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法‧布萊克】寂地 (3/22更新至尾聲X:星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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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絲羽毛筆xD @felixray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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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siopeia1226

過分的吃醋嫉妒是戀情破滅的開始(欸
阿法不會沒人性啦,他只是有獸性而已(不對
桑黛看起來真的是個好女孩,不過如果以異性交往關係的話我覺得她可以找更好的XDDD,不要找一個被阿法纏身的男人啊,會有性命危險的。
正常人應該很難發現阿法外表下的神經病吧?貝許札沒發現是正常的,特別是他們兩個是地下戀情,連見面都要偷偷摸摸的,還是阿法也怕被人發現他們兩個的關係。這兩個人很適合演虐身虐心的劇情啊~
等等你不先否認一下詹姆的本體是眼鏡這點嗎?!我覺得詹姆在旁邊要哭了!詹姆在我們背後,他看起來很火大wwww
我想也是。
好吧,我就想說姊姊是如此溫柔的人,怎麼講話這麼狠XD,不過桑黛是真的喜歡貝許札嗎?

我也覺得不吸引我,所以我連看都沒看啊,只是聽人家講我擅自腦補成BL(這人
其實……如果寫得好我可以耶,就算是攻受氣質相反過來我也可以接受,可能是因為我的神經比較大條吧哈哈。
好,我有一天一定會去找來看的。
我覺得沒有BL感可能是因為外表太BG的關係,而且情感方面可能不是很明顯的是那方面的感覺(應該),可能我的神經比較大條一點wwww
原來不是幻覺而是事實嗎?!
怎麼聽起來好像是擅自決定XDDDD,我真的覺得現實中不要被某些言小荼毒太深了認為自己就一定要被人家接受啊(亂講
確實會如此呢,其實阿法也是人生有點順遂,某方面來說。
有可能,不過我更傾向於強制抽取可能有不良後果之類的,不過貝許札都已經那樣了,沒差。主要是因為有破心術,其實兩者的效果蠻相似的,不過治療師用破心術感覺又超級沒醫德的。
是沒錯,每次聽到讓人受不了的言論我都很想吐血。
如果是玻璃獸或幻影猿我就要!
噗,其實主動也不錯,我覺得這樣感覺蠻有意思的。就我自己寫BL文來說,我也更喜歡受更強勢一些,攻最好可以性格上弱一點(我實在不太喜歡控制狂攻),但平常相處最好是彼此都有造成對方困擾的地方(欸)

詹姆表示鼻涕卜不准詛咒我們離婚!
其實我覺得五年級的時候他就注定跟莉莉不可能在一起了,不過聽到消息應該還是內傷吧www
天狼星我覺得有點難以銷售,雖然我很喜歡這個角色,但他跟詹姆我應該還是會想選詹姆(欸),不過再怎麼樣都比老石好銷售啊!(前提是如果沒有老石粉絲,相信迷妹們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我……呃,如果忽略描述老石外表或sex的話,應該、大概……可以接受吧。但我覺得我真的有強迫性石哈過敏症,每次都還是會點開讓自己受難一下,然後大笑著關掉視窗。偶爾還是一兩篇覺得OK,但事實上我最近發現我寧可去看跩哈(糟糕
上述真的是我不太喜歡的CP,特別是發現好多石哈或跩哈配對的同人文都在黑老鄧和獅院和榮榮,我看到快哭了。老鄧和榮榮好可憐啊啊啊啊啊到底要不要稍微尊重原作一下啊QWQQQ
相信泰迪很OK的wwwwwwww

我知道,自從幾年前評文的時候我就意識到這點了。
不知道一個沒有閱讀習慣(或悟性)的讀者和一個沒有悟性的作者,哪一個造成的災難比較恐怖一點?(嘆氣)我曾經問過被我評文的作者說:你認為故事劇情和角色哪個比較重要(當然我絕對不是說故事劇情不重要,其實是相互影響的)。因為他的角色寫的他爸的(不要問候人家爸爸)像個NPC,對於周遭發生的事情只做出了”啊,這裡好像要這樣反應”的反應,簡直是最糟糕的演員。
我應該也是高三壓力太大了被朋友影響www,不過我高三萌的CP跟朋友完全不一樣的說~果然還是我自己默默就長了天線吧?
膽怯的阿法也萌萌der~搞砸貝許札他自己也會受傷啊,幫QQ。美黛也是很妙的人啊,她也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卻反倒沒有按照家族的方式走,天狼星跟她的關係也很不錯。

聽說村上是有機會啦哈哈,讓我們拭目以待。
我也很怕流水帳,不管是自己或是別人的,我怕自己寫出流水帳,但也討厭看到流水帳。
有可能,旅行是很累人的事,人再累的時候很容易跟別人起爭執,不過再怎麼樣丟包是不好的行為啊wwww自己跟自己不會丟包但迷路機率將大幅提升。
是這樣沒錯啊,但了解犯罪率有助於預防(欸

聽說瓊瑤是真的有人生經歷沒錯啦,據說是很八點檔的戲劇化經歷(婚姻不幸之類的),所以他擅長寫這種,但某方面來說沒有特別嘗試其他的寫法風格也是強就是了……
沒錯啊,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還珠格格同人文吧?之前被推了晉江那邊幾本,覺得蠻有趣的,但我真的一點也不欣賞中國那邊HP同人文黑鄧粉石浪潮,好恐怖。我覺得雖然我不是特別喜歡榮榮或者老鄧,但看他們被黑成這樣我心有點痛www,相反的看到一片蛇院粉和教授粉,就算不討厭石內卜我也覺得頭很痛。也許我這人天性反骨?
對的。(堅定臉

不能同意更多。
哈哈哈其實我很喜歡大狗狗的說(雖然我有點小潔癖就是了),我猜這就為什麼我很喜歡天狼星吧?因為他是大黑狗。
我應該會在旁邊看吧哈哈,光看不玩應該還好(欸
比起來我覺得玩一個人的捉迷藏才是不要玩比較好,那個聽說很邪門。
總覺得這樣聽起來碟仙超可愛的耶。
我覺得我是個徹頭徹尾的麻瓜,大概是不會遇到飄兄吧www,雖然我蠻喜歡寫這一類的恐怖小說,但自己覺得自己行事還算端正,應該說覺得冤有頭債有主就是了XD
哇喔,這真的無法解釋wwww
沒關係,我還聽過幫忙接電話還開口說:她現在在睡覺的。

QWQ
魔法部的效率大概也不太行吧,可能要等個三年才會出動之類的(欸),但看電影效果真的很不錯,連斷橋都可以直接修復,好方便。

不知道耶,可能是造型師跟他有仇?
我也有點想要電影重拍,希望能找好一點的演員,至少主角三人組可以再演得好一點。
可能是更高階的鎖心術可以做到?與其說是虛假的影像,不如說是直接讓對方看到無關緊要的記憶之類的?反正記憶這種東西這麼多,用破心術也只能快速瀏覽吧。
真的,好希望羅琳多寫一點POTTERMORE。
我也不想wwww,其實女神莉莉再怎麼樣還是不想給老石啊,詹姆配她也只能說是勉勉強強而已(欸)
老佛搞不好很得意,因為貝拉據說是正妹?(雖然很迷妹)
我也覺得,雖然原作看起來很幼稚,但榮榮總是會長大的,我相信他會是個大智若愚的男人。其實榮榮雖然我真的不喜歡他(不知道強調底幾次了),但說真的看到一堆榮榮黑還是有點不舒服,其實有點後悔最近為何要看HP同人,明明我對同人的最低要求其實就只是角色不要太OOC而已……榮榮黑到我想哭了,放開那個榮榮啊!
我打字速度快但沒什麼太大的影響,更文還是很慢。我是一直開坑然後就GG了,有時候寧可看文也不想寫文啊。
那……我還是不要太有義氣好了,我要上天堂看腐腐激情。(逃跑)

好吧那我比較好一點?XD
而且還是用疾病方式託夢暗示死亡方式,其實外來人很衰小的。
沒關係,我不怕姊姊眼刀,但我怕阿法的索命咒wwwwwwwww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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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ixray107

糟糕,我好像覺得這句沒錯耶??
這樣說阿法有比較好嗎XDDD
所以說貝許札本身不錯,只是有一個跟本人性格因素無關的背後靈阿法在作祟的緣故,因此才要勸桑黛放棄的意思囉?不過阿法很危險也是不爭的事實啦~想想哪天阿法把桑黛叫到萬應室然後她就失蹤了,過幾天貝許札跟阿法到寂地約會忽然發現瞭望塔多了個"擺飾"
貝許札:嗯?阿法你什麼時候弄來的啊?(指著某不明物體)
阿法:呵呵,為了慶祝我們交往X周年的驚喜啊,喜歡嗎?(明朗笑)
我想貝許札後來也發現阿法不太正常,但那時他感情都放下去了理智上很難做到斷捨離,可能還會自我安慰說應該沒那麼嚴重吧(然而就是這麼嚴重),兩人的性格發展虐身虐心是注定的,不過話說回來,本文本來就是虐身虐心的啊,劇情一直秉持初衷沒有偏離呢!
詹姆不像是會哭的人啊,該哭的是我們,我們已經滿口肥皂泡沫而且被倒倒吊了,而且聽到天狼星說他覺得這樣很有趣了嗎?QWQ(莉莉我們需要你
桑黛覺得貝許札有種陰鬱又溫柔的吸引力吧,不可否認她關心他,至於兩人間的好感上升到什麼程度就要看某人造孽的程度了(躲惡咒

怎麼說?應該可以用我跟作者默契不合來解釋吧,因為我不能接受明明作者在前面明示暗示A是攻而且是核彈級的攻結果等到大開肉體戰時就被冷兵器指甲刀等級的受B給桶地死死的,會讓我有種消費者受騙上當的感覺,還是買了"夜訪吸血鬼"回家打開來看卻發現內文是"暮光之城"這種。(眼神死,死透透的死)
來,那就來練練神經(?)
對啊(點頭)
這讓我想到先前看過的一篇報章投書,那個人是從小孩教養談起,他認為大多父母雖然會教導小孩釋放好意或善意,可是沒有告訴他們別人有不接受你的好意或善意的權利,接著他也指出感情也是如此,你對喜歡的人好不代表他也要回應你,我們都要學會被拒絕的勇氣(欸怎麼雞湯感上身了?這不是我的畫風啊算了不講了XD
阿法還是有不順遂的地方吧,像是心靈空虛一直無法補足。有次我去書店看到一本書叫做假性孤兒,簡單粗略的解釋就是描述外表家庭健全、物質生活不虞的小孩,其實在成長過程中沒有受到太多陪伴或是遭到家長情緒勒索、溝通有隔閡之類心靈上跟孤兒沒兩樣的孩子,我一看心中就想:欸這不是在說阿法嗎?哈哈哈
破心術似乎也有可行性,只是現在文獻不多,不知道在重度昏迷的情況下破心術有沒有適用,不良後遺症的結果的確無法排除,可惜也是文獻不多不知道強制抽取會帶來的狀況XDD
本來想參考魔份的例子,因為他被改過記憶後就有點笨笨的,可是後來發現魔份本來就笨笨的啊在這邊好像沒啥參考價值。
這治療師會被姊姊慫恿而去強制抽取想來醫德也高不到哪~哈哈
阿法的心靈沒有這兩樣欸QAQ大概會找到蛇妖還是紅軟帽或報喪女妖之類的吧
我還喜歡攻受兩人平均輪流強勢的那種,那種打滾之前互不相讓的調情對話我超吃的!!那個攻的控制狂部分還好,因為就連攻自己也不知道,還是bitch受發現之後很愛攻主導強勢那套所以常常挑逗攻心中的野獸

石內卜聽了之後恐怕會更賣力詛咒吧XD
理智上石內卜應該明白這道理,但情感上他內傷是一定的,莉莉不嫁自己就算了,嫁的還是恨的牙癢癢的波特!貼著詹姆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稻草小人只怕都被石內卜弄壞好幾個了XDDD
比老石好銷售+1,真的認為老石這種人活在小說裡會比現實精彩,也許迷妹愛的是Alan或Always吧,當然他們不會承認的= =
石哈我還不會過敏,跩妙才會,不過石哈這CP已經漸漸冷感了,看到哈利小鳥依人的說Sev還會犯尷尬症,跩哈也在逐漸冷感中,都怪那些OOC的作者啦QAQ,寫老石就只一味寫毒舌寫跩哥就一味貴族怎樣怎樣(問題是跩哥不是貴族啊!!!!有錢人跟貴族不能畫上等號的!!!!!!),寫哈利永遠是魯莽的小獅,我果斷右上角!
我超討厭抹黑洗白,還有把自我流設定當真的文(很不幸這種文爛大街)
我們團購衛生紙吧,一起哭
然後我覺得石粉最沒資格黑老鄧,如果不是當年老鄧願意給予石內卜信任,給他機會,老石也沒機會躺在尖叫屋看著哈利的綠眼啦!!!!
是老鄧的功勞才成功把老石變成迷妹喜歡的老石啊搞清楚!!!!!
(當然理智的石粉也是有的)→打這句純粹是怕被拍磚

還好在仙境混的這段時間內還沒有人求我去看他的文
我認為角色設定紮實完整的人故事劇情應該也不會太差,你既然能夠將角色經歷轉換寫的有層次,那麼劇情的推移當然會影響到角色是吧?兩者相輔相成。
曾看過有人討論文筆跟人設劇情哪個重要,我覺得很值得思考,目前我偏向文筆,畢竟妙麗哭哭和羞辱的淚水快要衝出眼眶相比前者的檔次就是low很多
由於美黛在原著正式出場只有一次,但我推測美黛應該是有點小姐脾氣的人,但跟布萊克家氣焰囂張的其他人來說算非常輕微了
再說泰德一臉忠犬樣,配上小姐美黛也滿搭的
天狼星跟美黛關係好沒錯,黑狗狼在第五集有親口認證

坐等
流水帳和細膩分不清真的很傷腦筋呢,我自己寫時也很注意這塊
即使不丟包我想到旅行最後幾天心情應該都不會太好了吧QWQ,其實靈魂已經把對方丟包到冥王星去了XDDD
若迷路我希望還是在大城市迷路,至少跟荒郊野外比起來有很高的機會爬回來
意思是作好被搶的心理準備嗎?

瓊瑤的人生經歷.....某個網友曾狠毒的說因為瓊瑤是小三所以她筆下的故事都把小三女主角塑造的很正面化......撇開個人主觀因素不談,她的文筆真的數十年如一日就是了......
還珠格格有同人喔(表示震驚)我只知道爾康是表情包天王
真的是個歪風欸,就算我常罵老石但我也不否認他自我超越這部份很少有人做到
榮榮跟老鄧好無辜喔,是正派人物的悲哀嗎?
好吧

我會怕興奮的大狗欸,被撲倒會很痛!如果是安安靜靜靠過來的大狗就OK
貓的話舉動會斯文些
我喜歡天狼星是因為名字很帥XDDD
是喔,不過我聽過有旁觀者中槍的事情耶,說不定跟八字有關?
這倒是,但很多鬼故事不都是當事人好好就果被酸民飄霸凌嗎?
一個人玩捉迷藏有什麼典故嗎??掰惹喂通常會這樣玩的人本身就不太正常了吧= =
雖說這無法解釋,但我覺得還好耶,倒是我媽聽了很害怕叫我別再說了
所以那個人是真的在睡覺嗎?

嗯~魔法部應該有不少官僚

我是覺得不單只造型師,電影整個劇組都互看對方不爽吧= =
三人組演技要加強+1
但若遇上想看特定記憶的情形呢?
假如今天老佛想檢查老石跟老鄧談話的情形,結果老石只顯示老鄧的下午茶收藏時老佛會買單嗎?
好,若今天跩哥給老石看的是無關緊要的記憶,可是老石早就知道跩哥在幫黑魔王,你想這位比跩哥世故N倍的成年人會不知道跩哥在耍他??
對啊,再不然去寫怪產劇本也行啦
老石不洗乾淨跟誰都是問題
貝拉年輕時是正妹無誤啊,第五集哈利有看過她年輕的照片是很漂亮
布萊克家是唯一全出帥哥美女的純種家族
榮恩幼稚歸幼稚,其實哈利幼稚起來比榮恩還過分,論起來還有跩哥這座大山,所以榮榮在我看來那行為只是一個身心健全的青少年會做的事而已,可是大家都好喜歡攻擊他....香菇
幹嘛不去罵跩哥呀,他屁孩就是壞壞惹人愛???
不勉強啦,看文寫文本來就是調劑身心用的,所以我從不催文,表示期待跟催文是兩回事
現在消業障來得及嗎(冷笑)

這類事故可不可以買保險?
超自然找我麻煩意外險XDDD
把貝許札擋在前面就不怕阿法的索命咒了XDD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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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 星慟



1
帕勒克站在房門外,吹鬍子瞪眼,一度考慮要踢破這扇緊鎖的門好把他那不肖子阿法拖出來痛打一頓。厄瑪不贊同這想法,向帕勒克搖了搖頭。

帕勒克從鼻息中噴出冷氣,又怒視房門一眼,便拂袖而去。

這景象起碼每隔兩天就要上演一次,門後跟墳墓沒啥兩樣。

古里某街十二號偌大寬敞的休憩室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瓦柏嘉和獵戶座分坐在房間兩端的涼椅上懶洋洋地歇息;天鵝座的兩個女兒貝拉和美黛在房間正中央靜靜地玩著,貝拉已經展現出她的魔法天份,熟練地讓她四周的空氣降溫落下冰晶,一歲的美黛專注盯著姐姐的小把戲。

「天氣真熱呀。」天鵝座臨著窗,稍稍撥開遮陽的亞麻白窗簾探向外邊,「天氣真熱呀。」他又說了一遍。

「可不是。」獵戶座沒精打采地應和。

「這樣的天很容易就會讓身體不適,所以我叫艾拉今天就別過來了,懷孕的人要多休養。」

原本懶洋洋的瓦柏嘉陡然瞪大眼睛,「艾拉又懷孕了?」

「嗯。」天鵝座漫不經心放下窗簾,亞麻布料重新飄回原位,「剛懷上。」

「恭喜呀。」瓦柏嘉不怎麼真心地祝賀,訕訕地應聲,好巧不巧,她說完後視線正好就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不曉得這次會不會是個男的?」獵戶座想表現得熱絡,但話才出口就被老婆橫了一眼,於是連忙改口。

「瞧這天氣,讓阿法更加古怪了。帕勒克和厄瑪從六月開始就一直為了他的事傷神。」

話題成功轉移,天鵝座起了興致,「我聽說了部分,到底詳細情形是如何?」

瓦柏嘉正想向天鵝座大書特書,家庭小精靈卻突然冒出來宣布要開飯了,於是這個話題只得暫時擱置。

正值盛夏,午餐的內容皆是清爽開胃的菜餚。炎熱的氣溫讓餐桌旁的人都不想費太多心思講話,每當有人勉強丟個話題後就因為提不起勁的沉默而消弭於無形。只有美黛咿咿呀呀的童語獨自播送。天鵝座覷了覷餐桌,見瓦柏嘉傳送過來的眼神就馬上把到嘴邊的疑問吞了回去。餐桌旁少了個人。

當午餐快接近尾聲時才有個人姍姍來遲進入廚房。他大咧咧的如入無人之境,但他那副模樣卻讓這一桌的祖孫三代全都瞠目結舌。

阿法全身上下除了一件黑色四角內褲之外什麼都沒有穿。他無視其他用餐的人也不打招呼就踩著赤腳逕自取了餐盤到餐桌上挖取要吃的菜餚,天鵝座詫異不已,本想衝動詢問弟弟在幹嘛,所幸他及時瞥見父親慍怒著臉吃著沙拉,刀叉在無意識下敲的餐盤吭吭響,於是決定沉默為上。阿法取好菜後又擺張冷漠的臉孔離去。

