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之前吃顆糖吧 { 更新至 獻給莉莉~ 摩根娜 (6) } ＆ ( 9/1 )

57. 人不可貌相

「知道狼人是怎麼樣變身的嗎？」

拋下問題，焦壺教授也沒多為難兩位學生逕自說了起來。

「不管是天生還是因感染而成為狼人，基本上都會在滿月的光輝下強制從人類轉變成兇殘沒有理智的狼人，這個強制機制在奇獸學上有個又長又饒舌的專有名詞，但普遍都稱為『轉變期』。」

魔杖輕輕一揮，地上落葉與樹果飛快組成兩個人類並在圓滾滾的橡果月亮前變成人不人、狼不狼的生物，張牙舞爪的攻擊其他樹枝人，而那些無辜的樹枝人也變成狼人。

當沒有其他樹枝人時，他們就互相攻擊，互相撕咬。

直到變成碎屑。

德拉科臉色微微發青。

安格斯則沉默不語。

「這是巫師們普遍知道也是過去二、三十年來最常見的一種，而另一種…大多數巫師沒有意識到但是跟我們有莫大淵源，」頓一頓，焦壺教授授接著問：「關於這點我想我不需要多加說明，對吧？」

「…是魔法血統？」

「沒錯，史萊哲林加五分！」點點頭，焦壺教授非常開心的說明：「跟天生的破心者、鎖心者和變形師不同，是由血統遺傳以及姓氏傳承非常穩定的天賦，這也是我們跟麻瓜最主要的區別所在。」

「但不是每個人的天賦都跟小奧立凡德先生一樣的…明顯。」

拍拍火蜥蜴示意牠回小木屋幫忙取點東西回來，同時魔杖在空氣中一彈，一隻極度巨大威武的銀色生物，鼻息間噴出銀白色火焰，很快的，在焦壺教授的指揮下張開遼闊的翅膀飛向城堡三樓某扇窗台。

「…那、那個是！」

張大眼，德拉科用了幾秒的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錯愕地望著銀色巨獸的背影雄姿。

「沒記錯那是高年級課程，主要用於驅趕催狂魔？」

「是的赫夫帕夫加五分，小奧立凡德先生。」焦壺教授補充：「也可以用於傳話，雖然也有其他小方法可以請路平教授來一趟，不過今年霍格華茲多了礙眼的催狂魔，成天飛來飛去的比狐媚子還讓人掃興，這樣剛好。」

「…」

「不！那不是重點！」德拉科興奮地大吼：「重點是那個護法是一、隻、龍！」

「…是？」

「呵呵。」

「你不懂嗎，那是一隻成年的匈、牙、利、角、尾、龍！我的梅林阿，看看她頭上的短角和尾巴上的尖刺，是隻相當年輕健康的母龍！」

「…恩。」

「呵呵，我很高興有學生對龍這樣美麗珍貴的動物如此了解，但我們還是回到之前的話題吧。」

拍拍地面，不遠的草地上立刻浮現出鬼畫符。

「咳、抱歉，一時失態。」

「沒關係沒關係，不完美也是學生的特權喔！」

焦壺教授笑著把火蜥蜴銜在嘴中鐵籠放到過於巨大的鬼畫符中心，並分別對裏頭吱吱叫的老鼠和另一邊已經醒來嗚嗚低吼的黑狗一個慈祥的微笑。

片刻間，兩個尺寸到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像是受到極大的危脅那樣，身體盡可能貼伏在地上毛髮也全數豎起，不敢亂動更別說出聲了。

「這不是衛斯理的老鼠嗎？」

「不，不，不，幾天前我和海格才幫衛斯理先生可憐的老鼠斑斑舉辦葬禮，已經燒掉了，雖然也缺了一根腳趾，不過這是變形術的東西。」

「雖然不像麥教授那樣專業，其實我對變形術挺有一手喔！」

魔杖點了又彈配合一個艱澀的咒語，從杖尖射出一團深紫色火球狠狠砸種鐵籠。

一向乖巧的火蜥蜴火花擋在他們前面，露出兇猛堪比鱷魚的掠食者模樣對老鼠的方向發出低沉的嘶吼。

籠子被火焰的高溫給熱熔了，而裏頭的老鼠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哀鳴並且不斷膨脹，這畫面並不怎麼美好，但安格斯和德拉科只是皺皺眉繼續旁觀老鼠的遭遇。

