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王-埃德蒙.佩文西(Edmund Pevensie)與西追.迪哥里(Cedric Digg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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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1:西追的十四歲生日

注意,未成年人不應該閱讀以下文字。


  西追難得地比埃德蒙起得更早。天色尚灰,窗外的天空尚未被朝陽染上色彩,整個宿舍仍沉浸在柔和的灰藍之中。
  他赤腳踩在冰涼的原木地板上,腳底傳來微微的刺麻與冷意,令他忍不住抽了一口氣。他走入公共浴室時,四周一片靜謐,唯有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響。他邊走邊脫下身上的睡衣,將其隨手扔入洗手台旁的洗衣籃。籃子上方漂浮著幾件被咒語操控的衣物,那是他預先準備的換洗衣物,此刻輕盈地跟在他身後,像是溫順的動物,最終一件件整齊落在洗手台旁的盆沿上。
  他赤身裸體地走入淋浴間,推開了鑲嵌著斑駁鏡面的拉門,轉開黃銅制的水龍頭。隨著金屬轉軸發出輕響,水從頭頂的花灑傾瀉而下,宛如一場突如其來的冰雪雨。
  這是清晨的第一場水。鍋爐尚未完全甦醒,熱水尚在管道中緩慢爬行,因此花灑吐出的水冰涼刺骨,猶如初春高山融雪後的溪流,清澈、迅猛,挾著尚未完全消融的碎冰,敲打著西追的肌膚。
  水吻過他的頭發、劃過他的眉、滑過他閉上的眼睛。他的鼻樑因水氣而泛起一層薄薄的濕光。他的唇在冷水刺激下輕顫,他的下顎線條清晰,喉結因呼吸而微微上下起伏。水流繼續向下沖刷,沿著他青澀但已有輪廓的身體曲線,最後匯聚成水滴,自腳趾滑落,啪嗒啪嗒地落在磁磚地面上,濺起細微水花。
  西追閉著眼,將整個身體交給這冰冷的洗禮。他站立不動,彷彿唯有這樣,才能逼退體內洶湧而上的熱流。水像刀刃般劃過他年輕的皮膚,也像某種原始的驅魔儀式,試圖洗去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影像。
  公共浴室中逐漸升起霧氣,水與熱氣在空氣中交織,朦朧間,他嗅到洗手盆旁的百合花香。花朵尚未完全綻放,香氣帶著冷意與濕氣,與熱霧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一種近乎不真實的靜謐氛圍。
  然而這一切都無法讓他真正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還年輕,身體反應過於誠實。少年人的情感既炙熱又純粹,愛與渴望如野火,一旦點燃,絕非幾桶冷水所能撲滅。
  他試圖不去想,但夢境的片段卻如同潮水般再度湧現。指尖的觸感、唇齒間那虛幻卻真切的氣息、低聲耳語里的笑水聲繼續落下,他低頭看向自己,發現那尚未平息的反應依舊如實存在。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抬起臉任水沖刷雙頰,仿佛在懲罰某種虧欠,卻也無能為力。
  夢境之中,一切都如現實般鮮明,彷彿他真正置身其中,感受到空氣的溫度、木香與樹葉的影子。但醒來之後,那份真實感卻迅速崩解,彷彿復上一層霧氣,既清晰又模糊,留下一抹難以言說的空白。那些記憶像霧中的花朵,綻放著艷麗的色彩,卻又因濕氣氤氳而變得朦朧不清。熟悉得令人心悸,陌生得幾近懼怕。
  他記得夢中的房間,不屬於霍格華茲的任何角落,也與現實中他熟悉的世界全然不同。那是一間奇異而優雅的卧室,石砌的牆面溫潤古老,錶面布滿了歲月沉澱出的紋理。牆角的樑柱卻彷彿有生命般向上延伸,不是冷硬的建材,而是柔韌的老樹,枝乾盤旋,枝葉向上張開,在天花板交錯成如教堂般的穹頂,為整個空間織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聖感。

  整面落地窗將室內與外界無縫連接,外頭是一座曲折延伸的陽台,鐵藝欄桿上蔓生著紫色牽牛花,窗外則是一片深秋林地,山毛櫸與楓樹交錯出層層疊疊的金紅與赭橘,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彷彿有節奏的低語,在耳邊呢喃。天空低垂,染著灰藍與赭紅的雲霞,像是傍晚,也像是黎明。

  房內中央是一張古典鍛鐵雕花的四柱大床,床柱纏繞著細致的絲帶與藤蔓狀鐵枝,床幔輕垂如霧,半掩著床上的景象。那張床大得可以容納三四人,卻只容納了兩人。

  他與另一位少年並肩而卧,彼此相擁,額頭貼額頭,鼻尖輕觸鼻尖,呼吸與心跳在同一節奏中交融。那是一個悠長的吻,不急不躁,溫柔得彷彿天地都為之靜止。即使只是短暫的一瞥,他也毫不猶豫地認出那人是埃德蒙。夢里的埃德蒙面容柔和,睫毛在光影中投下細碎的陰影。他肩胛上的三顆小痣,宛如獵戶座腰帶般排列,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之中。那是只有在親密距離下才會被人發現的標記,而他早已熟知。

  他們是舊識。他們曾一同晨跑,一起策劃學院魁地奇策略,一起在草地上曬太陽、在火爐前圍坐講鬼故事,一起在暑假的海灘奔跑,互相將冰淇淋砸在對方臉上。他們是可以赤裸相對而毫無尷尬的朋友,直到掌管夢境的神靈揭露了西追夢境深處掩藏的、初初萌芽的感情。

  這一次不同。

  夢里,他們不再只是朋友,而是愛侶。他感受到埃德蒙的唇落在自己的唇角,然後移向下頷,帶著近乎虔誠的輕吻。他的指尖沿著對方的手臂滑下,彷彿在觸碰什麼珍貴的器物;埃德蒙的眼神亦非平常那種調皮與篤定,而是充滿深意,柔和而專註,彷彿在凝視一件不可觸犯的祕密。

  望進埃德蒙的雙眼,那對湖綠色的眼眸在光影間微微晃動,柔和得如同春日方解凍的湖泊,水面泛起粼粼波光。那眼神中沒有嘲弄,也沒有保留,只有一種令人心碎的溫柔,仿佛天地萬物皆已沉寂,只為靜靜凝視對方一眼。

  埃德蒙雙頰泛紅,像是殘雪未融的山巔上,悄悄綻放的一株杜鵑花,在寒意中固執而燦爛地開著。那抹紅不只是羞赧,更像是一種被理解的欣喜與坦然,是少年初嘗情感滋味時,最純粹、也最真誠的回應。

  西追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對方的臉龐。他的動作帶著些許急切,卻又滿是溫柔,如同捧著一枚珍寶,不忍使力。他的唇一點一點地落下,先是額頭中央;再至筆直鼻樑;接著是唇角;最後,他深深地吻上埃德蒙的唇。

  埃德蒙沒有退縮。他的回應同樣真摯,帶著少年的熱烈與探索的勇氣。他微微傾身,雙唇主動迎上,兩人的鼻尖相碰、唇齒交纏,彼此的呼吸混雜成一股細密的熱流,在空氣中盤旋不散。西追能聽見對方微微的喘息,也能感受到彼此心跳彼此碰撞的節奏,像兩顆星辰在夜空中悄然交會。

  西追感受到埃德蒙的手,溫熱而略帶薄繭,那是經年練習魁地奇留下的痕跡。那手輕輕滑過他的胸膛,沿著鎖骨下方滑過,指尖微微顫抖,似在確認對方真實的存在,又似不敢貿然觸碰更深層的情感。他的呼吸逐漸急促,每一寸肌膚都因對方的碰觸而戰慄如電流通過。

  西追抬起頭,對上那張幾乎在他生命中每日相伴的臉,埃德蒙的臉。此刻卻與平日不同,那笑意不明的嘴角,那眼神中藏著熟悉卻又陌生的光芒,像掩在霧中的燈火,半晦半明。他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喉頭像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來。

  夢結束了。

  他猛然睜眼,一瞬間幾乎失去了對現實的感知。天花板的石紋陌生而冷靜,窗外的光線柔和地灑進浴室,織出清晨特有的寂靜與空白。他的呼吸尚未平復,身下黏膩的濕潤清晰無比,那既非想像也非幻覺,是現實沉重地落回了他身體中,無可逃避。

  他僵硬地轉動脖子,凝視著蒸氣氤氳的水氣在空中盤旋,然後低聲對自己開口,像咒語般喃喃自語:不能再想了。夢境是虛幻的。

  他猛然伸手,關掉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戛然而止。霧氣仍未散去,他彷彿仍被困在夢與現實的邊界,但他強迫自己動作起來,用力擠出洗劑,開始一遍又一遍地洗凈身體。泡沫迅速復蓋他的肌膚,厚重而潔白,像某種象徵式的清洗儀式。

  他選用的香氣混合了薄荷的涼意、馬鞭草的澄凈、雪松的木質與白麝香的微溫,這些味道層層堆疊,在鼻腔中築起一道潔癖式的屏障,遮蔽、壓抑、淹沒那些尚未散去的畫面與感覺。他洗得很久,久到指尖泛白,久到水霧模糊了鏡面,久到連呼吸都變得平靜。他強迫自己數著呼吸,慢慢地,一下又一下,直到心跳回復穩定,直到他相信自己已經足夠冷靜,不會再想起夢中那雙眼睛與那道指尖。

  直到身體恢復「正常」,他才關掉最後一縷水流,披上毛巾。離開時,霧氣仍濃,他的背影悄然沒入蒸氣中,如同夢中未完的場景,再次沈入記憶的深處。

  在洗手台旁,那套睡衣與睡褲依舊靜靜躺在洗衣籃里,皺巴巴地堆在一起,布料上仍可見幾道尚未乾透的痕跡,濕潤的地方稍顯深色,令人難以忽視。那上頭混合著洗澡水、汗水與……他不願承認的痕跡。

  西追的臉頰瞬間漲紅,耳根也微微泛燙。他低聲嘀咕:「幸好我是巫師。」語氣中摻雜著慶幸與一絲自嘲。他握緊魔杖,試圖讓這個尷尬而私密的清晨,徹底被遺忘在空氣與時間中。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課本上關於「消失咒」的咒語公式——極為復雜的手腕轉動與咒文聲調需要精確協調。他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那是五年級才會學的……該死……我才三年級。」他知道,自己現在強行施展,只會讓衣服炸成碎片或沾滿浴室天花板。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古銅色掛鐘。時針指向七點十五分,埃德蒙應該快起床了。

  不能再拖。再晚一分鐘,埃德蒙就可能推門而入,看見他蹲在洗衣籃前、手握魔杖、臉色古怪地對著一條污漬斑斑的睡褲施法。那場面……想想都令人窒息。

  他腦中急轉,視線掃過洗手盆旁那瓶昨夜剛換上的新花。瓶中盛開的是三朵潔白如雪的百合,花瓣柔軟飽滿,帶著晨露氣息。他深吸一口氣,迅速抽出其中一朵,低聲咕噥著變形咒語。魔杖一揮一彈,手腕微轉。百合在空中盤旋、舒展、延展,花瓣緩緩融合、線條重構,幾個呼吸間竟變成了他剛才穿過的灰藍色睡衣,乾凈整齊,還飄著淡淡花香。

  而原本那套污損的衣物,則在他的魔法操控下縮成一枚粉白色的海螺,錶面光滑而規則地螺旋盤繞,乖巧地躺在洗手盆一角,看起來就像哪位學生從海邊帶回的紀念品。這樣的東西,就算埃德蒙進來,也不會懷疑。

  他動作迅速地穿上衣服,臉漲得通紅,連耳根都像熟透的蘋果。他將食指小心地探入海螺內部,一邊施法,一邊細致地清洗那枚「收納器」,指尖感受到微微的濕潤與潔凈魔法的細密震動。他洗得極慢極慎,直到他確信里頭不再殘留任何氣味或痕跡,這才鬆了口氣,輕輕放下海螺。

  他深吸一口氣,推門離開浴室。

  走廊那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埃德蒙已經醒了。

  埃德蒙一如往常,他習慣半裸地睡眠,僅穿著睡褲。埃德蒙已經換下了睡褲,套著霍格華茲的黑色素麵長褲,正在扣上襯衫的釦子。埃德蒙很明顯今日沒有意圖晨跑,明明是司空見慣的場景,西追的視線卻彷彿被埃德蒙領口裸露的鎖骨燙到,下意識地迴避。

  西追站在門邊,靜靜地望著房內。清晨的陽光從高窗灑落,照在埃德蒙的側臉與肩膀上,將他整個人勾勒得如一幅寫實鉛筆畫。他正在低頭穿襪子,那雙白皙纖細、線條清晰的腳踝在黑色長襪的包復下逐漸隱去,宛如某種儀式,緩慢、優雅、卻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西追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胸口像被什麼輕輕敲了一下。他別開眼,卻又忍不住餘光瞥向對方挺拔的身形與那些動作中不經意的熟練。他的喉頭乾燥,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就在這時,埃德蒙抬起頭來,動作俐落,一如既往的敏銳。他的眼神輕輕掃過,準確地落在西追的臉上。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他挑了下眉,眼神中帶著幾分調笑。「你身上怎麼有股百合花香?你剛剛去沖澡?」

  西追像被人抓住祕密一樣怔住,臉上的紅意幾乎要漫到耳根。他急忙點頭,卻一語不發,連「是」都說不出來,整個人僵硬如木。

  所幸,埃德蒙沒有追問。他只是笑了一下,轉了個話題。

  「今天是十月十六日啊。塞德,十四歲生日快樂!」

  那聲稱呼,語氣帶著一貫的親暱。西追這才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自己的床鋪上不知何時已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盒。層層疊疊,色彩溫潤,看起來格外溫馨。

