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吾瞳 - 石哈性轉文 長篇 HE (6/27更新至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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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δ△δ @xiao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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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uto820503
沒關係感情需要慢慢培養XDDD
像我就是跟;之類的感情不好沒默契www

不要緊張啦長篇應該還要等wwww

⚜防禦⚜齊婭 @jean28017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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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uto820503
以收藏,準備慢慢等更新了(●'ω'●)丿❤
作者不急,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等ww
只要作者不坑我就很開心了(σ・ω・)σ

狄恩佐 @naruto8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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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萊芬多!」

分類帽的聲音響徹了霍格華茲禮堂,同時上方飄著紅底獅子旗的長桌也傳出了鼓掌聲,這讓賽佛勒斯想起了當年那個頭頂亂糟糟的小女孩剛入學的模樣,彷彿才昨天的事,不同於鼓掌,葛萊芬多爆出的是全體的歡呼聲,連位在教師長桌的賽佛勒斯也無法從興奮的聲浪中倖免,令他的額角狠狠抽疼著。

「是波特!梅林的襪子!我們得到了波特!」

一開始是出於好奇,僅僅只是好奇。

在那個女孩忐忑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上去卻始終沒有輪到她時,他看見那雙小手緊張的反覆拽著學生袍,時不時還用它來蹭乾手心,被叫到名字的時候,面對瞬間安靜下來的眾人,瘦小的身軀將頭垂的低低的,努力地忽視所有人熱烈的目光,像隻受驚的小兔子縮著肩膀走上前去,直到那聲響亮的葛萊芬多貫徹禮堂,她緊繃的肩膀才誇張的鬆散下來,跑向那桌吵死人的長桌。

是的,他好奇,甚至沈睡在血液深處的情緒開始蠢蠢欲動,那是他無法忽視的,遇見仇敵般想報復的感受,尤其當看見女孩那亂糟糟的頭髮時,他知道那股想擊碎對方的本能已經甦醒。

他很肯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討厭她。

但他還是好奇,這個消失在魔法界十一年的傳奇人物,會以什麼姿態回歸眾人眼前,他想過,她絕不會像老波特一樣散發張揚,看了就礙眼的笑容,渾身透露一看就是被過度寵溺,明顯沐浴在愛的家庭裡捧在手心長大的珍寶。他很清楚佩妮是個什麼德性的人,那些老波特有的待遇一個都別想發生在她身上,但他從未想過,她會比他想像中來的更加瘦小,儼然一副未達入學學齡的模樣,他無法不去猜想她這些年期間究竟過的怎樣的生活。

而當她坐進葛萊芬多桌被簇擁時,賽佛勒斯看見那雙綠色眼睛閃出自踏進城堡以來的第一道光芒,惱火的思緒在腹中攪和成一團,為了他該死的沒辦法絕對的討厭這女孩。

他該收回視線的,尤其在分院儀式早已結束以後。

當那雙綠色眼睛與他對望時,他才察覺自己放了過長的目光,那時的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視線會停留在女孩身上無法移開,並非是那孩子有著所愛之人的眼睛,這個在她還是嬰孩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而是那瞇眼笑起來些微傾身的姿態,竟跟他回憶裡⋯⋯紅髮女孩還沒進霍格華茲前,在湖邊跟他說著說著就笑起來的模樣重疊。

他也是在那個揚起微風的湖畔,意識到自己愛上了她,那生命中的摯愛——莉莉·伊凡。

「請各位注意。」敲響的高腳杯喚回他的思緒,米奈娃已經回到校長的主席位上。

賽佛勒斯捏了捏緊皺的眉頭,陷入回憶可不是他的習慣,何況還不是莉莉的回憶,那被他在課堂上刁難了五年的波特之子不應該佔據他的思緒,要不是後來她的魔藥教授換成史拉轟,賽佛勒斯很樂意在七年級的最後學期贈予她一個D,讓她不能畢業以挫挫沒有減少多少的銳氣,而這個誘人的念頭還被米奈娃給折斷了。

「應該注意的規矩,剛剛已經向各位傳達,細節的內容還請各分院的級長帶開之後跟新生說明。」在各學院的級長讓新生們看清坐下後,米奈娃接著說,「這是學校重建完的首次開學,很高興看見熟悉的面孔,你們的成長絕對令我們感到驕傲,而遺憾的,有些同學已經無法和我們一起坐在這相聚,一起學習,但是他們從未離開,一個人真正⋯⋯」

在那些感性的發言中,賽佛勒斯任由自己的思緒放空,他並不覺得感人,抑或悲傷,這是戰爭,而戰爭本就會帶來犧牲,他接受那些他所認識的人終止生命,就跟他接受鄧不利多在他的咒語下停止呼吸,他不會為此流淚,因為這是勝利的代價,哪怕今天死亡的人是他。

如同他醒來的時候,他沒有為此而高興,也沒有感到失望。平靜——那是第一個擁抱他的感受,他只是平靜的接受現實。

狠戾、殘忍,他將那顆心最柔軟的部分塵封起來,以冷血的姿態示人,那些見不得光的良善造就了他後大半的人生,是,他有過怨言,在他得知最後真相的時候,但他未曾後悔過,只是每當夜深人靜時,想起那些失望憤怒的眼神,還是會讓他的心像是被細小的尖屑扎著,而他會任由那根刺越陷越深。

平靜,他平靜的看待自己存活下來,以至於在開學前一週,當其他同僚見他完好的出現在教務會議,他無視了那些投射在他身上的視線,在看見芽菜流下淚水時,不發一語的走向他的位置入座,並克制自己不去甩開孚立維搭在他小臂上的手,他甚至懷疑他們看待他的目光已經逆反回他久遠的學生時代,也或許學生與同事這兩種情感皆有,就跟他面對他們時一樣,尤其對象是米奈娃的時候更是。

米奈娃感人的演講似乎也告一段落,在賽佛勒斯斂回神識時看見底下窸窸窣窣擦著眼淚,互相安撫的聲音,他只覺得頭隱隱作痛,將目光放回他的學院,這讓他感覺好受多了,至少沒有一個人打算哭瞎自己的眼睛,大部分的跟他一樣乏味的等待這過於冗長的開場。

「那麼接下來,各位可以開始享用晚餐。」米奈娃微笑地拍了拍手,豐富的餐點立即出現在全校師生面前。

禮堂恢復了以往的吵鬧,賽佛勒斯拿起身前的紅酒飲了一口,直至現在他依然覺得學校不提供威士忌是毫無人性的規範,尤其當他的視線習慣性飄向葛萊芬多長桌時,不會再出現其中的身影令他惱怒的飲盡高腳杯裡的酒——對於自己下意識的習慣,他微微皺眉的讓其自動續上,他有預感今天會比平時多喝一些,全都歸功於在他腦內揮之不去的女孩,接著嘆息。

「一切回歸正軌的感覺總是令人愉快,你說是嗎?」米奈娃的聲音在賽佛勒斯身側響起。

「別一開始就喝酒,帕琵已經在瞪你了。」米奈娃伸手拿過他們中間的牛排,將它遞至賽佛勒斯的餐盤中,「你該吃些營養的東西。」

賽佛勒斯沈默的看著對方又為他拿了份烤蔬菜,趕緊拾起刀叉切了起來,如果他再不有進食舉動,恐怕對方要將桌上的食物全給他掃過來,「看在黑魔王已死的份上,將那個職位歸還於我才叫做真正的回歸正軌。」

「沒人願意冒這個風險,賽佛勒斯。」看見男人將切塊的牛排送入口中,米奈娃滿意的喝著自己的濃湯,「誰知道那個詛咒是不是消散了?」

「也沒人知道是否真的有這個詛咒,在我看來,那不過是鄧不利多總是雇用些荒謬的人選,要不是職稱擺在那,我都以為他想招攬一個馬戲團。」他將又喝空的酒杯再次續上。

「除非你能將赫瑞司拉攏回來,否則我很遺憾沒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女校長假裝沒聽見魔藥教授發出不滿的哼聲,加入另一側教師們的話題。

熱絡的交談聲在禮堂此起彼落,學生們的歡聲笑語令賽佛勒斯不可抑制的頭疼起來,這使得他加快清空酒杯的速度,他瞥了眼不遠處已經被分食的南瓜派,還有斜前方的蜂蜜餡餅,揉著有些抽疼的額角,沒有等桌上的佳餚換成最後一輪的甜品,在教授席率先起身,朝米奈娃簡短打個招呼便離開了。

米奈娃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視線又落回她身旁的位置,看著餐盤中只切了幾口的牛排,完好無損的烤時蔬,還有兩瓶空了的紅酒,她無奈的嘆著長氣。她興許知道些男人的心思,她那亦師亦友的夥伴走入畫框後偶爾會跟她閒聊個兩句,但她選擇沉默,如同以往,只是沉默,然後靜觀其發展。

賽佛勒斯的步伐比平時放慢一些,通往地窖昏暗的燈光舒緩了他的頭疼,即便酒精的作用讓他的思緒矇上一層薄霧,腳下依舊踩著精準的步伐,空腹飲酒的後果讓他開始難受起來,但刻劃在靈魂深處的尊嚴絕不容許自己表現像個醉漢似的,直到關上地窖的門,他才終於放鬆似的吐了一口氣並暫且稍坐門邊的矮凳休息。

