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心者】更新至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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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黑湖裡,子寧不嗣音? @jade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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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e42
嗯……有股貝拉式的狂氣……
掌控欲強的老太太 感覺好像能理解
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但是賽溫的渴望是什麼呢
看起來好像是金加隆,但現有的加隆都夠游泳了吧?
是權力?所以他們的人生目標就是成為老太太那樣的人嗎?
感覺比原著裡的布萊克更沒溫度、人性(喔,或許應該說,賽溫更加盡顯「人性」?)
能出厄爾尼、歐芙媽
感覺真的奇蹟欸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香菜好吃 @Amy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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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母親的最後一句話是在跟歐芙說也是和自己說
感覺有點難過,等於跟女兒說不要相信自己

我好像是第一次留言,不過已經追這部很久了
真的超喜歡計算機的文字,每次都有一種深入這個魔法奇境的感覺,對瑞斗的描述也很到位
是我唯一一部會每天上來查看有沒有更新的同人文(等等這樣會不會有壓力?)

慕雲 @sgrjjane

6
一路衝衝衝看到72-2,終於忍不住留言了啊啊啊啊
我感覺我自己是花癡!!!!!查芙!查芙!查芙!
太喜歡看他們的互動了,圖書館那裡真的好帥啊啊啊啊
這邊幫圓謊真的嗚嗚嗚嗚嗚嗚,我真的要心動了💓

還是忍不住先把這幾章的感覺打一打xdd

好,咱正式開始:
首先要表白計算機大大~~~第一次在仙境看同人文就如此高質量真的是感激涕零ಥ_ಥ
這種好同人文真的太久沒有見到了,雖然很早很早就想留言,但又覺得要花時間表白不如趕快看到後面的章節( ・᷄ὢ・᷅ )

歐芙的吐槽真的太!精!闢!了!
我在通勤路上邊看,真的要很克制自己不能笑出來🤣
各種內心os 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哈
(請繼續用力懟瑞斗小朋友,謝謝)

但我也很好奇一件事情,鄧不利多教授對歐芙的態度,真的蠻捉摸不透的,感覺應該鄧教授知道歐芙得能力?或者隱約有猜想了吧?🤔

以及非常非常感謝詳細描寫了上課內容
本人現在哈利波特魔法覺醒深度中毒
看到這種描寫校園生活真的是非常喜歡

霍格華茲的景色描寫、魔法世界的大框架設定
完美生動的敘述,真的很引人入勝
我想這就是同人文美妙的地方吧!

手機&首次留言,排版不美請見諒🙇‍♀️

計算機 @josephine42

8
@jadeite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原本正嚴肅地看著六爻的留言ヾ (o ° ω ° O ) ノ゙  
看到這句話莫名熟悉欸XDDD
不小心就笑了XDDD
但但是蠻貼切的敘述了ˊˇˋ

@Amy__
權力之家的悲哀......
但是香菜有提到這點小小的涵義((( ´▽` b)

謝謝香菜(好像原本是小小貓頭鷹?)留言,
其實一直都有注意到你的支持,覺得開心(๑•̀ㅂ•́)و✧

還好啦,不會有壓力~
事實上知道作品能被每天關注超感動的(ᗒᗨᗕ)/

@sgrjjane
終於也有人對圓謊情節心動了嗎σ`∀´)σ
(寫的時候就覺得充滿粉色泡泡了
本以為這段只是寫來自己開心的說XDDD

謝謝喜歡,能被如此盛讚也是出乎意料,十分感謝肯定~
沒問題的,不管想何時留言,只要願意分想趕想或按讚都是很大的動力ヾ(*´∀ ˋ*)ノ

能讓人看的愉快是我的榮幸XD
瑞斗小朋友就是欠懟(被綠光

真是個好問題ヽ( ° ▽°)ノ
請靜待後續(被揍

因為以前就很想體驗霍格華茲的魔法教育了
所以就藉著故事去腦補了下
能夠被喜歡十分感謝(合掌

沒錯沒錯!!!寫同人的美妙之處就是在此~
同人的初衷就是為了填補某些對原作的意難平
所愛隔山海,山海我來平(怎麼這句寫下來後發現自己語氣有點自大(刪掉好了(被揍
大概就是這麼想的~~~

