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7/哈8】哈利波特與小黑屋(3/8upd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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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嵐〃 @judy1995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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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從這裡開始就和第七集原著不一樣囉。
回文的怎麼這麼少??
大家都還沒看完第七集怕踩到雷嗎?

小四 @good2006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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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伏林知道甚麼是分靈體阿!還好他沒有被那兩個不及格的食死人帶走不然...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呢!加油!期待下一篇 很好看喔!😃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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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沒必要向你隱瞞了。」哈利像鬆了一口氣似地說,「我們已經毀掉了幾個,正在搜尋其餘……」

「他造了不止一個分靈體?」伏林臉上幾乎不見血色了,並且露出厭惡的表情。

哈利似乎很後悔說了伏林無需知道的話。

「你是怎麼猜到分靈體上的,伏德秋先生?」妙麗問。

「猜起來不難,如果你對分靈體有一定瞭解的話……『那個人』在波特先生那裡失手之後,魔法部的巫師撿到了他的魔杖──哦,但願他們後來沒把它搞丟!──他們用了回溯咒,確認『那個人』發出的最後一個咒語是『啊哇呾喀呾啦』。就是說,『那個人』殺害波特夫婦後,還想把只有一歲的波特先生也變成犧牲品。但波特先生在索命咒下倖存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並不是每個人都想得到其中的原因,但我猜測──」他對哈利說,「我想鄧不利多一定也告訴過你──你的親人肯定表現出願為你犧牲生命,而這種行為會賦予你一個非常強大的保護。這是一個很古老的魔法,也很有效,從你的例子看來,它甚至能抵禦索命咒。在這樣的保護前,『那個人』的咒語不僅不能殺害你,反而會彈回自己身上。

「但問題就在這裡。『那個人』沒有死。多數人相信他失去了法力,從此銷聲匿跡,但他確實還活著。『那個人』沒有像你那樣的保護魔法,然而為什麼索命咒取不了他的命呢?

「據我所知,只存在兩種可能,而其中最有說服力的一種就是,『那個人』在那件事之前已經成功地造出了分靈體:把他的靈魂分裂出一部分,藏在某個物件中。因為有一部分靈魂保存在體外,即使他的身體被摧毀掉,他也不會死。當然,僅僅『不死』而已,我想那一定非常痛苦……

「但無論如何,按照魔法部已經承認的說法,『那個人』在前年重新獲得了肉身,他回來了。這說明,分靈體起到了作用──我相信他利用的確實是分靈體。不過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製造了不止一個。」伏林仰望著洞頂出神,「不止一個……是啊,『那個人』從不在乎殺戮……」

他又將目光轉向妙麗和哈利兩人,神色平靜了一些。

「鄧不利多的基本判斷是對的。要想徹底消滅『那個人』,就必須先銷毀他製造的所有分靈體。可他怎麼會把這個任務派到你們頭上?你們還有別的同伴嗎?」

幾秒鍾的沉默。「沒有。」哈利答道。如果讓妙麗來答,她也不願向伏林解釋為什麼有一個人中途離開了。在伏林追問之前,她搶先提出了問題。

「伏德秋先生,你說存在兩種可能,另一種是什麼?」

「另一種只是理論上的『可能』,就像一個爆竹也有機會成為魔法部長。老實說,我認為『那個人』並沒有獲得全部的『死神聖物』。」

妙麗從沒聽過這個名字。她用表情向望過來的哈利說「我也不知道」。

「死神聖物?」哈利問伏林。

「一個傳說。它們是古代傳下的、具有非凡魔力的魔法物件,一共有三件。」伏林在空中快速地比劃了幾下,「據說如果三件死神聖物被收集到一起,就能使它們的持有者成為死亡的主宰。」

妙麗沒能阻攔一個帶鐵鏈的項圈蹦到她腦子裡。她扭頭看哈利,以便決定是否該為伏林的冷笑話捧場。但她驚訝地發現哈利在思索。她又望向伏林,沒看出他有開玩笑的樣子。

於是她問:「伏德秋先生,你提到『死亡的主宰』的時候,是指……?」

「就是『死亡的主宰』。」伏林聳聳肩,「反正傳說就是這麼說的。」

「那麼那些『死神聖物』究竟是什麼呢?」

「一件斗篷,一塊石頭,一根魔杖。」

他又伸出手指把妙麗覺得像是項圈的東西淩空畫了一遍,這次動作稍慢,於是妙麗和哈利同時叫出了聲:「就是它!」

「『它』是什麼?」伏林奇怪地問,「你們其實知道死神聖物,是嗎?」

「請稍等,我們有東西請你過目。」哈利說。妙麗飛快地從珠珠包中找出《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翻到<三兄弟的故事>那一頁。

「伏德秋先生,瞧這個。」她把書倒過來攤開在他面前的桌上,指著上面的三角形眼睛,「你剛才畫的是不是這個標誌?」

「沒錯,這就是死神聖物的標誌──天啊,這是原文的?」伏林興奮地說,「那太好了。如果你們讀過這一則,那你們就已經知道了死神聖物。」

「就是三兄弟從死神手中得到的東西?」

「非常正確!」

「對不起,」哈利插進來問,「你們說什麼三兄弟?哦,伏德秋先生,我不認識古代神祕文字。」他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承認道,「──我覺得妙麗認識就夠了。」

「看來格蘭傑小姐確實幫了你不少忙。」伏林愉快地說,「既然如此,格蘭傑小姐,你能否允許我先用幾分鍾讓波特先生瞭解這個故事?」

「好的。麻煩你了。」

伏林用音樂般抑揚頓挫的聲調講述起來。他講的時候根本沒看書。

「在暮色之下,死神穿戴著他的斗篷和兜帽,守候在一條河邊。這條河很深,很多旅人淹死在河裡,成為死神的犧牲品。這一天,死神看到又有三個人從遠方走來了。那是皮福雷家的三兄弟,安提歐、卡德馬和伊諾特。」

聽到這裡,妙麗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塊字跡模糊的墓碑,而且她記起皮福雷這個姓氏曾在《自然界的光榮:一本魔法家族史》中出現過。但她來不及多想,伏林正在往下講。

「死神盼望他們涉水或者游泳渡河。如果他們那樣做,就會被湍急的河水捲走,落入他的掌握。然而三兄弟只是輕巧地一揮魔杖,一座橋樑就橫跨在兇險的水流上了。死神非常失望,但是他很狡猾,於是也踏上那座橋,迎著三兄弟走去。他在橋中間攔住他們,對他們說:『祝賀你們,年輕人!你們的魔法如此高超,竟能躲過我這個死神設下的陷阱,我決定給你們每人一件獎勵。儘管開口吧!』

「長兄安提歐是個好鬥的人。他對死神說:『既然我是迫使死神屈服的非凡巫師,我就理應擁有一根同樣非凡的魔杖。我要求你給我一根這樣的魔杖,它要比現存的任何一根都強大,能幫助它的主人贏下所有決鬥。』死神暗自冷笑,走到河邊的一株接骨木旁,折下一根垂下的枝條,把它製成魔杖交給安提歐,滿足了他的要求。

「接著是次兄卡德馬,他是個傲慢的人。他對死神說:『我不僅自己從你手底逃脫,還要擁有一項能力,能把你掌握下的其他人從你身邊帶走。』死神沒有被他羞辱性的要求激怒,他從岸邊撿起一塊石頭交給卡德馬,對他說:『這塊石頭具有召喚死者的力量。你使用時只需把它轉動三次,你想要的人就會出現了。』

「最後輪到三弟伊諾特。他是三兄弟中最謙卑的,也是最有智慧的。他對死神說:『我想要一件東西,能讓我從此擺脫你的追蹤。』死神明白伊諾特並不信任自己,但他已經作出承諾,於是只好很不情願地脫下自己穿的隱形斗篷,交給了伊諾特……」

這時哈利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像是強嚥下了一個句子。

「滿足了三兄弟的要求之後,死神讓開路,目送他們離開。當然他並不甘心,他決定儘快把三兄弟的性命據為己有。

「三兄弟得到想要的東西后不久就分道揚鑣,奔向各自的目的地。死神先跟上了安提歐。安提歐經過一週多的旅行,來到一個遙遠的村莊,找到了一名曾與他有口角的巫師。兩人進行了決鬥,自然,接骨木魔杖的持有者是不可能被擊敗的。死神收下了戰敗者的性命,任由安提歐揚長而去。那天晚上,在旅館裡,安提歐大肆吹噓他從死神手中贏得的魔杖,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它怎樣使他不可戰勝。

「安提歐很欣賞周圍的人豔羨的表情,但死神想到的比他更多。那天晚上,他成功地煽動起了一名巫師的嫉妒。那人潛入安提歐的房間,趁他醉得不省人事時偷走了接骨木魔杖,還順手割斷了它的前任主人的喉嚨。

「就這樣,死神得到了安提歐的性命。他又出發去找卡德馬。

「卡德馬已經回到自己家中,有一個女孩也在那裡。死神知道她是卡德馬的早夭的戀人,無疑是卡德馬用石頭把她召喚到身邊的。但那個女孩一點兒也不快樂,雖然回到了凡間,卻始終冷漠而悲傷,彷彿一層遲遲沒有消散的薄霧。她對卡德馬說:『你把我拉回來,可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這讓我比死還難過。』卡德馬為此深受折磨,既哀嘆自己的徒勞,又痛惜心上人的悲傷。

「死神悄悄找到那個女孩,對她說:『你為什麼不設法改變這種彼此都痛苦的境遇呢?我倒有一個主意,你可以對他說:「如果你不能真正地和我在一起,就應該送我回去。」那他就會讓你解脫了。』

「死神的計策很成功。沒等多久,卡德馬就在狂亂中自殺了。就這樣,死神得到了卡德馬的性命。他又出發去找伊諾特。

「但是這一次,死神的運氣沒那麼好了。他花了很多年搜尋伊諾特的蹤跡,但總也找不到。因為伊諾特得到了他本人的隱形斗篷,像他承諾的那樣永遠逃出他的視野了。直到有一天,死神驚訝地看到一個非常老邁的男子主動向他走來,並像老朋友一樣向他打招呼。老人說:『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伊諾特。我已經充分享受了我的人生,今天自願隨你離開這個世界。』死神問道:『我的隱形斗篷呢?』伊諾特說:『你隨時可以把它拿回去,只要你能找到我的兒子。現在,我們走吧。』

「就這樣,三兄弟的故事結束了。」

「死神有一件隱形斗篷?」哈利急切地問,顯然這個問題在他嘴邊有一陣子了。

「是的。傳說中死神有一件隱形斗篷,他還製造了重生石以及接骨木魔杖。」

「它們就是死神聖物?」妙麗問。

「沒錯。隱形斗篷,」伏林用魔杖在桌上劃出一個小三角,杖尖經過的地方留下了金色的痕跡,「重生石,」他在三角形中畫了一個圓,「接骨木魔杖」,他作出三角形的垂線,於是妙麗感興趣的那個標誌完整地出現了,「據說如果有誰集齊了它們,就能成為死亡的主宰。噢,這句我好像說過了。」

假如同樣的話出自贊諾‧羅古德之口,妙麗會覺得很好笑。但鑑於伏林此前曾展示過精明的頭腦,她認為有必要謹慎地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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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忘了更新

哈7我想大家大概都看完了吧……(不過我沒看就是了,大概掃過英文版)

〃銀嵐〃 @judy1995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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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羅古德先生很不得妙麗的信任= =
太好了~~~
妙麗總算相信有死神聖物這回事拉~

真心期盼榮恩不要回來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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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德秋先生,你相信它們確實存在嗎?」

「我無法否定它們的存在。有些人對此深信不疑,他們把這個標誌佩戴在身上作為彼此識別的徽章,希望能得到同道中人的幫助。」

「你確信它,」哈利指著桌面上正慢慢褪去的金色三角形眼睛,「不是黑魔法的標誌嗎?有人說葛林戴華德把這個標誌刻在了德姆蘭的牆上。」

「你指的是蓋勒‧葛林戴華德?」伏林說出這個名字時皺了一下眉,「這件事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我想這說明葛林戴華德也知道死神聖物的傳說,並且對此很感興趣。但毫無疑問,這個標誌不可能是葛林戴華德創造的。不過,聖物的追逐者中的確有許多黑巫師──或許應該說,他們看中的主要是聖物中的一件,威力強大的接骨木魔杖。歷史上有不少黑巫師自稱得到了了不起的魔杖,其中真有一兩回是接骨木魔杖也說不一定。」

妙麗感覺伏林正在製作一鍋真實歷史與童話故事的大雜燴,她決定把事情剖分清楚。「可是,它們其實不是真正存在的,是不是?」她用希望得到確認的語氣問道,「我是說──首先,你剛才沒照書上的講,是吧?」

「我剛才講的可能和皮陀寫的略有不同,格蘭傑小姐。我年輕時從一個生意夥伴那裡聽到這個版本的,他認為這個故事想教給人們的是『你不要和別有用心的傢伙做生意』。」伏林笑著豎起一根手指搖晃了兩下,「你知道,『三兄弟』不是在皮陀腦中一字一句形成的單純的故事,他是根據傳說寫作的。既然是傳說,在長年的流傳中就多少會有些變化,也許因為訛誤,也許因為講故事的人認為那麼講更精彩,或更能表達故事的寓意。」

「可是你講出了皮陀沒提到的內容。」妙麗說,「皮陀沒有提三兄弟的名字,而你說他們姓皮福雷。我想,至少伊諾特‧皮福雷是在世界上真實生活過的巫師,是不是?我在高錐客洞見過他的墓碑,上面刻著這個標誌。」

「沒錯。根據傳說,皮福雷兄弟就是死神聖物的第一任主人,而你見到的墓碑被認為是死神聖物存在的一項證據。」

「但是……但是他們不可能見過死神啊!他們是活生生的、現實世界的巫師,而死神出現在童話中。所以他們更不可能從什麼死神手中得到東西,不是這樣嗎?」

「格蘭傑小姐,你擁有很理性的頭腦。其實,我也不認為死神聖物真是皮福雷們從狹路相逢的死神那裡贏來的。」伏林實事求是地說,「也許他們是很有天賦的巫師,憑藉過人的智慧製造出了三樣具有神奇力量的魔法物件。這些巫師製品被說成死神製造的『聖物』,我想源於後人的附會。」

