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衛斯理X原創女主】爆炸之後 After The Blast (長篇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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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請勿轉載 
#繪師 @Lanetong29 ,感謝她賜予我絕美弗雷跟麥絲😭

前言

嗨大家好我西打啦。
這篇其實才是我真正第一篇的HP同人小說,但最近什麼都寫不出來,就來翻新一下吧!
會一篇一篇慢慢搬過來~


📖 注意:全篇使用陸譯
(主要是當初寫的時候沒想到
繁中還有人在看HP同人啦,現在發現了,但已經寫太多了哎呀懶得改了~)


📖 警告:會有大量髒話 + 政治不正確言論。
主要是走美式諷刺幽默。(R16+?)


🗞簡介

霍格沃茨大戰的那場爆炸後,弗雷德以為自己死了。

直到在美國布魯克林的一家醫療機構醒來。

不僅身無分文,最糟糕的還是他感受不到體內的一絲魔法。

即使他再怎麼跟身邊的人說他是巫師,身邊的人只當他神經病。

也可以理解為《弗雷德落難記》。

帶杯喜歡的飲料與甜食,Enjoy the trip🥤


📄章節

Chapter 01: #1
Chapter 02: #2
Chapter 03: #3
Chapter 04:
Chapter 05:
Chapter 06:
Chapter 07:
Chapter 08:
Chapter 09:
Chapter 10:
Chapter 11:
Chapter 12:
Chapter 13:
Chapter 14:
Chapter 15:
Chapter 16:
Chapter 17:
Chapter 18:
Chapter 19:
Chapter 20:
Chapter 21:
Chapter 22:
Chapter 23:
Chapter 24:
Chapter 25:
Chapter 26:
Chapter 27:
Chapter 28:
Chapter 29:
Chapter 30:
(其實已經寫到五十章了但這邊就先慢慢放吧XD)
6

本文作者

  • 魔法入門生
  • 29  94

半打蘋果西打 @Applecider

3
【Chapter 01 爆炸之後 - After The Blast】

當爆炸聲轟然響起時,弗雷德還在對珀西大笑說著:『哈!你真是在開玩笑,珀西,我很久沒聽你開玩笑了,自從你——』

笑聲在空中戛然而止,一陣巨大的衝擊波將他狠狠拋向後方——

『——弗雷德!!!!』珀西撕心裂肺的叫聲,還有那張蒼白驚恐的臉,是弗雷德撞到牆前最後一個印象。

他還來不及笑話珀西那頭雞毛般的頭髮,終於不再梳成一板一眼的大油頭,牆壁的堅硬觸感先像利刃般刺入他的後背。

他感覺全身都被震得發麻,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

接著,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他死了嗎?

身邊為什麼那麼安靜?

他感覺自己睡了好久,久到像那次跟喬治偷喝爸爸藏的火焰威士忌。他那時醉倒後,身體像塞滿鉛塊般沉重,連翻個身都難。

現在,那種沉重感回來了。比鉛塊更糟的是,他的四肢像是被鎖鏈束縛,連抬手指頭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他喉嚨乾得像被火燒過,嘴裡的味道苦澀又黏膩,鼻腔中還充滿一股刺鼻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想嘔吐。

現在也是。

很沉。

很重。

他真的睡了好久,也許過了一週也說不定。

『嗶———嗶———嗶———嗶———』

那是什麼噪音?

好吵。

淡淡的刺鼻味道配上一股令人不悅的胸悶感——他有點想吐。

喬治在哪?

媽媽呢?

爸爸呢?

其他人呢?

『然後我說不可能,不可能每週我還要跟他去教會然後晚上去同志酒吧,上帝又不是白痴——』一個帶著異國口音的柔滑男性聲音,隱隱約約出現在他耳邊。

『我倒是覺得上帝應該習慣你們的行程了。』一個女子接話,她好像在嚼著口香糖,邊說邊咂吧嘴。

『是也沒錯,但得做做樣子嘛。』

『——等一下,恩利,』弗雷德的耳鳴越來越小,女人說話的聲音逐漸清晰:『這人是……要醒來了嗎?還是我的錯覺?』

『得了吧,麥絲,這傢伙都昏迷多久了?算了吧,誰叫我們這邊專門收留來路不明的傷患。』

『慈善機構的慈善就是這麼個意思,恩利。』

『妳聽起來像院長那個老處女,麥絲。』

『你則是看起來像,恩利。』

『不好意思,妳他媽這是——』

『我也愛你,恩利。』


弗雷德耳朵有點耳鳴,依稀的聽著這些對話。

他在醫院嗎?

聖芒戈?

但剛剛說話的女性跟男性口音聽起來都好陌生。

還有慈善機構又是什麼鬼?

弗雷德開始試著移動他的身子,但並沒有用,身體還是如鉛塊一般的沉重。

『——恩利,我發誓,他的眉毛剛剛動了一下,還是我們去叫醫生?』

『別找麻煩了,妳沒看他的病歴嗎?都昏迷多久了,不可能醒來啦——靠偉大的美國納稅金躺一輩子吧~』

等一下!