這個排版沒問題呀~謝謝留言✧*。٩(ˊᗜˋ*)و✧*。

悠悠黑湖裡,子寧不嗣音? @jadeite

0
@josephine42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住手呀www
嗯,寫回覆時冒出來就寫上去了XD
耶~平山海~
一重山,兩重山......
海水尚有涯,愛思渺無畔......(真的住手!!www
&計算機的顏文字好可愛~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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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人人皆有隱密之苦,不為外人所知。我們常說他人冷若冰霜,其實只是黯然神傷。

凌晨三點。
我被母親叫醒,被迫套上一件又一件厚重的外衣,最後在外頭罩上一件黑色毛皮大衣,並且用銀色腰帶束在腰部。在她粗魯地把衣服往我身上套的過程中,我不斷地揉眼睛,打呵欠,我已經用冰水洗了好幾次臉了,仍很疲倦。我猜會這麼疲倦還是因為受到了外祖母詛咒的影響,雖然母親再三檢查後,認為詛咒已經消除了。
隨後母親也將自己穿戴好,照慣例拿出一條水晶掛墜掛在腰間。從我開始記事起,這條掛墜就是母親的標準佩飾之一,不論出席何種場合,她總是會戴上它,就像她隨時佩戴著自己的婚戒。能讓她那麼珍視的,應該也是父親送給她的禮物之一吧。
她坐在梳妝鏡前畫上精緻的妝容,等一切就緒後,她側過臉看我,正好看到我又忍不住了個呵欠。她走過來,伸出戴著黑手套的手,把我的臉掰向她。
「看著我。」她說。我眨了眨眼,努力看向她。「要堅持住,知道嗎?我不能再讓你喝藥了,這會讓你超過能負荷的極限。」
我有點迷茫地朝她點頭。她一手捧著我的臉,一手按在我的肩上,皺眉看我,我猜她此刻眼底的情緒應是擔心。忽然,母親好像把我拉近了一點點,難道她想要給我一個擁抱嗎?我的心臟狂跳,天知道我有多期待這個!

下一秒,她直起身子,我看見她腰間的白色珠鍊和水晶掛墜,就知道只是我想多了。


*/
「唉,等一下,」露奎看到我跟在母親身後,便指著我對外祖母道:「她也要出席嗎?」
我發現露奎阿姨講話時,總會在開頭有個歎息似的語氣,昨晚我聽她說話時居然沒有注意到,大概是因為她在白天時嘆起氣來比較有力。

「對。」外祖母頭也沒回的說,她正在用鑰匙開一扇巨大的石門,約有一百英尺高,門上攀附著兩條交纏的海蟒雕像,兩雙鑲著黃琥珀的眼睛瞪視著底下的人們--怪異,且充滿警戒意味。
「唉......」露奎這下真的是發出了嘆息聲,但比較像抱怨。
「但是伊莉莎和黛安娜她們也沒有進去過族譜室。」緹亞說,她說的是她的兩個女兒。「為什麼她可以?」

咖噠一聲,似乎是門鎖打開了,兩條海蟒游向石拱門的兩側,重新攀附在兩側的羅馬式圓柱上。一股寒氣從石門的縫隙透出來,隨後石門緩緩向兩邊滑開,大量的白色霧氣向外衝出,每個人的衣袍都被這股湧出來的霧氣吹得微微揚起。

待霧氣散去,這時背對著我們的外祖母才對她的兩個女兒道:「你們現在是在質疑我嗎?」
明明語氣也不是特別嚴厲,就像是隨口一問,然而這似乎才是最讓人害怕的。露奎和緹亞又是慣性地縮起肩膀,再放鬆,對著她們的老母親說:
「不是,母親。」
「唉,不是。」
羅納德舅舅擰著眉,本來還打算說幾句,但是艾利克斯舅舅卻從背後拍了拍他,讓他不要衝動行事。

等到石拱門完全敞開,外祖母率先走了進去,剩下的人則跟在她身後。

族譜室完全是由冰鑿成的大洞窟,走過狹窄的冰鑿隧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廣闊的巨大空間,四面是高聳直立的冰牆,光是站在它底下仰望,就感覺頭暈目眩,彷彿古老繁厚的冰層朝自己壓來。冰牆的最上方,有一口天窗,窗外是依舊昏暗的天空。兩側的燭台隨著我們走過亮起藍色的魔法火焰,腳下則鋪著防滑的黑石沙礫,當我們踩過時會發出悉悉簌簌的噪音,但就像這座安靜的宅邸會有的特性,這些噪音沒造成太大的影響,一下子就消失了。族譜室的中央有一座大理石平台,散發著白骨般的銀色。平台中央有棵無法判斷品種的巨大樹木(我比較訝異它居然能在低溫下生長),由數根黑色的粗樹幹相互推擠纏繞向上延伸,交織成一片參天樹頂,底下盤根錯節,延伸出的樹根圈出一塊平坦的範圍,厄爾尼的遺體就放在那塊空地中央,一副由冰鑿成的棺木裡。
 
