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 小丑悲歌
晚上,接近六點半多,我匆匆地從外面趕回來,手拿著晚餐的食材,快速換上室內拖鞋,準備洗手做今天的晚餐。
『我以為,你還有自知之明,應該清楚早上,是誰一臉正經教導別人吃飯的重要,現在卻又出爾反爾,打算不吃晚餐,嗯?』
從廚房裡端出剛烤好的牛排,斯內普穿著一件深藍色格子狀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桌上早就擺放兩份西式餐點,看來非常美味可口。
『抱歉,不過還是謝謝你。』
看著桌上的晚餐,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斯內普,只能木訥地點點頭,向斯內普表達自己的歉意和謝意。
在斯內普端出牛排後,他脫下圍裙放到廚房的櫃子裡,洗了手來到客廳的餐桌上,坐下來等我一起開動享用他來到這個世界親手做的第一份餐點。
食不語是外國人用餐的禮貌,在略為寬廣的客廳裡,明亮的燈光下,安靜的空間中,只有刀叉碰撞時發出的微小聲音,斯內普安靜地享用牛排,每一個動作緩慢且優雅,彷彿是身處在英國古老貴族用餐實況的樣子。
在享用完餐後甜點後,斯內普婉拒我的好意,主動收拾碗盤,而我則默許斯內普的善意,到房間裡準備等一下上課要用的教材──八點的時候,我還要到三樓的羅太太家,幫她就讀高二的兒子補數學。
『斯內普先生,等一下我到羅太太家補習,有什麼問題可以用電話撥打這個號碼找我。』
我在紙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準備交給斯內普,已經洗好碗從廚房走出來的斯內普,微微皺了眉頭,接過我手中的紙片後,點頭表示明白。
『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你像個妖精一樣,熱中賺錢?』
斯內普沉默了很久,墨黑的雙眼飽含複雜色彩,眉頭快要皺成一團,溫順絲滑的嗓音,帶了點微慍的擔憂,他死死地瞪著我手上的教科書和包包,嘴角不自覺勾了一下,似乎對我的工作時數感到非常驚訝。
『沒有,扣除生活費,一個月下來還可以存很多錢,而這間房子的房租是父母幫我付的。』
看到斯內普先生似乎很困惑的樣子,他似乎認為他的到來,導致我被迫增加打工時數的樣子,其實完全沒有這回事,兼職家教完全是大樓叔叔阿姨們的要求,他們怕我生活費沒有著落,在加上試教一陣子孩子的成績的確有變好,才打算讓我繼續教下去。
『我做家教只是要幫助他們,他們很好心,一方面擔憂我一個人生活,生活費不夠,一方面又擔心小孩課業,所以才請我當家教的。』
雖然之後大家都一傳十、十傳百,連社區的人也都打算請我當家教,變成我根本不需要刻意出外打工,光靠家教和學校工讀費用就可以賺近一個月的生活費。
『對了,斯內普先生,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如果有時間的話,能否請你學中文?』
雖然台北有很多外國人,但是這裡是中文語系的地方,能和斯內普先生流暢對達英文的人,並不是非常普遍,既然斯內普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倒不如學一下中文,相信喜歡研究魔藥的他,一定會對中醫感興趣的。
『我上次看到你在研究藥用植物學,我想你應該會對中醫感興趣,所以才建議你學中文。』
說完,我從書架裡抽出一本中醫藥材的圖鑑給斯內普,斯內普接過我手上的精裝本,隨意翻了幾頁,原本無神、毫無生氣可言的雙眼,頓時亮了一下,只是礙於看不懂說明,而感到非常惋惜。
『不錯的建議,我會考慮……』
斯內普雖然冷冷哼了一聲,冷淡的語氣聽起來似乎不想特地學習中文的樣子,但是看著他的表現和無意間散發出狂熱氣息,直翻著放在一旁的牛津辭典就可以看出來,其實斯內普並不像表面上的不在乎。
『我假設──你還明白時間的重要性,而不是在這裡傻楞楞地盯著我看。』
屬於電影裡貴族說話方式的拉長詠嘆調,雖然說話的內容是挖苦、尖銳、不帶任何髒字的反諷,但是聽起來卻是非常舒服──如果無視說話內容的話。
『時間還早,羅太太他們比較晚吃飯,這個時間去會打擾到他們。』
看了一下時鐘,現在才七點十,不如趁現在和斯內普談談往後的生活比較好,畢竟斯內普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裡。
『斯內普先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學校上課,我可以和教授商量一下,讓你旁聽。』
『嗯?好讓全校人知道,你有一個長得很像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親戚?』
斯內普微微挑眉,那動作有說不出的味道,他從中醫圖鑑中抬起頭來,陰沉的臉龐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尖銳、刻薄的話隨著那張翻卷的蒼白嘴唇中吐出來。
『你本來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嚴肅的表情看著斯內普,我不明白他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以為我想炫耀,所以才帶他到學校的?
『我不認為,你一直待在家裡是個好辦法。』
由衷地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一臉嚴肅正經的態度,讓斯內普臉色頓時黑得像墨水一樣,他動了動嘴唇,把想說的話吞回去之後,看了我一眼,隨即埋首到書本世界裡,只是他在低頭的同時,我看到斯內普微紅的耳根。
斯內普果然很在意,早上小芷對他的態度,還有不能承認自己名字的悲哀。
如果有一天,斯內普發現我要他用假名的理由,斯內普一定會氣瘋的,這種事隱瞞不了多久,就算我事後警告過小芷也一樣。
哪天他看電視,無意間轉到電影台,看到自己的故事被拍成電影,到時候我要怎麼向他解釋?