天鵝座與瓦柏嘉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什麼疑問他待會就知道了。


在被焦心憂慮充斥的五天後,失蹤的阿法終於被找著。躲在寂地的他實在是敵不過飢餓,於是趁著夜晚自藏匿處溜出來到廚房想找東西吃,恰好被當場逮個正著。

阿法被發現時的狀態相當不佳,他好幾天沒有進食,嘴脣乾裂,指尖末梢處有個發炎的傷口,最古怪的是他身上飄著一股濃濃的海水味道。他拒絕解釋這幾日的行蹤,也不肯告訴教授他那身味道的來源。在帕勒克與厄瑪收到通知趕來霍格華茲之前阿法就躺在醫院廂房的床上,一句話也不說。

校長阿曼多‧狄劈努力壓抑著心中的苦惱,耐住性子承受布萊克夫婦的強烈不滿。他揉搓著疲累而呈現衰老狀態的臉頰,煩悶愁緒是怎樣也掩蓋不住,有些慶幸現在已經放暑假了,不然消息流遍全校的話他還真不知該怎麼應付滿城風雨。

現在校長室裡除了阿曼多‧狄劈校長以外,還有另外三個人。他們分別是帕勒克、厄瑪還有惹出事情的阿法。帕勒克跟厄瑪夫婦連續地逼問和質問讓狄劈快招架不住。而事主阿法卻坐在校長辦公室遙遠的角落露出一副不關他任何事的模樣,他身穿一襲黑沉沉的帶帽長袍,帽子拉得低低得幾乎蓋住了整張臉,他隨興地瞟著校長室的陳設,好像很無聊的樣子。

此時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肥大的身軀努力塞進來。赫瑞司‧史拉轟的出現讓狄劈校長微鬆口氣,總算有人來陪他一道挨罵了。

帕勒克不依不撓的抱怨並沒有因為史拉轟的出現而減緩幾分,相反的,他變得更加咄咄逼人。他跟厄瑪只有一個清楚明確的要求:讓阿法重考他的超勞巫測。

「這是不可能的,布萊克先生。」狄劈耐住性子又說了一遍。

「這太不公平了!阿法從進來霍格華茲起成績一直都很優秀!」厄瑪拍桌厲聲叫道。狄劈情不自禁向史拉轟投以求救的目光。

「我明白,我明白。」史拉轟緩聲勸著厄瑪,其實他也是心裡暗暗叫苦,明知這話會讓他被砲轟卻還是不得不說,「但按規定我們只能採記阿法有參與過的考試成績。而他只考了四科......。」

「你們這群人竟然這麼不講理,要不是你們搞丟阿法,他也不會缺考。」帕勒克的話使得狄劈與史拉轟無奈地四目相望。顯然他們對不講理的人是誰和布萊克夫婦有天差地遠的想法。

狄劈再度開口,這次少了些溫和,「我必須說明,阿法是在自主支配的情況下離開考場並放棄考試的。對於他的決定敝校並無置喙之地。」

「荒唐!」厄瑪的高分貝讓歷代校長的畫像都抖動不已,原本想裝睡的畫像這時都再也無法忽視那引人側目的舉止,非尼呀有些尷尬,她像隻鬥志高昂的母雞,兇猛地啄人,「他不過是學生而已,你們可以阻止他啊!而你們竟然對他的行為視而不見!」

「我們不能。」狄劈堅定表示,「阿法已滿十七歲,他已經成年了,他可以決定他想做的任何事──包括是否參加超勞巫測。」

「請容許我再說一句,」史拉轟搓著鬍子,神色有些凝重,「身為阿法的導師,依照過去這段時間阿法的行為表現,我認為他的心理狀態出了些問題。」

「阿法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哪有毛病?我們最瞭解他了!」

布萊克夫婦有志一同地反駁,兩人連泛起紅暈的位置都別無二致。狄劈沒有軟化態度,繼續揭露帕勒克與厄瑪不願面對的真相,「事實上早在好幾個月前布萊克先生就有嚴重的學習倦怠症狀,霍格華茲已經提供所有可能的幫助,但阿法卻全然拒絕。」

聽到這邊帕勒克跟厄瑪齊唰唰地轉頭怒視阿法,他也不甘示弱地用敵意的眼神看著父母。

「很明顯地,阿法封閉了自己。除非他願意,不然我們束手無策。」狄劈兩手一攤。

「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帕勒克粗聲問道。

阿法搖頭不語。

史拉轟清了清喉嚨,仍沒放棄緩和氣氛,「關於阿法的情況,我的同事鄧不利多建議,認為兩位應該多花些時間陪伴他。」

這番話引來布萊克夫婦的嗤笑。

「鄧不利多?他懂什麼?」

「他不過就是個教書的而已,竟然還管到怎麼養孩子?」

「我們最瞭解阿法了,輪不到他瞎操心。」

狄劈努努嘴,和史拉轟最後一次交換眼神,他們完全放棄與布萊克夫婦溝通的打算。接著狄劈清清喉嚨,宣布其他有關阿法的事項。

「雖然阿法沒有參與全程的超勞巫測而無法取得測驗成績,不過他既然已修完七年的課程,他依舊可以從霍格華茲畢業。」就算布萊克夫婦再怎麼蠻橫不講理,也知道狄劈這番話說完後事情便成定局。


天鵝座趨近父親,思量著怎麼跟帕勒克開口,他爸爸看上去很苦惱,這全都是因為小弟的緣故。只是他都還沒想好呢,帕勒克就先發話了。

「你想要說什麼呢?我兒。」

天鵝座立刻擺出正襟危坐的模樣,謹慎小心地問,「您在想阿法的事。而我有個建議。」

帕勒克噴了噴鼻息,表示他有在聽。

「我想,若是給阿法找個伴,他有了責任要承擔,也許就會變得成熟點。」

事後證明天鵝座這意見根本是徹頭徹尾的餿主意,但帕勒克當時急於想解脫阿法這種要死不活的不配合態度,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於是草草答應天鵝座自願安排相親事宜的提議。

他們首先遇上的第一個難題就是該怎麼跟阿法講相親的事,他難得踏出房門,一出來又是副邋遢不像樣的穿著,上衣是想到了才會穿上。帕勒克每次都忍不住去嘮叨,結果相親的事還沒提阿法人又縮回去了。

後來天鵝座想了一招,他建議將女方的照片塞進阿法房門的門縫裡,這樣阿法就不得不看到了。

他們實在是低估了阿法的能耐,只要帕勒克或天鵝座塞一張照片,過不多久就變成一堆碎紙片出來。於是另一方又不死心再塞一張照片,雙方這場你來我往的戰爭持續一段時間,帕勒克和天鵝座這邊是耐性盡失、七竅生煙,反觀阿法那邊卻好像是樂此不疲,有的時候還隱約聽見重重上鎖的房間裡傳來微弱的竊笑聲。後來是厄瑪看不下去,親自出馬。

她採取的是一位母親與生俱來的柔情攻勢,半哄半騙地把罩著寬鬆黑襯衫的阿法帶出房間來。她絕口不提安排結婚對象的事,厄瑪柔聲和阿法閒聊,不逼著他解釋這陣子的反常行為。起初厄瑪的目的是想要卸下阿法的心防,但聊著聊著她從阿法的眼波中看見了宛如森林小鹿的無助神情,這使得厄瑪真的心疼起來,她攬過阿法的肩,給了他一個許久不見的擁抱。

母子促膝長談良久,連瓦柏嘉和天鵝座都相當訝異,素來不愛搭理人的小弟竟可以有滿腹的話好說。他侃侃道出心中的委屈,厄瑪摟一摟他跟他一一解釋。

天鵝座側耳偷聽到對話片段,忍不住悄聲消遣,「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噓!」瓦柏嘉橫了他一眼。

「諾,這是爸爸媽媽特地為你挑的女孩,是天鵝座朋友的女兒,姓綠茵。」厄瑪見時機成熟,哄著掏出預藏的照片。

眼見阿法就像隻溫馴的小羊,滿臉順從,乖乖從厄瑪手中接過照片。厄瑪偷偷瞧著帕勒克得意地眨眨眼,她丈夫則是聳了聳肩。

「她是不是很漂亮?你喜不喜歡她?」

阿法的笑容帶著羞怯,藍瀅瀅的眸子轉了個弧度又垂下去,厄瑪也笑開了臉。她禁不住寵溺,滿懷愛意探向前去撫著阿法漂亮的臉蛋。

「重要的是你喜歡,我們一定讓你娶一個喜歡的女孩子。」

「那麼母親,我可以回我的房間了嗎?」

厄瑪笑盈盈地望著阿法帶走照片的背影退去,反身使喚家庭小精靈去打理她和帕勒克的晚宴服。她在接受丈夫的讚許和兒女的恭喜時簡直闔不攏嘴。

阿法的笑意一直維持到進房間時都沒有退去,他坐到書桌前拿起照片凝神端詳著綠茵家的女孩。

她友善的心型臉蛋掛著月牙彎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像兩塊黑玉,一頭波浪般的鬈髮襯出她突出的輪廓。

阿法的眼睛閃過一道光芒,他的笑仍舊停留在臉上,只不過看上去就是不太對勁。看夠了照片,阿法順手把它放到一旁,挽起黑袍的袖子。

摳著他手腕上的痂。


2
「你看天鵝座那副張狂樣。」

瓦柏嘉堆著笑臉,這番話是用着低不可聞的耳語告訴獵戶座的。

「我明白他打什麼主意,他想藉著把這親事辦好後在妳爸面前得到好印象。」獵戶座輕聲應和,掛著看不出破綻的微笑。「不過往好處想等到小怪胎結婚後就能夠搬出去我們家了。」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我弟弟,請你放尊重點。」


顯然阿法並不清楚這樁可能成形的婚事背後所帶來的複雜算計與思量。他們正位於一處避暑山莊,布萊克家和綠茵家一起在這度過假日。當然啦,所有人都知道度假只是個藉口罷了。

這幾日下來阿法和綠茵家的小姐相處得很不錯。她目前還是就讀美國魔法學校的學生,趁著假期伴隨家人會到故鄉英國來。綠茵小姐性格活潑開朗,在山莊的這段日子可時常耳聞她清脆的笑聲。兩方家長暗自竊喜,想著舉辦婚禮的日子指日可待。

「妳讓我想起某個我知道的人。」某天散步時阿法這麼對綠茵小姐說。「一個霍格華茲學生,但跟我不同學院。」

綠茵小姐跟著阿法揚起微笑,雖然她不太懂他笑裡的含意。她覺得阿法像陣迷霧,用迷霧形容人很怪,可是她再也找不到其他更貼切的描述,「那麼希望你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妳怎麼知道是個『她』呢?」

「唔,大概是女人的直覺吧!」

「我同學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天氣炎熱,阿法撥了下頭髮,長袍袖子微微下滑,綠茵小姐瞥見他手腕有些模糊不清的黑影,但當她想細瞧時阿法已經垂下手,他看她的模樣就像抓到犯錯的小孩子,讓她頗不自在的發出幾聲乾笑。

「阿法?」

「嗯?」他俊秀的臉蛋擺出彬彬有禮的等候。

「有的時候你真讓人難以捉摸。」

「確實,我也是覺得身邊的人皆是無法捉摸的。」

綠茵小姐還未弄明白這謎樣男子打的啞謎,天鵝座就用著熱情誇張到令阿法退避三舍的招呼將兩位年輕人叫到主餐桌來用餐。綠茵小姐忽然緊張起來,羞澀的熱氣湧上雙頰散成粉紅的暈彩,她偷偷打量阿法,他似乎和她一樣開始不自在了。

他們明白後面等待的流程是什麼,在客套寒暄後便到了商定阿法和綠茵小姐的終生大事的時機。

「你怎麼想呢?」綠茵小姐正色問道。

「很緊張,因為要表達心中想法不太容易。」

又一次的,綠茵小姐滿腹疑惑抓不到阿法話裡的重點,不過不需要太久,待會她的困惑就會得到解答。以一種可說是驚魂的方式。

這一餐人人滿懷心事,腹中算盤撥得小心,瓦柏嘉與天鵝座臉上相同的弧度卻是兩種風情。促成今日聚會的天鵝座眉飛色舞,每隔幾句話就會瞄向帕勒克,他此時春風無限,好不快活。


「綠茵小姐,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妳說。」用餐時間快要告一段落時阿法冷不防開口,這句話成功讓全場焦點都聚到他身上。

幾乎所有女眷都擺出了瞭然的竊笑,厄瑪和瓦柏嘉交換著興奮的神色,綠茵小姐則開始臉紅了。

阿法緊盯綠茵小姐不放,看起來很嚴肅,仔細看的話那並不像熱戀中的人會擺出的臉,「我們會認識,是因為在預期中我和妳將成為夫妻。」

「天啊!瞧他急的。」瓦柏嘉爆出尖刺的笑聲,阿法眼中在聽見這笑聲後起了一絲看不出的怒意。

「既然我們很有可能步入禮堂,那麼在那之前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多認識彼此。多知道一些對方的事情。」他搧了搧修長的睫毛,語氣冷了許多。

「說得太對了,阿法。」天鵝座將酒杯的瓊漿一飲而盡。

「我洗耳恭聽。」綠茵小姐抱以富有教養的微笑。

不只綠茵小姐,全場的人都止住口舌,用活跳的眼珠子和豎直的雙耳密切監視著。阿法將兩手往前推進一些。

「我這個人呢,依你們這些一般人的觀念看來──不太正常。」

布萊克夫婦緊張地露出困惑的笑,而對面綠茵小姐的儀態仍舊完美到無懈可擊。

「就因為我不太正常,所以從小到大我幾乎從沒交過朋友。小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陪我,我的父母和兄姐也不怎麼願意搭理一個太小的孩子。」

「現在的年輕人就愛誇張。」厄瑪迅速插嘴,她高亢的聲音裡多了絲矯揉造作的不安。

「我說的都是真的。」阿法溫和地辯駁,說罷繼續盯著綠茵小姐不放,她心中暗暗希望著阿法不要再這樣看她了,「甚至到霍格華茲後我還是找不到認同感所以我對自己做了一些......。」

就算鎮定如綠茵小姐,在親眼見到阿法撩開袖口展示手腕上的傷疤時也忍不住鑽到母親懷裡驚呼出聲。帕勒克快氣瘋了。

「別這樣嚇人,阿法!」

「後來我跟一個麻瓜同學有了交情,本來我們兩準備一起了斷的......。」阿法對父親的怒嚇無動於衷,平靜到讓人背脊發涼。

天鵝座一臉絕望,她看見母親和姊姊跳起來想去安撫綠茵小姐,卻被護女心切的綠茵夫人阻擋;帕勒克及獵戶座則極力向綠茵先生道歉。但是他從老友的眼神透露出的訊息明白這場極力搓合的婚事已經泡湯了。


阿法一路嘻嘻笑著回到古里某街,他那一臉盈然笑意和上挑的眼角散發燦爛的光芒足以迷倒眾人。在他身後魚貫進入的家人面容卻一個比一個兇惡。而阿法那富於魅力的笑聲似乎不斷挑戰著他們的爆發極限。

「你笑夠了沒有!」

天鵝座氣歪了他灰敗的臉,經過阿法這麼一鬧,以後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綠茵先生。他還記得在臨去分手的時刻綠茵先生沉重地告訴他想不到布萊克家竟然會疏忽至此。

「這很好玩呢!」阿法興奮到在原地轉了一圈,咯咯笑個不停,「你們沒看到他們的臉嗎?蠢得有夠好笑。」

他笑得迷醉,心滿意足地躺到長椅上,半闔的雙眸沉浸著得意。

「夠了!」厄瑪怒喝,她從人群後方鑽出來,尖銳的眼神讓阿法終於回過神來。

她反手一揮魔杖,阿法躺的那張長椅頓時憑空消失,他馬上狼狽地摔到地上。厄瑪面目猙獰的模樣讓阿法瑟縮不已。

「我們替你做了這麼多事!」母親發出尖銳的咆哮,其他人就站在旁邊看著厄瑪讓怒火燃燒阿法。「我跟你爸爸那樣不顧顏面去求狄劈好可以給你重考的機會,天鵝座費盡心思替你尋找理想的妻子,從小你要什麼我們就給你什麼,我們哪個人沒有不依著你的意思滿足你的要求?你為什麼只會想到你自己?你是怎麼回報我們的?」

厄瑪的話就像一條燃著烈火的鞭子抽打在阿法身上。他渾身都嗅得到恐懼的氣味,在驚懼之下他開始不自覺摳起手上的痂來。

「......你甚至還編了一個惡劣的謊言,說你竟然和一個麻瓜交上了朋友......。」

「那是真的......。」他發出微弱到不行的辯解,阿法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聽到。

他恍惚聽著厄瑪的鞭子一遍遍對他的笞打,安靜承受。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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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草香撲鼻而來,古樸的藥材櫃被輕而易舉地打開,阿法探頭去找,隨手撥開幾個用不到的蕈類,正要偷取一把葉子時後方碰的冒出個東西被砸落地面的聲響。

阿法用著最靈敏的速度把藥草放回原位,安靜無聲關上草藥櫃門。故作鎮定退至木桌旁邊,刻意忽略胸膛裡敲得咚咚響的心跳。

「是怎麼回事,歐德先生?」史拉轟含渾不清的嗓門從他肥胖的腮幫子擠出。

貝許札猛地縮了下肩,略顯笨拙摸索著灑落桌面和地上的藥材及秤重用的天平。

「我......把材料都弄倒了。」貝許札支吾著,剛好撞見阿法怒視他的光芒。

史拉轟沒多作表示,揮手叫課堂上的學生繼續熬煮他們的魔藥。到下課鈴響之前一切相安無事,只不過又是一樁魔藥學課程中會發生的正常意外。

鈴響完片刻,貝許札慢吞吞踱步離開教室,只差幾步就要踏出門外時後背冷不妨被狠力撞了一下,他及時穩住身軀才沒有一頭撞上門框。

他抬頭想看是誰,卻又驚又氣地望著阿法從他一旁竄過疾閃而逝的背影。


時節正悄悄轉涼,當日深夜霍格華茲的湖畔旁被颼颼冷氣環繞著,氣溫極低,就連依偎在漫水泥地上的草皮摸起來也滲著教人發抖的寒意。此時難得在人煙罕至的夜晚竟然有人會留連在外,他呼吸所吐出的熱氣馬上就被迫不及待的夜奪取稀釋掉其中的溫度。

那個人身上只披著一條薄薄的毛毯,完全不足以抵擋逼人的寒氣,但他好像絲毫不知,瞇起眼緊盯後方的城堡。

一會之後果然有個人被他瞪出來了。來人細長的單薄身軀在寒夜裡顯得有些弱不禁風,貝許札鬼祟望著城堡大門,在確定沒其他人後才來到阿法身邊。

「阿法?」兩個人在湖邊靜默片刻,最後是貝許札打破僵持的局面。

「你今天是什麼意思?」阿法的質問就跟四周的溫度一樣低,貝許札就著昏暗的月光看見阿法手臂裸露出來的部分肌膚佈著雞皮疙瘩。他自己也不遑多讓,才在湖畔待上短短幾分鐘他就覺得手指已經被凍得僵硬沒知覺了。

「不要裝傻,我知道你是故意弄翻東西吸引史拉轟的注意。」阿法的臉看上去頗陰森,泛著死氣的鐵青,分辨不出到底是他的情緒還是太冷的氣溫造成的。他那沒有情感的眼神像被抽離了靈魂,阿法似乎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身體正冷得發抖,肉體和靈魂彷彿是兩個不相干的個體。貝許札聽了也只是挑了眉,算是默認。

「又來了,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原因讓你軟弱的?」

貝許札搓了搓凍僵的手,說話的時候不太敢正眼看著阿法,「我才沒有軟弱!」

阿法根本不相信,但貝許札也懶得再解釋,有一點阿法倒沒誤會他──他的確是故意吸引史拉轟的注意好阻止阿法偷東西的。

「我要回去睡了。」貝許札生硬地撇開頭,迴避阿法灼人的視線回到城堡去。

「你......回來!」本該是大吼的這句話卻在經過阿法的舌尖時無端成了囁嚅,貝許札此時早已把城堡大門關上,自然聽不見分毫。

阿法回過頭來瞪著黑壓壓的湖水,牙關被低溫冷得格格打顫。一片黑雲飄過,遮住僅剩的月光,沒人看到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隔天早晨還是貝許札第一個發現阿法不太對勁的人。他的四柱大床幃幔紋風不動,一片寂靜,寢室中的學生都認為阿法不過在賴床而已。然而等到吃完早餐時都不見他的身影後貝許札開始感覺苗頭不對。他回到寢室,拉開幃幔,注意到床單和被子全是濕漉漉的,他再扯下蒙住頭的棉被,發現渾身濕透的阿法額頭發著高熱,意識不清,滿嘴痛苦的呻吟。