當我們走到中央,燭台也全都點亮了,沒想到僅靠著這兩排藍色的微弱燭光,族譜室內還是如此明亮,設計者妥善利用冰壁強大的反光能力,使得此處光亮得宛如白晝。我無法精確形容光線在這些冰面上造成的效果,每條稜線,每個切面,造成冰面出現深淺不同的紋路和顏色。猶如一座巨大炫目的寶石礦,深藍、淺藍,深紫、淺紫,再仔細觀察,發現冰面上似乎出現一條條綠色脈管,讓人聯想到樹葉的莖脈,我順著這些綠色脈管的連接的方向看過去,就像在玩紙上迷宮一樣,我連到了一行金色字體,上面寫著某個人的名字還有一串年分。而這行字上方--
是一具屍體。
屍體?
我後退了幾步,不敢置信地盯著冰層後方,那張突然出現的人臉。
當眼睛逐漸適應這種炫目的亮度後,重點才逐漸顯現出來,那一排排的金字亮了起來,對應的是一具具賽溫家歷代祖先的遺體。而綠色的脈管則是這片樹狀圖的連線。這裡與其說是族譜室,不如說是保存賽溫族人遺體的地方。

我實在無法理解把歷代祖先的遺體都保存在亙古的冰層中冷凍起來,並且和屍體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邏輯到底是什麼?
但我確實解開了為什麼這座宅邸的溫度會如此低的謎題。
 
*/
我是第一個踏進族譜室的外姓人,沒有人確定這代表什麼。
只知道這場在族譜室舉行的喪禮,連厄爾尼的母親都不被允許參加,也沒有來自家族旁系的人,出席的只有直系出身的人:賽溫老夫人、母親,母親的四個手足,以及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知是以什麼身分參加的我。原來外祖母昨天的約定不是隨便說說的,「明天我們喪禮見。」我還以為她是在下死亡帖,完全沒預料會是這種情況。

母親的手足的確因為我的出席而有些躁動,但是他們沒有表現得太好奇,也沒有太多動作,而是打算先專注在把厄爾尼的遺體送進冰窟的儀式上。
儀式的流程很簡單,由厄爾尼的父親,艾利克斯.賽溫,先站著為自己的兒子進行簡單的祈禱,然後施咒替厄爾尼蓋上棺木,再把他送進其中一格冷凍庫就好,一切就是這麼簡單易懂,花不了太久時間,估計我們能在早上六點前完成,再去吃早餐。
現在,我只希望在這個人們生理和心理最脆弱的時刻,我破心他們脆弱的防線不會被當成變態。

人們很自然地站在中央走道兩側,倆倆對齊,形成一個正四方形。
我站在左後方的角落觀察他們,母親則站在我旁邊。

位於正前方的緹亞身材高挑、豐滿,舉手投足處處透出優雅、輕盈的感覺。有張鵝蛋臉,鼻樑直挺,還有雙美麗的眼睛,雙唇豐厚,當她緊張時就會下意識地咬住上唇。站在我們右手邊的露奎,其外型沒有姐姐亮眼,難以令人留下深刻印象,五官雖非精緻,但是端正,她如柳樹般纖瘦。右前方站著的男子則是賽溫家的長子,羅納德,身形矮胖,茂密的黑卷髮,一張臉紅彤彤的,令人聯想到紅蕪菁,他時常拿出手帕按在額頭上,似乎在這麼冷的地方也隨時會出大汗。
儀式開始時,灰髮、瘦削的艾利克斯舅舅從我們讓出的中央通道走過,整個人都透出灰色的感覺,像是隻幽靈從我們之間飄過。他的神情嚴肅、眼睛浮腫,眼神還算明亮有力,可是我看得出來,他正處在崩潰的懸崖邊緣,只等待一個適當的時機往下跳。

詭異的是,儘管走道已經十分寬敞了,艾利克斯舅舅的手足們在他經過時都刻意往旁邊挪動一小步,彷彿怕被感染什麼疾病似的。也許是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對厄爾尼感到有點罪惡感,因此會直覺地避開厄爾尼的父親。畢竟造成如今局面的,不僅僅是校園霸凌,還有當初決定厄爾尼未來的投票,他們每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都投了贊成票,遺憾的是--這其中也包括艾利克斯自己。