那個男的說什麼?

躺一輩子?

他沒聽錯吧?

梅林的四角褲,他當年在盧平的黑魔法防禦課時,幻形怪一跑出櫃子就是一張病床!

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一輩子,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恐懼!

弗雷德努力移動他任何一塊肌肉——該死,怎麼那麼沉?

他的眼球來回晃著,至少眼睛得先睜開——

『哦老天!他真的動了!恩利!快點去叫醫師!!』

那個女性的聲音有點近,弗雷德的眼皮努力的睜開,外面很亮,但他看不太清楚。

『喔我的老天,還真是!麥絲妳看著他!』那個男性的聲音伴隨著奔跑慌亂的腳步聲遠離了房間。

弗雷德眼睫毛顫抖著,好刺眼,但他快速眨著眼。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畫面是病床的灰藍色簾子;他眨了幾次眼後,眼神終於聚焦了。

這是一間病房。

但肯定不是聖芒戈,他跟喬治去過聖芒戈幾百次了,聖芒戈看起來不會這麼奇怪跟…寒酸?

『嘿,老兄,嘿……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弗雷德努力的將眼球轉到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濃密深咖啡頭髮,嘴上一抹紅的女子,正離他一定的距離,一邊彈著手指引起他的注意。

弗雷德想張口回話,但他發現他只能發出:『嗚…呃…啊……』

女子挑著眉毛,稍微驚訝的跟他對視:『哇喔,慢慢來,海倫凱勒。』

弗雷德還沒來的及反應海倫凱勒是誰,看似醫生的人就快步進房,將那名女子趕出去。

『小姐,行行好,別擋路——』看似醫師的人很快且粗魯的拿起一系列弗雷德看不懂的器具對他檢查。

『我可是第一個發現他醒來的人——』那名女子探頭看了一眼弗雷德,然後被另一名男子拉走。

弗雷德的頭很暈,有點想吐,而看起來像醫生的人只是粗魯的拿紙跟一根小棍子紀錄他的一切反應。

『聽的到嗎?』醫師面無表情的說著。

弗雷德沙啞的回應,他意外發現自己喉嚨開始能發一點聲了:『殼…可以。』

醫師紀錄了一下,一旁的護士拿起濕濕的棉花棒幫弗雷德潤潤嘴唇,少許的水份流到他的喉嚨——他的喉嚨像久旱逢甘霖一般。

『叫什麼名字,記得嗎?』醫師刷刷的拿著小棍子在紙上圖寫著。奇怪,他怎麼不用羽毛筆?

『弗雷…德…韋…斯萊。』喉嚨有點痛。

醫師聽到他的腔調口音,有些意外的揚起眉毛。

『英國人啊?弗雷德,弗雷德・韋斯萊,正確嗎?』

『……正確。』弗雷德開始找回自己原本說話的語速,他感覺自己八百年沒說過話了。

醫師刷刷刷的繼續拿著小棍子在他手上的單子寫著一大串他看不懂的單詞。

他努力睜開眼,視線模糊中看到病床邊那台會閃爍的怪異箱子,發出刺耳的「嗶嗶」聲。

那是什麼?一台能說話的魔法手提箱?還是新型咒語裝置?

他想伸手碰一下,但手腕上的管子被拉得緊繃,冰冷的液體滲進皮膚,讓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些是什麼鬼東西?』弗雷德脫口而出,抬起手,卻發現手背上插著一根細長的管子,另一端連著一袋透明液體。

他被這詭異的東西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拔掉,但身旁的女士——應該是護士?立刻按住了他的手,語氣柔中帶硬:『冷靜點,這是給你打點滴的,別亂動!』

『打點滴?』弗雷德皺著眉抽回手,像防禦炸尾螺一樣看著她。他滿腦子混亂,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弗雷德有一大堆想問的問題,但在他開口前,醫師頭也沒抬的繼續問著:『你知道你在哪受傷的嗎?』

弗雷德愣了一下,腦內混亂的記憶像是那場爆炸一樣,轟然的把他的思緒拉回那場戰爭。

『戰爭,霍格沃茨(Hogwarts)的戰爭。』弗雷德脫口而出,卻馬上注意到對方困惑的神情。

『哈格瓦茲(Hagwarts)?那是什麼?』醫生皺起眉頭,像是覺得他在說胡話。

弗雷德怔住了,他一向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驚訝地瞪著醫師,聲音沙啞但明顯不敢置信:『你不知道霍格沃茨?梅林的胡子,你是哪來的麻瓜?』

醫師愣了一秒,低聲自言自語道:『梅林?麻瓜……?』隨即搖搖頭,在紙上寫寫畫畫,像是認定弗雷德還沒完全清醒。

他朝身旁的護士示意,兩人交換了一些眼神後,醫師語氣更加公式化,一板一眼的說著:『……這裡是美國布魯克林的綠活慈善醫療所。我們專門救治了一些無法確認身份的傷患,你是其中之一。』

弗雷德感覺自己像是被下了統統石化,他僵在原地——美國?

