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Dark Hunter首部曲:RISE 6/26 更新至第三十一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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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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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正當他昏昏沉沉地靠著吧檯,意識與外界世界彷彿隔了一層紗一般時,一聲慘叫劃開了那道薄紗,將亞伯特的意識拉回現實。他猛地一跳,便從右邊的口袋抽出了魔杖準備衝向尖叫聲的源頭。
此時他忽然感到左手被人緊緊扣住,轉頭一看,發現那原本趴在吧檯上睡死的中年男子正牢牢抓著亞伯特不經意下掃過他口袋的左手。
「臭小子,你想扒我啊?」那個講話微帶酒氣的男子抓著亞伯特搖搖晃晃地說,還作勢要揮拳揍他。
「很抱歉,先生,不過現在真的不是時候。」亞伯特極力保持冷靜並試圖掙脫。
「靠,這樣每個小偷都跟我說現在不是時候不就好了,還是快點乖乖投案吧,死小.....」話還沒說完,只聽見一陣玻璃碎裂聲,那名酒醉鬧事的男子便倒地不起。
「快去抓人吧,小子!」手持一瓶剛被砸碎的空酒瓶的老闆娘說:「我可不希望我的店裡鬧太大的事出來。對了,這傢伙我自己處理就好了。」
亞伯特感激地點了點頭後便衝往他原本的目的地。只見黑衣人此時一邊架著受害者,一邊推開受到驚嚇的群眾走向暗處。
人太多了,擠過去會來不及,亞伯特暗道,然後一個想法閃過他的腦海,於是他牙一咬便現影到黑衣人的上方。
就在黑衣人拖著被害人踏入黑暗的角落時,亞伯特的右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接著一股莫名的壓力從亞伯特的指尖傳來,並開始向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侵蝕。
當他感覺全身都被這股壓力包覆時,他除了黑暗以外什麼都感覺不到。而這片黑暗不只是視覺上的空洞,還是一股從四面八方襲來得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只覺得光憑這片死寂的黑暗就能讓他窒息......

他甩開了那隻抓住他肩膀的手後將戈林拖出黑暗的角落。他現在在一片無人的森林中,他將戈林重重地摔在月光照射的地面。戈林一見光馬上全身一震,並開始大口喘氣。
「跟我說其他人在什麼地方,」他扯下戈林的鐵十字勳章後冷酷地說:「阿道夫、鮑曼和戈培爾。」
「什.....什麼?」戈林顫聲問道。
「你聽到我說什麼了,」他將勳章的別針抵在戈林的額頭上說:「快一點說的話可以讓你死得快一點。」
「說....說什麼?我不知──嗚啊啊!」戈林在他把勳章向下壓時慘叫了一聲。
「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想一輩子別著你他媽的勳章的話就快說。」他厲聲威脅,一邊從腰間抽出一把鐵鎚。
「你不會──哇啊啊啊啊!」戈林在額頭被勳章釘入的同時再次慘叫。
「你知道我還可以把它轉幾圈的,」他冷冷地瞪著他說:「快點說。」
承受不了痛楚的戈林從唇間吐出幾個字後突然一陣抽蓄,然後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他微微愣了一下,這種情形之前出現過了,而他很確定自己不喜歡之後會發生的事。

「你-果-然-逼-他-說-出-地-點-啦。」戈林的屍體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雖-然-早-就-料-到,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逼-供-他-的。」
「我的手法應該還不如你吧。」他嫌惡地說:「你難道真的在每一個手下身上都下了禁忌咒?」
「你-太-抬-舉-我-了,我-只-有-在-你-應-該-會-碰-到-的-人-身-上-下-而-已。」屍體說:「我-很-了-解-你-的。」
「你哪裡了解我了?」他握緊了手中的鐵鎚說:「你跟你的手下一樣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
「不-管-你-怎-麼-想,我-都-比-你-以-為-的-還-要-了-解-你。」屍體回答:「況-且-挑-出-適-合-的-人-選-只-需-要-知-道-你-跟-誰-有-仇-就-好-了,我-相-信-你-也-很-清-楚-復-仇-的-怒-火-是-什-麼-樣-的-一-個-東-西。」
「你.....」他正要回嘴時,屍體又說話了:「很-抱-歉,其-實-我-真-的-想-要-再-多-跟-你-聊-聊。」
「只-是-多-虧-你-殺-了-我-們-一-位-高-級-幹-部,我-現-在-得-去-開-會-了。」屍體繼續說:「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恭-喜-你-破-關-成-功,下-一-關-見-啦──」
說完,屍體就不再發出聲音了。
他先在原地呆站了半晌,見屍體沒有動靜後便不再理會,逕自走向他在這片森林中出現的黑暗角落。