直到艾利克斯舅舅和外祖母走到平台中央,剩下的人則站在平台底下,這時他們才和我們的位置稍稍聚攏些。

平台上,艾利克斯舅舅站在棺木的一側,他脫去手套,先是雙手交握,低頭祈禱了一番,然而我發現他的腦中卻是一片空白,彷彿他不知道自己該為厄爾尼祈求些什麼。台下,母親的手足們心思各異,專注力逐漸渙散,比起看著艾利克斯如何把自己兒子的遺體送進其中一個鑿好的冰穴,他們更在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們的老母親對我有什麼打算?
各種猜想接踵而至,我都被弄得有些煩了。

我盡量忽略那些猜測,專心盯著台上祈禱的艾利克斯,默默計算著時間,老實說,艾利克斯祈禱的過程有些過久了,流程說是五分鐘,但是他整整祈禱了十分鐘,而且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此外,我還發現這麼長一段時間他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他一個祝福也沒有送出。終於一旁的外祖母輕咳了一聲,艾利克斯才像是觸電般放下手,相較剛入場的時候,他的眼神卻變得很空洞。

接著是施咒時間,他必須要為自己兒子弄出一個冰製棺蓋,將遺體好好封存起來。

我們看著他慢慢地從袖套裡抽出魔杖,手握魔杖,手腕緩緩轉動,在我以為他要開始施咒的那一刻,他卻放下了手,手臂緊貼在身體一側,低下頭,一動不動地盯著棺木裡的人。

就在眾人搞不清楚他在搞哪一招時,驀地,他跪了下來,膝蓋重重敲在大理石平台上。
大家都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畢竟流程裡沒有跪下這一項啊。

*/
「起來。」外祖母對他命令道,就像她當初在命令我那樣冷酷無情的語氣。「我叫你起來!」
但是艾利克斯充耳不聞,他的手搭在棺木一側,安靜地望著他兒子青色無生氣的面容,也不在乎寒冰是否會將他的手凍傷。

台下的人不安份地移動,始終沒人上前去打擾他。
至於外祖母,雖然看起來很生氣,甚至也想拿起拐杖打他,最後仍是沒有動手。

一股怪異的寂靜籠罩著我們,眾人侷促不安地望著艾利克斯。
他就這樣跪著,眼睛似乎是在看著他的兒子,但是看起來又像是看到了其他東西。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我知道。

艾利克斯舅舅在想堆在閣樓的那些箱子。

一共六箱,他把它們堆在閣樓角落。

厄爾尼死後,艾利克斯不假他人之手,開始收拾有關自己兒子的一切東西。
這對往常的他來說很浪費時間,他明明還有很多家族事業要忙,預言家日報的事情他老是搞不定,賽溫老夫人老是對他挑刺,部屬明裡暗裡都在嘲笑他是『老母親的兒子』,完全不能獨當一面。為了證明自己,從厄爾尼出生開始,他就變得很忙很忙,一直都沒有時間。他記得自己不過是錯過了『幾次』厄爾尼的生日,忘了『幾次』他說要帶他去看魁地奇球賽卻總是食言,還有『幾次』,他把厄爾尼遺忘在車站。
他總有個錯覺,他錯過的大概一兩次吧,他錯過的不是很多,然而轉眼間,他卻驚覺自己兒子已經進入霍格華茲,轉眼間就成了五年級生。儘管如此,他還是安慰自己,反正還有下次的。

不會有下次了,就像他下次再也不會到閣樓來一樣,如同這些箱子被他下決心封存後就再也不會被打開一樣。

他挨個兒收拾那些無主之物,直到箱子再也裝不下一本書、一個玩具,甚至是一張圖畫時,他不得不換下一個空箱子。可是過了一會,這邊的箱子還沒裝完,他又把前一個箱子打開,把裡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收拾又拿出的過程中,他發現了很多珍寶。
箱子裡放滿了書本、筆記、魁地奇模型、隨手的塗鴉,還有一些他不知道是什麼,但大概是與麻瓜有關的玩意。有一本相冊,裡面放滿了厄爾尼的照片,艾利克斯從未入鏡過,但是他記得兒子的每個時刻,因為每次他錯過了,他都會藉著照片來知道兒子的情況。只是厄爾尼在照片裡看起來總是不怎麼開心,他捧著蛋糕和母親合照的模樣看起來總是在生氣,在後來的照片中,有厄爾尼和他的兩個朋友,一個崔佛家的男孩,一個是雷斯壯家的,這時他才漸漸有了笑容。