「你的意思是,聖物與死神無關,但可能確有其物?」

「可以這麼說。你知道,我剛才講的是傳說,傳說將凡人神化,但它們確實留有歷史的影子。」

「那麼,聖物會不會也被神化了呢?」妙麗一心想把離奇的死神聖物還原為能夠被芭蒂達‧巴沙特那種嚴謹的歷史學家記載到史學著作裡的東西,「我們都知道隱形斗篷,雖然確實稀罕,但不是獨一無二的……」

「噢,是的。但是我們通常能見到的隱形斗篷並不完美。」伏林隨手在桌上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金色三角形,「它們或者是利用了隱形動物的皮毛,或者是施加了幻滅咒之類的魔法。這類斗篷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它們的效力會逐漸消褪,最終完全失去隱形功能。我無意說它們是破爛貨,但它們確實無法與伊諾特的隱形斗篷相提並論。後者能提供永久的庇護,並且不會被咒語破壞,它是用一櫃子加隆也買不到的。雖然你沒見過那樣的斗篷,但可以想像它有多麼特別。」

妙麗和哈利互相看著對方,知道心裡想的是同一件事:他們身邊就有一件恰如伏林描述的斗篷,正疊在她的珠珠包裡。

「那麼重生石呢?」哈利問,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興趣,「它真的能讓死者回來?」

伏林用近乎同情的眼神注視著哈利,妙麗覺得他的目光在哈利的傷疤上停留了一會兒。

「即使是真的,也未必是幸事。按照皮陀的說法,死者並不想回來。當你懷抱著與逝去的親人幸福重聚的渴望轉動重生石的時候,就註定事與願違。」

妙麗聽到哈利喃喃自語似地小聲說「那重生石有什麼意義呢」。就個人而言,她不願想像與已經死去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情景,因此覺得對重生石還是不提為好。

「我曾聽魔法史教授提起過一些強力魔杖,」她把話題引向另一件聖物,「像『死神魔杖』、『命運魔杖』之類。照你剛才的說法,它們可能都是躲在不同名字背後的接骨木魔杖?」

「這是人們的猜測──一個我認為合理的猜測。如果說哪件聖物留下了最多的痕跡,那就是接骨木魔杖了。這主要是它的易主方式造成的。據說當原來的主人被擊敗,就意味著接骨木魔杖改變了效忠的物件。因此,接骨木魔杖的傳承史浸滿了鮮血,新主人的得手總是伴隨著前任的死亡。」

「被擊敗?」哈利驚奇地問,「接骨木魔杖不是不可能被擊敗的嗎?」

「那只是傳說,哈利。」妙麗忍不住說,「魔杖的威力主要地取決於使用它的巫師。」

「你的敘述簡直像教科書,格蘭傑小姐。」伏林語氣中帶著讚賞,「我想,就算讓阿破‧普哥拿接骨木魔杖,恐怕他還是打不過一個霍格華茲的二年級學生。」

「阿破‧普哥是誰?」妙麗問。這個名字好像不在任何一本書上。

「他是我上學時的管理員,一個爆竹。」

對其中似曾相識的喜劇性,妙麗和哈利相視莞爾。

「波特先生,奪取接骨木魔杖有不只一種辦法,未必要通過面對面的決鬥,比如趁原主人爛醉時在他脖子上劃一刀。」伏林說,「但我們仍然可以認為接骨木魔杖的主人是不會在決鬥中失敗的。當一個手持接骨木魔杖的巫師輸掉決鬥時,他已經不是它的主人了。」

「這是就它無敵的方式?」妙麗大吃一驚,在她看來伏林的說法無異於文字遊戲,「一個人猜硬幣總能猜對,就是因為他每次都等到硬幣落地時才猜?」

伏林爆發出一陣大笑。

「有趣的比喻!讓我講得更清楚些。魔杖會選擇巫師,你買第一根魔杖時肯定聽過這話了。我敢說,接骨木魔杖的脾氣更大。不過下面的具體解釋可不是我想出來的。很多年以前,我在一間酒吧裡和一個過路的巫師聊過天,他恰好也知道死神聖物的傳說,而且顯然比我費了更多心思去琢磨。他說,一個不夠資格的巫師即使手持接骨木魔杖,它也不會以真正的力量為之效勞。只有當它將它的持有者認可為主人時,才能發揮出無堅不摧的威力。我認為他作出的解釋可以講得通:在導致易主的決鬥正式開始之前,接骨木魔杖已經選擇了對立面的巫師,因此在決鬥中它不會為此刻的持有者傾盡全力,只表現得跟普通魔杖沒什麼兩樣。也就是說,是魔杖所有權的改變影響了決鬥的走向,而不是決鬥的結果導致了易主。」

「那麼,接骨木魔杖的實際戰績畢竟不是百戰百勝嘍?」

「嗯,嚴格地講,應該是接骨木魔杖的持有者不是百戰百勝──當他遭遇更有資格掌管接骨木魔杖的人,他就會被擊敗。但這並不排斥接骨木魔杖具有非凡的力量,能極大地提升巫師的能力。格蘭傑小姐,也許你對死神聖物的說法完全不能接受 ──其實,大多數巫師都只把它當成故事。」 伏林誠懇地說,「但我想,我們既不該輕易肯定什麼,也不該輕易否定什麼。你同意我的觀點嗎?」

「當然同意。我只是不能想像,湊齊了三件聖物就能成為所謂──」妙麗抬手在空中畫了個引號,「『死亡的主宰』──或別的什麼。」

「好極了,這就回到我們最初的問題上了。即使──」伏林微笑著用一模一樣的姿 勢畫了一個引號,「『死亡的主宰』── 真的可以無視一切能帶來死亡的事物,比如死咒,那也不是『那個人』採用的方式。湊齊死神聖物可不像湊齊巧克力蛙畫片那麼簡單,『那個人』肯定沒能做到這一點。單說接骨木魔杖吧,它可能以不同的名字出現,但歷史上所有知名的強力魔杖,自盧錫斯死後就無跡可尋了。在『那個人』製造的所有慘案中,也沒有哪一位受害者持有特異的魔杖。因此,『那個人』無從獲得接骨木魔杖。另一個證據是,他失手時用的魔杖是紫杉木的,不是接骨木。這很明顯,如果他得到了天下無敵的魔杖,何必還要用原來的呢?──當然,就算沒有接骨木魔杖,『那個人』也夠可怕的了。」

哈利已經有一會兒沒插嘴,現在忽然開口了:「伏德秋先生,魔杖有沒有可能自行攻擊敵人呢?」

這個問題與他們正在談論的死神聖物沒有直接關係,因此伏德秋顯得有些意外。

「談起魔杖,真正的行家是奧利凡德。不過我也樂於嘗試為你提供解釋,波特先生。你說的情況,我想是不會有的。魔杖不會自行發射魔法,即使是接骨木魔杖,也必須在巫師的指令下行事。如果某位巫師認為他的魔杖那樣做了,我想應該是他本人下意識地向魔杖下達了攻擊指令。」

哈利看上去很失望。妙麗明白哈利堅持認為他的鳳凰魔杖曾自行攻擊過佛地魔,而且她從耶誕節後已逐漸感覺到,哈利對別人不相信他的話如此惱火,部分原因是他討厭人們抱有的關於他天生具有可與佛地魔匹敵的能力的看法。剛聽說此事的一段時間裡,她也曾勸說哈利放棄這種念頭,還幾乎為此和他吵上一架;但現在,她也有些相信鳳凰魔杖採取了自主行動──她自己的魔杖不也做過類似的事嗎?可惜的是,伏林對此給予了否定。

「可是我知道有一根魔杖,」哈利堅持道,「當使用者遭遇危險時,它向身處另一個地點的主人發送了警報。」

這也正是妙麗想說的。她期待地望著伏林。

「對不起,波特先生,你能重複一次嗎?魔杖的使用者和它的擁有者不是同一個人?」

「是的。我的意思是,某人把魔杖借給了另一位巫師。後來借用魔杖的巫師遭遇了危險,那時魔杖的主人正在別的地方,但她感覺到魔杖在呼喚她,向她報告發生了變故,於是她趕去救了借用魔杖的巫師。」

「噢,這倒是有可能的。不過你所說的現象並不屬於『自行發射魔法』。在某種意義上,魔杖是巫師身體乃至精神的一部分,他們之間會互相影響。當魔杖察覺到借用者處於極度危險之中時,它的緊張情緒會傳遞到主人身上,我猜想,最先應該反映於她慣用的持魔杖手──你也同意,格蘭傑小姐?」伏林說這句話,大概是因為看到妙麗正在點頭,「簡單地說,魔杖沒有使用魔法,它只是延伸了魔杖主人的感官。」

哈利顯出在辯論中失敗卻不甘心的樣子,妙麗發現這種不經常在他臉上出現的表情挺可愛的。

「當然,我不是說這種事像奶油變質一樣容易發生。」伏林說,「事實上它非常罕見,其必要條件是,魔杖主人對借用魔杖的巫師具有超乎尋常的關心。」

趕在哈利的視線移過來之前,妙麗把腦袋擰向了伏林那邊。她覺得伏林多半已猜到了哈利說的魔杖主人和借用魔杖的巫師分別是誰,因為此刻老人的目光正在她和哈利之間迅速地遊移,那眼神絕對稱得上不懷好意。當然,她的確非常關心哈利,但她覺得伏林說不定會誤會他們的關係,那種她在狄恩森林的池塘邊說服自己相信並逐漸習慣的姐弟之情。運氣不好的話,伏林沒準還看過三年多以前發表在《預言家日報》上的關於三巫鬥法大賽鬥士的報導(「哈利終於在霍格華茲找到了真愛」、「與一位名叫妙麗‧格蘭傑的女生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透露這一情報的是柯 林‧克利維。或麗塔筆下的柯林‧克利維)。她暗自祈禱讓伏林突然想起其他任何事,以免他講出什麼令她尷尬的話來。然而他繼續說著。

「只有當魔杖主人的心思相當多地牽掛在借用者身上時,魔杖才會格外在意借用者的安危。這可不是在任何兩名借貸魔杖的巫師之間都會發生的,而是一種以強烈的親情或愛情為紐帶的非常、非常難得的魔法聯繫。」

妙麗堅定地盯住伏林的肩膀,覺得有一團火焰燒上了右頰。她懊惱地聽著伏林仍就此不依不饒,忽然希望他在麵包之外還給她準備了茶,那她就可以嗆水咳嗽了。

「它可能發生在近緣血親之間,但雙方的感情必須特別好──如果是戈德洛特和赫瑞沃德父子,我想還是不必奢望了。如果是毫無血緣關係的男巫和女巫,又恰好年齡相近的話,我想想,噢!」他相當可惡地拍了下巴掌,「那他們準是……」

「伏林先生!」

妙麗不管不顧地喊出聲來,然後發現伏林(恐怕還有哈利)正靜靜地等她說話。幸好,她及時地從思緒邊緣抓起了一個碰巧很有價值的問題。

「你知道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高錐客‧葛來分多或羅威納‧雷文克勞遺留下來的嗎?」她問,「這對我們的任務很重要!」為了更有效地把兩人的思路扭轉過來,她加上了這一句。

「你問的是霍格華茲創始人的遺物?」伏林坦然接受了話題的再次突然轉換,就好像他面對著一群求知慾很強但也很調皮的小學生,「據我所知,葛來分多隻留下了一件遺物,是一柄鑲有紅寶劍的劍,我想它現在正掛在鄧不利多的辦公室裡。」

妙麗習慣性地去找哈利的眼睛,他也在看她,並朝她放在膝蓋上的珠珠包錯了一下眼珠。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臉頰上的餘熱似乎映到了哈利臉上,於是她趕忙轉臉聽伏林說話。

「至於我的老院長──噢,我是說羅威納‧雷文克勞。」伏林解釋道,「她透過了她的學生們傳下了她的學識和美德,但著於物質的東西,很遺憾,一件也沒有。這不只是歲月流逝的結果,其實,雷文克勞最珍貴的寶物就是在她自己手中遺失的。真的很遺憾。鄧不利多沒向你們講過嗎?」

「不,他沒有。」哈利說。

「我想鄧不利多自己也不很清楚。」妙麗連忙補充,不過更像說給哈利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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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更新來更新~~~

最近淹死在一篇英文同人裡,作者好狠啊~小妙那麼可愛死的那麼痛苦,雖說最後還是復活,但世界完全變調……嗚嗚嗚~追文去……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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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派你們兩人去調查?」伏林語氣中帶著不滿,「調查可能被『那個人』製成分靈體的東西──霍格華茲創始人的遺物,我又猜對了嗎?」

「找到它們,並且全部銷毀。然後,」哈利索性把一切都攤牌了,「殺死『那個人』。」

伏林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顯得既不平又擔心,「我不懷疑你們的能力。格蘭傑小姐,我聽說你是全霍格華茲最優秀的學生;波特先生,如果說在你一歲時的那個夜晚擊敗『那個人』的是你的親人,那麼你用你後來做到的事證明了你本人的確是了不起的巫師──但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是學生呢!鄧不利多怎麼可以認為兩個學生應該承擔這樣的重擔?他不認為由自己來做更合理也更保險嗎?」

妙麗曾經的懷疑得到了證實。「伏德秋先生,我想你還不知道……」

「鄧不利多死了。」哈利近乎冷酷地把話說完。

「這不可能。」伏林立刻說,用的是聽見一個特別離譜的笑話的語氣。

「是真的。」妙麗目不轉睛地直視著伏林,這時山洞中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彷彿戶外的寒冷空氣刺透魔法窗戶湧了進來,「賽佛勒斯‧石內卜殺了鄧不利多。他是個假裝已經改過自新的食死人。」

伏林眼中的光慢慢黯淡。幾秒之後,他癱軟下去,身體像在一瞬間縮小了。他的目光緩慢地滑到支撐舊床墊的一根木腿上,停在那裡很久。妙麗和哈利沒有打擾他。

「石內卜呢?逃走了?被關進阿茲卡班了?」他忽然抬起頭問道。

「石內卜現在是霍格華茲的──校長。」哈利譏諷地強調了最後兩個字,「他還聘請了兩個食死人到學校教書。」

「不可能!難道部裡不知道他殺了鄧不利多?還是說你們在騙我?」伏林瞪著哈利,似乎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大腦。