他將手支在膝蓋上抵著額頭,揉著又開始抽痛的太陽穴,正在他考慮是否給自己來一瓶舒緩的魔藥時,瞥見有個物件躺在深處不起眼的角落,他揮動魔杖,接住掉在他手裡的東西,那是一個包裝簡潔的小禮盒,指尖循著稜角翻動,在上頭發現一行For professor Snape的字樣。

是那女孩送的。

即便沒有署名,賽佛勒斯腦中也毫不猶豫的浮現答案,都改了她多少年的作業,豈會不認得她的字跡,約莫是她要告別那天帶著禮盒前來,卻在不歡而散的收場下導致這可憐的盒子被遺忘在角落直至今日。

他習慣性的施了檢測咒,確認無礙才將盒子拆開,不同於簡潔的包裝,裡頭是低調精美的綠寶石項鍊,寶石本身保留原石的形狀,墜台上暗紋的雕刻搭配純銀的鍊子,確實是個好東西,連魯休斯多少都會感興趣。可到底是怎樣的誤會,讓那女孩認為他會配戴這樣的東西,或者飾品。

他無語的轉動那顆寶石,不規則的切面閃著幽幽綠光,甚至某些角度下與那雙碧綠的眼眸十分相似,不禁令他有些出神。

在扣環扣上的那刻,賽佛勒斯才意識到這條鍊子已經安穩的垂在他心口間,酒精著實不是個好東西,行動先於想法在他的人生中屈指可數,而在那些少數的行動中多半都是令他感到不好的回憶,這一次,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不算壞,卻也說不上好。

紅酒的後勁不如威士忌來的強烈,可他竟是發現他自豪的腦袋此刻無法如他所願的運轉,理性與感性混沌的交織在一起,最終分辨不清,他放棄梳理纏繞成一團的思緒,指尖摩挲著寶石粗糙的裸面。

也許真的是喝多了。

男人罕見的輕笑起來,分不清是愉悅還是嘲笑著愚蠢的自己,就今天,他暗自下了決定,抬手熄了燈走向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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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雪白從天空緩緩飄落,停留在蒼白的指尖而後融化,原以為和平會放緩日子的腳步,未曾想竟比之前步步為營追著時間奔跑的時候還來的快,日復一日的平凡,就像握在手裡的沙,當意識到時,早已悄無聲息的流去。

賽佛勒斯看著指尖上早已融化的水滴,用拇指將其暈開,今年的初雪晚了些,遲來的冬天卻比以往來的冷冽,他微微仰望天空,黑色目光望向逐漸密集起來的雪花,呼出陣陣白煙。

轉眼間這學期就快接近尾聲,那被他稱做麻煩製造機的女孩,在這間學校興風作浪了七年,一年比一年更加令人頭疼與棘手,而如今她真的離開了以後,霍格華茲卻徹底的冷清起來,這樣的冷清本該讓賽佛勒斯感到愉悅,但期盼的感受卻不如預期。

真是夠了!男人低聲的咒罵自己,你終於可以不用再當著那小麻煩的保姆,整天提心弔膽不曉得那頭蠢獅子又闖了什麼禍來讓自己收拾,甚至陷入什麼危險讓你得拼了老命的救她。

他痛恨自己即便女孩現在跑去當那該死的正氣師,他卻還是習慣性的擔憂著她,他已經不只一次想跑去找鄧不利多打聽那女孩的近況,他很肯定鄧不利多絕對擁有他想知道的答案,但腦內馬上就會迸出老蜜蜂帶著笑意的嗓音——你依舊如此的愛護哈莉,這隨即讓他打消了念頭。

梅林在上!賽佛勒斯覺得這幾年的人生簡直荒唐至極!

但他多少還是能夠從《預言家日報》去得知她的消息,畢竟救世主的一舉一動總能讓報紙維持在可觀的銷售量。

他記得她初次的任務,那讓她佔據預言家頭版整整一週的版面(俠鉤帽就任部長也才佔了三天),他記得她第九次的任務,沒有預測到來自背後的偷襲,她成功的將自己送進了聖蒙果(那是他篤定絕對會發生的事,只是時間早晚問題,但他還是在看到新聞的瞬間捏皺了那份油報),他記得她被授予梅林勳章的日期,因為他本該也在授獎名單列裡,而他選擇缺席(那塊獎牌如今躺在他的抽屜裡),他記得她每一項任務(只要有出現在預言家上頭的),儘管他並不是真的在意,但他過於常人的記憶力卻不合時宜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他微薄的資訊來源卻也在不久前被遏止了,記得最後一次在預言家看到她,她正尷尬的回絕著鏡頭,那是她第十七次任務,在她將食死人轉交給巫審加碼,踏出大廳準備離開時,對攔住她的記者皺起眉心,快門聲下她巧妙的避開閃光燈,快步走向不遠處的通道,直到一名記者先一步擋在離她最近的壁爐,她終於忍無可忍。

「不好意思,請停止跟訪我的行為,剿滅食死人是我份內的工作,如同你們一樣,沒什麼大不了,針對任務你們該訪問的是羅巴茲局長,又或許聖蒙果裡的夥伴能提供各位更多功勳,⋯⋯請別再往前一步,若是讓我在任務現場看見各位,我將採取必要手段,我已經提醒你們了。」

那副慍怒的樣貌讓賽佛勒斯再熟悉不過(每當她不服從他的懲處就是這副模樣),他耳邊甚至響起她說那些話的語氣,要不是知曉她的一舉一動會被放送至全英國魔法界,那女孩可能會更加生氣的爆粗口而不是用這些一點威懾性也沒有的廢話。

波特小姐直到那次才真正的說出拒絕的話語,以往她的婉轉回絕也不見預言家買帳。雖然不知道那女孩用了什麼手段能讓預言家乾脆的放棄追著她跑的日子,但到目前為止過了一個月確實也就沒有她的消息出現。

賽佛勒斯輕輕皺起眉頭,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這代表以後他得去找那隻甜膩膩的老蜜蜂,想到這他便煩躁的將那份沒有用處的報紙扔進迴廊的垃圾桶,準備回地窖出期末的考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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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皚白雪覆蓋了蘇格蘭,還有位於高地上的魔法城堡,校園內隨處可見的裝飾彰顯著節日的到來,準備迎來假期的學生熙熙攘攘在校園各處穿梭聚集,但也有些學生愁著張臉。

「這次石內卜抽的什麼瘋?月長石的十二種用途就算了,請列舉十五項使用到月長石的魔藥,我連五項都寫不出來,而你知道嗎?我們學過的魔藥裡面也才只有三項!」雷文克勞級長和夥伴走在變形學廣場,使勁的翻過手裡五個學年的課本。

眼看對方都快將他的褐色捲髮抓禿,一旁的葛萊芬多級長抽走他手上的書將手臂搭到對方肩膀上,「兄弟,我要是你,就煩惱該如何在聖誕假期做十件激動人心的事,而不是糾結連那老蝙蝠都不在意的考試,我敢打包票,一定有人在他出考題的時候惹惱了他,何必在意這種本就失去公平性的測驗?」

「我不是你,珀克斯,我很在意!要是格蘭傑遇到一樣的問題,他肯定答的出來,我也敢打包票,他唯一拿低分的可能性一定是他寫超過了十五種,而石內卜考題要求的是十五!我都為我自己身為雷文克勞蒙羞!」眼看搶不回自己的課本,他變相想甩開肩膀上重死人的手臂。

「呦吼——先生女士們,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假期。」灰藍色幽靈從牆壁穿出,差點沒頭的尼克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從他們身旁飛過,向廊道的學生們打著招呼。

出於禮貌,雷文克勞級長還是板著一張臉回話,「你也是,尼古拉斯爵士。」

「我們會的!下學期見了尼克!」珀克斯努力不讓自己的手臂被甩下,朝飛遠的尼克揮手。

雷文克勞級長也終於放棄自己的執拗和對方像黏在他肩上的手臂,決定回宿舍收拾回家的行李,將珀克斯一起往城堡拖回去。

今年的聖誕假期比以往來的更加熱烈,這是戰爭結束迎來和平的第一個聖誕節,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外出會遭遇危險(雖然部分食死人依然逃亡在外,但他們不會出現在人群繁多的公眾場所),不過即便如此,也還是有少數的學生像之前的哈莉跟蘿恩一樣選擇留在學校過節,而學校的家庭小精靈為了這些無法回家的孩子更加拼命的妝點城堡,籌備更加豐盛的聖誕晚餐。

賽佛勒斯站在天文塔塔樓,俯瞰下方被白雪覆蓋的校園,離校的人群在上面踩出了無數道腳印,一路衍伸至吊橋外的船屋,他聽著漸漸冷清下來的霍格華茲,才在一陣刺骨般的風席捲而來時轉身下樓,準備回他的地窖。

對於這次的假期賽佛勒斯著實期待了一下,並非他喜歡過節,而是終於可以不用看到那群愚笨的小巨怪,即便只是暫時的也好,原本以為光是波特、衛斯理跟隆巴頓就夠讓自己受了,沒想到後來的學生居然還可以超越他們,而且一屆比一屆還精彩!