隨著火焰漸弱，老鼠從兩手能抓住的大小快速膨脹成矮胖的中年男子，滿是肥肉的身軀因痛苦不停扭動打滾；吱吱叫變成尖銳的哭嚎，聲帶在滿是暴牙亂齒的嘴內震動著。

「還記得剛剛提到不明顯的天賦嗎？」

又一個魔咒丟過去，教授石化了對方。

「這就是化獸師，需要天賦之外還需要接受專業的訓練才可能學成。」教授笑呵呵地說：「因為這項天賦所帶來的種種優勢與難以辨別的特點，英國與歐美各地都明文規定化獸師需要登記註冊，而眼前這位…」

「彼得·佩迪魯！」兩道嘶吼響起。

安格斯和德拉科立刻回頭看。

此時，銀龍剛好載著路平教授與剛好去送魔藥的石內卜教授回來，就像要降下噩耗的惡鬼般兩人臉色鐵青之外更多的是猙獰，不用問，光靠被強大的魔力刮得生疼的臉頰都知道來者的心情到底有多惡劣。

「是的，佩迪魯先生明顯是違法的化獸師。」

焦壺教授笑呵呵地說著。

58.相認

「那他就拜託你了，相信你有很多方式讓佩迪魯先生在魔法部官員們來之前安份一點，我懂，被送進阿茲卡班就甭提生活樂趣了，希望你能在公開審問前讓他有體驗過的沒體驗過的都體驗一遍。」

「這是…我的榮幸。」

聽見弦外之音，石內卜教授對焦壺教授點點頭就帶著綑成繭的老鼠彼得火速前往地窖深處的老舊地牢，準備聽從和藹的老巫師的意見，讓審問前來點「樂趣」。

「教授你不能！你不能把他交給一個、一個…」

「一個魔藥學教授，是的，謝謝你提醒我跟孚立維說一聲。」順一順白鬍子，焦壺教授一揮魔杖讓護法去傳話：「謹慎一點是好事。」

護法片刻間就到達雷文克勞的高塔。

「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那個意思，路平，我親愛的學生，你可是鄧不利多親自請來的教授，別讓偏見遮住你的眼。」看著眼前憔悴的男人，焦壺教授指著一旁的安格斯和德拉科認真地說：「更不要在學生面前做出壞榜樣，記住，你是教授！是授予知識、培養品德的教師！而且不是隨便一個地方的教職者，你是培育全英國巫師女巫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

「教授我…」

路平被對方認真到灼熱的話語嚇到，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們可以有過節，可以互看不順眼，這些沒人會多管閒事，但是，你今天要是因為一句『他是史萊哲林所以不可以相信』而否認他毀謗他，路平，就算鄧不利多肯原諒你，你也只是不適任的巫師。」

「別忘了渾拚柳。」

沒有輕快的笑聲，沒有慈祥的語氣，此時此刻焦壺教授不是霍格華茲公認最好相處的教授，而是把一生奉獻給霍格華茲把孩子的思想他們的品德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的教職者。

視教育為聖職，就是指焦壺教授這樣的人吧？

「…呼…我明白了教授。」揉揉眉間，路平比起剛來時臉色更加疲憊：「我很抱歉。」

「我也得道歉，對不起我把話說重了。」

一會兒的功夫焦壺教授又變回原本慈祥和藹的老人，安撫和鼓勵參半的拍拍路平單薄的肩膀，接著示意大家到火蜥蜴火花旁邊。

「那麼該說說請你來的原因，還有男孩們一直煩惱的問題的解答了。」

拍拍火花溫熱不燙手的背，少了咒語和魔杖的輔助依舊施展出難度不低的冷門魔咒，火花的頭頂瞬間竄出一爜橘紅色火球，摻雜冷藍色火焰。

安格斯很快回想起當年養火蜥蜴前的事件。

「這是檢驗魔法的一種，主要用於檢驗奇獸的健康狀況和能力偏好。」邊說老巫師魔杖一揮，相同的魔咒迅速且準確的擊中被忽略的大黑狗臉上：「當然，也可以檢驗化獸師。」

「嗷！」

大黑狗吃痛的猛甩頭，頭上十公分處多了一搓忽明忽滅的深色火苗。

「和火花醬的火焰不同，動物型態的化獸師的火會像這樣要熄不熄的。」老巫師解釋道：「如果是巫師的模樣，火焰會因為後天影響以完美的圓形呈現。」

焦壺教授以外的人都張大了眼。

安格斯和德拉科是因為得知他們花了好幾天抓到的狗，中間犧牲掉無數個肉排和魔藥陷阱才抓到的黑狗其實是個活人而驚訝；鬢角斑白的路平教授則是被記憶狠狠刺了一刀，眼睛又被現實給割傷。