「部裡把鄧不利多的死推到我頭上。我目前是被通緝的『不良一號』。如果你馬上向魔法部通風報信,能得到成萬加隆的賞格。」

「我不相信。」伏林無力地抗拒著,「新上任的昆爵不是糊塗蛋……」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證明我剛說的話是真的。」哈利平靜地說,「還有接下來說的話。昆爵也死了。『那個人』一夥控制了魔法部,現在的部長是希克尼,中了蠻橫咒。我見過他,也許他本來就和食死人差不多。正因為如此,我和妙麗才不得不日復一日地東躲西藏,尋找隱密的地方過夜。」

接連聽到的幾句話都是壞消息,使伏林備受打擊,他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他再次開口,語氣是鄭重的。

「我們得說再見了。」

「你不用擔心,伏德秋先生。」妙麗急忙說道,「我們本來就不會逗留,而且我們決不會洩露你的……」

「我不是趕你們走。」伏林疲乏地說,好像忽然老了十歲,「我本來還想和你們分享烤麵包的經驗呢!要走的人是我。我不想離開這個國家,可現在不得不告別了。既然鄧不利多已經不在,我不指望『那個人』還會有什麼忌憚。」

「可是,」妙麗四顧著山洞中伏林好不容易攢下的家當,「你這裡很安全啊!這麼久都沒被人發現。」

「但你們遇見我了,是不是?」

「那是偶然的。」

「所有的偶然背後都有它的必然性。我需要一個藏匿之所,於是找到這裡。而你們每天都在這麼做,總有一天會和我想到一起去的,特別是不列顛並不像格陵蘭那樣到處有未開發的不毛之地。當人們都在往自以為杳無人跡的地方跑的時候,隱密之處也就不隱密了。你們能遇見我,那麼食死人也有可能。安全起見,我必須離開。」伏林眼睛朝著洞壁,彷彿穿透山岩看到了幾千哩外的地方,「我想在另一個遙遠的國度,我將得以享受更自由的生活,那裡大概不會有什麼人認得我。而且說實話,我在洞穴裡縮得夠久了,真該換換環境了。」

妙麗很想說些什麼,但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挽留伏林的適當身份。還是哈利先開的口。

「祝好運,伏德秋先生。」

「祝好運。」妙麗跟著說。

「謝謝!」伏林站起身,抓起了魔杖,「和你們在一起的一小時,是我一年多來最快樂的時光。那麼──打包!」

他的毯子、半舊的麻瓜衣服等等物品飛進了一隻木箱中,最後落在箱子裡的是水壺和幾片麵包。妙麗沒料到伏林說要走立刻就行動,而且只帶一隻箱子。她和哈利都從桌邊站起來,看著伏林繫緊斗篷,把一頂印有麻瓜商標的皮帽戴到頭上。

「格蘭傑小姐,波特先生,剩下的東西都是屬於你們的。」他揮手向洞內畫了一個圈,「當然,你們也不宜在這兒長住,鑑於你們的使命……但你們應該把食品盒帶走,它被施加了擴大咒和保鮮咒,我想裡面的麵包足夠你們吃一個月──不准拒絕!我總不會讓自己餓肚子的。波特先生不是讚賞我的烘培手藝嗎?這是我能為你們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他深情地凝視著他們,目光中流露出屬於長輩的慈愛和期許。

「我可能擁有比你們更多的知識和經驗,但論勇氣,你們遠遠走在我前面。格蘭傑小姐,波特先生,你們也許尚未意識到你們站在一起時象徵著什麼。在我眼中,一對充滿朝氣的年輕男女巫師就是戰勝黑暗、迎來復興的希望。我盼望著回到斜角巷,讓我的店舖重新開張,請你們別叫我等太久,好嗎?」

「我們盡力而為。」兩人一齊答道。

伏林神情肅穆地點了點頭。

「你們只有兩人,卻任重道遠,因此團結更為重要。雖然你們可能已經習以為常而不自知,但你們之間的默契連我都能感覺到。當然,你們也會發生分歧,那時候需要的是達成解決方案的討論甚至不妨是爭論,但決不需要無濟於事的對立和攻訐,後者正是『那個人』希望發生在他的反抗者陣營內部的。我相信,你們都會對對方表現出真正的忠誠、關懷和信任,而不是支配欲、縱容和盲從。你會做到嗎?」

「我會的。」哈利迎著伏林的目光說。

伏林轉向妙麗,殷切的眼神在問「你呢?」妙麗感到慌亂和輕微的窘迫,但還是作出了回答。

「我會的。」

「這就是我在臨別時想對你們說的話。」伏林露出欣慰的笑容,「我還要送你們一份禮物──雖然在此刻只是個空頭承諾──伏林冰淇淋店將向你們提供終身的免費冰淇淋!」

「你太好了,伏德秋先生。看來我們非得爭取活得久一點兒不可。」哈利說,妙麗在一旁使勁點頭。

「那麼,也祝你們好運!」

他再次擁抱了他們。然後他拎起箱子,消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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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樂XDDD

〃銀嵐〃 @judy1995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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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在臨別時想對你們說的話。」伏林露出欣慰的笑容,「我還要送你們一份禮物──雖然在此刻只是個空頭承諾──伏林冰淇淋店將向你們提供終身的免費冰淇淋!」



伏德秋先生就這樣走了。
終生的免費冰淇淋耶!!🤪
還真好啊XD
不過在那種時期,應該不會多高興吧。
(比較想要的應該是活久一點@@
黑龍姊姊←可以這樣叫嗎?
也祝你新年快樂呀XDDDDD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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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章:

(附章是《哈利波特與小黑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每段附章獨立城篇,與正式章節沒有情節上的聯繫。)

「格蘭傑小姐,你是麻瓜出身的對不對?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聽你講一段在麻瓜中流傳的笑話?」伏林問。

「哦,好的。」

連哈利都向她投來熱切期盼的目光。她還從沒在哈利面前講過笑話呢。

「嗯,有三個人犯了罪,都被判了十年徒刑──好吧,我們可以叫他們巴提、亞瑟和湯姆。法官允許他們在入獄服刑前各自提出一個要求。巴提要求帶一箱書進去。亞瑟要求帶他的妻子進去。湯姆要求帶足夠十年抽的香菸進去。法官都批准了。

「十年到了。第一間囚室的門打開,巴提走了出來。他驕傲地說:『我閱讀了大量的法律典籍和案例,現在已經具備一個優秀律師的知識了。』第二間囚室的門打開,走出來的不只是亞瑟和他的妻子,還有在獄中誕生的七個孩子。亞瑟說:『我從未如此熱愛我的妻子,我感到無比的幸福! 』最後,第三間囚室的門也打開了,但是沒有人走出來。湯姆已經離開了監獄。」

「為什麼?他減刑了?」伏林問。

「他用點著的香菸燒壞了監獄的牆逃走了?」哈利問。

「不,湯姆提前出獄了。但是是他的屍體。」妙麗戲劇性地說,「湯姆每天都忙著抽菸,過了五年就患了嚴重的肺癌,死掉了。」

哈利和伏林等了一會兒,可妙麗沒再講下去。終於,伏林嘿嘿一樂。但哈利就沒這麼識趣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啊,我已經講完了。」

「講完了?可是好笑在哪兒呢?」

「你聽不出來嗎?」妙麗不耐煩地說,「湯姆把香菸當成獄中的消遣,以為是一件快樂的事,可它卻送掉了他的小命。」

「這倒是挺有諷刺意義,可是一點也不好笑。而且我覺得,我們不該嘲笑其他人因為無知而造成的悲劇。」

「也許吧。可是我費心給你講笑話,你出於禮貌也應該笑一笑。」

「不好笑的笑話我為什麼要笑啊?」

「你敢不笑,哈利?」

「不,我絕對不笑,哈哈哈……」

「你笑不笑?」

「哈哈……其實……你……呵呵……這個笑話……嘻嘻……還是……蠻有趣的……吼吼……抽菸的人……哈哈……太可笑了……嘿嘿……」

「這還差不多。」

「哈哈……好……好妙麗……嘿嘿……那你……吼吼……能不能……呵呵……叫歪腿……吼吼……鑽出……嘻嘻……我的內衣?」


註:

《哈利‧波特與小黑屋》寫作到第七章時,人民文學出版社的中文譯本上市了(2007.10.28)。我據此對本文中的一些名稱進行了修改。姓名、咒語和一些重要道具(如「珠珠包」)的譯法儘量隨人文社譯本。個別名稱,如「死神聖物」(包括「隱形斗篷」、「重生石」、「接骨木魔杖」)仍沿用我原來的稱謂。

伏林·伏德秋可能出身於有名望的純血統家族。霍格華茲老校長裡有一位姓伏德秋的,可能是伏林的親戚。

本章部分內容源自《Harry Potter and the Deathly Hallows》相關情節。

/**上述的物件名稱皆以使用皇冠的翻譯,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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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很壞,只更新了一個小小的附章,為了補償,我明天就會更新第七章,在此之前,大家就先笑笑吧XD

呃......要怎麼叫我都可以,只要讓我知道是在叫我叫行了。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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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個人的兩杯茶


「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妙麗?」

與伏林告別前那幕問答的場景令人產生何種聯想,似乎根本用不著誰來提醒。妙麗不明白哈利提出這個問題的意圖是什麼,既然是他在池塘邊親口說出了那些話。

「我不知道。」她用不熱心的語氣回答。但接著她還是忍不住問:「你在想什麼?」

「我們已經有了一件。」

「什麼?」妙麗一怔之間,明白自己想錯了,並迅速了解了哈利的意思,「你是說,死神聖物?」

「把隱形斗篷拿給我好嗎?」

妙麗從珠珠包中取出隱形斗篷遞給哈利,感覺就像在傳遞一捧有形狀的水。哈利在伏林剛才坐的床墊上坐下,將斗篷擱在膝頭,手指從上面輕輕撫過。

「正像伏德秋先生說的,完美無瑕。我以前還以為所有隱形斗篷都是這樣的呢……」

「哈利,」妙麗嚴肅地說,「伏德秋先生從來沒說他相信死神聖物是真實存在的。你注意他的用詞了嗎?『據說』如何如何,『可能』怎樣怎樣。他只是無法否定罷了。如果永生只需像躲在這底下那麼簡單,」她坐到哈利身邊,指了指隱形斗篷,「那我們已經什麼都有了。『三兄弟』是個故事,講述人們有多麼害怕死亡,僅此而已,所謂的『死神聖物』不過是故事中借用的道具。」

「可你自己也說曾有許多魔杖――死神魔杖或者其他什麼名字……」

「沒錯,接骨木魔杖聽起來最像真的,但它頂多是一根不錯的魔杖。而且,回魂石呢?你知道的,沒有任何咒語或藥劑能讓死者復活,除非在童話中。」

「我的媽媽和爸爸出現了,就在我的魔杖跟『那個人』的連接起來的時候……還有西追……」

兩年前的情人節,妙麗曾聽哈利講過這些細節,她還記得他描述的那些死者出現時的樣子。

「但他們並不是真的死而復生,是不是?那些只是――只是一種蒼白的複現,並不是真正地把誰帶回人世。」

「但是她,故事裡的那個女孩,也不是真正回來了,對嗎?故事說,人一旦死去,就不再屬於我們的世界了。然而卡德穆斯還是能看見她、和她說話,甚至與她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你怎麼了,妙麗?」

妙麗知道一定是她的恐懼在表情中顯現了出來。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這時她發現它又圈在哈利的手臂上了,連忙鬆開。

「你說在高錐客洞見過伊諾特‧皮雷福的墓碑。」哈利換了一種陳述常識的口氣,像是想儘量讓她忘記剛才的不適,「你還知道其他什麼關於他的事嗎?」

「沒有了。」妙麗趕緊接住話頭,「我在書裡查過。如果他是名人或做過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他會出現在某一本書上的。皮雷福這個姓氏我倒是見過一次,是在《自然界的光榮:一本巫師家族史》裡面。那本書列舉了斷絕男嗣的純種家族。」

「斷絕男嗣?就是說,那些姓氏沒有繼承人了,就像布萊克家?」

「是的。顯然皮雷福是最早消失的家族之一,幾個世紀以前就不再有人姓這個姓。他們可能存有後裔,但已經改叫別的了。就好像東施的媽媽――哈利?」

哈利的身子好像震了一下。接著他大聲喊了一句什麼。

「你說什麼?」也許因為他喊的聲音太大了,妙麗反而沒有聽清。

「魔佛羅‧岡特。」哈利重複道,這次妙麗聽楚清了,那是個她對之有依稀印象的人名,「『那個人』的外祖父。冥想盆裡,和鄧不利多。魔佛羅‧岡特說他是皮雷福的後裔。」

他們離得很近,因此哈利有意地壓抑著聲音,但妙麗仍能感到他心中其實在呐喊著那些句子。就在她追憶哈利向她轉述的鄧不利多的課程時,哈利已經自顧自地把他的想法敍說下去。

「戒指,分靈體戒指,魔佛羅說上面有皮雷福的徽章。我看見他拿著它在魔法部的傢伙面前揮來揮去,幾乎貼到那人的鼻子上了。」

「皮雷福的徽章?」妙麗的聲音變得尖銳,「你有看清楚它是什麼樣子的嗎?」

「沒怎麼看清。」哈利顯出回想的樣子,「我當時沒看到什麼特別的花樣。黑寶石,上面可能有幾處劃痕。它被劈開之後我才近距離地觀察過……」

「哎呀。」兩人同時叫出了聲。

「你也想到了?」哈利問。

「你認為又是這個標誌?聖物的標誌?」

「為什麼不能是呢?」哈利激動地說,「魔佛羅‧岡特像小灌木喬治一樣愚昧無知,過日子的地方比地精窩還不如,他的祖宗就是他關心的一切。如果那枚戒指已經傳了幾個世紀,那他可能根本不瞭解它其實是什麼。他可不是會給孩子念童話聽的那種人,他家裡甚至連一本書都沒有。他會把石頭上的劃痕看成紋章,因為按他的觀念,擁有純種絕對是高人一等的。

「是啊,很有趣。」妙麗努力在不冒犯哈利的情況下讓他清醒些,「可如果你認為那是重生石的話――聽我說,我們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套進聖物的故事裡去,只要我們決心那麼做……」

