了口悶氣。
抬起頭,看見與綴歌同名的星座正望著自己。
 
哈利嘆氣的同時,聽到左側也傳來門扉被推開的聲響。
 
一轉身,見到隔壁的陽台上,朝思暮想的倩影緩緩走了出來。
 
心跳頓時落下幾拍。
 
——
 
綴歌似乎剛洗完澡,白嫩的肌膚還透著點水氣。
 
赤裸著腳踝,單薄地裹著浴袍。
帶著微濕的長髮,倚在她房間陽台的欄杆上。
 
看來,這兩棟房子有著類似的格局。
 
長子與獨女的臥室,都在同一個樓層,面對相同的方向。
 
第一次見到綴歌如此私密獨處的模樣,哈利不禁看得呆了。
 
回過神來,才發現她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星空,朝天龍座抬高了手。
 
哈利試著出聲輕喚,卻顯然毫無效果。
 
臨機一動,將口袋裡的麻瓜銅板朝綴歌身後的玻璃門擲去。
銅板在觸及古里某街十三號的疆界時,發出啪嚓一聲嘶響,化作白煙。
 
看來,除了十二號以外,十三號也有著嚴密的咒語保護。
 
但至少,防護咒語的啟動,吸引了綴歌的注意。
 
她略帶戒備地,朝著自己的方位轉過頭來。
綴歌沈吟許久,接著,瞇起眼,低聲呢喃。
 
「哈利?」
 
哈利瞬間有想急奔上前,摟住女友的衝動。
想一一確認,剛才的交手中,她是否安然無恙。
 
但哈利也明白,儘管自己聽得見綴歌柔聲輕喚,
因為忠實咒的緣故,她看不到,也聽不見自己。
 
像是被不知名的薄幕阻絕開來,只能希望某種情感得以無形傳遞。
 
看見綴歌輕輕咬了咬下唇,試探地朝著自己舉起右掌。
哈利也伸出左手,試著想貼合她的纖細的掌心。
 
直到觸了個空才又想起,兩人因為各自的防護咒語錯了開來。

 
 

才懂得,明明近在眼前,卻怎麼也無法觸及的思念,是什麼感覺。

欣凌琉依 @orochi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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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ica21

唉,這讓我想起了…在屋頂唱著你的歌~

在屋頂和我愛的人

讓星星點綴成最浪漫的夜晚

擁抱這時刻 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愛開始糾結~(哈利跟綴歌唱卡啦OK

Jessica xD @hjess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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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畫面是...你的名字?
很像那幕三葉和瀧伸出手要寫名字的時候
可以算是致敬嗎?

mo @monica21

2
@orochi790
XDDD 查了一下,是好久以前的歌耶!

@hjessica
覺得那一幕很美呢:)

mo @monica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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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 魔法部
 
在古里某街居住的這段時間,綴歌總是喜歡在洗完澡後裹著浴袍,到臥房的後陽台感受夏夜的涼風。
 
她倒也不太擔心此刻獨處時的衣著會被什麼人窺探。
主家神秘的隱匿了,麻瓜又無法看穿包覆家裡的魔法。
 
因此當今晚,在陽台上聽聞一聲輕響後,綴歌也只是略帶警戒地轉身,看著浮現的一縷白煙。
 
在綴歌眼前的,還只是十一號空無一人的陽台。
 
深知主家和分家都設有分別針對麻瓜與巫師的防護。
 
在麻瓜眼裡,古里某街十二號與十三號不只是完全隱形,甚至連意外觸碰都絕無可能。
能啟動針對巫師的防護,意味著有巫師刻意用了什麼方法,試圖進入十三號的邊界。
 
原本就已經在懷疑,十二號也許有什麼人聚集。在稍早被穆敵帶隊襲擊後,更加確定了心裡的想法。
記得穆敵在攻擊自己前,要某個人記住什麼。同時又隨即要所有人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暴露。
 
看來他們在這裡,絕非偶然。
 
之所以試圖擊暈自己,顯然是怕自己無意間窺探了他們的秘密。
 
有種猜疑,在主家裡聚集的,絕對不是只有表舅與穆敵一夥人而已。
想到之前嘿美送來的信,也許,連格蘭傑與衛斯理也都在其中。
 
綴歌有些一廂情願地這麼推想。
 
如果今天造訪的,只是像穆敵之類的巫師,對方也許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會是為了護送誰嗎?
 
又會是誰,會試著介入十三號的防護,接近自己?
 
也不管這種希望有多麼荒謬,綴歌輕輕踏向陽台右側,柔聲喊著這個月來,只敢在心裡呼喚的名字。
 
「哈利...?」
 
然後完全無法解釋地,朝一片虛無中伸出手。
越是向前,心中的感受越是強烈。
 
哈利就在這裡。
 
再一次,傳來輕微的啪嚓輕響,還有縷縷白煙。
 
是哈利在試著告訴自己些什麼嗎?
 
這也表示,他看得到自己吧。
 
雖然,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心裡閃過溫暖的同時,不知為何傳來添加了幾分惆悵。
不自禁地低下來頭,見到了自己赤裸著雙足。
 
突然對自己露出光滑的腳踝有幾分困惑。
 
才想起來,現在的自己,身上只有簡單地罩著浴袍。
 
那瞬間,綴歌像是中了什麼惡毒的詛咒。
 
剛梳洗完的每一吋肌膚,因為無法忍受的羞恥而燥熱異常。
心裡卻是一片凍寒死寂,有如被深埋進海底千百年般陰冷。
 
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忍住沒有尖叫出口。
 
雙手緊緊抱在胸前,滿面通紅卻又眼神空洞地,快步躲回房裡。
 
對哈利的複雜情感已經蕩然無存,心裡只剩想刑求他的意圖。
 
這個變態,到底在那裡站了多久,又窺視了多少?
 
——
 
那晚過後,她還是每天睡前會來到臥房陽台。
只是現在,綴歌總是確保自己衣著整齊才會踏出房門。
 
雖然還是聽不到也看不著。
 
但在每天固定的時刻,隱密的十二號陽台總會傳來聲響,像是什麼物品不住觸發十三號的防護魔法。
 
接著在陽台的防護上,也總會冒出不絕的點點煙霧。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直覺說服自己,這是自己與哈利獨處的時間。
 
明明什麼都無法確實,但就是這麼深信著。
 
慢慢地,開始嘗試把背輕輕倚在靠近十二號的圍欄。
安慰自己,似乎圍欄的支撐,是哈利也倚著自己。
 
綴歌當然不知道,看著她的哈利,也正無聲相依。
 
慢慢地,也摸索出和隱形的對方溝通的方式。
那是第三個夜晚,咬了咬牙才決定嘗試的事。
 
「是哈利嗎?」
 
十三號的防護起了一聲輕響,燃起了白煙。
 
「不是獸足?」
 
這次傳來了兩響。
 
綴歌笑了笑,打開了摺扇輕輕扇著。
雖然艱難,但至少有了傳遞訊息的管道。
 
在什麼都無法確定的情況下,綴歌自然不願多說什麼。
只是在問句間,傳遞著對其他人可能無關重要,卻緊繫自己與哈利心情的事宜。
 
以免對方不是哈利,以免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意外。
 
「這幾天開心嗎?」「有拿到髮圈嗎?」「還在擔心違規嗎?」
 
當然,還有每天反覆的關心。
 
「昨天又做惡夢了?」「疤還會痛嗎?」
 
不確定這種單方面的發言與安慰,是否真的能為哈利帶來慰藉。
 
——
 
就這麼一直來到八月十一號的夜晚。
 
早就聽父親提及,隔天是哈利聽證會的日子。
由於不願意提早讓哈利擔憂,因此直到這晚才轉達了消息。
 
「哈利?」
 
在確定得到正面的回覆後,輕聲開口。
 
「有些關於明天的事情想告訴你。別緊張,仔細聽我說,好嗎?」
 
綴歌停頓了片刻,等待著十二號傳來表達肯定的暗號。
在聽到一聲輕響與一縷白煙後,綴歌咬了咬牙,柔聲開口。
 
「明天記得早點出發,早點到魔法部。絕對不要相信之前收到的通知。他們可能會召開正式的審判,也可能會臨時改變時間與地點。」說著又頓了頓,為了隱形的陽台裡的靜默憂慮地皺上了眉。「但是別擔心,只要好好說明,會沒事的,好嗎?如果可以,記得也要提醒鄧不利多教授這件事。」
 
綴歌用著極低的音量,貼著十三號的邊界開口,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不免有些著急地再次輕喚哈利,好不容易終於收到隔壁傳來的暗號。
 
綴歌咬了咬唇,心底開始有些責怪自己。
會不會,反而太晚告訴哈利了,讓他心情受到沒有必要的衝擊?
 