『等、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在美國?』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慢慢的顫抖了起來。

醫師挑了挑眉,平淡的點頭:『沒錯。你已經昏迷……兩年零四個月了,直到今天才醒來。』

弗雷德腦袋一片空白,全身起雞皮疙瘩,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一階。

醫師像是很習慣病人有這種反應了,他看了看紙上的紀錄,然後接著說:『今天是2000年9月26號,你可能會有點混亂是正常的。如果你對家人的聯絡方式還有印象,可以聯絡我們機構的服務員……』

接下來的話弗雷德就像被屏蔽一樣,他只能呆呆的看著醫師的嘴巴開開合合。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衣服跟手,發現左手上臂內側開始有一條淡淡細細的疤痕。

他沿著疤痕往上拉起自己的衣袖,發現有一道已經變成肉色的大疤痕延伸到自己的胸口。

他拉起自己的領口往下看,以他的左胸為中心點,一個觸目驚心的放射性傷疤在他胸口炸開。

是那場爆炸,他真的被炸到了,那不是夢——

他覺得空蕩蕩的,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一樣,說不出的空虛。

弗雷德急促的喘著氣,他有些顫抖。

梅林的大鬍子啊。

【End】

半打蘋果西打 @Applecider

3
【Chapter 02 胡迪尼 - Houdini】

一位小麥膚色的男子推著一輛堆滿污衣的推車,邊走邊嘴裡不停嘟囔著八卦。

他手上的推車輪子咯吱作響,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機器。

跟在他身邊的是個深咖啡色濃密頭髮的白人女子,懶散地抱著一堆清潔用品,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推車邊沿。
 
『妳聽說了嗎?昨天那個314病房——就是我們昨天在裡面偷懶的那間病房,後來突然醒來的那個紅髮英國男?』小麥膚色的男人——恩利壓低聲音,但語調裡透著明顯的興奮。

『他怎麼了?』深咖啡頭髮濃密的女子——麥絲挑著眉毛,湊上去聽八卦。

『聽說腦袋傷得不輕,瑪麗今早交班時說,他好像有精神創傷,還有嚴重的臆想症。』恩利說的很浮誇,配上戲劇化揮來揮去的手勢:『他說什麼自己是巫師,要找魔杖,還有什麼“霍格胡絲”的戰爭!』
 
霍格胡絲?聽起來像某種早餐麥片品牌。』麥絲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嘴角勾起不以為意的笑容:『我猜他應該是龍與地下城的超級粉絲。』
 
『但他聽說非常難搞!昨天瑪麗要幫他換點滴他一直不配合,說他只需要喝幾瓶什麼鬼魔藥就好,我的老天。』恩利用看似抱怨但實則因為八卦而興奮的語氣說著。
 
『老實說,我覺得他聽起來比我們院長意識更清楚一點,至少還知道有病要吃藥,而不是以為用愛與希望可以支付員工薪水。』麥絲不鹹不淡的吐槽著,一邊把清潔用品整理好,停在314房門前。
 
恩利正要跟麥絲一起進去時,被身後的護士叫走幫忙抬隔壁病房的病人。

恩利翻著白眼:『妳先進去吧,我等等來。』
 
『清潔。』麥絲敲門後推開房門,腳步聲輕快,但眼睛掃過病房後,她的眉毛立刻揚了起來。
 
應該躺在床上的紅髮男子,正半個身子趴在窗台上,努力掙扎著想推開那扇釘死的窗戶。
 
他的背影狼狽而執著,像一隻試圖逃離玻璃罐的大蜘蛛。
 
『哎呦,胡迪尼,別費力氣了,那窗戶釘死的。』麥絲的聲音帶著忍不住的笑意,手裡的清潔布輕輕一揮。
 
紅髮男子猛地回頭,神情警戒,像是一隻被困住的獵犬,他的聲音因緊張而沙啞:『妳們別想再拿針戳我!我沒病!也沒瘋!』
 
『放輕鬆,胡迪尼,我只是個清潔工,』麥絲抬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但嘴角仍掛著看好戲的笑容:『聽說你自稱是巫師?嘿,那你為什麼不用魔法把窗戶弄開?』
 
弗雷德緊盯著她,眼神掃過她的制服,發現確實跟昨天試圖給他扎針的護士不一樣。

於是他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但口氣仍然警戒:『我…我只是暫時無法使用魔法而已!』
 
『哦是是是,當然當然。』麥絲敷衍的點點頭,毫不好奇的問著:『那順便問一下,你飛天掃帚是停在哪個停車場?』
 
弗雷德慢慢爬下地面,皺起眉頭:『......停車場?』
 
麥絲調侃的說著:『你剛剛是想逃跑嗎?』
 
 『沒錯,我得趕緊回英國!』弗雷德拍拍身上的灰塵,語速急促得像要衝出門去,但很快,他的目光短暫地黯淡下來,低聲喃喃:『我的家人一定擔心死我了……喬治……還有……』
 
麥絲看著他那副緊張的樣子,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老兄,先不說你能不能逃出去,就算你真跑了,你知道這裡是美國布魯克林吧?離英國可有點遠喔?』
 