「套進去?」哈利不滿地咬著這個詞,「妙麗,你還以為你看出來了呢,它們本來就絲絲入扣。我知道那石頭上有死神聖物的標誌。岡特說他是皮雷福的後裔。」

「你剛剛才說你根本沒看清石頭上的記號。」妙麗壓著聲音說,像是咬著牙似的。

可是哈利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她。困惑、渴望、喜悅等等摻雜在一起,使他臉上顯出難以區分的複雜表情。

「哈利?」

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隱形斗篷,似乎完全沒聽見她的聲音。妙麗幾乎產生了把斗篷拉到自己腿上的衝動,就在這時,哈利像想起什麼事情似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它在鄧不利多那裡,在我父母死的那天晚上!鄧不利多借走了斗篷!」哈利發出顫抖的喊叫。當他紅通通的臉轉向妙麗時,他的聲音迅速降低了,但仍掩不住其中的興奮:「這是我媽媽跟天狼星說的。這下就好解釋了,鄧不利多借走斗篷是想仔細檢查它,因為他覺得那就是伊諾特的聖物。伊諾特·皮雷福葬在高錐客洞……」

他突然伸出雙臂,猛地把妙麗的一隻手緊緊合在掌心裡,使勁搖晃著,甚至忘了如此大的聲音可能震痛她的耳膜。

「他是我的祖先!我是三弟的後裔!一切都講得通!」

「哈利……」

妙麗慌張地哀求著,被搖晃得有些不知所措。還好,哈利主動放開了她。他的手指在脖子上的掛袋上方劇烈地抖動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把袋子打開。

「讀讀這個。」他把一頁紙塞進她手裡,「讀讀看。鄧不利多拿走了斗篷,因為他要檢查它――否則還能是什麼理由?他根本不需要靠斗篷來隱形,他肯定能施一個足夠強大的幻滅咒,保證把自己變得任誰也看不見。」

妙麗展開那張紙,認出這是他們在古里某街12號時哈利給她讀過的他母親寫的信。床墊起伏了一下,她從信中抬起頭,看到哈利好像跪在地上,只剩兩條腿從餐桌下面露出來。他從桌子的另一頭鑽出來時,手裡緊握著一個金探子,大概是打開掛袋取信時掉出來的。他沒有重新坐下,而是站在原地凝視著手中的金探子,那神情讓妙麗覺得他可能又要――

「在這裡頭!他把戒指留給我了,就在金探子裡!」

哈利的每一次大喊,都令妙麗更加摸不准他的思路。她完全想不出該如何接他的話了。哈利在信口胡說嗎?然而為什麼,他看上去是如此認真地在思考……

仿佛要進一步加深她的困惑,哈利的激動與興奮從他臉上蒸發了。他再次開口時,聲音的變化讓妙麗產生了某種即將有大禍臨頭的感覺。

「那正是他在尋找的。」

妙麗茫然地望著哈利。如果鄧不利多已經把戒指留給哈利,又怎麼會正在找它,而且他早已去世了呀?哈利也許察覺出他在她前面走得太遠了,於是解釋道:「『那個人』正在尋找接骨木魔杖。」

「『那個人』?」妙麗變得警覺,「你認為他現在開始著手收集聖物了?」

「我不知道――我想不是。」哈利在滿溢陽光的窗前來回踱著步子,顯然是一邊想一邊說,「『那個人』和我們一樣,是在麻瓜世界長大的,所以他小時候肯定沒聽過《三兄弟的故事》。他來到魔法世界後也不會找巫師的童話來看,能進入他視線的只有現實的權力。我想他根本不知道死神聖物,否則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追尋它們的。如果能成為死亡的主宰,還有什麼製造分靈體的必要呢?你看,他實際上得到了重生石,卻把它做成了分靈體,這說明他確實不知道死神聖物的事。對,就是這樣!所以他只是尋找一根非凡的魔杖,而從未想過那是三件聖物之一……他要的不是新魔杖,而是一根老魔杖,非常古老的魔杖……」

提起「新魔杖」,妙麗想到了一些事。

「你曾說,『那個人』抓住了一個叫葛果羅威的魔杖製造者,向他要什麼東西,是嗎?你是不是認為,他向葛果羅威要的就是接骨木魔杖?」

從哈利恍然大悟的驚喜表情看,他剛才並沒想到這一點。

「你說得對,妙麗!不會有別的!我一直只想著『那個人』在找一件東西,幾乎忘了那東西本來是屬於葛果羅威的――當時『那個人』正在拷打他,要他把接骨木魔杖交出來!」

「你確定是接骨木魔杖?」妙麗問,擔心哈利把幻想移植到記憶中去了,「它被偷走時你看清了嗎,真的是一根魔杖?」

她馬上感到後悔。這句話起了反作用,它讓哈利陷得更深了。

「葛林戴華德!」哈利幾乎跳起來,「這麼說,葛林戴華德得到了接骨木魔杖!」

從葛果羅威那裡偷東西的金髮男子就是葛林戴華德,不過妙麗在從《阿不思·鄧不利多的人生與謊言》中讀到葛林戴華德與鄧不利多之間令人震驚的交往之後,還從未想過他偷取的是什麼。至少,葛林戴華德是有佔有接骨木魔杖的企圖的。他把死神聖物的標誌刻在德姆蘭的牆上,顯然他對聖物很感興趣。所以,他被學校除名後立刻趕往高錐客洞,伊諾特‧皮雷福下葬的地方,由此與鄧不利多結下了短暫的、年輕人的友誼……

「哎呀。」她又一次輕聲尖叫。

「沒錯!」哈利向她點頭,仿佛得到了相同的結論,「後來葛林戴華德敗給了鄧不利多。現在,接骨木魔杖就在霍格華茲。在鄧不利多的墓裡。」

這正是妙麗剛剛想到的事。但哈利的聲音中帶著斬釘截鐵的確信,好像他說的不是一項基於假想的推測,而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這就對了,都連起來了。」哈利自言自語似地繼續著,「死神聖物是真的。我們已經有了一件……也許是兩件。」他把金探子舉在眼前,「『那個人』正在尋找第三件,他還不知道它就在霍格華茲……」

妙麗走到他面前,把莉莉的信折好遞還他。「對不起,但我想你的理解有問題。請等等。」她看到他要張口反駁,「也許你認為一切都吻合,因為你其實是用希望它們吻合的方式思考的。請先想一想,如果鄧不利多知道死神聖物,相信湊齊它們的人將成為死亡的主宰――哈利,為什麼他不告訴你呢?」

「但這需要我們自己發現,是一次探索!鄧不利多不是也沒告訴我怎麼取魔法石嗎?這可是你說的,妙麗。」

「我那麼說只是想說服你去找羅古德先生。」妙麗無奈地承認,「我並不真的相信。」

「鄧不利多經常讓我自己尋找答案。」哈利固執地說,「他讓我嘗試自身的力量,讓我擔綱冒險。這正像他做事的風格。」

「哈利,這不是遊戲,也不是實驗課。」她像在對一個任性的孩子解釋為什麼他不能得到一把能飛到月亮上的掃帚,「鄧不利多給你留下了非常明確的指示:找到分靈體,銷毀它們!別讓沒譜的事情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好嗎?」

不知哈利有沒有聽見。他剛剛把信放回掛袋,現在正翻來覆去地擺弄著那個金探子。妙麗猜測他在期待金探子會突然裂成兩半,露出裡面其實並不存在的重生石來。她忽然想,有誰接腔支持自己的觀點就好了。但就目前的形勢看,她能做到的只是使整件事暫時擱置。

「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地方,哈利?這岩洞裡太憋悶了。」

「你說得對。」哈利抬起頭,「我們去霍格華茲。」

「什麼?」妙麗幾乎驚呆了,不禁懷疑哈利是不是發了瘋,竟想主動奔向一個被佛地魔和他的食死人嚴密控制的地方。上次她有這種感覺是在哈利說要幫海格埋葬一隻八眼的巨蜘蛛的時候,而此刻哈利手上顯然沒拿著裝福來福喜的小玻璃瓶。

「我們得去拿接骨木魔杖。」他堅決地說,「和魔法石那次一樣,如果我們不希望敵人得手,就自己拿到它。」

「你真的準備根據你在腦子裡看到的『那個人』做的事採取行動?」

儘快妙麗沒提上次哈利這樣做導致的後果,但看得出哈利想到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有意製造假像引誘我跳進他設的陷阱?」他搖了搖頭,「如果他確有此意,完全不必搞得這麼複雜,只要讓我看到更直接的事就行了,比如他可以假造在澳洲擄獲並折磨你的畫面。況且『那個人』並不知道接骨木魔杖就在霍格華茲――說不定他還沒查出那個小偷就是葛林戴華德。這麼重要的事他不會向他的食死人說的,一直是獨來獨往,那他就還需要一些日子才能查到葛林戴華德身上。所以我們還有時間,搶在他之前趕往霍格華茲,拿到魔杖。」

「可我們根本不知道接骨木魔杖在不在那裡。」妙麗克制地說,「僅僅是推測。」

「是一個準確的推測。我們必須去。」哈利的聲音高了一些。

「你想怎麼做?炸開鄧不利多的墓?」妙麗很生自己的氣,她居然促使哈利產生了危險的念頭:自投羅網,還打算褻瀆校長的長眠之地。

哈利愣了一下。

「也許……如果鄧不利多知道,他不會介意。」雖然這樣說,可是他的表情不是很確定。

「會,我想他會介意的。」妙麗說,「他希望你找的是分靈體,不是什麼死神聖物。如果你能把對聖物的興趣轉移到尋找分靈體上……」

「妙麗,你能不能別對分靈體這麼神經兮兮呢?」

他的用詞,還有那副明顯不耐煩的表情,都令妙麗覺得太過分了。她無法再假裝心平氣和。

「神經兮兮?」她壓著嗓子,抑制之下的火氣顯得更可怕,「我只是做鄧不利多想讓我們做的事!唯一讓我神經兮兮的是,怎麼才能消滅『那個人』,幫助你活下來!」

哈利一時沒有說話。她看著他的眼睛,不能確定在其中閃爍著的是什麼樣的感情。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氣,驚訝於她如此地針鋒相對?分靈體,聖物,現在她和哈利心中想的是兩樣不同的東西,就在伏林說他們也會有分歧的一刻鐘之後。妙麗不禁暗暗慨歎伏林的先見之明,或者詛咒他的大嘴巴。當然,伏林是對的,他們必須團結起來解決問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

「哈利。」她緩緩地說,「如果有一個分靈體被藏在霍格華茲,我決不會阻攔你。因為你知道,我和你共同行動,就是為了尋找分靈體。」

她驚訝地看到,哈利顯得有些害怕。

「你是不是在警告,如果我執意去霍格華茲拿接骨木魔杖,你就要離開我?」

「當然不是!」妙麗趕緊說,「如果有必要,我仍會和你一起去。」

哈利鬆了口氣。「太好了。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幹些什麼。」他誠懇地說道。

「你真這麼想嗎?」妙麗笑了,儘量不把得意表現在臉上,「那我就有義務向你指出去霍格華茲的風險……」

「如果你指的是石內卜的話,我巴不得撞上他呢!」

妙麗一把抓住哈利的手臂。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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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著說。」她把他拉到桌邊。妙麗坐在床墊上,打開了珠珠包。「讓我們把各自的觀點寫在紙上。你先來,我看過之後再寫下我的想法。」她說話的時候,已經取出了一支麻瓜製造的圓珠筆和一本被雜亂筆記佔去一半的日記簿,一齊推到哈利那邊。

「這多麻煩,我們為什麼不直接交談呢?」哈利說著,向長凳中央挪了挪,他剛才坐在凳子的一端。

「這樣做可以保證誰也無法打斷對方,而且我們書寫時總會比說話時慎重些。我媽媽說這個方法一直挺管用的,至少用紙筆很難吵起架來。」

「好吧!」哈利用遷就的口吻說。他提筆寫下寥寥數語,然後把日記簿和筆遞給妙麗。因為幾個月沒用過筆,他的字體略顯笨拙,但這行字中的每一個字母都印得很深。

──我希望能在霍格華茲撞上石內卜,那時他會為他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妙麗提起筆,把他們無言的交流進行下去。

──學校裡的食死人不止石內卜一個,據我們所知,至少還有兩個卡羅,而且史萊哲林的不少人肯定樂於充當他們的眼線。

──我們當然要披上隱形斗篷。

── 我知道。但石內卜也知道,他甚至用它隱過形。所以他會安排不受斗篷矇蔽的東西來防範你,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也許有一百多個。既然催狂魔已經在麻瓜村鎮裡到處亂逛,它們能忍住不涉足霍格華茲嗎?那裡一定已經恢復了搜捕天狼星時的樣子,可能還有其他我們想不到的防禦措施。

哈利讀到這段,前額起了皺了起來。但他很快寫寫劃劃地回覆起來。

──無論如何,我們必須阻止佛地魔得到接骨木魔杖。如果他成為死亡的主宰該怎麼辦?