這麼自責的同時,顧不上一切地將手握上扶欄。
站起身,對著隔壁陽台低語。
 
「明天早上七點,在魔法部大廳的噴泉前面等我。」
 
然後,急奔下樓,走入起居室,來到父親面前。
 
——
 
「你也想去魔法部?」
 
魯休斯吃驚地看著女兒。綴歌正撒嬌地坐在沙發扶手上。
 
「爸爸不是說可以帶我去找部長嗎?」
 
「我確實會和他碰面,在波特的審判之後—」
 
魯休斯猶豫地說著。他多少已經猜到女兒的意圖。
只是面對綴歌臉上寫滿的任性,向來寵溺愛女的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忍拒絕。
 
尤其此刻,妻子也正帶著一臉莞爾與期待看著自己。
 
「就帶綴歌去呀。也許,還可以讓她自己去晃晃。等到審判結束,你和部長碰面前,你們再會合就好。」
 
「水仙…」
 
魯休斯有些疲憊地看著愛妻。
水仙的眼裡閃過慧黠,綴歌已經不住地點頭。
 
「帶我去嘛,爸爸。我也想看看爸爸最近在魔法部裡面工作的樣子呀。」綴歌斜側過頭,看著魯休斯動搖的神情,心底稍稍為了接下來將說出口的話帶上些微的罪惡。「小時候爸爸總是會帶我去的。」
 
「如果你不放心,那我也跟著一起去吧。我們一家也好一陣子沒一起拜訪魔法部了。」水仙也搭著女兒的肩,笑著幫腔。
 
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名女子,以及她們那明顯帶著算計,卻又惹人疼愛的眼神。魯休斯無奈地抹了抹臉,點了點頭。
 
「太好了!」「謝謝爸爸!」
 
接著,水仙站起身,拍了拍綴歌的肩膀。
 
「媽媽去拿件隱形斗篷給你。」
 
似乎早已心知肚明女兒的心意。
綴歌精緻的臉蛋略帶羞赧。
 
「謝謝媽媽。」
 
魯休斯聽到母女的對話,險些崩潰地連續咳了數聲。
 
「你讓綴歌帶隱形斗篷做什麼?」
 
「總不能讓你女兒被人看見呀。到時候又有什麼馬份父女去找部長關說的謠言。」
 
水仙與愛女相視一笑,接著俏皮地朝丈夫眨了眨眼。
彷彿回到校園,兩人還在約會的時期。
 
「況且,想窺探女人的秘密,很不紳士喔,魯休斯。」
 
在水仙與綴歌離開起居室後,魯休斯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
 
魔法部入口大廳的正中央,座落著象徵和平盛世的巨大噴水池。
 
渾圓的池面,直徑約有兩三百英呎長,猶如漂浮於魔法部中央的小湖。
 
自湖心中央拔起的,是約莫五個人高的巫師立像。巫師的神情威諷凜凜,身旁依偎著的,則是一名貌美的女巫。兩人的魔杖高舉,指向天際。
在兩名雕像後方,依序是人馬、妖精、與家庭小精靈的雕塑。造型相形之下簡陋許多,除了栩栩如生的膜拜神情。
 
純金打造的立像閃爍,在泉水自魔杖頂端噴出的同時,在流瀉的水花中閃爍出霓虹,與池水裡發光的捐獻銅幣相互輝映。
 
噴泉旁的立牌寫著:
 
魔法弟兄奉獻給此噴水池的錢,將全數捐贈聖蒙果魔法疾病與傷害醫院。
 
時間還早。
 
此刻魔法部的大廳,處於熬夜加班的人已然離去,準時上班的人尚未進門的寂靜空擋。
 
綴歌躲在隱性斗篷裡,靜靜地坐在噴泉池畔。
 
到現在她還是有些不明白,魔法部大廳竟然沒有針對隱形斗篷或變身水一類的身份安全辨識措施。
 
如果讓潘西知道了,肯定又會被她嫌棄一番吧。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綴歌是與父親一同造訪的緣故。
 
父親和母親已經前往夫子為父親安排的特別辦公室。
 
綴歌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夫子利用魔法部長的職權,給了父親一個英國魔法界維安統籌顧問的頭銜。讓父親出入得以不必通過必要的安全閘口。
 
這雖然是給了家裡許多方便,但也讓綴歌不禁皺眉。
 
在這樣的魔法部帶領下,黑魔王要完全掌握英國的魔法界,也許只是時間的問題。
 
想到黑魔王,盤據她心頭整個暑假的煩惱又再次襲來。
 
連自己都難免深感煩悶。
 
這樣的念頭與掙扎,究竟還會維持多久?
 
——
 
「我們真的太早來了,哈利。但我想茉莉說的也有道理。我已經拜託訪客櫃檯,要讓艾蜜莉・波恩見到你的來訪記錄。她如果發現你這麼早到,會對你有好印象的。」
 
在綴歌心情煩悶地踢著腿時,入口的方向傳來了衛斯理先生的回音。
 
綴歌的嘴角無法控制地上揚。
 
輕輕躍下了噴泉的平台,在原地略帶緊張地惦著腳尖。
在輕快跳動的心跳聲裡,見到那頭亂糟糟的黑髮與圓框眼鏡。
 
鏡片背後,哈利的黑眼圈有點深沉。綴歌心裡莫名地閃過一絲酸楚。
 
他最近,一定都沒睡好吧。
 
「沒關係,衛斯理先生。你可以先去辦公室休息,我晚點再去找你?」
哈利頓了頓,掩飾著疲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聽著哈利開口,綴歌發現自己的情緒竟然也跟著他的音調上下起伏。
 
這讓她不禁有些羞惱。
 
不過就一個月沒見面而已,不是嗎?
怎麼再次見面的瞬間,對他竟然有了這麼深的依戀。
 
「是…是嗎?哈利?我的確也還有點累,但茉莉交代我不可以讓你迷路。不然這樣吧,我們一起到我的辦公室去吧。」衛斯理先生溫柔地堅持著,努力忍住不打呵欠。「應該都還沒有人到,你可以去我的隔間休息。我先借用薄金的辦公桌瞇一下。」
 
哈利無奈地點頭,眼神不斷在腕上的錶面與水池周邊猶疑。
 
大廳的大鐘顯示,已經是七點十分了。
 
隱形斗篷裡,綴歌無聲的笑容燦爛。
 
明知道今天是個緊張嚴肅的日子。但看到哈利略帶著急,想尋找自己的模樣,綴歌的心情還是無法控制地雀躍。
 
偷偷摸摸地跟在衛斯理先生與哈利身後,走進了電梯。
 
在電梯緩慢上升到二樓的途中,更近距離地見到哈利焦躁疲困的神情。
在心裡天人交戰,不確定要不要鼓起勇氣,悄悄牽起他的手。
 
猶豫之際,才突然意識到此刻的自己,竟然毫無意識就做出了無聲跟蹤的行為。
 
下一秒已經面紅耳赤地低下頭,扭捏地玩著衣角。
暗暗想著,也許應該永遠不要讓哈利發現自己偷偷跟著他。
 
在狹小的電梯裡,隱形的綴歌躲在角落,彆扭的情緒沒人察覺。
直到電梯抵達二樓的叮噹聲將她拉回現實。
 
——
 
在前往衛斯理先生的辦公室路上,經過了正氣師總部。
 
哈利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吸引,綴歌則默默跟在身後,看著哈利露出嚮往的神情。
好不容易來到轉角陰暗的辦公室。衛斯理先生簡單幫哈利打點一下後,在薄金先生的辦公桌上趴了下來。
 
哈利被留在衛斯理先生的隔間裡。在確定衛斯理先生休息後,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他無法分辨自己此刻擔憂的,是接下來不知道會以什麼形式出現的審判,還是約好了碰面,卻沒有出現的綴歌。
 