  最上方是一個米色的大紙盒,綁著深藍緞帶,標註著寄件人是父母從蘇格蘭寄來的;一旁的原木盒子雕有細致的藤蔓紋路,邊角磨得柔順,看得出精心製作。那是埃德蒙的筆跡,西追立刻就認出來;另一個深綠色的方盒,是安德烈的風格,方正、講究、包裝上還有他特意畫的小塗鴉。

  其餘幾個小巧的紙盒與賀卡,是室友們、魁地奇隊友、還有佩文西家族其他親人寄來的,一張張署名寫得或工整、或潦草,卻都帶著真心與祝福。

  埃德蒙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語氣帶著理所當然的溫柔:「我去洗漱,你慢慢拆禮物。」

  西追點點頭,目送他進入浴室,直到門關上,他才終於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像放鬆下來一樣癱坐回床邊。

  他飛快地換上制服,繫上學院的領巾與胸針,讓自己恢復成「霍格華茲的三年級生,佩文西家族的次子」那個穩定又普通的樣子。然後,他才在床邊坐下,伸手觸碰那個原木盒。

  木盒的觸感溫潤,像某人手指的餘溫。西追微微吸氣,然後輕輕地打開。

  父母合送的禮物一如往年,兼具實用與情感:父親送來的是一本厚重的課外書,封面已因長途運送略有磨損,標題為《被遺忘的魔法生物:第七版增修圖鑑》,內頁插畫精緻,手繪風格的三色鉛筆描繪出大霧森林深處的銀鬃狐、落葉龍與幽光蟲,彷彿一翻開就能感受到書頁間的古老氣息。西追知道,那是父親試圖與他分享英國中古世紀對於森林及歐洲大陸的幻想。。
  母親的禮物更為柔和,是一盆摩爾達維亞香氛玫瑰,這種魔法玫瑰的花瓣在晨光中會微微震動,散發出薄荷與無花果調的香氣,據說能穩定神經、驅走夢魘。花盆用的是釉面陶器,內圈還刻著她親手畫的祈福符文,防止西追夢境混亂。西追伸手摸了摸花瓣,感覺那淡淡的涼意似乎也將母親的氣息一同送來。

  安德烈的禮物則完全不同。他寄來的是讓-雅克.德.萊頓的音樂專輯,那位在魔法與麻瓜雙界都享有盛名的法國歌手,以低沉磁性的嗓音與隱約帶戲劇性的曲風而聞名。封面照攝於巴黎舊街區的某個凌晨,煙霧繚繞,路燈昏黃,讓-雅克手握麥克風站在街角,彷彿隨時會開口唱出憂傷又充滿魅惑的旋律。西追一眼就知道這是安德烈特別選給他的——為了那份共鳴與一點浪漫。

  室友倫納德.米納斯送了一瓶奶油啤酒,還手繪了一張簡陋卻誠意滿滿的祝賀卡片,上頭寫著:「生日快樂,但請別一個人喝完。」湯瑪斯則用黑與金相間的絲紙細心包裝了一根老鷹羽毛筆,筆尖雕刻有細微的雷文克勞圖騰,看起來像是來自某間老書店的珍藏。

  西追的目光很快越過這些盒子,停在那個最樸素卻最不容忽視的原木盒上。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
  埃德蒙走了出來,襯衫扣子略微松開,領帶掛在肩上,一隻手正在擦著濕濕的頭發。他臉頰上還掛著幾滴水珠,在清晨的光中晶亮如露。他見西追望著盒子,便挑眉一笑:「要拆開來看嗎?」

  西追點點頭,喉頭微動,手指已開始動作,解開緞帶時,他低聲說:「謝啦。」

  盒蓋輕啟,一股木質與魔藥混合的淡香立刻溢出。原木盒內部分為兩區,一側擺著一整套魔杖養護工具:羊皮革包裹的刷具、細毛鏡頭筆、兩瓶拋光粉與樹脂藥劑,排列整齊,彷彿準備好供一位鑄杖師使用。西追一看便知這是埃德蒙精心挑選的。不只是為了實用,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你值得擁有專業級的工具。」
  而在另一側,一枚胸針靜靜地躺著。

  胸針細致得令人屏息。主體為一段經魔法定型處理的槲寄生枝條,仍保有鮮翠的色澤,枝葉略為彎曲,呈現出微妙的旋轉姿態。其間鑲嵌著五顆細小珍珠,依據星象排列,像是夜空中最亮的幾顆星,被串在隱約可見的金絲上。葉緣以極細銀線收邊,整體低調卻華麗,典雅而不張揚。

  西追一眼就看出,這是埃德蒙親手做的。他認得那熟悉的鑲嵌手法與枝條彎度。這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飾品,而是某人熬夜數晚、試了又試才完成的作品。

  他抬起頭,眼裡閃著驚喜,笑得燦爛:「我很喜歡。」

  埃德蒙嘴角微揚,語氣平靜卻真誠:「喜歡就好。」

  他們對視了一秒。短短一秒。然後彼此收回眼神,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像什麼已經默默開始發生。

  不多時,寢室里陸續傳來翻身與腳步聲。清晨的冷氣尚未散去,窗戶外是薄霧彌漫的草地,屋內卻逐漸熱鬧起來。

  安德烈打著呵欠走來,穿著還沒扣好扣子的寢衣,伸手拍拍西追的肩膀,語氣還帶著半夢半醒的懶散:「兄弟,生日快樂。」

  「謝啦,兄弟。」西追笑著回應,兩人碰拳的那一刻,他感受到掌心的溫度與某種默契。他對安德烈的感情不是如對埃德蒙那樣復雜,卻始終可靠而穩定,像冬日的圍巾,不張揚,但總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倫納德與湯瑪斯也陸續走了過來,熱情地拍了拍他肩膀,拉著他說著一些玩笑話,氣氛中彌漫著淡淡的甜點香氣與洗澡後清新的皂香。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落在散落一地的包裝紙與飄動的緞帶上,這一天的清晨格外明亮,也格外溫暖。

  眾人簇擁著西追走下樓梯,前往公共休息室。一走入,他便看見角落的小圓桌上,一大盤濃鬱的奧利奧黑森林蛋糕正中央,十四根白色蠟燭在無聲燃燒,彷彿在等待他這唯一的主角。

  西追一向沉靜寡言,不擅於成為焦點。但在赫夫帕夫學院里,他卻總是被記得、被看見。也許是因為他的可靠,也許是那份無聲的溫柔。除了寢室室友,連同年級的女同學南茜、伊莉莎白、櫻井杏子等人也早早現身,笑著為他準備驚喜與祝福。

  當生日歌響起時,燈光隨之熄滅,只剩蛋糕上的燭光搖曳跳動。那光芒不刺眼,卻足以點亮每一張青春的臉龐。

  黑發黑眸、五官深邃的法國好友安德烈.卡黑站在他右側,笑得自信,像巴黎街頭的夜鶯;褐發藍眸、總是神情銳利的魁地奇隊長雅戴爾.赤拉茲菲爾德則站得筆挺,肩膀如盾,雙眼如火;金發綠瞳、輕笑如露的南茜.霍爾微微傾身,正忙著幫伊莉莎白調整拍照的角度;安妮.斯威克與櫻井杏子竊竊私語,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那一瞬間,西追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被喜歡、被珍惜、被包圍。他站在這群人之中,卻並不感到窒息。

  他的目光,還是悄悄地越過了所有人,在燭光中為一人停留。

  埃德蒙.佩文西。

  他幾乎是貪戀地望著對方。埃德蒙站在人群另一側,沒說話,只是笑著看他,那笑容像某種熟悉的旋律,輕易喚醒他昨夜夢境的每一個片段。

  他那頭黑色短發有幾縷未乾,頑皮地翹起,在耳邊靜靜停留;他眼中的湖綠在燭光下變得柔和,金光與綠意交錯閃爍,如午夜湖面悄然攪動的星河。埃德蒙的唇上也染著微光,像是剛被火焰親吻過,正緩緩散發某種只能他看見的溫度。

  西追的心跳逐漸加快。

  他知道,這一刻的溫暖,不只是來自蛋糕與蠟燭,不只是朋友的笑聲與祝福,而是來自那個他只能偷偷凝視,卻無法言說的人。

  那是生日願望里不敢許出的心情。

  「塞德,趕快許願。你都不知道這個蛋糕讓我費了多大心思。」人群中,安德烈半笑著催促,一邊還舉著手肘擋著想偷吃糖霜的小櫻井杏子。

  西追也笑了。他低下頭,雙手交疊在蛋糕前,眼裡映著十四根搖曳的燭火。光與影在他臉上來回跳動,那一刻他聽見自己說話時,聲音里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意:

  「好。」

  「第一個願望——」他頓了頓,抬頭看了魁地奇隊長一眼,「我希望霍格華茲贏得校際魁地奇冠軍!」

  歡呼聲瞬間爆發,亞戴爾.赤拉茲菲爾德大笑著大力拍了拍他的背,險些讓他往前撲進蛋糕里。

  「第二個願望——我希望赫夫帕夫蟬聯學院杯!」

  又是一陣掌聲與叫好,安妮高舉杯子大喊:「讓史萊哲林哭著回家!」

  西追笑著,也笑著低下頭。第三個願望,他沒有說出來。沒有人知道。

  他只是靜靜地望向燭火的彼端,望向那個在此刻所有喧鬧與光亮中,卻是唯一令他沉靜下來的人。

  埃德蒙.佩文西站在人群中,沒有說話,也沒有過度表情。他只是安靜地望著他,眼裡倒映著那十四簇燭光。那雙湖綠色的眼睛在搖曳火焰中泛著暖金與水色交織的光芒,像是一口被星星照亮的湖。

  他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一點點。

  西追不知道他有沒有看穿自己心裡那個願望。

  但在那一瞬間,他幾乎可以相信——他是被那雙眼睛溫柔包復著的。

  他閉上眼睛,在心裡無聲地說:

  我想吻他。

  不是朋友間的吻,不是戲劇排練里的橋段,不是年少無知的錯覺。

  是認真、純粹、如誓言般的吻。

  我想吻他。

  我,西追.迪哥里,想吻——埃德蒙.佩文西。

  他吹了一口氣。

  燭火一一熄滅。

  燈隨即亮起,整個公共休息室再次被溫暖的亮光填滿,眾人歡笑鼓掌,安德烈一邊招呼人群準備刀叉,一邊不忘吩咐:「巧克力不要切太薄!那是主角的最愛!」

  西追笑著,帶著靦腆的神情走回隊伍中,與室友、同學說說笑笑,像往常一樣,自然地融入這個群體。

  當日深夜,公共休息室漸漸安靜下來。蠟燭與浮光一盞盞熄滅,只剩下壁爐內餘燼低低燃著,偶爾發出輕微的劈啪聲。窗外下起細雨,雨絲敲打著彩繪玻璃,像某種遠方傳來的呢喃低語,輕柔、疏離、帶著夜的溫度。

  西追坐在壁爐前的羊毛地毯上,腳邊是拆過的包裝紙與禮盒碎片。他沒有立刻收十,只是低頭坐著,讓指尖一遍遍撫過胸前的那枚槲寄生胸針。葉脈細致,珍珠光滑而溫潤,魔法處理後的葉片仍保有彈性,像一片還未凋零的真葉。那是他一整天最不想取下的東西。

  「還不睡?」

  他回過頭。是埃德蒙站在沙發邊,披著一條學院配色的毛毯,手裡握著兩杯熱可可。其中一杯輕輕地向他遞來,杯身上還冒著薄薄的熱氣。

  「謝謝。」西追伸手接過,聲音有些沙啞,不確定是因為火光燻眼,還是因為那一整天的情緒此刻全都沉澱在嗓子里。

  他們一起坐下。沙發夠大,可以容納四個人,他們坐得很近——近到毛毯的邊緣幾乎交疊,近到兩人的膝蓋不時碰觸。

  「今天開心嗎?」埃德蒙問,語氣自然,不帶探詢,像是確認一件他已知答案的事。

  西追點點頭,「很開心。」他頓了一下,偏過頭看他,「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你猜到了我做的?」

  「一看就知道。」

  兩人都笑了。那笑不大,卻像風鈴被微風撫過一樣,乾凈而暖。

  隨後是一段沉默。不是尷尬的空白,而是那種可以讓火聲與雨聲自在流淌的安靜。空氣里只有可可的甜香與魔法玫瑰殘留的氣味。

  「你沒有說第三個願望是什麼。」埃德蒙忽然說,語氣很輕,像是怕驚動什麼,又像是在等某個不太可能被聽見的回答。

  西追一怔。他手裡的杯子溫熱,視線下意識往火光中投去。那些金紅色的光亮跳動著,在他眼底反射出某種難以言說的悸動。

  他緩慢地轉頭,對上那雙熟悉的湖綠色眼睛。燈火倒映其中,讓那雙眼更顯溫柔,像溶雪匯成的湖水,將人的心思一點點融進去。

  他幾乎脫口而出。

  我想吻你。

  他張了張口,卻在最後一刻將話吞下。

  低下頭,輕聲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如果我說出來,就不會靈驗了。」

  他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只知道自己此刻沒有勇氣去賭那個願望的命運。

蹦躂蹦躂 @Bo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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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1:西追的十四歲生日

根據原著內容,西追應該出生在九月至十月底前,以確保西追能在十七歲足齡時代表霍格華茲參加三巫鬥法。

考慮到西追追求公平的性格以及俊美的外貌,這很符合天秤座給人的印象。因此我將西追設定為天秤座,也就是說,西追的出生日期被設定在9/23-10/22之間。

在天秤座的區間中,又可以分成前中後各十天三個子區間。根據我淺薄的占星學知識,(在只考慮太陽星座時),前者出身的天秤容易表現出部分處女座的特質,中間的天秤較為純粹,後者的天秤則容易表現出天蠍的部分特質。在羅琳設定的某個時間線中,西追因為三巫鬥法大賽出大大大糗,屢受侮辱,因而投入食死徒,最終誅殺了奈威。我認為他會稍微貼近天蠍。最終我將西追設定在十月十六日生日。

