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與平凡】番外(三)豆花II#1630（正文完結）整頓中

第九十七章 　死亡與毀滅

蘇格蘭高地

　　一個少年正將手中的槍枝指向背對他的與他長相相似卻沒有戴眼鏡的少年，手槍並沒有很重，但卻使他的手臂小幅度得顫抖；惡意微笑臉龐不斷受到另一方的力量而扭動抽動著；那對睜大的腥紅雙眼所泛點螢光漸漸順著扭曲的臉龐落了下來。

　　「解開禁魔法陣？或著腦袋開花？你的選擇呢？路亞．波特？」佛地魔的聲音充滿著嘲諷及掌控一切的自信。

　　周圍尚未被正氣師傳送出去的食死人有些也跟著露出扭曲病態的微笑，有些則是露出餘後劫生卻看不見盡頭的苦笑；他們的視線集中在那兩個相似容貌的少年。

　　路亞並沒有立刻答話，他企圖緩緩地轉身，但立刻被喝止住就罷。

　　「不要耍小花樣。」貝拉．雷斯壯陰冷又癲狂地說。

　　「喔～貝拉～我說過要給這位公爵一點尊嚴。」佛地魔又笑了出來。

　　「寶貝要是傷了一分寒毛，勒森巴會很願意加菜。」路西法卻從另一邊慢慢走出一臉高傲鄙視地說。

　　「是嗎？邁卡維的首領會很樂意知道你還活著，而且還擁有一個脆弱的寶貝。」佛地魔毫無畏懼地說，回應他的是路西法彷彿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般表情，但是他卻也沒有往前攻擊佛地魔，就像應證對方言語中的警告。

　　「卑弊小人！骯髒的雜種！」克勞德緊擁著威廉，他知道對方打得主意，但是卻無可奈何。

　　騎士團們卻一致保持沉默，包含最為沒耐心的亞斯，他身後的尾巴隨意地散開，紅月牙眼默默注視著，沒有大罵也沒有激動的反應。

　　「哈利。」路亞只淡淡地呼喚一聲，身後的哈利微微張大眼睛，舉著手槍的手微微顫抖。

　　「沒用的，路亞．波特，愛是不存在的，你飽含情感的呼喚是喚不醒他的。」佛地魔瞇著眼睛，他靜靜等待。

　　「是嗎？」路亞垂垂眼瞼，像在思考著。

　　他正處於眾人所關注的焦點，每一個決定所產生的結果必然都不同。

　　佛地魔所給出的選擇題，無論哪一個都不明智。

　　一個是同意禁魔法陣的取消，直接抹殺威廉所做的犧牲，更陷方於劣勢，但是若是另一邊先救出里奧和夏洛克了話，直接現影術過來可以挽回局面。可是，只是但是，只是一種可能性，就算這個可能性實現了也只是挽回而不是逆轉，佛地魔會不顧忌時間等待，他一定已經考量這方面而留了一手，就像現在的哈利。

　　第二個選擇是拒絕，自己將迎來死亡，哈利手中的槍枝是自己準備的，所以相當清楚子彈的威力，更不用說如此短的距離，死相想必相當不雅觀。他並不畏懼死亡，但是必須確保哈利處於安全狀況，而不是現在被控制住，隨時可能也陷入危險；讓哈利親手殺了自己，必會對哈利的心靈防禦產生不可抹滅的陰影，甚至崩潰，佛地魔同樣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路亞不可能讓威廉白白犧牲，也不可能讓哈利受傷，他陷入了遲疑。

　　「解開．．．．．．解開魔法陣！路亞！」克勞德吼著，他的心像被撕裂著，他很清楚這麼作所造成的後果，他小聲地對威廉道了歉，但他認為對方會支持他。

　　「哈利，不要讓自己後悔！」克勞德繼續吼道，一旁的天狼星目光有一瞬間渙散，就像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悲傷抿著唇。