嚴重的感冒讓阿法不得不在醫院廂房待了一個星期,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他和貝許札因此打破稍早緊張且冷淡的僵局,又恢復成從前那樣和諧的狀態,貝許札總趁著無人察覺的時機溜到阿法的病榻前聊著那些不能跟別人說的話題,就好像他們人在寂地一般。

在阿法養病的期間史萊哲林進行了新一輪的賽事,但可惜出師不利,球員們比賽時個個面有菜色,最後以相當難看的分數落敗。

比賽結束後的傍晚貝許札照例來探望阿法,兩人一見到對方就很有默契交換心知肚明的眼神。

「怎麼樣?」阿法放下手中的書,動作俐落從床上坐起身。

貝許札抿嘴一笑,湊到阿法耳邊,嘴脣幾乎快貼上他的耳垂,「就像我們預測的那樣,快浮只要靠近他們就會滑開。」

「沒人發現吧?」阿法興奮得很,氣色紅潤,完全看不出一絲病容。

「麥米蘭有懷疑過,但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是我們在背後動的手腳。」

「很好,只是有點可惜不能親自見到崔佛那幫人輸球後的嘴臉。」

「反正之後還有比賽啊!」

「哦不,我們沒多少時間了。」阿法語帶微微感傷的篤定,「魔藥已經快弄好了。」

貝許札顫抖了一下,阿法自然注意到了,但他假裝沒看見自顧自地提醒貝許札。「我會把剩下材料偷過來,這次不需要你把風。」

「噢,剛剛忘了告訴你另一件事......。」貝許札拍拍病榻旁的椅子,開始跟阿法閒扯一些有的沒有的事。這舉動讓阿法的心思隱約動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讓那還未興起的想法消失無蹤......。

在醫院廂房又休養幾日後阿法的身體終於完全康復,就在要出院的前晚貝許札帶了阿法想要看的書來找他。

「我懶得翻,你唸給我聽吧。」阿法在被子裡扭了扭身體調整位置,他今天心情難得很好,一整天都精神奕奕。

貝許札正要應聲前卻聽到醫院廂房有人進來的聲音,連忙把書舉起遮住臉龐,幸好來的只是雷文克勞的學生,他們向護士長取了些消除割傷的藥膏後就走了。

「好啦,我開始了......。」

貝許札邊唸著書邊偷偷觀察阿法。見他聽得津津有味,似乎相當嚮往書中的場景──漫步著硫磺味的火山口、吞噬人的險惡流沙、帶有致命惡臭的沼澤瘴氣。如此投入的阿法散發出的渴望氣息燃起貝許札心中一絲希望的火苗。

這時阿法忽然捕捉到貝許札臉部表情的變化,他張大著碧綠的眼睛露出一副無辜相,就像一隻擺著無邪臉孔的貓。假如有隻貓對人擺出這張無辜臉,那就表示牠有求於人,牠們最擅於用這無害的小小心機鬆懈下被求者的心防。

「若有天能親自造訪這些地方就好了。」唸完一個段落後貝許札表示,這句話說得是那麼自然,一點也不刻意。

阿法沉默,直瞪著貝許札瞧,只見他那雙閃著碧綠光澤如小牛般的眼睛是一派純真。心中的不舒服因為這眼神而更加強烈,阿法便想了個辦法把貝許札打發走。

「到這邊就好了,我們明天寂地見。」阿法假意疲倦,拉起被子蓋住半張臉,貝許札似乎有些失望,他不死心地看了阿法幾眼才意興闌珊離開。等到貝許札回去以後阿法才拉下被子,盤算起另一個計劃。


隔日的同一時間貝許札匆匆在走廊上走著,他反於常態不去七樓萬應室,而是鑽進一面鏡子後的密道裡。直到他鑽進這隱密的通道之後緊張的心才稍稍得緩,這是他首次到這來,在霍格華茲這麼多年來貝許札從未發現這條密道。

畢竟是踏進陌生未知的地方,貝許札顯得特別拘謹,除了納悶阿法決定更改見面地點的用意外也不敢鬆懈大意記下他所走過的路徑。

「阿法?」貝許札走了許久,始終走不到盡頭,忍不住開口呼喚,「你在哪?」

「貝許札。」阿法的聲音迴盪在通道內,幽深而縹緲。

「阿法?」貝許札再喚,這次喊叫裡多了分不安。通道長的望不見底,貝許札聽見阿法隱約朦朧一路呼喚著他,可是除了聲音以外他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阿法聽起來像是近在咫尺卻被一道阻礙隔絕起來。

在黑暗的通道裡走了好久,久到貝許札都覺得快走出學校時他總算看見些許亮光光。他定睛一瞧,前方彷彿是寂地的景色。

「貝許札!」阿法就這麼突然閃進貝許札的視線之內,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貝許札探頭望了望眼前的景象,滿是不解。

「這裡是......寂地嗎?」

「是啊!我有一次想著需要一條更便捷的路徑,所以就有了你面前這一個新入口。」

聽著阿法這麼說貝許札卻總覺得有說不出的奇怪。眼前的景象確實和寂地毫無二致,但整體卻透漏著朦朧的古怪。貝許札還沒深深細想就見到阿法朝他遞來一個小杯子。

「我們的魔藥做好了。今天就可以完成計畫。」阿法一臉迷濛的笑讓貝許札毛骨悚然。

貝許札盯著那杯致命的魔藥,遲遲不肯接過去,阿法蹙眉將它向前一湊,開始不耐煩。

這時胸膛下的心怦怦跳動得厲害,「我不想死!」貝許札當下就大喊,回音在密道間隆隆相撞。

「你再說一遍?」阿法森然問道,剛才的熱切瞬間冷了下來。

「我不想死。」貝許札的氣勢忽然弱了下來,但他的想法很堅定,就是不肯接過那杯毒藥。

阿法怒極反笑,眼裡閃著瘋狂,「你總算吐露實話了。我就說嘛,你這陣子各種拐彎抹角搗亂,原來是貪生怕死。」

「這不值得!」貝許札慌亂叫道,「對,我之前是有點厭倦這一切,可是幾個月下來我想了很多,我發現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想死!」

「那我也不再跟你多說了。」阿法驀地縮回拿魔藥的手,轉身退回寂地裡去,「終究這條路只有我能走下去。」

貝許札立刻會意過來,他知道下一刻阿法的打算是甚麼,連忙搶上前去想阻止阿法,但這舉動卻早一步被阿法算到。一個冷不防的回身後貝許札就發現自己喉頭被阿法的魔杖抵住。

「最後一次機會──,」阿法的警告危險的可怕,「你若不回心轉意,以後我們就算不認識,你也別再想進寂地裡了。」

「你憑什麼!」貝許札不服氣抗辯,「寂地是我創造的,你沒權力禁止我──。」貝許札不得不打住,因為這時阿法的魔杖冒出了滋滋響的火花,僅差幾吋就要濺射到他臉上。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阿法扭曲地輕笑,倏地又面露凶光,「你到底要不要?」

貝許札吃了秤砣鐵了心,「我不要。」然後他看到阿法張口──。

「整整──石化!」貝許札一個措手不及跌落在地不能動彈,阿法向後退,慵懶揮揮魔杖,周圍景色一變。

這裡哪是寂地,荒僻山間小路人煙罕至,貝許札見阿法站在一個隱密的出口前,冷眼看他。貝許札從有限的視線馬上發現了這邊離霍格華茲很遠。

你在耍什麼花招?貝許札很想問,無奈他現在被下了石化咒,連根指頭都動不了。

「我發現了一條離開學校的密道。」阿法慢慢說道,「這讓我想到一個好方法,一個測試你的方法。」

接著他慢條斯理將小杯子遞到貝許札眼前──那是空的。

貝許札的瞳孔因為驚愕而放大,阿法很滿意他這個反應,彎了彎嘴角露出歪扭的淺笑,「那是騙你的,真正的毒藥還沒做好,不過也快了。如果你剛剛真的打算喝下去,我就會告訴你密道的事情,但可惜你寧願苟活。」說到這裡他撇撇嘴,起身回去密道入口,「等石化咒效力消退了你就可以回到學校,不過你得想辦法從別的地方回去,因為我會把這個入口封住。」

他帶著冷笑望了貝許札最後一眼,後者正怒瞪著他,然後渾不在意退入密道裡面。

貝許札無助躺在野外泥地上,縱使心中焦急萬分卻半點力也使不上。天越來越冷,時間慢到幾乎完全停滯,他只能等待著。

不知道多久之後,臉上有著點狀的冰涼,他勉強移動有限的視野,看見天空飄下了今年第一片雪花。


4
這個時間理應是該沉沉入眠的時候,可是阿法一點都不想睡。黑鬱鬱的天空反而讓他精神雀躍,非等到陽光普照才會倦意上身。旁邊那個素昧平生的女人不停歇在抱怨什麼他不清楚,路旁一盞盞暈黃的路燈勾起他更強烈的興趣。

路邊有隻貓,貓眼瞳孔隨著夜色越黑越顯得尖銳,挑釁中又帶著勾引。阿法好奇打量牠,一人一貓正要開啟無聲的交流時身旁那女人忽然發出哭嚎,把貓咪給嚇跑了。

阿法頓時感到惋惜,女人沒醉,可是就連她斜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表現得像泡在酒池裡三天三夜似的。她緊拽住他的手臂,觸景傷情。

「我半夜想說話,卻不知道可以跟誰講。」濃厚又刺鼻的假玫瑰香水味不斷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剛才他們出來的地方人太多了,所以阿法才沒聞到,一旦到了空蕩少人的街道上,這劣質香水味就熏的刺鼻。

他們路過沉睡的窗檐,阿法興致昂然地偷窺每一扇藏匿起來的秘密。躲在幽微的暗影中窺伺感覺很過癮。

「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他說喜歡我的香水味,但卻是背對著背說的。」女巫大概以為阿法凝視側邊街角的舉動是在沉思,依舊拽著他訴苦。

「妳瞧,人們的生活百態就這麼赤裸裸呈現在我們面前。」阿法揮一揮魔杖,牆壁裡的景象便一覽無遺。

女巫睜著迷濛的雙眼,像是見著了私密不可告人的故事,她想迴避卻又忍不住好奇,忘了自己正忙著跟一位英俊的陌生人抱怨。阿法露出瞭然的笑容,他明白這種感覺,摻雜過癮和些許呆滯。他們停止交談,在一幢幢房前流連觀賞著城市裡的浮世繪。

「所以我喜歡夜晚啊!脫掉一切煩人的偽裝。」女巫看著看著有些恍神,阿法不能同意她的話更多。牆中百態讓女巫忘卻自己的傷心瑣事,也讓他耳根清靜不少。別人的眼淚與不幸向來是治癒己身痛苦的良方,總是有人會讓你覺得沒有那麼慘。

一座城市在黑夜裡同時上演好幾齣悲歡離合,阿法與女巫則像抽離凡俗的幽靈不帶感情地用眼收納下來。

「那麼你呢?我說了那麼多,該你了吧?」女巫就這麼打住,直直盯著他看。

阿法愣了幾秒,女巫仰頭大笑,「你在怕什麼?反正我們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啊?跟一個以後不會再見面的人之間有什麼好顧忌的?」

這話觸動了阿法,耳邊傳送著血液流動的脈搏聲,在大腦尚未思考前他就豁出去開始講起自己的事。他抬起指尖線彈奏似的點著一盞盞路燈,用著毫不相干的口吻述說,彷彿說的那個人就像路邊流浪漢一般遙遠。

「......他們氣瘋了,看他們這樣卻讓我有一種勝利感......。」他泛著淘氣殘忍的笑。

「你是個神經病!」女巫咯咯笑,不故作慈悲地對阿法的遭遇表示同情。

「妳說得沒錯,我就是神經病!」

「那麼這是為什麼?」放縱狂笑完後女巫冷靜問他。

「什麼?」

「你被真正丟到這裡的原因。你試圖惹怒家人的真正原因。」

阿法突然倍感煩躁,沉著臉在原地晃了幾圈,剛剛的勇氣消失殆盡,滿口言不及義,「其實夜晚也很明亮呢!」

「粉飾如果能幫助遺忘的話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女巫瀟灑笑道,完全不見剛才為情神傷的姿態。

「不是自己的事才可以保持雲淡風輕。」阿法譏誚回應。

「不是自己的事才可以保持雲淡風輕啊!」女巫喃喃重複阿法的話,踏著零碎散漫的步伐在石磚路上半跳半走。他們行至一座橋上,女巫停了下來開始原地轉圈。

她好像隨興演出的舞者,身形飄忽不定,持著魔杖的那隻手漫無目標地射出充滿迷幻氛圍的煙花,光是看著就叫人醉了幾分。

阿法忽然釋懷,胸中隱約的不安被擱置在旁,現在的他放縱自己朗聲大笑。女巫彷彿得到鼓勵,旋轉速度加快,越轉越瘋狂,煙花飛快地佔據所有視線,分不清是殘影還是火光。

她忘形過了頭,腳步一個歪斜差點就撞進迎面走來的一位巫師懷中。

女巫站穩腳步,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用力推了一把那位巫師,放聲肆意尖笑,沒等那位巫師反應過來,她回頭就抽身拽住阿法拔腿往反方向跑。

那名被推的巫師鍥而不捨緊追在後,滿嘴說著阿法聽不懂的語言。阿法猜巫師大概是在罵人,後方低沉粗嘎的氣憤咒罵毫不停止,氣急敗壞之中帶了些不甘。他們在市區穿梭,在大街小巷繞進繞出,最後那名巫師忍無可忍,在一條死巷內揮動魔杖把他們擊倒在地。

巫師先粗暴地推開阿法,接著上前和女巫理論,女巫不甘示弱,鼓起雙頰一口唾沫朝他飛了過去。只見女巫披散著頭髮,臉上卻是囂張中帶著得意,血管中的殘餘的酒精燒得她渾身抖動。他們使用異國語言互飆,巫師忽然沒忍住掐住女巫的頸子,他自己脖子上的動脈跳躍不已,女巫頓時只能發出支離破碎的嗚咽。

見她的臉色逐漸泛青,阿法揉揉後腦上的腫塊,掙扎著起身打算出手幫助女巫,下一秒卻見女巫的魔杖射出一道咒語。巫師依舊用他聽不懂的語言吼叫著,卻多了分疼痛的哀號,女巫的臉從巫師的肩上露出,朝阿法做了個調皮而勝利的表情。

她掙脫掌控,重新牽起阿法的手,兩人再度奔馳於城市之中。奔跑中的流光不斷向後飛逝,幻影迷離,一切拋諸腦後。

他們張口又吼又叫,夜晚的風灌進他們的喉間,阿法與女巫大口吞下這暢快的氣息,這團混亂簡直是場瘋狂、刺激的鬧劇。他算了算,他從認識女巫到分開之間也才過了一小時又四十分鐘而已,他們甚至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他讓高昂的情緒淹沒他冷冰冰的內心深處,這是他的迷幻藥,這樣他才可以短暫逃離在他心中深埋的那片荒地。阿法與女巫跑啊跑,然後不知道在幾點幾分,那雙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就耐不住掌心傳來的體溫而鬆開,彼此在茫茫的大城街道中失去蹤影。

這也不是第一次和不認識的人攜手同行,自從他被布萊克家送到海峽這一邊後這種型態的生活模式阿法幾乎天天都在經歷。


在發生那件丟盡布萊克家顏面的事情後以帕勒克、厄瑪夫妻為首,家中每個人全部審問過阿法一遍,就連作古已久的非尼呀也透過畫布湊上一腳發表高見。阿法把他跟貝許札間的事全說了,然後看見他們面色凝重,當著他的面卻彷彿他不在場似的討論該如何處理他的問題,最後獵戶座的意見被採納,所有人除了阿法以外一致認定把阿法送到國外去避風頭是對布萊克家形象最好的挽救方法。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獨自一人在夜半時分凝望著被街燈拉長的陰影。

流連在陌生的地域讓他養成浪蕩的習性,他日日過著晝夜顛倒的生活。十天裡有九天是在不同的地方醒來,今天原本也不例外的。

耳際似乎還殘留著之前的紛擾,頭頂上空縷縷煙絲般的薄雲飄過,橋底下的河水潺潺逐漸滌去嗡嗡作響的雜音。阿法頓了頓,才發覺自己竟不知不覺回到了這座橋上。剛才女巫旋轉跳舞的印象就像鬼魅的幽暗殘影,煙花就像鬼火,在更深的夜裡有種說不出的寂寞。

他把雙手插在長衫口袋裡,其中一個口袋沉甸甸的重量提醒著他當年所做的事。阿法打個哆嗦,情緒迷幻藥的藥效在消退。就著漆黑的晚間阿法取出那座地球儀,撫摸著它的輪廓。自從那天進入禁忌森林後,他就與它形影不離,他沒有按照原先的計畫還給崔佛,而後來崔佛也好像忘記曾有過這個東西。

阿法忽然覺得很不舒服,有個令人不開心的念頭正要破土而出,球面上的陸塊蠢蠢欲動催促他打開地球儀。他手中握的是潘朵拉的盒子,稍有不慎裡面束縛的心魔就會衝擊而出。

橋下水流激烈,阿法打個冷顫,腦中閃過要將地球儀丟棄的打算,他心底有個聲音在勸告他只要把它丟下去就一了百了。

然而這座地球儀彷彿有自身的靈魂,當阿法垂降的手下放時一陣恐懼的電流自指尖竄過他全身,他頓時嚇得蹲回橋面,若是有人恰好經過,肯定會發現此刻的他臉色異常慘白。他癱軟在地上猛眨著眼,剛剛他要丟下地球儀時貝許札的臉就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地球儀在落入阿法手中前最後一刻就是待在貝許札那,在禁忌森林裡是他們的最後一面,至此他便沒再看過貝許札。被發現時貝許札已經躺在禁忌森林超過十二小時,沒有失溫致死簡直是個奇蹟,他輾轉聽到的消息是說他陷入重度昏迷,聖蒙果的治療師都預言他命不久矣。在此同時學生之間開始流傳著阿法跟貝許札之間的事,大家彷彿不約而同從沉睡的夢境醒來,紛紛揣測起兩人間的一舉一動,那些純種們帶著鄙視的眼神看著阿法,隨著時間推移許多更離譜的謠言甚囂塵上......。

天空呈現濃稠的灰,已經過了午夜許久,可是黎明將至卻趨不散心中的恐慌。氣溫不知怎的涼了下來,阿法調整好呼吸,甩甩腦袋,將地球儀重新放回口袋裡,起身快步走。

灰撲撲的街角慢慢變得清晰,意味著大眾的世界即將清醒,阿法的頭則漸漸昏沉。一夜沒睡加上適才的狂奔已經耗盡他大部分的心力,他悶頭拐進一條孤僻難尋的小巷內,在想到他似乎走錯的那刻人就昏死過去。


「起來!」一個強而有力,精神抖擻的聲音打破他周身的寧靜。

那吼聲讓阿法立刻被嚇醒,可是雙眼還是閉緊緊的,僅眉頭微擠洩漏了他清醒的事實。

老人──也就是聲音的主人,見阿法還不起身,於是就不客氣了,他劈頭就朝阿法的腦門拍下去。

「哼,還知道痛!」老人瞪著捲起身體發出呻吟的阿法,「要是我不叫你的話我看等到日落時分你也不會起來。」

「你是誰?」阿法恍神打量身遭,他現正躺在一張簡陋的行軍床上,床邊放置了一副矮几,除此之外就沒了。而剛剛打他的老人正理直氣壯地抱胸,看不出是哪裡人,不過他的臉龐黝黑,臉上的皺紋深的宛如斧鑿,配上威嚇感十足的話,的確使人禁不住心生畏懼。

