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心者】更新至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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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黑湖裡,子寧不嗣音? @jade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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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40448101 和手機撞名哈哈哈哈哈
如果沒人敢叫瑞斗的名字的話,那取這個名字幹嘛 真的超中懇!!!!!
霹靂卡霹靂拉拉波波利那貝貝魯多...老實說看到那串書名我也是第一個想到這個耶~(擊掌
只是我不記得具體的這串咒語了...(該不會平斯不耐煩砲轟的就是我這金魚腦吧?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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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ite
謝謝六爻告知,謝謝你覺得我的文字有魔力(開心

不過覺得每個人想像的圖書館應該都不太一樣,所以很期待你想像中的模樣呢~
要不要試著寫出你心中的圖書館呢?(*´∀ ˋ*)

該不會平斯不耐煩砲轟的就是我這金魚腦吧?
老實說那麼一長串我也記不起來XDDD


 @gm40448101 
瑞斗的取名筆記好可愛,像極了我在取筆名時會做的事XDD
好奇阿時的筆名來由?(「・ω・)「

要不是哈利一直在那邊叫,我就看佛地魔這個名字可以在書中出現幾次XD
你突破盲腸了XDDDD

身為一名卑微的讀者,我總是在為數不多的地方,用力摳出查歐和瑞歐CP的糖
身為卑微的寫手,只能用在小地方埋糖的方式報復社會

好喜歡計算機呈現的魔法世界啊!!滿滿的細節設定,而且很有自己的一套邏輯,請接受我的膝蓋(遞
謝謝阿時,我也很崇拜阿時的文章劇情(合掌

啊該不會那本書的名字其實叫霹靂卡霹靂拉拉波波利那貝貝魯多吧
唉呀,沒錯,就是它!!!((那名借書的學生突然想起正確的書名了
搞不好其實叫做:拍拍砰呸 噗哇噗哇噗(羽月)
或是
帕美魯克拉魯克 拉哩摟哩波噴(小愛)

悠悠黑湖裡,子寧不嗣音? @jade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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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e42 其實在等計算機回覆的時間內我的圖書館妄想已經暴走了🤣🤣🤣🤣🤣
阿時的筆名我記得忘年的祝福裡有解釋意思,不過我也很好奇阿時最剛開始是怎麼想到的(還沒取筆名的在下或許可以參考一下😂😂🤣)
然後原來計算機報復社會的方法是埋糖呀,多報復一點~(不是
我是~(差點打成茶芙…茶點泡芙…)

計算機 @josephine42

2
@jadeite
那就好✧*。٩(ˊᗜˋ*)و✧*。
六爻公布出來的設定一直讓我驚羨,
所以回覆你時也是考慮很久,想說你是認真的嗎?
但果然是沒有沿用我設定的必要XDDD總之先謝謝厚愛了

茶和泡芙是下午茶絕配啊!(自己說)
原來是芙支持者((筆記

悠悠黑湖裡,子寧不嗣音? @jade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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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e42 問的時候當然是認真的呀(我有看到好文章總而言之就先收集到腦中的興趣)(雖然我的金魚腦也不知道能裝多少)
而且有看到了多少就會受影響,就先問起來等了
嗯…我是覺得現在我想的情節應該是已經跟計算機的不太一樣了
連平斯的個性好像都不一樣了(!)(呃…是吧,是同一個人吧?)
應該是沒有什麼抄襲的問題了……
然後…有驚羨嗎?開心💖

計算機 @josephine42

4
@jadeite
基本上我是這樣設定的
瑞斗時期的這個平斯跟哈利那時期的平斯不是同個人
只是剛好都姓平斯而已
沒道理她醫院廂房的雙胞胎妹妹都退休換龐苪了
這位平斯夫人還在當圖書館員……..
就我的腦洞來說,哈利時代的就當作遠房親戚吧~