在聽到她的訊息後,哈利堅持想早點出發,來到魔法部。
 
他曾經在餐桌上試著把綴歌的提醒偽裝成自己的恐慌,向衛斯理先生探詢,他的案子有沒有可能會從簡單的聽審會,變成巫審加碼的正式審判。
 
但這只迎來弗雷和喬治對荒謬念頭的訕笑,以及天狼星和妙麗夾帶憤怒的安慰—
他們都無法想像,魔法部要多麽腐敗,才會如此針對哈利。
 
想到了弗雷和喬治,哈利不禁握了握口袋裡,兩人送給自己的羊皮紙捲。
原本是想著,如果今天能見到綴歌,可以把其中一個交給她。
 
聽雙胞胎說,他們從瑞斗的日記與劫盜地圖得到靈感。
作出了應該可以在校園的範圍裡,互通有無的魔法道具。
 
念頭又轉到了綴歌身上。
 
從經過噴泉後,開始隱隱約約嗅到她身上獨有的清香。卻總是不見綴歌的身影。
只能猜想是自己思念過了頭,有了些錯覺。
 
這麼想著,剛把手拿出口袋,就被隱形的手掌輕輕握住。
哈利有些驚訝,但有著豐富隱形斗篷經驗的他,馬上了解眼前的情景。
 
這幾個夜裡,伴著自己如眠的輕柔嗓音傳來。
 
「別擔心。會沒事的。」
 
綴歌輕輕地牽起了哈利。
在哈利蹲下身,試圖想鑽進隱形斗篷時,輕輕地拍了下他的頭頂。
 
「我不能被看到喔。你也要安分一點。還有審判呢。」
 
「這太不公…沒事。」
 
哈利正想要抗議,卻想起來,過去的幾個夜裡,綴歌也有著同樣的感受。
 
發覺她指尖輕輕撫過自己的瀏海,清香顯得更加濃郁。
綴歌似乎正牽著哈利,悄悄地倚在自己肩膀。
 
「應該要準備了呢。聽說是改成八點。」
 
哈利看了看錶,七點三十五分。胃裡一陣翻騰。想試著說些什麼轉移注意。
 
「你怎麼知道會改成審判,也會臨時改時間的?」
 
「秘密。但是你會沒事的。」
 
綴歌不願多談,只是柔聲安慰。
 
哈利閉上眼,感受她依著肩上的體溫,緩慢而溫柔地,熨平了哈利不安的情緒。
還想再貪戀兩人久違地相處,衛斯理先生卻突然氣急敗壞地衝了進來。
 
——
 
「快走!哈利!他們改了時間和地點。天哪!好險我們聽你的話早點到!」
 
衛斯理先生說著,一把拉起哈利往電梯衝去。
猛烈的勁頭差點將綴歌身上的隱形斗篷扯下。
 
綴歌讓哈利鬆開了自己,緊緊在他後頭跟著。
 
進入辦公室的人潮開始出現,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不要碰撞到任何擦肩而過的人影。
 
「這些審判室已經多年沒有用了!我真的想不透他們為什麼要在那底下—」
幾經翻騰,路上衛斯理先生的抱怨不絕。
「除非—不會吧…該不會真的和你說的一樣!?」
 
電梯終於下降到最深的樓層。
 
通報的語音簡單說了聲「神秘部門」後便休止。
衛斯理先生再一次拉著哈利狂奔,轉入下樓的階梯。
 
「連電梯都不會到這層…該不會真的要開審才搬到這底下!」
 
下了樓才發現,這也許是魔法部最老舊的樓層。
 
漆黑的石牆上有著一隻隻的火把,整個空間宛若只會在魔法史課本上出現的—
數百年前,麻瓜與巫師相互仇視時,麻瓜刑求巫師與女巫的地牢。
 
衛斯理先生氣喘吁吁地撐著膝蓋。
哈利也滿頭大汗地看了看錶。
 
幸好,他們趕到時還提早了五分鐘。
 
「審判室…十號…應該在這裡。啊!到了!去吧,快進去。」
 
衛斯理先生一面深呼吸,一面拉開沈重的鐵門。
鐵門上,厚重的鐵鍊與鐵鎖發出鏗鏘的聲響,在漆黑的走道迴盪。
 
「你不—你不跟我一起—?」
 
哈利有些錯愕,接著朝鐵門內瞥了一眼,漆黑的房裡空氣凝重。
 
「不行,不行,我不准進去的。祝你好運!」
 
衛斯理先生說著,鼓勵般地拍了拍哈利肩膀。
 
哈利咽了咽口水,心臟幾乎要跳出喉頭,左掌卻被隱形的溫柔緊緊交扣。
綴歌吐氣如蘭,極其細微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開口。
 
發覺她包裹在隱形斗篷中,與自己十指交扣她的掌心也在顫抖著,話聲卻滿是堅毅。
 
「走吧。我會陪你。」
 

欣凌琉依 @orochi790

1
@monica21

先恭喜Mo大~然後我完全不敢看PTT

但還是被lee大的畫給…妳懂得w

哈利小壞壞,偷看小姐洗澡不可取(?

魔法部腐敗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苦楝樹 @winter0923

2
這種明明相戀
卻因為種種原因分開的苦澀感
真棒

mo @monica21

4
Chapter VI 審判外的盤算
 
「謝謝你,亞瑟。」
 
正當綴歌準備要和哈利一同走入審判室時,一道令人放心的嗓音自漆黑的走道中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衛斯理先生鬆了口氣的驚嘆。
 
「鄧不利多?太好了!你也收到臨時變更的訊息了!」
 
看著哈利轉過頭,他的眼裡燃起了乍見救星的興奮。但興奮的光影過後,碧沉翠綠的眼眸裡閃過了惡毒的黑火。
 
那是綴歌不曾在哈利眼中見過的模樣。她心底一陣怯寒,不自禁地瞇上了眼。
直到鄧不利多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兩旁搖曳的燭火,在黑暗中益發凸顯他白花花的長鬍子,為燭火挑染了白暉,也安定了綴歌的心神。
 
「我一定是錯過了。」
 
從鄧不利多爽朗的語調聽來,鄧不利多的心情似乎非常平靜。
 
「不過,不曉得為什麼,我記錯原本的時間,以為是八點開始。這讓我比預期還要早抵達部裡。真是個幸運的錯誤。」
 
鄧不利多說著,左眼悄悄地朝哈利與綴歌眨了兩下。
綴歌看了看哈利,他的眼神裡除了放心之外,還有些困惑。
 
那份不屬於哈利的惡毒,看來閃瞬即過。
 
瞧著哈利疑惑的模樣,綴歌猜想,他並沒能成功把自己的訊息轉達給鄧不利多。
但無論如何,神通廣大的校長還是有辦法,提早收到夫子會召開正式審判的訊息。
 
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該不會,父親也把他的建議告訴了賽佛勒斯?
 
綴歌有些狐疑地看向校長。發現有那麼一瞬間,鄧不利多也用眼角餘光,犀利地看著自己。
 
在簡短地眼神交錯時,鄧不利多目光轉換,滿是和藹。
但接下來的話語仍舊滿是告誡。
 
「亞瑟,我和哈利兩個人進去就好了。」鄧不利多看著衛斯理先生說著。「剩下就交給我吧,請放心。」
 
在講到「兩個人進去就好」時,似乎加重了語氣。
 
「當然當然。太好了!」
 
衛斯理先生有些激動地握了握哈利的手。
 
對許多人來說,光是鄧不利多在場,意味著眼前無論什麼難關,都會有不小的勝算。
 
鄧不利多卻突然壓低了聲量,朝衛斯理先生叮嚀著:「另外,不要輕忽那個人的多疑。請千萬謹慎。」
 
說話的同時,半月型鏡片閃過了光澤。綴歌心裡也瞬間明白了校長的真正用意。
 
「我知道。夫子已經懷疑我和你走太近了。我會小心。那麼,哈利,祝一切順利。我就回去上班了。」
 
衛斯理先生認真地回覆後,轉身離開。
 
鄧不利多接過手,拉著鐵門,目送衛斯理先生離去。
 
——
 
哈利也因為鄧不利多的出現而振奮,卻又馬上為他的話感到低落。
 
鄧不利多的言下之意,顯然是不希望綴歌陪同自己受審。在鄧不利多說話時,綴歌已經鬆開自己的手,靜靜地站到一旁。
 
不知怎的,這讓哈利有些莫名的憤怒。
 
他望向鄧不利多,發現校長只是漠然地看著前方,似乎完全不想看看自己此刻的狀態。
 
胸口原本隱隱冒燃的火苗轉瞬燒得蒸騰。
 
也說不上為什麼,竟然會對這位向來關愛自己的校長感到如此憤恨。
 
哈利呼吸紊亂,胸口起伏。腦海試著梳理情緒,說服自己,這般沒來由的惱怒,一定是因為鄧不利多整個暑假都把自己瞞在鼓裡。
 
這麼做,卻只是更加煽動了胸口的熾焰。
 
現在聽起來,除了鳳凰會的事情以外,鄧不利多明明早知道聽證會已經被改成正式審判。甚至他也可能早就知道,這場審判會臨時改期,而他竟然連這一點也不願意告訴自己。
 
更別說,直到現在,他還剝奪了讓綴歌陪伴自己出審的機會。
 
面對審判的緊張摻夾在怒氣裡,讓哈利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下了暴食咒。
也許是見到哈利寫在臉上的情緒,綴歌伸出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背。
 