當然,如果羅琳哪天回來給出具體日期,我就現場吃書,回頭改設定。

另外,沒錯,西追的十四歲生日從昨晚的春夢開始。十四歲,青春期即將到來,對愛與性出現好奇與探索的年紀。文中出現的情節全部是西追的夢,故事中的現實什麼都沒發生…

我不確定這樣尺度算不算大?過往的同人文有真槍實彈的場面,只是寫得比較簡略……我還沒真槍實彈寫,在兩人都滿十六歲且開始談戀愛之前,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我重新修改了尺度,確保尺度較大的內容已經被移除。

如果真的尺度太大,tag我一下。我來改,不要直接動手刪…

最後,倫納德、奧黛麗兩個名字來自於小說詭秘之主。算是我對這部小說的致敬。

希望大家喜歡。

蹦躂蹦躂 @Bo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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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華茲的魁地奇球場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距離球場最近的都是各學院的魁地奇球隊的隊員。哈利.波特雖然還沒有正式出賽,但也多半能將這些正式和候補球員辨識出來。比如說在所有人中心的就是四個學院的魁地奇隊長。哈利還留意到四個學院中,儘管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依然以赫夫帕夫的赤拉茲菲爾德隊長為首。

  榮恩好奇地開口,「哈利,你有要代表霍格華茲出賽嗎?」

  哈利搖搖頭,「應該沒有。伍德說了,我沒有任何出賽紀錄,赤拉茲菲爾德隊長目前不會考慮我。」

  這倒也是。霍格華茲並不缺搜捕手,哈利目前還沒有機會證明過自己。榮恩心想。

  露西歡呼一聲,「埃德。」

  在四個隊長不遠處,埃德蒙正在跟西追說話,討論著伊爾弗莫尼學院的技術特點。赫夫帕夫的技術特點非常明顯,像時鐘,像機械,擅長用精巧的技術壓迫對手。然而代表霍格華茲的比賽中,必然融合四個學院的選手。選手的個人能力大幅提升,卻也使得整體的融合下降。很難說會形成什麼樣的技術風格。

  現在的伊爾弗莫尼很可能同樣出現這種情形。

  聽到露西的喊話,無論是埃德蒙還是西追都回過頭來。

  看到露西,埃德蒙露出笑來,招手示意露西和她的朋友。

  露西歡快地蹦蹦跳跳過來,身後跟著奈威。妙麗、哈利晚了兩步,榮恩則是最後一個移步的。

  埃德蒙好奇地看向榮恩,他那標誌性的紅髮讓人一下子辨識出他的身份。畢竟當前英國魔法世界中,只有衛斯理家依然保持著標誌性的紅髮。

  埃德蒙友善地拍了拍露西的頭,故意揉亂了她的頭髮,被露西伸手拍開,怒瞪了一眼。

  埃德蒙轉而好奇地看向榮恩,「你是衛斯理家最小的那個兒子,對吧?沒記錯,應該是稱呼你羅納德。」

  榮恩有點疑惑地點點頭。

  「你好像很怕我?」埃德蒙漫不經心地問。

  倒也不是怕。只是怎麼說呢?榮恩一看到埃德蒙和西追就想起當初雙胞胎當初對他們的評語。原話大概是這樣,赫夫帕夫的小白臉雙子星,同樣的沉默寡言是因為,一個如國王般傲慢,一個則是笨得不知道說什麼。

  榮恩一方面覺得這樣形容兩人有失公允。西追給他的印象很好,又是多年鄰居。在榮恩看起來,西追算是一位可靠的學長,雖然沉默,但是可靠。埃德蒙則是他們友人露西關係親近的兄長,一向給人也是優秀可靠的印象。

  另外一方面,西追的父親阿默.迪哥里大概就是鄰居小孩最討厭的長輩了。他是一位以獨子為傲的父親,只要西追有什麼優秀的表現,他總是能逢人便說,絲毫不在意他人的感受(儘管有時候他的妻子布萊恩娜跟兒子西追都感到尷尬)。榮恩也承認,儘管西追入讀霍格華茲只有三年,但從他當前的表現來看,西追大概又會是如同比爾、查理、派西之類的全能資優生。佩文西家的長輩,僅剩下老佩文西夫人。榮恩小時候在魔法部見過這位老婦人,她當時與魔法部長米莉森.巴格諾有一場「熱烈的交談」,實在令榮恩聯想到牡丹姨婆。

  這時出場的伊爾弗莫尼學生拯救了榮恩。

  在場眾人立刻轉頭關注伊爾莫法尼的選手。

  沒過多久,西追是第一個開口的,「他們好像沒有發揮出全力。」

  埃德蒙點點頭,「再看看,可能是時差還沒調整過來?」

  妙麗看了片刻後,忍不住詢問,「差別在哪?」

  埃德蒙好心地解釋:「傳統上,伊爾弗莫尼的技術特點是快,快、狠、準,就像老鷹一樣。近幾年,受到法國跟巴西影響,他們的風格有點像蝴蝶,華麗、無序地飛舞。至於現在,除了亞美拉外,其餘人都未曾進入狀態。瑪麗安娜也是。」

  埃德蒙補充了一句,「現在就是四不像。」

  的確,除了亞梅拉.波特外,五名球員還在狀況外,沒有老鷹的狠絕、也沒有蝴蝶的漫不經心。瑪麗安娜.格雷維斯的表現稍微好點,但很顯然跟自己的巔峰狀態比也不太對。

  這支球隊不能說弱,但怎麼說都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水準。若不是還在磨合期,就是正在轉型期。

  埃德蒙看見不遠處的四位隊長同樣神色嚴肅,若有所思。若霍格華茲從四個學院中抽調球員,很有可能重蹈覆轍。

  在他們思考時,露西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埃德,亞梅拉.波特跟哈利.波特有親戚關係嗎?」露西知道埃德蒙一定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儘管作為納尼亞王國的國王和女王,如同其他貴族一樣,熟悉貴族的族譜,但相比起擅長內政的蘇珊和埃德蒙,露西在這塊領域還是差了一點。

  果然,埃德蒙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隨口回答,「沒錯。兩人的確有一點親戚關係。」

  埃德蒙話一說完,立刻反應過來,和西追一起似笑非笑地看著這群葛來分多的一年級。

  哈利有些害羞,仍然懇切地看著埃德蒙;妙麗、榮恩則是一開始有些害羞,旋即一臉好奇;奈威羞怯地保持著一臉好奇;至於露西則一臉理直氣壯地看回來,一副愛說不說的樣子。

  埃德蒙好笑地搖搖頭,開口說:「大約在十七世紀初,約翰.波特跟著清教徒一起移民到了美國。他的孫子就是美國魔法國會最初的十二位正氣師之一,亞伯拉罕.波特。不過亞伯拉罕在中年時,因為執行任務而殉職了。亞梅拉是他的直系後裔。另外美國的波特和英國的波特的確擁有同樣的祖先,隨著約翰.波特的移民,兩個波特家族就此分道揚鑣。在本世紀初,兩個家族曾再次短暫聯合,美國的查爾特勒.波特在當時迎娶了哈利的高姑祖母維多利亞。兩人的獨生女費蕾敏嫁給了查勒斯.波特與朵麗絲的獨生子弗萊蒙特。他們也就是亞梅拉的雙親。」

  埃德蒙沉吟了片刻,肯定地說:「所以哈利你同時是亞梅拉的遠方叔叔跟姪子。」

  哈利緩緩睜大眼睛。

  在魁地奇球場的另外一角,麥教授與喬安西夫人站在角落看著場上飛行的球員。微風吹過,晃動麥教授翠綠色的長袍以及亮黃色的長裙。

  「他們都是很棒的選手。」麥教授稱讚說。

  「感謝您的讚美。」喬安西夫人客氣地微笑。「倒是讓我訝異,您在公開課即將開始之際,還能撥冗前來觀看她們練習。」

  「我還在霍格華茲讀書時,可從未想過自己將來會成為一位變形學教授。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是魁地奇。」麥教授不無感嘆地說。「冒昧請教,我聽說貴校收藏了史萊哲林本人的魔杖?」

  喬安西夫人回過頭來看了麥教授一眼,「是也不是。儘管那的確曾經由我們的創校人帶來美國,但那根魔杖已經不再屬於伊爾莫法尼了。」

  「那倒是新鮮了。」麥教授說。

  喬安西夫人若有所思,不過沒有拒絕麥教授的疑惑。「倒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您應該也聽說過,創校人伊索.瑟爾女士將史萊哲林的魔杖埋葬在伊爾莫法尼的草坪上。不知道為何,在那之上,生長了一株巨大的蛇木,具備某種醫療的力量。這就是一般人知道的故事。但是在六十年前左右,學校與一位來自亞利桑那州納瓦霍族的年輕巫師因為《拉帕波特法律》彼此衝突。那位年輕的巫師憤怒之下,他將整棵蛇木連同史萊哲林的魔杖,獻祭給了納瓦霍族的神靈改變女士。女神接受了他的獻祭。」

  「儘管蛇木跟魔杖都還在原地,但它們的歸屬已經產生了本質的變化。」喬安西夫人做出一個不太得體的動作,她聳了聳肩。

  麥教授附和了一聲,很顯然在思考什麼,「原來如此。」

  喬安西夫人開口轉過話題,「看來霍格華茲的選手要開始練習了。」

  麥教授點點頭。很明顯,四位霍格華茲魁地奇隊長已經達成了共識。這很明顯是一支以赫夫帕夫為主的球隊。球隊中較為獨立的部分,守門員來自葛來分多,是奧利佛.木透;搜捕手則是赫夫帕夫的西追.迪哥里。球隊中需要緊密合作的部分,追蹤手以安妮.斯威克為首,其他兩位則是雷文克勞的艾蜜莉亞.阿嘉特與史萊哲林的德里安.普塞;打擊手則是赫夫帕夫的亞戴爾.赤拉茲菲爾德與埃德蒙.佩文西。

  麥教授知道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隊就像一只時鐘,亞戴爾和埃德蒙就是這只時鐘的核心,由打擊手驅動球隊的運轉。如此看來,這樣的安排就是為了最大地確保赫夫帕夫的技術風格。艾蜜莉亞.阿嘉特跟德里安.普塞脾氣溫和,不會與安妮.斯威克起衝突。奧利佛.木透雖然個人特色鮮明,但他技術好、又是相對獨立的守門員,不會干預到球隊的運行。

  儘管對由赫夫帕夫主導球隊,讓麥教授有些心理遺憾,但能看到代表學校的球隊迅速組織起來,麥教授還是倍感欣慰。

  她轉頭對喬安西夫人說:「不好意思。我打算先行前往準備稍後的公開課,還請您允許我失陪,寬恕我的失禮。」

  喬安西夫人客氣地點點頭,「當然,您自便就是。」

  直到埃德蒙和西追離開更衣室時,包含亞戴爾在內的諸位選手還在復盤。

  西追悄悄探過頭來,有些不確定地問,「如果我們現在去餐廳,麥教授的公開課還有位置嗎?」他暗示性地看了看手錶。

  埃德蒙不確定地說,「安德烈和南茜應該幫我們留了位置。」

  他轉頭問了一聲眾人,「你們有要去公開課嗎?」

  換好衣服的泰倫斯.希格斯拉著德里安.普塞走出人群,「走吧。我們快遲到了。其他人還要繼續復盤,討論戰術。」

  在霍格華茲的餐廳內,桌椅已經重新調整過,形成了一排又一排的座位。人頭攢動。霍格華茲的學生與伊爾弗莫尼學生交錯而坐。安德烈果然給埃德蒙兩人留了位置,而且還不錯,就在第五排中間偏右側。他自己則是在第七排最右側,與南茜坐在一起,還對埃德蒙兩人揮了揮手。

  考慮到麥教授已經走了進來,埃德蒙沒有給安德烈一個白眼。

  「……人體變形是變形學中最危險的一個分支。過往前輩的慘痛教訓已經證明了它的危險性,失敗的變形可能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影響。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催狂魔與五足怪。在人體變形中,又可分為自體變形與他體變形,乃至部分變形及完整變形…」台上的麥教授不愧是變形學大師,口若懸河。

  台下的西追趁著麥教授不注意,探頭到埃德蒙耳旁,「我們什麼時後開始準備成為化獸師?」

  「麥教授已經仔細考量過。我們的知識水平已經達到她的要求,但我們太忙了。」埃德蒙悄聲回應,「不過她承諾我們復活節假期後就可以開始,順利的話,暑假前就能成功了。」

   「那就好。」西追滿意地說。

  只是他們不知道,在當晚霍格華茲教師聚會時,麥教授就一副不經意的樣子,將史萊哲林的魔杖、蛇木、對改變女士的獻祭透露給了在場的諸位教師。這其中包含了奎里納斯.奎若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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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關於波特家族的經歷,大部分都是來自於JK羅琳自己的設定,我稍微填充了一點點。但我想哈利應該會對他的美國親戚感興趣,如果他知道他有美國親戚的話?(雖然已經算是遠親了。)

  之所以會提及伊爾弗莫尼收藏了史萊哲林的魔杖,是因為我當初在大陸網站上閱讀了另外一部同人小說《從阿茲卡班到霍格華茲》。該部小說其中一部份情節就以此為創作,佛地魔在得知了史萊哲林的魔杖下落後,意圖透過這根魔杖東山再起。考量到原著中,佛地魔對霍格華茲四位創始人遺物的癡迷,我覺得他不可能放過這根魔杖,更別說這還是薩拉札.史萊哲林本人使用過的魔杖。但我並沒有打算開展這方面的劇情,因此趁這個機會,打個補丁。不過也許我會再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文中提到的納瓦霍族(Navajo People),是分布在美國西南方亞利桑那、科羅拉多等地的印地安原住民。改變女士(The Changing Woman)是納瓦霍族傳統信仰中一位極其重要的女神,象徵了自然的生生不息、四季的流轉與大地的豐饒,相傳這位女神會隨著季節的流轉而變幻,春天是青春少女,冬天則白髮老嫗,周而復始。

  至於為什麼麥教授不經意地將史萊哲林魔杖的訊息說出來,還說給奎若教授聽呢?大家不妨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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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奎若教授其實教得不錯啊!」離開公開課的教室後,妙麗不解地讚嘆道。

  哈利跟榮恩同時露出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又不好意思在剛上完課時就在教室門口說教授壞話。
  
  在不遠處的露西倒是知道為什麼。畫像帶給她來自埃德蒙的訊息,讓她提防奎若教授,但更讓她困擾的是她昨晚的夢。她佇立於海灣之中,大河與海洋的交界。大河的河水奔流,落在她的足面;海水在她的背後洶湧,拍打著她的腳腱。水流順著她的足蜿蜒而上,構成了她的衣裙。她明白了祂的身分。

  祂是近海的女神。不是十一二歲的祂,而是十六七歲的祂。海洋為了她的降臨而歡歌。海水是祂意志的承載。

  她站在海灣中,光輝燦爛。大河之中,本有兩波不同勢力的人在交戰,河水中時不時就出現了一抹血紅,一方屬於生者,一方屬於死者。露西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生者與死者的戰鬥上,她被另外幾位光輝的身影吸引了。

  其中一位身著戰甲,雙手持劍,看起來俊美英挺。露西注意到自然在呼應這位光輝的神靈,樹木、河流、岩石都是祂的延伸。祂是萬物彼此尊循的律法,是萬物間運行的秩序。祂是自然與秩序。露西震驚地看向祂,露西太熟悉了,這就是埃德蒙!

