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與平凡】番外(三)豆花II#1630（正文完結）整頓中

第九十六章　面對

　　陰暗長廊兩側各有一排無盡的房間，沒有窗戶，深色黑色夾雜雪白石英的大理石板被每到房門上的火把閃逤出密集的光亮，就如同跑在繁星所鋪織的地面上，美不勝收。

　　房門上各有一個雕像，上面充滿著陰冷的血腥及酷刑的雕刻與驚艷的地面極具鮮明差異。

　　燦金色髮絲的十二歲男孩，正牽著比他小兩歲的黑髮男孩在陰暗幾絲光芒的長廊奔跑著，他有些鬆垮的牛仔褲上還有些較為深色巴掌大的痕跡，褲管被地面濺起的水花用些許濕。

　　里奧的臉龐有些蒼白，他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那美景下的黑暗，感受到從骨隨裡傳來的寒冷刺骨，令他不禁有些顫抖，但腳上的步伐不敢停下，良好的觀察力讓他知道長廊上的各個緊閉的門扉傳來一些落有落無地惡意視線及嘲諷不明生物笑聲；儘管知道他們可能陷入一個死循環，一個假象，里奧也同時知道，這個死循環裡面所包含的生路與死路。

　　在這個直線的長廊，眼前七道門的距離有一個通往外部的門扉，不管他們怎麼跑，距離一樣維持著七道門，沒有縮短距離，也沒有拉長距離。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那扇門扉上有一個古老的時鐘，他的鐘盤如同布拉格天文鐘有著最原始的天象儀，但下方卻有著長長的固定鐘擺，上面的古銅色鐘擺每當他們跑過一次循環，就會往左或往右晃動一次。

　　現在指針落在XI的位置，代表他們已經跑過相同房間十一次，而死路就是當他們跑到第十二次時，指針會落在XII的位置完成一個循環，那時將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如果停下腳步周圍房間裡的未知生物則會將他們吞噬。

　　從剛才食死人的記憶中，離外部門扉最遠的第一道門是傲慢，第二道是嫉妒，依序往後是憤怒、懶惰、貪婪、暴食及最靠近那扇門的色慾，沒有燃起火把的七道門，七宗罪；雖然他很不明白，為什麼佛地魔對付兩個手無寸鐵的麻瓜小孩，會大費周章使用到富有宗教文化古老又老套的傳說陣法。

　　除非他早就知道他們會從地牢逃脫，又或許對方的目的是路亞，想到這裡里奧決定要賭一把，所謂的生路。

　　畢竟路亞身上背負的已經太多了，那怕能讓對方輕鬆一點，里奧都願意去試一試。

　　「夏洛克，怕死嗎？」看一眼地面上那片突兀又有些孤伶的青綠色落葉，里奧邊跑邊望身後被他牽著粗喘氣的黑髮男孩。

　　「里奧，我不怕！強尼陪著我，里奧陪著我，不怕！」雖然很害怕，夏洛克還是堅定地說，憑著長期相處之下的默契就知道里奧腦中所思考的計畫及冒險，而且跑了一段時間，連他也發現不對近的地方。

　　「恩，路亞哥哥會以我們為傲的！」里奧沒有再往前旁，他快速勾住離他最近的第一道門，傲慢。

　　在他牽著夏洛克跳進門扉中時，能感覺傲慢的那道門扉上被點燃起了一道火把。

　　等著他們的也許是死亡，也許是考驗；不管哪個都是一個轉機。

－－－－－－－－－－－－－－－－－－－－－－－－－－－－－－－－－－－－－－－－－－－－－－－－－－－－－
蘇格蘭高地

　　煙硝紛飛的槍戰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鮮血蔓延著翠綠的草地，正氣師們正將制服或死亡的食死人一個一個拖出禁魔法陣的範圍消影術離開。

　　運輸人員並沒有分派太多，因為他們並沒有找到佛地魔或者佛地魔的左右手，一個也沒有。

　　等到路亞從另一側趕來後，他與哈利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看著哈利有些泛紅的雙眼視線停留在一處，令他不禁轉過頭來。