在哈利看不見的斗篷裡,綴歌的俏臉緋紅。
 
「加油,不可以生氣。」她強忍著不得不讓鄧不利多見到自己親暱舉動的羞澀,吐著氣音開口:「我...我也許可以在這裡等你?」
 
柔聲說著,最後一句話卻像是在徵求誰的允許。
 
鄧不利多看了綴歌一眼,神情嚴肅地猶豫了片刻。好不容易,木然的眼神滑過笑意,緩緩點頭。
 
綴歌放下心來,為墊起腳尖,在哈利耳邊低語:「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握了握哈利的手,感受到他緊張的冷汗涔涔。
 
哈利深吸了口氣,踏入審判。鐵門一開,冷風撲面而來,澆熄了滿腔怒火。
其實,不需要綴歌叮嚀。審判室裡森嚴的氣氛,讓他的怒火瞬間被不安淹熄。
 
在哈利身後,鄧不利多跟著走入。經過綴歌身邊時,腳步頓了一頓。
那一刻,綴歌聽到腦海裡傳來校長柔和的聲音。
 
「謝謝你,馬份小姐。」
 
嗓音滑過後,鐵門猛然關閉。
砰地一聲巨響,鋼鐵撞擊的回音不斷。
 
留下綴歌孤零零地站在門外。
 
雖然魯休斯再三表示,審判會安然無恙,但在正式的結果公告以前,總還是令人不安。
 
尤其,囚牢似的環境,更是讓人心生膽怯。
 
綴歌只能試圖消化自己心中的忐忑,默默倚在門旁。
 
——
 
幸好在微弱的火光裡,綴歌孤單的等待並沒有太久。
 
衛斯理先生顯然也無心工作,離開十幾分鐘後又跑了下來。
 
聽審結束的也比想像中快上許多。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鐵門再次敞開,鄧不利多爽快地走了出來。
 
「鄧不-」
 
「亞瑟?天氣很好,不是嗎?」
 
鄧不利多笑著,大步踏上階梯,也不多說什麼。
 
但在他與綴歌眼神交會時,綴歌卻不可思議地看穿他的想法。
就像是他刻意展現某個念頭給自己一般———
 
「哈利會想親口告訴你。」
 
就為了這個理由,鄧不利多選擇不向衛斯理先生說明結果。
 
綴歌用盡了力氣,才不讓嘴角上揚,知道鄧不利多有辦法看穿隱形斗篷下自己雀躍的模樣。但即便如此,心底忍不住還是雀躍。
 
一方面感謝鄧不利多的心意,一方面也為老校長的玩心莞爾。
這樣一來,她還是知道結果是什麼了,不是嗎?
 
在鄧不利多匆匆離去不久,鐵門再次敞開。哈利滿面驚喜的出現。
 
「哈利!怎麼樣?鄧不利多沒有說。」
 
衛斯理先生緊張地踏上前,握住哈利肩膀。
 
「解除,所有的指控。」哈利宣布。
 
他心裡充斥不真實的快樂開口。眼神越過衛斯理先生,似乎在追索綴歌的方位。
綴歌正躲在門旁。唯恐審判室的門再次開啟,巫審加碼的審判團走出時撞到自己。
 
她的心裡也正忙碌著。分享哈利喜悅的同時,也想偷偷記住哈利急切尋找自己的神情。
 
巫審加碼的巫師與女巫魚貫走出。
 
也許是見到巫審加碼集結出審,就只為了樁未成年巫師濫用魔法的案件,衛斯理先生顯得過於震驚驚,只能反覆嚷著「梅林的鬍子呀...」。
 
夫子與恩不里居的臉色壞極了。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上樓,同行的還有倨傲的派西。
綴歌這才突然發現,原來衛斯理家那個裝腔作勢的笨蛋,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背叛家人。她心裡有些鄙夷,才突然發現衛斯理先生已經領著哈利走上樓,有些慌亂地觀察了四周一眼,趕忙跟上腳步。
 
也許因為審判結果不如魔法部長預期,沒有太多巫師選擇馬上跟著離去。
 
這讓綴歌偷偷跟蹤的過程輕鬆許多。至少,不用擔心會撞到誰而引起猜疑。
才剛到爬上九樓,還沒走到電梯的梯廳,就見到父親與夫子的身影。
 
「啊…護法波特…」魯休斯語調慵懶冰涼。「部長剛才告訴我,你又一次僥倖逃過一劫。」
 
聽著父親不懷好意的嘲諷,綴歌微微皺起了眉,有些擔心哈利會說出什麼衝動的回應。
衛斯理先生的雙手緊緊壓著哈利的肩膀,指尖輕拍著,似乎也在告誡哈利不要輕舉妄動。
 
「是呀,是呀。」哈利說著。「我很善於逃跑。」
 
哈利的語氣意外地平穩,這讓綴歌有些意外,猜想著或許是審判無罪後的喜悅沖淡了可能的怒火。
 
「至於你,亞瑟・衛斯理,你又在這裡做什麼呢?」魯休斯似乎也不再搭理哈利,反倒看向衛斯理先生。
 
「我在這裡工作。」衛斯理先生說著。
 
「不是這個樓層吧?」魯休斯輕笑著。「我記得你的辦公室應該在……負責更瑣碎的業務的地方?」
 
聽著父親近乎失禮的發言,隱形斗篷下的綴歌忍不住白了白眼。儘管知道他只是想盡快結束這場不愉快的偶遇,但綴歌還是不明白,父親為什麼總會擺出一副倨傲凌人的姿態。
 
「那麼你又在這裡做什麼呢?」哈利直衝的脾氣也耐不住了,朗聲質問。
 
「我認為,我和部長的私事,不需要由你來過問。波特。」魯休斯輕聲說著,雙眸閃過了暗沈。「部長,也許我們該前往你的辦公室了。」
 
魯休斯說完,抽開了袍袖,轉過身去。出乎綴歌意外地,父親並沒有繼續譏諷哈利。夫子理也不理哈利與衛斯理先生,逕自邁開了步伐,朝著走廊邊上而去。
 
綴歌趕緊靠到哈利身旁,踮起腳尖,大著膽子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啄。
 
「我要去找爸爸囉。很期待學校見。」
 
雖然隔著斗篷,還是害羞地紅了臉蛋。
 
聽到父親冷冷嘲諷「護法波特」時,想起自己花了偷偷跟蹤哈利的心虛,讓綴歌更是渾身發熱。
 
頭也不回地奔入電梯,試圖想趕上父親的腳步。
絲毫不敢想像,被自己偷吻後的哈利,現在會時什麼得意忘形的表情。
 
來到地下一樓,走過魔法部長辦公室,來到父親的特別辦公室。
 
關上門後,脫下斗篷,見到母親優雅地坐在窗前。
 
被羞恥與害臊夾擊的情緒終於流露,向回到童年一般撲到母親懷裡。
 
——
 
「他沒事了?」
 
水仙笑著抱了抱懷裡的女兒,感覺她羞著臉,不住點頭。
 
「好了,快起來吧。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爸爸。」她拍著女兒的肩膀,恢復名門女主人的威儀,輕聲說著。「但是夫子隨時可能會和你爸爸一起進來。要好好表現,知道嗎?」
 