弗雷德認真的點點頭,又感覺充滿希望:『女士,妳知道怎麼回英國嗎?我家在英格蘭的西南部,一個名叫德文郡的地方——』

 『你老家在英國鄉下?那什麼風把你吹來布魯克林?』麥絲挑眉,繼續噴噴擦擦清潔病房。
 
弗雷德試圖理清腦海中的混亂,同時用手指在床單上無意識地劃著,語氣變得有些沉重:『我只記得——我還在戰場上,然後突然——轟!』

他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話語中裡帶著一些混合迷茫的痛苦:『——接著一切都陷入黑暗,等我醒來,就已經在這裡了。』
 
麥絲放下手中的抹布,瞟了他一眼:『……所以你是軍人?』
 
弗雷德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後才點點頭:『如果那時候參加戰爭算是的話……但我真正的職業是和我弟弟一起經營一間店——』

接著他突然瞪大眼睛,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梅林啊,我們的店!』
 
他聲音突然拔高,手指用力抓著床沿,慌亂的自言自語:『等等,已經兩年了……店不知道還在不在,喬治……』

麥絲有些好笑的看著這位滿嘴英國腔,情緒七上八下驚慌表情的紅髮男子:『什麼店?雜貨店?』

弗雷德下意識地接話:『韋斯萊魔法把戲坊!我和喬治畢生的心血!專賣惡作劇產品……梅林的大屁股啊我必須馬上回英國!!』
 
他快步跑到病房門口,像做賊一樣左顧右盼,還回頭壓低聲音問道:『妳知道怎麼讓我離開這個地方嗎?』

麥絲覺得很有趣,看著這個一驚一乍的英國佬,隨口回答:『也是不用這麼緊張,你今天可能就會被辦理出院了。』
 
弗雷德眼睛一亮,激動地抓住她的話頭:『太好了!那妳知道怎麼去英國嗎?』

麥絲挑眉,看著他像看一個外星人:『…搭飛機啊?』
 
弗雷德歪著頭,像個聽不懂大人語言的小孩:『飛機?麻瓜的交通工具?』

麥絲停下手裡的工作,表情比弗雷德還疑惑:『麻瓜?』
 
弗雷德抬起手,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想大吼的衝動:『......不重要!妳能不能帶我去找那個…飛機?等我回英國後,我可以給妳一百加隆當作酬勞——』
 
麥絲搖搖頭:『等等,加隆是什麼幣別?我們這裡只認美金,而且你看我像有錢人嗎?我連自己的生活費都搞不定,更別說幫你。』

接著她瞇起眼睛:『…而且你該不會是騙子吧?』
 
弗雷德瞪大眼睛,哇哇叫了起來:『梅林在上!當然不是!』
 
他接著急匆匆的解釋:『聽著!我剛才說了,我莫名其妙被弄來這裡,現在手頭確實沒有你們麻瓜貨幣——但我真的在古靈閣有大筆的錢,如果不夠,我還能跟哈利借點——哈利・波特總聽過吧?就是那個救世主,黃金男孩啊!他是我朋友,他跟我妹妹還在交往!妳要是能幫我弄到那個什麼“機票”,我一定會好好報答妳——』
 
麥絲舉起一根手指,打斷他的滔滔不絕:『行了,停一下。第一,你找錯人了,我沒有也沒想借錢給一個瘋子;第二,加隆是什麼鬼幣種?哈利波特又是誰?第三,你身上真的一點美金都沒有嗎?』
 
弗雷德頓了一下,快速總結自己的處境:『好的,這些等等再解釋。我只想知道,從這裡到英國需要多少……美金?』

麥絲皺著眉,邊算邊回答:『來回大概五百到八百美金吧,看你買什麼航班。』
 
『五百到八百美金?!』弗雷德瞪大眼睛,一臉驚訝,像是剛被雷劈到一般。他張開嘴又閉上,最後只擠出一句:『妳們麻瓜的交通工具怎麼這麼貴?』

麥絲抬起下巴,用抹布擦掉病房牆角的一片污漬:『貴?兄弟,這還是經濟艙的價錢呢。要不然你游泳去英國?免費喔。』
 
弗雷德皺起眉頭,心裡默默計算。他一向對麻瓜的生活知之甚少,甚至覺得「麻瓜交通工具」就是某種魔法交通的劣化版,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容他挑剔。

『游泳不現實,』他說,聲音低沉,又開始自言自語:『不不不,我得找到更快的辦法……』
 
麥絲聽著他的碎碎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哥們,先別費腦子了,五百美金這事對你來說不就是個小問題嗎?你不是說自己什麼……“加隆”很多?去銀行換成美金不就得了?』
 
『我說了,』弗雷德抬頭,頓時有些沮喪:『那些錢都在古靈閣,一座只有巫師能進的銀行。』
 
麥絲停下手裡的工作,將抹布扔回推車,抱著手臂站在原地,一副看熱鬧的表情——這英國佬還真的臆想症挺嚴重的啊?