　　「威廉．．．．．．」路亞呢喃，看見抱著威廉哭得不能自己的克勞德，心理的愧疚及酸澀幾乎要淹沒了他。

　　又一個人，因為他而走在他前面，而他只能站在這裡注視著，連道歉都無法說出口，就算說出口，對方也已經聽不見了。

　　他已經做好面對的勇氣，面對他做出的決定及策略所犧牲的人們的親人家屬指責。

　　看著弟弟碧綠色雙眼裡又出現的自責及痛楚，哈利沒說出任何話，只是再度緊緊擁抱住路亞。

　　「不要鬆懈，那個人和那些餘黨還不見蹤影，保持警覺！」穆迪嚴厲地說，他經過大大小小的戰爭，面對生死早就有所覺悟。

　　「找到他了嗎？」賴特見一眼陷入思考中的路亞，對著耳環另一端的愛德華詢問著。

　　〝去除幾個可能性，他應該也在蘇格蘭高地。〞愛德華手上快速的在多個玻璃平板上滑動，眼鏡下深邃的深藍色是不見底的冷靜及堅毅。

　　「華特！」悠克斯緩緩開口，亞特利克帶著無可厚非又帶點指責的目光看了過來。

　　「好！」華特應聲，在眾人地注視焦點中，灰色眼睛的瞳孔猛然閉上，一片灰白又帶點神祕氣息的泛著微光。

　　眾人緊張得屏住氣息，路西法則是用充滿趣味的眼神注視華特，但亞特利克隨即擋住對方的目光。

　　「找到了．．．．．．」華特的聲音有些空洞，讓哈利想到了他的占卜學教授。

　　「哪裡？」克勞德猛然抬起頭，他的聲音還帶著悶悶的鼻音，但掩飾不了其中所帶的恨意。

　　「喝！！」華特的瞳孔猛然睜開，全身像似使用能力後的有些虛脫般顫抖的不適反應。

　　「華特！」亞特利克眼明手快的抱住她，緊張地查看對方狀況。

　　「這裡．．．．．．他就在我們正前方不到十六英呎距離看笑話！」華特喘了口氣，氣的吼道。

　　眾人的目光隨著華特的指示看向青藍平靜的湖潭另一端，空無一物的草皮上出現了幾個人影。

　　「真是令我驚訝，你真是常常帶給黑魔王驚喜。」佛地魔撤掉身上的遮蔽魔咒，拉著高雅又滿懷冷酷血腥的語調說。

　　「不可能！」克勞德比其他人還要快速的表達心中所想，他緊緊懷裡的威廉。

　　「他為什麼可以使用魔法？！」一旁的正氣師忍不住驚呼了出來。

　　「你們該不會以為這點小把戲，就可以對偉大的黑魔王造成影響吧？」佛地魔欣賞了湖畔另一端眾人臉上的錯愕及慢慢浮現的恐懼，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
無盡長廊

　　夏洛克打開了嫉妒的門扉跳了出來，里奧艱難地被夏洛克拉出來，他的左手臂上有些烏青甚至滲出一些摻著黑色汙濁的血跡，更上端還有像似破碎衣服隨意綑緊的地方，在企圖避免黑色的蔓延。

　　里奧感覺地心引力被放大數倍，眼皮毫無精神的快要闔上，他強忍著強烈的休息慾望，任憑泛著淚光的夏洛克扯著他跳進第三道門，憤怒。

－－－－－－－－－－－－－－－－－－－－－－－－－－－－－－－－－－－－－－－－－－－－－－－－－－－－－
蘇格蘭高地

　　「不可能！哥哥他明明．．．．．．」克勞德的目光死死盯著佛地魔，不能接受的唸著。

　　「是個很有才華的雷文克勞，可惜是個混血。沒錯，很抱歉他白白死去了呢！這個禁魔魔法陣無法撼動偉大的黑魔王。」佛地魔好心情的解釋，最後仰頭大笑，像似對他們滿懷希望卻徒勞無功的努力及犧牲最大的打擊及嘲諷。