　　「那你的選擇呢？」佛地魔不介意地說。

　　「選擇？」路亞突然笑了出來，那對碧綠色眼睛彎成月亮，那是滿足又釋懷的笑容。

　　「你笑什麼？」佛地魔被這個燦爛又有些溫暖的笑容恍了神，有些憤怒的質問。

　　「這就是我的選擇。」路亞舉起兩把手槍，一把對著佛地魔，另一把對著自己的太陽穴。

　　「你！！！」佛地魔震驚地不自覺扭曲臉龐，但隨即又露出鄙夷的表情，他篤定路亞不會扣下板機。

　　周圍傳來吸氣聲和一些呼喊聲，路亞並沒有細聽。

　　「哈利，我的兄弟，替我活下去。不要愧疚，不要難過，這是我的選擇，我會繼續走完它。唯一的遺憾大概是對不起德拉科了，畢竟已經訂婚了。」路亞笑著說，他可以感覺到後腦槽上的槍口在聽到訂婚兩個字很大幅度地晃動一下，然後抵著他的腦袋抵得更緊了。

　　「別為難他，這算是一個請求。等我死後，把手上的銜尾蛇戒拿去，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裡面，這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打得開。好好照顧教父，別要讓他太晚睡，酒少喝，包含紅酒和啤酒，酒精很容易轉換成乙醛，雖然只是少量但很傷身體。」路亞兩隻手舉的槍枝並沒有絲毫晃動，他表情堅定地看著佛地魔。

　　「沒能抱到你們的小孩也是個遺憾，我知道你喜歡金妮，她很適合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嗎？哈利？答應我。」路亞停頓了一下，像是等著哈利的回應。

　　「最後，我愛你，哈利。」路亞輕輕笑了一聲，在板機上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扣下。

　　「不！」哈利眼睛裡的鮮紅瞬間散去，他帶著充滿血絲的雙眼，猙獰的往路亞撲去。

　　「去死！」亞斯在這一刻動了起來，一旁的騎士團成員舉起手上的武器對準遠方的佛地魔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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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 Inverlochy Castle，第七道門，色慾。

　　「里奧，撐著。」夏洛克身上漂亮的吊帶褲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他不斷流著眼淚，抬起極度疲倦的手臂，將背上有手掌大的黏糊黑色血蛭硬生生拔了起來並隨意扔到地上踩死。

　　另一側的里奧倒在地上，癱軟的沒有任何反應，他蒼白的臉頰已經有些泛青，臉上的黑色刺青像失去了色彩般變得更淺。

　　夏洛克不管自己背上鮮血如同小小蜿蜒的水流，走到對方身旁蹲了下來，把另一隻捲住里奧大腿的血蛭撥到地上踩死，然後再度扯下自己的衣服布條給對方纏上。

　　「我們要出去了，里奧。」夏洛克抬起里奧完好的另一隻手臂，艱辛的背起對方。

　　重心移度不穩，讓他重種摔到地上，里奧的身體也壓在他身上。

　　「嗚。」牽動身上的傷口和累積的苦悶讓他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找到路亞哥哥就會沒事的！里奧，撐著。」夏洛克深吸一口氣，胡亂擦了擦眼淚，血垢與淚水被混合在臉上有些猙獰，給自己打氣後再度站了起來，步履蹣跚的往門口走過去。

　　夏洛克困難地打開了門，走出第七道門後，他再度往那個上面有著天文鐘的最後一扇門走去。

　　門的兩側一共亮了七道火把，夏洛克只感覺那七道火把的光點在搖晃，但他猛猛甩甩了自己有些雜亂又死氣沉沉的黑色髮絲，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就差一步就可以離開這裡！〞夏洛克不斷在心裡默念著。