「一大清早就跑到我家門外搗亂,那些盆栽都是我悉心呵護照料才好不容易長成這樣的,都被你壓壞了!更過分的是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都已經中午啦!」老人一想到這又氣得抽了阿法一掌。

雖然聽了老人的話讓阿法明白是自己理虧,可是深根於骨的傲慢卻讓他懶得跟老人多費脣舌。他摸索著長衫口袋,但魔杖怎麼摸都摸不到邊。

「在找這個嗎?」老人的手上憑空出現阿法的魔杖,狡猾地笑了笑。

「還我!」他口氣很不好,「快還給我,我要走了。」

「沒那麼簡單。」老人忿忿啐了一口,轉身走出房間,「給我滾下床來幫我的忙!」

阿法別無選擇只得聽話,他不甘願地下床隨著老人踏出房門,門外緊鄰著一道狹窄的樓梯,整座房子充滿了濃濃的陳腐味,觸目所及每一處都舊的要命。阿法步下階梯時還可以聽見老朽的木頭發出不穩的晃動聲。

老人帶著阿法到樓下的起居室,那裡擁擠到根本沒有讓人有容身之處,舉目所見全是一落一落的書,有些書堆甚至快要頂到天花板。窄小的空間裡勉強擠了張工作檯,老人一馬當先坐了下去。嬌生慣養的阿法馬上皺起了臉,這裡不但狹小,還充滿了老舊的酸腐味道。

「還愣著幹嘛!快去把修好的書包起來寄回去!」老人罵道,雙手早已經開工。

這時阿法才注意到這裡的書都很舊了,有的書頁發黃,有的沾滿塵埃,有的發出霉酸的味道。老人原來是名修書的工匠。

「那些可惡的鐵公雞半點同理心也沒有,明明有財力買下稀有的符咒典籍卻要跟我七折八扣的殺價。」老人在阿法包裝的時候連綿不斷罵著。他看任何事都不順眼,魔法部、貓頭鷹郵政系統、巫師學校教育制度、天氣......。

阿法就這樣一本書一本書地包著,窗外斜照進來的日光也隨時間推移變化角度,老人的嘮叨咒罵也轉為模糊不清的自言自語。偶爾阿法會停下手邊的動作幫助他做些雜務。到了傍晚,老人終於休息不幹,隨便弄了些吃的給他跟阿法,當夜色重回大地時老人才一臉疲態,把阿法的魔杖還給他。

「明天再過來幫我完成修復的進度。」老人要求道。

「我已經幫你那麼久了,明天才不要過來。」

「哼,做事要是有你這種態度世界就大亂啦!」老人張口又是連珠炮,「那份手抄本你知道吧?可是第一份妖精和巫師有商業貿易往來的文獻,現在都破成什麼鬼樣子啦?還有剛剛收到的兩本圖冊,上面的文字是一支已經滅亡的人馬族群留下來的語言,連人馬自己都看不懂......上面全是霉斑,而你只清理掉一點點。」

阿法沒給老人好臉色,他已經待在外面超過一整天了,尤其這個下午還承接不少老人的疲勞轟炸,他不想再聽那些話。他收好魔杖,掉頭就走。

第二天,阿法準時出現在老人家門口。老人二話不說,開門就領著他進工作室。他不停包裝修好的書,老人不停抱怨,但怨氣比起昨天稍稍變得淡薄。

第二天傍晚,老人又列出一堆阿法未完成的事項,這一次阿法一句話也沒說。

第三天、第四天......阿法要做的事越來越多,清理書上的髒污漸漸不是難事,重新裝訂的技術日趨熟能生巧,不知不覺間阿法已經可以獨立把一本書給修好了。

不變的是老人愛埋怨的習慣,他滿腔的抑鬱就宛如那些需要修補舊書上的沉積舊味散也散不掉。阿法在他旁邊得以讓他恣意發洩,其實老人並不怎麼介意阿法倒底有沒有認真聽他說話,除非是恍神得太嚴重會遭到斥責外他其實是相當容忍阿法的沉默。

跟隨老人修書所帶來意料之外的好處是他少了很多胡思亂想的時間,每當他望著泛黃書頁上的人物插畫他就開始駐足其中。這後來演變成收藏畫作和雕像的嗜好。畫中人的感情是固定的,不需要傷神笑臉下面藏的是哪些算盤。

那天阿法照例又來到老人家,但在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老人來應門。他試探性地推了下門,輕而易舉就被打開,阿法見此情況心中已經有了底。

老人坐在工作桌邊,頭低垂著,手邊的魔杖已經自動焚毀。阿法著手完成老人最後一本書,收拾好桌邊的一切,他離去時只帶走了老人的工具,心裡明白老人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抱怨了。


首先發現阿法回到古里某街的是布萊克家的家庭小精靈,牠覺得小少爺沉寂已久的房間有了古怪的動靜。結果一進去就看見正撫摸畫像,一身灰撲撲的阿法少爺,毫無心理準備的小精靈頓時嚇得放聲尖叫。

布萊克家的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一群人擠在他的門口東張西望,就是沒有人要踏進去一步。後來是帕勒克鼓起胸膛,小心問著眼前這陌生的兒子一些無關緊要,但又在安全範圍內的問題,阿法的反應讓他們鬆一口氣,雖不親切熱絡,但也有問必答。

回國後的阿法依舊從骨子透出一股冷淡,但至少他不再像從前那樣避不出門,也沒有以往令人頭痛的脫序行為,整個人「正常」不少。布萊克家的人也不敢對阿法有更高的期望,只要他可以在外人面前保持正常,即使是冷一點也無所謂。

而此同時布萊克家發生的另一個大消息是,瓦柏嘉終於不用再對著弟弟天鵝座乾瞪眼,盼了不曉得多少年,她終於懷孕了。

「我們商量好了,只要是男的,就叫他天狼星。」獵戶座極盡所能地拉高嗓門,逢人就要講一遍要給孩子取名的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即將有自己的子嗣。

姊姊生不生男孩阿法自然不在乎。現在的他每日早出晚歸,行蹤相當神秘,有的時候他會攜帶著一幅人物畫回家,越來越多的畫作擺在家裡使瓦柏嘉感到不適,她總覺得被一排畫中人瞪著的感覺非常詭異。最讓她嗤之以鼻的是阿法只要沒事就會用癡迷的神情用手指愛撫著畫中人物的臉蛋。

「阿法呀,」某天她扶著腰斜睨了他一眼,「你別一天到晚盯著那些畫行不行?看了一點都不舒服,只有跟活人相處不來的人才會這樣。」她護著越來越大的肚子,即使沒有付諸言語,瓦柏嘉不希望她的寶貝天狼星沾染到這個怪胎舅舅的習性的表現仍是非常明顯。

阿法輕吐了口氣,像是給畫中那位少女一個深吻。瓦柏嘉的背脊冷不仃抖了一下。

「好吧,瓦柏嘉。我保證之後妳不會再看見它們。」阿法用著他一貫的疏離口吻答覆。

隔天清晨阿法就靜悄悄地搬出古里某街十二號。

不過這次他的出走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只有厄瑪在頭半個月緊張兮兮,不停騷擾天鵝座和獵戶座要他們想辦法打聽出阿法的下落,他們的貓頭鷹疲於奔命在屋內屋外來回穿梭,兩個人私底下對阿法的怨言更是沒有少過。直到快屆臨盆的瓦柏嘉收到小弟寄來的短箋報平安後整件事才告一段落。阿法在短箋上只說他找了間房子,不須掛慮。厄瑪乾嚎幾聲後就在獵戶座的勸說下平息了情緒。

事實上獵戶座竊喜著小舅子搬走的決定,少了那個小怪胎代表著古里某街十二號有更多部分將歸屬他們夫妻所有。所以當阿法的短箋在瓦柏嘉手上還來不及變熱,獵戶座已經等不及高聲使喚著小精靈去把空下來的房間給清掃乾淨。

此時恐怕再也沒有人的心情會好過獵戶座,他走進阿法的房間好脾氣地看著小精靈上竄下跳地打掃。眼尖的他發現窗戶邊有一道突兀的痕跡。他湊近一看,那是用刀刻下的七個字母:

A, l, p, h, a, r, d

獵戶座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面容陰鬱的黑髮少年在沒有燈光的房中刻下這些字的畫面。他不屑地沉下臉,那畫面光想著都令人不寒而慄。

於是獵戶座不做他想,取出魔杖把阿法的名字去除得乾乾淨淨。

他計畫等期望中的兒子天狼星出生之後,就將這安排為給孩子的房間。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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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下了場大雨,一路下到近夜半時分才停止。新雨乍停的空氣帶著水潤,飄散不去。

阿法把窗戶朝外推了幾吋,將頭探出醫院窗外大口吸了吸水氣的浸涼。蒼白凹陷的面頰仰望上空,那面容有著不符年齡的衰老。他動動幾乎缺乏顏色的眼珠,在蒼茫的天際間漂流。

頂上原是黑壓壓一片,隱約有團黑雲在掙扎扭動,接著一顆又一顆明亮的星星飛了出來,越來越多的星星從黑暗飛出,這些像小碎鑽的星光緊緊依附彼此成為一個灼灼發亮的星團。星團漸漸茁壯增大,眼看星團的光芒越變越亮,阿法清衢的面容也跟著鍍了層光彩。

星團化作一條長蛇,恣意在黑夜裡游移綻放光亮,牠燦爛奪目,修長的蛇身蜿蜒連綿直到夜的無盡。正當長蛇爬行在黑天之上時,一個更亮更大的光暈出現了。

那光暈來自長蛇的心臟,是個橘色的巨大星宿,跟心臟的光芒相比,就連白晝也黯然失色,更別提其他如瑩瑩星火的小星星了。

長蛇的心臟頑強地跳動,橘色星宿耀眼的亮度無法比擬,它透過銀白的身軀閃耀不已。

蛇之心不斷脹大,延展開來的熾熱星光把天空照得乍亮。橘色的恆星擺動的幅度相當劇烈,長蛇身軀上的每一顆小星星靠得更緊密。阿法忽然懂了,原來橘色的心臟想要離開。

橘色星星不願被不相同的微小星芒束縛著,奮力突破重圍。它一直是孤獨的,即使是這樣它也無法忍受和一群泛泛的平庸之輩並肩。

長蛇最後一次吐了分岔的舌,然後身軀便像潰散的軍隊般離散。橘色星星掙脫桎梏,用著飛快的速度往宇宙上飛,向著孤寂的自由前去。

阿法略有失落,脣瓣微張,乾燥的喉嚨發出短促的「啊」。


後方馬上起了騷動,阿法甫回頭就撞見天狼星帶著一臉擔心的怒意。病房裡外一片漆黑。他才發覺剛才天空異相其實是源起自己的幻覺。

「放心,我不是要自殺。」他平板的語調裡不帶任何感情。天狼星聽了這話嘴脣上掀露出犬齒,跟狗發怒的模樣幾無二致。他猛一轉身背對阿法,把詹姆借給他的隱形斗篷從地上撿起收好,整理好情緒才再度看著舅舅。

「你沒有最好。幫你收屍可一點都不有趣。」

「這就不用你瞎操心,我看我也活不久了,想要我的遺產的話再耐心等一下吧。」

「你這話蠢斃了!」天狼星毫不客氣地把病房床頭小燈點亮,驟然的亮光逼得阿法微瞇起眼。但除了懶洋洋地躺回病床上後他就不再有任何動靜。

天狼星嘖了一聲,也跳到旁邊另一張空病床上,學著阿法放空視焦。

燈光的範圍只有劃出一個短距離的小圈,阿法與天狼星都遠在這小圈之外。

天狼星不像阿法那樣專心放空,沒多久便轉過頭打量著舅舅,他從沒料到阿法舅舅會是這樣的人,老實說他很失望。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有人如此消極陰鬱的心態。天狼星已經不打算向阿法打聽美黛的消息了,這種活死人的性格怎麼會願意幫助美黛他一直想不通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現在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時代。背叛、猜忌天天輪番不疲上演,信任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但只見阿法身處其中而絲毫不受這些紛亂干擾,對於佛地魔的肆虐他可以淡然處之,有的時候天狼星會把他看成一位遊走陰陽兩界的流浪者,一顆在天空孤獨的星。

「就連馬瑞俄斯都比你強。」天狼星忽然賭氣衝口而出。打從阿法舅舅清醒後得知是他跟詹姆救了他之後竟不領這個情,講起話來虛無縹緲,有氣無力,但偏偏天狼星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常常找氣受,每半個月就要跟詹姆借隱形斗篷偷溜到聖蒙果來探望他。

「馬瑞俄斯?」阿法無色的眼珠陡然擴張,讓天狼星挺意外的。

「他也是布萊克家族的一員,你大概不知道,他就是外公的弟弟,你的──。」

「我知道他是我叔叔!」他強硬打斷天狼星。

「所以......你也看過他?舅舅?」

「我不知道為何全家只有我看得見他。」阿法夢囈般的嗓音透過薄薄的脣瓣傳出。馬瑞俄斯清秀又悲傷的臉龐又緩緩浮出記憶,「他渴望逃出古里某街,可是從來沒成功過。他不是幽靈,而是一段滲進房屋的記憶,就算他在掛幔上僅僅是個焦痕而已。」

天狼星沒辦法反駁,阿法對馬瑞俄斯的形容恰好是他心中所想。

「但馬瑞俄斯有嘗試過逃離,你卻沒有。」

阿法回以一個冷淡嘲諷的笑,「我沒有嗎?只是布萊克家人永遠逃不出古里某街。」

「我就逃出來了!」天狼星氣急敗壞地回嘴,這次阿法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分憐憫。

「沒有人逃得了,不論你人在何處。」

「我不會讓自己回去的!」天狼星講得堅決。此刻母親苛薄的面容又被喚起,天狼星的心又抽了下。

「瓦柏嘉讓人吃不消的功力是不是又變本加厲了?」阿法明白天狼星的小心思,嘴角顯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雖然天狼星沒看到阿法的表情,但同樣的苦笑卻很有默契地出現在他臉上。「原來她從小就是這樣?我還以為她以前也是有心的。」

「可能有吧?不過我和她差了十三歲,也許在更早以前她就沒心了。」

「她是個很殘忍的女人。」天狼星握緊拳頭,跟阿法這番談話竟意外勾起他諸多情緒,沒想到逃家時間已不算短了,但只要提到母親他仍是會被翻騰的浪潮淹沒。他到底還要過多久才能磨平瓦柏嘉這麼多年來鑿在他心上的傷痕?

「如果她曾打過我,我可能還不會那麼恨她。」他聽不見隔壁病床的呼吸聲,然而他清楚阿法的確在聽,「她使用的是更高端的暴力:冷漠和忽視。只要我一有令她不順心的舉止,她就會用這一套整我,告訴我我是個很糟糕的孩子,不是她想要的孩子。」

天狼星的話像一把刀剖開隱藏的最深處,他不知道那塊無底黑洞有沒有機會填滿,但他現在不想停止,就算只能站在深淵旁偷窺也好,「我知道我從來不是他們心中的好兒子,永遠不會是。他們的期望我做不來,我無法做我自己以外的人。所以當獅子成了我爸媽的最愛後我一點也不嫉妒他,我試著讓我和他們各過各的,然後等我成年時就得以擺脫彼此。但顯然在我母親眼裡我這麼做還是不夠好。」

「她跟我爸不間斷地告誡獅子要提防我,他們一天到晚提醒他我有多糟糕。尤其是她,只要稱讚獅子就一定要順帶貶低我,我有時真他媽想知道為什麼她一定得這樣。你知道在我逃家前我母親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媽媽』。」

阿法枕著自己的手,眼神飄忽,思緒不知已飛到哪。天狼星的話就此打住,吐的夠多了!後面的事他決定保留心底留給自己。

那天逃家後走投無路的他被詹姆接到波特家。詹姆的爸媽當下就決定讓他住下來,波特太太優菲米亞親自帶著他到屬於他的寢室時偷偷說了番令他終身難忘的話。

「你就是我們的兒子,天狼星。雖然沒有血緣但依舊是我們的兒子。」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天狼星忽然覺得那些不得不緊抓的防備頓時被卸下,渾身鬆開,鬆弛的身軀幾乎再也站不起來。優菲米亞抱住他,像個母親抱著孩子。「你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我會叫詹姆不要來打擾你。」

當天狼星躺到床上後累積已久的情緒終於潰堤,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掉下眼淚。他發誓以後不再為那一家人有任何留戀。


「如果你想在我身上找到些甚麼,勸你別白費工夫。」阿法那不帶情感的平淡嗓音悠悠刺了過來。

天狼星微瞇起眼,忍不住又想衝動回嘴,但口還沒張卻又被阿法的下一句話弄得更為氣結。

「你也不需要把太多心情寄託加諸到馬瑞俄斯上,因為那終究不是真正的馬瑞俄斯,你看到的或我看到的不過是我們自己所投射的倒影。」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天狼星反駁,「你已經傷害過一個人了,難道你還要再傷害你自己?」這陣子下來,天狼星陸續從旁拼湊出關於貝許札的輪廓,證實幾年前獅子所言不假。他瞪著阿法,而後者翻了身背對一切質問。

此時天狼星的鏡子打斷他們的僵持,替他把風的詹姆從霍格華茲呼喚他該回去了。這時阿法才緩了緩臉,催促他起身。

天狼星披上隱形斗篷,「答應我毀了那個地球儀。」這不像是懇求反而更像是命令。
(TBC)

偶爾浮水的瑪莉娜 @sunny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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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siopeia1226
嗨~
(忽然發現大家在這裡的留言都超長><)
文筆很好,真的很喜歡
又是以天狼星的家人為主,很期待下篇

糖絲羽毛筆xD @felixray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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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siopeia1226

耶嘿~難得上來看看就又有更新,超幸運的。而且最近你更的好勤快,而且每次都好多,看的很過癮。
幫挑個錯字(無意間注意到):「天狼星豪不客氣」。
是說我大致上猜到阿法的自毀行為,包括要去寂地、想逃避現實這一切之類的還蠻明顯的(雖然沒有特別想到自殺但也不意外)。但是我以為他會想要跟貝許札強制殉情而不是用個石化咒讓人躺地上的說@口@!該怎麼說,我覺得這行為比我想像中的還溫和太多了,感覺貝許札那個比較像是疏忽導致的意外,雖然不管怎樣還是阿法的錯就是了。只是我還以為阿法會做出更偏激的行為wwww,比如直接灌貝許札毒藥之類的(喂
然後我很喜歡他那樣嚇相親(?)對象,快笑死我了。雖然大家應該都超怒的,但我跟阿法一樣覺得很有趣(這人),阿法崩潰的精神狀態儘管令人憂心,但考慮到他原本就有自殘傾向,他的相親表現應該算是正常的。是說那句「和麻瓜同學有了交情」,是不是改成麻種比較好?用麻瓜形容貝許札好像不太精確?畢竟是指不會魔法的人。
是說這次更的我覺得阿法和貝許札的小動作前所未有的曖昧,萌萌的啊!喜歡兩人咬耳朵的那段。不過當貝許札吶喊著自己不想死的時候,我深切的感受到這兩人的不同之處。其實貝許札不想死我認為是正常的,因為他只是在學院內部飽受歧視,但七年級畢業之後,我相信他就自由了,巫師世界還是很廣大的,他現在受到歧視,不代表以後出社會就會被看扁;而阿法不一樣,他依然還是個布萊克,他沒有辦法擺脫家裡的人的束縛。這是我一直沒辦法討厭阿法的原因。
阿法的房間後來給天狼星,這個安排如果原作沒有特別提到而是你想的,我挺喜歡這個安排的wwww
然後,「布萊克家人永遠逃不出古里某街」……妳一定要這樣嗎QWQ,這句好催淚嗚嗚嗚,我可憐的天狼星QWQQQQQ,這句話不知道日後天狼星人生最後一年會不會想到阿法的話……啊啊啊啊啊不要提醒我原作是怎麼虐待天狼星的啊QWQ