  在祂身旁另外一道身影,俊美無疇,同樣身著戰甲,只是背負長弓。祂象徵著萬物之間的愛,象徵著萬物一生中最為燦爛的時光,祂是愛與青春。露西也認出了祂,西追。

  與埃德蒙和西追相對而立的是另外一位神靈,並沒有具體的形貌,散發著不一樣的光輝。僅僅一眼,露西就在這位神靈周圍看見寒冷與死亡。亞斯藍說死亡不過是另外一場偉大冒險的開端,露西在這位神靈身上只看見凋零。

  埃德蒙跟西追似乎也認出了她。
  
  露西雖然沒有上岸,卻也忍不住往他們兩人靠近了點。

  隔著大河,那位神靈與他們對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自行散去,化為點點輝光。隨著這位無名的神靈散去,侍奉祂的眷屬底下原先正在跟生者爭戰不休的亡者重新回到亡者的國度。

  埃德蒙悲憫地注視著這些亡者,屬於埃德蒙的力量正在浸染這些死去的生物。生與死同樣算是某種萬物之間運行的秩序,埃德蒙的力量浸染這些死去生物後,就像烙印一樣,這些生物將再也無法返回人世。

  西追站在他身旁,語氣溫和,「萬物都有自己的終點,就像我們。」

  露西忍不住提問,「這裡是哪裡?」

  「維斯特洛,北境,頸澤。」埃德蒙回答。他低頭看了一眼正在修整的戰士們,指著領頭的男人,「那個男人名叫史塔克,他註定有一番作為。」

  露西看了他一眼,記住了這個模樣粗獷的青年。

  但那些都是夢中的事情了,一陣吵雜打斷了露西的思考,原來伊爾弗莫尼的學生到場了。亞美拉.波特正在與赫夫帕夫的安妮.斯威克討論或爭執什麼。

  安德烈轉過頭,認真地道,「我還以為奎若教授教得很爛。我可常常聽其他年級的在抱怨。」

  埃德蒙和西追看著他欲言又止。奎若教授的教學很複雜。該教的是都有教了,但就是像破唱片一樣,一句話內可能就會有兩三個的頓點。即使是全部正確的知識,學生也不太能聽進去。更何況奎若教授真正的問題並不在他的教學。根據索可娃斯基教授的提醒,奎若教授很有可能存在某種問題,一位不知名且不知何所在的魔法使用者。這位魔法使用者足夠強大,能隱瞞過學校的安全設施,也能隱瞞過索可娃斯基施展的魔法;卻也足夠惡意,從未正大光明地現身。城堡內工作的家庭小精靈另一方面卻也信誓旦旦地保證學校的食物從未出現意外的短缺。

  話說回來,奎若教授在公開課教得真的不錯。循循善誘,旁徵博引。破心術的運作模式、要點與對應的反咒鎖心術的運作與要點。甚至可能因為索可娃斯基教授這學期的教學,他還引入了古代魔法與諸神祭祀。考量到學生某種程度上無法無天,奎若教授引用的是對於記憶女神謨涅摩敘涅的祭祀,而不是對所羅門的七十二魔王。

  西追這時翻開報紙,指著其中一頁,「其他組的成績出來了。」

  眾人湊過來看。

  A組,科多茲多瑞斯(280):魔法所(150)
  B組,布斯巴頓(130):瓦加度(370)
  C組,伊爾弗莫尼(待定):霍格華茲(待定)
  D組,麥烈維(170):潛達摩(120)

  西追開口:「看起來第一輪的比賽只剩我們了。」

  埃德蒙點點頭,到目前為止,都不算太意外,不過瓦加度幾乎是壓著布斯巴頓打,倒是讓他沒想到。對此,《預言家日報》很委婉地轉載了法國《魔法回聲》:「我們的男孩和女孩不幸地在非洲大地上慘敗。瓦加度魔法學院陰險地將我們的精英安排在非都非都鳥的棲息地旁。眾所周知,非都非都鳥是一種高傲、蠻不講理的魔法生物。他們體態華美,但也因此格外聒噪,還擁有不錯的魔法實力。我們的精英因為這些鳥類......因而不幸敗北。」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這些學生魁地奇球員中還沒有成名的球員,因此即使是《預言家日報》頭牌記者麗塔.史譏也僅僅是點評了一句:「法國的軟腳雞。」

  安德烈不是很愉快,他畢竟是法國人。他忽略過史譏的評語,他轉而岔開話題,「我記得校際魁地奇是不是分成四組,每組三所學校。每組共三場比賽,三所學校裡在比賽中得到的分數最低者將淘汰,選出八強賽。」

  「是這樣沒錯。」埃德蒙點頭。

  然而即使C組進度落後,鄧布利多教授依然慢悠悠地出席了每一場公開課,並在會後與各位教授閒談。這是屬於知識的盛筵。至於提前比賽這件事,不是沒有人想要反應,然而往往還沒到鄧布利多教授面前,就被麥教授鎮壓下來。

  埃德蒙無意間撞見一次。葛萊芬多的伍德在公開課後大著膽子往鄧布利多教授靠近。站在一旁的麥教授直接叫住他,開口第一句就是:「伍德先生,能否請你到我的辦公室等待一下?我們聊一下你上一堂課的變形學報告。」
  
  伍德看起來還是想說什麼,但在麥教授嚴厲的眼神之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隨著一堂堂公開課結束,氣氛逐漸緊張了起來。負責本場比賽的裁判小井百合子夫人在比賽前一天提前到達霍格華茲。與她同行的還有國際巫師聯合會教育廳及魁地奇委員會的代表們,前者是來自希臘的鄧尼斯.卡拉維爾,後者則是來自埃及的法爾康.麥拉德。負責接待他們一行人的英國魔法部官員則是魔法遊戲與運動司的僱員伯莎.喬金斯。喬金斯。

  看著在教師席上一排官員談笑風生,西追轉過頭來,小聲地說:「我不確定派伯莎.喬金斯來是個好主意?」

  「怎麼說?」埃德蒙好奇地問。佩文西家族久未在英國魔法社會活躍,他對英國魔法部的僱員了解不深。

  「我父親說,喬金斯女士就像個漏勺,不要指望她能保守秘密。」西追看起來有些困擾,「更糟的是,喬金斯女士非常健忘。剛剛跟她交辦了一件事,五分鐘她就會帶著同樣的問題回來,還不忘刺探你的秘密。有點讓人困擾。」

  安德烈看了看周圍,遞給了坐在對面的埃德蒙和西追一張便條。

  兩人接過便條,便條上旋即浮現出火燒一樣的文字。

  “史萊哲林內部有風聲,反對德里安參與這次的校際盃賽。他們希望德里安將精力抽回來,專注於校園盃,重新取回史萊哲林的榮耀。由史萊哲林主導。”

  在兩人看到最後一個字母時,便條上的字跡爆出一陣火光將便條吞噬殆盡。

  埃德蒙完全不意外,甚至有點意外拖到這麼久才有相對極端的聲音。

  西追則是主動開口,「我們可以相信德里安。」

  埃德蒙點點頭,「但我們不應該坐視不管。」

  安德烈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當然如此,但你們打算怎麼做?」

  埃德蒙起身,示意他們跟上。實際上也沒走多遠,僅僅從餐廳走到門廳。

  埃德蒙左右看看,辨識出其中一幅畫像上的水妖羅蕾萊。埃德蒙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水妖的畫框。「打擾您了,女士。請問能幫我個忙嗎?」

  羅蕾萊停下歌唱,笑吟吟地打量三人。「當然,我的榮幸。」

  「麻煩您了。我想知道是誰在史萊哲林學院內鼓動,要求普賽先生專注心力在學院內。」埃德蒙平靜地說,「對了,麻煩您找人幫我跟弗利維教授說一聲,馬庫斯.弗林特的報告是用抄的。」

  羅蕾萊眼珠一轉就知道埃德蒙在想什麼,她笑著答應了,轉身離開了自己的畫框。

  安德烈拍了拍埃德蒙的肩膀,「你太壞了。兄弟。」

  西追搖搖頭,「誰說不是呢?」

  想要讓德里安.普賽抽回精力去史萊哲林學院,也得有史萊哲林球隊才行。史萊哲林的隊長若分身乏術,史萊哲林球隊自然群龍無首,想練也練不起來。至於馬庫斯.弗林特有沒有用抄的報告糊弄弗利維教授,在場的三人都知道這是個偽命題,甚至可能連教授們都知道。不過私底下大家都這麼做是一回事,搬到檯面上來說又是一回事了。

  埃德蒙在幾個小時後就知道了事情的答案。

  「倡導這件事情的主使者是亞列克.艾佛里跟芳農維亞.羅西兒。」前英格蘭王后安妮.博林頂替了水妖羅蕾萊,向埃德蒙匯報。她帶了點惡意,「弗林特先生已經被弗利維先生跟邁夫人約談了。」

  安妮.博林或許曾經是個善良的女人,但宮廷生涯以及死亡後的歲月改變了她的心態。她曾經的敵人,例如阿拉貢的凱瑟琳、英國的瑪麗一世、英國王后珍.西摩以及她的丈夫亨利八世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面對偶爾在她眼前晃盪的仇人後裔(弗林特子爵在英國女王瑪麗一世加冕前做為她的隨從),她儘管不會主動去坑害他們,卻也樂於看到他們吃癟。

  埃德蒙點點頭,「感謝您,夫人。」

  埃德蒙這次向安妮.博林獻上了一場筵席。他自己掏腰包,請霍格華茲的小精靈幫忙。看著一項又一項的菜餚被投入畫作,埃德蒙不禁陷入沉思。

  佩文西家族沉寂太久,崛起的時間太短了。太多的家族可以不給佩文西們面子,比如艾弗瑞、羅西兒,也比如衛斯理、麥克米蘭。當然,埃德蒙也沒指望所有家族都賣佩文西們面子,佩文西們既不是暴君,也不是黃金。

  只是相較於衛斯理、麥克米蘭,艾弗里、羅西兒等家族與佩文西家族有較多的利益與理念衝突。

  埃德蒙知道自己得仔細想想。

蹦躂蹦躂 @Bo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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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註釋
  非常抱歉,因為各種原因,主要是作者發懶,本章有些延遲。但我下一章就會把整個比賽一次寫完。
  正在思考一件事,彼得、蘇珊、露西他們會有自己的CP嗎?如果有,那會是誰呢?我需要給自己一點心理準備。如果突然像原著一樣,愛情來得太突然,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話說回來,相信大家也注意到了。彼得、蘇珊、露西他們也會逐漸進入冰與火的世界,如果他們有CP,也會逐漸加入這個世界,就像西追一樣。

  最後,提一下這次校際魁地奇的分組。有些學院是JK羅琳設定的,有些是我自己原創以補足十二所學校。

  A組:科多茲多瑞斯(俄國)、魔法所(日本)、巫宮(中國)
  B組:布斯巴頓(西歐)、德姆斯特朗(北歐)、瓦加度(非洲)
  C組:卡斯楚布舍(巴西)、霍格華茲(英國)、伊爾弗莫尼(美國)
  D組:潛達摩(印度)、麥列維(阿拉伯)、瑪卡羅卡(大洋洲)

Rain @Reine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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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ta

#74
或許是意識到這樣注視,有失禮儀,西追伸手攬過埃德蒙的肩膀。埃德蒙也不排斥,任由西追引領著他轉過頭來。視覺鮮明的印象何時能蓋過觸覺呢?埃德蒙甚至好奇西追會不會
這段好像漏字了。

蹦躂蹦躂 @Bo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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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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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地奇比賽到來的那天,霍格華茲校內校外都是來賓。魔法部下屬的交通司提供了大量的港口鑰供來賓使用。也因此,時不時地就可以見到校門口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藍光,旋即從藍光中走出一至數位男女巫師。

  埃德蒙和露西的曾祖母科黛拉夫人是在九點左右到的,跟她同行的還有彼得、一位年輕的不知名女士、一位穿著紫色碎花洋裝卻有看起來點假日肥胖的中年女士以及一對穿著老式卻意外地非常得體的老夫婦。

  那位中年女士第一個開口,「這就是霍格華茲!」她口音有點波蘭腔,但語氣不無讚嘆。

  另外一位年輕的女士有些好奇,帶著些異國口音,「你也是霍格華茲的畢業生嗎?佩文西先生?」

  「我很遺憾。」彼得乾咳一聲。「我跟我的妹妹蘇珊是自學的。」

  「那也是佩文西家族底蘊深厚。」老婦人恭維道。

  科黛拉夫人笑著接受了她的恭維。

  在道路的盡頭,瑪麗娜.索可娃斯基已經等在那裡了。

  就在幾個小時前,在學生們三五成群往餐廳會合時,家庭小精靈們已經施展了渾身解數,替在場眾人送上佳餚美饌。

  與之前不同,或許是比賽將至,霍格華茲的學生與伊爾弗莫尼的學生這次可以說是涇渭分明。葛來分多們讓出了一半的長桌,給遠道而來的客人。赫夫帕夫的長桌則是有一半被讓給了霍格華茲的代表隊。由此,葛萊芬多和赫夫帕夫的學生們有部分被迫搬移到雷文克勞即使萊哲林的長桌。

  這很難說結果是好是壞,也很難說這促成了什麼。

  埃德蒙看見當葛萊芬多和赫夫帕夫走過去時,部分史萊哲林嫌惡地避開來。露西哼了一聲,瞪了一副避之唯恐不及地的馬爾福和帕金森,拉著奈威繞過馬爾福,坐在泰倫斯.希金斯旁邊。泰倫斯.希金斯倒是溫和地笑笑,幫幾人倒了南瓜汁,繼續與邁爾斯.賴里。不過即使是邁爾斯.賴里,對他們也無多少惡意,甚至還與露西和奈威笑了笑。

  在極端的純血支持者來看,露西.佩文西頂著一個古老、勢力龐大的純血家族名頭,但只剩下一位布萊克家族的曾祖母。父母及祖父母都不詳,很難說是不是純血。奈威.隆巴頓雖然是可以確認是純血,但他的性子溫和內斂,在尚武的英國其實不算討喜。

  埃德蒙看了一眼,確認露西安好。他慢慢吃著早餐,聽亞戴爾說明今天的魁地奇球場上的注意事項。今天剛送到的《預言家日報》被放到了一旁,彷彿斗大的標題只是一紙空文。或許也的確是一只空文,報紙在離開埃德蒙手的時候,化為空白。

「對食死徒的死刑!