『行吧,那你說說,這個“古靈閣”是什麼地方?』
 
『一個巫師銀行,位於倫敦的斜角巷。』弗雷德說的批哩啪拉,試圖用詳細的描述來說服眼前的陌生女子他沒亂說話:『它由妖精經營,保險系統堪稱世界上最安全的——』
 
『什麼妖精?童話故事嗎?』
 
『這不是什麼該死的童話故事!』弗雷德的聲音又提高了一些,他下意識地向前一步,真誠又焦急的說著:『妳不相信我!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是個巫師!梅林啊!而這裡是個他媽的麻瓜醫院!我應該死在霍格沃茨的戰場上!但不知道為什麼我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這,而且我的魔法不見了!』
 
麥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直直地盯著弗雷德的臉,打量著。
 
這老兄看起來不是在說謊,他似乎堅信自己嘴裡那個什麼魔法世界。
 
哎呀,這病的真的不輕。
 
但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這輩子也不會再跟他有什麼交集。
 
於是麥絲笑了出來,帶著對病患的一絲絲憐憫,輕輕搖著頭:『好吧,紅毛胡迪尼,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什麼巫師。但無論如何,你得先搞到錢,才能離開這裡。』
 
弗雷德想反駁,但隨即想到自己目前的境況,不得不認同她的話。他低下頭,手插進頭髮裡,努力壓制內心的沮喪。
 
『那我能去哪搞到妳們的麻瓜錢?』良久,他終於開口。

『找工作啊,』麥絲乾脆地說,像是在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你英國腔很做作,但說不定有人喜歡這種外國人的樣子。』
 
弗雷德抬起頭,看起來有點茫然:『工作?』

麥絲翻了個白眼:『廢話!要賺錢當然就得工作。再說,你不是說自己還經營過商店嗎?』
 
『我當然知道得工作才能賺錢!』弗雷德幾乎是吼了出來,接著又挫敗和不甘的垂下頭:『那妳呢?妳這樣一個月能賺多少?』

麥絲挑眉,感覺自己在看一個完全不了解現實的小白臉:『六百美金吧,如果不扣稅的話。』
 
『六百美金……?』他的聲音又低了下來,像是在計算什麼:『這樣我——』
 
麥絲嗤笑一聲,手裡的抹布重重甩進推車,雙手叉腰說:『老兄,先別高興得太早,你出院後還得找地方住,得付房租、水電費、生活費,別忘了還得存錢買你的機票。』
 
弗雷德瞪著她,他嘴唇掙扎的動了動,最後發出了一聲虛弱的嘆息:『所以妳的意思是——我得拿著抹布和拖把,像家養小精靈一樣——辛苦一個月,才賺六百多美金?』
 
麥絲挑起眉毛,毫不留情地回他:『家養小精靈又是什麼鬼?但比你現在這樣躺著啥也不做強多了吧?』
 
她雖然是笑著說的,但眼神瞇著,像是用一根鋼針戳破弗雷德美好的回家幻想,啪。

弗雷德抬手捂住臉,鬱悶地靠回床上:『這是什麼鬼地方……』
 
麥絲看著他這副樣子,有點憐憫的拍了拍推車的邊緣說:『這鬼地方叫布魯克林。』
 
她哼著歌推著推車,轉身離開病房,留下他一個人消化這現實的打擊。
 
弗雷德則是愣在原地理著自己的記憶,昨天跟今天的混亂讓他意識到以下幾件事情:

1. 現在是2000年,大戰過去兩年多了。

2. 他人在美國——布魯克林這個陌生的城市,身無分文。

3. 這裡的人全是麻瓜。

4. 他已經暴露自己是巫師,但魔法部的人卻沒來抓他。

5. 最糟的是,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體內的魔法了。

6. 他忘記問剛剛那個女士她叫什麼名字了。

7. 胡迪尼到底又他媽的是誰?


【End】

西打的話:
- 胡迪尼是魔術師。原名Erik Weisz,是一位舉世聞名的匈牙利裔美國魔術師和特技演員,以逃脫表演而流傳後世。
-作者本人跟本沒去過紐約,一切都是上網查的資料,有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請當作平行宇宙,謝謝大家。

半打蘋果西打 @Applecider

2
【Chapter 03 歡迎光臨布魯克林 - Welcome to Brooklyn】

離開病房後,麥絲推著清潔車準備繼續下一個病房。
 
『如果他是巫師,那我就是神仙教母了,哈。』麥絲自言自語著,腦內還迴盪著那個充滿英式口音的嚷嚷聲。

正說著,恩利急匆匆地趕來,手裡還抓著一條用了一半的抹布:『親愛的,剛剛那個英國紅毛還好嗎?他有沒有攻擊性?』
 
麥絲一邊整理清潔車,一邊笑著說:『攻擊性倒是沒有,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他自己。他腦袋傷得不輕,滿嘴什麼巫師、麻瓜、要回英國之類的。』