艾利克斯的視線停留在兒子的笑容上,好久好久,終於抬起頭,看到一件毛衣被他從前一個箱子裡翻出來。艾利克斯抓過那件毛衣,臉上露出猶豫。
那是件很普通的灰毛衣,但是他認出那是三年級聖誕節假期結束前,他帶著厄爾尼趕去車站的路上替他買的,不只是因為他忘記送聖誕禮物給孩子,也因為出門後他才注意到厄爾尼穿的很單薄,至少身為父親的他感覺兒子穿的不夠保暖。可是身為父母不是老覺得自己的孩子老是吃不飽且穿不暖嗎?他沒有對厄爾尼施一個保暖咒,而是隨手從商店裡抓一件新衣服將它買下。他太匆忙了,甚至沒有好好確定上面的圖案。

「這有粉紅色......」厄爾尼盯著毛衣上的條紋愣愣地說道。然後把毛衣上的條紋指給他的父親看,一臉難以置信,就像在說:你要我穿著這個嗎?

我突然想起來了。其實我對這件毛衣也有一點點印象。冬天在霍格華茲的走廊上,可以無數次看到厄爾尼和其他史萊哲林學生經過時,他把它穿在身上,就在長袍之後,在他的白襯衫之外。其實那件毛衣沒什麼特別的,乍看就是件普通的灰毛衣,只是衣領上有著粉紅色條紋,和史萊哲林長袍的綠色內襯相互襯托下非常突兀。

「拿回去退貨?」艾利克斯抓了抓脖子,顯出了自己沒送出理想禮物的尷尬。「抱歉,兒子。」
聽到這句道歉,厄爾尼原本正懊惱地盯著粉色條紋的雙眼眨了眨,他看了艾利克斯一眼,又低頭看著手裡的毛衣。

艾利克斯不確定兒子看到了什麼,可能是他略帶歉意的笑容吧。
下一秒,他聽見兒子對他說:

「不了。」
厄爾尼把毛衣套上,嘴裡咕噥著:「火車要趕不及了。」

他想著那天厄爾尼還說了些什麼。

那是假期的最後一天,車站人山人海,厄爾尼拖著行李走進人群,艾利克斯跟在他後面,人潮隔閡在他們之間,可是這不防礙他認出自己兒子的背影--你總是能認出自己的孩子,這似乎是父母的本能--靠近車門時,他就和其他車站裡的父母一樣,停下腳步,看著厄爾尼跟著其他學生上了火車,身影和行李隱於門後,最終,他看不見厄爾尼的背影了。艾利克斯忽然有個錯覺,彷彿那一列列車廂吃掉了他兒子。他想去追,想知道兒子找到了座位了嗎?但他又不敢亂跑,想說萬一厄爾尼再次折回來呢?

過沒多久,他聽到一個有些模糊的聲音,認出那是兒子的聲音。
他循著聲音看過去。
厄爾尼從他右手邊的車窗探出頭 (艾利克斯注意到厄爾尼沒有把毛衣換掉),趴在窗邊對他說:「謝謝你的禮物,老爸。」

說出這句話似乎令厄爾尼很難為情,
沒有等到艾利克斯的回應(他還在詫異兒子什麼時候從「父親」改稱他為「老爸」),一說完,就急切地縮回身子,後腦杓還撞到了窗框。「唔......」他抱頭呻吟。一旁坐著的短髮女孩竊笑。厄爾尼按著後腦勺,也跟著笑了,向該車廂的學生道了謝,便離開回到屬於他的車廂。那裡,有他的朋友們,而那是艾利克斯無法干涉的世界。

那天他沒有急著離開,他在等待,等著兒子第二次探出頭,這樣才能和他說再見。
他等著,一直待在月台上,直到汽笛鳴響。

艾利克斯把臉埋進毛衣裡。
夏日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沒有任何阻礙地灑滿整個房間、整個世界。他才驚覺自己只是為了整理這些東西,整整三天就這樣過去了,今天和昨天相比似乎沒有太多區別,除了他一天比一天更加明白厄爾尼已經不在的事實,而他也變得更加殘破不全,悲傷的表情、沉默、疲憊,以及另一種嶄新的孤獨--嶄新的、全新的,反正就是新的,總之他明白這和往常常伴於他的孤獨不同,這種深不見底的孤獨彷彿正擁他入懷,慢慢地將他吞噬。