妙麗注意到佛地魔前面劃掉了一個大寫字母「Y」,似乎哈利本來要寫「那個人」(You-Know-Who)。前面還有被劃掉的半個句子:「我們可以問天狼星的曾曾祖父,霍格華茲有什麼……」。顯然哈利想到了如果真向非尼呀‧耐吉打聽消息,老布萊克準會通報石內卜,從而在他們進入學校的道路上插上更多的荊棘。

──假設你關於聖物的推測都是正確的,那麼我們只要不落入佛地魔手中,就足以避免他成為死亡的主宰。隱形斗篷在我們這邊,說不定還有重生石,所以佛地魔永遠不可能湊齊聖物,除非我們主動投向他嚴密設防的重地,使他有機會擒獲我們並將兩件聖物搜出來。

──但如果我們搶在佛地魔之前拿到接骨木魔杖呢?那我們不就湊齊三件聖物了嗎?死亡的主宰,對付佛地魔綽綽有餘,無論他有多少分靈體!也許這就是鄧不利多的意思。

妙麗的第一反應是「我看不出這為什麼是鄧不利多的意思」,但她不打算讓句話出現在筆尖下。她考慮了一會兒才動筆,哈利一直目不轉睛地等待著。

── 如果鄧不利多生前已經擁有接骨木魔杖和重生石,那麼三件聖物就曾同時出現在霍格華茲。他知道你有隱形斗篷,是不是?如果湊齊聖物就能輕鬆消滅佛地魔,他只需向你借用一下斗篷就行了,但他沒有那麼做。他帶你去岩洞,目的是尋找佛地魔的一個分靈體,他並沒有把聖物集合起來做任何事。他也從未向你提過用聖物對付佛地魔,只告訴你必須銷毀分靈體。而想要銷毀分靈體的話,我們已經有葛來分多寶劍了。一句話,我們不是非去找接骨木魔杖不可。

哈利讀過後飛快地書寫著。妙麗伸手去接日記簿和筆的時候,他忽然把它們收回去,又添了一句。

──也許僅僅把隱形斗篷借去不能算真正湊齊聖物?也許鄧不利多認為,必須由我親自探索獲得接骨木魔杖,才能成為死亡的主宰?我們可以潛入校長辦公室找鄧不利多的肖像,問問他希望我怎麼做。

妙麗不由得輕輕搖頭嘆息。在她看來,哈利是神經兮兮於「成為死亡的主宰」這一念頭了。

── 據伏德秋先生的說法,傳說並未講明『死亡的主宰』的真義,誰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意思。相反地,來自鄧不利多的命令非常清楚,他要你尋找分靈體,不是聖物,我們無需再找他的肖像確認這一點。你知道,在學校裡不能現消影術,所以我們進入和撤退時都必須穿越場地。如果還要闖進校長室,實在會讓我們有太多的機會被發現了。

哈利對此只寫了簡單的一句話,像用匕首刻上去的。

──那我們就戰鬥。

──那是萬般無奈的選擇。一旦衝突爆發,石內卜會立刻召喚所有的食死人同夥,包括他的主子佛地魔本人。當然我們也不會孤軍奮戰,可問題正在這裡。你覺得海格、麥教授他們會置身事外嗎?還有金妮和奈威?最後的結果是,學校裡的大部分師生都會捲進去。

她有意不寫結果會怎樣。哈利讀這一段時,兩邊的眉頭都快纏到一起去了。他抬起頭望向妙麗,完全無法掩飾眼中的不安和擔憂。終於他作出了回覆。

──我們可以趁復活節去。或者暑假。那時候學校裡的人少,防範應該也會相對鬆懈。但願那時接骨木魔杖還沒被佛地魔拿到。

讀過這段,妙麗舒了一口氣。她不奢望哈利能徹底放棄,說服他不立刻向霍格華茲啟程已經是不小的成功了,她不能一次要求太多(其實她覺得復活節去學校也不是好主意)。至少在復活節之前的三個月中,他們還不會偏離航道,她還有時間慢慢改變他的想法。特別是如果他們在尋找分靈體方面取得進展,哈利對接骨木魔杖的狂熱說不定就會被沖淡。

──我也希望。在那之前,我們應當繼續尋找分靈體,或許還能碰巧遇到關於聖物的線索。我想我們都需要複習人體變形術,因為變身水的庫存不多了。

哈利顯然把這理解為她同意以後去霍格華茲了,他看起來比剛才輕鬆了不少。

──我沒什麼可複習的,因為我六年級時基本沒學會。你教我好嗎?

妙麗對著日記簿微笑著,想起了四年級時他們兩人在一起練習召喚咒的情景。

──當然,作為DA領袖教我黑魔法防禦術的補償。

──不算補償。還記得三巫鬥法大賽時,你教我召喚咒嗎?

──是一隻母火龍逼你學會的,你自己說的。我只是幫了點兒小忙。

──我不知道是不是火龍,但她的鼻孔會噴火星。

妙麗沒有馬上讀懂,直到看見哈利惡作劇式的笑臉。

──你不該這麼比較,那個女孩可不像火龍那麼兇惡。

──如果無緣無故打腫別人的手不算兇惡的話。

──那是因為他捏她的下巴。

──那是因為她噴火嚇唬他。

妙麗的筆尖惡狠狠地敲在日記簿上。

──那是因為他不聽勸告、自以為是。

──他有時候確實有點兒不聽勸,但他幾時自以為是過呢?

──如果不聲不響地獨自跳進冰湖不算自以為是的話。

──他真誠地向她致謝。也許他內心深處以為她肯定會趕來救他,一旦他陷入危險的話。

這一次,哈利的表情是認真的。妙麗把一縷頭髮從臉頰旁邊撥開,它讓她覺得特別癢癢。

──那麼她至少要對他說兩次謝謝。但她確實希望他能更愛惜自己,不要總讓自己陷入危險。

──這次他一定聽從她的勸告。

──不然她還會朝他噴火。

在寫完回話、把日記簿和筆遞向妙麗的時候,哈利的手忽然回縮了一下。結果,那兩件東西脫手落下,圓珠筆滾到了地上。

「哦──哦──」他慌忙俯身去撿筆,「我怎麼連個本子都……」

兩人的頭碰在一起。哈利退後一些,紅著臉把筆遞給同樣彎下腰的妙麗,兩人沉默地對視了幾秒,然後……

「哈哈哈──」

他們都跪坐在地,哈利的手按在腹部,妙麗扶著他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身子。過了好久,她才稍稍止住,能夠在哈利的幫助下站起來。

「真的好險,我們差點兒永遠也不會說話了。」哈利臉上還留存著笑意,「你剛才說,我們要換個通風透氣的地方?」

「是啊。」妙麗淡淡地笑著,把日記簿和圓珠筆收進珠珠包,「還有,我認為我們以後使用現影術時不該忘記披上隱形斗篷。」

「你說得對,妙麗。萬一我們不小心落在佛──『那個人』面前,他可不見得會請我們吃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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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very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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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不再天天覓地宿營,而是在一個地方連續停留幾日再離開。無論下一步做什麼,提高魔法能力都很有好處。於是在相對安定的生活中,妙麗和哈利交換著他們關於各種法術的知識,彼此請教,練習各自不會或不熟練的咒語。妙麗對伏林的床墊施了魔法,使它能被陳設在帳篷裡並隨之一起伸縮,以保證他們被對方的無聲咒擊倒時不致摔傷。

他們的食譜發生了重大而可喜的變化,原來的主食下降到偶爾的調劑品的地位,而且在香甜的伏林手製麵包的提攜下,那些凍僵的野蘑菇和冰面下的魚都變得更可口了。多半得益於食物的充足,帳篷裡洋溢著去年秋天以來從未有過的融洽氣氛,連海岸邊數日不息的傾盆大雨也無法澆滅帆布下的歡笑。妙麗發現,如果哈利願意,他可以成為一個非常受歡迎的夥伴,並且他逗她開心時表現出的幽默感不會比任何人差。她奇怪自己為何以前沒注意到他的這些特質,彷彿正逐漸挖掘出一個全新的哈利。

但哈利沒有輕易放棄對死神聖物的執著,與半個月前相反,現在他成了兩人之中心思不完全繫在分靈體上面的一個。不過妙麗和哈利再未為此發生爭執,那個日記簿也就派不上用場了。有時當哈利不在帳篷裡,妙麗會拿出日記簿來翻看,回味著形諸紙筆這種特殊交流方式帶來的愉悅感受。為避免另生枝節,她假裝不知道哈利守夜時在鼓搗什麼──他變換方法地輕聲向金探子發出指令,包括爬說語,試圖把它打開。她簡直懷疑自己無法把那一遍遍重複的嘶嘶聲忘掉了。

也許這種執著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哈利的注意力,他在人體變形術方面的進展相對緩慢。哈利對自己還算滿意,他說只經過三四天的練習,他已能參照鏡子和相片把自己的臉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了。但妙麗指出那沒什麼可驕傲的。

「你本來就長得很像你爸爸,哈利!」

直到食品盒裡的麵包消耗了大半,哈利終於不再意外地讓呱啦或歪腿,乃至蘿蔔塔的某些面貌特徵出現在自己臉上時,妙麗才認為他可以領取「H-H帳篷魔法學院」的人體變形術畢業證書了。哈利提出到人多的地方檢驗成果,假如變形後的他走過街道時沒有麻瓜們對他指指點點,就說明他的變形術已經過關,而且他們還能順便搞到一兩份報紙。


於是第二天,在巴辛斯托克街頭,一對年輕人並肩遊蕩著。他們看上去都是二十多歲,男孩有一頭彎曲的金髮,神情靦腆,女孩披著長長的紅色直髮。他們走得很慢,左顧右盼地指點著兩旁的建築,像是沒有明確目的地的自助觀光者。沒人注意到他們是從一條死巷走出來的,哈利帶妙麗現影后,在那裡脫的隱形斗篷。

「我看這就行了。」妙麗低聲說,這時他們已經漫步了大約二十分鍾,「如果我們再這麼無所事事地遊蕩的話,說不定會被員警盯上的。別惹麻煩。」

「別緊張,妙麗。」他說,「瞧,街上有多少像我們一樣的啊!我還想去看看運河呢!」

「那麼拜託你先不要這麼緊張,你現在看起來好像誘拐犯。」

「是嗎?──這樣好些嗎?」哈利的靦腆變成了一本正經。

「噢,放鬆!」


他們拐進一條商業街,從書店、電影院和便利超市前走過,一路上看著店舖的櫥窗。在一個十字路口前,哈利忽然拉住了她。

「怎麼了?」

哈利出神地望著馬路對面。沒等妙麗弄清他在看什麼,他已牽著她的手徑直走過去。她不得不大步快走才跟得上哈利,進門前只看到招牌上的「泥腳伕人」幾個字。

這是一家咖啡廳,地方不大,還費了不少空間陳設一些妙麗覺得超過了實際需要的花哨裝飾。哈利似乎想都沒想,就在一張臨窗的小圓桌旁邊坐下了。這好像是僅餘的一張空桌,客人們都像商量好了似的結伴而來,把咖啡廳變得熱氣騰騰的。只有他們旁邊的那桌顯得冷清,一個捲髮男子孤單地坐著,也許他等的人還沒到。

「兩位要點什麼?」店裡的女服務生出現在他們的圓桌邊,「我們今天特別提供……」

她停住了,因為哈利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副近乎痴呆的奇怪表情。妙麗趕緊說:「就要那個」。等女服務生不高興地撇著嘴轉身走開,她問道:「你怎麼了,哈利?」

「她一點兒不胖。」

「什麼?」妙麗驚奇地問。哈利可從沒在她面前表現出有品評女性身材的癖好。

「你沒感覺嗎?雖然有很多不同,但這個地方讓我想起──」哈利的一隻手移到桌下,「讓我想起在霍格華茲時的事。」

「小心,周圍都是麻瓜!」

「沒關係,我用了嗡嗡鳴。而且麻瓜們不知道霍格華茲呀!你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對什麼的印象?你的女服務生朋友?」妙麗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帶著不滿。這不能怪她,畢竟哈利說話沒頭沒腦的。

哈利看了她片刻,彷彿又一次恍然大悟。

「噢,對了!你沒去過。不過你聽我講過吧!『泥腳伕人的店』?那裡的老闆娘體型和胖女士差不多。」

「泥腳伕人……」妙麗追憶著,「你和張秋約會的地方?」

「倒不如說是分手的地方。」哈利說,並沒顯出難過的樣子,「我說要到『三根掃帚』見你,她就哭著跑了。」

「可是你們那時沒有分手,她後來不是又跟你和好了嗎?」

「一度如你所說。」哈利攤開手、聳起肩膀,臉上卻看不出遺憾,就像講述的是別人的故事,「但沒過多久就出了毛莉那檔子事,她說你不該在名單上施咒語,我忍不住和她頂了幾句,結果……結束了。」

「又是因為我?」妙麗脫口問出她心裡想到的第一句話。

「哦?」哈利一怔,「好像是的──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其實她並不適合我。而且我想我也不適合她,她和別人在一切也許會很快樂。」

哦,你真是個溫柔的人,哈利,在和秋分手後想的是對方的感受……妙麗向吧檯那邊瞄了一眼,一名調酒師正在忙著,不知是不是在準備他們這桌的飲料。至於自己那時的想法,她已經記不清了,為什麼明知是哈利和秋的情人節約會,她還偏要把麗塔的採訪安排在當天中午呢?好像是為了趕上露娜爸爸的截稿日期,是不是?

「這麼說,」妙麗轉向哈利,「你現在知道什麼樣的女孩子適合你了?」

她對自己提出的問題感到驚訝。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在她心中搶著嚷嚷起來。

我迷戀女生外表的年紀過去了……

在圓桌對面,真正的哈利似乎陷入了沉思。大約半分鍾後他才作出回答:「我不知道。」

「怎麼會?你不喜歡活潑漂亮的紅頭髮女孩嗎?」

「當然──噢,是說金妮。呃──」哈利紅著臉滿桌找杯子,可他們點的東西還沒到,「我的意思是,她確實很漂亮,但我從沒想過為什麼會為她著迷。好像就是那麼一下子,在這兒,」他指著胸口(妙麗不禁想起了鷹馬),「有個東西忽然站起來似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怎麼說,一見鍾情?」

「你第一眼見她不是在二年級嗎?」妙麗覺得「一見」的說法頗有語病,「──好像還在那之前?」

「是的。但我只把她當親人看待,直到六年級時我才突然發現她作為一個女孩的迷人之處──她肯定和你談過我?她說是你教她的,讓她投入生活,不妨試著和其他人約會,那樣的話說不定我就會注意她。」

「我沒說過呀!」妙麗有些吃驚,「對了,我確實和她談過這個話題。還記得聖誕舞會嗎?由你開舞的那次。舞會前,金妮當然希望和你一起去,但你沒有邀請她。後來她得知你去約秋,變得更不開心了。那天我看見她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發呆……」

「等一等。」哈利納悶地問,「我記得,她在知道我約別人以前已經答應和奈威一起去了,不是嗎?為什麼秋會讓她更不開心呢?」

「哈利,你真的不瞭解女孩的心思。」妙麗看著他迷惘的眼睛說,「這不僅是你不約她的問題。金妮覺得,秋是與她截然不同的另一類女孩,所以,既然你喜歡上『秋類型』的,那麼就永遠不會喜歡她了。」

哈利無聲地做了個「噢」的口型,笑了。

「總之就是這類傻乎乎的想法。於是我告訴她,她應該表現得更像自己,在你身邊自然些,就像與別人相處時一樣,因為她本來的樣子就很可愛。可我不記得曾建議她與丁或者麥可‧寇那約會。說真的,她告訴我她開始和麥可一起外出的時候,我覺得她已經對你絕望了。」