梅林!他真的很想把他們的腦袋給打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們的愚笨展現的如此渾然天成,還表現出一副“我笨我驕傲”一樣。

賽佛勒斯的步伐來到地窖深處,越過他的辦公室往甬道再走過一些,來到他的私人魔藥間,他審視過櫥窗,沿著梯子將這學期被消耗的量記在腦海,鎖上門鎖後回到隔壁的魔藥室,一一清點他所缺乏的藥材後,便拿起椅背上的黑袍準備出去,在回紡紗街前將魔藥材備好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某些珍貴藥草只有在凜冽的寒冬才會生長,而地點就在那離校園不遠的禁忌森林。

賽佛勒斯步行在雪地上,在踏進森林前將身上的黑袍變幻成較方便行動的旅行斗篷,並盡量將自己裹的一絲不透,比去年更冷冽的凜冬讓他只想盡快的摘取所需的藥草,然後回他的地窖喝杯威士忌暖身。

長年遊走在黑暗世界裡的他,一踏進禁林便敏銳的嗅到飄散在空氣裡淡薄的血腥味,他握緊黑袍內的魔杖,不動聲色的往森林深處走去,沿途提高警戒的越過被折斷的灌木叢枝,在其中一截似乎沾著血液的地方停下,他蹲下身用魔杖拾起斷枝,暗紅色的血液在細碎的太陽光點下反著微光,是新鮮的血,在他進一步想檢測那是否為人血時,被不遠處的爆炸聲吸引了注意。

他迅速起身,發現前方不遠處出現魔法交戰的閃光,他將身影潛伏到樹林的陰影處快速前進,直到看見熟悉的綠光,賽佛勒斯頓了下腳步,又加快了步伐,隨著男性的嘻笑呼喊聲逐漸靠近,他側身閃過差點打上肩膀的紅光,藍綠光在空中飛梭,相互交錯與偏掉的咒語將樹林和地面炸出片片火花,而當交戰稍微停息的時候,賽佛勒斯也抵達了現場。

黑色眼睛緊盯著視線內的兩名黑巫師,較矮的那個正舉著魔杖對準躺在地上的瘦小身影,咧嘴笑著一步步的逼近已經毫無動靜的女巫,「沒想到啊沒想到!妳也會有這天!」

受不了同伴的猖狂笑聲,高的那名推了對方,指著女巫的魔杖沒有移開,「別廢話了!趕緊動手!」

「Avada Kedavra* . 」

一陣綠光閃過,看著方才還笑著的同夥變成一具屍體摔到地上,高的黑巫師還來不及反應,賽佛勒斯已經潛伏到背後給他另一記的索命咒,他瞳孔驟然放大,便硬生的倒在夥伴旁邊。

賽佛勒斯繞過地上的第三具屍體(想必稍早前女巫自己解決了一名),快步來到女巫身前,那是波特小姐!在他看見躺在地上的人影時他就知道了!天殺的七年!她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

他迅速蹲下為波特檢查傷勢,並慶幸那幾秒只足夠神經反射的時間驅動他多年來保護女孩的習慣,賽佛勒斯將波特從地上拉進他懷裡,在探測到脈搏後他凝住的呼吸才開始流動,這才心有餘悸的恢復一切感知。

該死的!

若是相差一秒,那可怖的咒語就會打在她身上!想到這他就無法控制的憤怒,他最不想料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要是他沒有在此時出來摘取藥材,那這女孩是不是就要從此消失在這世上?這個他該死的保護了七年的女孩啊!

賽佛勒斯乾澀的嚥了口唾沫,覺得自己就快被逼瘋了!

那個連面對黑魔王也未曾變過臉色的男人,甚至沒發覺攬住女孩的手正在微微顫抖,他脫下斗篷將哈莉裹緊,當抽出手時已染滿鮮血,他甚至無法確定這些血是否來自面前的人,冰冷刺骨的雪地中他不可能在此時去解開她的外袍求證。

薩拉扎啊!她甚至開始失溫。

賽佛勒斯趕緊將哈莉打橫抱起,儘管已經對她施了保暖咒,他還是盡量讓女孩貼近自己好維持體溫,並快步地朝霍格華茲前進,他記得龐芮夫人打算在今天回家,並期望著自己能夠趕上,不然他絕對會直接上她家門找人。

「嗯⋯⋯教授?」還在樹林間穿梭的時候哈莉迷糊的醒了過來,當她反應過來自己被賽佛勒斯抱著前進時,蒼白的臉瞬間來了血色。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哈莉頂著燒紅的臉,要不是男人抓的死緊,她差點就從賽佛勒斯懷裡摔下去。

眼前一幕讓哈莉的頭腦超過負荷,即便她喜歡賽佛勒斯,但她從沒想過有天會被他這麼抱著(就算是這種不可避免的情況下),親密的接觸令她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她不認為面前的男人會喜歡這麼抱著她,但她卻想不明白他拋下漂浮咒的可能性,她試圖掙扎下來,但稍微動一下身子便痛的緊皺眉頭差點昏了過去。

「給我閉嘴波特!如果妳希望我們倆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禁忌森林,那麼妳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閉嘴,真正的,閉嘴。」

賽佛勒斯壓低聲音的輕吼著,效果顯著的不再感受到波特試圖亂動的意圖,這才稍稍滿意的看著在他懷中難得安靜下來的女孩,但這並不能減輕他的煩躁,波特身上的血腥味開始引來了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只能暗自祈禱梅林保佑,讓他能夠將女孩平安的帶離這裡。

包裹哈莉的斗篷散發著清苦的魔藥味,被屬於男人獨有的氣息包圍令哈莉一陣鼻酸的想哭,梅林知道,她有多想念這個味道,直到今天,她再也無法迴避她有多麼深愛著此刻抱著自己的男人,即便她從與他分別的那天開始,努力地忽視對他的感情長達數個月之久,但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壓抑住的思念卻無法克制的從胸口滿溢出來,快將她給淹沒窒息。

被賽佛勒斯有力的臂膀抱在懷裡,也著實讓她獲得了許久未感受到的安全感,這個男人總是在保護她,在他身邊便不會受傷,倘若連賽佛勒斯都無法護她周全,那便是她毀滅的到來,這些就像指令般的寫入她的血液,流進她的骨髓,讓她深信不疑。

放棄掙扎的哈莉無賴的將臉埋進賽佛勒斯肩窩,明明是凜冬,男人的體溫卻是如此溫暖,加上包裹著她的斗篷,讓她稍稍回溫的身體逐漸被睡意擁抱。

感受到脖子突來的冰冷,賽佛勒斯低頭想咒罵波特,但看著女孩似乎陷入沈睡的臉龐,讓他的話從嘴邊退了回去,認命的輕嘆一口氣,將她攬緊了些,並加快腳步。

罷了⋯⋯等她醒了再算帳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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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da Kedavra:索命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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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之間,哈莉聽見門被打開又關上,還有玻璃瓶互相碰撞的聲音,她艱難的睜開眼,身體沈重的彷彿不是她的,看著懸掛在樑柱亮起的燭台,想必已經天黑了,而她記得昏迷前也才不到中午的時候。

眼前那片幾乎每學期都會躺進來看至少一次的天花板,讓她不用起身便知道自己在醫院廂房,印象中那塊不知道是被哪位學生潑到魔藥而沈澱的磚瓦在改建後已然不見,她突然興起一股惡趣味想再潑一道上去。

「妳醒啦親愛的。」龐芮揮動魔杖,將加熱好的魔藥倒入瓷碗中,確認溫度不燙口後,款步來到哈莉床邊,「能再見到妳真令人高興,但下次希望不要以這種方式。」

哈莉艱難的坐起身,儘管龐芮夫人已將自己的外傷處理妥當,但被黑巫師打中而造成的內傷還是讓她覺得全身筋骨都快散架了,龐芮召喚了枕頭,連同哈莉原本躺的那顆一起墊在她的後背,手裡的魔杖沒有停下,朝哈莉丟了幾個檢測咒,在那些紅光黃光消失後,將魔藥遞至她手中,「把這個喝下,妳會舒服些。」

「謝謝妳,龐芮夫人。」哈莉接過龐芮夫人遞來的魔藥,濃稠的褐色液體散發可怕的味道,讓她皺起眉頭生出一股抗拒。

她求救般看了眼龐芮夫人,在那雙嚴厲沒有退讓的眼神下,哈莉認命的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下去,儘管如此,無法完全阻擋的噁心味還是在哈莉鬆手時竄上鼻腔,她差點一口吐出來。

梅林!她捏著皺起來的鼻樑,魔藥效果固然很好,但就不能順口點嗎?至少別喝了就想反胃。

還記得第一次喝魔藥的時候她整口噴了出來,那時候龐芮夫人是怎麼說的來著?"妳早該知道它很難喝的不是嗎?"當時被洛哈那只會越幫越忙的蠢貨搞的醫院廂房前所未有的擁擠,忙碌的龐瑞夫人明顯非常的不悅跟⋯⋯不可置信,哈莉記得忙前忙後的夫人甚至停下腳步的斥責她,魔杖一揮將哈莉身上清理好,又為她端了杯新的。

很遺憾,哈莉當時是真的不知道,畢竟誰會對著一杯透明液體產生戒心呢?尤其是對一整個童年都生活在麻瓜世界連魔藥也沒喝過的"麻瓜"而言。

「石內卜教授把妳抱來的時候,我剛好正準備回家過節,幸好他早來了一步。」龐芮接過哈莉喝空的瓶子,將一顆蜂蜜糖遞給她。

哈莉快速的拆開糖果丟進嘴裡,被霸凌過的味蕾才感覺重獲新生,「對不起龐芮夫人,耽誤到了妳的假期。」她低著頭有些愧疚的說,下意識的翻轉手中的包裝紙,看起來蜂蜜公爵的聖誕節限定版,龐芮夫人也喜歡這個嗎?