以上是心得。
欸但是我現在感覺阿法沒有獸性耶,也許是受性?(奸笑)
是的,當如果男朋友有著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前男友,我相信這時任何人都應該要審慎的判斷是否跟對方繼續交往下去,對吧?
目前比我想的還不虐一點www,我覺得我在小天狼星那邊被虐的比較慘QWQ。其實我覺得比起擔心貝許札被虐,還不如擔心貝許札周遭的人被阿法幹掉。唉,貝許札並不是心理醫生,這方面他無能為力。
欸?可是我覺得不會耶。根據我對詹姆的了解,他並不是會欺負弱小且具有幽默感的人,我認為只有他討厭的人才會被倒倒吊,比如老石。感覺要嘛他不會在意,要嘛可能拿其他的惡作劇方式整我們www可能奶油金絲雀之類的?(←這明明是衛斯理兄弟的專利)
貝許札的魅力不可小覷,我懂。其實我也比較喜歡貝許札而不是阿法。

我懂,有時候攻受方面會覺得很彆扭。就像我如果看到小攻超級弱或者沒用,就會有點囧,雖然我認為這是傳統的父權因子作祟,潛意識認為攻要有支配方應該要有的樣子。所以果然還是支持互攻吧(重點錯
Wwwww既然作者都這麼說了。
黑可拉牌心靈雞湯,每天喝一杯,讓你精神百倍!(好爛的廣告台詞)
他當然有不順遂的地方啊,看看他有怎麼樣的父母就知道了,我指的是物質上的順遂,當然可能還有一些先天性優勢,比如長相啦、腦袋、不缺錢啦,這些都是很先天的優勢,我指的順遂是他不需要很費力去完成作業、讓自己吃得飽或者交際,其實群體對於長得好看的人是比較寬容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個性真的非常高嶺之花(欸),他要融入周遭絕對不是什麼難事(看看老佛年輕時就知道www,我不相信老佛沒有嶄露出他的反社會人格過,但顯然大家都對他讚不絕口的)。假性孤兒那個我也有看過XD,確實阿法是個假性孤兒無誤(正色
好問題。不過我想貝許札都已經那樣了,就算再不良又能怎麼樣?除非你有要安排他醒過來。
這個地方只能自己設定了。
也是吼。
報喪女妖不錯,這個我可以(?
喔喔,輪流強勢不錯。但我也喜歡兩人和平相處(?),互不相讓OK但不可以太過火。大概是因為我自己的性格緣故,不喜歡太過火的吵架或者因為上下問題爭執,這會讓我煩燥,想說要做就做你們很囉唆(喂)。這樣感覺不錯,我覺得受如果可以接受還很享受,這個我可以接受甚至還蠻喜歡的wwww

也是。
老石這方面一定是箇中翹楚,我指詛咒人方面。
其實呢,我真心不討厭老石,甚至覺得他還是有可愛的地方(不知道講了幾遍),但我也很肯定現實中我一定會避而遠之,因為我受不了口不擇言又老是口出惡言的人。語言這東西是一把刀,我自己有時候說話也是PH值小於3,但至少我不是個刺蝟。
我有時候一邊看石哈一邊犯尷尬症然後關掉反反覆覆數次,你說我是不是有點抖M?QWQ。如果不要太過OOC我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但不幸的是,OOC佔多數。最可怕的果然還是中國那邊的老石──「西弗勒斯‧晉江性感之神‧斯內普」,這是有些人對於那邊的HP同人文的吐槽,最近看到這個詞,我就像是被戳到笑穴一樣無法停止。說真的,如果是真正的老石,大概會氣到從墳墓裡跳起來詛咒中國人,因為覺得自己被惡搞了。
長相上我確實比較可以接受跩哈,雖然我還是無法想像……但是,寫哈利是魯莽的小獅,總比把哈利寫成討厭鄧不利多的小毒蛇好吧?(絕望),雖然我自己在魔生是蛇院也很喜歡蛇院,但我不希望哈利進入蛇院,一點也不希望,求放過哈利!
我之前說過,同人文就是腦洞沒錯,但我最近發現,有人的腦洞其實是腦殘,不騙你。很想把原作砸在他們腦袋上叫他們看清楚,我不是考據黨但我受不了有人完全沒看清楚就寫同人,就算不喜歡查資料也可以看原作吧?!
我只是最近想看點同人文而不是虐待自己啊!(撲到黑可拉身上啜泣)。
真的耶!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如果不是鄧不利多信任石內卜,現在他就會在阿茲卡班了,可能不知道生死。我也覺得不該怪老鄧,他已經夠辛苦了,可是大家都覺得好像他非得掌握一切、不該讓石內卜死掉,就好像他必須從墳墓裡跳起來阻止納吉妮一樣。連他的死亡都要被說那是用自己的死亡在算計,被稱為政客云云,最好老鄧是可以跳起來收割功勞啦。以上那個都是晉江看到的一些言論。
唉。

仙境我覺得應該算還好,晉江才可怕,畢竟中國才是蛇院粉大宗。
同意。我認為劇情確實有推展角色性格的作用,相對來說性格也是會影響劇情發展。
妙麗哭哭wwwww,有點可愛。做為一個文筆不怎麼樣的人,我認為文筆非常重要(所以還是會努力練習),不過所謂的「好文筆」定義,並不是那種流水帳般的華麗詞藻,而是要能夠精確的表達內文。
同意。
可惜泰德掛了,小仙女也掛了QWQ。
我知道天狼星說美黛是他感情最好的堂姊,不過也有可能只是相較於布萊克家族眾人而言,所以我只能客氣的說他們可能感情不錯。

有時候寫一寫會忍不住思考這段文字的必要性,是否流水帳(嘆氣)。
因為累了啊,旅行很容易疲倦,而疲倦容易讓人心情不好。不過我自己的經驗是,都是別人在找路,所以我只會乖乖跟隨而不是跟對方吵架wwww
我聽說一個案例,聽說有個老伯在領完錢之後被搶了,然後周遭的人扶起他,結果阿伯老神在在的,因為他把所有的錢都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後抱著包包偽裝成他領的錢。非常有先見之明XD

所以可以拿來吐槽啊,有些作品紅歸紅,但拿來吐槽還是很有趣的。
我是被朋友推薦了一些,還有人寫文章分析吐槽還有為什麼會有反還珠同人(這真的很強),其實我可以同意是因為這些反還珠的人寫得很考據,比原作還考據,所以我能認同這樣的同人。
但HP同人真的不是這麼一回事,至少就我看到的非常……很想說不要在那邊炫耀你們中國的陰謀論好嗎?想的彎彎繞繞的你們不累嗎?不能好好尊重一下不同文化嗎?(痛苦)
公正看待書中人物,我認為是寫同人文很重要的一點。或許會有人認為沒什麼是真正的客觀,什麼一百個人看會有一百個石內卜啦,但我是覺得至少不要差原文差太多,在自我滿足的同時應該要尊重原作。
榮榮超可憐的好嗎!同人文裡老婆老是被搶,還有同人文直接寫他謀殺哈利啦、跟哈利決裂啦……我知道他不討喜,特別是第七集,但這也太……不過我最不能接受的還是黑老鄧,我覺得他已經死了,人生已經夠慘了。

哈哈,我都OK。當然貓咪我最近也很喜歡,因為新故事萌芽的關係。
老實說,我一開始聽到是原文,所以翻成天狼星我久久不能接受,當然現在好多了。
我覺得以我的八字絕對不會中槍wwww
那是一個都市傳說,有特定的步驟,好像每個東西都代表人的血管啦、心臟啦之類的,反正據說是一個邪門要在晚上十二點整玩的遊戲。欸,可是我覺得可以體諒啊,一個人的好奇心會讓他們做出什麼事我覺得難以預料,並不是不正常的,我覺得。
哈哈哈哈哈,我是覺得很有趣,雖然是個麻瓜,但我還是很喜歡蒐集這一類無法解釋的傳聞。
對,她那時候在睡覺。那通電話是她朋友打的,所以他後來才會知道這件事。

有可能喔,我也注意到三人組造型看起來不太優。
就捏造記憶?我猜。
馬份無庸置疑是直接把自己的心思鎖了不讓老石看,可能鎖心術也是有分方式的?誰知道啦www
怪獸可以期待。
呃,他可以考慮恩不理居?(被石粉打死)
可惜布萊克家族已經滅絕了,最可惜的就是俊男美女的基因不復存在吧(欸
我也不懂,明明馬份更幼稚,但同人文中永遠都是「跩哥‧優雅貴族‧帥哥‧馬份」,大概是因為他的鎖心術讓他看起來足夠謹慎?但我認為他真正成長的時間是第六集,而且還可能是不完全的成長方式。
我猜是因為羅琳自己提到馬份的某些話引人遐想吧(嘆氣
其實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當初羅琳有表明自己不喜歡同人文……在看到某些文之後。
我也從不在寫文方面勉強自己的(挺胸(自豪個屁)),對我來說看文比寫文愉快,但如果真的看到很不OK的文,會興起一種「還不如我自己寫」的念頭。
喵嗚?(無辜臉)

不行,這不是天災人禍,不過如果是買壽險的話應該死亡的時候還是可以賠償吧呵呵。
意外險恕不受理。
但阿法會更火大,哪天趁貝許札不在的時候……珍惜生命,遠離阿法與貝許札。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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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y1255

哈囉!
是啊,謝謝大家留下這麼多想說的話,和我一起討論故事的相關話題
很高興你喜歡,布萊克家有很多值得挖掘的故事
謝謝來訪!


@felixray107

咦?我更新寂地的頻率一直很固定啊(看我發文的時間就知道了XD)
是喔?不過下次的內容就沒有那麼長了
啊!!錯字!!謝謝
俗話說強摘的瓜不甜,牛不喝水強按頭,貝許札想分手(?)的心思越來越明顯啊,阿法怎麼會不生氣,所以他想把貝許札趕出那個對他們兩個而言有重大意義的寂地。
難道阿法這樣做還不嚴重嗎?BLUE到底是把阿法想的有多偏激啊XDDD,後面兩人還有得吵,那麼快灌下去不就沒戲了?
看來你跟阿法的腦波頻率有同步喔,恭喜(?)
這麼說吧,毒藥弄好前的阿法是偏執到走火入魔的境界,之後(就是下次更新)他算有點被打醒吧,但整個人因為90%都壞掉了,所以後來就是這樣半死不活的www簡略的解釋大致如此
喔~原來BLUE是這樣想的,我是認為貝許札畢竟在阿法心中特殊的位置,他再怎麼氣他也捨不得說他是麻種,或許叫「麻瓜出身的同學」會比較精確
然後BLUE對兩人的觀察這段話好精闢啊,忽然覺得好感動嗚嗚~
阿法不願對貝許札鬆手,但貝許札離的越遠就讓他越懼怕,所以他先下手為強把他趕出學校(?)阿法的行為的確可惡,只是我想更可惡的是造成阿法的背後環境吧
對,房間的歸屬是我的安排,為此我還特地跑了趟wiki,確認後就做了這個設定,那個房間的風水滿特別的,住進去的人最後都會被趕出家族QWQ
日後天狼星被關在古里某街時萬一想到舅舅這話可能會崩潰拿頭去撞牆吧,然後好死不死被怪角看見後恥笑QWQ
原作太狠~

阿法是有獸性的受?
這句話沒錯啦,可是為什麼我看的時候笑到美丁美當咧???還是一句話,地下情害人不淺
居然不虐喔,那就稍微鬆口氣了,因為我很怕內容口味太重然後被版務盯上,天狼星那邊比較虐嗎?嗯,看來每個人虐點不同(還是貝許札阿法這邊已經習慣成自然了XD)
可能不會是倒倒吊啦,可是要是惹詹姆不爽的話他確實有能力讓你不好過吧,感覺不會有奶油金絲雀這種合家歡遊戲,他不是有次把某個人的頭變大嗎?
貝許札這樣受歡迎,也不能怪阿法要發神經病了,唉
桑黛塊陶啊

我也不是不吃強勢受與溫吞攻的,只要劇情發展合理我就吃,但偏偏有時候跟作者是不同雷達的就會桑心,然而我也不否認MAN帥長腿攻對我有巨大的殺傷力www
黑可拉牌只有PH值超低的酸辣湯,可幫助新陳代謝循環,今日的湯頭叫做:世界上總會有人不愛你,可是那又怎樣?
這倒是,他有家世又有純種最缺乏的顏值,但誰叫他是個例外,布萊克家每一代都會出個反骨精神的傢伙,這一代的反骨籤就被阿法抽走啦(雖說跟天狼星比起來他反骨的精神弱弱的)
從來都是人帥真好,人醜性騷擾。瑞斗那種帥度在HP排行超前的長相即使嶄露出反社會人格大多數人也會覺得反差魅力好帥喔,看起來當時那個年代只有已經中過蓋勒的愛情蠱的鄧不利多能免疫→蓋勒超厲害,HP蠱王頭銜就給他了
比如說髒髒的老石我就一直在嫌棄他XDDDD
羅琳沒說的話就有發揮空間,除非哪天他想到了來打你的臉,然後我覺得很玄的是只要我一開始設定那些空白的部分羅琳就準備來打我的臉= =
要是貝許札醒來的話......嗯
哈哈,報喪女妖就決定是你了→不要亂轉畫風!!
我喜歡攻受除了攻受之外其他都是平等的,曾看過某文中攻和受的POV都在抱怨被對方吃死死,我看了馬上在心裡大喊閃屁啊XDDD
那種互不相讓明明就是在調情啊,兩人都很enjoy
對啊,這種安排我也很滿意

老石根本可以叫做黑魔法小天才了,而且我相信比起魔藥大師他會更喜愛這個稱號
我不太爽老石的部分就是他對人不對事,他看不順眼哈利理由勉強可以理解,但對奈威真的就太過分了,而且他又髒又不帥我實在沒辦法對他寬容
是,你是抖M,然後看完你的話我腦中忽然跳出石內卜對著那些OOC作者比中指並且破口大罵:「草泥馬,F*ck you!」的畫面耶,怎麼會這樣QWQ
跩哈的話攻受有點難,可能一開始是跩攻,只是後面跩哥孬掉在加上哈利戰鬥力提升之下哈利會反攻吧,是說我這麼認真分析幹嘛啊?
哈利跟蛇院完全體質不合啊,同求放過!
我懂,看到那種完全無拘無束耍任性的作者真的會翻白眼到冥王星,可怕的是還有人奉同人的抹黑洗白為圭臬,視原作如無物。套句學生都聽過的老話:學校課本都不好好看,看什麼補習班講義!
原作小說不看過一遍,亂看什麼同人文!
唉,人在江湖哪能不挨刀,上網看文怎能不被雷(一起啜泣)
莉莉死掉之後基本上老石都已經自我放棄了,只有老鄧在他身上還看的到希望,這種期待是佛地魔沒辦法給的,所以後來當老鄧要求他殺掉他時,老石的不捨跟不情願真的有些心酸,我甚至覺得石內卜人生最重要的人不是莉莉而是老鄧,是老鄧在他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時候還能願意給他機會並且無條件信任他,所以教授赴死是心甘情願的,懂嗎?你們那些不理智的石粉們
那些覺得老鄧算計、政客的人我只有呵呵
難道以為對付佛地魔這種終極大魔王只需要愛與和平就行了嗎?當然不是啊!要是只有白蓮花精神的話霍格華茲都淪陷一百次了= =
洞燭先機,知己知彼才是正理,老鄧費盡心機是為了自己嗎?沒錯,老鄧會拉攏人心,但那是以心交心所換來的,與佛地魔用利益收買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
還看過有人聲稱瑞斗變佛地魔都是老鄧害的云云,因為他念書時老鄧"沒像其他老師那樣喜歡他",湯姆念書都被老鄧欺負很可憐之類的
天啊~難道你們都是看冥王星出版的哈利波特嗎!殺麥朵的是誰啊?陷害海格被退學的是誰啊?我也要學BLUE砸原作到他們腦袋上!!

仙境在去年夏天前更不錯QAQ
性格決定命運,要是哈利謹慎一點的話說不定他們就乖乖考完試等成績出爐,然後獨留一群食死人在神秘部玩爆炸牌打發時間,羅琳就不用描寫神秘部場景啦!
是嗎?居然XDDD但如果在正式文章裡看到妙麗哭哭會煩躁吧www
相當同意,只會一味使用華麗詞藻反而顯得文章更空洞,練文筆首先要的是練「情」,有情的文章才能引起共鳴打動人心,詞藻華美只能證明你知道那個詞而已。話說我還看過有人死拼命堆砌那些艱澀冷硬的詞藻,不但文句累贅不通順,而且還有很多地方都誤用了,那位作者把許多反義詞連在一起,結果矛盾的要死= =
好悲情
我寫文的時候也發現這點,依照天狼星的叛逆性格,在他知道美黛私奔後難道不會想關心她的下落嗎?以他的能力我相信他可以辦到,況且美黛私奔時他距離加入鳳凰會還早了好幾年,但沒想到一分別就沒再見面(書中沒具體指出他們有再見面的跡象),只有透過小仙女間接接觸。這就是他跟最要好的表姊的互動QAQ
但他對於美黛的感受還是有一些不一樣吧
說真的,第五集時我看天狼星介紹到阿法時口氣也有點冷淡,所以我不向其他同人作者,將他們兩人的關係描述成情同父子

我也總是怕寫成流水帳,但奇怪的是每次修稿後反而又補上許多敘述= =
這也是令我偏向一個人旅行的原因,還有就是我想去的地方都跟別人不一樣啊,很難找到伴XDD
這老伯太喜感了!不過這招真的很聰明XDD

瓊瑤的作品除了拿吐槽我還真想不到能有什麼可以拿來討論的
據說如懿傳某些地方疑似在吐槽還珠
還珠槽點太多,未看先猜那些反還珠的質應該不錯~真夠武斷的我
中國陰謀論.....天啊,說真的那種中西合併的同人文我看一遍尷尬一遍,要寫的好也不是不可能,但這前提是基於作者對於中西文化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很不幸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完全不尷尬的文
雖說創作是自由,可是同人也不是隨便任性的
仔細想想我的雷點好像越來越多,包括奇怪的中國風、英俊瀟灑的跩哥(拜託羅琳從沒說過她帥好嗎?HP裡顏值壓過他的帥哥都可以搓麻將了)、威能無比到讓哈利可以休息的自創角→看到這種一年級就什麼都好棒棒的角色我只想說哈利去休息吧世界不用你救了還有那個自創角既然這麼威,那你幹嘛來念霍格華茲浪費時間?趕快去把佛地魔宰一宰吧~
不能同意更多,一百個人看是會有一百個哈利波特,但這並不能作為OOC的藉口啊
我都要替榮榮哭了,老鄧讓我想到一句真理:認真做事的人都會被罵= =

喵星人歡迎你!
我覺得天狼星比西里斯好多了,小天狼星跟西里斯到現在都接受不了(還有獸足被翻譯成大腳板也大戳我雷點
難道是傳說中的重量級八字?
我是覺得在這個娛樂方式那麼多的年代竟然還會一個人跟自己玩躲貓貓就覺得很心酸耶XD
都市傳說感覺都好有趣,那個打十三個零的電話也滿妙的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的關係,以前覺得很恐怖的靈異故事或鄉野傳說現在反而都變得很戳笑點
喔喔,那服務還不錯嘛!(大誤)

這版的三人組整體都不太優啊,即使旁邊有再多硬底子配角也還是救不起來(扶額)
我也有想過是不是捏造記憶,但想必難度會更高,必須有縝密的邏輯和冷靜的思考,不然被看破手腳就很慘
還有一點就是刻意隱瞞記憶的話回憶會有灰煙蒙蔽(可以參考魔份跟史拉轟),不知道這跟鎖心術有無關聯,捏造的記憶是否也會有殘缺畫面???(cue死羅琳了XDDD
跩哥的功力自然無法跟石內卜相比,只確定比哈利好
有怪獸,有怪獸~(懷舊梗
其實我本來也想說恩不理居,後來考量到我已經口頭霸凌老石多次了就沒說,BLUE真是深知我心XDDD
布萊克家滅絕真痛心,要知道大部分的純種巫師不是長的超醜就是普通,集合了所有純種貌美基因庫就此斷掉,以後就沒有好看的巫師女巫了(欸
第六集幫跩哥圈了不少粉,當然湯姆費爾頓功勞也不小(認真說他的演技高出三人組太多),可是依我看來第六集就是屁孩跩哥終於知道人間險惡所以哭哭了,對跩哥而言這場震撼教育不完全是壞事,但要說到這讓他有吸引力未免牽強,石內卜在老鄧的教育下轉變看起來更有吸引力(噢我幫老石說好話了耶)
然後我要再說一遍:跩哥‧不是帥哥‧是屁孩‧也不是貴族‧魔法界有齁啞狼但沒有貴族‧馬份真的不帥!
羅琳只說跩哥本性不壞而已,他也不明白為何跩哥有那麼多少女喜愛,連他女兒也是跩哥迷妹,但我猜他女兒是喜歡湯姆扮演的跩哥吧
我懂啊,某些同人文的文筆跟內容都很無拘無束超任性的哈哈
也是啦,寫文最主要是樂趣啦,我承認當初寫文也有一小部分「乾脆我自己來」的成分在,因為那時都沒有我要看的文><
嗯?(抬眉)

喔好吧,既然麻瓜的保險不行那只好尋求超自然力量求救了
那隨身攜帶貝許札人形立牌有用嗎?