　　〝里奧就會有救了。〞抬起那隻代表希望的手顫抖地緩緩伸向那個古銅色的門把。

　　就在夏洛克已經開始思考路亞會準備什麼晚餐時，已經快要碰觸到門把的手突然抓了一陣空。

　　「？！」門把消失了，而指針直接走到XII的位置。

　　「怎麼會？！」夏洛克睜大自己的眼睛，以天文鐘為中心漸漸蔓延黑暗，很快地整個空間都被黑暗所吞噬。

　　「里奧！我該怎麼辦？」早已失去意識的里奧並沒有回應夏洛克。

　　夏洛克慌了起來，他以為通過七道考驗就結束了，臨時的變故令他無法思考。

　　「里奧～嗚～」想到自己既沒有里奧的智慧也沒有強尼的力量，靠自己根本無法離開這裡，夏洛克就忍不住哭了出來，絕望幾乎要掩蓋了他。

　　長時間的體力消耗及承受的傷害令還只是個孩子的他再也站不住的跪坐在地板上，不斷祈禱著路亞的身影出現，卻又希望對方不要進來這裡跟他們一起受困，感覺到自己的眼皮漸漸變重，周圍陰冷帶有惡臭的氣味在步步逼近，但是夏洛克已經沒有力氣做出任何反應了。

　　直到最後一刻，他反而開始想起路亞做的美味大餐。

　　〝碰！〞黑暗中傳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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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高地

　　「你到底在想什麼？！」哈利嘶吼著。

　　路亞和他手上的槍枝已經被他扔到遠方去，兩腳膝蓋跪在路亞腰間的兩側，雙手扯著路亞的衣領將對方原本躺在草地上的上半身拉起；路亞的眼睛睜得老大，但哈利除了看見對方的驚訝，還看見對方眼底的笑意。

　　「這是最有利的決定．．．．．．」路亞話還沒說完，一個拳頭就直接印在他的左臉頰上，然後就感覺火辣辣的觸感。

　　「最有利？！有種再說一次！！」哈利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聲音環繞在整個草原。

　　「哈利．．．．．．」路亞喃喃的說，帶著紅印的臉頰還有些呆愣，顯然是被哈利的怒氣所震懾。

　　「喔！詹姆斯！」天狼星已經跑到兩人身邊，把兩個心愛的教子擁入懷中，兩人都能從那不斷顫抖的雙臂中感受到天狼星的擔憂。

　　「恩，沒事。」路亞沒有再開口解釋，他知道哈利正處於盛怒中。

　　不過這一如他的計畫中，哈利受到這樣的刺激可以恢復神智從魂片中取回身體的掌控權，接下來必須要完全根除那個會影響哈利的魂片，路亞的目光游移在哈利手指上的回魂石戒指，他也終於知道哈利早就知道了真相。

　　看一眼遠方混戰中的騎士團與鳳凰社和周遭維安加緊腳步傳送食死人的正氣師，以及以少人但能使用魔法的佛地魔那方。

　　「克勞德，解除禁魔魔法陣。」路亞站起身，儘管臉上還有紅腫的掌印，但那對透徹的綠色眼睛充滿堅定。

　　「你確定？」克勞德沒有過激的反應也沒有更多表情，只是默默地問了一句。

　　「我確定。」路亞與哈利對看了一眼，視線巡了一遍戰鬥中與他對看一眼的其他人，肯定地對克勞德說。

　　「哥哥信任你，我也會信任你。」〝所以不要讓我們失望〞，克勞德沒有說出下半句。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威廉，讓對方躺在地上，快速又細緻地整理一下對方儀容，他站起身直直往帶著威廉信念所佈的陣角走去。

　　「哥哥。」克勞德抿抿唇，彎下身蹲在那個黑柱體前面。

　　原本細帶著勝利和希望的黑柱體，他現在要將它抽出來，沒人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事。

　　克勞德早已在看到威廉倒下的瞬間，感覺心就像墜地的玻璃杯，變成好幾塊拼也拚不起來。

　　「不會更糟糕了。」克勞德這麼想，他眼神一變，又恢復些許朝氣但卻透露出一絲決然，手掌毫無遲疑的往黑柱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