而且本來每個人看的人物個性想呈現方式都不太一樣
所以,不一樣就不一樣啊XDDD

悠悠黑湖裡,子寧不嗣音? @jade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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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e42 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年齡會兜不攏……想說我到底漏了什麼資料沒查到…

ikeike @uo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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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e42
如果此同人文完結就出書吧計算機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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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ite
拍拍((你也可以看做本機取名無能
畢竟這不是哈利那時代,缺失的人物角太多
除了自創,懶惰如我只能編個親戚關係了ˊˇˋ

@uoona
出書我還不敢
這故事就是寫來自娛
當然,若是你們看得開心
能娛樂到你們那也不錯XDDD

ikeike @uo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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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e42
真正的意思是很棒,棒到可以出書的程度
例如路東三部曲甚麼的......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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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ona
原來如此,還真沒想到是這個意思XD
不過深知自己仍有許多要加強的空間
對這樣的稱讚實在不敢當
總之謝謝仙人掌的鼓勵喔~

蒔釉(阿時 @gm40448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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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e42
筆名的話官方說法是蒔和釉都是有關上色方式的字,希望自己的文章多采多姿
事實上:我就是想取個酷炫霸跩的名字辣!!
阿時的話就是取完名清醒過來了,想說這名字也太tm難唸了吧,叫個簡單一點就好

身為卑微的寫手,只能用在小地方埋糖的方式報復社會
那我應該要激發計算機的反社會人格🤔

啊~哪裡哪裡,您的劇情、角色動機、心理變化的描寫那才稱得上一流(開始商業互吹(但都是實話 開心

再來個我女神音符 噗魯魯噗魯 發咪發咪發

@jadeite
沒背起來一定是因爲被洗腦得不夠徹底XDDD
筆名發想的過程比較單純,就是字看起來炫炮,字的意思也炫炮XD
筆名最早開始發想是國中的時候,那時候沒想什麼太深刻的東西XDDDD
原來六爻的筆名不是六爻XD

是說我有一個還沒點過人的寫手二十問(之類的?),兩位有興趣要寫嗎?或是任何想寫的人~我可以順便偷看大家筆名的由來XDDD

悠悠黑湖裡,子寧不嗣音? @jade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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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40448101 你可以貼過來,我有空想想~(不然還要去翻找,有點累←_←懶人
只是我真的寫齡很淺,可能有些問題還需要別人客觀的評價建議…(像是文風…我的文風是什麼呀?我真的不知道😂😂😂
到時候可以@你來補充嗎?老實說超想知道別人怎麼看我的
然後我還是很好奇那個gm.....
六爻比較像是仙境的帳號名的概念,筆名…目前真的還沒有“就是你了!”的感覺的名字出現嘛…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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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40448101
看了一下寫手20題,覺得上面題目有夠



所以我還是先看看別人寫的寫手20題好了(艸
謝謝阿時分享~~~
--
筆名就是計算機,但是由來還需要想一想(發現沒有由來QAQ
感覺阿時的筆名很有寓意啊,這已經不只是炫炮了!

謝謝阿時的『商業互吹』~超開心的XDDD

@jadeite
偷偷舉手:我一直把六爻當成六爻的筆名(我這樣講好繞口
gm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沒像六爻一樣看出來......(好奇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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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為了讓平斯夫人沒有其他藉口趕我們出去,而花費更多時間在這裡推手推車,實在是很傻的選擇。
所幸中午時分,平斯夫人還是把我們趕去飽餐一頓後再回來工作。
「要是你們餓昏在圖書館,只會造成我和瑪麗(醫院廂房的平斯夫人)的麻煩。」圖書館的平斯夫人這麼說,一邊在圖書館的門把掛上:『午休中』的牌子。

今天的午餐因為是『大蒜節』(為了慶祝1655年巫師殲滅了大量的吸血鬼而設立的血腥節日)的關係,完全是重口味大餐。
在烤大蒜香腸以及炸魚薯條之間猶豫許久,最後決定我決定全部吃下肚。畢竟小孩子才不做選擇,小孩子全都要!
飽餐一頓的我帶著滿身的大蒜味回到圖書館,發現瑞斗身上的味道也是不遑多讓。平斯夫人抱怨著且捏著鼻子用除味咒語清除了我們沾染在衣服上的味道才把我們趕去工作。