糖絲羽毛筆xD @felixray107

0
@cassiopeia1226

那可能是我自己上仙境的時間不太多?最近不太常來這裡閒晃XD
(繼續敲碗等更)
為啥我看起來好像是夫妻共有一棟房子,有人出軌另一個就想把對方趕出家門之類的?
我錯怪阿法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他想成會把貝許札監禁起來先嗶──再嗶──高興之後再強制一起殉情的!
討厭啦,被發現了(羞澀)。
那我等著他被打醒www
「他再怎麼氣他也捨不得說他是麻種」──捨不得、捨不得就……結婚吧!(根本早就已經結了)。其實我上次回覆完之後我也想到有可能是用「麻瓜出身的同學」來形容,但我只是想從你這證實阿法「捨不得」稱呼他為麻種吧wwwww(奸笑
嘿嘿。(開心)
畢竟生活在布萊克家是非常有窒息感的,最近看了你寫的貝拉,就是《窒愛》那篇,雖然不是很喜歡貝拉,但真的是可恨之人往往總會有些可憐之處。
但我認為很不錯,感覺這房間擁有反抗布萊克傳統的風水,而且隨著一代接一代反抗精神越來越強壯,讚。
我可憐的天狼星QQ……同意原作太狠,不過妳也挺狠心的。

沒錯。
因為是真理(欸)。但想必阿法也沒膽承認他的地下情,只能說他活該(壞心
老實說,HP我最喜歡的人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是天狼星啊!所以我覺得天狼星那邊最虐是當然的,阿法也很虐,每次看他自虐都覺得他壓力好大,幫QQ。
我認為拿他開鐵板燒跟本體是眼鏡小玩笑並不會惹到他(鐵板燒還比較有可能被他報復)?我猜詹姆不會對石內卜以外的人太過火,應該。我後來想想,詹姆那時期是黑魔王的興盛期,蛇院和獅院的矛盾一定比子世代還大,所以過火的玩笑也不是沒那個可能。
這是吃醋,不過還好他來不及對桑黛下手,桑黛是個好孩子請不要傷害她。

我認為這是電波!每個人心中都有攻受的電波在,有時候只看了開頭就會在內心認定攻受,不過為了以防被逆我通常都不會先下定論。
哈哈哈哈我不愛酸辣湯的,還是玉米濃湯和香菇雞湯好喝(欸
所以他是個不幸福的順遂人生(我到底在說什麼),我也覺得阿法反抗弱弱的,果然很受(蓋章)。
同意,但現實中真的出現湯姆瑞斗,真的還會有腦殘粉可以接受嗎?我嚴重懷疑萌湯姆的人只是說說而已,真的出現這種人大概跑得比誰都快吧(特別是見識到對方殘忍的一面的時候)。嗯啊,蓋勒也是同種人,但我認為他的性格並不是像老佛那麼反社會,我認為最終他還是愛著老鄧的,而湯姆大概只喜歡他自己。最近越來越萌葛鄧CP了(滾滾
其實在老石眾多粉的情況下,天性反骨的我已經開始失去了對老石的尊敬之心了,居然不是因為髒髒或外表……雖然我懂老石自己應該也很想從墳墓裡跳出來施展索命咒啦……
沒關係,這是同人文常有的事,反正我還是很喜歡流年裡的大叔哈利wwww
妳這樣的反應我覺得不太妙啊QQ。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報喪女妖飆高音
我也喜歡,所以我偏好能某種程度互相為對方煩惱的CP,互不相讓也很有趣。

黑魔法小天才wwww,雖然是事實但總覺得不太搭,是氣場問題嗎?還是因為我覺得老石不適合用「小天才」來形容?他太勤奮了,努力的人往往不是天才。
是這樣沒錯,我認為石內卜不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儘管我自己也常常以人廢言,以言廢人(喂),但我認為老石是另一個極端,只能說他真的不是什麼好老師。
不,我不想要被虐QWQQQ,我通常看了很可怕的就會往右上角逃跑了。我覺得,真的很可怕……OOC老石什麼的,還是不要有比較好(抖
我還是覺得哈利比較攻,特別是第七集整個輾壓跩哥啊!
我一直無法理解啊,雖然原作確實有提到他的蛇院特質,但我不認為哈利會想跟跩哥或者高爾克拉共度七年的學生生涯,對,光是人就不行了!
我最討厭看到的言論則是一開始就批評HP是童話(本來就童書走向,而且第四集之後就完全不是了)、羅琳在黑蛇院(到底誰才是原作啊)、原作BUG太多了(說這話的人自己邏輯包準BUG一堆)……諸如此類,我真心討厭那些瞧不起原作的同人作者,拿人家的世界觀來寫,寫出可怕的東西。
嗚嗚嗚嗚,我要回去看原作洗眼睛!
但也是有看到好文,雖然超級少……只能說同人大概真的是滿足自我慾望的一種工具吧……(遠目
說得好,我也認為老石自己也料到遲早會有這一天,應該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選擇權啊,又不是老鄧逼大家加入鳳凰會的......
說真的,形容老鄧是政客、拿老佛跟鄧不利多比,說什麼成王敗寇的……真的是在侮辱鄧不利多,害我非常想學海格第一集揮舞著我的小雨傘:「永遠、不准、在我面前侮辱鄧不利多!」明明我真的不是老鄧迷啊!我也很不解。
我認為那些奇怪的人是這樣認為:可愛的小湯姆只是在溜他可愛的小寵物而已,是麥朵自己跑出來撞到人家眼睛就死了,她活該。小湯姆才不屑殺她呢!然後麥朵那什麼、反正她長得不怎麼樣就一個砲灰而已,老鄧這麼計較幹嘛?(吐血
快點跟我一起用原作砸他們!個人推薦第四集,比較厚。

嗯,其實我有注意到,之前的文比較嚴謹,可惜有些被擠到後面了……去年夏天,不就我剛申請仙境帳號的時候嗎?
不衝動行事的十五歲哈利不是哈利XDDDD,但那時候同樣年輕時候的我無法諒解哈利也是真的。
是沒錯啦XD,我討厭在正式文章看到這種形容。
我之前也看過這種,只能說孩子請先去練練如何好好的表達自己想表達的東西,剩下慢慢來。
啊、是說,我其實還很討厭文筆過於濫情的文章,就是那種滿滿的情感氾濫,就是情感堆砌的感覺不OK,最好的例子是《陰陽路》(應該是這個名字),雖然據說在台灣算是有名的作者,但我無法接受這種風格,我不喜歡。我認為情感太氾濫的文章,反而會有種不夠真摯的感覺,變得很虛假,像是八點檔。我在寫文的時候總是不喜歡太八點檔的情感變化XD
可是原作感覺他跟小仙女也沒有很好……我不知道,也許跟他進阿茲卡班也有關係?而且第七集美黛也沒特別提他,總覺得有點小小的哀傷。
一定的。
妳知道,現在害我看其他同人的阿法跟天狼星互動都開始彆扭了,這裡的阿法實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以至於我無法習慣和藹可親的阿法叔叔XD。

我自己不是一個很多敘述的人(應該),只是會想模仿原作的某些敘述方式。
旅行很不錯,不過我最常做的還是宅在家裡(這人
我也覺得,這是非常有趣的案例,用來討論不能未遂XD

我也是這樣認為,但就是有無聊人士就會這樣做XDDD
不過還珠也算是我小時候一個回憶啦,記得我大姊喜歡紫薇,我二姊喜歡小燕子……然後我通通都不喜歡,是到了長大我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喜歡。
我是真的不喜歡中國陰謀論,人生這樣不是很累嗎?雖然我也不是說就喜歡太簡單的東西,但把人際搞得彎彎繞繞讓我很痛苦。中西文化差太多了,中國人大概永遠也搞不懂自由平等這回事(好啦我有偏見),他們腦袋只裝著階級鬥爭、成王敗寇、厚黑學……雖然也不是沒看過寫得很好的啦(去除中國視角的),但多數是如此,常常讓我看得很尷尬。
過於任性的同人,我認為這樣的作者還是自己寫原創吧(眼神死)……這樣至少我不會看著有奇怪的東西披著哈利的皮,批判天狼星毫無責任感又衝動自大,可以高抬貴手放過天狼星嗎?後來發現天狼星也常常中槍,這真是太可憐了。
對我來說跩哥的顏值才不重要,誰管他呢?只要不黑老鄧不黑榮榮不黑天狼星和詹姆我就阿彌陀佛了。沒錯沒錯~既然這麼好棒棒,乾脆直接幹掉老佛唄!對我來說自創角都只是輔助,絕對不可以剝奪哈利的主角地位,可以有點威能但不可以無視HP世界的原則。
如果用量化來說,我希望閱讀的同人作品哈利至少要有跟原作相似50%以上,但我猜就是有人連原作都懶得翻,懶得去揣摩哈利在某種情況下會想些什麼,於是就會出現非常OOC的作品。
我覺得榮榮是挺悲傷的,原作裡他是平凡人而且仔細想想鐵三角他的功用真的不是非常大,他的劇情都是小支線而且還常是來搞笑用的(比如文妲的小榮榮之類的),羅琳已經對他挺不好的……唉,每個人都有缺點啊,但我真心不覺得榮榮對哈利的友情不值錢,事實上我雖然不喜歡榮榮,但我對他還是有信心的,那孩子才不會走歪呢!(所以什麼榮榮會背叛哈利都給我退散吧!)

我才不會說我本身就想當一隻貓呢哼!(欸
天狼星我是比較習慣用原文來唸XD,但我也覺得台灣翻得比較好(正色),翻成大腳板簡直不能原諒啊!還有詹姆都變成什麼尖頭叉子了這翻譯爛透了……雖然翻成鹿角很明顯但還是可愛多了,真的。
不是,但我還真沒碰到什麼怪事,我非常倚賴我的麻瓜體質。
這是個寂寞的年代(不對),那是一種都市傳說,有傳說總是會有人想試試看,就像你說的,感覺蠻有趣的。
我覺得要看耶,有的是真的很好笑,有的還挺有氣氛的喔!特別是日本的。

小時候我真心覺得還好,畢竟演技這東西是可以培養的……嗯,小時候。是說我已經跟朋友決定去看艾瑪主演的《美女與野獸》了XD
聽起來難度是五星級的,儘管我認為如果是老石這樣的人不見得做不到就是了,他夠冷靜、思慮也很縝密……然後老石似乎跟我同星座,最近才注意到,不愧是魔羯座(自誇
我也好想知道,很多魔法都沒有講得很明白,如果能夠更具體一點就好了~(打滾
其實我認為哈利如果不是那麼排斥,他應該不至於學得那麼差,好歹黑魔法防禦術是他的強科。
怪獸之歌wwwwww,小時候的回憶(欸
你好壞(←明明自己才壞)!唉可是太多人都想把莉莉許配給老石或者說莉莉不懂得珍惜老石對她的愛,但我真的無法接受莉莉選擇老石,其實我還是認為老石孤身一人是最好選擇(認真),單身沒有不好,對吧?
我也很心痛,雖然第五集出來之前我就猜到天狼星活不長了……但我還是非常心痛,畢竟還是最喜歡他。有啦有啦,至少還有泰迪,只是不姓布萊克而已。
我也是認為跩哥只是被寵壞的小孩,事實上我還認為他活該受到震撼教育,那真的是活該。可能真的是演員吧,不得不說那位真的長得挺不錯的。你開始幫老石說話,倒是我開始不尊敬老石了,怎麼會這樣?
我也覺得應該不是帥哥,看描述是長得沒有很差,只是因為他媽是美人吧?所以大家都會覺得他「可能」是帥哥。但我依然認為那是個屁孩,就這樣。
他的天性不壞,但絕對也不是善良好嗎!看看他欺負奈威就知道了,第一集奈威活該被他欺負嗎?這個……可能男人不壞,迷妹不愛吧……(默
有些會想跪下來求他寫原創故事。
真的,我最近在看同人,除了幾次看到不錯的文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想:為什麼
我要找罪受呢?說到這個,我想到上次夢到HP的夢(可能最近一直處於文荒狀態),非常亂七八糟:一年級的哈利在萬聖節晚宴不舒服,然後他走出餐廳的途中,通往外面的門突然自己打開了,外面催狂魔正對著他的方向抬起一隻腐爛的手,哈利當下掏出魔杖想召喚護法,但奈威不知道從哪裡出現拉住他,把他拖回寢室。這裡的哈利非常生氣,好像是因為貝拉從阿茲卡班逃走了吧,奈威表示說他其實更生氣又不甘心,但還是請哈利冷靜一點,因為他的護法太顯眼了,這樣貝拉會知道他的位置……大概是這樣的夢XD會判斷他是一年級,主要是身高看起來太矮了wwww
我、我很乖,從不造口業的……(屁

這就是恐怖解謎遊戲之所以是恐怖解謎遊戲的原因嘛!超自然力量要用邏輯解決(欸
我認為沒有,倒不如說會激怒阿法吧?感覺他會妒火中燒~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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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ixray107

別急,時辰一到天國就近了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過分的是明明這房子是貝許札付頭期款買下來的還包辦裝潢,結果阿法這肖郎就這樣把配偶趕出去,嘖嘖
He didn’t want to ride on him. 這句話請自己意會嘿嘿嘿~
瞧你那千迴百轉的小心思!(拿手帕戳
不過妳成功了哈哈哈
窒愛那個大天坑.....本來我想寫她跟老佛之間變態的情慾,結果貝拉這個人的心理扭曲歷程反而讓我更有興趣,所以方向就微調啦(確定是微調??)也順便可以對這個角色有更深的了解
是說瞭解不等於喜歡,我到現在還是不喜歡她啊(但我發現我更討厭她女兒,不,那是「不存在的女兒」!
謝謝~安排的小設定被發現感覺很開心!
然後反抗精神極大值到天狼星之後就沒有了= =
不狠不能當作者啊→又再亂下結論!

對,阿法活該!!!婚姻有問題要去諮詢而不是自己亂搞啊啊啊~
自虐了那麼久阿法也該累了吧~我當時心超累的啊QQ
畢竟是青少年,過不過火有時候很難控制,不過只要惡作劇對象不是石內卜,詹姆惡搞的出發點也不是出自惡意,不過我想依詹姆的人品就算被惡作劇了也不會懷恨太久,看看HP親世代的人除了老石外大家對他的印象都還不差,所以我說某些盲目石粉啊,人家老詹就只針對老石去換個角度多想一想,別只看老石記憶的一面之詞啊!
桑黛安全了

突襲如果能被預測就不叫突襲了,所以後來我乾脆先拉到重點部分搞清楚誰是攻受後再仔細看文
這裡不提供玉米濃湯和香菇雞湯(聳肩
唔,有鑑於瑞斗的顏值和情商都頗高,就算理智粉也會被耍得團團轉吧,畢竟瑞斗若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話我們就無法採用上帝視角了,等到發現被瑞斗坑了人都在送往殯儀館的路上了吧。
相比之下老石單純多了,一望即知髒兮兮性格不討喜,還會懂得跟他保持距離
同意,還是蓋勒最帥惹(好沒程度的評語
況且有老鄧的品質保證(我相信他看男人的眼光,即使那男人有點壞壞的)(只是有點壞壞的?)蓋勒有望榮登HP第一帥!
我還真希望老石出來發索命咒,因為我對他的尊敬之心好像也在減少,拜託石粉們別再招黑了,還嫌老石不夠黑嗎?
好的,我會在未來的章節裡盡力爭取哈利小肚肚的出場空間XDD
妳的反應我也覺得不太妙啊(按下消音鍵
可是不能否認老石對黑魔法真的有天分啊,天狼星都說他才一年級就懂得比高年級生還多,老石的確努力,要達到這種程度還是有天分的存在吧。「小天才」氣場不合的話「油天才」會不會比較OK?
所以每次看到那些抖M石粉說想被教授毒舌的人都忍不住做眼球360度旋轉運動(aka翻白眼),等他傷了你自尊時我一定會說你活該,想想奈威真夠堅強的,遇到老石這種教授我也只能勸他就當是逆行菩薩在修練你好了(如果真的要嘴老鄧的話應該就是這點吧,放任這種心態扭曲的傢伙殘害國家棟樑)(但再想想,這也是堅強心靈的磨練啊,人生活越久就越會碰到這種無理取鬧的人)
我看到很可怕的就會在心靈上封殺作者,所以名單很長(欸)
早年的哈利比較羞怯(?)但後來絕對可以攻死跩哥一百遍!
如果沒記錯的話哈利之所以有蛇院特質是因為他有老佛靈魂碎片的緣故,分類帽有感應到所以很想讓他去蛇院
不能同意更多,而且他們那種我的改寫好棒棒的沾沾自喜態度真是奇葩,我很討厭"羅琳黑蛇院"的言論,那些腦殘蛇粉才是終極黑吧~
嗚,好文跟爛文的比例大約是1:1000↑吧,現在按右上角已經習慣成自然了QQ
況且鳳凰會才不需要在人身上烙黑魔標記呢~你看看你老佛落魄時那些人誰要理你~(壞笑
順便在幫他們安裝上豬尾巴哈哈哈
我偏好七本輪流砸,中文版砸完再砸原文版,還要是精裝的

BLUE只是剛巧躬逢其盛......不只文,連回覆也是= =
話說十五歲的哈利真是達到他人生欠揍值的巔峰,對比之下十五歲的榮恩忽然令人產生理智成熟的錯覺,雖然球爛爛的但大部分都還可以啦~所以我最討厭有人黑榮榮(搶過海格的雨傘
這就是練「情」的重要,如何把感情忠實的呈現,濃厚的拿捏本身就不容易,而且有個很明顯但幾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作者都會忽略的事實:每個人表現情緒的反應都不一樣!!!
可是幾乎他們寫出的傷心難過害羞的情緒都很刻板= =比如說分手時一定會下雨一樣~
對啊,感覺兩人很不熟,但我想在哈利沒看到的場合時天狼星應該還是會透過小仙女向美黛問好.....吧?
第七集....天狼星都死了兩年了,再提他好像也只有徒增傷感吧。結論是布萊克家跟彼此都不熟啊
哈哈~我經歷寫文這段心累的歷程後也無法接受溫暖好說話的阿法了
而且感覺布萊克家的人性格都很鮮明,和藹可親感覺不適合放在他們家族任何一個人身上XD

