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Sitzfleisch

那雙眼睛，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刻骨銘心。

　　晚餐後，我藉口要到外面散步透透氣。事實上，我是想背著小仙女自己去霍格華茲。

　　「她還有小孩，她得照顧泰迪—」正當我在心裡和小聲音辯駁著，哈利的那些話又浮現在我的腦海裡：「原來如此，所以你要拋棄她和孩子跟我們走？」

　　「我這麼做是為了所有人，為了霍格華茲。」，我對自己的心—那依然不安的心—解釋道。

　　我現影到豬頭酒吧後，看到了老闆阿波佛和衛斯理兄弟在讓一群人走進通往霍格華茲的密道，我出聲叫道：「嘿！」。

　　弗雷和喬治不約而同地轉頭，旋即咧開了一模一樣的惡作劇招牌笑容，「雷木思，真慶幸你沒有錯過派對！」他們點頭示意漆黑的密道，招招手，「有一條通往霍格華茲的捷徑哦！」

　　我揚起了嘴角，想著：「發現密道……雖然現在的惡作劇王是弗雷和喬治，但還是想起以前和鹿角他們穿梭在密道裡的生活呢……」

　　一邊回味著從前的時光，一邊不加思索地便跨入那未知、神秘的黑暗中。

　　刺眼的光芒襲來，我眨著眼睛適應著光線。

　　映入眼簾的，是鄧不利多的軍隊—DA一切的起點，萬應室。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但每個人的魔杖都沒有不在身邊的，看似隨意卻緊繃著。

　　隨後，鳳凰會的成員們也一一穿越豬頭酒吧的密道過來。我和他們打了招呼後，便和金利閒聊了起來。「小泰迪和小仙女還好嗎，雷木思？」金利的嗓音總是那麼的低沉，卻有讓人放心似的感覺，「唔，挺不錯的，泰迪最近展示了《100種的鼻子》給我們看呢！而小仙女嘛...」，我的心沉了下來，話語就此打住。

　　說巧不巧，萬應室的門突然敞開，替我省去了回答金利那懷疑的目光的必要。

　　 哈利以戲劇性的方式滑下樓梯，連眼鏡都歪掉了。我趕忙上前迎向他，問著：「哈利，怎麼回事？」

　　哈利推了推眼鏡，簡潔地說，「佛地魔要來了，學校要封鎖—石內卜逃命去了」，接著，他換上困惑的表情，「—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你們怎麼知道的？」

　　弗雷笑著解釋，彷彿還是在熟悉的洞穴屋裡講著那他和喬治的一百零一則笑話，「我們給鄧不利多的軍隊的其他人捎了消息，誰都不願意錯過這份樂趣，哈利。然後DA又通知了鳳凰會，就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等到萬應室裡的大部分成員都衝向外頭後，衛斯理太太和金妮吵了起來。
　　
　　正當金妮心不甘情不願的妥協，準備要爬進通往豬頭酒吧的密道時—有個人影從密道比金妮搶先一步的爬了出來，重心不穩的他依舊摔倒在地上。

　　他蹣跚爬起並坐到離他最近的扶手椅上，開口：「我來晚了嗎？已經開始了嗎？我剛知道，就—就—」。

　　派西結巴的說不下去了，就像是被人施了靜默咒般，嘴巴開開合合的卻發不出聲音；他沒想到他的家人們全都聚在這兒了。而靜默咒好似同時也施展在眾人身上。

　　一片寂靜中，花兒首先打破僵局—她以閒話家常、彷彿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地問我，「對了，泰迪現在過得怎樣呀？」

　　我則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直到花兒示意地眨眨眼，「我—哦，對了—他很好！是的，東施陪著他……在她母親家。」
　　所幸衛斯理一家人還在注視著彼此，並未發覺到我語氣中的不同。

　　「看，我帶了照片來！」氣氛還是尚未從凝固中溶解，於是我掏出泰迪的照片，試圖讓氣氛活絡點。

　　「我是個大傻瓜！」派西吼了起來，嚇得我差點把照片掉在地上，「我是個白痴，我是個愛慕虛榮的笨蛋，我是個……是個……」「是個只愛魔法部、跟親人切斷關係、野心勃勃的混蛋。」弗雷裝出衛斯理太太在教訓人時的神情。

　　「對，我是！」



　　大和解後，我們準備出發前往餐廳，但衛斯理太太的怒吼聲促使我停下腳步。

　　「金妮！」聽到這聲怒吼，金妮把準備踏上樓梯的腳縮了回去，轉過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向我透露著無聲的訊息：「讓媽答應讓我去、讓媽答應讓我去、讓媽答應讓我去……」。