+

照理說瑞斗自找的麻煩應由他自己來解決才對,但是--
「為什麼是我在還書啊?」我站在梯子上,一手抓著梯子,另一手則用力地推著一本又老又肥厚的地圖集。它很努力地想擠進《百年地道》以及《魔法之河分布圖》之間的縫隙,整本書都在用力的抖動著,像是下一秒就要脫離它的外皮,進而解體了,但還是擠不進去,所以非常需要有外力能夠推一把。

「我們輪流這很公平。」站在梯子下面的瑞斗理所當然的說。幸好這裡的梯子都被下了穩定用的咒語,瑞斗這才沒有機會掀翻我的梯子。

「這才不公平,這是你的爛選擇,應該都由你來做才對。」我咬牙道,用盡全身力氣使出最後一擊,終於把那本世界奇獸地圖集勉強推進兩本書之間的空間。雖然我嘴上這麼說,卻沒有那麼討厭「還書」這件事,我只是想抱怨給瑞斗聽而已。
歸還的書籍中有不少都看過了,卻免不了歸還的時候再次引起閱讀的衝動,無奈時間有限,我快速翻閱過去,當然,這種拖拉的行為老是引得瑞斗不滿。
然而,到底誰能抗拒去翻閱書本呢?就算是已經看過的?當我的手觸摸到書本時,那種肌膚與皮革或紙張相貼的感覺,古老的墨水味(也可能是灰塵),想像一個豐富神秘,充滿值得探索事物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絕對是世上最愉快的事情。


「你到底在幹什麼?放好書了就下來,柯爾頓,你是中邪了嗎?」看到我又在木梯上癡迷地盯著雙手,瑞斗仰頭用一種看變態的嫌棄表情看著我。他真是個掃興的人,從頭到尾都在破壞我人生的樂趣。


我從梯子上爬下來,直到離地面只差幾個台階時,跳下來。


「我有個想法。」我對瑞斗說。


「你想幹嘛?」瑞斗斜倚著書架揚起一邊的眉毛。


「我想到關於喝下魔藥後要如何控制移動方向的辦法。」


這次瑞斗則是揚起兩邊的眉毛,「你在想這個?」


「對啊。」我說。

他抓了抓後頸,有點無趣的模樣。瑞斗本以為我想耍懶不還書,出些餿主意什麼的--這是他才會做的事情好嗎?
他放下手,嘆了口氣,說:「你怎麼不用咒語呢?就像我一年級時跟你提過的。」


「因為我不覺得那能行的通。」我說。


「如果魔藥行的通,那你現在就不該只是懸浮而已。」瑞斗說。


「如果咒語能行的通,那你現在應該早就把咒語制定出來了。」我反駁。「至少我還能懸浮。」


我說中了他的飛行咒連浮都浮不起來的事實,連最一般的飄浮咒都不是。瑞斗頓時湧起一股難堪的情緒,儘管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他靜默了半晌,接著冷笑一聲。
「任何偉大的事物都是值得花時間的,柯爾頓。」他擠開我,抓住手推車的握把,推著那堆書沿著書櫃間窄長的走道向西區走去。我走在瑞斗後面,聽見他又說:「我會證明我是對的。你用魔藥跟本無法操控魔力的輸出量,從一開始就無法滿足斯圖克定理,魔藥能量的固定性會阻止你。」

「我可以改變分布的方式。」我說。「我剛才告訴過你了。」
瑞斗皺眉,他不同意。
「剛才你說的還是不符合--」
 
「斯圖克定理,我知道。」我說。「但是我想到另一個方式,我剛才看著那些河流分布圖,就想到了。斯圖克定理是指不能控制整體能量多寡,可是卻能決定在各項性能的分配比......」