喔。
我也常在家攀爬枕頭山XD
不能未遂就.....不罰了

還珠真的是一個時代的歷程,當年風靡現在淪落成吐槽好題材(經典的爾康表情包跟馬景濤可以相提並論吧?)
我覺得那些陰謀論者太過火的就是認為所有人的所有行為一律都有心機,但他們忘了這個世界上也有單純的笨蛋,其實最貼切的是虛虛實實,人人都是大陰謀家其實很扯,因為就算在老謀深算的人也有不加思考的時候
那種作者寫原創我就封殺他,他把同人寫得這樣可怕,我不相信他原創能好到哪去。早年的原創角還好,不影響故事角色的情節只是默默關注,而那時我不知感激還在吐槽這種原創角不就是冗員嗎?嗚嗚嗚我要道歉,現在滿街搶戲分的原創角根本在懲罰我QQ
能有5%就是奢侈了,但偏偏他們都說原作都翻爛了(你說那本原作是冥王星出版的?OK,了解
羅琳還說想要賜死他,討厭!
榮榮光是哈利最愛的男人這一點就很有價值了(??
榮榮背叛哈利變食死人大概是因為要臥底吧,但他臥底的功力我要打上問號XDDDD
你還是回去秀秀哈利給他力量打敗黑魔王吧,看他回來時哈利多快樂啊

當貓的話記得鼻子挺一點(欸?
劫盜團整個中國翻譯都很難聽!!沒錯,不能原諒!!請問尖頭岔子是要晾衣服嗎??還有月亮臉也很可惡啊,我很容易把它看成大餅臉
鹿角、月影、獸足、蟲尾聽起來多帥氣啊~
沒事就是好事
還好我的娛樂方式夠多,沒時間玩都市傳說
我覺得有些日本恐怖片會讓我很煩躁,感覺明明主角沒做錯任何事就是無因衰小整部片被水逆,可能是我這個人看重因果報應吧

欸可是我看了預告還是覺得艾瑪的演技尷尬到令人髮指啊~~~~加上貝兒那身經典的黃澄澄土豪金禮服,現在和未來我都不打算去看
撇開星座不談(欸)我也相信以老石的能力可以達到這種高難度技術活,所以簡單整理一下,所謂高段的鎖心術可能的呈現:
1. 一段合情合理難以找到破綻的假記憶
2. 無法讀取的空白記憶
3. 隨機挑選,反正不是你要找的記憶
羅琳,你說說看
鎖心術算是黑魔法防禦領域嗎?感覺有跨領域呢,這也會牽涉到符咒學吧??若當初不是老石教哈利的話可能情況也沒那麼糟吧
咦?這不是《怪獸與牠們的產地》的主題曲嗎?(裝傻)
我既然知道適可而止應該不算太壞吧?我覺得身為老石的女神,有時候還真替莉莉抱不平,到現在還是有某些言論以"教授好深情"為由認為莉莉應該選擇老石
對此我就引用百度某網友精闢的發言:我倒覺得莉莉可以忍教授忍這麼久真是了不起!
單身好啊!!
其實Wiki也說布萊克家有很多人被驅逐出去後也有可能結婚生子,所以嚴格來說布萊克家還是有後人的,但都下落不明啊
可是他現在顏有點殘了,好想幫他植髮和補充膠原蛋白啊啊啊!!跩哥就是個欠打欠教訓的屁孩(聳肩
我還是不喜歡老石啊,但事實就是如此啊,沒關係啦,要不尊敬老石是很正常的事(欸欸欸
這些人都忘了跩哥就是復刻版魯休思,也不是帥哥。好笑的是外網的同人都把魯休思寫成HP床神XDDDD可是若魯休思真是床神那為何第四集水仙一登場就是臭臉呢??→不要亂散播沒根據的謠言!!!
長得帥的屁孩還是屁孩,氣質會改變長相的,跩哥就是個不帥的屁孩
而我認為該打屁股的就是魯休思跟水仙,到底是什麼鬼家教教出這種屁王啊
很多迷妹分不清壞跟屁孩的差別~唉
別跪求啦,直接封殺
天啊這裡的奈威怎麼這麼有智慧啊~真是好孩子,不過那個催狂魔怎麼辦啊??(就說是夢了還那麼認真幹嘛?)
身高那邊我笑了~


然而超自然力量都很任性,就不按邏輯出牌
那阿法你到底想怎樣啦!!!派出瓦柏嘉~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4

X 星殤


1
阿法撫著青腫的臉頰滿臉慍怒,僵硬的脖子死都不肯轉向另一側。學院導師的辦公室內燃燒柴火的溫度高的過了頭,已經超越溫暖而到悶熱黏膩的程度。史拉轟看了看阿法,再看了看貝許札,面露不豫之色。

「布萊克先生,歐德先生,能不能解釋你們鬥毆的原因?」

貝許札一派輕鬆,翹起二郎腿一臉滿不在乎吹著口哨。在面對史拉轟的逼問時他跟阿法倒是很有默契的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好吧,既然你們那麼堅持,那我也只能罰你們勞動服務了。」史拉轟看著兩個悶嘴葫蘆相當不悅,揮手驅離他們。

一離開史拉轟的辦公室兩人間早已不高的溫度瞬間來到冰點。貝許札收起吊兒啷噹的笑臉,瞪著阿法臉頰上的瘀青──那是他稍早前的傑作。

「事情還沒結束!」他不屑地斜睨阿法一眼後碧綠的眼珠閃了閃陰沉的光芒,朝反方向離去。

阿法望著他淡去的背影時心中空了一下,但又以很快的速度硬了起來。

當他回到交誼廳時他竟然受到英雄式的歡迎,這倒出乎阿法意料,他完全沒有頭緒。

他的同學們全都認為他挨了貝許札那一拳捍衛了純種及史萊哲林的價值,他們猜測兩人的衝突顯然是因為如此。

「真不知分類帽怎麼會把那個雜碎分進我們這來。」他的一名隊友勾住他脖子,其他純種的同學發出贊同的附和,阿法偷偷挪開了點,其實他很討厭脖子被勾住的感覺,那一點都不舒服。

「每天想到有麻種的血液在我們交誼廳走動就令人抓狂。」那隊友這麼說,硬是將阿法又拽了過來。在以阿法為中心的外圍,幾名學生扯著難看的笑臉,那些人屬於混血,平時就屬於次等人,乖乖聽從純種同學的意見,這種場合也不例外,除了陪笑臉稱是以外最好別表達任何想法。

阿法勉強演出得意的高姿態。他無聲掃描好幾遍,沒有發現貝許札的身影。那幾張陪笑的臉越看越讓人心慌,在隨口跟著罵了麻瓜幾句後就找藉口回寢室睡覺。

那晚他一夜無眠,奇怪的是貝許札一直沒回到交誼廳裡。

不只那一天,之後的每個晚上貝許札再沒回過寢室,甚至連交誼廳的偏僻角落也不見他的蹤影。


阿法注意到貝許札仍然按時去上課,彷彿從未經歷任何變化。一開始他懷疑貝許札是去了寂地,但讓他鬆一口氣的是事情並非他所想,阿法在寂地外頭的萬應室設下的保護措施相當嚴密,現在除了他之外,連一隻螞蟻都爬不進去。

另外比較值得注意的變化就是貝許札跟桑黛看上去更加親近了,他們總是無時無刻在交談,這情景總是使得阿法感到焦慮和緊張,他無法控制自己去猜想著他到底跟桑黛說了那些話。唯一能想到安撫自己情緒的方式就是不斷地偷溜至寂地裡去探查一切是否安好,每每發現只是虛驚一場後怒氣就不受控地衝上腦門。

他的心緒起伏頻繁,宛如歷經冰與火的洗禮,這樣激烈頻繁的波動造成的影響開始顯現。有人漸漸察覺到他的乖戾,過不多久就有說法認為阿法跟貝許札之間那場衝突顯然背後有發生不為人知的細節。貝許札對傳言老神在在,阿法則是更專注於調製那份毒藥。

到了冬季更嚴寒的時候,毒藥終於完成了,阿法跪在寂地的沙地上興奮地尖叫起來,他必須用力在手掌上咬一口才得以讓亢奮的情緒冷靜下來。

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著:我要解脫了!

靜下心來之後他便思考著一個重要且實際的問題:他該什麼時候離開?

但他越絞盡腦汁就越是一片空白,當他把玩手上偷來的地球儀時腦中卻想起貝許札。事實上這幾日阿法一直對他有著隱隱的歉意,於是他下了個決定:等他走後就會把寂地還給貝許札。除了還寂地,順便再多留下點甚麼好了,於是他拿起魔杖指著崔佛的地球儀開始唸咒......。

處理好後阿法心頭一鬆,將地球儀放在懷裡動身回交誼廳去。此時他的心情已然不同,他帶著離別的心情回憶著霍格華茲的一景一物。雖然有些懷念卻絲毫沒有留戀。

走出萬應室的路上空無一人,因此阿法自然也疏於警戒,直到他眼光瞟到與人同高的花瓶時才發覺有名不速之客。

「噩噩令!」

阿法呆立在原地只是盯著貝許札看,全身鬆軟放空,飄忽舒適到不真實的地步。貝許札先是有些不確定,遲疑片刻後才從花瓶後走出來。

貝許札的氣色看上去不大好,很可能是因為有一段時間沒有睡好的關係,當他湊近阿法的時候眼裡的紅絲清晰可辨。

「這是我第一次對人下蠻橫咒。」他緊張兮兮地跟阿法解釋,其實根本多此一舉,「我在學校外面找了很多動物練習,終於抓到訣竅。」

阿法就像漂浮在雲端一樣,意識全部停擺,貝許札叨念半天,見阿法順從又不做反抗,便放大膽子問道。

「你完成了,對吧?回答。」

「沒錯。」阿法很享受這種舒服的感覺,任憑貝許札擺佈。

「果然是這樣。」貝許札喃喃自語,「我在萬應室外跟蹤你一陣子了,直到剛剛聽見裡面傳來的歡呼聲......。」他嚥了嚥,稍作停頓,「你會完全聽我的,是吧?回答我。」

「我會完全聽你的。」

「好,那麼你現在就回到寂地去,把毒藥拿給我。」

阿法依言照做,進去萬應室將魔藥拿出給貝許札。貝許札先是驚呼一聲,好像不敢置信阿法竟然這麼配合,然後才凝重問道,「這藥有解毒劑嗎?」

「除非他們有辦法進寂地取得植物,不然沒有。」

「藥效呢?」

「不知道,但我有信心。」

貝許札若有所思看著毒藥,喃喃說道,「你回去寂地裡,替自己下遺忘咒,不要過問我要做什麼。」

阿法對所有指令言聽計從,依言回去,但意識裡開始有反抗之意。

為什麼呢?我一定要照做嗎?

這念頭一閃過的當下阿法便受到一股強制的力量壓制,身體不受控地朝寂地移動。貝許札見狀又施了一記蠻橫咒。

那種舒服的感覺又回來了,阿法乖乖進入寂地,將毒藥取來交給貝許札。

貝許札盯著毒藥地神色相當複雜,但他沒有忘記對阿法的叮囑。

「回去寂地,然後忘掉這一切。」

他原本要離去,但突然停頓幾秒,逕自走到阿法旁伸手探進他長袍口袋拿出地球儀,「等一下,崔佛的地球儀你有動手腳嗎?」

「有啊。」

「一五一十告訴我。」

「我在上面做了點手腳,打算到時候還給崔佛,只要每次他打開地球儀,就會勾起他心中黑暗不愉快的記憶,他會一直想個不停,可是又停不下來,就像催狂魔在身邊一樣。」說到這阿法笑了。

貝許札緊捏了下地球儀,把它塞進自己的長袍,然後不願再多做停留,急急忙忙揣著毒藥離開七樓走廊,而迷茫的阿法目送他離去後便依循指示回去萬應室裡。他進去後牆壁又光滑如初。


在走廊上的貝許札可以感覺到他抵著藥瓶的手指在發抖。他緊張得要死,他竟然對阿法下了不赦咒,被發現的後果很嚴重,他聽過不少關於阿茲卡班的事蹟,想都不敢想他被關進去的可能。

不過他付出的代價有得到回報,阿法親自將毒藥交給他,還有那個恐怖的地球儀,他必須將這兩樣東西銷毀。走廊窗戶外是不安的黑,禁忌森林在緊張的心之下更是變本加厲在城堡外張牙舞爪,貝許札凝神望了望森林,咬牙做了決定。

不曉得是不是太緊張的緣故,從七樓走到城堡大門的路途似乎莫名增加兩倍不止。晚餐快要開始了,從餐廳傳來的笑語閒談不真實的像在另一個世界,貝許札快走想趁沒人發現的時候走出大門。推開厚重大門就進入了不友善的冰雪世界,外面的冷空氣凍得難忍,他一口氣吐出繚繞白霧,用著小跑步奔向無人的校園。

沿途空曠的雪地像呼應貝許札的好運氣,好像這時除了他一個人以外再也沒有干擾,他在獵場看守人的小屋前駐足,思量下一個目的,而也就在這時他的好運宣告用罄。


「想去哪呢?麻種!」一團雪球砸至貝許札的後背。


他不敢浪費時間追究攻擊他的人是誰,馬上像隻驚弓之鳥朝前方跑去。但才跑了幾步他就被散在四方的人圍住了。那群人就像鬼魅一般,想不通是如何出現的,只見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惡意的笑容朝他步步逼近。

「去去,武器走!」其中一人奪走貝許札的魔杖,他清楚聽見其他人奚落的笑聲。

「離我遠一點!」

「離我遠一點!」某個人怪腔怪調模仿貝許札說話,立刻引發一連串苛薄的笑聲。

「你是要去禁忌森林嗎?麻種!」帶頭的那個人正是崔佛,他向來就看貝許札不順眼。

貝許札不安地捏了下手中的毒藥瓶,對崔佛的質問置若罔聞,飄忽游移的眼神看起來像是挑釁。崔佛正要發作,離他不遠的艾福瑞湊近他耳邊低聲耳語,崔佛的視線飄向禁忌森林,回過神的貝許札見狀心驚不已。

「走啊,那我們就去森林看看你有什麼好事隱瞞我們!」

「拜託。我根本沒有進去森林的打算,你們可不可以饒過我?」

「要放過你也行,不過你必須老實跟我們說為何這陣子你都沒在史萊哲林寢室過夜?」

貝許札緊抿著嘴,半天不肯回話,這在崔佛眼裡不啻於一種蔑視的抵抗,於是他拉下臉,向夥伴們說道,「我們就帶他到林子裡,看他打算要到幾時才開口。」

「走!」一個凶暴的喝斥和粗魯的推拉之下,苦苦哀求的貝許札就被他們帶進森林,留下一片凌亂骯髒的泥雪地......。


而在寂地裡面,正當阿法舉起魔杖準備執行貝許札的指示時他意識的一部份又開始發話了。

我若遵照貝許札的話,那我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費了?

當他因為這個念頭一閃過而遲疑時便立刻嚐到不服從的苦果,一股強勁的力量壓迫著阿法,他再度持起魔杖......。

就照做吧,這樣會比較好過。腦中有個聲音這麼說。服從與反抗正在交戰著。

不,我不要。

「我不要聽你的!」

阿法跪倒在沙地上重複大喊這句話,他發現越努力吼叫束縛的力量就越減弱,慢慢的他能感覺到自己漸漸拿回了自主意識的掌控權。貝許札畢竟不是法力深厚的黑巫師,阿法經過幾番掙扎後總算破除了咒語。

他胡亂抹掉額前的冷汗和沙子,趴在寂地上,心臟因耗力而跳得砰砰響,冷靜下的腦子想起剛剛的事,恐懼取而代之,於是二話不說便衝出寂地。

阿法跳下樓梯時一點耐心也沒有,他深怕貝許札會帶著藥和地球儀去告密,或是把藥倒掉,想到這他就胃部扭曲。沿路找不到貝許札的身影讓阿法五內俱焚。

「布萊克!」他奔向二樓時恰好撞見一臉心焦的桑黛,她露出遇見救星的模樣幾乎要泫然欲泣。

「你也是來找貝許札的對吧?」

「他去哪了?」阿法的口氣因為著急而聽起來有點兇。

「我本來想去找教授幫忙的,可是既然你在這......,」桑黛虛弱地搖搖頭,「我看到......我從窗外看到,你們的那些同學,似乎又要找他的麻煩。」

阿法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不是擔心貝許札的安危,反而是深怕他們的計畫曝光。「你說清楚,情況到底是怎麼樣?」

桑黛的心緒很亂,全表現在她的敘述上,阿法費了番功夫才搞清貝許札被帶進禁忌森林的來龍去脈。他整張臉頓時沒了血色。

他隨即拋下桑黛,飛奔到城堡外,雪地上凌亂骯髒的腳印直通往幽黑恐懼之地......。


貝許札眼前一黑,無數個金星在眼球上蹦跳,肋骨蔓延上來的痛楚使他呼吸困難。心中告訴自己再苦撐一下,等他們尋他開心的惡作劇結束,頭頂上方傳來戲謔的笑聲,每一聲都是那麼刺耳。

「你還站的起來?」不知道是誰說的,見貝許札掙扎起身,便一個箭步又將他踢倒在地,鞋跟揚起的雪泥及枯草濺至貝許札前胸長袍。這一踢勁道不小,貝許札也察覺到懷中一空,剛才從阿法那拿來的毒藥瓶就這麼滾了出來。

如果說被這些人痛打時貝許札的心是害怕得狂跳,那麼這時他就是嚇得連心都忘記跳了。他顧不得疼痛,蹣跚抓著雪泥濘朝藥瓶撲過去。

「那是什麼東西?」有人發現他的舉動,滿眼不無嗜血的興奮。騷動的波動攪擾著冰冷的空氣,陰鬱不祥的天又黑了一些。黑魆魆的人影竄動,難以分辨。

「看起來像是裝了魔藥的瓶子。」

「魔藥?喂,麻種!那是魔藥嗎?」

貝許札不肯開口,他試圖偷偷旋開瓶口將毒藥倒出,可惜他的企圖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不准倒掉裡面的東西!」崔佛暴喝,另一個滿臉橫肉的同黨立刻助陣叫囂,「你敢不照做,我們馬上就折斷你的魔杖。」

貝許札無助地望著這群人,森林裡靜的可怕,彷彿等著看他的好戲。

「他什麼都不肯講,一定有鬼。」

不知道這話是誰講的,將氣氛又鼓譟起來,「他一定是偷偷製了禁藥,所以才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崔佛問他話的時候明顯心虛了。」

「或者是他偷了不該偷的藥。」又有個人鼓譟。

「我們把那瓶東西拿給史拉轟怎麼樣?」有人提議,「如果真是禁藥的話某人說不定就要被趕出校門囉。」

貝許札的臉在一片訕笑聲中更加慘白。

「喂,說不定他還偷了別的東西,崔佛的地球儀之前不是不見了嗎?」男孩子忙著譏笑,再加上天色昏暗,沒發覺貝許札偷偷摸了下口袋。

崔佛抬起眼,陰冷遞出威脅,「若還想要魔杖的話就把它拿過來......。」

「不,這不是......。」

崔佛拿起魔杖,不給辯解的機會,「速速前,──。該死,快追!」崔佛怒吼,貝許札沒命似的往森林更裡面跑去,後方接連好幾發咒語朝他飛來,然而人腿畢竟是跑不過咒語,終於有一發擊中目標。貝許札向前一撲,倒在一道斜坡前。

馬上有人眼明手快搶上前欲奪取藥瓶,貝許札抓得死緊,情急之下張口往箝住他手的手掌咬去。一片混亂中瓶蓋被旋開,那人手上吃痛卻沒放鬆的意思。貝許札口一張......。


「我的天!」圍觀的人被接下來發生的事震驚到忘了思考,因為貝許札將魔藥一滴不剩全喝了下去。


剛剛被咬一口的人這下也顧不得搶奪,鬆開手面色如土溜回同伴那盯著倒楣的受害者不放。

藥效發作的很快,貝許札低垂著頭,伏著身子,克制不住發抖的身體,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安靜的樹林間只聽得見他斷斷續續的哀號。圍觀取樂的男孩們終於感覺到害怕了。

「他......一定是裝的,一定是裝的,對吧?」一個人自言自語,然後為了自我安慰,他惡狠狠地朝痛苦的貝許札叫罵,「你在搞什麼花樣是騙不了人的。現在給我站起來,麻種!」