「別說傻話孩子,晚個幾天回去不礙事的,重點是看妳沒事我才會放心。」龐芮輕撫了哈莉的額頭,確認燒也退了才收回手,順道把哈莉捉著的包裝紙收走。

「妳得感謝石內卜教授,他將你抱來這裡之後就趕著為妳熬煮魔藥,他的魔藥效果可比我這裡的好多了。」龐芮眨了一下眼和藹的提醒,她知道哈莉以前跟賽佛勒斯總是互相不對盤,但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注意,就跟以往只要哈莉直呼賽佛勒斯的姓氏時,身旁的大人不論師長還是赫敏總會第一時間的提醒"是石內卜教授"一樣。

想起那杯味道驚人的魔藥,讓哈莉很難不懷疑石內卜是不是在藉機報復她,回顧以往的魔藥經驗,她又突然不是那麼有把握,畢竟赫敏煮的變身藥水並不比這個好下嚥,尤其裡面還參有毛髮的時候。

「對不起龐芮夫人,我突然覺得有點睏了。」哈莉乾巴巴朝龐芮笑一下,侷促地躲進棉被裡。

見哈莉將自己整個埋入被子龐芮只覺得好笑,她把哈莉的被角攏出個空隙,「魔藥裡面含有安神作用,睡吧,妳需要休息,晚安哈莉。」

「晚安,龐芮夫人。」悶悶的聲響從被子底下傳來。

哈莉從縫隙中看見床頭旁的燭火熄滅了,聽見龐芮離開醫院廂房的聲音,這才有些窒息的將頭探出來,好好的躺在枕頭上。

她輕輕拍著自己的臉,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卻覺得快熟透了,鼓動的心臟大肆的撞擊無法平靜下來,她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劇烈的脈動快震破耳膜似的,哈莉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如此的不受控制,她真希望剛才龐芮夫人沒看到她因為得知石內卜如此善待她而臉紅的模樣。

在佛地魔死後,戰爭也結束之後,石內卜本可以不用理會她,就他本人所說,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葛萊芬多,或同情心氾濫的赫夫帕夫,但他卻還是在她落難時救了她,甚至親自為她熬煮魔藥,這可以當作他依舊如此的關心她嗎?

咬著嘴裡比一般蜂蜜糖更加濃郁的糖果,融化在舌尖的甜膩令哈莉忍不住的傻笑起來。

儘管是被稱作活下來的女孩,儘管她跟大家都畏懼的佛地魔王正面的對抗,儘管她戰勝了最後一戰存活了下來,儘管被世人傳頌為救世主。

她始終只是個凡人。

跟一般的女孩一樣,會為了某個人而心動,會為了所愛之人而臉紅,也會因為在意的人做了一些舉動而開始胡思亂想,甚至將其引導解讀成自己所希望的答案,儘管哈莉明白,只要這張床上躺的是霍格華茲的學生(不論是不是史萊哲林),或者被龐芮夫人允許留下的患者,他依然會這麼做,她並不是會被他特殊對待的那個。

在他眼中,她並不特別。

這恰巧也是哈莉喜歡他的原因之一,他總是看見她最不堪的一面,而那些狼狽在他眼中並無分別,儘管很丟臉,但至少她可以做真正的自己,反正他不在乎,那些費盡心思想表現自己好的一面的念頭(如同赫敏積極的回答問題),到他這裡都不值一提。

像一把雙面刃,有好有壞,好的是表現差了他頂多嘲諷個幾句噴灑毒液,最多是破口大罵,他在意的從不是那些人的表現,而是他們帶給他多少麻煩;壞的是他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事根本毫不在意,那代表哈莉根本別想從他身上獲取自己所渴望的⋯⋯好感,更別說是青睞。

她挫敗的抓亂本就不整齊的頭髮,洩氣的將自己又埋進棉被裡,魔藥的效力開始發揮作用,她感到身上的疼痛明顯減緩許多,加上回到熟悉的霍格華茲,那種回到老家的感覺,讓哈莉自當上正氣師以來,第一次能夠好好放鬆的睡上一覺。






  下一章 #37

狄恩佐 @naruto8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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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賽佛勒斯看著被他捏碎的鹿角蕨,惱怒的揮動魔杖將手裡的綠色汁液清理乾淨,每當想起五天前跟鄧不利多的談話他就會不小心的毀掉魔藥材,那是他將波特安置好並且用他最快的速度為她熬煮完魔藥後,連休息也顧不上的直接找上老蜜蜂。

「多麼不可思議——」低沈嗓音幽幽地響起,「這回我的預測是對的。」賽佛勒斯抱胸的站在畫像面前,如果視線可以灼人,那上面早被燒穿一個洞。

鄧不利多彷彿沒看見那道火燒般的目光,伸了個懶腰(這讓男人重重的噴出一口氣),「是的,你的預測總是機智且全面,但——我想你也注意到了,哈莉很擅長跟死神玩捉迷藏,就跟伊諾特*一樣,當然也不可否認,那孩子本身帶有的好運。」湛藍眼眸示意對方找張椅子坐下,但賽佛勒斯卻堅持站在老人面前,想給予他無謂的壓迫感。

「所以救世主的性命是維繫在荒唐的機運而不是更好的防範意識?容我提醒,她差點沒命!還是在我面前!」危險的嗓音彷彿來自地獄深處,賽佛勒斯完全不敢去猜想,若是沒有他即時出現,那女孩現在會變成什麼模樣。

只要問題的根源沒有解決,他的擔憂就會一直懸掛在那無法放下,而那該死的就幾句話的事!「即便如此,您依然——不打算去勸說?我猜對了是嗎?」

「很慶幸你剛好出現在那,賽佛勒斯,這代表上天還不打算將那孩子給帶回去不是?」面對盛怒的男人,鄧不利多習以為常的看向那雙洶湧的黑色眼睛,試圖用溫和地眼神緩和對方情緒,「那孩子的性子有多倔強我想你是知道的,坦白說,若是比起我來勸說,由你親自去會是更好的選擇。」

見鬼的梅林!去他的高錐客!一切都荒謬透頂!這甜膩膩老蜜蜂的腦袋終於被糖漿給灌滿了!

那個黃金女孩有多把鄧不利多的話當成聖旨是眾所皆知的事情,現在居然反過來要自己——波特討厭的前魔藥學教授來勸說?這老傢伙當真開始老糊塗了!

看著賽佛勒斯扭曲的臉孔,鄧不利多露出慈祥的笑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相信我,你在她心中的地位遠比你想的要好很多。」

賽佛勒斯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才不相信老人的片面之詞,至少就於自己的人際關係他還是有一定的認知,尤其是他和波特之間的,那些由他親手糟蹋的他再清楚不過,而那之中寥寥無幾堪的上好的(頂多算是沒有爭執的處在同一空間),估計波特也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您是不打算跟那女孩談,嗯?」他知道一旦鄧不利多決定的事情,基本上就不會有所改變,卻還是不死心的追問不高的可能性,他絕不能讓這件燙手山芋被扔進他手中,絕不

「喔——會的,如果你是這麼希望的話。」鄧不利多錯開視線將目光移到他手中的巴斯克蛋糕,左右環顧一圈後給自己變出個點心叉,「但前提是哈莉自己跟我提到她工作的近況還有這次遭遇的事,不然我也很難開口,你說是嗎?」老人的語氣就好像當年他想在校長室擺放一個吃不完的零食櫃,卻不敢讓米奈娃知道一樣的為難,這令賽佛勒斯的怒火又節節上升。

很難開口?最好是!

自從這老蜜蜂走進畫框後,總能三番兩次的惹他不快,是篤定他絕對不會,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嗎?

放在以前,如果賽佛勒斯的怒氣瀕臨極點時,也許會毫不猶豫的炸掉老人桌上那盒礙眼的糖果盒,再對著他破口大罵幾句,但事實上那時候的鄧不利多為了佛地魔的事情焦頭爛額,還有他逐漸衰敗的身體,哪還有多餘的時間或閒情逸致,去捉弄眼前總是一板一眼的孩子。

現在的他總不可能為了老人死後才開始展現的惱人惡趣味就去焚燒他的畫框,但他現在老是踩在自己的底線遊走令他覺得真的是夠了!倘若自己只是個孩子,他完全不介意把老人的畫框塞進被皮皮鬼攪的一塌糊塗的報廢大釜裡,甚至再多加點料,讓那些得費不少勁才能將其完全清理乾淨的黏稠液體沾滿那幅精緻的畫框以此洩憤。

賽佛勒斯煩躁的揉捏著緊皺的眉心,被輕微的開門聲響喚回思緒。

「教授⋯⋯我可以進去嗎?」哈莉從門後探出頭來,神情有些緊張的詢問面前臉色不是太好看的男人,他陰沈的臉在大釜的火光下看起來更加可怖。

「如果我們偉大的救世主僅剩的腦袋還沒有跟魚類同化——那麼我應該提醒過妳,別再叫我教授!」賽佛勒斯惱怒的將重新分割好的鹿角蕨扔進溫著火的大釜裡,「還有,妳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最基本的禮儀?又或者不敲門是救世主的崇高表現?」