　　〝找到里奧和夏洛克了，根據推斷在蘇格蘭的Old Inverlochy Castle。〞愛德華的聲音將路亞從思考中拉回現實。

　　「讓他們行動。」路亞冷靜地說，他不顧反對走出正氣師及鳳凰社的保護範圍，和哈利一起隔著湖畔與佛地魔相望。

　　〝收到。〞愛德華。

　　「又見到你了，棘手又麻煩的路亞．波特及你的兄長哈利．波特。」佛地魔帶著與表面並不一致的輕視口氣敘說著，目光在哈利額頭上的傷疤循了一周。

　　「現在，告訴偉大的黑魔王你們的決定。」佛地魔惡意地說，嘴角勾起得逞的微笑。

　　「你的遺言說完了嗎？」路亞不客氣地開口，雖然佛地魔可以使用魔力，但是他有把握在對手只剩黑魔王和他兩個部下時同時擊殺對方。

　　「伶牙俐齒的毛頭小鬼，這句話黑魔王已經聽很多遍了，黑魔王的耐心是有限的。」佛地魔語氣就像勝利者般給予施捨，他來回在湖畔另一端渡步著。

　　「那就去死吧。」路亞和哈利直接舉起他們的手槍對準佛地魔。

　　「你確定？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路亞．波特。你難道真的要這麼做？」佛地魔語意不明的說。

　　〝碰碰！〞回應佛地魔的是密集的槍聲。

　　「愚蠢！」佛地魔輕鬆地揮動魔杖擋下子彈，有些氣急敗壞的說。

　　「你以為他們會接受你？太天真了！」佛地魔擋下子彈後，對著那端吼著。

　　「什麼？」哈利正在換彈夾，聽到佛地魔說的話後，嘴裡不自覺的小聲說了出來。

　　「他們現在把你們當作救星、正義，那之後呢？當可笑的和平到來之後呢？你們就失去利用價值，久了人們會開始畏懼你們的能力，貪婪你所擁有的地位及權利、嫉妒你所擁有的財富；懷疑你所取得這一切的管道。懷疑的種子萌芽後，就再也無法根除。被原本守護的人們不信任，被政府所忌憚，再來個莫須有罪名，他們會忽視真相而背叛你、奪走你所守護的一切，讓你自己走向滅亡。不要說你沒想過這點，路亞．波特。你所做的行為代表你也沒有完全信任他們不是嗎？或者說，你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只是假裝信任而已。你跟我是如此相似，加入我吧！我們可以一起統治這個世界，那些人將無法反抗我們，只要我們合作不費吹噓之力就可以得到所有想要的東西。路亞．波特。」佛地魔鄙夷的笑出聲，針針見血卻帶著誘惑的語氣。

　　「路亞！」天狼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給路亞一絲清明及鼓勵。

　　「對我所決定的道路，早就做好覺悟，那怕死亡，也毫無畏懼。」路亞給手槍填上金色彈夾，毫不遲疑地重新舉起手槍。

　　「是嗎？真遺憾，黑魔王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佛地魔腥紅充滿惡意的眼睛注視著路亞左後側的哈利。

　　「你做了什麼！？」這次輪到路亞驚訝，他睜大自己的瞳孔，不知道該拿哪一種表情轉身面對身後被稱為半身的人。

　　「哈利！不！快住手！你在做什麼？！」克莉絲汀難以置信地拉住大衛對哈利吼著，一旁的天狼星睜大了雙眼，或許說在場的人都驚訝地不知所措。

　　哈利正高舉手中已經裝入爆裂彈彈夾的手槍，而手槍正對準路亞的腦袋，食指穩穩地放在坂機上隨時可以扣下。

　　【驚訝嗎？路亞．波特。】哈利的嘴裏吐露出不屬於人類的語言。

　　他原本碧綠色的雙眼現在已經被不詳的鮮紅色所覆蓋，臉上還掛著諷刺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