「啊,是的,你以前這麼對我說過。不過這次你想錯了,金妮告訴我她一直沒有放棄。」

「看來你實在令人著迷,哈利‧甜心‧波特?但據我看,你誤解了金妮的意思。她可不會故意利用誰來吸引你的視線。當然啦,金妮始終是非常喜歡你的,但你確實太讓她灰心了。我不是說你不喜歡她。很長時間裡,你都把她當作一個值得關心的妹妹──你甚至救過她的命──但你沒把她當成一個可以與之分享愛情的物件,而金妮想要的是後者。我想她開始和別人約會的時候,還是把你藏在心裡的,雖然她不再幻想能做你的女朋友了。她和別人談戀愛,並不是打算借此忘記你,而是把對你的感情轉化成另一種感情。假如你和秋順利地發展下去,她大概會逐漸接受,站在一個妹妹的立場為你們祝福的──不過你們終於還是要好了。看到你們在交誼廳相擁,我真的很高興……」

妙麗的微笑和聲音同時僵住。哈利顯然也像她一樣想到,他已經被迫和金妮分手了。「你真的應該寫本書,妙麗。」他撿起了一句可說的話,「專講女孩的心理。你就像鑽到她們心裡去了。」

「嗯……」聽他這麼說,妙麗略感意外。她從不知道自己對金妮居然這麼瞭解,就好像剛才那些話是她聽金妮親口說過然後牢記在心,而不是她一邊猜測一邊講的。「我理解起來至少比你容易,是不是?」

哈利才要開口說什麼,一隻特大號的玻璃杯忽地落在桌面,阻斷了他們之間的視線。「非常抱歉,剛才製冰機出了故障,稍微耽誤了一會兒。」女服務生臉朝著妙麗,對哈利看也不看。

「沒關係。」妙麗說。

「那麼,就請享用你們的『愛嫩花的祝福』吧!」

當妙麗看著女服務生轉身離開,目光落在桌中央的飲料上時,她登時呆了。杯中既非茶亦非咖啡,而是調成紫色的雞尾酒。杯中吸管在酒面冰塊的簇擁下直立著,從上端分開,伸出兩個管口。沒錯,雞尾酒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只有一杯,而吸管是雙頭的。妙麗尷尬得不敢多看一眼,趕緊別過頭去。然而她在環顧中驚恐地發現,周圍兩兩相對的不僅都是年輕的男孩女孩,而且大部分手拉著手。

對不起!哈利,我們不得不再要一杯別的,因為我點飲料時根本沒聽見是什麼……

這話太蠢了,她甚至不想讓自己聽見,因此根本沒說出口。但是,哈利似乎對這杯酒有了反應。

「妙麗,坐到我身邊來。」

妙麗不敢相信地望向哈利──可是哈利並沒看她,甚至沒在看酒,他盯著另一個方向。妙麗望見女服務生正站在哈利腦後幾碼外的地方為客人倒酒。她帶著疑惑輕輕將椅子挪了挪,移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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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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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他手裡的東西。」

哈利指的是鄰桌的捲髮男子。從他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雙手捧著一塊懷錶似的玩意兒,錶殼下面不是錶盤和指標,而是一個女孩笑眯眯的臉龐。

「怎麼了?――哦,天呐!」妙麗一聲驚叫――那女孩在照片裡調皮地晃著腦袋,像活的一樣。

「看出來了嗎?」

「也許,」她不太自信地說,「是掌上遊戲機?」

「不可能,妙麗,那上面連一個按鈕都沒有。」哈利仍然死死盯著捲髮男子,「我敢肯定是魔法照片,而且那個女孩穿的是女巫袍呢!」

「他這麼做可能違反《國際巫師保密法》的……這種時局下真不該再亂來了!」

哈利對保密法倒不甚關心。「你說他對面會不會有個隱形的人?」他問。那人對面看不見有人坐著,但擺著一個茶杯。

妙麗搖了搖頭:「如果真有,她可沒必要把杯子擺在外頭。你隱形去三把掃帚的時候,我就是把飲料從隱形斗篷底下遞給你的。」

「有道理……從你剛才的位置能看見他的臉吧?你以前見過他嗎?」

「我沒太注意,但好像不是我們認識的人。」妙麗隱隱有些不安。邂逅伏林還像是昨天的事,如果在麻瓜城鎮裡又遇見熟人,那未免也太巧了。無論是否熟人,對方都很可能與巫師界有聯繫,說不定會對哈利有危險的。

哈利一言不發地連人帶椅子挪到妙麗兩分鐘前坐的地方。他向鄰桌瞄了一陣,忽然睜大了眼睛。

「你在這裡等著。」


在她來得及阻止之前,他已經徑直走到那名捲髮男子對面坐下了。妙麗急忙掏出魔杖,在桌下對準了可疑者的側肋部位,以備緊急時幫助哈利。然而在她看來,那傢伙似乎更緊張,哈利只輕輕對他說了一句話,他就被驚得像要跳起來似的。他把腦袋湊向哈利,兩人快速地嘀咕了一陣。接著,捲髮男子扭過身來,再明顯不過是在打招呼。從口型可以看出,他叫的是她的名字。

「妙麗‧格蘭傑?」

妙麗找到了哈利的目光,看到他許可的微笑,懸著的心臟才終於落回原位。她不動聲色地收起魔杖走過去,耳邊響過一陣嗡嗡鳴咒引起的雜亂噪音,然後坐在哈利拉過來的一把椅子上。

「一位老夥計。」哈利對她說,「是他本人,我確認過了。」

此刻近距離地面對面,妙麗的確產生了與那捲髮男子似曾謀面的感覺,就像闊別十年後重睹一張蒙上了歲月風塵的舊識的面孔。她進入咖啡廳後第一眼瞥見他時覺得他有三十多歲。現在她猜想他大概是二十歲稍多,儘管面容頗顯憔悴。而一聽到他的聲音,她馬上認出,此人竟是她和哈利在霍格華茲的同學。

「見到你真高興,妙麗。」賈斯汀‧方列里說。他是一名赫夫帕夫七年級學生,五年級時曾參加D.A活動。

「我也是,賈斯汀。」

實事求是地說,她和賈斯汀並沒有很深的交情。但他是她幾個月來除哈利外接觸的關係最近的人了,因此妙麗說高興決不僅僅是出於禮貌的客套話。

「你真是妙麗!」賈斯汀激動地說,「我還以為是衛斯理家的人呢!想不到會遇見你們,我還以為城裡只有催狂魔……」

「催狂魔!」哈利的右手又移到了桌下,「我們沒看見!」

「我也只見過一次,而且我想那一個只是路過。」賈斯汀把手一擺,表示不要理會那些煞風景的東西,「你們是喝了變身水吧?」

「不,用的是人體變形術――你能認出他嗎?」妙麗看了哈利一眼,問賈斯汀道。

「認不出來,這一手太帥了。」

哈利開心地向賈斯汀咧嘴一笑:「她輔導的。」

「你們出門時確實得小心。」賈斯汀壓低聲音,換上了一臉的嚴肅,「現在全國――你保證別人聽不見吧?」他擔心地看了看四周。

「儘管放心,我用了一條咒語。」哈利說,「不過對泥腳夫人的聲譽可能不太有利,顧客會以為有很多蒼蠅呢!」

賈斯汀沒有笑,他的聲音和剛才一樣低:「現在全國都在通緝你們。跟抓天狼星那次一樣,連麻瓜的報紙上都登了你們的照片。」

「什麼?」妙麗和哈利都大吃一驚。

「『那個人』的勢力已經滲入麻瓜世界了?」哈利不安地問,「難道首相被施了蠻橫咒嗎?」

「嗯,怎麼說呢……你們應該知道吧,現在《預言家日報》變成了『那個人』勢力的喉舌,其他媒體幾乎都是應聲蟲,只有『波特觀察』和《謬論家》站在你這一邊,哈利。」

「『波特觀察』是什麼?」哈利問。妙麗有些奇怪,賈斯汀說的和麻瓜世界有什麼關係呢。

「一個電台,需要密碼才能收聽。反正我是收不到的。」賈斯汀情緒低落地說,「但阿尼給我寄過一本《謬論家》,我從上面得到不少消息。那個一直保護首相的正氣師,叫金利‧俠鉤帽的,差點被食死人抓住……」

「不會吧?」哈利立刻問道,妙麗也是心頭一緊。

「你們認識俠鉤帽,是嗎?他沒事,打昏了幾個食死人之後逃亡了。所以現在,麻瓜首相完全暴露在『那個人』的威脅之下了。不過《謬論家》認為,首相尚未受制於蠻橫咒。他經常在電視上露面,如果變得渾渾噩噩的,民眾會瞧出不對勁的,『那個人』沒必要那麼做。就我看來,首相和去年五月參加競選活動時沒什麼差別,如果他中了蠻橫咒,說不定會表現得穩重些呢!《謬論家》推測,希克泥――也就是魔法部在任的傀儡部長――在『那個人』的授意下,向首相傳遞了一些假消息,比如你在學校裡犯了謀殺罪。首相不可能對巫師界知根知底,希克泥說什麼他就會信什麼。反正報紙上登的通緝令說,你涉嫌『殘忍地殺害一位老人』。而你,妙麗,是共犯,正隨『嫌疑人波特』潛逃。」

「最後一句倒不是誣衊嘛!」妙麗說。羅古德宅邸爆炸案後,小灌木拍檔肯定向他們的主子打了報告,那麼哈利‧波特身邊所謂「金妮」的身份曝光只是時間問題。

「總之你們有大麻煩,要對付的不只是食死人了。麻瓜員警還好說,希克泥手下那些正氣師就要厲害得多,更別提現在在巫師界橫行的許多死要錢團體都盼著抓到你們領賞。我說的『死要錢』不是把手伸進別人口袋的小偷,他們都是些不正派的巫師,成群結夥地到處亂竄,搜捕麻瓜出身者和血統叛逆,然後送到魔法部領取賞金。」

「可是你怎麼會在這兒呢?」妙麗剛才就想問這個問題。據她所知,賈斯汀本人就是麻瓜出身(賈斯汀是密室事件的受害者之一),而他竟然大辣辣地坐在咖啡廳裡。

「賈斯汀是本地人。」哈利代為回答,好像知道妙麗對賈斯汀的出現還有疑心,「他跟我講過這座城的很多事――難怪我會想到這裡。」

妙麗在藥草學課和D.A活動之外沒怎麼見過哈利和賈斯汀說話,看來男生之間有許多她不知道的交往。她忽然很好奇,哈利和他那些朋友在一起討論男生的話題的時候,有沒有淡過她呢?這時,賈斯汀好像想起什麼,目光又迅速地在咖啡廳裡轉了一圈。

「榮恩不在嗎?通緝令裡也沒提他。這麼說他的病是真的了?金妮·衛斯理告訴我榮恩得了多發性點狀爛麻疹,我當時還以為他拿這個當掩護,其實和你們在一起呢!」

不能說妙麗完全沒預見到賈斯汀會對榮恩的缺席有所注意。而且賈斯汀居然還和金妮有聯繫,令她頗感意外。在她度過幾個月的適應期之後,失去榮恩的痛苦早已不再彌漫得滿心都是,而是沉澱成薄薄一片並隱沒進了不易發覺的角落,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說才不會給榮恩家添麻煩。哈利先開口了。

「是啊!他暑假裡得的病,連臥室都走不出。」哈利說話時面不改色,看得出他想儘量保護榮恩,儘管他不知道榮恩身在何處,「現在他們全家都跟我沒聯繫了。你最近見過金妮?」

「也不是最近……」賈斯汀慢悠悠地說,視線掃過妙麗他們剛才坐的桌子,中途停了一下,「說到金妮,你上學期不是在和她約會嗎?」

「我們早就分手了。」哈利乾脆地回答,「她從來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他把「分手」這個詞說得像千百萬鬧了彆扭的情侶事後提及時說的一樣,仿佛他和金妮之間發生的是最平凡無奇的美麗誤會。而對分手的真實內幕,妙麗自然是心照不宣的。

「噢,我明白了。」賈斯汀又向鄰桌看了一眼,「其實我們赫夫帕夫的同學早就以為,你和……」

「賈斯汀!」妙麗大聲說,把他嚇了一跳,「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呢――坐在咖啡廳裡?」

「因為我喜歡它的名字。」賈斯汀回答,「你們應該也是被這個名字吸引進來的吧?你們肯定去過活米村的『泥腳夫人的店』,是不是?這家咖啡廳的名字恰好一樣,它讓我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我幾乎每天都來坐一會兒……」

從他臉上浮現的溫柔神情,妙麗敢肯定他以前去過泥腳夫人的店時發生過故事。

「可是你剛剛才說,到處都有搜捕麻瓜出身者的死要錢,你不擔心被他們找到嗎?」她打斷他的遐思,問道。

「嗯…… 事情是這樣的。」賈斯汀似乎決定從頭講起,「你們肯定知道,昆爵辭職以後――當然照《謬論家》公佈的真相他是遇害了――部裡立刻成立了一個『麻種審議委員會』。我在《預言家日報》上讀到了消息,但魔法部一直沒有通知我去參加面談。所以九月開學那天,我像往年一樣,到王十字車站登上了霍格華茲特快列車……」

妙麗忍住沒有打斷他,但賈斯汀肯定注意到了她和哈利交換的眼色。「聽起來有點兒瘋狂,是吧?」他自嘲地說,「可是我想我畢竟還沒收到開除令。我真的很想重返霍格華茲,哪怕不能說上話,只看一眼也好……

「總之我上了火車,一上車就碰見了金妮,但是你們和榮恩都不在。我沿著車廂尋找――阿尼看到我很吃驚,說以為我看過他暑假寫的信後已經逃跑了。他勸我趕緊下車,最好逃到國外去,可是他不瞭解……

「這時候列車已經啟動了,阿尼沒有動身去級長車廂,一個勁兒催我消影離開。」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是對的。列車沒開多遠就停了。阿米亞先生――幾個魔法部的官員,我是說,登上了列車。他們通知我今天到部裡接受審查,立刻,帶上所有的東西,不必再去霍格華茲了。我沒法反抗――他們帶了催狂魔。」

妙麗感到她的手被握在了哈利微微顫抖的手掌裡。聽說催狂魔出現在霍格華茲列車上,無疑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而賈斯汀簡直像看見催狂魔又懸浮在他面前似的,面色蒼白,聲音虛弱。