  柳克麗霞.布萊克-普瑞夫人與卡麗朵拉.布萊克-隆巴頓夫人於昨日下午公開呼籲,要求魔法部對於罪證確鑿的罪犯執行催狂魔之吻。兩位夫人提出的罪犯名單中包含了一些惡名昭彰的食死徒,如安東尼.杜魯霍夫、魯道夫.雷斯壯、拉巴斯坦.雷斯壯以及他們的血脈後裔,他們的姪女與侄孫女貝拉.雷斯壯。

  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艾蜜莉亞.波恩斯夫人已經代表魔法部接受了兩位女士的陳情。對此,波恩斯夫人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僅簡短表示魔法部一向審慎考慮民眾的意願。

  據筆者調查,普瑞家族曾經是神聖二十八族之一,如今因為男性血脈遭到食死徒謀殺殆盡,僅存女係血脈,法律上絕嗣。相關案件確認由五名食死徒策劃並執行,其中兩名已經確認,分別為安東尼.杜魯霍夫以及焚銳.灰背。安東尼.杜魯霍夫目前監禁於阿茲卡班之中,焚銳.灰背仍在潛逃。布萊克-普瑞夫人指控小艾弗瑞、伊凡.羅西兒以及崔佛參與其中,其中伊凡.羅西兒已為正氣師阿拉斯特.穆迪擊斃。

  隆巴頓同樣是神聖二十八族之一。儘管家族目前仍然尚存,也維持住了純血家族的身份,然而不幸的是這個家族同樣遭受重創。策劃者襲擊了當時還是正氣師的隆巴頓夫婦,對他們造成不可磨滅的損傷。相關人員已經逮捕歸案,除了已經死亡的小克羅奇外,魯道夫.雷斯壯、拉巴斯坦.雷斯壯以及貝拉.雷斯壯都關押在阿茲卡班。布萊克-隆巴頓夫人要求盡快執行催狂魔之吻,以維護魔法界的公平正義。

  當前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艾蜜莉亞.波恩斯同樣是食死徒的受害者遺族。這位純血女巫在第一次巫師戰爭中失去了父母、手足、侄子姪女。是否執行催狂魔之吻屬於她的職權,就如同她的前任老克羅奇授權正氣師可以直接在追捕過程中擊斃食死徒一樣。

  我們將為您繼續關注這則新聞。」


  由於即將到來的魁地奇比賽,麥教授延遲了貓頭鷹到校的時間。埃德蒙大概是目前校內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學生。他的報紙被特殊的魔法送了進來。

  「今天的天氣對我們不利,當然,也對美國人不利。辛尼斯塔教授在剛才通知我們今天的天氣會逐漸發展成雷雨。所有人務必注意保暖,也注意防水。在魁地奇比賽前使用水火不侵咒合乎相關規定。」亞戴爾最後提醒道。「要注意,根據最新的規定,所有選手不得將魔杖攜帶進場,違者視同作弊。視情節輕重,可能處一個罰球,也可能直接讓裁判判負。請所有人在進入球場前將魔杖交給國際魁地奇委員會的來人保管。」

  德里安.普塞抬起頭,「亞戴爾,依照A計畫?」

  亞戴爾點點頭,「沒錯,各位,A計畫。」

  趁著還有一段時間,埃德蒙從口袋拿出一件飾品,交到西追的手心。「好運,兄弟。」

  西追從埃德蒙手中接過飾品,好看的雙眼笑得燦爛,銀色的眼眸是彎彎的月亮。他攤開手掌,是一枚黃銅打造的別針,四葉酢醬草。幸運的象徵。

  在魁地奇球場,來賓已經紛紛就位。趁著比賽開始之前的空閒,展開一場社交大會。

  這次英國魔法部帶隊的長官分別是魔法部長康尼留斯.夫子、魔法部長助理喬莎.邊坑夫人、魔法部魔法法律執行司艾蜜莉亞.波恩斯夫人。

  在盧修斯.馬爾福看來,儘管魔法部長正在與一旁的美國魔法國會副主席塔塔薇薇.波羅馬交談甚歡,但不過是強顏歡笑。食死徒對於魔法社會是個敏感議題,由此匯聚而來的社會壓力都直接累積在魔法部長身上。眾所周知,魔法部長夫子從來都不是個強硬派,今天臨時出席這場比賽指不定過來找鄧布利多討救兵。

  更讓他在意的另有其人,他不方便過去打探,但他的妻子可以。跟著佩文西家一起到來的老夫婦,就是他最疑惑的地方。那是大角星.布萊克和他的妻子梅蘭妮亞.布萊克。他們是布萊克家族現在的家主,小天狼星跟雷古勒斯的祖父母,他們妻子水仙的堂祖父。

  水仙站在老夫婦身邊,輕聲地問:「布萊克家族有了新的立場?」

  梅蘭尼亞撇過頭去,不看水仙,注視著球場,任由風吹動她深紫色的裙擺。
 
  大角星目光平靜,「是的,家族需要順應時代改變。」

  「即使是貝拉跟小天狼星的性命?」水仙的聲音略微顫抖。

  大角星目光透露些許哀傷,只是語調依然平靜無波,「凡事都有代價,現在該是他們對自己的債務買單的時候了。」

  或許是堂孫女的問話引起了大角星的談興,他又再次開口,不無感嘆,「布萊克家族很長時間是英倫三島上的第一名門。我們與其他名門望族聯姻不絕,但也因此,我們總是面臨著自相殘殺的窘境。弗蘭克.隆巴頓也是布萊克家族的血脈。水仙,如果是妳,妳會比卡麗朵拉夫人做得更過分。不要忘記,柳克麗霞,那是我鍾愛的長女啊!」

  水仙沒有反駁,她知道大角星說得沒錯。這件事站出來喊話的是她的堂姑柳克麗霞、她的堂姑祖母卡麗朵拉。這是一場布萊克家族女性的內鬥。她也承認,她絕對做得更過分。如果每個家族都有暗自的綽號,衛斯理們是純血叛徒,布萊克們就是貌美的瘋子。

  但應該還有她不知道的原因,一個能讓布萊克家族俯首聽命的原因。

  「鄧布利多,我想我們應該在待會去三根掃帚喝一杯。」魔法部長夫子彷彿無意地跟鄧布利多提起。

  「待會?」站在一旁的麥教授詫異地開口。她掃了一眼魔法部長,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指示主持人的美國魔法國會波羅馬副主席。

  夫子似乎也意識到什麼,「當然。我失禮了。怎麼說也得先招待好遠道而來的客人。」

  在遠處,女巫波塔好奇地看著女巫瑪麗娜。她們對魁地奇並沒有興趣,因此待在在整個球場的角落。

  「瑪麗娜,妳真的打算在這裡待上七年?」波塔認真地問。

  「我們是在柔雅三女神的畫像前簽訂合約。」瑪麗娜回答,「往好處想,霍格華茲內固然暗藏風險,但其內蘊藏著同樣豐厚的知識。」

  波塔無奈地回答,「那也只能如此了。我們會說服拉杜米娃,帶領女巫團暫時搬移到蘇格蘭。」

  這場比賽由於霍格華茲作為英國地主隊,掌握了巨大的東道主優勢。儘管伊爾弗莫尼已經有數天的時間熟悉這座場地,相對上仍屬弱勢。因此在本場比賽的主持人,則由伊爾弗莫尼任命。巧合的是,伊爾弗莫尼任命了一位同樣是非裔的主持人。不過跟李.喬丹不同,這是女主持人,瑪卡.歌維金德。

  很難說這能抵銷多少霍格華茲的主場優勢,在球場的觀眾席上空,象徵著霍格華茲的雄獅、獾、獵鷹、綠蛇正在遊走,他們巨大的身形,一舉一動帶動魔法灑下的光輝,如同瀑布般灑在所有觀眾身上。依據公平原則,在其中的一側球場同樣施放了屬於伊爾弗莫尼的吉祥物,不過因為場地關係,被限制在其中一角,沒法自由遊走。

  瑪卡女士以歡快宏亮的嗓門雀躍地開口,「女士先生們,歡迎來到霍格華茲。今日天氣實在美好,正適合魁地奇。首先是來自我們美國的小伙子和姑娘們,他們來自麻州。他們心地善良如同普克奇,有著如同長角水蛇般的智慧,堪比貓豹的勇氣以及雷鳥般樂於接受挑戰的精神。」

  伊爾弗摩尼的學生穿著款式略作改變的隊服,搶眼的天藍色與漿果紅撞色。埃德蒙另外注意到他們統一騎乘著最新型的光輪2000。隨著伊爾弗摩尼的升空,場邊爆發出強烈的聲光,天藍色與漿果紅的煙火在剎那間點亮了天空。在場的大多數英國人紛紛禮貌性地鼓掌。

  「接著是東道主霍格華茲的選手們,我聽說他們都是誠實的朋友,想必我們今日能有場乾淨的比賽。」

  這話說得,在場的英國人紛紛側目。

  霍格華茲的隊服同樣是以制服的黑色作為底色,左胸處繡著小小的校徽,只是左手處在飛行時可以看見內裡耀眼的金色,右手處卻能看見不同學院的顏色:赫夫帕夫是黃色與黑色交織、葛萊芬多是紅色與金色、雷文克勞是藍色與古銅、史萊哲林是翠綠色與銀色。伴隨著霍格華茲隊員的出場,場地上玫瑰和薔薇盛放,奼紫嫣紅。

  巨大的歡呼帶給了霍格華茲眾人強烈的主場優勢。

  隨著裁判小井百合子將不同的三種球類釋放,比賽正式開始了!

  「她拿到了快浮,霍格華茲的安妮…球到了德里安手裡…艾蜜莉亞…德里安,喔,霍格華茲得十分。」

  全場歡聲雷動。霍格華茲一開場就設定了快攻,很顯然快攻奏效了。三位追蹤手如同花瓣綻放,快浮如花蕾,最終直擊目標。這是六十七年前法國對戰摩爾多瓦時開發的招式,名為百合花。不得不說,這招快被遺忘的招式突然拿出來,效果卓越。

  伊爾弗莫尼的反擊很快就來了。

  光輪2000是當前最快的飛天掃帚。憑藉著設備上的優勢,伊爾弗莫尼開始扳回了技術上的劣勢。

  「快浮現在在安妮手上...傳給了艾蜜莉亞,艾蜜莉亞傳給了德里安,不對,是瑪麗安娜,我們伊爾弗莫尼的瑪麗安娜,她攔截了快浮!快浮被傳給了亞希爾,不對,一枚搏格擊中了快浮。亞希爾沒有抓住球!」

  亞戴爾一枚搏格精準地打斷了伊爾弗莫尼第一次反攻。

  效果不能說沒有,但也差不多了。光輪2000是目前世界上最快的掃帚,而霍格華茲這邊使用的是彗星270與狂風七號,落後光輪2000一整個世代。

  奧利佛.木透擋住第一次進攻。

  「現在持球的是札維爾.馬德勒,他將快浮傳給了他的雙胞胎兄弟亞希爾!他持球猛進,進入禁區,可惜!霍格華茲的奧利佛.木透將快浮彈開了!」

  奧利佛.木透沒有攔住第二次。

  埃德蒙用力揮棒,將一枚襲擊奧利佛.木透的搏格擊開,然而這枚搏格已經影響到了奧利佛的飛行,伊爾弗莫尼的瑪麗安娜進球了。比數被扳平了。稍遠處,伊爾弗莫尼的打擊手查維娜.傅里曼挑釁地看著他。

  場上除了主持人的歡呼聲外,觀眾們沉寂了一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噓聲。麥教授也不管身邊坐著兩位美國人,美國魔法國會副主席塔塔薇薇.波羅馬及伊爾弗莫尼的副校長瑪麗.喬安西三世,直接對著鄧布利多開口:「阿不思,我們應該盡快替校隊補齊掃帚,而且是未來每次都要。」