他再次看到光了。
現在的光線對他來說還是很刺眼,於是他全身癱倒在牆上,並虛弱地用手臂擋住光線。
「這次撐多久?」在眼睛適應光線後,他取出塞在耳朵的兩團布拔出後問道。
「六個月。」手裡握著這些日子一直綁在他眼睛上的黑布的老人回答:「不過我要說,這次不是怕你撐不住,只是怕你太久沒用眼睛會瞎掉而已。」
「六個月是嗎?」他一邊伸展筋骨一邊回想三年多前與老人的對話。

「第二課,」老人坐正後說:「了解你的對手。」
「我的對手?」他疑惑地問道:「說對手太客氣了,我覺得從現在有的那一點記憶來看,光是我的敵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你說的敵人是你敵視的人,而我說的對手是你必須面對與應付的東西,這兩者之間是有差距的。」老人說:「況且你在這裡嚴格來說沒有敵人,但是現在甚至以後要面對的對手卻一直存在,所以先不要去擔心敵人的事。」
「現在要面對的對手?」他還是不太理解地問。
「什麼東西是現在讓你最困擾的?」老人一臉淡然地說:「找出它。」
「難道是我自己嗎?」他想了想後說。
「問題引出的點確實是在於你自己,不過你這種回答也太籠統了,連蜘蛛人都會。」老人有點戲謔地說:「你要想的應該是引出了什麼問題和什麼引出了問題。」
「問題......」他開始沉思,過了一陣子後回答:「恐懼和不安。」
「非常好,恐懼和不安的確就是這裡每個人都會碰上的問題。」老人滿意地說:「而造成這兩者的原因其中之一我之前說過,就是對自己的不了解。現在我要談的則是另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他好奇地問:「恐懼和不安不都來自於無知嗎?」
「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而這其中一部分的無知是對自己,」老人闡述:「另一部分則是對環境。」
「環境?那也只是因為這裡很黑,什麼都看不到啊!」他不解地說:「你不會是要教我不要怕黑吧?」
「其實很接近了,」老人苦笑道:「我要教你的是了解黑暗本身。」
「黑暗本身?那是什麼啊?」要不是很清楚對方的能耐,他會覺得老人在耍他:「要解決對環境的無知在這裡住久一點就好了啊!幹嘛要去了解什麼黑暗本身?」
「你住久一點後所熟悉的環境只是讓你知道自己在這個環境的什麼地方。」老人不厭其煩地說:「但是在了解黑暗後,你就會知道這個環境是什麼,甚至還可以脫離這個環境。」
一聽到「脫離」兩個字,他雙眼馬上一亮,開始全神貫注地聽老人解說。
「唉!我就知道這樣說你才會有興趣。」老人有些無奈地說。
「你說脫離是要怎麼辦到?」他興奮地問道,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用說得有點難說服你,還是直接讓你見識一下好了。」老人說完後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一股凝重的壓力自老人的指尖傳來,他發現凡是被壓力涵蓋到的部位都無法做任何的動作。那股與其說是壓力不如說是氣氛的壓力漸漸地包覆了他的手掌,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壓力退去,他的手再次恢復了行動能力。就在他下意識地握住一塊堅硬的物體時,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一遍。