「喔!我很抱歉,教⋯⋯石內卜先生。」哈莉略帶歉意地低頭,小小的指尖緊緊抓著門板,沒有男人的允許,她依舊維持在門邊的位置。

見她這副樣貌,賽佛勒斯在心底咒罵的同時輕嘆了口氣,罷了,至少她這次還記得詢問,上次來道別時,她可是像條史萊哲林的蛇一樣直接潛伏進來。

「進來之後把門關好。」他不耐煩的說,將視線移到正在攪拌的湯劑。

得到准許後,哈莉趕緊進門的將其關上,深怕男人下一秒改變主意將她轟出門外,見對方似乎只打算面對那鍋湯劑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她只好走到賽佛勒斯面前,趁他將銀白色粉末扔進大釜的空檔,用她最為誠懇的語調,打斷他的沈默,「謝謝你救了我,先生,還替我熬煮魔藥。」

黑色眼睛透過不停竄升的霧氣望了過去,又即時收回,鏡片的反光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從她的語氣並不難猜測,葛萊芬多的單細胞,他甚至連她接下來想表述什麼都略知一二,不外乎是感謝,試圖展開友好的對話。

薩拉扎啊!希望她別妄想跟他來個談天!他很忙!就算不忙他也不想!他不想跟波特來個所謂友誼間的對話,梅林作證,他們連朋友都稱不上。

而造成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不外乎兇手就是醫院廂房的主人,多嘴的女人!當時他臨走前還特意交代龐芮夫人別說多餘的話,那些年長的女巫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也許自以為是的善意對他人而言只會造成困擾!

「那不過是指望妳能用最短的時間恢復,好早點遠離我的視線。」賽佛勒斯惱怒的趁哈莉沒注意時,將一旁的蜂蜜糖果盒塞進抽屜裡,在湯劑再一次變色後把火熄滅,「我可不希望我美好的假期還得看著妳在我面前散發聖人光輝,來照耀我這陰鬱卑微的前魔藥教授。」

熟悉的刻薄語言令哈莉的肩膀耷拉下來,她表情難掩難過的抗議,「為什麼總是這樣?你就不能對我友善點嗎?」

好似聽到什麼有趣的事,賽佛勒斯停下審視盛裝魔藥的褐色玻璃容器,意味深長的目光鎖定女孩,沒有蒸氣遮擋,這次他清楚看見波特臉上委屈的表情,黑色瞳孔幾不可察地緊縮一下,接著毫不留情的露出一抹冷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哈莉 · 波特,活下來的女孩,最後一戰存活下來的救世主,世人都把妳當成寵兒,所以妳理所當然覺得每個人都要對妳好,是嗎?」

被這麼反問的哈莉頓時有些無所適從,「我並沒有這麼認為,只是⋯⋯」只是希望你對我好一點,全世界的人都討厭我也沒關係,只要你能對我好就夠了,因為我偏偏就該死的喜歡你。

但也偏偏世人將哈莉眾星捧月,而賽佛勒斯卻總是對她冷嘲熱諷,想到這哈莉不禁眼眶開始發熱,不應該是這樣,明明自己是來道謝的,怎麼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賽佛勒斯見波特話說到一半直接梗住不發一語,對於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讓他不滿的抱起手臂,而下一秒,意識到她的眼眶似乎開始泛起水光,讓他的大腦不可控的停頓。

她這是在⋯⋯哭?

但蓄在眼眶的潮潤始終沒有落下一滴,他看不明白,就跟他看不明白那張垂眸的臉在委屈什麼?以往不管再難聽的字眼波特都不曾有過如此反應,而這陌生的反饋令他有些無措⋯⋯甚至近於惶恐,於是他錯開視線,作為掩飾,他轉移了話題。

「告訴我為何妳會出現在禁忌森林,還單獨跟三名黑巫師打鬥。」

哈莉揉了揉泛紅的鼻子,硬是把眼眶裡的淚水擠了回去,衝著賽佛勒斯不客氣的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覺得救了我就可以知道我的一舉一動嗎?」

原本就因為鄧不利多而滯怒的賽佛勒斯,被女孩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論惹的更加不快,「波特!動動妳那快要石化的腦袋搞清楚,若我沒有出現救了妳,妳以為妳現在還能在這耍小孩子脾氣跟我頂嘴嗎?憑著這點我就有權力知道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魔藥教授的威嚴散發著危險氣息,那絕對會造成學生噩夢的低沉嘶吼沒有令哈莉退縮,反而更加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我又沒有拜託你救我!別救了我又表現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剛剛跟你道謝也不見得你領情,既然你這麼討厭我,何不當初讓黑巫師把我給殺了?!梅林!真是夠了!長的像父親又不是我的錯!你別把你對我父親的恨發洩到我身上!」

賽佛勒斯愣怔一下,看著對面那副氣憤的模樣,他皺緊眉頭——所以她委屈的是這個?

那女孩入學那天的畫面又閃回他腦中,或許一開始真的是為了如此膚淺的理由,看著相似的孩子因為他的嘲諷,處處刁難,為了無關緊要的小事扣除學院分數,或有正當理由的關她禁閉而露出不滿,卻又不能做些什麼來報復自己的表情,就覺得有那麼一絲痛快。

但隨著時間推移,看著波特總是拿著自己的生命在冒險,每一次的交鋒幾乎是提著腦袋在死神面前晃悠一圈後驚險回來,讓賽佛勒斯把那些無處安放的擔心化成尖銳的字眼來對待她,以維持之前波特依舊討厭他的那副模樣,這點是男人也沒發覺的——他從不承認自己在乎面前的女孩,哪怕只有一丁點。

「嘿!你做什麼!你這是侵犯隱私!」哈莉伸手按住身前的魔藥桌穩固身子,一邊抵著側額狠狠的怒視對面毫無歉意的男巫。

「既然救世主不肯開金口,就別怪我用自己的方式,如果妳想捍衛那不值一提的隱私,那麼下次在我向妳提問的時候,最好聰明的如實回答——」不給波特打斷的機會,他聲音輕的令人毛骨悚然,「我——的詢問自有我的道理,我不是妳那些無腦的朋友,不會浪費時間關心妳多彩繽紛的生活。」

在哈莉又一次的咒罵地窖幽暗光線附帶的駭人效果,那討人厭的聲音又接著響起,「附帶一提,妳的鎖心術退步了許多⋯⋯雖然本就不怎麼出色,我以為正氣師的工作會讓妳熟能生巧,看來是我高估了這份職業所具備的基本技能。」

西弗勒斯收起魔杖後眉頭皺的更深,了解波特的遭遇後,他只覺得腹中的怒火在節節上升並且沒有停止的跡象,同時也很佩服自己現在居然可以壓抑著想撕碎什麼的衝動,跟波特維持一場正常的談話。

「是時常用到,只是我沒有預料到你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這該死的男人居然用破心術來窺視自己的過去,哈莉怎麼也沒想到賽佛勒斯會執著到去窺探她的記憶,梅林保佑,希望他別看到自己如此喜愛他的畫面,她現在已經承受不起令一波的打擊,如果繼續被男人冷言冷語下去難保她不會失控的在他面前潰堤。

「既然你都知道真相!那我想我留在這也沒什麼意義,告辭,免得讓你的美好假期又因為看到我而讓你心煩!」哈莉朝賽佛勒斯吼完後,洩憤的踢了魔藥桌角(魔藥教授熬煮的大釜在鐵架上晃蕩一下),並在對方還沒怒罵出聲前摔門離開。

但哈莉不知道的是,賽佛勒斯的確也透過破心術稍微看到她的心意,只是一閃而過的畫面讓男人還來不及搞清楚便已被她的鎖心術給趕出來。

賽佛勒斯沈默地看著再一次被波特甩上的木門,視線落回那鍋差點被她踢翻的湯劑,沒有迎來預期的憤怒,連他自己也感到意外,只是這次縈繞他的——是困惑。

沉思了片刻,竟是理不清這之間的思緒,他不懂女人,不論是莉莉,還是這個小波特,至少從他不經意搜刮到的資訊判斷,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同鄧不利多所說,那女孩似乎並沒有他想像中的討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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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諾特 · 皮弗雷:死神聖物第三兄弟




  下一章 #44

狄恩佐 @naruto8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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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0701
經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我跟;也不好wwwwwwww

狄恩佐 @naruto8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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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28017385
好窩~~
感謝體諒~~
我會努力不坑的!
目前是確定不坑的哈哈

⚜防禦⚜齊婭 @jean28017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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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樓主產文的速度好快,5篇欸ヾ(≧▽≦*)o
剛剛看得好爽。:.゚ヽ(*´∀`)ノ゚.:。
這樣的哈莉好可愛喔(*´д`)~♥
作者到底把多少的角色性轉啦XD
看到"蘿恩"時我笑了,感覺很可愛d(`・∀・)b

SHENδ△δ @xiao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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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uto820503
我覺得我每次來都在讓你修改哈哈XD
波特衛斯理那邊最好改成波特、衛斯理
然後第九章龐芮夫人那邊有大概兩句吧要補上句點

狄恩佐 @naruto8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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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0701
哈哈不要緊不要緊~~
已改完
感謝提醒~~

狄恩佐 @naruto8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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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28017385
喔喔因為我有存文
不過要整理一下才能發上來
目前存到25
之後我那可憐的產文速度可能要變成周更或雙周更了((遠目

性轉的部分就是黃金三角跟金尼
我開頭有寫喔哈哈((防雷用的
因為可能會有不能接受的讀者所以還是要防雷一下

狄恩佐 @naruto8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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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那該死的老蝙蝠!大鼻子!大油頭!老處男!」

禮堂的一角傳來細微咒罵聲,哈莉憤恨的切著盤中的牛排,好似把牛排當成誰似的恨不得大卸八塊。

「下次要罵人之前,建議我們偉大的救世主最好轉動一下尊貴的腦袋環顧四周,確認當事人不在現場再開口會更為妥當,當然,我並不指望妳能明白不在背地裡說嘴別人才是明智之舉,隔牆有耳。」

絲滑不帶感情的語調,聽到那熟悉的嗓音令哈莉的背脊瞬間發涼一下,餘光瞥見當事人正站在對面,她僵在原位,忍住下意識想抬頭的衝動,死死盯著他身上過多的鈕扣,額角冒出一滴冷汗。

他聽見了?聽見多少?他怎麼可能在聽見她這麼罵他之後僅僅只是嘲諷幾句完全無動於衷?他真的是石內卜嗎?可這世上有誰敢頂著被毒死的風險去冒充他?