  阿不思.鄧布利多難得地遲疑了一下,對於學校來說,畢竟是一筆相對不必要的開支。

  麥教授語氣強硬,「經費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刪減不必要的雜支。」

  西追在空中盤旋,場上目前仍然沒有金探子的蹤影,因此他和亞梅拉.波特在繁忙在賽場上相對平靜,只是隨時互相盯著對方,隨時準備好展開一場爭奪。西追知道,他必須更小心,他的劣勢更為明顯。

  埃德蒙和亞戴爾對視了一眼,他們必須要以慢打快了。在這裡最著名的戰術就是法國隊當前的風格,如同蝴蝶般的華麗無序,這也是伊爾弗摩尼的風格。或許是因為逐漸適應了設備升級,也或許是之前藏拙,他們逐漸逐漸展現傳統,如白頭海鷹般的風格。

  埃德蒙用眼神瞄了瞄坐在場上的石內卜跟麥教授,亞戴爾一愣,隨即恍神,同樣瞄了瞄坐在貴賓席上的鄧布利多。

  埃德蒙點了點頭。

  霍格華茲代表隊啟用了備案。

  他們寬大的袖袍,黑面金裡是陽光下最燦爛的旗子,在風中招展著命令。

  在場的觀眾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對。接下來十五分鐘,乍看之下,霍格華茲的球員已經陷入劣勢,被伊爾弗莫尼壓著打。然而在實際上,伊爾弗莫尼被吹掉兩次進球,霍格華茲取得三次罰球的機會,再次領先。三次進球中,第一次是德里安,第二次是艾蜜莉亞,第三次才是安妮。

  也是亞戴爾在安妮進球後,快樂地飛過去跟她討一個吻。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霍格華茲的小情侶很甜蜜⋯⋯我們的球員莫名其妙地就犯規啦!目前霍格華茲對上伊爾弗莫尼以40:10領先,場面讓我混亂。我有點需要冷靜。」主持人瑪卡.歌維金德的聲音滿是困惑。

  伊爾弗莫尼的隊員簇擁著隊長亞梅拉,要求裁判小井百合子夫人暫停比賽。面對裁判小井夫人的詢問,亞戴爾很大度地代表霍格華茲同意了。

  英國魔法部的第三號或第四號人物艾蜜莉亞.波恩斯夫人首次提起了興致。本來她只是想看看魔法部長夫子怎麼處理最近的浪潮,但沒想到看到這一幕。若兩次浪潮都是同一人捲起的,真是⋯⋯後生可畏。

  她看得非常清楚,裁判小井百合子的判罰確實沒有問題。伊爾弗莫尼確實做出違規行為,所以遭到處罰。伊爾弗莫尼兩次進球被裁判認定進球無效,一次因為夾殺,不只一位追蹤手進入得分區,還有另外一次是握球入環,快浮必須投進球框,追蹤手不能有任何身體接觸。最後一次是肘擊,霍格華茲的德里安.普賽被伊爾弗莫尼的札維爾.馬德勒肘擊,險些摔下掃帚。

  如果她沒猜錯,霍格華茲的球員在誘使伊爾弗莫尼的球員犯規。利用規則,透過規則帶來優勢,挽回設備上的劣勢。

  現在伊爾弗莫尼也意識到這點了。

  亞梅拉召集球員,神色嚴肅,「我們不能犯規。裁判已經很清楚地展示了她的態度,她無法容忍本場比賽中任何一次犯規。而你們想必也注意到了,霍格華茲在誘使我們犯規。」

  「卑鄙的英國人。」打擊手查維娜斥罵,引起了在場周圍人附和。

  不遠處,亞戴爾召集眾人,也是一臉神色嚴肅,「我們得輪換戰術。剛才的作法已經被識破了。」

  「所以下一個戰術是什麼? 」艾蜜莉亞&阿嘉特好奇地提問。

  亞戴爾露出一抹微笑,「蜜蜂戰術,又名鄧布利多戰術。」

  德里安噗哧一笑,不止他,在場的霍格華茲球員紛紛笑場。

  亞戴爾收起笑容,神色認真,「 西追,待會你的任務是最重要的。我們會努力把亞梅拉從她的掃帚上轟下去。到時,機會就是你的。」

  西追知道自己責任重大,不過他環視在場眾人,最後落在埃德蒙身上。看著到埃德蒙對他肯定的眼神,點點頭:「當然,勝利屬於赫夫帕夫,屬於霍格華茲。」

  在遠處的觀眾席上,埃德蒙的曾祖母科黛拉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開口:「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人生有三樣事情是藏不住的,咳嗽、貧窮、愛情。」

  彼得敏銳地轉過頭來,「怎麼了嗎?曾祖母?」

  「什麼事沒有,你應該好好照應雷莉亞女士。」科黛拉放下望遠鏡,招手呼喚自己的家庭小精靈給自己弄杯雞尾酒。

  比賽重新開始了。隨著小井夫人一聲令下,兩支球隊又再次散開。

  「我們可以看到比賽重新開始,喔⋯⋯,佔據上風的是霍格華茲。非常不幸地,又是霍格華茲。塞勒姆狂野的女巫們,我們的小伙子跟姑娘們到底面對了什麼問題?堅持下去,英國人體力都不好。」

  主持人瑪卡.歌維金德用魔法擴大的聲音終於激怒了場上正在遊走的霍格華茲吉祥物。熊獅對天咆哮,貛作勢刨地,獵鷹展翅迴旋。動作最大的則是綠蛇,它盤起身子,彷彿要吞噬從它身旁飛過的選手。

  霍格華茲選手之所以能佔據上風,是因為他們採取了高位壓迫戰術。他們將球控制在霍格華茲的隊員中間,一旦有伊爾弗莫尼的隊員持球,所有霍格華茲的球員會在剎那間圍上,逼迫對方交出球權。除了西追作為搜捕手、奧利佛.木透作為守門員得以繼續與亞梅拉互相監視外,其餘人包含打擊手亞戴爾跟埃德蒙在內會一擁而上。

  就像亞戴爾說的,這是大黃蜂戰術。歐洲蜜蜂在遭遇亞洲的獵食者大黃蜂時,會一隻接一隻衝上去,結果就是被大黃蜂來一個殺一個;日本蜜蜂則會在大黃蜂出現時,一擁而上,透過集體加熱,熱死大黃蜂。

  但就像主持人瑪卡.歌維金德說的,這對霍格華茲球員的體能消耗量很大。

  短時間內霍格華茲佔據上風,以60:10領先。伊爾弗莫尼球隊似乎也在等霍格華茲體力耗盡後,迴避與霍格華茲的接觸,等待反攻時機的到來。然而,與此同時,霍格華茲也在醞釀著屬於自己的計劃。

  「看清楚了嗎?」埃德蒙轉過頭詢問隊員。

  艾蜜莉亞點點頭,德里安也點點頭,「看到了,光輪2000在高速飛行時,尾部會有偏轉,不多,非常些微。」

  光輪2000作為光輪公司的主力產品,自然有其特色。即使因為剛剛推出,技術不太成熟而略有瑕疵,卻也不至於對飛行員造成威脅,甚至等飛行員習慣後可以說是特色。但對埃德蒙來說,已經足夠了。

  埃德蒙作為納尼亞的實權國王,從來不缺少戰場上的經驗。獅鷲們飛行的高度可比飛行掃帚高,而且也更危險。無論是敵人的弓箭手,或者是巨人,都有足夠的能力傷害到獅鷲跟他們身上的騎士。

  埃德蒙和亞戴爾對視了一眼,示意霍格華茲的隊員稍微放鬆一下,趁機回復體力。短時間內,伊爾弗莫尼五位隊員打守門員木透一個。

  搜捕手亞梅拉.波特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一瞬。

  一瞬就夠了。

  因為注意力被吸引了,亞梅拉.波特比西追更晚發現金探子,所以她必須催動光輪2000,試圖用更快的速度超過西追,探手去抓勝利女神尼基輕拂的羽翼。

  她沒有如願。

  埃德蒙和亞戴爾聯手打擊出了一枚博格,這是打擊手的經典戰術:雙人聯擊,博格飛得更快,更有殺傷力。博格飛得恰好,擊中亞梅拉的光輪2000尾部,屬於掃帚柄和掃帚毛的連結處,掃帚最脆弱的地方,飛天掃帚的驅動核心。

  光輪2000裂了開來,帶著亞梅拉直接往下墜,好在伊爾弗莫尼與霍格華茲的教授早早地在魁地奇委員會的陪伴之下,提前在場地上施展了重重的保護咒。草地散發出一陣柔和的藍光,接住了亞梅拉。

  「我想讓埃德蒙繼承並主導我們家族在英國的業務,你覺得呢?彼得。」科黛拉.布萊克-佩文西輕聲地說。

  彼得有些訝異,不過他的聲音真誠而果斷,「當然,本該如此。」他也的確這麼想的。

  這讓同為英國人的大角星.布萊克、梅蘭妮亞.麥克米蘭-布萊克非常詫異地看過來。

  科黛拉瞇著眼,彷彿在迴避穿透帽簷照耀下來刺眼如黃金的陽光。她看著空中正在慶祝
的霍格華茲球員們,沒有再說什麼。

  亞戴爾.赤拉茲菲爾德正在與女友安妮.斯威克擁吻,雷文克勞的艾蜜莉亞.阿嘉特、葛來分多的奧利佛.木透、史萊哲林的德里安.普賽鈎肩搭背。而西追緊緊地抱住了埃德蒙。

  在埃德蒙的耳旁,埃德蒙聽到西追的聲音:「我抓到了勝利。」

  一切都好神奇。埃德蒙心想,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彷彿世界都放大了。陽光照在皮膚上溫暖的氣息、西追在他耳旁濕熱的吐息、草地和泥土翻湧的氣息、西追和他因為劇烈運動的汗味以及魁地奇球場更衣室中的雪松香氣。

  一切都好神奇。埃德蒙心想。

蹦躂蹦躂 @Bo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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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章大概有8000字,算是資訊量爆炸的一章。我回頭再補解釋,有問題可以直接先問沒關係。感謝大家。

蹦躂蹦躂 @Bo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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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neke 我之前有補齊了,感謝您。如果其他地方有疏漏,也煩請告知。

蹦躂蹦躂 @Bo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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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本章中最大的訊息在於新登場的原著角色,大角星.布萊克與梅蘭尼亞.布萊克夫婦。

  他們的身份是小天狼星跟獅子阿爾發(雷古勒斯)父系的祖父母。可能是JK羅琳寫作時吃書了,總而言之,在哈利波特入學這一年,大角星還活著,於是我決定多讓他出場,最好多活幾年。(我沒找到梅蘭尼亞的生卒年,於是我預設她還活著,對我推進劇情有利。)

  藉由布萊克家族,這個英國巫師界中老牌的第一名門,本章串連出兩個英國巫師界中的老牌家族:普瑞與隆巴頓。前者大家比較不熟,這是茉莉.衛斯理的娘家,不過因為男性成員絕嗣,所以在原著小說中幾乎沒有出現過。

  而在布萊克身後,藏著佩文西們。在此時我的腦海中,此時的佩文西家族已經開出了布萊克家族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而布萊克們同意了。這次在魁地奇球場上的亮相,就是兩個家族公開結盟的宣告。

  這個條件非常誘人,乃至於布萊克們願意調動力量,去串連普瑞與隆巴頓。利用他們的仇恨,對食死徒支持者家族艾弗瑞、羅西兒反戈一擊。很明顯,佩文西家族在這件事情中看起來雲淡風清,但實際上可以說是獲利最大的一方。這種激進的呼籲(要求處死定罪的食死徒)會再次點燃巫師界的紛爭,布萊克、普瑞、隆巴頓在與食死徒劃清界線後,又無法或不願靠向鳳凰會。依附佩文西這種中立勢力就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埃德蒙作為賢明的國王之一主政納尼亞十五年,這種手段是一位成熟的統治者會做得事情。在過程中,埃德蒙沒有使用陰謀,只是因勢利導,對著食死徒以及鳳凰會累積下來的矛盾順水推舟。純粹的陽謀!這次反擊也侷限在純種家族之間(佩文西、布萊克、普瑞、隆巴頓、波恩斯、艾弗瑞、羅西兒、雷斯壯),目前沒有擴散到其他區域。

  不過這個誘餌是什麼,乃至於大角星.布萊克直接放棄貝拉.雷斯壯跟小天狼星,就容我保密了。

  在魁地奇比賽中,我盡力讓比賽精彩,因此參考了不少足球文的寫法。精彩不精采,大家心中自有一把量尺。霍格華茲開場打快攻、誘騙對方犯規、中場的高位壓迫都是現實中足球比賽常見的戰術。不過最終仍有不足,伊爾弗摩尼們相對扁平,臉譜化了。

  至於光輪2000的問題是我虛構的。我假設這種掃帚在高速飛行時,尾部會因此產生非常微小會產生了細微的偏轉,非常細微。卻也因此被埃德蒙抓住破綻。當然光輪2000還是一把非常優秀跟傑出的競賽掃帚。後續光輪公司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於是順勢推出了光輪2001?我覺得算是非常合理地解釋了原著中的光輪為什麼這麼快就推出了加強版,畢竟光輪2000的生命週期理論上應該還沒衰頹。

  總的來說,我覺得本章讓我很滿意。

  佩文西家族對英國魔法社會的影響力又進了一大步;埃德蒙在佩文西家族、英國的地位大幅上升;霍格華茲對伊爾弗莫尼取得勝利(以後估計會減少這麼長篇描述魁地奇,太累了);介紹了後續出場的角色及家族,劇情推進一步;埃德蒙和西追的感情線也推進一步。

  最後介紹一下本章出場角色:

  大角星.布萊克、梅蘭妮亞.麥克米蘭,原著角色(僅出現於布萊克家族的家譜上)。小天狼星跟獅子阿爾發(雷古勒斯)父系的祖父母。

  柳克麗霞.布萊克-普瑞。原著角色(僅出現於布萊克家族的家譜上)。小天狼星跟獅子阿爾發(雷古勒斯)父系唯一的姑媽。同時也是茉莉.衛斯理的親嬸嬸,嫁給了伊內修斯.普瑞,夫婦倆沒有子女。在本文中這個時間,柳克麗霞.布萊克-普瑞是已知的角色中唯一的普瑞家族成員,因此我設定她為普瑞家族最後的成員。