「吃吧!」老人放開他的手腕後說。
他咬了一口手中的硬物,那是老人存放的那種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麵包。
「這是你的麵包啊!只是這不是應該在.....」
「牢房的另一個角落嗎?沒錯。」老人輕快地說:「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秘訣嗎?現在你懂了吧?」
「你能隔空取物?」他不解地問:「只是這跟了解黑暗又有什麼關係?」
「第一,我並不算真正的隔空取物,我只不過是善用環境罷了。」老人回答:「第二,我善用的環境就是這裡的黑暗。」
「我們巫師一直覺得自己是能夠使用與操控魔法的優勢族群,卻一直不知道魔法本身為何物。」老人停頓一下後說:「仔細想想你會覺得滿可笑的。說實話,就算你去問霍格華茲的教授或是魔法部的官員魔法到底是什麼,能真正回答你的大概不會超過五個。」
他點了點頭,但並不是真的很懂老人在說什麼,只是因為自己依稀記得霍格華茲和魔法部這兩個地方。
「其實魔法說穿了就是大自然中各種不同能量的轉化和混合,咒語和魔杖則是用來進行這些工作的工具。」老人繼續解釋:「但是在你了解一種能量的本質後,你就能夠不經咒語和魔杖來掌控那一種能量了。」
「那妖精和家庭小精靈又要怎麼說?他們了解能量的本質嗎?」他從破碎的記憶中拼湊出這個問題問道。
「不確定,不過我猜測那是因為他們的生命本身就與自然能量比較相近,所以才不用靠魔杖和咒語使用魔法。這並不代表他們了解能量的本質。」老人回答:「當你真的了解一種能量後,你就能夠讓你的身體融入那種能量,甚至能夠操控與創造它。」
「就像你剛剛那樣嗎?」他又咬了一口麵包問。
「算是吧!我剛剛只是讓你的手掌和我一起融入黑暗,然後再從不同空間,也就是牢房的另一個角落,脫離黑暗。當然啦,能夠這樣做的條件是出發點和目的地都必須在黑暗的環境下。」老人說:「了解黑暗的工作必須由你自己來處理。首先你必須藉由長期處於黑暗的狀況下對黑暗做進一步的了解,也就是說放風的時間也不能見光,所以我會在你眼睛上蒙布,必要的話在加上耳塞,讓你跟外界隔絕得徹底一點。」
「為什麼你不直接用你那招把我融入黑暗就好了?」他在想到後提出了這個感覺比較簡單的方法。
「相信我,那樣子你連一天都撐不到,發瘋的機率會是學成的幾百萬倍。」老人嚴肅地說:「反正在這裡時間多的是,還不如用漸進的手法你還比較容易理解。」
「好吧!」他聳聳肩後遲疑了一下,然後問:「對了,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啊?」
老人聽到這個問題便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這些都是我被關進來前研究的,所以我在這裡恢復記憶以後就開始去了解黑暗的本質,然後如你所見的成功了。」
「那你被關進來前是......」他才問到一半便止住了,因為他想起了一個可能性。
「你難道是『不可說』?」

(第七章完)

休刊一週後我總算寫完這章了,其實寫設定說簡單不簡單,說難的話其實也都已經想過一遍了,會這麼慢應該是因為不知道要怎麼措詞的關係。
這章講了一個有點複雜的設定,看不懂得最好發問,因為我不知道會不會漏講一些東西。
話說快要五十樓了,有點忘記之前是送幾獎了,不過現在都以五獎為標準吧!

D. @_david0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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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關--啦──
舉手發問:
監牢中不是會封鎖魔法嗎?還是說此能量和魔法不同呢?

話說如果亞伯特是靠打鬥來恢復記憶的話,我很好奇老人是如何恢復過來的??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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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牢封鎖的是使用魔法的能力(像巫師小孩會無法控制地造成各種奇怪現象),但是它不能隔絕能量的本質或讓人直接使用某種能量,因為設計監獄的人只知道怎麼用魔法而已,使用自然能量是比魔法更根本的做法,並不被設計者的咒語限制。
嚴格來說他是靠打架和痛來喚醒以前的經歷,有時候有效的關鍵字也能達到效果。至於老人的話也是靠自己慢慢摸索,因為任何你以前做過的事都會在你身上留下痕跡(像傷口、習慣....諸如此類的),只要夠冷靜,在裡面找回自己其實沒有那麼不可能。

羽羽 @key1923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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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又殺了一個人,還用這麼可怕的方式,還轉! 我要暈倒了

而且亞伯特還抓不到他,天啊!

那具屍體竟然說:「下一關見『啦』!」想裝可愛也不是這樣,屍體先生,你以為加個語尾助詞就可以年輕幾歲嗎?

明明都已經到第七章了,我真的好想知道讓韋恩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天啊我真的覺得他好可憐好悲慘好可怕好恐怖,神隱請你繼續努力更文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快就要50樓了,有點感動,其實我覺得七章就能到50樓在現在的仙境中,應該算是很不錯了吧!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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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嚴格來說不算他殺的,殘忍的手法基本上是逼供用。還有他(還)沒轉啦!只是先說下一個手段而已....
不過話說釘額頭的手法是為了配合參考藍本就是.....