她將車上的清潔用品排列整齊:『但看起來挺單純的,可能是英國人的關係,開口閉口都是“女士”,搞得我很老一樣。』
 
恩利聳聳肩,加入整理車子的行列:『剛剛前台說他今天應該會被辦理出院。但應該聯絡不上他的家人吧?』

麥絲撇了撇嘴,表情帶著很些微的同情:『他說家人在英國,德文什麼的——但鬼知道真假。整整一年多,沒人來看過他。要不是他家人全掛了,就是早就放棄他了。』
 
恩利低聲嘆了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麥絲聞言輕哼了一聲,:『可憐?我媽給我的十三歲生日禮物是個過期的保險套,過期就算了!還只有一個!你說有些家人是不是根本不值得擁有?』

恩利笑嘻嘻的,摟著麥絲的肩膀:『哎呀,親愛的,她至少還送了妳禮物。我十三歲生日的時候,還在教會被我爸和一群牧師圍著灑聖水呢。』
 
麥絲撇了恩利一眼,推著推車往前走:『這跟你是同性戀沒關係。他們可能是察覺到你體內的淫魔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只是提前進行驅魔儀式。』
 
恩利笑出了聲,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哎呀,看來我還真是錯怪他們了,他們原來只是有先見之明?』

麥絲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正經臉:『沒錯,只可惜他們灑的不夠多,害的布魯克林現在多了一個色情墨西哥捲餅。』
 
兩人對視一眼,爆出笑聲,推著清潔車慢悠悠地走向下一個病房,將剛剛的話題拋在腦後,只剩走廊裡回蕩著他們的笑聲。

————————————————————————
 
機構的工作一結束,麥絲就趕場到城市另一區的餐館打工。

麥絲的手還殘留著一天工作的油膩感,餐廳裡的油煙味似乎已經滲進了她的毛孔,讓她無比想念家裡那張有點缺乏彈性的床墊。

晚上八點,她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擠上地鐵,靠在座位上時,她幾乎要睡著了,她從包裡倒了兩顆口香糖放進嘴裡嚼著。
 
到站後,她從地鐵站台走向家附近的小巷,穿過昏暗的路燈和不怎麼乾淨的街道。

這裡是窮人區的布魯克林,深夜裡的騷動不過是日常,她早就見怪不怪了。吵架聲、狗叫聲、還有偶爾傳來的酒瓶摔碎聲,構成了這片街區的背景音。
 
但就在她路過一條特別狹窄的小巷時,某些細碎的對話讓她停下了腳步。裡面夾雜著一個熟悉的英國口音。
 
『——呦,英國佬,口音聽起來很有錢嘛?』

『我就是沒有錢才想問問你們,除了當家庭小精靈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賺錢管道?我真的得趕緊回英國——』
 
麥絲皺起了眉頭,英國?家養小精靈?這聽起來怎麼這麼像……

那個病房裡紅毛英國佬?
 
巷子裡的聲音繼續傳來,帶著一點刺耳的嘲諷:『哈!瞧這小子,皮白肉淨的,還想跟我們學賺錢?』

『喂,我在英國真的是有錢!我以我爸的名義發誓——他可是在魔法部上班的!你們要是肯幫我,我肯定——』
 
『魔法部?這小子也嗑藥了吧?有錢買藥沒錢給我們?』

『嗑藥?那又是什麼麻瓜東西?』
 
麥絲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事情的走向。她捏著眉心嘆了一口氣:『這個白痴…』
 
接著是一陣激烈的拉扯聲,伴隨著弗雷德的不滿嚷嚷:『喂,別碰我的衣服!梅林啊這可是我唯一的衣服了!』
 
『少廢話!錢交出來!』
 
巷子裡傳出一聲重物摔倒的聲音,接著是一陣腳步聲和弗雷德的大喊:『你們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我都說了我沒錢!』
 
麥絲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那陰影重重的小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白痴紅毛英國佬,真是活該。』

聽著裡面的爭論與推擠聲,她踏著步伐遠離暗巷,一邊低聲警告自己:『……麥可辛(Maxine),別多管閒事。』
 
直到裡面的爭吵越演越烈,甚至已經聽到拳頭揍上的鬥毆聲——麥絲腦內閃過一幕今天在314病房,那張帶著點點雀斑、焦急著想趕緊回家見家人的橘紅頭髮大男孩。
 
麥絲剛剛快步路過巷口時,還甚至聞到一些刺鼻的菸酒味,看來這個可憐的英國小子今晚可難熬了。
 
真是不幸。
 
應該是回不了家了。
 
『該死。』麥絲低聲嘆了一口氣:『多管什麼閒事——』接著她又聽到後方巷子裡的一記挨揍聲。

『......我肯定會後悔。』最終她咬了咬牙,她停下腳步,回頭快步朝巷子裡走去。
 
她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小巷裡回響,那幾個小混混抬頭看向她,頓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其中一個滿臉刺青的男人不耐煩地開口:『妳誰?想多管閒事?』

麥絲雙手插在她的黑色皮外套口袋裡,口袋裡其實有一瓶防狼噴霧被她握的緊緊的。
 
她目光掃過被按倒在牆上的弗雷德。

他的紅頭髮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顯眼,臉上帶著被打過的痕跡,但依舊一副不服輸的模樣。
 
『差不多。』麥絲挑眉,嚼著口香糖,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帶著她特有的懶散:『但我是來收拾他的。』
 
弗雷德一愣,轉頭看向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一頭茂密的咖啡色頭髮,那個畫得跟貓一樣的眼線,塗的紅紅的厚嘴唇——她是上午那個機構裡的清潔工?
 