  卡莉朵拉.布萊克-隆巴頓。原著角色(僅出現於布萊克家族的家譜上),嫁給了哈爾方.隆巴頓。她很有可能是奈威的曾祖母,於是我也這麼認定她。在本文中她被設定為奈威的曾祖母,奧古斯塔.隆巴頓的婆婆。

  其他在本章首次出現的原著角色:
魔法部長康尼留斯.夫子
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艾蜜莉亞.波恩斯夫人(第五集出現,主持對哈利的審判)
魔法部長助理喬莎.邊坑夫人(告密者邊坑小姐的母親)
食死徒:安東尼.杜魯霍夫、魯道夫.雷斯壯、拉巴斯坦.雷斯壯、貝拉.雷斯壯。以及狼人焚銳.灰背。(牠感染了路平)
盧修斯.馬爾福跟水仙.布萊克.馬爾福。

  其他在本章首次出現的原創角色:
比賽主持人,瑪卡.歌維金德,美國人。
美國魔法國會副主席塔塔薇薇.波羅馬,美國人。
雷尼亞女士,彼得身旁的女伴。

  其他在本章首次出現且來自其他小說世界觀的角色:
波塔,曙光三女神女巫團的成員。實力相對弱於瑪麗娜.索可娃斯基,同樣信奉來自斯拉夫的柔雅三女神。個人愛好是烘焙。
拉杜米娃,曙光三女神女巫團的團長。實力強大的女巫,在本章僅出現在對話中。同樣信奉來自斯拉夫的柔雅三女神。

蹦躂蹦躂 @Bo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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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阿不思,我想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校長室內,四位院長齊聚一堂,聽著歷代校長的畫像向鄧布利多彙報。

  前任校長戴麗絲.德溫看了一眼她的後輩菲尼亞.耐吉.布萊克,「介紹一下吧,你的家族才是主角。」

  菲尼亞.耐吉.布萊克難得地不好意思,不過很快就理直氣壯地反駁,「這只是證明了我們布萊克強大深厚的底蘊。」

  鄧布利多眼鏡後方天藍色的雙眼彷彿晴空升起的雷暴,長年帶著笑意的臉上沒有半分笑意,顯得雙眼格外銳利。

  菲尼亞.耐吉.布萊克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只好擺起一張嚴肅的面孔。「具體的起源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這場風波是為了打壓艾弗瑞跟羅西兒兩個家族。」

  「這是最初的目的之一,這個目的也到達了。艾蜜莉亞.波恩斯下令切斷通往艾弗瑞及羅西兒莊園的魔法道路。呼嚕粉、港口鑰都在禁止項目中。對吧,奧平頓?」菲尼亞.耐吉.布萊克說。他意味深長地看向對面畫框中的女士,她穿著海軍藍,有著大量緞帶裝飾的宮廷禮服。

  那位女士在眾人看過來時,不慌不忙地打開手中的宮庭摺扇,「沒錯,魔法部已經動員了打擊手在盯梢,波恩斯掌握了新的證據。另外,杜魯霍夫的性命已經在旦夕之間。魔法部內正在醞釀著暗潮。」

  「赫夫帕夫的榮耀?」石內卜不無嘲諷地看向身旁的芽菜教授。

  芽菜教授毫不客氣地瞪了回來,「這難道不是史萊哲林內部的紛爭嗎?」

  「這有點令人驚訝,但目前雙方都是在規則內鬥爭。他們沒有違法。」弗利維教授說。

  「你們說的都沒錯。這是一場政治鬥爭,看起來霍格華茲的教授們還是有些人才。」菲尼亞.耐吉.布萊克看了一眼正彷彿沉思的鄧布利多,繼續開口。「奧平頓給的訊息沒錯。現在不單單只是食死徒的問題了,背後的權力鬥爭已經開始了。布萊克、佩文西、普瑞、隆巴頓既然出手,就想要成果。杜魯霍夫就是那個成果。」

  「他是俄羅斯人,在英國沒有勢力跟交情。沒有人會幫他。」菲尼亞.耐吉.布萊克繼續解釋道,「而被他殘害的普瑞家族,歷史悠久、人脈顯赫,且由於作案手段兇殘,回想起這件事,引起了英國魔法社會的不安。魔法部可能認為處死他有助於安撫英國魔法界。逃脫在外的灰背估計也逃不了。不會有巫師或女巫為他們說上半句話。」

  「所以現在他們想要什麼?」麥教授問。

  「很多,人的慾望非常複雜。」奧平頓輕輕搖了搖摺扇,接過了話題。「魔法部長希望建立他的權威;波恩斯一方面在累積自己的政治資本,二方面也在宣洩自己失親的悲慟;佩文西希望建立權威,打壓反對者並與盟友強化連結;布萊克也希望重回政治的舞台,還指望佩文西們手中的籌碼;普瑞夫人希望紓解她失去親人的憤怒與茫然;隆巴頓夫人要求報復。更何況,魔法部裡從來不缺少野心家。」

  同時當過魔法部長及霍格華茲校長的伊萬捷琳.奧平頓在這件事上頗有發言權。當她開口時,在場眾人皆專注地聆聽她發言。「至於反對方就更好理解了。他們不會直接跳出來,只能潛在陰影裡。杜魯霍夫目前被他們當做籌碼,希望對換取雙方的妥協。」

  鄧布利多沒有說出任何話,低頭沉思。唯有校長室內銀質的不知名儀器徐徐運轉著,噴吐著白色的煙霧。

  不過在場眾人的記憶彷彿還停留在當日魁地奇大勝。在眾人歡慶之時,鼓樂喧囂,攜帶著信件、報紙的貓頭鷹鋪天蓋地而來,彷彿報喪的烏鴉,沖淡了歡慶的氣息。一切喧鬧嘎然而止。

  還是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在校園的一角,伊爾弗莫尼的飛船曾經停泊的地方之前,哈利和妙麗、榮恩坐在草地上。

  或許是因為霍格華茲獲勝嚴重影響了伊爾弗摩尼們的心情,或許是因為美國人不想介入即將引爆的英國政治風波,也或許是因為伊爾弗莫尼們思鄉心切,總而言之,伊爾弗莫尼們較表定時間提早十二小時離開。

  但在離開之前,亞梅拉.波特將哈利約出來,遞給了他一份邀請函,來自美國的波特家族。

  「在我來英國前,我父母讓我轉交給你的。我們誠摯邀請你來我們家一起慶祝聖誕節。」亞梅拉將那張有著燙銀字樣的黑底邀請函遞給了哈利。

  字卡上有著雅致而低調的玫瑰花瓣紋路,燙銀的鋼筆字在哈利看過來時龍飛鳳舞地寫出了一排大字,「波特家族致波特先生。」

  哈利既驚喜又困惑地看著邀請函。哈利可以看到亞梅拉跟他有些相似的地方,他們都有著波特家族特有的、不羈的黑髮,除此外,好像也看不出什麼共同特點。

  除了一個姓氏外,他們彼此之間的血緣遙遠的像是陌生人。

  哈利仍感到感激,一股暖流從他的心中泉湧而出,彷彿他第一次來到對角巷,第一次進到霍格華茲,他有一種被接納的感覺。這是一種被接納的感覺,來自他在世的親人。順帶一提,德斯禮一家也算是哈利在世的親人。生物學上如此,法律上也如此,只是情感上,對雙方都是個問號。

  亞梅拉沒等哈利開口,逕自解釋:「本來應該在我剛到霍格華茲時就拿給你,但我不想干擾到我們兩校之間的比賽。另外,我可以直接稱呼你為哈利嗎?想到要稱呼你為波特先生,這有點奇怪。」

  「謝謝妳,亞梅拉。」哈利直接了當地回應。

  然而新的困擾產生了。

  哈利一個未成年兒童,應該如何前往美國拜訪波特家族呢?

  亞梅拉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滿臉苦惱,只能說:「你去找你們的導師麥教授問問,或者我問問能不能派人來接你。」

  「不管怎樣,我們一直在紐約州等你。」她如此補充說明。

  「我不確定你可以去,美國入境很嚴格。他們對外國人不是很友善。」榮恩看著那張邀請卡說。

  「你打算怎麼去?」妙麗說,「你一個未成年人搭飛機去紐約?我不覺得你姨丈他們會幫你付機票錢。」

  「什麼是飛機?」榮恩好奇地問,不過他又馬上略過這個話題,「如果要跨國旅行,可以試試申請港口鑰或國際飛馬航班。不過就像妙麗說的,你是未成年人,我覺得他們可能不會賣票給你。」

  哈利想說什麼,但他的理智知道他的朋友已經盡力了。事實上,別說美國,他懷疑自己連到德文郡或倫敦拜訪榮恩和妙麗都不太可能。

  「話說奈威呢?他還好嗎?」哈利問。

  拜這些日子的新聞轟炸所賜,眾人都知道奈威的父母是受到食死徒襲擊的正氣師,遭受黑魔法不可逆的損傷,目前長居在聖蒙果魔法疾病與傷害醫院療養。奈威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不少史萊哲林的學生看著奈威的眼神都不太對勁,然而這件事情之外的眾人,對奈威來說同樣是種負擔。

  「不好說,就像我媽一樣。」榮恩慢慢地開口。

  在霍格華茲的另一角,在眾人魚貫離開位於蛇形走廊的算術占卜教室時,德里安.普賽拉住了走在最後的泰倫斯.希金斯,有些不安地說:「你確定要站隊了嗎?」

  泰倫斯搖搖頭,「我們本來就是埃德和西追的朋友。我不會因此退卻。」

  「我知道,我們是朋友,我們不會背叛與朋友的友誼。但我希望你能保護你自己。你可能不清楚當前的局勢。......當前大多人認為,佩文西家族正在以一種隱晦的方式清理過去的食死徒以及他們的盟友。就在上午,又有一家純血家族改弦易轍,要求魔法部盡快清理食死徒。」

  泰倫斯訝異地挑眉,「哪一家?我沒聽說過這個消息。」

  「雷斯壯家族。」

  看到泰倫斯再次微微瞪大雙眼,德里安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資訊太落伍了。兄弟。」

  德里安繼續解釋,「雷斯壯家族在英國的分支現在都在阿茲卡班了,但這個家族本質上是一個法國家族。他們在法國的本家這兩日發函在英國魔法部,督促魔法部旅行社會責任。雖然沒有明說,但關在阿茲卡班的那些雷斯壯,誰都知道他們已經被放棄了。」

  泰倫斯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史萊哲林以蛇作為象徵,但不代表史萊哲林們就是獨行客。大部分史萊哲林反而比其他人更清楚家人、家族對他們的涵義。前者是感情、是愛,後者則是親緣關係結成的利益共同體。

  「我聽說法國的雷斯壯跟佩文西是姻親。」德里安若有所思地說。

  泰倫斯這次笑了,「這樣聽起來和那個麻瓜皇室好像,那就話是怎麼說的?『讓別人去打仗吧!你,幸福的奧地利,去結婚!戰神瑪爾斯給別人的東西,愛神維納斯會賜給你!』」

  幸福的奧地利們正聚集在赫夫帕夫的第三傳統領地,溫室。

  「我不怪你們。」奈威悶悶地說。他坐在一號溫室內。這裡是寒帶植物區,冬雪玫瑰盛放著冰藍色的花朵。在一片花叢中,奈威蹲坐在地上,將頭埋進臂彎中,悶悶地開口。

  在奈威的右側,露西坐在他身旁,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看著埃德蒙,露西用口型催促,「快點做什麼。」

  露西在這件事情上事先毫不知情,等她知情時,奈威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地。

  這件事讓隆巴頓家的傷口重新攤在了陽光下,讓大家看到那傷痕,血淋淋地滴著血,從未痊癒過。這件事論法論理都沒什麼錯,甚至連陰謀詭計都不算,只是堂皇陽謀。埃德蒙不愧公正王之名,律法和民意就是他的武器,裹挾著魔法部抉擇。但埃德蒙沒有算到人心。

  從未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攤在大眾眼前檢視,對受害者遺族來說何嘗不是種二次傷害呢?