五十樓也還好,其實到現在大概有一半左右的留言是我自己的,連五十樓都被我自己搶走了(獎勵順延).....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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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脫離黑暗的壓力,亞伯特全身抽搐了幾下後開始大口喘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再次看到光了。
在他呼吸漸漸恢復正常後,他看到那個將他拉出黑暗的人正背著光俯視倒在地上的自己。
「那個人在哪裡?」站起身來的亞伯特直接跳過他已經心知肚明的身分確認問道。
「該套的話我都套出來了,你沒什麼必要再見他。」亞伯特韋恩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已經斜眼瞄到躺在不遠處的屍體的亞伯特叫住了他:「你把他殺了?」
「我是想殺他,」亞伯特韋恩停止轉身後說:「不過他不是我殺的。」
亞伯特蹲下身來查看屍體,只見死者手掌上有被刀刺穿的傷口,額頭上還釘著一枚鐵十字勳章。
「你把他嚴刑逼供再順便虐殺?」看到這具血腥屍體的亞伯特在忍下吐意後尖聲問道。
「我說過不是我殺的了,不過嚴刑逼供確實是有必要。」亞伯特韋恩一如往常不帶什麼情緒地說:「正氣師應該也在查他們吧?」
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鐵十字軍團了,亞伯特邊想邊站起來。在這麼想的同時他也很清楚自己並不覺得對方在說謊,因為據他的了解,亞伯特韋恩不會計較自己是因為殺人還是意圖殺人而被起訴的。
「正氣師確實是在查鐵十字軍團,不過我的職責只在逮捕你歸案而已。」這句話還沒講到一半亞伯特便已舉起一直握在手中的魔杖發動攻擊。
亞伯特韋恩輕鬆地閃過他的攻擊後迅速竄到他身邊反扣住他的手腕,逼著他鬆開握住魔杖的手。
「相信我,在這件事上面我跟你們是站在同一邊的。」亞伯特韋恩撿起魔杖後放開亞伯特說:「所以請你回去跟你們局長說不要再派人來煩我了。」
說完他將幾塊金屬碎片丟到亞伯特腳前,亞伯特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那是一枚碎成了幾片的鐵十字勳章。
「這是.....你不會是用手捏碎的吧?」亞伯特抬起頭看到對方綁著繃帶的手後換了個問題問道。
亞伯特韋恩並沒有回答他。
「私仇嗎?」
「怎麼說?」亞伯特韋恩抬起頭問道。
「我知道你以前殺過人,但是據我所知你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施以酷刑的手法。」亞伯特解釋:「不管你跟鐵十字軍團有什麼恩怨,我希望你還是交給正氣師去處理。」
「有很多事是正氣師辦不到的,這點我很了解,你不用跟我爭辯。」亞伯特韋恩背對著他說:「還有我折磨他們是為了知道他們同黨的位置,想要殺了他們是因為這是最直接的方式。」
「什麼東西的方式?」亞伯特問。
「你感覺剛剛過了多久?」
「什麼.....?」
「跟你說吧,從你碰到我到我把你拖出來這段時間總共是十分鐘。」亞伯特韋恩說,感覺得出來他的語氣在壓抑著情緒。
亞伯特沒有回答,但其實他內心很清楚自己並不覺得那只有十分鐘。
「他們給我的是十五年。」黑巫師獵人彎身將亞伯特的魔杖放到地上後說:「在那之前還有沒算完的賬。」

不久後,拿回了魔杖的亞伯特回到了醉鷹馬酒吧,只見那裏已經來了一個正氣師。
「有問到什麼嗎?」亞伯特沒精打采地說:「我追丟了。」
「原來追上去的人就是你啊,布雷克。」那名正氣師說:「這個酒保平常是很會認人的,只是他說他沒看到犯人的臉。」
「好吧!」亞伯特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終於有人看到黑巫師獵人的臉了。」
接下來他也不理會那名正氣師一臉想追問的表情,獨自走出酒吧。賽斯跟酒吧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離開,離事發地點比較近的顧客則被當作目擊證人去做筆錄了。
這樣反而比較好,亞伯特暗想,他覺得發生這種事以後見到賽斯和他正經八百的貓頭鷹實在是有些尷尬。