 瑞斗驟然停下腳步,轉身盯著我,眉頭嚴厲地皺著。「你到底在說--」
 
「你看。」我抽出魔杖,瑞斗提防地退後一步,一手握住口袋裡的魔杖,隨時預防任何突發意外--例如我突然發瘋攻擊他,但我又不是他。
我不在乎他的反應,而是用魔杖在空中比劃幾下,接著當我把想法寫成句子時,一個個發著紅光的單詞隨著我的魔杖尖端浮現在空氣中。
 
「很有意思的小把戲,柯爾頓。」瑞斗說。
 
我聳聳肩。
 
等他看完我到底寫了些什麼後,眉間的皺紋更深了。

 「不可能。」他再次喃喃道,臉上浮現一種病態的著迷。蒼白的臉因為激動而浮上紅暈,在紅光的映照下變得有些癲狂。

「看你這反應該是可能了。」我調侃他。

瑞斗不理會我言語中的調侃,只是靜靜地看著浮在空中的算式還有示意圖。

「你要怎麼應付這個?」瑞斗指著一處算式,「這個理論值太過於逼近極限了,我們都知道實際操作的時候一定會超過。」他的語氣沒有太多抓到錯誤的得意,而是難得地平穩有耐性,然而他的態度仍帶有一種優越感,甚至有些壓迫人。
 
「我會這樣做。」我又揮動魔杖,改掉了那行式子。「看吧,這樣就降低很多了。」
 
瑞斗的視線在某幾行式子上來回逡巡。
「但是我會這樣做。」他抽出魔杖在上面比劃了幾下。紅色的字如煙霧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瑞斗工整的綠色字跡。
 
「真有趣。」我說,一眼就看出瑞斗已經不是在跟我討論魔藥了,他根本把多數的魔藥式子都改成另外一種形式--適用於符咒的形式。

這個自私又霸道的傢伙,只想到他自己,而且還強迫周遭的人都要照他的意思去做。
「你把我的概念應用在你目前想實驗的方法上了,瑞斗。」我說。「我以為我們是在談飛行魔藥的製作?」
 
「我說,符咒才是真正行得通的方式,柯爾頓。」瑞斗瞥了我一眼,揚起嘴角。「而且你應該為自己的想法被我採用感到榮幸。」這副得意的樣子顯示他目前的狀態只缺我一個拳頭。
 
不過目前的我不會真的對他動手。
我只是把他寫的那些式子快速看過一遍。
雖然討厭他擅自挪用了我想到的概念,不過討厭歸討厭,其實這對我來說也不算太大的損失。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用挨里弗轉換這樣把魔藥的式子改成符咒用的,目前看起來真的挺合理的,而且從瑞斗的腦袋看起來他也沒有藏一手,總之目前看起來都沒啥問題--就只是難實行。
「嗯......」我摸著下巴。
這樣看著,倒是能理解瑞斗不想用魔藥而用咒語的原因了。
比起依靠由外部供給的魔力來產生飛行效果、無法確定效力維持的時間以及種種無法確切由自身控制的變數,不如倚靠他自身的魔力更可靠。
由他自己來決定要使用多少魔力、維持的時間等,總之咒語能自己控制的這點,在瑞斗眼裡就比依靠外來供給要強大多了。
這是他的一種自信,當然也源於他無法信任並依賴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

「還有什麼指教嗎?」瑞斗問,然而這語氣卻不是在討教的感覺。

理想很美好,可實際操作後的現實卻很骨感。
雖然理論說得很開心,我卻對於這麼做可以有幾成成功機率不甚有把握。
尤其是瑞斗打算把這個概念轉換成咒語,那麼難度就上了天。如果說藥水供給的魔法能量是可以精準量測並且分配的,那麼一個巫師自身有多少魔法能量卻是從未有人正確測量過的。所以找出咒語對個體能量多寡的適應性公式非常重要,還有就是--