在哈莉飛快的運轉腦袋時,賽佛勒斯已經在她的對面落座,而她方才死死盯著的角度正好對上那雙冷厲的黑色眼睛,這讓哈莉尷尬的脫口而出,「為什麼⋯⋯」

要知道,她為了不讓自己在用餐時間還得被來要簽名或要合照的人打擾,可是在自己身上丟了好幾個忽略咒⋯⋯該死的!她忘記靜默咒了!難道是這個原因?但她坐在這罵了好一陣子也沒人發現她,忽略咒的效果應該還是不錯的。

賽佛勒斯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即便波特沒有把話說完,他依舊輕易地看穿她的疑惑,「妳那不成火候的忽略咒要對我有效的話,霍格華茲的學生就不會被我抓到夜遊而關禁閉了波特,容我提醒——就連妳披著隱形斗篷我都能感覺到妳的存在。」

被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當初要不是她後退一步,或是賽佛勒斯的警戒依舊放在奎若身上沒有再往前跨一步,不然伸向她的那隻手就會毫不留情的將斗篷給扯下來,然後自己就得解釋為何半夜不在葛萊芬多塔而在校園裡遊蕩,接下來一定會處於明明是賽佛勒斯問的她理由卻又不聽,最後榮獲了一個葛萊芬多扣十分,再更幸運的話還會外加勞動服務或關禁閉的局面。

「哼!那又怎樣?!」哈莉率先從被魔藥教授支配的陰影回神,「既然我要罵就不怕你聽!」她賭氣的撇過頭去,將切的稀巴爛的牛排塞進嘴裡。

要克服這種陰影的第一步就是避免眼神交會!哈莉憤懣的想著,咬著嘴裡熟嫩度都非常剛好的肉塊。

聞言,賽佛勒斯難得的沒有發怒,反倒是繞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生氣的小獅子,以前她可還算是懼怕自己,怎麼跟那個人對戰完之後這小傢伙的舉動越發大膽起來?也是,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再扣除她的學院分數或是動不動的關她禁閉,這也許是他唯一覺得她已經畢業的可惜之處。

「用完餐後把這喝下。」

哈莉瞥了眼被推至她餐盤邊的深色玻璃瓶,又忿忿的戳起一塊稀爛的牛排塞進嘴裡,哼!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於魔藥教授之手的藥劑,她才不喝!

「我不要!可以麻煩你走開嗎?你搞的我都沒胃口了!」哈莉悻悻然地拿起南瓜汁喝了一大口,將那瓶魔藥使勁地推遠離她。

面對那股較勁的行為,賽佛勒斯倒是不為所動的也給自己來一份牛排,並優雅的吃了起來。

「你⋯⋯!」這人真是⋯⋯!

哈莉更氣憤的戳著盤中已經殘破不堪的肉塊,她氣的是自己明明嘴上說著希望對方離開,但對方反而坐著與她用餐她卻無法鼓起葛萊芬多應有的勇氣起身換個座位,畢竟今天是平安夜,能夠和賽佛勒斯一起享用聖誕晚餐也算是她一個小小心願,只是這之中不包含令人沮喪的對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用完餐,過程中哈莉完全不看對方一眼,鐵了心要把對面的人當成南瓜來忽略,只可惜了她所喜歡的甜點,那塊蜂蜜餡餅也在不經意間變成稀巴爛,對方只差沒嘲諷自己最近是不是牙口不好?而從他鄙夷的眼神中,她竟然有股想反省自己糟蹋食物的行為,她趕緊反駁這個念想,她才沒有!那些被她搗爛的食物現在全都一個不落的待在她胃裡。

在哈莉喝完最後一口南瓜汁,起身準備要離開時,被賽佛勒斯早一步捉住手腕,平淡的語調裡帶著命令口吻。

「我說過了,把魔藥喝下。」他不容置喙說。

哈莉望向不知何時站起來的男人,惱怒的想掙脫他的手,無奈力氣還是比不上賽佛勒斯,即便他看起來面色蒼白一副手無縛雞之力(如果拿天狼星做比較的話),但天生性別的差距還是讓她佔了下風。

在掙扎無果後,她怒氣沖沖的瞪向對面那雙淡漠的眼睛,「我也跟你說過了!我 · 不 · 要!放開我你這個死變態!」哈莉憤怒的朝賽佛勒斯吼著,瞬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忽略咒也在被發現的同時失去作用,讓留在學校過節的學生紛紛朝他們投來視線。

「梅林的襪子!是波特欸!」

「沒想到留在學校過節居然可以看到救世主!」

學生開始議論紛紛似乎在討論著到底要不要過來搭把話,好在站在救世主一旁的黑色身影起到了阻擋作用,才不至於在曝光那刻面臨簇擁的場面。

賽佛勒斯見狀低咒了一聲,「妳什麼時候才可以改改像隻蠢獅子一樣聒噪的壞習慣?」拿起桌上的魔藥拉著波特離開現場。

一走出禮堂,哈莉便突然一陣暈眩的停下腳步,早有預料的賽佛勒斯回過頭,不悅的抽出魔杖朝她丟了飄浮咒,「所以我才叫妳把魔藥喝下!妳以為妳可以到處走動就代表身體沒事了嗎?!」

突然飄起的哈莉驚叫了一聲不滿的抓緊裙襬,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春光外洩,「那又怎樣?!這不關你的事吧!你不是看到我就覺得煩躁嗎?!那就別管我啊!還有下次你要對我使用漂浮咒之前能不能先預告一下⋯⋯不對!快放我下來!」

哈莉在空中忙著不讓自己走光,完全沒有餘力再空出一隻手去拿袍子裡的魔杖好讓自己擺脫這尷尬的窘境,只好嘴上不饒人的不斷罵出難聽字眼,有些單詞甚至讓賽佛勒斯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動。

他在心底咒罵一遍波特那個蠢教父,他敢肯定裡面至少有一半的詞是從那沒教養的笨狗身上汲取的,看著意圖想摸出魔杖的波特,賽佛勒斯移動黑色杖尖讓她飄向靠牆的方向,「省省妳那連走路都沒有的力氣。」

「那也不關你的事!快放我下來你這個臭蝙蝠!」哈莉也不客氣的回話,視線卻落到並排走到她身側的男人,在他身後飄揚的黑袍很好的遮擋她那瘦小的身板。

賽佛勒斯逕自的走著,絲毫不理會身旁那隻發怒的小獅子,倒是給經過那些面色驚訝的學生最好閉上嘴,否則絕對會讓他們後悔萬分的眼神。



*




「別再讓我說第二次!喝下!」

薩拉扎!這女孩簡直不可理喻!她這股倔脾氣到底遺傳了誰?愚蠢的波特?還是莉莉?也許兩者都有?但不管是誰她現在倒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說了我不要!你也別再讓我說第二次!」

回到地窖後賽佛勒斯便把女孩丟到離壁爐最近的沙發上讓她暖和身體,但哈莉只肯面對著壁爐窩進沙發也不肯看賽佛勒斯一眼,甚至是喝下那杯對方一直要她喝下的魔藥。

「別挑戰我的耐心!我再說最後一次!給我喝下!不然就別怪我使用強硬的手段!」他將魔藥重重的放在波特一旁的茶几,發出了沉重的碰撞聲響。

看著面前居高臨下的男人,背著火光的冷峻臉龐比以往來的更加凌厲,哈莉強忍著退縮的本能反應,硬是扯出一個冷笑,「哈!我就是不喝!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只見對方伸手穿過她的側臉重重地拍在沙發椅背上,那袖口布料甚至在刮過她臉頰時帶起細小的微風,儘管足以表達他怒意的聲響消失在棉質布料裡,但帶來猛烈的震動還是讓哈莉的肩膀抖動一下,賽佛勒斯緩緩俯下身,將哈莉籠罩在他帶來的陰影裡,修長的指尖慍怒地捏住哈莉的下顎。

「張嘴。」他下了最後通牒。

粗糙的拇指撫上她的下唇,略微用力的向下扯動,然而她就像隻頑強的貓科動物,死咬著齒列不放,那雙剛硬的綠色眼眸充斥的不屈服的精神。

見那副硬槓到底的模樣,賽佛勒斯收起扣住她下巴的指尖,拾起一旁的魔藥,「這是妳自找的,波特。」一改前態,他的語氣輕柔的可怕,「妳可別怨誰。」

在哈莉以為他要強行的拿玻璃瓶塞進她嘴裡,不料卻看見賽佛勒斯丟下那句話後便自行將魔藥喝進嘴裡,正當她還在驚愕於是不是終於把男人給氣瘋時,賽佛勒斯直接吻上了她。

什⋯⋯什麼?!