隔天早上,亞伯特戰戰兢兢地站在局長的辦公桌前匯報昨天晚上的案情。
「就是這樣了嗎?」丹尼爾聽完後放下亞伯特不久前才趕出來的報告書。
「是的。」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一口氣講完的亞伯特疲憊地說:「還有什麼需要我說明的嗎,局長?」
「你覺得他為什麼要跟你講這麼多?」丹尼爾問道:「先不講這個的話,他又為什麼沒有攻擊你?以他的實力要殺了你是綽綽有餘。」
「他可能有自己的原則吧!」亞伯特將他之前就已經想過的答案講了出來:「一來他向來只對作奸犯科的人出手,二來我對他完全無法構成威脅。」
「說實在我覺得對這傢伙的一無所知讓我很沒面子,不過就當作是你說的這樣吧!」丹尼爾仰靠在椅背上說:「你知道死者是誰嗎?」
「不知道。」亞伯特說:「不過驗屍報告就快出來了吧!」
「已經出來了,在我這裡。」丹尼爾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捲羊皮紙說:「從他身上的線索比對我們目前的調查資料他應該是鐵十字軍團的第四把交椅戈林。」
聽到這個答案,亞伯特瞪大了眼睛。
「至於死因嘛.....驗屍報告上是寫說那個徽章釘的深度應該是不會致死的,看來我們這位朋友是有練過的。」丹尼爾繼續說:「這傢伙確實幫我們做掉了一個大咖的罪犯,不過現在我們只拿到一具屍體,根本就問不出半句話來。你真的沒聽到他問出了什麼嗎?」
「沒有,我醒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死了。」亞伯特說,其實他的報告書並沒有完全坦白,他將自己陷入黑暗那段改成自己被擊昏後聽到死者死前的慘叫醒來。不過他也不是有意隱瞞,只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當時的情形。
「好吧!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先回去做自己的事吧!」丹尼爾嘆了口氣說:「我等一下也有事要做。」
「是的。」亞伯特點了點頭後轉身離開。

「這就是我們正氣師局這個月的政績報告。」丹尼爾講完後站在原地,等待一個月中他最討厭的時刻。
「那麼由我來開始質詢。」一名身材略為肥胖的巫師走到了與丹尼爾現在站的地方相對的位置說。
丹尼爾非常清楚,等一下這個人臉上將會出現各種誇張、猙獰、戲劇化的表情,但他很久以前就學會如何將這些表情簡化為七個字。
他媽的民意代表。

以前魔法部的各項政策與法案都是由不久前丹尼爾才出席過的魔法部部內會議決定的。但是後來開始有媒體質疑行政單位間的互相牽制缺乏穩定的反對勢力,並不能有效達到監督的效果。因此魔法議會這個東西就在大約三十幾年前出現。
當時擁有民意代表被視為魔法世界的一大進步,所以起頭的自然是在麻瓜世界中被視為民主政治開端的英國。魔法議會的議員與下議院議員同樣是民選的,不同的是魔法議會的議員並不會身兼魔法部各部會長官,只是專門用來監督魔法部施政的而已。
但魔法世界民主化也帶來了許多敏感的問題,像是爆竹該不該擁有投票權、妖精與家庭小精靈和其他魔法生物是不是也要有代表來監督魔法部的施政這類的議題。
不過這些問題都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問題是,需要選票的民意代表同時也需要競選的經費,因此三十幾年來總是有議員為私人財團抵制相關法案與政策的傳言。
簡單來說,比起至少都有在做事(理想狀況下)的其他部會的行政長官,丹尼爾更討厭這些說好聽是為民喉舌,說難聽就是在打嘴砲的民意代表。

「波特先生,從你剛剛的報告看來,我不得不問你們正氣師局真的有在做事嗎?」那位議員清了清喉嚨後說:「讓我確認一下,一個魔法部全力追緝的犯罪集團的重要人物背一個同樣被魔法部通緝的法外之徒殺了?」
「沒錯。」丹尼爾有些不情願地說,他大概也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了。
「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個法外之徒?」議員問道。
「我相信他有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所以我打算加派人手調查他。」丹尼爾照實說:「必要的話也會考慮跟他協調交出情報的交換條件。」
「正氣師應該是菁英中的菁英吧?」議員似乎對他的回答沒什麼興趣地問道:「你這麼做不就是讓人民對他們納稅請政府為他們訓練的一群菁英不如一個通緝犯嗎?」
「人民應該會了解正氣師是有權限限制的。」丹尼爾勉強講出了這個自己也覺得有漏洞的回答。
「那不就等於政府在默許這種私刑者的行為嗎?政府是法律的守護者,不能跟法外之徒妥協的。」議員開始露出機動的表情說:「正氣師局現在應該做的是全力追緝鐵十字軍團,不能再讓那個私刑者繼續羞辱政府。」
「我相信議員的職責是在質詢而不是在命令。」丹尼爾不滿地說:「我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那你就應該清楚,鐵十字軍團和私刑者究竟哪一個比較危險。」議員繼續激動地說:「而且你們現在還不能讓人民對政府失去希望,所以在私刑者繼續動作前必須有所進展,這樣對人民才有個交代。」
要不是這個議員的質詢時間已到,丹尼爾相信情勢只會對他越來越不利。
接下來的質詢問的大部分都是與最近歐陸各國的紛爭,自從義大利與西班牙的魔法部長被鐵十字軍團刺殺後,德法兩國也頻頻傳出高官遭到襲擊的消息,這讓民間的陰謀論甚囂塵上。
後來連各國政府都開始認為這些攻擊事件只是在將他們引向更可怕的陰謀而已。簡單來說就是要他快點抓到鐵十字軍團,阻止他們就對了。