「閉嘴!」崔佛怒罵,此時他心中的恐懼再也掩蓋不住。

「救我!」貝許札淒厲的哭喊響徹黑暗的樹林,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一群人此刻都噤聲不敢開口。

「拜託,救我!」這次他抬起頭,失去血色的臉看起來相當可怕,貝許札探手試圖往前探撈,但這舉動卻讓那群人又往後撤退好幾步。

「他會死嗎?」這句話道出大家心中的疑問。

「不關我們的事,藥是他自己吞下去的!」

崔佛強持鎮定,只不過貝許札聲聲入耳的嚎叫聲卻讓他的氣勢減弱不少。

「我們快走,這件事根本就沒發生。」他說到後面心裡的倉皇再也藏不住,他的同黨們不等他說完,早就爭先恐後互相推擠恨不得先逃一步,沒有人願意回頭再多停留一秒。慘叫聲緊追在後,撞擊著男孩們的耳膜。


阿法躲在獵場看守人小屋後方,全身抖得厲害,他目睹了崔佛一行人鬼祟跑出禁忌林的畫面,落地的樹枝被眾人的鞋子踏得粉碎,而那群人中沒見到貝許札出現。

他猶豫了,他不願去想貝許札不出來的原因,可是也不想回到交誼廳裡假裝一切未曾發生。

氣溫陡降的速度極快,阿法的身上只披了件單薄的衣衫。貝許札還是不見蹤影。他越來越冷,此時他已經分不清是心寒還是天寒。

忽然「咿呀」一聲,獵場看守人小屋的燈被點亮,裡面傳來有人開門的聲響。阿法怕被發現,不得已只好動身朝著森林跑去......。


林子深處的淒厲哭喊令人不忍耳聞,貝許札聽著自己尖銳的喊叫刮著他的耳膜。他全身每一吋都承受著強烈的劇痛,他的思考能力已經停擺,沒有意識到踩空滾下斜坡。他的雙眼發著高熱,燒灼著他的頭。

漸漸哭喊聲小了,急促的呼吸緩慢停滯,灼熱的體溫開始冷卻。貝許札知覺漸停什麼也不知道,意識逐步撤退出他的大腦,他不知道從此他的人生就停止在此刻,也不知道待會阿法見到他後驚恐與罪咎將替他的人生塑造一座無形沉默的牢籠,日日夜夜不得超生......。

他再也不會知道。


2
原本靜謐的夜間卻忽然被打破,聖蒙果醫院走廊響起一串急忙的腳步聲,但目光所能見之處皆空無一人。腳步聲劈哩啪啦持續好一陣子,當停止之後開門聲取而代之。

先是一顆頭顱憑空冒出,緊接著一名少年的身影就這樣現身於病房中。少年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什麼。

「人呢?」他用不大的聲音自問著。

「在找我?」一名男子從後方答道。

少年抖了一下,回過頭去盯著男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掩飾剛剛手足無措地反應。

「你好,詹姆。」男子打了招呼。

「你好......阿法。你還記得我?」

「我只是身體虛弱,不是記憶衰退。」阿法理一理衣衫,他那與生俱來的迷人氣息並不因欠佳的健康狀態而有所減損,「首先我為我們初次見面的舉動道歉,另外很感謝你今晚願意應我的要求前來。」

詹姆吐了吐舌,阿法竟然還記得攻擊過他的事,但最不習慣的還是他的道謝,他仔細瞧一瞧阿法,雖然氣色跟一般人比較仍然不大好,但跟他印象中初次驚心動魄見面時相比那張瘦削臉頰上的凹陷面頰豐潤了不少。細看發現消失已久的血色也回復許多。詹姆一陣驚喜,猜想著天狼星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大為寬心。然而一想到天狼星就提醒了詹姆他眼下的為難之處。

「你為什麼會找我而不找天狼星呢?比起我,他絕對更有資格待在這兒。」詹姆吞吐提出他的疑惑。

「我自有理由,不過我願意透露其中的一部份:你比天狼星穩重。」

詹姆似乎不甚習慣這樣的稱讚方式,他這一生十幾年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穩重」,他不甚自在地將隱形斗篷摺成小塊,問道:「好吧,那你需要我怎麼幫你?」

「跟我來。」

他不由分說掉頭就走,詹姆見狀也趕緊草草將隱形斗篷往口袋一塞,緊跟過去。

阿法流暢行走在醫院上上下下的樓梯之間,漆黑的走廊暗的伸手不見五指,但看他絲毫不擔心絆倒或撞到的步伐來看,顯然對正在走的路線嫻熟的很,反觀後方亦步亦趨的詹姆的腳步就猶豫多了。阿法好像很習慣在黑暗中行進,腳下的階梯數目一個不差,詹姆有好幾次差點跟丟,後來還是使出「路摸思」來照亮前方才跟上阿法。

詹姆除了要跟上快如風的阿法外,他聰明的腦袋也未曾得閒。他只花了幾秒就注意到阿法不但氣色好了不少,步伐穩健,還外加一件不尋常的發現,他身上那件白色的長袍無論樣式材質剪裁無一和聖蒙果的病袍相符合,換言之這副打扮幾乎可篤定是準備要外出。

當他把這些資訊拼湊在一起後腦中的警鈴立刻大作,詹姆停在原地,阿法發覺他沒打算跟上後於是也停了下來。他好像讀到了詹姆心裡的疑問,乾脆就等他問出來。

「我要知道你打算帶我去哪裡?」

出乎詹姆意料,阿法回答得相當乾脆,「病人危險物品的放置處。」

縱使在學校惡作劇習慣已久的詹姆聽到阿法這樣說也不禁嚇傻了眼,他沒少從天狼星那得知他的古怪舅舅的行徑,登時有一絲後悔之意。

「然後呢?」

「我想請你幫我拿回原本屬於我卻被治療師沒收的物品,然後我會離開這裡。」

「為什麼你認為我會答應你?」事實上詹姆是故作鎮定,當阿法特別指明要跟他見面並且不能讓天狼星知道時他就應該知道事情不對勁。現下他真的手足無措,要是阿法真的離開了聖蒙果,那麼他可該怎麼跟天狼星交代?

「因為只有我能解決一切。」阿法淡然掃了詹姆一眼,接著他侃侃而談箇中原由。


解除防禦的咒語完全難不倒天資聰穎的詹姆,不一會後他便輕易取得地球儀和阿法的魔杖。他恍惚間好像聽見那兩樣物品正竊竊私語著,詹姆打了冷顫,像丟燙手山芋似的快速把它們拿給了阿法。不真實的感覺依舊那麼強烈,詹姆很難說服自己竟然正幫著阿法做離開聖蒙果的準備。

「謝謝。」

「天狼星很重視你,還有美黛......。」詹姆順口就說出來,「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但我看得出來,」他聳肩,接著繼續說,「瓦柏嘉跟獵戶座傷他很深,美黛又跟他失去聯絡......希望你會保重。」

「我會的。」阿法淺藍近白的眼珠堅定而從容。詹姆明白他已經沒理由再留下了,索性向阿法提議一同結伴離開。

阿法婉拒詹姆的邀請,「這是一段我必須獨自完成的旅程。還有幫我向天狼星轉達謝意,還有麻煩再去跟他解釋。」

「這當然沒問題。那麼,保重了。」詹姆將隱形斗篷重新拿出,他的身影轉眼消失不見,只有從行走的腳步聲中才能判斷詹姆的去向。細碎的聲響越來越小,片刻後就連腳步聲也消失了。

阿法透著一股超乎常人的寧靜,此刻他的內心安穩而不經波瀾,他不知在何時轉變了念頭,整個人宛如脫胎換骨,他變了。無關聖蒙果的治療師,聖蒙果的治療師幫不了他,能夠幫助他的只有一個人──他自己。

詹姆走後他並未直接離開聖蒙果,在走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做。

阿法拾級而上,行至永久病房的樓層,他謹慎地邁出每一步──縱使它們輕的可以。

他在某間病房外停下,緊鎖的門扉沉沉睡著,守護著躺在裡頭的人。這裡是病人永久的歸宿,寂寥地與外界隔離。

克絲塔貝的懇求言猶在耳,於是他轉頭而去,保持承諾的完整。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2
3
回到許久沒回的家,一時之間有點恍惚和昏眩,光從外觀看去整間房子宛如墳場一般恐怖。門把的內部構造早已鬆脫,絲毫沒有任何防禦能力可言,從玄關開始便是一片體無完膚的殘局敗象。

阿法走過深不見底的長廊,習慣黑暗的雙眼毫無任何不適應,長廊上散落著剝落的油漆、雕像的碎片、被扯落撕裂的窗簾布、斷裂的畫框,他只有用魔杖把擋路的障礙物挪開。他闢出一條可堪通行的路,直直走到起居室才停下來。

偌大的空間緩緩亮起一道微光,映著他泛青的臉龐,阿法閉起眼,他可以聆聽到自己的心臟強而有力跳動著。再次睜開眼後,心中多了一股勇氣。

地球儀慢慢地被旋開,從某處冒出了陣陣寒風,竄進來刮著阿法。白色的長袍衣角微微颳起,青筋暴露的雙手起了雞皮疙瘩,但速度卻沒因此慢下來,阿法一鼓作氣,這次任誰都不能阻止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全都開了,毫無保留,阿法的視線聚焦在同一處,看著那守護他多年不可告人秘密的保護所完全敞開。他等著。


起居室的門又被打開了,緊接著阿法的後方傳來了一陣只有他能聽見的腳步聲。規律鮮明的踏地聲正穩定地朝他靠近,這次不一樣了,他不再害怕,不再想要逃避,不再抗拒來自心中黑暗所化身的「他」。

阿法側身轉頭,他舉著魔杖,終於有機會好好看清「他」。不得不說,看清自己的夢魘的感覺還真有點奇怪。

是「貝許札」,模樣分毫不差,有種久違的熟悉感,所不同的是眼前的「貝許札」少了分怯懦,多了分清冷的從容。

「我們終於見面了。」還是「貝許札」先開口,迎面朝阿法投以嘲弄中帶著親暱的笑容。

他放下魔杖,他不需要魔杖也能夠把「貝許札」看得清楚。正面迎接的時候反而不會恐懼了,真是奇怪。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貝許札」兩手一攤,表示等著阿法發問。

「你為什麼要選擇貝許札的形象?」

「貝許札」不經意地四處打量著,沒有即刻回答阿法。

「這題應該由你來解答,我只不過是你心中念頭的產物。我的存在、我的形象,全都取決於你。」

「真的嗎?」阿法不信地笑一笑,假如真如「貝許札」所說的,他才是這一切的主導,那麼要怎麼解釋這段日子以來他所不願經歷的種種?

「你不信?若不是你的決定,你怎麼會留在寂地?若不是你的意願,這座地球儀怎麼會被做出來?若不是你打開了它,我怎麼會來到你面前和你面對面?」

「可是我從來都不希望你出現,之前我費了多大力氣好讓你消失,難道你不是來毀滅我的?」

這次換「貝許札」苦笑,他搖搖頭,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指著阿法的胸口,「是你,一切的源由都是你。你一直都知道地球儀的本質為何。」

阿法靜默,凝神看著空氣中的塵埃飄落,細細想著這一路來的種種,想通知後腦中出現一道指引的亮光,半晌後他見「貝許札」面露笑意。

「你就是我。」

這句話縈繞在耳,阿法轉而望著「貝許札」清晰的輪廓,定定地開口,「我需要將你結束。」

這似乎在「貝許札」意料之中,他輕點頭,「一切取之於你。」

「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確定嗎?」

阿法露出肯定的笑,那笑意平靜的彷彿和煦的微風,柔和而愜意。「貝許札」好像就在等這個答案,隨即掏出一個具有長柄的東西。阿法的視線沿著「貝許札」的手一起移動,看清那是把匕首。

「貝許札」挪開了手,那匕首緩緩露出全貌,從尖端到刀柄,全是用水晶一氣呵成製成的。

「貝許札」拾起匕首,努努嘴比劃了一番,剔透無暇的刀尖迎光閃耀著。

阿法看著明晃晃的刀尖,被炫目的光亮刺得微瞇了眼。「貝許札」靠近阿法,兩人的距離近得不能再近,他可以感覺刀尖抵在他的肉體上,「貝許札」的專注凝視他的綠眼忽然一瞬,將匕首對準阿法的腹部刺了下去,刀片整個沒入腹中。

他發出悶哼,無力向前一倒。

「貝許札」接過傾倒下來的阿法,讓兩人順勢落下,接著輕巧讓他的頭擱在大腿上,「貝許札」俯視著他低語呢喃,「睡吧,一切都結束了。」

阿法眼前的畫面開始融解,兩雙睫毛無力搧動,聲音消失,陷入深沉的寂靜裡......。

呼吸慢慢停了下來......。

時光似乎過了很久......。


他從廢墟之中甦醒。

阿法是被灑滿房間的陽光喚醒的,厚重的窗簾向兩邊分開,照亮一切,阿法的眼皮顫抖,眼睛一下子不能適應那麼多的光線。

他醒來時發現「貝許札」已經消失了,而阿法知道他以後也不會再出現,他一點都不想他。他低頭瞧著肚腹,找不到一絲傷口留下的痕跡,皮膚光滑齊整。

起居室中殘骸隨處遍布,獨獨不見那把水晶匕首,他將手放在身側要支起身子時碰觸到幾塊碎片,他拾起其中幾片,而當他發現地球儀已成了無用的殘骸後他從未感到如此放鬆過。

阿法‧布萊克終於如願以償得到解脫。


這是生平頭一遭,阿法覺得陽光和藹可親。他站在窗前沐浴在金色的朝陽下,閃耀的雪白肌膚宛若新生。他直視著高懸天際的金黃輪盤,放鬆嘆了口氣。

他進而推開長年緊鎖的窗扉,生平頭一遭,他仔仔細細地將窗景看了一遍。探出頭去呼吸新鮮的空氣,那氣味鮮甜到讓他忍不住縱聲大笑。

那是舒心暢快的大笑,從前陰鬱哀傷的阿法已經死去,被抑制已久的生命力又重新灌注到他的身上。現在一個新的生命正在他的皮囊之內重新茁壯、生長。

曬好足夠的陽光後,阿法回頭環顧他這棟陰暗的房子。遍地漆黑的陳設不禁使他蹙了眉頭,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這座牢籠待了超過大半輩子。

他不會再留下來了。阿法毫不猶豫下了決定。


幾個小時之後,一抹輕巧雪白的人影走出古靈閣,阿法此時如釋重負,他剛剛更動金庫主人的所有權,擺脫掉那一大筆來自布萊克家的金子意味著他拋卻所有的束縛。從現在起他才能算真正的得到自由。

不曉得天狼星會對這安排做何感想,阿法淡淡一笑,但想必他外甥會比他更懂得善用這筆財產。瓦柏嘉肯定會氣壞了,她無疑絕對會將他從家族中除名,就由她去吧!

他不打算回到那死氣沉沉的房子,事實上早在他出門前所有的措施就已經安排妥當。他不會把那些沉積的憂鬱暗影丟給天狼星處理。他將一切沉重過往都拋卻在房子裡,再過片刻,魔法部就會收到一棟房子被特殊咒語焚毀一空的消息,而那時古靈閣中那筆黃金移轉給天狼星的法律效果將正式生效。

現在的他除了魔杖一無所有,他只知道前方等著的是一片未知,澄淨如天藍的眼珠無懼地直視著天。這是全新的一天。

燦爛豔陽下,阿法伸出手,彷彿渴望抓住陽光。

那是所有看過那抹白色身影的人心中對他最後的印象。


4
在聖蒙果的永久病房,就連時間也凝滯了起來。清醒的人喃喃囈語如在混沌夢中,長眠的人專注持續宛如不眠。多數的病人可以輕易的從他們的外貌變化辨別出他們在永久病房消逝掉多少生命,但這當中卻有一個例外。

那名叫貝許札‧歐德的病人在送來這裡之前就沉睡不醒,據說當時他才十七歲,因為不明的原因而身中劇毒。待在聖蒙果的治療師什麼毒藥沒看過?但人人卻對貝許札的情況束手無策。

巡房的治療師變出一張椅子坐下,好享受窗外明媚的陽光。這陽光如此美好,美好到讓治療師暗暗替貝許札可惜著,為了他無法接觸到的體驗。以一個平凡人的角度來說,永久病房有時會讓人害怕,因為這裡的生命停滯在一點,然而時間仍舊無情流逝,困在軀殼中的靈魂必須等到死亡時才能解脫,可是以治療師的角度來看,軀殼中了靈魂是一個個悲傷的故事。

偶爾治療師會感到好奇,假如沒有那場諱莫如深的意外,貝許札會變得如何?他那張沉睡的祥和臉龐永遠籠罩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祕,然而這也是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治療師在休息片刻後,當陽光角度隨時間從身上移走時發現也該是時候繼續工作了。於是變出的椅子再度消失,病房房門自動打開。

就在治療師跨出病房的剎那後方的病床突然傳出聲響,治療師轉過頭去,眼前景象讓他驚愕不已。

奇蹟竟然發生了。

貝許札口中發出咿呀的呼喚,懸空的那隻手在空中撈啊撈的像是要抓住流失的陽光,他醒了。

治療師忘了待會要忙的事,跑到病床邊只緊盯著貝許札看,這是頭一遭知悉他眼睛的顏色。

那雙碧眼又重新見到了陽光。
(全文完)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2
寫在後面:

如果說一個故事是一趟旅程,那麼到今天,寂地這趟旅程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刻。於我而言這場旅行的長度比起這十個月來參與的讀者們還要更久,實際上寂地伴我跨過了三個年度,2015寫稿、完稿,2016修稿、發表,2017全文發表完畢。
每次寫作時故事的主角常常給我帶來很多意料之外的驚喜,和阿法相處的這段時間絕對可稱難忘。我認為所有的故事並不會有句點,結局其實是一個事件的逗點,前段是我安排阿法的命運,結尾的開放式結局我想讓他自己去走他要走的路,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就不再是我能干涉的範圍了。
當然不能忘記的是一路走來聽我發牢騷發不停的噗友和願意和我分享討論想法的讀者們,一切的感謝盡在不言中,寫作是集孤單與快樂於一身的活動,它帶給我的不只是創作中的樂趣,也幫我開了一扇認識各位的大門,謝謝你們。
我還要謝謝那些給我文章獎勵的讀者們,謝謝你們的肯定 !
未來更文重心將放回到流年上面──那是場更遙遠的旅程,我會盡我所能走下去。
那麼就先說到這裡!謝謝觀賞!

貝蘭迪 ( 不定期潛水中 ) @hk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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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黑可拉的寂地完結了,不善言辭的我就浮水發表一下感想
寂地是我看到的第一篇HP同人作品,當時我其實對阿法‧布萊克沒有任何感覺,會按進來看大概是因為按錯了 ( 誤
不過一看就入迷了,覺得黑可拉在描寫人物內心方面做得很好,可以切身處地感受到阿法‧布萊克和貝許札‧歐德內心的痛苦和孤獨。對於我來說,阿法和天狼星同是布萊克家族的叛徒,但看完寂地之後,才發現他們的本質是不同的。天狼星算是比較陽光的那種人,而阿法的內心好像是被扭曲了,我很難去喜歡這個角色,不論是因為他對貝許札的傷害,或者是他對死亡的看法。
看的過程還是挺開心的,這趟旅程,是我走得最遠最開心的一次
流年和窒愛也要一直走下去,大家都會支持你的

嵐嵐 @a098530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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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一直在期待寂地的更新,今天終於看見了結局,覺得非常感動
當時在仙境尋找同人文時,赫然發現了[寂地],結果深深入坑無法自拔
原本我連阿法.布萊克這個名字都不是很熟,到現在,黑黑筆下的阿法形象深植我心中
那種孤獨,是我們一般人無法想像的
家族的名聲 束縛,都給他帶來了太大的壓力
透過這種開放式的結局,留給了我們這些讀者無限美好的想像空間
未來兩人的命運如何?我們不知道,也不會知道
謝謝黑黑讓我們見識到一部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