翠綠般的瞳孔驀得放大,哈莉下意識詫異的想大叫,而這該死的自然反應沒有得到幫助,反而讓魔藥順利的渡進她口中,在她嚥下的瞬間,頭皮因直線竄升的噁心味發麻了一下,在她難受的想咳出聲時,賽佛勒斯的嘴唇已經離開她。

哈莉猛然的咳了幾下,那股噁心的味道現在快充斥到她的鼻腔,「你在發——」

又是一個完美空檔,在哈莉氣憤的搥著又一次吻上來的賽佛勒斯,他將僅剩的另一口一併渡了過來,而這次他該死的竟然還扣住她的後腦!魔藥的噁心味加上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而躁動不堪的心跳,哈莉難受的想掙脫被他禁錮住的身體。

為了避免哈莉亂動的身子而導致失去平衡,賽佛勒斯一腳屈膝到沙發上,原本攥著魔藥的那隻手扔掉空瓶,攬住她的腰際將她逼向自己。

哈莉只能無助的攀附男人,不斷發出可憐的咽嗚聲也沒能阻斷他的動作,直到確認哈莉將魔藥全數喝下後,賽佛勒斯才鬆開擒住她的唇,連帶支在她身旁的膝蓋也一併退開,他站回了恰到好處的距離,不近,卻又近的足以看清彼此的表情。

賽佛勒斯伸出舌頭舔了下殘留在嘴角的魔藥,這細微的動作卻讓哈莉覺得此刻的他真是性感到不行,同時又對有著這樣想法的自己唾棄不已。

該死的!剛剛他可是強吻了自己!還是為了逼自己喝下那該死的魔藥才用的手段!而我他馬的在心動什麼?!哈莉恨不得給自己來個酷刑咒,想到對他的感情到現在的種種一切,不禁令她委屈的眼眶灼熱。

「看來妳並不知道妳有中毒,這也是為什麼我一定要逼妳在時間內喝下魔藥的原因,雖然不多,但妳體內依然還殘有毒性,定時服藥過幾天就沒事了,但是不喝妳接下來會很危險。」

賽佛勒斯板著臉孔公式化的解釋,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同他平時恐嚇小巨怪那般沒兩樣,,他原本想就這麼將玻璃瓶直接塞進她嘴裡,要不是這蠢波特的倔脾氣將嘴巴抿的死緊,他也不至於得在這情急之下犧牲自己的口舌(而這種效果通常都十分顯著)。

面前難得安靜的波特讓他興起一股久違的憐憫心,漆黑的眼曈迴避掉那雙灼灼的目光,視線落到沾著魔藥的唇角,他拿過紙巾遞給哈莉,卻發現那兩行溫熱的淚滴,一絲難言的酸楚頓時隨著她的眼淚流淌進心間。

看著哈莉墮淚的模樣,他不明白此刻佔據他心神的酸澀,抑或是那些早就不復存在的憐憫之心意味著什麼,但他很清楚縱使重新來過一次,他依然不會改變做法,即便她會因此而恨他也一樣。

他心裡很清楚,即便告知一定要波特喝下魔藥的原因,但以她已經倔起來的脾氣,即便危害生命她也一定堅決不喝(或者她寧願那瓶魔藥是從龐芮夫人遞送也不願來自於他),所以不管重來幾次都一樣,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用上連他都覺得卑劣的手段。

寬厚的大掌輕柔的捧起哈莉的臉龐,試圖為她擦拭淚痕還有殘留嘴角的魔藥,他不明白為何自己要這麼做,也許多少彌補點什麼,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點可笑的彌補要挽救什麼,他們連個像樣的關係都稱不上。

然而那副罕見的溫柔哈莉並不怎麼領情,她揮開賽佛勒斯的手將他推離身前,踩著踉蹌的步伐行至門邊,在離去前扔下一句,「我恨你!石內卜!」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徒留賽佛勒斯獨自品味那很久未曾出現的情緒,他靜靜地坐回沙發上,視線落到女孩方才坐的位置,上面還有些許尚未復原的摺痕,從以前他就一直認為波特討厭自己,對此他從未放在心上,他知曉他們彼此的關係,而這些糟糕的關係也是由他一手造成,所以當他看見那雙翡翠透露熟悉的恨意時,他沒有想過自己會為此而動搖。

直到剛才聽見波特親口說出那句他早已視若無常的話,竟會覺得心底的某處在隱隱抽疼,他很清楚此刻的感受代表什麼,只是他沒有預料事情竟會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真是見鬼了⋯⋯」







  下一章 #45

狄恩佐 @naruto8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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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真是個好日子,妳說是嗎?」

在鄧不利多出聲之前,哈莉沒有想過自己在霍格華茲繞了一圈之後,最終來到校長室。

她只是想逃離賽佛勒斯的魔藥室,逃離他身邊而已,那些曾經夜遊的路徑一概被她否決,她需要找個他不會踏足的地界來躲避,以她的了解,除非受到召喚或有要事需要商討,否則賽佛勒斯絕不會出自意願的出現在老人眼前,而他們之間發生的事,顯然不在那些需要商討的清單列表裡。

「聖誕快樂教授,謝謝你的邀請,回到霍格華茲的感覺真好。」哈莉看著鄧不利多回到那張柔軟的沙發裡,她進來時老人並不在畫框,不曉得是去哪裡散步了。

「聖誕快樂,很高興見到妳,我親愛的孩子,我本以為妳會忙碌的無法回來,畢竟食死人的蹤跡可是不分假期。」老人微笑。

單單只是看著半月型眼鏡後方那雙慈祥眼眸就令哈莉完全放鬆下來,「是不分假期。」她刻意不去想五天前的遭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沈浸在美好的休假裡,「幸好還可以回來過個聖誕,梅林知道我有多想這個家。」

哈莉窩進每次來訪習慣坐的那張單人沙發,指了指一旁茶几上的柏蒂豆,「我可以來一些嗎?」

直到現在她口中的噁心味還殘有餘韻,儘管她喝了再多水也沖刷不掉那可怕的味道,她突然很想念龐芮夫人遞給她的蜂蜜糖,又再次肯定那該死的男人絕對是在藉機報復她。

「當然——孩子,某人不怎麼喜歡那些繽紛的小東西可令我難過了好一陣子呢!」畫框裡的鄧不利多輕輕的笑著,也拿起了一顆糖往嘴裡塞,一點也沒有他所說的難過之意。

說實話,曾經她也喜歡那些充滿驚喜感的糖果,在有一次吃到讓她作嘔的口味後(她完全不想查詢她究竟吃到什麼),至此她就對柏蒂豆退避三舍,然而今天她敢發誓,無論她抽到什麼奇怪的味道,絕對比佔據她味蕾的魔藥味來的強。

在哈莉還在琢磨有誰跟她一樣不喜歡這受歡迎的小東西時,校長室的門被無預警的推開,來者拖著一襲黑色長袍走了進來,一瞥見那熟悉的袍角,嚇得哈莉差點甩掉手裡的盒子,眼看早已失去躲藏的機會,她只好憤恨的將自己蜷縮起來使勁的擠進沙發,好似這麼做能讓她從原地消失一樣。

見鬼的梅林!還真是躲什麼來什麼!他來這裡做什麼!總不可能是為了和鄧不利多說聲聖誕快樂,那比讓她相信世上還有聖誕老人更加難以置信。

來者看見哈莉捉著紅白條紋盒,毫不掩飾厭惡的嘴角抽了一下,察覺那道目光,哈莉翻了一下白眼,挑釁似的抓了一把柏蒂豆塞進嘴裡,現在她知道鄧不利多說的人是誰了,他怎麼會指望那陰晴不定的男人喜歡吃這種東西!