「如果是用符咒的話,那就等於是變相的無杖魔法。我不認為這麼簡單,要怎麼把力量聚集在......比如說,腳部?而不會發散?還有,能不能穩定輸出魔力也是問題,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每個人?」瑞斗抹去了所有懸浮在空中的字跡,我嚴重懷疑他整句話的重點只聽到這三個字。他轉身重新握住手推車的握把,查看了一眼清單,確定了要前去的位置,逕自推著手推車往下一排書櫃走去。背著我,瑞斗慢悠悠地拋下一句:「哪來的每個人?自己研發的咒語當然是給自己用了。」
我跟上他,西區的走道寬敞多了,足以讓兩人並排走著。
我說:「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的想法,如今我們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你要想清楚,」瑞斗說,他的眼睛直視前方,盯著某塊區域。「你的所有人裡面,可包括了那些麻種?」

我順著瑞斗的目光看過去。
是麥朵和泰勒。
她們坐在拱型落地窗旁,讀著--我眉頭一皺--又是與期末考無關的書籍,她們手裡那本書似乎就是麥朵腦袋裡那些惡咒的來源了。我是不認為麥朵能用它們做什麼,因為惡咒都需要有一定紮實的基礎,這正是麥朵目前缺乏的。但是,泰勒--

我就連他們出現在這裡,都感覺這些骯髒的麻瓜血玷汙了此地。
別忘了你也可能混雜了麻瓜血統啊,瑞斗。
瑞斗的想法很不識時務地干擾了我的思考,讓我忍不住在內心吐槽他。

「就算是麻瓜出身也是優秀的。」我乾巴巴地擠出一句話。「為什麼不包括他們?你現在所學的知識中,也不乏麻瓜出身的貢獻。」
「哼,可能吧,但是我想沃倫就不是這樣了,柯爾頓,她根本只有扯後腿的份。」
我沒有對此做出應答。
除了我知道瑞斗特意針對麥朵,就只是想在我面前詆毀她而已。
其次則是因為麥朵已經和我們漸漸疏遠,除了她的夜半哭泣很惱人外,其餘的......我對瑞斗的話語懶得做評論。

「好吧。」瑞斗說。過了一段時間沒有得到回應的他噗哧一笑,貌似真心覺得這很好笑,但他盯著麥朵的眼睛卻毫無笑意,同時我也看到一些不懷好意的想法正在成形。

我有些厭煩地吐氣,撇開腦子裡煩人的道德爭論。
有時破心術煩人的地方就在這裡,人們說不知者無罪,但難道我知道了卻不去阻止便是有罪嗎?
我又不是什麼維持秩序小分隊,更多時候我寧可置身事外啊。

「不管是什麼咒語,有人學得來,有些人學不來,這就是劃分出彼此差距的時候。聽好了,」 瑞斗轉向我,「你根本沒必要去顧慮其他跟不上的廢物。」

「我不是顧慮他人,只是有太多優秀的咒語就是因為其複雜度後人無法理解與承襲,最後也就失傳了。」我因為瑞斗暫停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而鬆了口氣。「我認為知識和咒語應該要傳承下去才有它的意義。」

瑞斗不耐煩地閉上眼睛,臉偏向一邊,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他已經厭煩我的嘴砲論點(瑞斗想法)。
「我不認為有改動的必要,柯爾頓。」他說。對瑞斗而言,把咒語普及是沒有意義的,如果其他人也學會了,又怎麼能凸顯他的不同呢?
「問題是,咒語越複雜,要付出的代價也越高,就算不考慮能不能保存下來這件事,要讓這個咒語成功,首先就是要降低複雜度。」我翻了個白眼,也不想在這種事上跟他繼續爭論下去了。「你不要也得要,反正,先看看到底這麼做可不可能行......」

我再次拿出魔杖。
這次瑞斗沒有再提防地後退了,他只是警戒地瞇了瞇眼睛,然後他的目光再次隨著我寫出來的方程而變得炙熱。
他一臉貪婪地看完並且釐清每條式子代表的意義。

片刻之後,瑞斗望向我。
「你是怎麼想到這些方法的?」他問,語氣盛氣凌人,隱約還可察覺到一絲忌妒。

「直覺?」我說。

瑞斗怔愣。
他瞪著我。
一瞬間,很多情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又消逝,快得我無法捕捉,就連我也懷疑瑞斗有真正意識到那些是什麼嗎?