聽聞母親的囑咐,綴歌坐起了身,專注心神地調整情緒。同時,在呼吸間端正姿容。
 
當魯休斯與夫子踏入時,母女倆正氣質高雅地端坐在窗前。魔法天空的陽光沿著窗緣灑下,讓水仙與綴歌的金白長髮反射晶瑩。
 
「請進,部長。」
 
見到夫子看傻了眼的模樣,魯休斯笑了笑,讓夫子在母女身旁入座。
 
「一群畏懼鄧不利多的窩囊。」不等魯休斯坐下,夫子已經急躁地抱怨。
 
在上樓的途中,夫子已經把憤憤不平的心思盡數轉告魯休斯。
 
在他眼裡,審判失利,意味著鄧不利多在魔法界的權威終究高過自己。都已經拔掉鄧不利多巫審加碼首席巫師的職務了,這群死板的人竟然還無動於衷。更慘的是,這件事已經是魔法部八卦焦點,現在部裡的耳語,絕對是部長機關算盡,卻還是丟臉地敗給鄧不利多。
 
「別動氣,先喝一點吧。」
 
魯休斯從辦公桌旁,擺滿醒酒器的茶几上,為夫子斟了杯朱碧赤褐的酒。經過綴歌身邊時,濃郁的酒香撲鼻,讓不善飲酒的綴歌不覺頭暈。
 
夫子嘆了口氣,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綴歌見到父親露出胸有成足的笑容。轉頭看了看母親,水仙一臉驚奇的對自己眨著眼。似乎在讚嘆,原來魔法部長竟然是個單純的蠢人。
 
夫子已經暈頭暈腦地帶著酒意,連綴歌與水仙在面前竊竊私語都毫無察覺。
 
「爸爸到底給他喝了什麼?」
 
「這是你爸爸的秘密,是很稀有的好東西呢。可惜被不懂欣賞的人牛飲了。」
 
魯休斯朝著母女笑了笑,示意她們別輕易議論,在夫子面前坐了下來。
 
「部長。」
 
「唉我說過,叫我康尼留斯就好!」
 
夫子顯然對魯休斯的客氣有些不滿,魯休斯笑著從善如流。
 
「康尼留斯,有件事,我也不確定好不好跟你開口。」
 
「哪有什麼好不敢的?說吧,魔法部我信得過的就只有你。」
 
「你這樣說,恩不里居也許會想抗議。」
 
魯休斯笑著試探,夫子卻連連搖頭。
 
「桃樂絲?她是忠心耿耿沒錯,但腦筋沒有你靈光。要對抗鄧不利多,是大工程哪,魯修斯。大工程。只有忠心是不夠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坦然相勸吧,康尼留斯。」
 
魯休斯說著,露出沈重的神情。但綴歌可以清楚明白,父親的眼神裡只有算計。
 
夫子卻信以為真地坐挺起來。
 
「恩不里居太在意你,有時候反而做出過份躁進的決定。像這一次就是如此。」魯休思一邊遊說,夫子則一面點頭。「我早就勸過了,讓波特回學校沒什麼大不了。硬是要開除他,反而可能讓鄧不利多的人馬作文章。」
 
「唉,我知道,我知道。這次是我的錯,魯休斯。我也知道桃樂絲這樣太過毛躁,但我也想賭一把。」夫子打著嗝,吃力地說著。「不過,還好還是有採納你的勸。反過來利用這次機會召開巫審加碼。現在我可摸清楚,魔法部被鄧不利多滲透的有多麽嚴重。」
 
「我只是試著利用頹勢而已。但重點是,這一局我們本來不用輸的。」魯休斯出聲安慰,眼裡卻沒太多情感。「當初如果你聽我的話,網開一面,只會讓大家更佩服你的度量。但恩不里居...」
 
「我明白,魯休斯。唉,但我也不好直接跟她說什麼。」夫子感嘆著。
 
魯休斯又站起身,為夫子重新斟滿酒杯的同時,柔聲說著:「這是我請綴歌來的原因。我擔心,恩不里居到了霍格華滋,在鄧不利多的大本營,可能只會更加激進。」
 
「我也在擔心這個。綴歌會願意幫助我們嗎?」
 
綴歌看著夫子再次飲了一大口,似乎忘了自己就在他身前。
 
「我會請她幫忙恩不里居。但是,如果她做得太過....」
 
見到父親使了眼色,綴歌起身,靈動的雙眼直視夫子混濁的瞳孔。
 
「部長,請容我僭越。能允許我直接向您報告恩不里居教授的舉措嗎?至少這樣,您在學校裡,也會多出一個秘密耳目。」
 
「綴歌啊,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夫子打了個酒嗝,暈頭轉向地看著綴歌嬌俏聰靈面容,滿意地失笑。「以後想來魔法部工作直接找叔叔。我會給你安排個好位子的。」
 
綴歌微笑著,壓抑心底對如此失態的厭惡,從容應對。
 
「謝謝部長。我只是想幫忙爸爸而已。」
 
「唉呀魯休斯,我如果也能有這麼好的女兒該有多好。」
 
看來,自己的發言成功地打動了魔法部長。他在口袋裡東掏西掏,卻什麼也找不到。
 
接著奮力地拔下右手小指上的戒指,雙手止不住地發抖,將圖章戒遞給自己。
 
「如果真的有需要,把它拿出來。還懂得尊重法治的巫師,會連帶尊重你的。」
 
夫子又打了個嗝,想站起身。卻搖搖晃晃,難以站穩,只好再跌坐下來。
 
綴歌看了看戒面,有如金加隆般大小的平面上,刻著同時代表魔法部與魔法部長的M.O.M.字樣。左右翻轉,則露出C.F.的圖騰。是夫子的首字簽名。
 
魯休斯拍了拍夫子,站起了身。
 
「水仙,綴歌,你們先回去吧。讓部長在我這裡好好休息。」
 
「不…不必這麼...唔...」
 
夫子在酒醉中,似乎還保有最微弱的一點禮儀,想挽留水仙與綴歌母女。
但後勁越來越強的醉意,終究還是壓倒他發言的念頭。
 
馬份家三人互相笑了一笑,對如此輕易地達成目的都有些意外。
 
「別太晚回家。」
 
水仙踏出門前,柔聲叮嚀著。
 
「謝謝爸爸。」
 
綴歌則抱了抱父親,與母親踏出辦公室,搭上電梯,離開了魔法部。
 
——
 
約莫在綴歌與水仙踏入家門的同時,石內卜走進霍格華茲的校長室裡。
鄧不利多似乎也才剛回來不久,見到石內卜時,露出了微笑。
 
「就這麼急著想知道結果嗎,賽佛勒斯?」
 
不知為何,鄧不利多笑的模樣,讓石內卜險些抽出魔杖。
 
「結果呢?」
 
「賽佛勒斯,我想睿智的你一定也明白,耐心的等候,是一種美德。」
 
見到石內卜漆黑的雙眼閃爍怒火,鄧不利多才一派輕鬆地開口。
 
「有巫審加碼的審判,當然是安然無罪。你的老朋友,倒是在這一次幫了我們的忙。坦白說,見到他這麼努力工作的樣子,我還是有些意外。」
 
了卻一樁煩心事,讓鄧不利多心情非常愉快。想到離開魔法部前,見到魯休斯急忙踏出電梯等待夫子的模樣,更加開心。
 
「魯休斯只是在完成黑魔王的旨意。他必須要極力爭取,獲得黑魔王充分的信任。」
 
「我必須說,他做得很好。」
 
鄧不利多眼裡閃過興味,石內卜明白這往往象徵著不祥。
 
「另外,我也見到了令人愉悅的驚喜。」
 
石內卜挑著眉,等待鄧不利多說下去。
 
「綴歌也在那裡。看來你說的沒錯。那份情感可以勝過恐懼。」
 
鄧不利多停頓了一會,再說話時,似乎略帶遺憾。
 
「雖然,她還是會時不時動搖。」
 
「鄧不利多—」
 
這樣的語氣,讓石內卜有些焦急,卻被鄧不利多柔和地打斷。
 
「別緊張,賽佛勒斯。這是年輕的權利。我們不該輕忽,也不該遺忘。」
 
「那麼,關於那件事…?」
 
石內卜話沒說完,又再一次被鄧不利多截去。他今天看來興致高昂,似乎不希望石內卜有開口的幾會。
 
「我已經同意水仙了。今天的驚喜,只是更加確定而已。」鄧不利多說著,朝石內卜眨了眨眼。「你把她的鎖心術教得很好,但我想,我應該還是可以狂妄地稱讚自己,是心靈魔法最頂尖的巫師之一。」
 