「賽佛勒斯,聖誕快樂,要來一點糖果嗎?我想哈莉手中還有很多能與你分享。」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鄧不利多居然要哈莉共享她手裡的糖果,而茶几上分明還有很多其他點心。

對於明知會遭到拒絕,還是故意要問上一句惡趣味,賽佛勒斯沒有表示什麼,只是明確的推辭,「不了,我想⋯⋯那些可能還不夠塞救世主的牙縫,也許我該去熬些健齒魔藥,免得救世主為了牙疼煩惱耽誤她的神聖工作,您說是嗎?」他扯出一個慣常的冷笑,如同他在課堂上挖苦學生一樣。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賽佛勒斯的魔藥很有效果,至少我喝了之後都沒有蛀過牙,需要他為妳準備一些嗎?孩子。」鄧不利多對哈莉眨了眨眼。

看出兩人關係正在彆扭的老人調皮的接了男人的話想捉弄一下女孩,而後者只是用鼻腔發出不滿的哼聲,繼續嚼著剛剛一次塞太多在嘴裡變成一大坨的糖果。

賽佛勒斯無視了波特幼稚般的行為,走向米奈娃的辦公桌,「我拿路平的縛狼汁過來,他說會來找您。」

辦公桌一旁的畫像正啃著甘草魔杖,「喔——是的,我這老人似乎還有那麼點魅力,但當然,誰不喜歡霍格華茲的雪景?按時間算,那孩子應該也快到了。」

賽佛勒斯將包的嚴實的魔藥放置校長桌案上,轉身看向臉頰還鼓著一包不懈嚼著糖果的女孩,「至於妳——波特,妳的魔藥我放在魔藥教室裡,再怎麼不願意,妳至少還得喝三天,別讓我發現妳沒喝,但也或許⋯⋯妳正喜歡所謂強硬的方式,那就另當別論了。」

聽到此,哈莉臉上瞬間攀紅,甚至不小心捏爆了手裡的紙盒,五顏六色的糖果散落在地,綠色眼睛反射性地瞪視那雙黑色的,卻在眼神交會的瞬間敗下陣來。

該死的!她現在還無法直視他的眼睛,他怎麼有辦法在對她做了這種事以後還如同以往的對她頤指氣使,想到自己的初吻是在那樣的情況被奪走的她就無法停止的在心裡咒罵,她生氣又挫敗的將毀壞的紙盒捏回原本的形狀,正當她在考慮要不要給他一個惡咒時(儘管那有極高的概率以失敗收場),校長室的門再度被推開。

「嗨!鄧不利多。」襤褸的身影從門口跨步進來,他背著一個破舊的斜背包,凌亂的淺色頭髮似乎又稀疏一些,臉上的傷疤比上次又多了幾道,「⋯⋯欸?您今天這裡怎麼這麼熱鬧。」

那佈滿疤痕的臉絲毫不影響他的笑容,他微笑的輕輕將門闔上,「大家晚安,聖誕快樂。」

「雷木思!」哈莉在路平關上門的那一刻從沙發上跳下來,略過一旁的賽佛勒斯,用力的抱住對方。

路平接住飛撲而來的哈莉向後踉蹌一步,站穩腳步後也給了女孩一個結實的擁抱,「好久不見了哈莉,最近過的好嗎?」

「那說來話長,泰迪好嗎?」

「他很好,謝謝妳寄給他的聖誕禮物,我想他會很開心的。」

賽佛勒斯嫌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覺得這隻蠢狼和波特的擁抱時間早已超出招呼範圍,即然他們已經進入閒聊模式,那麼維持在那的擁抱早在話題進入聖誕禮物前就該分開,那隻蠢狼不是衛斯理夫人,他們沒有必要相擁著說話!

在賽佛勒斯的指尖不經意的滑到魔杖邊緣時,那對偽教父子終於在寒暄完的同時結束那個過長的擁抱,但波特依舊屁顛的跟在蠢狼身後像隻剛孵化的小雞,一路跟著他到辦公桌邊緣,儼然這不到幾步的路途那頭蠢狼會遭遇什麼生命危險讓她得當個保鑣似的。

「謝謝你的縛狼汁,賽佛勒斯。」路平拿起桌上的縛狼汁收進斜背包裡,轉身向擺著臉孔的男人點頭示意。

「你該謝阿不思,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在滿月的夜晚把自己撕碎。」低沈的嗓音比平時來的更加陰森,那副環胸的姿態較像是想成為親自撕碎他的人。

路平無視對方充滿敵意的神情,不明白今天怎的又招惹他,而身旁的哈莉打斷尷尬的局面,她拉著路平的胳膊,和他一樣無視那番挑釁的話,打算將他拉離校長室。

「雷木思你來的正好,陪我去三根掃帚喝一杯,繼續在待在這裡我的晚餐都快吐出來了。」

「我倒是許久沒有喝奶油啤酒了,那麼哈莉,我跟鄧不利多說幾句話,很快就好,妳先到外頭等我好嗎?」

賽佛勒斯皺著眉看波特又一次的略過他,走回沙發拿起她的斗篷,順道揮動魔杖清理散落一地的糖果,便乖巧的準備去外頭等待,他硬生生的在她又一次經過他面前時,忍住想將她拉離這裡的衝動,最終冷著臉目視她推門離開。

「如您猜測的,西歐那裡確實存在隱患,但目前還沒發現什麼蹤跡。」

在賽佛勒斯也打算撤離時,路平的話留下他的腳步,他靠在邊牆上,捻過黑袍雙手環胸,汲取那些令人不安的訊息。

「希望只是我的多疑,美心夫人曾來信表達她的擔憂。」鄧不利多的語氣平淡,聽不出對此是否煩惱,但也許歐洲的變動早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生前不僅僅是霍格華茲的校長,更是一名出色的政治家。

自哈莉踏出門後,路平一改前態,挺直的背板耷拉下來,他疲憊的點頭,「金利目前也還在觀望,畢竟我們才剛結束戰爭,正氣師的人數也大不如前,若真的波及到英國只怕不太樂觀,只希望那邊的魔法部能自行遏止還沒興起的勢力。」眼下的烏青讓他更顯蒼老,再過兩天便是滿月。

一點都不意外,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存在分歧,當分歧越演越烈時就會轉變成戰爭,政治的洗腦滲透,抑或是殘忍力量的恐怖威壓,兩代黑魔王早已給出最佳示範,英國這場戰爭結束之後不代表從此天下太平,蠢蠢欲動的勢力攝取兩次經驗,轉變為更棘手的統治不無可能。

當詢問的目光落向他時,賽佛勒斯皺起了眉頭,「多一些建議總是好的,你有什麼看法,賽佛勒斯?」

他忽視路平那道隨之而來的視線,不假思索的給出直觀的建議,「讓俠鉤帽誓死悍守那個崗位,再聯絡斯卡曼德通知魔國會,多一方盯著,即便那些純血派真有動作,多少也會受到阻礙。」

「我也是這麼認為。」老人點點頭,「在稍早前我已經透過畫框請另一邊的人幫我傳遞過去,消息應該很快會交到蒂娜手裡。」

「蒂娜?我以為您聯繫的是她兒子?」出於疲憊,路平半側坐到那張辦公桌上,將身上的背包一併卸下。

「有些人物由老一輩出面會合適許多,紐特和奎妮也會一同前往,那會十分令人安心,當然,我也同時聯繫了瑟拉菲娜,即便她退下主席,聲望也依然雄厚。」

「如果皮奎利願意出面,那麼斯卡曼德那邊⋯⋯」猝不及防的冷哼打斷路平的話,褐色眼瞳沒有惱怒,只是探詢般的望回去。

「此事由英國出面警告最為合適,顯得不那麼作壁上觀。」鄧不利多溫和的解惑,「如你所說,我們才剛結束一場戰爭,由信任的人前往能安撫他們的情緒,佛地魔滲透魔法部的消息多少還是有散播出去,我知道金利早已執行肅清行動,但非常時期,自己人往往比魔法外交部門的官員更容易取信。」

「同步進行不會有壞處。」老人輕聲說著。

「那麼我再去跟金利更新進一步消息。」路平用手抹著臉,停留在下巴處,盤算著將拜訪時間排在明天還是滿月後。

「謝謝,這正是我所需要的,那麼——嚴肅的話題差不多到此結束,那可愛的孩子恐怕等不及要跟你敘舊了。」

話音剛落,那扇木門又被微微推開,亂糟糟的腦袋從門縫探出頭來,「你們聊完了嗎?」

「馬上來。」路平給予微笑,在拾起背包的那刻又重新打起精神。

離開前經過賽佛勒斯時小聲的和他說些什麼,那似乎惹惱了對方,那雙黑色眼睛毫不掩飾的展現殺人般的目光,卻沒有開口進行擅長的羞辱,路平將這當成對方同意的信號,朝他點了點頭,「那就拜託你了。」

看著那扇門再次闔上,校長室陷入一陣良久的寂靜,鄧不利多理著五顏六色的毛線,在他打算繼續織聖誕襪子時,依舊貼在牆邊的賽佛勒斯才終止沈默。

「波特會有危險嗎?」他的表情僵硬,那個曾經問了無數遍的問題,如今在失去理由後反而顯得怪異。

然而老人似乎沒有察覺不妥,他將理順的紫色毛線勾到鉤針上,熟稔的擺弄編織動作,如同以往地回覆男人的疑慮,「在英國界內的話,不會,暫時不會,除了她正在追捕的食死人,其餘應該對她構不成威脅。」

老人的回答無法讓他滿意,這正是他之前一直控訴的問題所在,波特應該遠離危險,而不是追著危險的到處亂跑!然而這次他不打算搬出陳舊的問題爭吵,眼下還有更值得煩惱的事,令人焦躁的是這種深陷迷霧的感覺,未知的敵人往往比明確的更讓人擔憂。

「據我所知,有些貴族的勢力觸及到歐洲各地,而那些家族可比馬份更難應付。」那絕不是危言聳聽,他也從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善於將事情最殘忍的一面指出,而非用糖紙包裝起來。

「是的,謝謝你的提醒,這大大縮小了一些範圍。」在賽佛勒斯的表情陰暗下來之前,那雙湛藍眼眸透過半月型眼鏡凝望過去,用著撫慰般的語氣,「而我們正在做的,就是致力於不讓事態就此惡化。」

不得不說,那著實有效,至少當黑色身影離去時,門是被好好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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