　　我花了三秒鐘的時間想好了兩全其美的方案，「茉莉，妳不妨就讓金妮留在這裡，這樣她至少能在現場知道事情的進展，但又不在戰鬥的中心，這樣如何？」

　　在一旁的衛斯理先生也幫腔，「這個辦法不錯，金妮，妳就留在這間屋裡，聽見了嗎？」 

　　在大廳時，麥米奈娃分配了我們每個人的工作，我和亞瑟、麥米奈娃一起帶領眾人們準備迎向戰爭的開始。

 　　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讓人措手不及。

　　大量的食死人和怪物湧入；霍格華茲到處都有小型混戰，現場充斥著痛苦的叫喊聲和尖叫念咒的施咒聲。

　　我在人群間穿梭著，不時對食死人攻擊，也幫助那些受傷的學生或鳳凰會成員到達較安全的地方。

　　正當我以魔杖瞄準下一個目標時，一個特別針對我的叫罵聲讓我回了頭。

　　「就是在叫你啊，死狼人。」佛地魔手下的寵物，安東寧．杜魯哈—不對，是親信—獰笑著，朝我一步一步接近。
　　在以往，我不會理會這種挑釁和辱罵；但現在，我因為一直戰鬥，埋藏在心裡很久的怨恨、怒火，都即將一次爆發。

　　「你是想要比較快一點的死法嗎，杜魯哈？」我將魔杖瞄準的目標換成他的心臟位置。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瘋狂但危險，「像你這種雜種，老子不會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收拾掉你！」

　　我不想等他把那毫無意義的狠話講完，「咄咄失！」

　　杜魯哈斜了斜身子，輕鬆閃過。「你真的很不會打架呢，雜種。讓我示範給你看。」他揮杖，「啊哇呾喀呾啦！」

　　我也側身閃過，喊道：「咒咒虐！」。

　　杜魯哈來不及反應，被咒語打到了肚子，痛的臉孔扭曲，倒在地上抽蓄，口吐白沫。

　　我冷血的站在他身旁，正準備了結他那齷齪不堪的生命時—「去去武器走！」杜魯哈直起身子，呸口，「這麼輕易就被我騙了啊……果然是愚蠢至極、骯髒的狼人。」。

　　我的魔杖也在那一秒脫離我的手中。

　　「雷木思！」不會吧……小仙女不是還在家裡嗎？還是這只是我的幻聽？

　　有一根魔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到我面前，我伸手抓住。但是，也在那同時，我聽見了小仙女．東施的尖叫聲。

　　我轉過頭，正看到了貝拉．雷斯壯那蓬鬆捲曲的頭髮，還有一張我此生最憎恨的臉龐。

　　「真是愚昧，竟然把武器交給其他人……」貝拉冷笑著，向杜魯哈示意，「你可以殺死他了，安東寧。」接著幻化成一道黑影，揚長而去。

　　「不……不，不。」我喃喃低語，望著她曾經年輕活潑的面貌—此時因為先前索命咒的攻擊而凍結在驚駭痛苦的表情。

　　我的心像是被放到寒酷的極地，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感—它已麻木的碎成一千萬片。

　　接著，它被極致的憤怒所溫熱，被冰冷的頭腦也隨著這股溫熱而傳達給我一個再也清楚不過清楚的訊息：「為她報仇，為她雪恨。」

　　我舉起小仙女的魔杖，也感受到魔杖呼應著自己的心情—它已蓄勢待發。

　　杜魯哈臉上的獰笑消失了，取代的是不屑和輕視。

　　來往了幾個回合後，我已逐漸疲憊，但杜魯哈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的瘋狂殺戮，變得更加熟練—熟練殺人和虐待人。

　　我瞄準的重心再也不準確，施展的咒語也越來越沒有殺傷力……

　　「你老了，我看的出來。」杜魯哈難得以平靜的語氣說著，「我可以把這一切都結束，好讓你不再痛苦。」

　　「別妄想了！我會為了小仙女奮戰到最後一刻！」我的嗓音因為不斷喊著咒語而沙啞。

　　但那一刻，終究會到來。不是不到，而是時候未到呀。

　　隨著一抹綠光，世界好像靜止般的沉默，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

　　我和小仙女結婚、生下我們的孩子、來到霍格華茲參與最後一戰。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註定的。


　　因此，我毫無遺憾。

同船擺渡：【給泰迪的話】

孩子，想必教父哈利和你的外婆都告訴你有關我的事和媽媽的事了。

千萬不要對你的父母感到憤怒、困惑或不解。

我對於在你童年時陪伴的人不是父母，而是外婆感到很抱歉。

陪你丟飛盤的人，不是爸爸，而是教父。

教你如何改變自己外貌的，不是媽媽，而是外婆。

在信的彼端的人，不是雙親，而是爸媽的朋友。

對此，我都感到很抱歉。

但是，那時候是非常、非常糟糕的時期。

爸爸我，身為鳳凰會的一員，也有義務得去支援。

我這麼做，並不是平白無故的；也不是因為想逞英雄，而是因為，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歸屬啊。

沒有人可以坐視不管，讓純白的魔法世界染成一片烏黑。

因此，孩子，我的泰迪—希望你能了解爹地和媽咪為何這樣做，好嗎？

最愛你的爸爸，Remus Lupin  

作者的嘮叨
這篇的玻璃渣...只放了半分滿啊
不夠虐的說(´Д⊂
但是太虐我寫著寫著也會哭出來啦嗚嗚（怪人
我基本上甚麼人物都很喜歡
雷木思是我最敬仰的對象
因此寫了這篇文來懷念他

下篇就來還債囉(ㆁᴗㆁ✿)
大家好好期待吧～
(雖然下次擺渡的時間會很久了...(被毆+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