在質詢終於結束後,丹尼爾的感想還是一樣。
他媽的民意代表。

(第八章完)

這一章多拖了大約一個禮拜才完成,因為輕鬆的生活比我想像中得還要難認真。另外一個沒那麼重要的原因是有一個鋪梗的地方鋪得太明顯所以被剪片了。
至於加入民意代表這點算是我長久以來對哈利波特世界的疑問。也是因為原作沒有我才能把魔法議會寫得比較像我比較熟悉的台灣立法院。

順便提醒一下,五十樓再次順延。

D. @_david0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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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不是我殺了,不過嚴刑逼供確實是有必要。」
「說實在我覺得對這傢伙的一無所知讓我很沒面子,不過就當作是你說這樣吧!」
「至於死因嘛.....驗屍報告上是寫說那個徽章釘得深度應該是不會致死的,看來我們這位朋友是有練過的。」

所以台灣立法院感覺比起香港的會好很多,至少不會有人在丟東西,咆哮吧。不過如果丹尼爾來到澳門的話,他一定會很高興,這裡的立法會=浪費納稅人的錢的地方。
議員(大部分)和官員都只會拿著講稿平淡地把它唸完,等每人都唸完後就可以散會了。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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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david搶到延後兩次的五十樓......
相信我,台灣的立法院沒有比香港得好到哪裡去,我寫的只是在質詢階段而已(這個時候當然是不會出手的,頂多就是嘴砲幾下)。
立法院裡面在開會的時候都可以被做成快打旋風了......而且不只咆哮和丟鞋子、便當,還出現過機車大鎖鎖門口的盛景。

羽羽 @key1923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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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的重點不知不覺就被民意代表拉走了。

亞伯特要成功逮捕韋恩的希望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
連魔杖都被拿走,他只能等韋恩心情好的時候再試試看。

如果正氣師再不能抵制鐵十字軍團和黑巫師獵人
下一次提政積報告那一天,丹尼爾可以準備先訂便當了。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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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因為這章原本剩下的長度其實沒有多少,所以就把民意代表那邊拉長,並在那裏結束。
話說魔杖有還他啦.....只是讓他很清楚實力的差距而已......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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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開完質詢後的檢討會議後,丹尼爾回到正氣師局向在場所有的正氣師宣布全力緝捕鐵十字軍團的消息,就在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回到辦公室放鬆一下的時候,又有新的麻煩來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看來你是不打算加派人手調查我的案子了。」亞伯特有些不滿的說:「但是我相信我才剛證明這個人和鐵十字軍團的案子很有關係,甚至有可能是破案關鍵啊!」
「我知道。」丹尼爾有些疲憊地說:「但是部長打算先和議會妥協,所以我只能將大部分的人力投注在鐵十字軍團上。」
「跟議會妥協?他們真的知道正氣師是怎麼辦案的嗎?」亞伯特氣惱地說:「他們不是只要管績效就好了嗎?」
「相信我,我也很想跟他們這麼說。」丹尼爾坐正後說:「不過你要知道,我們現在真的拿不出績效讓他們閉嘴。再說他們其實也不是很在乎行政績效,在他們眼中最重要的是選票。」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等於是被一堆只管我們能不能幫他們拉到票的政客限制只能一個人辦案囉?」亞伯特鼻子噴著氣說。
「沒錯,你要知道這些人為了選票是可以去把學校的畢業典禮變成造勢晚會的,牽制一個小小的正氣師局算什麼。」丹尼爾嘆了口氣說:「但是話說回來我之前派了更多人查亞伯特韋恩的案子也是沒有成果,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