「就這樣,我被帶走了。你們猜那個『麻審委員會』的頭頭兒是誰?」

「恩不理居。」妙麗和哈利異口同聲,惡聲惡氣。

「沒錯。所以我一見她就不抱僥倖了。最後,經過被他們稱為『面談』的那個儀式,他們扒下了我的校袍,沒收了我箱子裡一切和魔法有關的物品,然後把我的魔杖――」賈斯汀做了個惡狠狠的一撅兩斷的手勢,妙麗捂住了嘴巴,「――銷毀了。」

賈斯汀說到這裡,頹喪地讓自己倚在椅子的靠背上,仿佛語言能力隨魔杖一起被褫奪了。妙麗注意到他緊緊攥著掛在胸前的照片盒,就像那是他僅存的依靠。

「他們沒把這個沒收嗎?」她指著它問。

「沒有。這個掛墜明顯是麻瓜的工藝。但我擔心如果恩不理居發現它不是黃銅製的,就會找藉口把它據為己有,所以一直擱在內衣底下沒亮出來,他們也沒在意。」賈斯汀一邊說著一邊把盒子塞到衣服裡面,妙麗覺得他不想讓他們太注意它,「還好魔法部總算沒去抄查我家,所以我還保存了一點兒和魔法有關的東西,它們因為我懶得裝進箱子往學校帶而倖存――整整七本。」他苦笑道,「吉德羅‧洛哈的書。」

「那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哈利問。

「他們放了我。」

「他們放了你?」哈利驚訝極了。妙麗也感到,無論從她聽說的還是從她潛入魔法部時親歷的種種事情看,僅僅沒收一名麻瓜出身者的一切魔法家當隨即開釋而對他盜竊魔力的罪行不予追究,完全不像是新政權的作風。

「當然不是當場放的。我被送進魔法部的臨時羈押所關了二十多個小時,也可能是兩天一夜,由催狂魔看守。我當時很害怕,以為我的歸宿將是阿茲卡班,永遠也見不到……但我最後被釋放了。回家後我才知道,我父母向恩不理居賄賂了大把的能換成金加隆的鈔票。所以現在,我得以作為一個麻瓜,在出生的城市裡安度晚年―― 你們呢?現在躲在附近嗎?願不願意到我家做客?甚至住下來也可以,怎麼樣?」

他一口氣問完,身體前傾,期待地望著他倆。

「非常感謝,但我們不能。」哈利說,「鄧不利多給我留了一些事情去做,妙麗也參與了。」

「鄧不利多!」賈斯汀敬畏地重複著這個名字。然而頹喪很快重新佔據了他的臉。妙麗知道他在想失去的魔杖,那使他自認連問「我能否加入」的資格都沒有。她希望能讓他多少高興一點兒。

「相信我,賈斯汀。」先這樣做的是哈利,「等我們成功之後,你會得到暫時失去的一切。」

「對啊!」得到保證的男孩展開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你准行的,哈利!還有你,妙麗!二年級的時候我被石化了,躺在那裡什麼都不知道,不就是你們設法除掉了密室裡的怪物嗎!我絕對相信,暫時失去的一切……」

他的聲音低下去,似乎他想到此時的情景和二年級那次一樣:等待別人拯救,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妙麗能做的只是再一次向他保證。

「一定可以。哈利和我知道該怎麼做。」

賈斯汀向她致以感謝的微笑,但隨後的表情卻顯得不怎麼確信,甚至可以說是興味索然。「一切……」他喃喃自語,苦澀地搖了搖頭。

「你有什麼煩惱嗎?」妙麗說「煩惱」的時候指的不是魔杖的事,她覺得賈斯汀應該能從她的語氣聽出來。但賈斯汀好像一點兒不想再談這個了。

「你們就不需要任何幫助?」這時他臉上又有了點兒生氣,在那一瞬間,妙麗覺得她看到了一個家庭小精靈,「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你們想想,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你本人的出現帶來的驚喜已經足夠了,這是哈利和我幾個月來最好的咖啡時間。」妙麗說,哈利在一旁點頭說「是的」。

「我知道了,你們也得散散心,是不是?」賈斯汀熱切地說,「一定需要的,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下堅持鬥爭――嘿,哈利,我有這個!」

一片紙被塞進有些不解的哈利手裡。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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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左拐走一個街口,你們就能看見電影院了。妙麗,我打賭你會喜歡這片子的!」賈斯汀說著,向哈利擠了擠眼,「好好表現!」

「你自己不去了嗎?」哈利拿著那張紙(應該是電影票)問,「你的朋友還沒到?」

「噢,她不會來的──我的意思是──」

也許賈斯汀並不想說清他是什麼意思,因為他馬上舉手看錶。「糟糕,我忘了時間!」他低聲叫著,「我必須在十點之前趕回家庭教師身邊──該死的商學院教程!我覺得吉德羅‧洛哈都比斯蒂芬‧羅丙斯可愛些……」

妙麗不知道那位羅丙斯先生是何許人也,故而只好不予置評。這時賈斯汀已離開了座位。

「你們得跑著去,因為電影快開始了。」他說著,在這張還有擺著雞尾酒的那張桌上各放了一張鈔票,「先說再見吧。記得經常來看我!」

這句一廂情願的話之後,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電影院就在妙麗和哈利較早前經過的那條街上。「就是這兒!」哈利興致勃勃地說。

被哈利拉著跑了兩分鍾,妙麗正站在電影院售票廳裡平復著呼吸,心裡隱隱有些納悶:如果賈斯汀確實為遇見他們而高興,為何不乾脆一起來,而要這麼倉促地道別呢?既然他要回家接受輔導,又何必購買時間相衝突的電影票呢?他明顯在等人,為何又像早就知道對方不會來?還有,這個哈利,怎麼會為看電影興奮成這樣,簡直像他頭一次看見獨角獸寶寶似的?

這時,哈利正在清晰可聞的喘息聲中,凝神研究著電影票上的字──怎麼好像只有一張?

「妙麗,我們是不是要按照上面印著的字找座位?」

她更納悶了。

「你從來沒進過電影院嗎,哈利?」

「隨學校去過一兩次。」他鬱鬱地說,「德斯禮一家出去看電影的時候從不帶我。不過他們出門時我還是挺高興的。」

「他們撇下你,你還高興?」她感到對心中德斯禮家的厭惡在騰騰上竄,儘管她早在第一次見到哈利的姨丈時就確切地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因為那意味著一段相對自由的時光。我可以到冰箱裡找點兒吃的……或是看看自己喜歡的頻道……」

透過他的綠色眸子,她彷彿看到一個飽受虐待的小男孩渴望幸福的眼神。如果她小時候是他的鄰居,也許會經常邀他到家裡玩吧?那麼她一定要把她得到的最好的點心和玩具都與他分享。不過他倆在進入霍格華茲以前當然是不相識的,眼前的他是那個小男孩的成年版了,而且變了形。但毫無疑問,他和她一起待在簡陋的帳篷裡時,肯定比他悲慘的幼年時期幸福得多──那麼今後呢?當有朝一日他們打垮了佛地魔,又會怎麼樣…………

「你怎麼啦?」哈利的手掌在她眼前輕輕晃動著。

「沒什麼。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帶點兒爆米花進去?」

對這個只需回答「好」或「不」的問題,哈利居然遲疑了片刻。

「妙麗,你能借我一些錢嗎?」他說,「我今後一定還給你。」

「哦,好啊。」她一邊在珠珠包裡找皮夾,一邊奇怪地問,「──可為什麼呢?」

「我只是想,買零食這種事不應該讓女孩子請客……你能借我些嗎?」

「當然可以!」妙麗開心極了,高高興興地把整個錢包放在他手上,「我要爆米花和軟性飲料!」

哈利拿著借來的錢去買東西了,留下妙麗站在那裡踮著腳尖原地轉圈子,等待和他一起走進放映廳。


附章:

(附章是《哈利波特與小黑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有時附章使用與正文相同的人物或場景,但附章內容與主幹情節無關。)

「賈斯汀,你是不是──失戀了?」妙麗問。

「你、你怎麼知道?」賈斯汀大吃一驚,手中的茶杯歪在桌上,弄濕了一大片。

「很容易看出來嘛!」的確,那副失魂落魄的德性,她近幾年在哈利身上見得多了。

「難道你有『通天眼』嗎?」

賈斯汀崇敬的提問,卻使妙麗感到遭受了莫大的侮辱。幸好這時哈利插了進來。

「你這種症狀,憑肉眼就診斷得出嘛。不過你的表現好像還不夠完備。佩妮姨媽看電視劇的時候我見過,好多失戀的男人都是垂頭喪氣地坐著,一支接一支地抽菸……」

賈斯汀彷彿遭受了莫大的侮辱。

「你們見沒見過最早的火車是什麼樣子?」

「沒有。」妙麗和哈利一起搖頭。

「最早的火車是用蒸汽驅動的,燒煤,咕嘟咕嘟地冒煙,變成灰塵落下來,弄得後面車廂裡的人髒兮兮像從土裡挖出來的。你們見沒見過出發脾氣的大型電腦是什麼樣子?」

「沒有。」

「大型電腦一旦超負荷就會發脾氣、罷工,嘎吱嘎吱地冒煙,所有按鈕都不好使了,螢幕也不亮了,你讓它算一加一它都算不出。你們見沒見過古代的長程警報是什麼樣子?」

「沒有。」

「收集一堆牛或者狼什麼的獸類的糞便,越多越好,曬乾了,在山頂上點燃,嗞啦嗞啦地……」

哈利嗓子裡古怪地響了一聲。「可是賈斯汀,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聯繫呢?」

「哈利,你真讓我吃驚。」妙麗忍不住翻了翻眼睛,「它們都冒煙。」

「沒錯。」賈斯汀說,「所以只有當我想讓人認為我骯髒不堪、頭腦錯亂,而且像糞便一樣臭不可聞的時候,才會讓我嘴裡也冒出煙來。哈利,我雖然和喜歡的女孩分開了,可也絕不會用香菸來加重我的痛苦。」

「你說得對。」哈利說,「其實,失戀不是世界末日,看開些最好。來,我給你講個笑話。」

「我也想聽。」妙麗說。

「說起來你們不會相信,居然是達力給我講的。」哈利說。他把手握在嘴巴前邊像要清嗓子,忽然又放下來,問道:「對了,你們聽過聰明人說有,笨蛋說沒有的故事嗎?」

趕在賈斯汀回答之前,妙麗先開了口:「哈利,你不是已經講過三遍了嗎?」

「沒有啊!」


註:

原著第七章,哈利進入佛地魔思想,瞭解到佛地魔在找葛果羅威(中文版P83、84)。此時哈利既不知道葛果羅威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佛地魔找他的目的。第八章(P112、113),哈利和喀浪談話時想起葛果羅威是魔杖製作人,於是猜測佛地魔想向葛果羅威詢問鳳凰魔杖的事。第十四章,哈利進入佛地魔思想獲得了重要資訊(P206、207):佛地魔終於抓住了葛果羅威,向其拷問一件東西的下落,透過破心術,得知該物被一名金髮小偷偷走了,隨即佛地魔殺死了已失去利用價值的葛果羅威。於是哈利知道,佛地魔追尋的不是有關鳳凰魔杖的答案,而是一件原本屬於葛果羅威、而後被金髮小偷偷走的東西,現在該物的下落要著落在那個小偷身上──他是從這次感應中一次性地得知這些的。第十七章,哈利在芭蒂達家認出和鄧不利多合影的人就是那個小偷(P248)。第十八章,哈利得知此人是葛林戴華德(P260)。第二十一章,哈利從羅古德處聽說了死神聖物。第二十二章,哈利認為自己得到了兩件聖物,並頓悟佛地魔在找接骨木魔杖(P315)。此後哈利一直想知道接骨木魔杖藏在哪兒,但直到三月也沒有任何進展。

我個人認為此處存在一個嚴重問題。

哈利的「佛地魔在找接骨木魔杖」的推斷,是在他已掌握的「佛地魔在找一件東西」(*)這一資訊的基礎上作出的。哈利的原話「那也是他尋找的東西」說明了這一點。而(*)這一資訊,他是唯一地從第十四章的那次遙感中得知的。因此,如果他想不起那次感應,就無從想起(*)。進而,如果他想不起那次遙感,就更無從想到「佛地魔在找接骨木魔杖」。反過來說,既然哈利想到「佛地魔在找接骨木魔杖」,他就理應先想起那次感應。

那次感應的內容是什麼呢──佛地魔終於抓住了葛果羅威,向其拷問一件東西的下落,透過破心術,得知該物被一名金髮小偷偷走了,隨即佛地魔殺死了已失去利用價值的葛果羅威。如果哈利想到了那次遙感,就理應想到佛地魔找的東西原本是屬於葛果羅威的,並且後來被金髮小偷拿去了。由此得出,哈利想到「佛地魔在找接骨木魔杖」,就理應想到接骨木魔杖原本是屬於葛果羅威的,後來接骨木魔杖落到了金髮小偷手裡。而此時哈利已經知道金髮小偷就是葛林戴華德,所以有條件推斷出接骨木魔杖落到了葛林戴華德手裡。

此外,哈利在第一次進入霍格華茲校園前就在巧克力蛙卡片上讀到鄧不利多曾於1945年戰勝葛林戴華德。就算後來忘了,第七冊較早的章節裡哈利又多次讀到過此事。因此,他進一步推斷出接骨木魔杖為鄧不利多所得也不奇怪。

不過,假如哈利在那次遙感後一直想著「佛地魔在找一件東西佛地魔在找一件東西佛地魔在找一件東西」,直至只記得這一句話而把那次感應的具體內容忽略了呢?那麼他推斷「佛地魔在找接骨木魔杖」時就不必想到葛果羅威了──(首先我覺得這不大可能,因為要能把「那件東西」與 「接骨木魔杖」聯繫起來,哈利的思路是很難繞開葛果羅威的)我想這頂多讓哈利「一時想不起」,過不了多久自然會想:我怎麼知道佛地魔在找東西的呢?── 噢,我看見佛地魔抓住了那個誰……