瑞斗一向相信自己與眾不同,而他的天賦正好能支撐並滿足他的需求:與眾不同。
以往他認為自己是因為魔法能力而無法與孤兒院的那些麻瓜相處,這對他來說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是同類人,他跟這些低賤的東西(瑞斗想法)是完全不同的。如今他身處這個魔法世界,這個應該屬於他的地方,原本擔心自己的與眾不同會因此消失;然而,事實證明他多慮了。從一年級開始,瑞斗漸漸發現即使在這個世界,比起其他同樣有魔法天賦的人,他仍是鶴立雞群的那個。尤其在得知自己與史萊哲林同為爬說嘴之後,除了潛伏已久的孤獨(哪個與眾不同的人不是孤獨的?他早就習慣了)外,另一種毒癮般的狂妄也隨著那種站在巔峰的孤傲感而逐漸放大。

據說天才是自覺的,因為自覺天才所以傲慢。瑞斗自身就帶著這樣的傲慢,因為他也有傲慢的資本。
而現在--或者說那一剎那,瑞斗突然意識到他不再那麼特別了。

不管是之前被我用石化咒石化,卡在牆壁裡還是偷襲失敗,瑞斗從來不認為自己有輸過一次。
可是他卻因為「直覺」兩字而被打擊了。他的目光快速地輪番掃視我的眼睛,似乎想揪出哪隻眼睛有說謊的跡象。
不過是過了幾分鐘,卻在瑞斗的審視下如世紀般漫長。
當我以為他又要像之前那樣因為忌妒發神經的時候,我聽見他的聲音緩緩響起。
「柯爾頓,」他說。「你可真傲慢。」

這時鐘聲響起。我們都抬頭仰望天花板上的巨大時鐘,這個巨大的金屬鐘面只有一個指針,中央是對應現在時節的星雲圖,外圍則是一圈圈可移動的刻度,顯示這是下午一點的鐘聲。
「先還一下書吧,這樣下去我們要弄不完了。」我把空中的字跡揮去,低頭瞥見放在手推車上的清單,順手拿起一看,發現我們的還書進度有點堪憂啊。
「嗯。」瑞斗輕輕應了一聲。
他在定點停下手推車,看了看清單,拿起一本書,抓起旁邊的梯子擺穩後就爬上去。
我抱起其中幾本屬於低處書櫃的書本,將它們放回所屬位置。
這段時間我們沒有再多交談一句話。

歐芙.柯爾頓?她怎麼會和--有個聲音從眾多窸窣的思考聲中竄起,不僅因為它充滿了不贊同,也因為它與其它聲音的性質差異太大,還是特意針對我,讓我不得不去注意。
然而這個想法卻消逝得太快,我轉過頭,四下望了望,卻沒看到剛才那個想法是從誰的腦袋裡發出的。
大概是誰看到了我和史萊哲林的人待在一起,除了發出不甚贊同的聲音外,卻也認為自己沒必要多管閒事而走開了吧。

其實在這裡遇到認識的人也不用意外。
圖書館西區算是個大區,主要是放置與魔法結構相關聯的書,通常這裡會有大量的學生在這裡閱讀和做作業。
學界對於魔法結構的探索已經行之有年,這不只是研究裡最熱門的一個項目,對學生來說更是升入三年級後學習的主要重點。要創造新咒語就得克服咒語結構的不相容,而要實行威力強大的咒語,則必須要有穩定的咒語結構為基礎。

我走回到只剩兩三本書的推車旁,左右張望走道的兩端,卻沒看到有任何眼熟的身影。
抬頭望著頭上的鐘,兩點。
我正想著普等巫測應該已經考完等亂七八糟的想法之時,瑞斗也走到我旁邊,同樣也仰望著時鐘。