弗雷德眨眨眼,急忙喊著:『啊,妳是那位女士!妳來得正好!快告訴他們,我真的沒有麻瓜的錢——』

『你閉嘴,』麥絲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向那群混混,臉上帶著一絲挑釁的笑容:『不過說真的,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剛出院的病人,這種事挺丟臉的,不是嗎?』
 
刺青男眯起眼睛,顯然不太高興:『他是病人?……少廢話,趕緊滾,不然連妳一起揍!』

麥絲攤了攤手,說的好像在討論什麼閒話家常:『隨便,反正你們再鬧下去,可能會有人報警,到時候大家一起進警局喝咖啡聊聊天怎麼樣?』
 
麥絲看他們不為所動,加了一句:『哦,我是不是忘了跟你們說,第九十九分局的霍特警官是我老朋友了?』
 
混混們互相看了一眼,顯然有些遲疑。

麥絲則是緊緊盯著刺青男,伸手拿出手機作勢就要撥電話:『還是我馬上打電話給他?反正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畢竟最近他也缺業績,沒什麼比從天而降的癮君子小混混更合適了——』
 
提到警官跟癮君子,刺青男跟其餘同夥頓時有點緊張,他們又相互看了一眼,最後啐了一口,揮揮手讓其他人放開弗雷德:『算了,別惹麻煩,走!』
 
混混們匆匆離開後,麥絲走向剛剛被按在牆上的弗雷德,皺皺眉頭,沒好氣地說:『你有病你就不該出院!』

弗雷德的嘴角跟臉頰都有不少擦傷,額頭還冒著一點血痕。他有些尷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帶著一絲無奈:『我沒病!我只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賺錢的辦法!他們聽不懂加隆是什麼,還說我嗑藥,嗑藥又是什麼?』
 
麥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拜託,你找時間醫好你的臆想症好嗎?別再講什麼加隆、魔法、巫師的鬼話了。大家只會覺得你不僅是個窮鬼,還是個瘋子。』
 
『嘿!我沒有病!我也沒有瘋!我真的就是巫師!』弗雷德有些不開心的說著,即使眼前的女子剛救下他。
 
麥絲懶得爭論,神經病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有病?
 
她捏著眉心,嘆了一口氣:『…你原本要去哪?』
 
弗雷德臉微微漲紅:『...我不知道。』
 
麥絲看著他,稍稍皺起眉頭。

他的家人在這兩年都沒有聯繫他,他也不知道從英國怎麼到了紐約,他還身無分文,就這樣被趕出機構了……

哎,她有天會被自己害死。

『…我現在問你一些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不然我馬上把你丟回給那些混混,聽到沒?』麥絲沒好氣的瞪著他。

『啊?』弗雷德一愣。
 
『你是不是騙子?』麥絲瞇起眼睛。

『當然不是!』
 
『你幾歲?』

『…現在應該二十二了。』大戰前他才剛跟喬治過完二十歲生日。
 
『你叫什麼?』

『弗雷德,弗雷德・韋斯萊。』
 
『你真的一毛錢也沒有?』

『……對。』
 
『給我看你的證件。』

『…我沒有,意外發生後我醒來就什麼都沒了。』
 
麥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如果送他去警局肯定就被判非法移民,或者以他的臆想症表現,被丟到精神病院也很有可能。
 
他應該活不過幾天吧?
 
她看著眼前這個紅髮英國男子,他看起來就像落入蛇窩的兔子,雖然身高很高,但白淨帶著點點雀斑的臉上有著無助的可憐感。

——他看起來實在是沒有任何攻擊性。
 
『麻煩死了。』麥絲猶豫了很久,然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最後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沒騙我?』

弗雷德眨著眼睛,認真的點頭:『真的。』
 
麥絲看著他臉上的傷,還有一頭亂糟糟的紅髮,她嘆了一口氣:『走吧,紅毛巫師。』
 
弗雷德也不知道為甚麼,他下意識的就跟上了眼前這位一頭濃密深咖啡色頭髮的女子。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她能不能信任,就像隻剛張眼看到母鴨的小鴨子,緊緊跟在她深後。

他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巷子裡又恢復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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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跟著麥絲在布魯克林的街道上,他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從小到大,他和喬治都是所有人眼中的「問題孩子」,無所畏懼,無視規則,甚至對禁忌挑釁。他們以大膽和智慧自豪,從不向困難低頭。但此刻的弗雷德,卻感覺自己像是一顆被人遺棄的棋子,被世界狠狠拋下。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爆炸後,他以為自己死了,甚至感到解脫。誰知一覺醒來,世界卻變了樣。
 
他的魔法不見了,魔杖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麻瓜消毒水味和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

他聽不懂這些麻瓜在說什麼,這裡也沒有人聽得懂他,所有人都用那種同情又警惕的眼神看著他,就像看著某種罕見的奇怪生物。
 
下午被醫院強制出院時,他什麼都沒帶——也沒什麼可帶的。

他空著手走上布魯克林的街道,四周都是麻瓜的水泥建築和吵鬧的人群,街邊的小攤飄來一股油膩的味道,讓他想起媽媽的燉菜,但他卻連一個便士——或是一個西可也沒有。
 
別說吃飯了,連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喬治現在在幹什麼呢?