石內卜無奈地點頭。看來,鄧不利多早就暗自觀察著綴歌的心境與思緒,才會答應自己與水仙的不情之請。
 
鄧不利多笑著走向壁櫥,朝著裡頭仔細端詳一番後,拿出了件旅行用的披肩,款式花俏。
 
「您要遠行嗎,校長?」
 
鄧不利多點著頭,示意石內卜與自己一同走出辦公室。在推開石門前開口。
 
「為了答應你們的事。」
 
不知為何,明明是自己與水仙商議後,與鄧不利多達成的協議。但知道鄧不利多要付諸行動的此刻,石內卜還是難免猶疑。
 
「這樣,真的可以確保她的安全嗎?」漆黑的雙眼在問句裡直視半月型鏡片。
 
「我相信,這是最好的方式,賽佛勒斯。」白耀的長髯不再莞爾,語氣肅穆地回應。
 
 
在鄧不利多推開校長辦公室的大門時,石內卜提了最後一個問題。
 
「您是要去—?」
 
鄧不利多轉過頭,看著石內卜一身黑袍,明白他欲言又止的問句暗示了什麼。他點了點頭,面色變得凝重不少。
 
「紐蒙加德。」
 
——
 
古里某街十三號二樓的臥房裡,綴歌還在沈睡。
 
過度的早起與擔憂,讓她一回家就疲累不堪。快速地梳洗過後,撲倒在床上,一覺不醒。直到隱隱感覺一陣溫暖的觸感,輕柔地貼著自己雙唇。睡夢裡不及細想,直覺地嚶嚀抗議。
 
「不…不可以這樣...哈利...」
 
朦朧的呢喃,卻被隨之而來,銀鈴般的笑聲嚇醒。
 
潘西俏麗的短髮與賊溜溜的大眼近在眼前,綻放出捕獲獵物的表情。
 
綴歌因為太過震驚而忘了尖叫,潘西卻已經不饒人地抱了上來。不住連番放肆地吻著自己。
 
「哈利不可以怎麼樣呢,馬份大小姐?該不會,清純的氣質閨女做了什麼不可以說出來的夢?」
 
「帕金森!快放...放開本小姐!」
 
「才不放呢,快說呀,你剛才夢到什麼了呢?」
 
在床笫間嘻笑玩鬧,突然兩人都「啊」的一聲慘叫,裹著被單跌落下床。綴歌披頭散髮地坐了起來,才發現月桂靜靜地坐在床沿,默默地一語不發。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月桂只是看著綴歌,向來溫柔的神情如死水般靜止。
 
「你惹月桂生氣了喔,綴歌。誰叫你整個暑假都沒有消息。」
 
潘西也成功脫離被單的束縛,將下巴倚在綴歌肩上提醒。
 
「是水仙阿姨邀請我們來的。說是暑假快結束了,要不要一起來這裡住個兩週。到時候一起出發去王十字車站也比較方邊。」
 
綴歌趕忙站起身,坐到月桂身旁,握住她的手連聲道歉。
 
「我只是擔心因為黑魔王,讓你們也...」
 
柔聲說著,月桂卻揚了揚眉頭。潘西也靠了過來,吐了吐舌。
她與綴歌都知道,向來脾氣最溫柔的月桂,生起氣來絕非小可。
 
「發現月桂也不高興以後,我就不敢生氣了。」
 
綴歌瞬間明白為什麼翠菊不在這裡。大概,是不敢和真的動怒的姐姐同行吧。只好將臉埋到月桂的懷裡,像個小女兒似的耍賴。
 
「不要生氣嘛,我真的只是怕害你們也危險。」
 
潘西見狀,也跟著把臉湊到月桂身上撒嬌。
 
「對呀,原諒綴歌嘛,等她公開自己夢到什麼以後。」
 
這倒不是說潘西沒有因為綴歌的疏遠而動怒。但向來性子直爽的她,在踏入綴歌的房裡,見到閨蜜熟睡的側臉後,早已把不愉快放在腦後。
 
現在的她,只想要讓三人趕快歡笑如昔而已。
 
「潘西・帕金森!」
 
綴歌抬起臉,俏紅的雙頰羞怒地瞪著潘西。
潘西也不甘示弱地回視著綴歌,一臉賊笑地開口。
 
「綴歌・馬—啊!不對!綴歌・波—」
 
話沒說完,床上的長抱枕,伴隨著綴歌氣撲撲地喊聲,朝自己揮來。
 
「你這個!」
 
「月桂!救命!!!」
 
潘西躲到月桂胸前,月桂無奈地抱下綴歌手上的枕頭。看著綴歌羞怒焦急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聲。潘西仰起臉,三人互相看著彼此,嬌笑著倒臥上床。
 
——
 
互相訴說暑假的生活,很快就到了傍晚。
 
臥房的燭光在咒語感應到天色昏暗後,自動燃起。
三人各自躺在床的一側閒話家常。
 
「你這樣自作主張,很傷人呢。」
 
月桂抱怨著,潘西也隨之附和。
 
「就是說呀。我們沒有那麼怕死。」
 
「對不起嘛。可是,黑魔王真的很可怕。我也是因為這樣才擔心連累你們。」
 
綴歌連聲道歉。試著解釋的同時,也感到罪惡。換做自己在月桂或潘西的處境,也絕對不會開心的。
 
「在一起,就會勇敢的。」月桂輕柔但堅定的說著。
 
「沒錯沒錯。」潘西也連番點頭。
 
綴歌笑了,三個人的雙手都牽著彼此,彷彿在綴歌的床上畫下了圓。
 
「說到黑魔王,」潘西看著天花板上的雕花,突然好奇地問著。「他到底長什麼樣子啊?」
 
月桂似乎也有些好奇。綴歌只好翻找記憶。
那晚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也乘載太多的情緒。
 
「我其實只記得...」一時之間,綴歌只想起一件事情。「他好像,沒有鼻子。」
 
潘西又噗哧了一聲,連月桂也忍不住笑岔了氣。
在少女們的格格嬌笑中,晚餐的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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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發生了好多事情呀...

有在繼續追文的讀者們對不起,停下了這麼久。
在另一個地方的連載已經完全結束了。
但在仙境的更新會緩慢不定期持續著,內容也會比另一個地方的連載更完整喔。

謝謝你們的閱讀~
 

欣凌琉依 @orochi790

0
@monica21

Mo大大~(露出了跟月桂一樣的表情?

沒有拉~歡迎回來,夫子一如既往地耍白癡,但對於自己的權利受到影響的相關內容後還是會下意識堤防

不過老鄧居然要去找前任,提早去找他究竟是有甚麼目的~

HANYU @HAN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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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這邊真的太好看了👍👍👍推

貓喵小隊長 @Crlov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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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還有更新下去,文章真的很好看,希望你會寫下去

mo @monica21

0
@orochi790
結果又拖了好久...

@HANYU
awww 謝謝你喜歡

@Crloving
謝謝你 會繼續寫下去的 只是可能要慢慢的

mo @monica21

3
Chapter VII 逐漸交織的回憶
 
「已經五十年了。但還像是昨天。」
 
幽暗無光的走道裡,傳來有如歌調般磁性悅耳的輕柔男中音。
 
領著鄧不利多踏上城堡頂樓的巫師神色一變,朝鄧不利多點頭後,倉促地順著原路逃離。
 
「我越來越認為,時間的奧秘遠勝最高深的魔法。」鄧不利多看著巫師的背影遠去,雙眼輕輕一眨,碧藍的雙眼悠遠深邃,濃密的白髯下嘴角微微揚起。開口的話聲幽幽飄然。
 
「這種想法,是接近上位視角才有的寬裕。」如歌如訴的醉人男音揚起,彷彿撥動了琴弦,把石室化成音箱,任低調的弦音滑過迴盪。「對我輩凡人來說,時間的意義只在終結或不可知。如此一想,魔法的奧秘,可遠比時間充滿未知了,不是嗎?」
 
鄧不利多閉上眼。似乎在靜靜地品嚐著樂聲流瀉,卻又像在等著眼角泛上的濕潤被冷風颼刮得乾。過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你變得謙遜了。」
 
「哈哈。」男聲冷笑了幾聲,才帶著莞爾答腔。似乎是樂手放下了琴弓,挑起了食指戲耍撥弦。「你卻無意間流露自滿。」
 
「懺悔帶來的遺憾可以引人深思。」鄧不利多半月型鏡片後的雙眼眨了眨,聽出了男聲的戲謔,也還以顏色反唇相譏。「也或許,只是令人安和,不必再掛懷遠大的利益。」
 
鄧不利多停下腳步,心頭隱隱盼望著男聲傳來的反擊。但令他意外的,卻是死寂一般的沈默。而後,是一聲嘆息,以及一句讓霍格華茲老校長瞪開了眼的提問。
 
「這五十年,過得很寂寞吧?」
 
在不復往昔的言語交鋒中試著重新認識彼此。鄧不利多寬慰的發現,儘管心境已有些不同,對方還是當今世上,唯一能洞察自己心境的存在。
 
「如果能早點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我會更早來的。」向來睿智神秘的嗓音瞬間脆弱蒼老。似乎明白,在這個人面前,早已不需要再多隱瞞什麼。
 