質詢後的檢討會議結束後,會議室只剩下兩個人。
「你真的打算跟議會妥協?」教授看著他的老朋友問道:「你明明知道他們的方法不是最好的。」
「我知道,但是丹尼爾那邊也交不出成績來,而且唯一看起來有用的線索還是一個菜鳥正氣師找到的。」雨果無奈地說:「面對這種事情我們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與其被議會一直施予壓力,還不如先照著他們說的走一步算一步。」
「是啊,我們現在面對的是行事神祕,像幽靈一般的犯罪組織。唯一一個掌握他們進一步情報的又是一個更像幽靈的詭異傢伙。」教授摸了摸他的鬍子說:「說實在你這魔法部長還真不好當呢!反正你都六十幾了,要不要考慮早一點退休?」
「吉姆,你別忘了你跟我同年,這樣子兼霍格華茲和魔法部兩個差就不嫌累嗎?」雨果笑道。
「別這樣說,為朋友做這些也是應該的。再說整天跟年輕人說教的生活還是需要和成年人辯論來調和一下。」吉姆揚起嘴角說:「當然還是會嫌累啦,不然建議你早點退休幹嘛?」
講完這句話後,兩人都哈哈大笑。
「不過我總不能在這種時候留一個爛攤子給別人收吧!」雨果笑夠了以後說:「我可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
「好吧!」吉姆表情帶有一絲遺憾地說:「我還以為真的能說動你。」
「現在實在太亂了,到處都是暗殺和恐怖攻擊。」雨果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說:「而且鐵十字軍團還對外聲稱自己會提供付費服務,搞得每個國家都在互相猜忌,什麼新仇舊恨都翻出來了。」
「現在這種情勢,哪兩國會先開戰連我都說不準。」吉姆有些自嘲地說:「不過他們應該是極端的種族優越論者吧!為什麼現在進幹些傭兵式的恐怖攻擊呢?」
「天曉得,我還以為你知道答案。」雨果說:「搞不好他們只是缺錢花。」
「但願如此。」吉姆不安地說:「你不覺得他們是故意要製造各國之間的緊張情勢嗎?」
「滿有機會的,」雨果點了點頭說:「但是我們又能如何呢?」
「越是在混亂的時刻,我們越需要凝聚在一起。」吉姆冷靜地說:「我相信我們必須說服各國合作,形成同盟共同對抗犯罪。」

結束了與雨果的談話後,教授來到了魔法部的大廳準備離開。不過在他踏入壁爐前,他被一個人叫住了。
「布雷克先生。」教授向叫住他的人點了一下頭說:「就我所知,我提供給你的情報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其實我本來也不抱太大的期望啦!畢竟我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那一塊墓碑。」亞伯特一派輕鬆地說:「你上次不是跟我說有另一個故事嗎?」
「你還真的打算追查下去啊?」教授露出看起來就像是用裝得訝異表情說:「這明明就是條不起眼,甚至沒有結果的線索啊!」
「可是這也是我唯一的線索。」亞伯特重申。
教授不發一語,意味深長的斜眼看著他。
「好吧!我也很好奇我爸生前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亞伯特見教授這樣也只好招了。
「我就知道,一開始就直接說嘛!這又不算濫用職權,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教授輕輕笑道:「那你在聖誕假期的第一天來找我,我那天還會在學校。」

他來到了目的地,靠著牆壁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基本上他預期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一群人嚴陣以待地埋伏在房中,另一種則是整間屋子人去樓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比較期待哪一種情況。
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
這棟房子的客廳看起來像是剛被人翻箱倒櫃、倉促地搬空,要不是他知道這是恐怖犯罪組織的秘密集會所他恐怕會認定這裡是被強盜洗劫一空的。
忽然一道藍光閃出,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是馬上發現沒有這個必要。
伴隨著藍光消失掉落到地面的是一個什麼也沒裝的貓食罐頭。
港口鑰。
正確來說應該是用來裝委託任務和訂金的港口鑰。這些他和正氣師之前就知道了,只是因為這些港口鑰都是經過特別的魔法加密,根本沒辦法追查目的地,派人去碰觸也等於是自投羅網,所以不管是他還是正氣師都已經放棄這條線索了。