  露西就在葛萊芬多學院,兩天前不小心見到衛斯理兄弟們在葛萊芬多學院內公共休息室討論。衛斯理太太一樣是受害者遺族之一,她的娘家普瑞家族在第一次巫師戰爭期間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只剩下一位與她因為面子勉強往來的布萊克-普瑞夫人。此次報章雜誌連篇累牘地提起了普瑞家族的慘事,讓衛斯理太太不由得勾起回憶,淚流滿面。

  埃德蒙誠懇地開口,「我應該先諮詢過你的意見,奈威。我不能因為你信任我們,就濫用你的信任。我應該先尊重你的意見。」

  奈威突然抬起頭,他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喊,「不對,這不是你的問題!」

  溫室裡的眾人包含西追、安德烈、南茜、櫻井杏子等人立刻轉過頭來,看向在冬雪玫瑰中的三人。

  「那是他們的錯!你只是讓他們為自己做的事情贖罪…」奈威的聲音一開始還在吼,卻逐漸隨著眼淚低落下來。

  埃德蒙和露西輕輕地抱住奈威,「不是你的錯,奈威。」

  與此同時,在數百公里外的倫敦。魔法部,高級副部長辦公室。

  前任副部長柯魏德.梅先生已經在兩個月宣布退休離任,接任他的位置的是在一群競爭者突然殺出來的黑馬,瑪德蓮娜.平克頓夫人。此前平克頓夫人駐派在國際巫師聯合會作為代表團團長,作為英國代表。在梅先生退休後才得以調動回國。

  平克頓夫人身量很高。或許是因為剛從國際巫師聯合會的輪值主席國泰國調動回來,尚未調整好時差,一身海軍藍的長袍顯得她有些疲憊,不時伸手揉著額頭。

  在平克頓的辦公桌前,有一位身量不是很高的女士正在向平克頓夫人匯報進言。這位女士穿著翠綠色的洋裝,粉紅色的毛絨開襟衫,身上噴灑著馥郁的玫瑰香水,玫瑰的香氣濃郁到甜膩,甜膩中又帶著些微的衰敗,如同這位女士的聲音。嬌滴滴,甚至有些童聲的質感,卻有幾分矯揉做作,如同那甜膩到衰敗的玫瑰氣息。

  「親愛的夫人,想來您也知道了最近的風潮了。不過部長跟波恩斯司長一直沒下定決心。我覺得我可以幫他們一把。」這位粉紅女士嬌聲地說。

  「怎麼說?」平克頓夫人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鼻翼因為那濃濃的香水味,微微抽動了下。

  「我們可以從最簡單的那個開始,那個狼人。他至今還逍遙在外,這可是讓巫師和女巫們不安的消息。」粉紅女士粗胖的手指愛撫過平克頓夫人桌上的文件,敏銳地停留在焚銳.灰背的相片上,「魔法部應該重拾威嚴。」

  平克頓夫人看了一眼檔案,「那下一步呢?」

  「我們可以宣布,因為發現了新事證,對安東尼.杜魯霍夫重啟調查,把他再次移交給威森加摩審判。如果波恩斯司長有意願,您自然可以趁機拉攏她,讓她趁機報仇;如果她沒有意願,您也可以親自調查,趁機建立您的權威呀!」粉紅女士提出了她第二個建議。

  「怎麼能說是我的權威呢,當然是部長的權威。」平克頓夫人糾正了粉紅女士。

  「當然,只有在夫子部長及副部長您的帶領下,魔法世界才能蒸蒸日上!」粉紅女士甜美地微笑著,眼神專注地看著平克頓夫人,彷彿在她口中的話是太陽東昇西落般的常識。

  平克頓夫人露出了一點滿意地微笑,心想桃樂絲.恩不里居雖然服裝品味不太行、香水品味也不太行,但實在會說話,讓她來當自己的助理,也不是不行。

  不過得回頭提醒恩不里居,少用點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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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菲尼亞.耐吉.布萊克,原著中同一時間段中,是有史以來出身史萊哲林學院的校長。也是霍格華茲有史以來最不受歡迎的校長。

伊萬傑琳.奧平頓,有史以來最受歡迎的魔法部長之一,因為與同時代的維多利亞女王過從甚密,被懷疑介入當時的克里米亞戰爭,因而去職下台。著名的霍格華茲特快車就是她的傑作。我設定她在下台後接任了霍格華茲校長一職。

平克頓夫人是我設定的一個原創角色,看的出來,她是那種相對來說能力不足的上司。而她野心勃勃的下屬桃樂絲.恩不里居也在此時出場,做為高級副部長平克頓夫人的助理。

根據英國政府體制,部長是政務官,任期不穩定。但在部長身旁的高級副部長則是事務官,受到公務員相關法律保障。桃樂絲.恩不里居的出場,有助於後續情節推展以及解釋魔法部內的政治糾葛。

PS. 不知道為什麼,提到恩不里居,我一瞬間想到的就是玫瑰香氛,那種很濃很濃很濃,濃到會讓人反胃的玫瑰香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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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蘇格蘭下起了雪,宣告著冬日女王貝拉統治的到來。

  禁林中的山毛櫸悄悄抖了抖樹枝,搖下樹枝上積累下來薄薄一層雪。從樹身中甦醒了一位纖細的少女,她仔細地察看了山毛櫸周圍,伸手從樹根處拎起一串閃著銀光的蛛絲,嫌惡地皺了皺鼻子。淺淺的綠光從她的指尖微微亮起,蜘蛛絲轉眼間化為一片片泛黃的樹葉隨風而去。這就是這棵山毛櫸的寧芙了。跟尋常的少女相比,山毛櫸的少女即使在這著飄著雪的天氣中,依然一身雪白色的薄紗長裙,一頭長髮中編著枯枝的頭冠。

  忽然,一點聲響響起,山毛櫸少女警惕地轉頭,看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到來人,山毛櫸少女鬆了一口氣,「早安,羅南、翡冷翠。」

  「向您致意,山毛櫸的女士。」兩位人馬向山毛櫸的樹精靈點頭致意。

  山毛櫸女士點點頭,「兩位先生,可是庫西特克雅宮有何命令?」

  「您這麼說也沒錯,有權力就有壓迫。」羅南用一種夢囈的語氣開口,「但今日不同,再有兩個月就是聖誕節了。」

  「差不多時間也是埃德蒙陛下的生日。」翡冷翠用愉快的語氣接了下去。

  「庫西特克雅宮打算如何慶祝?」山毛櫸女士饒有興致地說。

  「一切都在迷霧中。」羅南接口,「群星證明了接下來陛下和我們未來幾年內將有可能不虞。」

  「泉水夫人還沒想好。」翡冷翠看了一眼羅南後開口。

  「那等我清理完這些蜘蛛絲,就去給泉水夫人提供點建議。」山毛櫸夫人快樂的笑聲在冬日如同陽光,山毛櫸周泛起了陣陣綠光與黃光。將八眼蜘蛛留下來的痕跡通通清除乾淨。

  「沒想到一下子一年就過去了。」山毛櫸的女士有些懊惱。

  人馬很能理解。自然的精靈天生壽命漫長,對時間的流逝感覺遲鈍。人馬們再次向山毛櫸女士致意,「泉水夫人的邀請尚未傳遍森林,恕我們告退。」

  在第一輪校內學院盃魁地奇比賽時,葛萊芬多對上史萊哲林,酣暢淋漓地大勝。史萊哲林受到場外因素影響,沒有把實力展現出來。搜捕手泰倫斯開場沒多久就因為遭逢衛斯理雙胞台的暴擊,被一枚搏格掄下掃帚。看守手邁爾斯.賴里則是被一枚進球的快浮擊中,頭暈眼花,不得不退出比賽。

  憤怒之下的史萊哲林反撲,同樣造成了葛萊芬多球員被迫退賽。混亂之下,作為新上任的搜捕手哈利.波特在一片混亂之中被自己的掃帚趕下來。不過他抓到了金探子了,替葛萊芬多贏得大比數勝利。

  若說在場觀賽的賓客有誰能比史萊哲林們臉更黑,大概就是光輪公司的代表。

  這次事件很明顯就是有人用詛咒襲擊哈利的光輪2000,但某英國報紙才不會管這麼多,他們的首席記者史譏女士會把這件事情誇大成光輪2000一飛上天就原地解體。

  相比於葛萊芬多和史萊哲林之間的一場鬧劇,赫夫帕夫乾脆利落地贏下了雷文克勞。

  生活彷彿再次平靜下來。連著名大報預言家日報都彷彿放棄了這個爆點十足的頭條。只有某雜誌意猶未盡或荒腔走板地指控著什麼,像是魔法部長可能已經殉職,邪惡的食死徒採用了經過黑魔法淬練過的魔心蚊控制了他的心智。

  晚餐飯後,赫夫帕夫的男女級長正一個個清點著聖誕節留校的名單。

  「加布里埃爾,放輕鬆點,我們應該直接貼個告示,讓有打算留校的學生來找你們。」安德魯在加布里埃爾過來詢問時,伸手攔了一下。

  加布里埃爾點點頭,「你說的也對。」

  赫夫帕夫雖然人數相較於其他學院來得更多,但每次留校不回家過聖誕節的人數總是非常少。那怕是來自中國、日本、印度、非洲的學生,也會趁此回家,與家人團聚。

  跟其他巫師跟女巫們顯然沒有在聖誕節上教堂、報佳音的傳統習俗,至少英國巫師沒有,倒是西班牙那邊比較弱小的巫師跟女巫有這種習俗。屬於天主教的教堂庇護了這些巫師跟女巫,免得他們遭收來自宗教裁判所的追捕。

  加布里埃爾和其他幾位級長商量了一下,果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幾人在赫夫帕夫的公共休息室的小桌子上放了簡單的卡片作為告示,請有需要的同學自行前來向級長登記。

  不出意外,只有兩位五年級跟七年級的學長姐願意留下,準備即將到來的普等巫測與超勞巫測。

  今年的聖誕節假期對埃德蒙來說非常充實。或者對整個佩文西家族來說,整個聖誕假期都會非常充實。這是佩文西家崛起的一年,據埃德蒙所知的消息,蘇珊已經幾乎完全掌控了十一所魔法學校之一的科多斯多瑞茲。龐大的金磅像水流一樣湧入這所學校,權力的真空被黃金填滿了。除此之外,佩文西家族仍然在世俗界擁有龐大的利益,因此在傳統上聖誕節過後的社交季,佩文西家族也會慣例宴客。

  在離開霍格華茲之時,埃德蒙被露西攔住,她一臉苦惱,「埃德,你知道誰是尼樂勒梅嗎?我總覺得這個名字好耳熟。」

  埃德蒙抬起手,虛虛地彈了一下露西的額頭。「怎麼會突然想問起他?」

  露西故意耍起了小性子,「不說就不說吧!」

  「倒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去找本大英百科就能查到。尼古拉.弗拉梅爾,法國人,出生在十四世紀著名的鍊金術家。」埃德蒙搖搖頭,「無論是非魔法使用者,還是魔法使用者,都知道這位大佬最大的創造是魔法石。一種傳說能讓人長生不老、點石成金的神奇石頭。」

  「你為什麼稱呼他為大佬?」露西敏銳地抓住重點。

  「這就涉及到非魔法使用者和魔法使用者的不同認知。對於巫師和女巫而言,勒梅還活著。雖然沒有幾個巫師和女巫見過他,但人們知道他還活著。」埃德蒙看著走廊外飄著的雪花回答,「喔,下雪了。」

  「要去玩嗎?」埃德蒙看著雪花問。

  「為何不呢?」露西反問,旋即又露出警惕的神色,「先說,不准用魔法。」

  兄妹倆一起在霍格華茲城堡旁的中庭中堆著雪人。兩兄妹人緣都還不錯,很快中庭內就聚集了一群人,愉快地堆著雪人。那怕這些人大多是四年級以下的中低年級,依然人數不少,橫跨四個學院。

  熱鬧的人群本身會吸引更多熱鬧。

  說好的不用魔法,在第一個雪球飛過來時,就破滅了。誰也不知道這個雪球從哪裡飛來,只看到雪球飛來,突然一分為三落在西追、榮恩以及史萊哲林的邁爾斯頭上。大家彼此互相對看了一眼,下一瞬,更多雪球從四面八方飛起,砸向在場所有人。

  埃德蒙舉起魔杖,無形的氣流自魔杖尖端噴湧而出,形成一把隱形的雨傘,擋住了滿天飛舞的雪球。

  埃德蒙抬起頭,看到皮皮鬼站在高處,手裡還捧著一堆雪球。見埃德蒙看過來,皮皮鬼一張臉上似笑非笑,還帶了幾分戲謔。他故意彎下腰,背對著埃德蒙,將臉從兩腿之間露出來,「尊貴的大人,聖誕節馬上就要到了,那麼認真做什麼呢?」

  埃德蒙一臉好奇又好笑。他一揮魔杖,原先的透明傘消失無蹤,皮皮鬼丟下來的雪球也散開來,化為一捧一捧的冰藍色雪花。

  下一妙,一個雪球飛過來,直接砸在埃德蒙臉上。

  埃德蒙看過來,就見安德烈和露西一臉心虛地看過來。

  「雪球大戰!」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

  更多的雪球飛了起來,這次可沒有人對雪球施法了。

  倫敦。

  艾蜜莉亞-波恩斯夫人看著桌上的請帖與文件,饒富興味。她抬頭看向自己的助理,「部長決定啟動對安德魯-杜魯霍夫的重審程序?」

  她的助理是一位年輕的女士,此刻有些緊張地開口,「是的,部長認為對杜魯霍夫的罪行……有了新的證據支持,原先的審判已經不適合。這是副部長平克頓夫人對部長的建言,而相關的議案是平克頓的助理恩不里居女士整理的。」

 波恩斯夫人罕見地只是看了看文件,並沒有認真翻閱。她直接拿起羽毛筆來在文件末尾簽字,「若真有執掌法律與正義的神靈,請祂寬恕我的瀆職…仇恨蒙蔽了我的雙眼。」
 
  波恩斯夫人看起來滿懷嘆息。

  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伸手拿起桌上的另外一張請帖。大地色的紙質上,字體燙銀、微微傾斜,看起來是手寫字體。不過波恩斯夫人知道這大概是某種煉金的魔法道具寫出來的,比如說能模仿使用者字跡的羽毛筆。

  莊重卻又不失便利。

  波恩斯夫人搖搖頭,「我不適合出席這樣的盛會。目前不適合與佩文西家族來往甚密。不過麻煩妳,準備一份禮物,用我的名義送過去。」

  女助理知道了波恩斯夫人的想法,點頭應是,確認波恩斯夫人沒有其他命令後退了下去。

  隔日,在霍格華茲眾多學生踏上特快車,準備與已經等在倫敦國王十字車站的家人團聚聖誕節時,無數貓頭鷹從倫敦出發,帶來魔法部最新的消息。

  吸引著各方的目光,魔法部決議對食死徒安東尼.杜魯霍夫重審。

蹦躂蹦躂 @Bo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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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開始工作了,但下班後回到家只想當條鹹魚,隨緣更新,大家隨緣看看。

波恩斯夫人,原著小說中第五集主持英國魔法部訴哈利波特一案的女巫,身分為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司長。出身於波恩斯家族,在佛地魔崛起的過程中,波恩斯夫人的父母、兄長、嫂嫂等人遭佛地魔率人滅門,不過波恩斯夫人應該還有至少一位兄弟倖存。在原著小說第六集時,波恩斯夫人在家中與佛地魔決鬥後,不敵而死。鄧布利多評價她為當代最偉大的女巫之一。

山毛櫸女士、泉水夫人,參見靈感為希臘神話中的寧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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