他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自己也答不出來。
 
他不知道喬治是否以為自己死了,也不知道這些日子喬治一個人怎麼撐下來。

到了晚上,又餓又迷失方向的弗雷德被一群麻瓜攔住。
 
他試圖用他的英國口音和「邏輯」解釋自己的情況,還愚蠢地提到「加隆」「魔法部」和「巫師」,結果對方顯然把他當成了一個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漢。
 
幾句話後,事情很快升級,拳頭和嘲諷聲一起砸過來,讓他疲憊的身體更加不堪重負。
 
就在他幾乎準備放棄掙扎的時候,麥絲出現了。
 
這個他在機構裡遇到的麻瓜女子,用一些話術成功趕跑了那些混混。

他看著她在走前面,路燈下背光的輪廓讓她看起來有點……可靠?
 
好笑的是分明這女的還比他矮一顆頭,但那一頭蓬鬆的頭髮和俐落的背影卻看起來格外令人安心。
 
『胡迪尼,』麥絲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要是再這麼吸引麻煩,我可沒那麼好心天天當英雄。』

弗雷德沒有回嘴,他只是低頭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衣服,聲音低得像喃喃自語:『謝謝。』
 
麥絲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擔心,但她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尖刻的模樣:『英國人還真是紳士,需要被女孩子拯救?』

弗雷德沉默地跟在她後面走著,並沒有回嘴。
 
『妳是個好人。』他沒頭沒尾的說著。

麥絲沒有停下腳步,頭也沒有回:『好人?你腦袋被那幫傢伙打壞了嗎?我等等說不定把你帶去賣人體器官那也說不定。』
 
弗雷德露出了一個疲憊但真誠的笑容:『妳不會。』
 
麥絲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用著憐憫的眼神看他,繼續往前走:『你腦袋真的壞了。』

弗雷德快步跟上她,像一隻剛張開眼睛的小鴨子緊緊跟著第一個看到的人。
 
『對了,我們要去哪?』弗雷德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路跟著這個麻瓜女子,連去哪都沒搞清楚。

『我家。』麥絲簡短地回答,腳步依舊穩定地向前。
 
弗雷德愣了一下,抬頭看著她的背影,有些驚訝又有些感動:『妳、妳家?妳要收留我?』

『不是,』麥絲頭也不回地說,『我可不是什麼慈善機構。只是我懶得半夜再跑一趟警局把你送過去。』
 
弗雷德聲音哽在喉頭,他原本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選擇保持安靜。

他又抬起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這一天實在過得太過混亂,他甚至來不及多想就已經完全依賴上了這個陌生女子。
 
『雖然有點晚了,但我好像一直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字?』弗雷德忽然開口,試圖緩解心中的不安。
 
『碧昂絲(Beyoncé)。』麥絲脫口而出,語氣不帶一絲猶豫。

『碧昂誰(Beyon who)?』弗雷德疑惑地重複,什麼怪名字?他試探地又問:『是妳們麻瓜世界的……普通名字嗎?』
 
碧昂絲。』麥絲重複了一遍,語氣突然變得不耐煩,腳步甚至加快了幾分,彷彿不想再解釋下去。

『好吧,碧昂絲,』弗雷德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再追問這個詭異的名字。
 
走了沒幾步路,他想起了一個一直困惑的問題,忍不住又開口問:『那為什麼妳一直叫我胡迪尼?我跟這個胡迪尼長得很像嗎?還是他也是英國人?』

麥絲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臉上堆滿威脅性的假笑看著他,眉毛微微挑起:『老兄,我今天已經很累了——你他媽再吵一次,我就把你丟回剛剛那個巷子。』
 
弗雷德瞬間閉上了嘴,抬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抱歉,碧昂絲。』
 
麥絲轉過身去,忍不住低聲咕噥了一句:『……怎麼就沒有一個能讓你閉嘴的咒語?』
 
Mimblewimble。』弗雷德小聲的說了一句,『鎖舌惡咒,我其實學過。』
 
麥絲陰惻惻的微笑轉頭看著弗雷德,那笑容寒的滲人。
 
『我閉嘴。』弗雷德乖巧的說著。

【End】

西打的話:

- 關於為何鼎鼎大名葛來分多擊球手打不過幾個嗑藥小混混?還被揍到掛彩?
因為人家躺了兩年多、剛出院、又沒吃飯嘛,大家也要記得吃飯喔!

-小鴨子弗雷德跟在母鴨子後面感覺很可愛,呱呱。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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