雖然敵人看起來是倉促地逃跑了,他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於是他一如往常地踏著無聲的步伐走向另一扇緊閉的房門。
那間房間沒有點燈,也沒有任何動靜,但是在他打開門的一瞬間,房間馬上被燈光照亮。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這個景象太熟悉了。
只是他現在不是在他原本的位置上而已。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坐在病床邊的男子看了看時間後闔上懷錶。他現在全身纏滿了繃帶,只露出了右眼和嘴巴。再加上脖子根本無法轉動的關係,他只能從餘光看到這個人正式的衣著與他手中的懷錶。
「我是來這裡跟你談論你的未來的。」耳朵隔著繃帶對他聽到的音質多少有影響,但大概還聽得出那個人是用極其平緩與優雅的語調說話:「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自己很有可能撐不過去吧?」
他用右眼直直地瞪向那個人的位置,一句話也不說。他可不想為這種無聊的奚落浪費力氣回嘴。
「我不是來嘲笑你的,我是來給你機會的。」那個人不理會他不友善的眼神,繼續說:「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他繼續看著那個人,想開口,但是沒力氣,想點頭,卻也辦不到。於是他就用眨眼打摩斯密碼來給予肯定的答案,不管那個人會不會摩斯密碼。
「那你就聽聽看我的提議吧!」那個人坐下後說:「我們的計畫是要組成一支不受法律約束的祕密部隊為人民與政府剿滅犯罪組織,其中當然包括鐵十字軍團。」
他開始認真地聽了。
「這支部隊並不像正氣師那樣有法律職權的限制,能夠以各種手段打擊犯罪而不被過問。」那個人繼續說:「他們只需要接受任務,並對需要制裁的對象加以制裁。」
他的眼神開始透露出他對這項計畫的興趣。
「我現在非常需要像你這種訓練有素的人來參與我們的這項計畫。」那個人向他說明:「以你所受的重傷,就算你很幸運地復原了還是無法恢復以往的身手,但是我有辦法讓你既能復原又能恢復以往的身手。」
他繼續看著那個人,但他想他的眼神應該多了幾分熱切。
「當然這也不會沒有代價啦!」那個人見他這麼熱切後說:「在你接受我們的特別治療後,說好聽一點,你將會為政府與人民奉獻一切。說難聽一點,你會成為政府的財產。」
他想他的眼神又多了那麼一分疑問。
「簡單來說,你將不再是你自己。」那個人打開了手提箱,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裝著黑色液體的水晶瓶放到床頭櫃上:「喝下這杯魔藥,你就會成為另外一個人。」
「什麼....樣....的人。」總算找回力氣說話的他問。
「你想成為什麼就會成為什麼。」那個人用帶有一絲戲謔的語氣說:「又或者說,你現在是什麼,你就會變成什麼。」
他也沒力氣再多說一句話了,於是他就直盯著那個瓶子看。
「我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那個人將他的懷錶打開,掛到床頭上說:「我回來以後就只接受兩種答案。但是在我離開之後我希望你想想你希望你的未來是為理想燃燒一切,還是抱著殘缺遺憾終生。我也希望你想想那些罪犯對你所造成的傷害和他們可能對其他無辜的人所造成的傷害。」
說完這些,那個人就離開了病房,留下他一個人盯著懷錶不受外物影響的秒針,想著他剛才所聽到的一切。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這間房間的擺設和當時的病房一模一樣。
房間內唯一的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只露出右眼和嘴巴的人,床頭櫃上則掛著一模一樣的懷錶。不同的地方是,這個懷錶是關上的,而且床頭櫃上也沒有黑色的魔藥。
他從床頭櫃上取下懷錶,並將它打開。裡面除了現在的時間外,還有一張小小的羊皮紙片,上面只寫著簡短的一句話。
「我了解你。」

(第九章完)

其實這章雖然拖了很久,但是沒有寫滿3000字.....
還有關於畢業典禮那一句台詞只是我想分享一下那個讓我從覺得自己應該滿討厭民意代表變成很確定自己很討厭民意代表的事件。

D. @_david0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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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是一群人嚴陣以待埋伏在房中

該不會就是你的學校的畢業典禮變成造勢晚會吧.......
 
話說最後那段莫名地想到了布魯斯第一次和忍者大師相遇的那一段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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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是一個市議員在那裡自high地說要參選台北市長廢除十二年國教,大部分人都不太想鳥他。
還有這篇本來就有很大一部分參考開戰時刻,所以會有這樣的聯想是很正常的。

彈跳狐狸 @h942j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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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哈回來了!!!(歡呼)
之前整個仙境都熟人都不見了所以最後我都懶得上來了...
終於又可以看隱哈的文囉🙂
等下再來仔細從頭看~~~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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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總算回來了!看來離舊成員齊聚一堂的日子不遠了!
現在想想,仙境的暑假總是最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