「現在來得正好。」男聲溫柔地笑了。「萬一早到了,我可能還是以前的模樣。」
 
對方回話的聲調卻還是充斥著疏狂的魅力,彷彿五十年的歲月的積累憑添了韻味。
 
「倒是,你這次來,可能讓我對你失望。」男聲頓了頓,柔柔說著。「除非,你是為了另一個理由。」
 
聽著他輕微的譏嘲,鄧不利多蒼老的嗓音忍不住綻放笑容。「當然不會是為了湯姆。我是老了,但還沒有那麼不濟事。他已經在歐陸招募完巨人與狼人了。現在心心念念在重新培養行屍軍隊。」
 
「可憐的孩子。」
 
儘管戒備森嚴的鐵門阻隔兩人的視線,彼此心中都能浮現對方此刻的表情。
兩人都都對湯姆的舉止不以為然,但鄧不利多似乎有著更深的憂慮。
 
「我擔心的,始終是衝突中可能被牽連,甚至喪失生命的人們。」鄧不利多說著,額頭的皺紋更深了些許。
 
聽著他的話,牢籠裡傳來深深的嘆息。
 
「我不認為我有資格評論這句話,阿不思。」
 
「你真的變了,蓋勒。」半月形的鏡片後滑落淚珠,沒入長長的鬍子裡。「這樣,很好。」
 
鐵牢裡,葛林戴華德無聲以對。過了許久才慢慢開口。
 
「所以,是為了誰來呢?」
 
「一個學生。」鄧不利多摘下了半月型的眼鏡,食指滑過眼角,誠實地面對了淚痕。「馬份家的女兒。」
 
——
 
「唔...潘西!!!」
 
月桂與潘西搬來古里某街後,日子歡快了許多。
很快地,就到了暑假的最後一天。
 
雖然水仙為她們各自準備一間臥房,但三人還是常常在梳洗完後,躺在綴歌床上閒聊到睡著。當然,月桂與潘西在晚餐後,總是會找藉口與水仙在起居室裡聊天。留給綴歌與隱形的鄰居一點獨處的時間。
 
潘西總是最早起的。
 
也總會在起床後,悄悄將食指來回輕滑過綴歌雙唇。
試圖想透過觸感勾起她前陣子不願說出口的夢。
 
頭幾個夜裡,綴歌確實曾經因此想起自己不敢回想的夢事。但在幾次睜開眼就見到潘西狡黠的眼神後,早已養成直接阻止閨蜜的反應。
 
這一次,也是如此。
 
略帶嬌嗔地瞪了潘西一眼後,見到她笑嘻嘻地逃到床的另一側,在月桂身旁躺了下來。看來是準備對還在熟睡的月桂下毒手。
 
卻發現月桂在睡夢中,感覺到身後的顫動,想也不想地側過身,伸出手,摸索著輕撫潘西的頭髮。
 
像在安撫她入睡一般。
 
潘西愣了一下,與綴歌驚喜地互望著。
 
從月桂的反應看來,直到現在,翠菊只要睡不著,還是時常鑽到姐姐身旁撒嬌同眠。
 
一早想玩鬧的心情,被月桂的溫馨舉止淨化。三人再一次沈沈睡去,直到早餐就緒的鈴鐺聲響起。
 
——
 
魯休斯一樣不在家裡。
 
水仙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在兩天前的夜裡告知綴歌,父親必須回馬份莊園幾天,有重要的客人來訪。
 
在綴歌把消息轉告潘西與月桂之後,三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這樣的訊息,在綴歌、月桂與潘西心裡埋下陰霾。
 
雖然閨蜜間的少女心性,讓她們偶爾會私下嘲笑黑魔王的長相與衣著打扮。
 
但黑魔王再臨的恐懼與真實,總像是潛流般,隱隱藏在這種一切如常的玩鬧之下。
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可能浮出表面。
 
三巫鬥法大賽決賽的那個夜晚,已經讓三人略微瞥見冰山一角。多少都明白,未來某一天,當暗流浮現,可能會有什麼恐怖的將來。
 
也因此形成無聲的默契。
 
除了嬉鬧之餘,對黑魔王的存在絕口不提。好像這樣就能多保有一點隨時破滅的安和。
 
早餐過後,綴歌、月桂與潘西跟著水仙來到書房。
 
來自霍格華滋,分別署名給三人的信函已經分別整理妥當,放在扶手椅的邊几上。
 
信件的內容一如往常,除了通知本學期會有兩本新的教科書:《標準咒語・第五級》以及《魔法防禦理論》。
 
與過往不同的是,三人的通知信旁,各自多了個包裹。
 
包裹的粉紅色信封帶著噴灑過剩的香氣。
 
綴歌皺著眉拆了開來,裡頭是本精裝的《魔法防禦理論》。翻開扉頁,暗綠色的墨水寫下了贈書的題字。
 

合作愉快!D.M.