「剩下三本書。」我說。
瑞斗的視線迅速從鐘面上轉回來。
「都在下一排書櫃,還完就可以解散了。」我說,同時握住手推車的握把,將推車推往向下一個目的地。

瑞斗沒動。他站在原地盯著我的後腦勺。
真希望他可以不要這麼做,我都覺得腦殼要被他的視線燒穿了。
我看見他的腦袋快速地推演起來。
只是他推演的方向跟學術無關。
「是查爾斯崔佛嗎?」瑞斗又在明知故問。「你等下要見的人。」
雖然我想稱讚一下他猜得也太準了,但是以我的人際圈來說,四捨五入也只能是查爾斯了啦。

我將推車轉了個方向,推進隔壁排書櫃之間的走道。背著他,略側過頭,暗自翻了個白眼。
「你還要不要把剩下的工作完成?」覺得白眼翻夠了,我轉身倚著首推手,正面詢問他。

「他是崔佛家的下任家主。」瑞斗慢慢踱步過來,有些陰陽怪氣地說。
「對啊。」我無所謂地回應。

現在史萊哲林的人都知道查爾斯是崔佛家下任家主。就算有人不認同也不理解崔佛家的作法,但是這都不能改變什麼。不管他是否走了『被分到葛來分多』這條彎路,他將會成為崔佛家下任家主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注意到我不怎麼在意的語氣,瑞斗突然陷入沉默,盯著我半晌,然後我看到他腦袋裡的想法又是一轉,只聽他半是嘲諷地說:「原來你也會去討好別人?」
「討好什麼?」我實在討厭他這種算計的想法和語氣,而且我有時真的跟不上瑞斗的腦迴路,一些單純的關係在他眼裡都能變成某種有用的棋子。我盡量和緩地解釋:「只能說我和查爾斯還算處得來,才沒有誰討好誰--」
「的確,你跟著他的確是能得到不少好處的。」他自顧自地說著,完全不把我說話當一回事。
就像剛才討論學問一樣,瑞斗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只說自己想說的--永遠只顧慮到他自己。

「不過......你認為崔佛家的人就算被分到葛來分多會有什麼不同嗎?」他面色陰沉地說。「他還是崔佛家的人。」

這個嘛,其實我本來是不想給予任何回應的,瑞斗也沒期待我給他一個答案。
至於答案是什麼,我們各自心知肚明。

然而--

查理和那些人不一樣。弗利蒙想著。
唉呀,你們終於考完了啊?我忍住偏頭去看隔壁排書櫃的衝動。

顯然他們是剛剛才走過來的,只是查爾斯注意到我似乎在跟誰說話所以也就暫時抓著弗利蒙迴避而不想打擾。
雖然弗利蒙當下看到是瑞斗在和我說話時,他超級想過來問候瑞斗的。

查理和那些人才不一樣。弗利蒙又這樣想著。

「哈。」我忍俊不住迸出一聲笑。
有時候我會因為弗利蒙一成不變的答案而笑出來。他上次也是這樣對我說,只是他很難把查爾斯到底有什麼特別說出來。
但是我喜歡這樣不變的答案。畢竟只有一顆堅定的心才能堅信自己的答案,才能說出不變的話語,而真正該質疑的是那些不斷改變自己說法的人。

「你笑什麼?」瑞斗說。他因為我這聲笑而變得更加暴躁不安,在他的鼻翼與眼眶之間,有塊肌肉似乎神經質地抽動了下。但是因為這聲笑而神經緊張的步只瑞斗一人。

「查爾斯不一樣。」我說。我甚至可以感覺隔壁查爾斯的心情突然放鬆下來,但顯然他並沒有高興太久。
我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的人。他想,甚至變得有些沮喪,這種心情就跟前些天他送我回雷文克勞塔時的心情類似。他多數時候是十分厭棄自己的出身,可是有時候又希望自己能夠完完全全成為他們的一員。
老實說--這對查爾斯而言還真是矛盾啊,但是,我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的。

我想就是因為有太多不同了,所以一時間弗利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所幸我也不用完全倚靠一個人說的話來對一個人做出判斷。
我選擇相信弗利蒙對他朋友的看法,當然,我不會說這其中沒有一點我自己的觀察。
只是其中最主要的觀點,來自於弗利蒙的看法。