總而言之,我個人以為在P.315頁,哈利既然推斷出「佛地魔在找接骨木魔杖」,那他就應該能推出接骨木魔杖的「葛果羅威->葛林戴華德->鄧不利多」這一傳承關係,至少應該推出葛林戴華德得到了接骨木魔杖。然而原著中,哈利琢磨聖物一直琢磨到三月,開頭一週還是朝思暮想,居然連葛果羅威都想不到;直至哈利遙感到佛地魔殺掉葛林戴華德,他才推出上述傳承關係──我認為這是很不合理的(佛地魔殺葛林戴華德已經夠晚的了。耶誕節淩晨他看到了葛林戴華德的照片,三個月後才找上諾曼加去)。相較之下,哈利只憑「傳說中伊諾特‧皮雷福有一件完美的隱形斗篷,他把斗篷傳給兒子,死後葬在高錐客洞」和 「哈利‧波特有一件完美的隱形斗篷,他出生在高錐客洞」就說「哈利‧波特是伊諾特‧皮雷福的後裔」,兩者反差未免太大了。

我是這麼理解的:根據預設的劇情,哈利需要在佛地魔殺掉葛林戴華德後才推斷出接骨木魔杖的下落,於是羅琳安排哈利在那時推斷出接骨木魔杖的下落。但她沒有注意到(或有意忽略),她給哈利的資訊已經足夠多,如果哈利有自己的生命的話,他在那之前大約三個月的時候就能做出同樣的推斷了。在廣義上說,羅琳安排筆下角色作了一些選擇,但她沒有注意到(或有意忽略),如果人物有自己的生命的話,人物其實不會服從她的安排。

眾所周知,哈六中哈利愛上了金妮,而哈七的尾聲明確寫道妙麗和榮恩結合、哈利和金妮結合。

本章部分內容源自《Harry Potter and the Deathly Hallows》相關情節。

/**頁數對照(人文社/皇冠):(83~84/141~142)(112~113/183~184)(206~207/325~326)(248/391)(260/409)(315/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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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大家都開學了?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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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預先知道她將在放映廳內看到什麼,妙麗可能會婉拒賈斯汀的好意。首先,標著電影票上號碼的座位正陷於幾對相依相偎的男孩女孩形成的包圍圈中,而且這座位本身就是雙人座──不過呢,可能是哈利一入場就被已經開始的正片吸引了注意力,也可能是他進電影院次數的匱乏導致了相關常識的不足。總之,他對與妙麗共用一張沙發椅沒有表現出任何驚奇或尷尬。其次,只看了十分鍾,妙麗就發現這部片子不像她從片名(「鐵達尼號」)推斷的那樣以災難為主題,而是絕對具備吸引她和哈利周圍那類觀眾的充分理由。基於上述事實,她的坐姿一度十分僵硬,彷彿她正身處十二個麥教授目光的焦點上。然而,隨著故事的展開,她不知不覺地被帶入影片的講述中了。

「贏得船票,是我有生以來最美好的事。」傑克在冰冷的海水中顫抖著,斷斷續續地說,「讓我認識了你。我很感激,蘿絲。我很感激」

妙麗軟綿綿地蜷著身子,右手握著一方越來越濕的手帕,左手則和哈利握得更緊。他的肩膀是很可靠的安慰,但當她看著救生艇在一具具漂浮的殭屍間艱難穿行,還是有一種痛苦的感覺,好像自己也被投進了寒風冰海之中。放映廳裡寂靜極了,所有人都已被難以言喻的悲傷征服。大西洋上的暗夜似乎浸透了幕布,瀰漫在觀眾頭頂,而星光卻變得格外黯淡,彷彿不約而同地熄滅了。

蘿絲拚命搖動著傑克,他們的身影像霧一樣虛幻。她似乎在竭力呼喚他的名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飛快地張合嘴唇,看樣子已經聲嘶力竭了,但還是什麼都說不出……救生艇無聲地漸行漸遠……蘿絲用口型對傑克說話……傑克被輕輕放開,他安詳地沉向大海深處……

目睹這一幕,妙麗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連淚水也凍在了眼眶裡,無法流出。她無力哀悼,只剩下無邊的絕望,就好像絕望是她一生唯一要做的事……

「你沒事吧,哈利?」她自己的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哈利在緊挨著她的扶手椅裡聳了聳肩。

她忽然被拉得離開了座位,感覺自己正被人拉著向外跑……

「怎麼啦?」這是榮恩的聲音。他趴在地毯上,用手臂肘支著身子,盯著哈利。「出了什麼事?」

「是張秋?」她聽到自己問,「她下課後攔住了你?」

哈利有些吃驚地點了點頭。榮恩哧哧地笑,但當她的目光移過去時就止住了。

「所以……呃……她要幹嗎?」他問哈利。

拉著她的人是哈利……放映廳外的燈也一盞盞地熄滅了……

「她──她──呃──」

「你們接吻了沒?」她的聲音問。

榮恩猛地把重心移到腿上,結果碰翻了一個墨水瓶。「說啊?」他不耐煩地問。

哈利忽然轉身往回跑……

哈利的視線從興奮的榮恩轉向她。他點了點頭。

有人在她背上推了一把,於是她腦中箝制著思考能力的麻木感減輕了。但她不能停住腳步,也沒有時間回頭。她把手探進口袋──魔杖卡得很緊。一雙手不停在她身後推搡著,很快她就從電影院的側門衝出,眼前是一條無人的小巷。突然灑下的陽光為她注入了些許勇氣,可惜這珍稀的陽光也迅速衰弱下去。她在兩堵牆間狂奔,但現在她背後不再有人助力,似乎那雙手已經遠離了。終於她奮力抽出了魔杖,立刻猛一轉身──

哈利從十幾碼之外向她奔來,一個戴兜帽的巨大黑影幾乎壓在他背上,在滑行中發出長長的抽氣聲。哈利的速度不比走路快多少,而且越來越慢。他的眼睛好像已經睜不開了。

「疾疾,護法現身!」

妙麗揮動魔杖,然而什麼也沒發生。就在她一伸手就能夠著的地方,哈利癱倒了,側躺在地上。催狂魔如饑似渴地撲上來,拉起了哈利的上半身。她的皮夾從他口袋裡掉出來。

「疾疾,護法現身!」

一隻銀色的水獺像箭一般徑直射向催狂魔。催狂魔被撞得翻了幾個跟頭,滑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了。大概因為催狂魔的影響,哈利的變形魔法已然失效。在重又燦爛的陽光之下,他的臉跟臨死前的傑克一樣蒼白,額頭的傷疤被襯得格外顯眼。

「哈利!你還好嗎,哈利!」

妙麗跪在他身邊,喊叫著,搖晃著。但他毫無反應,被眼皮覆蓋著的眼珠沒有任何移動的跡象,只有嘴唇在不易察覺地動著。她想不出對如此嚴重的魔法傷害應作何處理,不當的救治只會耽誤時間……如果雷木斯在,他一定懂得該怎麼辦……雷木斯……

「哈利,我馬上回來!」

妙麗抓起錢包跑出小巷,飛奔著衝過電影院的大門,衝進了她看到的第一家便利超市。她的運氣太好了,商家把大盒的巧克力陳設在收款台邊最顯眼的位置。她搶劫似地抄起一盒,向驚得目瞪口呆的店員扔下一把錢,然後轉身就跑。

哈利仍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小巷兩邊的牆又硬又冷,於是她跪下,把哈利的頭枕在自己腿上。

「快吃下去,哈利!」

可是巧克力的大小對半昏迷的哈利來說太大了,她不得不設法把巧克力弄成不用咬的小塊再一口一口地餵給他。兩塊巧克力的包裝紙變空之後,他睜開了眼睛。

「行了,我好多了。你自己吃過巧克力了嗎?」哈利說著想要起身,可是沒有成功,「謝謝你救了我,妙麗──這是第幾次了?」

「是你救了我。」妙麗仍把巧克力餵到他嘴裡,她覺得自己好像要虛脫了,「我根本沒注意有催狂魔飄進了電影院。」

「我也沒及時發現,不知道它懸在我們頭上多久了。我想召喚一個護法,可是做不到……最後是你把它趕跑的。還有高錐客洞,狄恩森林──」

「你也救過我,這就抵銷了。」妙麗制止地說,「來,把剩下這些都吃下去。」

哈利撕下一個巧克力的金色錫紙,若有所思地咀嚼著。

「抵銷不了,你救我的次數多。」

「那好吧,我們一輩子也算不清了,誰也別再說……欠誰的。」妙麗有些氣喘地說,因為哈利剛剛攬靠著她的肩膀站了起來。

「真見鬼。」哈利望著電影院的側門,「催狂魔居然來看電影!」

「麻瓜不會查催狂魔的票。你覺得,」妙麗猶豫了一下,「應不應該告訴賈斯汀一聲?」

「什麼?」

妙麗本來想問,催狂魔的出現會不會和賈斯汀有關。但她想起路平說哈利「認為不信任朋友是最為可恥的事」,於是決定不提為好。而且她也覺得,賈斯汀雖然有些事不願告訴他們,畢竟不大可能站在對方那邊。如果賈斯汀有心出賣哈利,那哈利和她恐怕早被十幾個食死人包圍了。

「我們應不應該告訴賈斯汀催狂魔還在這一帶活動?賈斯汀以為他看到的催狂魔只是偶然路過。我們得提醒他不能掉以輕心,特別是現在他沒有魔杖了。催狂魔對具有魔法能力的人特別感興趣,你知道的,剛才那個就追著我們跑。」

哈利顯出擔憂和困惑的表情。

「可我們怎麼找他呢?賈斯汀沒告訴我們他的住址。」

「有一個辦法。」她說。


因為催狂魔造成的疲倦,妙麗和哈利在正餐後不久就道了晚安,醒得也比平時遲,不過他們還是在與前一天相同的時刻來到了泥腳伕人的店門口。一進門他們就發現,想找的人已經坐在一張圓桌邊了。今天的客人不知為何少了許多,所以賈斯汀顯得非常突出。他像昨天一樣悶悶不樂,除了自己的一杯茶,還為對面看不見的人留了一杯。

哈利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色,她肯定地點了點頭。測奸器在她的口袋裡安安穩穩的,說明附近沒有心懷鬼胎的人,除非他們遭遇了頂級的大腦封閉大師。接著兩人都吃了一驚──賈斯汀竟主動向他們走來,就像他們不曾變換新外形似的。

「請問一下,你們是搜捕手和萬事通嗎?」

這句對暗號式的問話把妙麗逗笑了。哈利卻像不認識似地問:「請問一下,你是誰?」

「把鐵達尼號介紹給你們的人。」

暗號正確,他們握了握手。

「你怎麼認出來的?」等賈斯汀和妙麗也握過手,哈利問。

「從你們注視彼此時的目光猜出來的。」賈斯汀說著,帶他們在他那桌坐下,「你們也要苦丁茶嗎?」他把沒人喝的那杯茶挪到自己的杯子旁,好給哈利騰出地方放飲料。

「我們什麼都不喝,只想告訴你──」

女服務生出現在桌邊,打斷了哈利:「對不起,本店有最低消費。」

「兩杯卡布奇諾。」妙麗說。她為曾隱隱疑心過賈斯汀而內疚,此外也確實對他的古怪舉動感到好奇,因此打算花些時間瞭解他的心事,看自己能否幫一點兒忙。她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她現在有能力並且也應該幫助那些不快樂的人。

「我能不能叫你們的名字?」等女服務生送完咖啡,賈斯汀向哈利問,「你施昨天那種魔法了嗎?」

「現在可以了。」哈利回答。

「快告訴我,你覺得電影怎麼樣?」賈斯汀看著妙麗,好像是特別問她的。

「嗯,一部感人的影片。」

「妙麗哭得可厲害了。」哈利從旁說明,「結果把我的飲料都喝光──」

「沒那麼誇張,哈利!」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妙麗,整個電影院的女孩都在哭呢。」

「確實非常感人!」賈斯汀慨嘆道,「我看到蘿絲救傑克的時候就開始忍不住了。還記得那個鏡頭嗎?蘿絲拿著斧頭去傑克被關的那層船艙,當時海水已經漫得很高了,想想看,走下去得有多冷!」

「就像幾千把冰錐在紮你。」妙麗說,對此她感同身受。哈利迎著她的目光微笑,不動嘴地說「謝謝」。

「是啊,可是蘿絲還是走下去了。」賈斯汀神往地說,「我當時在想,她得有多愛傑克才能鼓起這麼大的勇氣啊,海水都快淹到她的脖子了──妙麗你不要緊吧?」

哈利正在拍打妙麗的後背,幫她平息這一陣猛烈的咳嗽。「對不起,嗆了一口。」妙麗終於抬起頭,這樣解釋剛才的情況,「其實我們沒看完這部電影,因為傑剋死的時候催狂魔就出現了。」

「誰就出現了?」賈斯汀的思路顯然還在鐵達尼號上。

「一個催狂魔。」哈利解釋說,「不知從哪兒飄進了電影院,我和妙麗差點兒沒命,幸好妙麗召喚出護法把那傢伙趕走了。」

「電影院裡有催狂魔?在電影院裡?」

「沒錯。」哈利嚴肅地點點頭,「我們覺得催狂魔不會只是從這一帶路過一兩次。它們對具有魔法能力的人特別感興趣,昨天那個就一直追著我和妙麗。所以你得小心,賈斯汀,特別是你現在沒有魔杖防身了。」

賈斯汀見到他們後本已掃去臉上的陰霾,這時忽然又癟了下去。

「何必又讓我想起,我是個把魔杖搞沒了的被驅逐者呢?」他懨懨地說,彷彿哈利的話給他帶來了不治之症。

「你失去的只有魔杖嗎?」妙麗突襲似地亮出問題,「你的女朋友呢?」

「你、你怎麼知道美芙的?」

「她叫美芙?」

哈利望著瞠目結舌的賈斯汀,打破了沉默。

「就是你掛在胸前的照片裡的女孩?」

賈斯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們去過寫字人的羽毛筆店吧?那裡有一個櫃檯是賣芳香羽毛筆的,如果你用一支那樣的羽毛筆做了錯誤拼寫,它就會馬上散發臭味,直到你改正過來。前年的十月十二日,我一個人走進寫字人的羽毛筆店,選了一支芳香羽毛筆,付過了錢,可是店員拿給我的卻是尖叫羽毛筆──」

「──呃,如果我們問了不該──」

「──別著急,就快說到了。」妙麗攔住了哈利的打岔,「那麼尖叫羽毛筆是誰買的呢?」

「美芙‧阿米亞。」賈斯汀微微仰起臉,凝望著一位看不見的天使,「我們就這麼認識了。美芙對芳香羽毛筆很好奇,問我她可不可以借用,如果可以,她就把她買的羽毛筆借給我。我答應了。過了兩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