 
潘西先送來無奈的眼神,接著是月桂。她們也都收到同樣的書本。
 
看來,恩不里居已經打探過自己在學校裡的人際關係,試著提早收買人情。綴歌愣愣地看著手中的書籍,有種後悔吃了早餐的不適。
 
下定決心要請母親想辦法寄三本替代的課本到學校之後,綴歌放下氣味過於濃厚的書籍,重新拿起了霍格華滋的通知信。
 
在信封裡看到銀綠色相間的P字徽章。
 
潘西和月桂也湊了過來,見到徽章後,三人只是淡淡微笑。綴歌將徽章遞給水仙,水仙輕柔地抱了抱女兒。
 
沒有太過激昂的情緒。
 
級長,本來就是意料中的事情而已。
 
比較令人好奇與在意的,反而是史萊哲林的男級長,會是由誰勝任。
 
——
 
「月桂、潘西,可以給阿姨和綴歌一點時間嗎?」
 
在接過信封後,水仙優雅地請月桂與翠菊在家裡自在獨處。
 
兩人也有禮地起身,來到後院裡,照著日光談天。潘西一樣毫無顧忌地倒頭躺上草地,月桂則先回到門廳,在帽架上取頂草帽穿戴後,坐上木椅。
 
透過書房的窗檯,望見潘西和月桂的身影,綴歌心裡一片祥和。
 
「謝謝媽媽。」
 
輕聲向水仙道謝,水仙卻有些責備地開口。
 
「綴歌,媽媽說過,我們不希望你放棄。」
 
「我只是…」
 
「我們會尊重你的決定。只是,我們也有我們的期望。」
 
水仙不留餘地地說著,是母親對自己極其罕見的態度。綴歌只能默默點頭。
 
見到女兒的模樣,水仙靠了過來,輕輕撫著綴歌的長髮。慢慢地,神情逐步緩和。
 
「沒事了。來幫媽媽忙吧。」
 
來到置放儲思盆的櫥櫃。
 
安置妥當後,水仙專注地盯著儲思盆,雙手不住扶著石盆輕晃。
綴歌發現,木架上,曾經存放獅子記憶的玻璃瓶已經淨空。
 
顯然,前陣子,母親確實已經獨自探望過小表舅的回憶。
 
過了片刻,水仙轉過身來,朝著綴歌伸出手。綴歌來到儲思盆前,見到石盆表面浮現了小表舅的身影。
 
牽起了母親,與水仙再次進到獅子・阿爾發・布萊克的回憶裡。
 
——
 
在落到儲思盆底的瞬間,綴歌突然想起幾週前,水仙在使用過儲思盆後,疲憊鬱鬱中夾帶畏懼的模樣。
 
在一處漆黑陰暗的洞穴裡,穿著一襲漆黑長袍的獅子隻身等待著。
他的面容削瘦,兩頰凹陷,襯著原本就已經憂鬱的氣質,更險憔悴。
 
綴歌側過臉去,見到母親的眼神充滿哀戚。
 
雖然無法體會到洞穴裡的潮濕寒冷,卻能清楚感受到小表舅恐懼不安的心情。當一道黑影在無聲無息中浮現時,綴歌不自覺地倒抽了口氣。
 
暑假的練習讓綴歌明白,法力越強的巫師,在消影與現影之際的聲響越是輕微。也明白能夠如此無聲無息,意味著什麼。
 
幽白不似人型的面孔浮現時,綴歌的心情隨著獅子顫抖。
 
黑魔王來了。
 
雖然緊張,但少女的好奇還是讓她難免在意。
 
這時候的黑魔王,好像還有著不太明顯的鼻子。

 
——
 

「我的主人。」
 
獅子在黑魔王的面前彎下了腰,黑魔王卻沒有太多表情。
 
「古老而高貴的布萊克家啊,能得到你們的效力,佛地魔王非常高興。」黑魔王的嗓音,還不像自己記憶裡那般如蛇的嘶嘯。「此刻,佛地魔王需要你們的援助。」
 
多了幾許人味。
 
也因為這樣,綴歌可以清楚感覺得出來,黑魔王此時表現出的冷酷無情,並不是完全喪失人類情感的結果。
 
「這是我們的榮幸,我的主人。」獅子說著,明顯在黑魔王面前口是心非。「我們會竭盡所能提供幫助的,我的主人。」
 
但黑魔王並未察覺。
 
記得賽佛勒斯說過,黑魔王太過自滿,對他看不上的人,不會特別留心。
 
也因此,讓許多人(包含父親、賽佛勒斯與自己)在那一個理應被黑魔王報復的夜晚,有著仍舊活命的可能。
 
此刻的小表舅,也是這樣吧。
 
黑魔王,沒有絲毫對他使用破心術,確定忠誠的意圖。
 
「布萊克家,想必有家庭小精靈吧?」
 
「我的主人?」
 
「僅管因為被巫師的契約封印,但家庭小精靈有著強大的法力。佛地魔王,需要借用他們,印證一些事情。」
 
黑魔王說著,眼神冰冷,視線所及,只是在打量洞窟的環境。似乎在盤算,只要獅子稍有猶豫,便會抽出魔杖,直下殺手。
 
「我會請家裡的小精靈準備的,我的主人。」
 
「很好。兩天後,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方。你們的幫助,佛地魔王不會忘記的。」

 
記憶裡的空間開始晃動,獅子與黑魔王的影像與聲音逐漸模糊。
 
水仙與綴歌漂離儲思盆底部,置放在盆中的回憶在兩人身邊飄轉。
接著,母女倆又慢慢飄落,柔光漸漸明顯,兩人再次落入盆底。
 
——
 
顯然,是到了另一段回憶。
 
這次是到了個燈光昏柔,擺飾溫暖的房間。房裡卻有著與氣氛格格不入的陣陣低聲哀鳴。
 
看來,是獅子的臥室。
 

他的背影跪在床邊,床上有個不斷抽蓄的矮小身影。
 
雖然身上滿佈的傷痕已經痊癒,但看小精靈痛苦的模樣,似乎仍舊有什麼不知名的詛咒侵蝕他的心靈。
 
「怪角讓黑魔王的測試失敗了。」小精靈在極度痛苦中,嘶啞地責備自己。
 
綴歌一臉驚懼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緊緊握住水仙的手。水仙牽起綴歌,不住拍著她的手背,無聲安撫。
 
「你沒有失敗,怪角。」獅子的語調溫柔沈定,在床邊深深低下頭,讓綴歌見不到他的神情。「你很好地遵守了我的命令。」
 
「怪角必須…起床…怪角必須服侍…服侍夫人…」蒼老的小精靈掙扎著。
 
「不用。你在床上休息,傷沒有好不准離開。」獅子手掌堅定卻輕柔地按在小精靈的胸口。還是低著頭不願直視怪角。「這是命令。」
 
怪角努力地睜開大眼,淚水盈匡地看著獅子。
 
「小主人…」
 
「睡覺。這也是命令。」
 
獅子說完,小精靈停止了掙扎,帶著豆大的淚珠閉上了眼。而後,獅子才緩緩抬頭起身,綴歌這也才見到的他的面容。
 
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他的雙頰佈滿了指甲深陷肌膚的抓痕。
 
比起洞窟裡,獅子現在的表情更加蒼白衰弱。但雙眼卻綻放出第三段回憶中,與水仙對話時展露的堅決眼神。
 
怪角的鼾聲很快地響起,獅子緊繃的神情也終於稍稍鬆弛。他嘆了口氣,抽出魔杖。對著怪角身上輕聲吟唱著某種咒文,低聲煩惱著。
 
「已經快一個月了,還沒辦法痊癒嗎…」
 
確認怪角身上隱隱浮現淡黃色的光芒後,獅子走回桌前。抽出了一小截羊皮紙,拿起鵝毛筆,沾墨後緩緩動筆。
 
綴歌與水仙站在獅子身後,看著挺拔的字跡,隨著筆尖滑動流溢成型。
 
綴歌的心情也跟隨浮現在紙上的字句,不住震顫。
尤其在見到寫出的第二段文字後,忍不住依到母親懷裡。
 

我知道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死了。

 
水仙摟著綴歌,再一次地,無聲見證與自己最親近的表弟,死意堅決。
 
綴歌緊咬著唇,臉色蒼白。卻還是在母親的陪同下,看著小表舅一筆一劃地,落款訣別。
 
 
 

致黑魔王:
 
我知道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死了。
但我要你知道,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我偷了真正的分靈體,打算盡快摧毀它。
我面對自己的死亡,只有一個願望。
但願將來,你遇上了對手,會再一次的發現,
你並非不死之軀。
 
R.A.B.

 
 
 

——
 
記憶並沒有隨著紙條結束。
 

獅子等待到凌晨,在家裡陷入熟睡後,走進書房。抽出了魔杖,留下四段記憶,然後,來到族譜掛毯前。
 
手指輕柔地劃過自己父母的圖像,略過貝拉,看著被註銷的美黛。接著,難捨地凝望水仙,以及消失的天狼星。
 
呢喃自語,話聲平靜,心如死水。
 
「我希望,你會看到這段回憶,姊姊。我啊,真的走錯路了呢。」獅子喃喃自語,手指滑上了屬於哥哥的黑點。「雖然還是不認為,天狼星那樣一走了之,可以被稱為勇氣。但也許,他一直是對的。」
 
他停頓了半晌,才恨恨地開口。「根本,不應該加入黑魔王。」
 
綴歌緊抿著唇,努力地忍住淚水。明明從來沒見過這個表舅,他此刻的心情,卻真摯的宛若發乎自己內心。
 
「如果還有機會,你能幫我告訴他嗎?我一直在探查,可以怎麼幫忙摧毀黑魔王。」獅子說著,緩緩舉起魔杖。「在黑魔王要求怪角之後,大概可以確定一些事情。我會毀掉他的,哪怕只是一部份。」
 
話聲剛了,他將魔杖指向自己的太陽穴,無聲的施了咒語。
 
綴歌與水仙身前,突然閃出一道晶瑩的光線。
 
光線逐漸幻化成人形,是綴歌沒有在回憶裡見過,英姿煥發,眼神中閃爍幽默笑意的小表舅。
 
「姊姊,如果可以,能幫我把這些轉告天狼星嗎?希望他對我,不會再只有厭惡。」
 
在獅子的幻影浮現,開口說話時,綴歌發現母親加強了握著自己的力道。
 
側臉看去,水仙的鼻頭已經泛紅。
 
「還有,我一直很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了,我終究是那個懦弱不成材的弟弟。」
 
幻影開始模糊,記憶也逐漸消散,獅子再次綻放自信與不甘的笑容。
 
「如果,是活在葛林戴華德的年代就好了。謝謝你,姊姊。」

語音消遠,水仙與綴歌也被帶離儲思盆。
 
——
 
獅子的記憶結束後,母女倆仍舊緊緊牽著彼此。過了良久,水仙才慢慢開口。
母親的臉上沒有淚水,但從她略帶嘶啞的聲音聽來,她在心裡的煎熬不亞於痛哭流涕。
 
「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不希望你放棄。」
 
說著,等綴歌整理好心情,打開書房的門。待綴歌走出後,水仙獨自留守其中。
 
這天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潘西與月桂當然明白綴歌的心情,只是安靜地陪著她在後院走走。
 
晚餐過後,梳洗完畢,整理好隔天將返回學校的行李。
 
綴歌來到寢室的後陽台,希望能在與哈利的獨處中得到安慰。
 
但這一晚,卻沒等到哈利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