當多數人都因為他這個崔佛家的人被分到葛來分多而對他懷有敵意時,只有弗利蒙願意先放下成見,看到查爾斯的不同。
他的獨特之處。
他能藉著聲音輕易分辨出奇獸的種類,也對魔法植物很有一套。查爾斯能在禁忌森林裡待上好幾個小時,出來時卻一點事都沒有。他是學院隊裡最優秀的搜捕手。是史拉轟俱樂部的一員。
但是光只是這樣,還不足以讓查爾斯成為弗利蒙的朋友。
他的內心必定有值得弗利蒙看重之處。
他的舉止態度、他的寧靜穩重,他不會只想到自己。而且,最重要的,弗利蒙知道查爾斯也不喜歡純血的那一套。查爾斯不會嘲笑麻瓜出身的同學,也不會看不起他們,更別說去欺侮他們了。

「查爾斯不一樣。」我重複再說一遍。「我認為他跟我所知的崔佛家的人不同。」

霎時,瑞斗譏嘲又居高臨下的表情像臭樹汁一樣滑落,露出了一絲茫然。
他當然不是在反思查爾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是不是他誤解別人之類的懺悔。
瑞斗只是因為我的態度太過於堅定,自己的言語煽動無效而一瞬間不知所措。
 
「像他們這樣的人一輩子都很難擺脫家族帶給他們的桎梏。」瑞斗緊接著說。他說得又快又急,手攢緊了裝書的書袋上緣。心臟的跳動聲敲擊著他的耳膜,不僅如此,我感受到他流露的憤怒和失望,就連他自己都還沒有注意到。
「他和那些人沒有不同。」他帶著勝利的聲音下了一個結論。
可是瑞斗心裡卻愈發迷茫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失去控制,在我面前說出那些話,他只是隱隱覺得......我和誰走得太近這件事會影響到他的利益。


不管柯爾頓做什麼,都跟我沒有關係不是嗎?瑞斗想著。現在他總算是注意到自己的失常了,因而瑞斗在一瞬間內有些心慌。
是啊,你總算是有這點認知了。

我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接著聳聳肩,轉身拿起一本書,走到對應書本編號的櫃子前。
本以為瑞斗會消停一會,沒想到他卻快步跟了過來。
他漲紅了臉,拽住書本的一端,將它壓向我。同時,那張臉也越來越近,眼睛裡閃爍著一種極端的情緒,狂怒。
「你不應該浪費你的聰明在這上面。你知道你可以創造出奇蹟,柯爾頓。你有這樣的腦袋。」瑞斗說話時幾乎是把氣都噴在我臉上了。

我偏開了臉。我不喜歡這樣,瑞斗靠得太近了。而且--

媽的,不要這樣好嗎?瑞斗。我都能聞到你中午吃的大蒜醃黃瓜和烤香腸的氣味。

「喂,你午餐都吃了什麼啊?」我說,同時把書往前推了推,發現推不動。「你的腸胃是不是不太好啊?」
按照慣例,瑞斗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好吧。

眼看動不了,我下了個決定。

那就來互相傷害啊。

下一秒,我直視著瑞斗,使出我最凌厲的眼神,其實我是在醞釀情緒。

「你這是什麼眼神?」瑞斗質問到。
我才要問你這是什麼氣味勒。

「嗝!」我朝瑞斗打了個嗝。
消化道的異味撲鼻而來,嗯,確實不好聞,不過還在我能夠接受的範圍內啦。

只是瑞斗就--

瑞斗似乎被石化了,有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裡?到底聞到了什麼?

「香嗎?」我對他說。「今天中午的大蒜真是不錯吃不是嗎?」
「柯爾頓!」瑞斗咬牙切齒,現在他連魔法都不想用了,直接想伸手掐死我--

突然,一隻手搭在瑞斗肩上,將他輕輕拉開。

「發生了什麼事嗎?」查爾斯對著我們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