「我想，路平你對這位化獸師不陌生吧？」

「…是的，教授。」眼眶微紅，路平表情複雜的說：「他曾經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嗚嗚嗚…」

聽到路平的話，黑狗委屈地趴在地上哀鳴。

「也是我優秀的學生，唉，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教過你們阿格尼瑪。」焦壺教授同樣疲憊地說：「一個殺人又脫罪十幾年，一個逃獄成功能好好洗刷冤屈，最後一個…唉…」

互看一眼，安格斯和德拉科在兩名教授感傷時相當自然的變換站姿，並展現出貴族對服裝上無意識的龜毛舉動時，以特定的節奏輕敲袖扣五下。

有什麼被接通了。

「在事情落幕前布萊克都會待在我這邊，以工作犬的名義留下。」拍拍路平的後背，焦壺教授說：「沒課的時候就來我這走走吧，在我退休前。」

「我明白，謝謝你教授。」路平的聲音些微哽咽。

轉頭面對兩位貴族學生，焦壺教授慈祥的面孔沒有一絲陰霾。

「孩子們，你們能保守秘密嗎？」

對看幾秒，在老巫師經時間沉澱的深邃瞳孔注視下安格斯在德拉科開口前回答。

「我們只是幫教授準備下堂課的東西順便打聽優可的事，不知教授要我們保守什麼事？」

「哈哈，沒錯確實是這樣呢，我果然老了該退休了。」

「那麼接著之前的話題，化獸師是典型的將隱性天賦轉化成隨心操控的技術，這在英德法魔法學會的認知中也歸類在『轉化期』當中『可逆性轉化』的一種。」

「轉化期？」

路平感傷完，聽到優可這個詞時也湊了過來。

他記得眼前的小奧立凡德在博格特測試上變形的小女孩就是自稱這個名字，不只他，葛來分多的弗雷·衛斯理也是。

是什麼樣的人呢？

又為什麼成為他們的夢魘呢？

「是的，泛指在孩童時期出現魔法天賦到他們上學能穩定控制魔力的過程。」焦壺教授快速解釋一遍，接著說：「但在東洋國家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他們的轉變期比較接近所謂的『返祖症』，也就是麻瓜口中所謂的隔代遺傳，我們歷史上記載的血統覺醒。」

「那是什麼？」路平疑惑的問。

「呵呵，這類知識果然還是純血家族比較清楚。」

焦壺教授沒有明說，但在場純血貴族出生的巫師們臉上難以言喻的表情清楚表示出其中的不簡單。

血統覺醒是什麼？

那可是貴族拼命維護的尊嚴所在！

一席話之間，優可的身價上漲了幾千百分比。

「這在英國算少見且珍貴的事，雖然在日本同樣珍貴但他們覺醒的紀錄至今從未間斷過，而清水小姐的家族就我了解是相當頻繁的一族。」

「只是過程相當危險就是了。」

「危險？所以她、她真的…」

「請放心馬爾福先生，清水小姐目前並沒有生命上的危機，你看，由她培育的火花醬的火焰裡有屬於她的藍色火焰就是最好的佐證。」

焦壺教授安慰道：「火蜥蜴是種會跟飼主連結的奇特物種，如果清水小姐真的有什麼不測，火花醬的火焰應該是不含雜質的橘紅色。」

「可是教授你說的危險是？」

老巫師嘆口氣。

「如果她被血脈支配，就得被抹除。」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

是誰！

眾人下意識拔出魔杖，還困在特製草藥圈中的布萊克則是對來著低吼起來。

來者一身麻瓜裝束站沒站像靠在樹幹上，手上拿著精美的提袋。

「好久不見~啾咪~」

啾什麼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