『斯內普先生,有件事我想向你坦白。』
深吸一口氣,在做好心理準備後,我用非常嚴肅的態度和謹慎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視著斯內普,斯內普被我這個舉動給勾起興趣的樣子,他闔上書本,漠然的冰冷雙眼注視著我,似乎在等著我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我想你一定很驚訝小芷的反應對吧?』
『那個像曼德拉草尖叫的葛來分多蠢獅子?』冷冷一笑,斯內普彷彿想起什麼的樣子,惡劣地笑了出來,讓他原本陰沉的臉龐,顯得更加恐怖。
『我們這個世界,有一本名叫哈利波特的小說,你的名字和小說角色一模一樣。』
點到為止,聰明的斯內普教授,應該可以猜出後面我想說的是什麼,所以我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靜靜地看著斯內普,看他有什麼反應。
『你想說,我就是那本和愚蠢波特同名小說裡的人物──嗯?』
斯內普沒有太多的表情,看來他自己也隱隱約約猜到了,從小芷的反應和街上一些人的竊竊私語。
『你早就猜到了,在坐捷運的時候,一路上你的表現很壓抑。』肯定的語氣。
斯內普沉默了,墨色絕望的雙眼盯著我看,動了動嘴唇,收起充滿諷刺意味的笑容,『該死的梅林褲子,你一定很得意吧!?我的悲慘人生,收起你那張噁心的同情嘴臉,我不需要你那氾濫的老蜜蜂同情心!』
斯內普暴跳如雷,他對著我大吼著,過於激動的情緒,讓他再也不用貴族式拐彎抹角的挖苦諷刺,而是選擇一種很直接的方式對我發脾氣。
隨著斯內普情緒的暴動,家裡的燈開始閃爍,家具、書本開始飄起來,以斯內普為中心,產生一股氣流開始亂竄,東西更是四處亂飛、亂砸的。
『我沒有同情你,也沒有得意洋洋;我沒看過哈利波特,遇到你之後,我敬重你,所以沒有特地去看哈利波特。』
碎裂的玻璃,因為斯內普的魔力暴動,直直地朝我這方向飛過來,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鮮血直流,我無視於臉上的傷口,用非常嚴肅的態度和口吻告訴斯內普。
就在一本厚重像塊磚頭的原文書往我的頭部飛過來的瞬間,一道紅色的光束,從斯內普手中的魔杖尖端發射過來,快要砸到頭的原文書,立刻在我面前化成紙片飄散在眼前。
『該死的!你以為你那媲美山怪的小腦袋是石頭做成的嗎?為什麼不閃開!?』
停止魔力暴動的斯內普,原本飄浮在半空中的東西,瞬間碰的一聲,全部掉落在地上,房間頓時一片狼藉,那就好像遭到小偷闖空門一樣,被翻得到處都是。
『還愣在那幹什麼!?梅林的鬍子,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擦藥嗎?』
斯內普的臉色非常難看,他跨過層層的障礙物,粗魯地把我抓過來,看了一眼被颱風掃過的房間,不自覺皺了皺眉頭,『復復修。』
念出來的咒語配合魔杖一揮,所有東西神奇地恢復成原狀,還會自動飄回原位,看著如此神奇的魔咒,露出略為吃驚的表情,看著難得一見的神情景象。
斯內普黑著一張臉,把我按壓到沙發上,惡狠狠地問道:『藥膏呢?醫藥箱放在哪?』
『電視右邊的第二個櫃子裡。』面無表情地回答斯內普的問題。
『嘖、該死的麻瓜藥膏,這種小傷口一瓶魔藥就搞定了,現在擦了竟然沒效。』
斯內普一邊用棉花棒沾取藥膏幫我擦藥,一邊小聲地嘟噥的抱怨著,儘管斯內普嘴上惡狠狠地抱怨著,手邊擦藥的動作卻非常溫柔,這種奇異的反差,讓我對斯內普產生一種莫名的好感。
『你想看嗎?』默默地幫我擦藥,我看著斯內普認真的表情,如此問道。
『什麼?』對於我忽然冒出來的問題,斯內普停下擦藥的動作,沉著一張臉回答。
『哈利波特,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去買一套回來。』
記得,班上一位同學提過他的書架塞滿了,想把哈利波特全套賣給有緣人。
『……不需要,早在被娜吉妮咬死的瞬間,就不關我的事了。』
莫名的,斯內普的神情雖然很平靜,但是我感覺得出來,他很悲傷且平靜到可怕的壓抑情感。
『……抱歉,時間不早,我要出門了。』
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我拿起包包準備出發到羅太太家。
我認為,明天還是向蔡同學買他的哈利波特全套,就算斯內普現在不想看,難保以後忽然想看,只是在斯內普主動提出想看之前,必須要把書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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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兒子的坦白,讓教授的自尊心受傷了。
氣到連鄧不利多都一起罵😁
其實,教授一直很排斥自己的童年,他不願想起來(從抽記憶就可看出)
現在卻變成攤在陽光下,被眾人評論,教授當然會氣到魔力暴動
所以,兒子你就不要大意地去當消波塊吧!教授就交給你了
最後,來討論兒子該去哪學院吧!或者評論教授也可以
一起加入討論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