他還記得厄爾尼出生時的樣子,他從治療師手裡接過孩子,看著他,想著自己會不會是個好父親,可是他的腦海卻閃過自己母親的臉,隨後就意識到,如果要成為一個好父親,他應該要離自己的孩子遠點。他很害怕自己會不會也成為像他母親那樣......他一直找尋一種平衡,好準確拿捏他和兒子之間的距離,這是件很困難的事,因為他始終沒有掌握到。
有時候我想著要丟掉一切,過了幾分鐘就後悔了,不只是因為你的母親說不要扔掉它們,而是因為我還沒決定好我的生活應該要離你多遠,但是你已經走得很遠了,丟棄你的東西成了不可能的事,尤其是知道這些東西對你和我來說有特別的意義,你愛這些東西,而我愛你。


他一直對自己的兒子都有很大的期待,但是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家主,他不認為那是他對厄爾尼的期待。

為什麼我們要憎恨麻瓜?為什麼要去憎恨一些我們不完全認識,卻又和我們長的差不多的人?為什麼麻瓜出身的巫師比不上純種巫師?為什麼要奴役家庭小精靈?為什麼我們可以隨便對待他們?為什麼狼人和其他族群屬於社會底層?
為什麼你們從來沒置疑過?
進入霍格華茲後,厄爾尼像是受到了許多打擊,纏著他問了好多個為什麼,但是他一個也答不上來--不,如果照著家族交給他的腳本回答,艾利克斯一定能教科書式地回答所有問題,他卻不這麼做。

不過,他想他也許可以回答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們從來沒置疑過?
基本上,他和他的兄弟姐妹們都曾抱持過這樣的疑問,只是後來他們一一對這些質疑放手了,而始終放不下的艾利克斯成了兄弟姊妹裡最『懦弱』的人。

他忘記自己後來是怎麼回答厄爾尼的,可能讓他兒子失望了,之後他再也不向自己的父親提出疑問了。
可是孩子,儘管我是個父親,但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啊。

厄爾尼的這些疑問就像個預告。
所以當艾利克斯知道自己的孩子打算要做什麼的時候,他訝異於自己竟沒有感到太過訝異。
不只沒有阻止他。
同時,艾利克斯還有些驕傲,因為自己的孩子敢去做自己一直以來在思考著,卻又不敢去做的事情。

然而他完全忘了一件事,因為他忘了自己的立場,或是太過粗心大意,導致厄運了降臨。

厄爾尼出事前,艾利克斯曾經聽過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和其他的疑惑一起,成為了糾纏內心的幽靈。
這個問題是托奎爾.崔佛*提出的。

艾利克斯.賽溫和托奎爾.崔佛是老朋友了,就像這圈子的多數人一樣,他們從小就彼此認識,因為興趣相投而維持著友誼。
平時一有空他們就相約去登山--當然是用魔法。有人說登山是為了征服的過程,但是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登上山頂只是因為本能,為了一種病態的、與所處現實相繫的感覺:為了能看得更高更遠。他們是天之驕子,天生富足使他們一出生就站在比別人更高的起點上,自然也會追尋更高遠的風景,至於過程?那不是重點。

聖母峰他們已經去過好幾次了,總是當天來回。對該山峰的熟悉程度,簡直像對待自家廁所一樣,來去自如。但他們偶爾還是會於麻瓜面前做做樣子:穿戴保暖,全副武裝,在腰間繫上安全繩,背上施過無限伸展咒的登山包(裡面裝滿各種藥水和應急品用來克服高山症(這是他們新學會的名詞)和缺氧等問題)。雖然不是百分百純粹、毫無沾染利益的友誼,但艾利克斯自認他們之間的交情不錯,至少在純血家族中是帶有少見的真誠。當兩人私下聚會時,他們會拋下純血的驕傲選擇麻瓜酒館,因為其他巫師很少會出現在那裡,還有就是在不會遇到其他族人的情況下,他們對純血的支持態度可以不用那麼激進,他們可以說他們想說的,甚至牽涉到一點『麻瓜的』話題。兩人在聊天的過程中不免還是會談到登山的事情,其中托奎爾最喜歡談論的一個問題,是他們在登山者喜愛聚集的麻瓜酒館裡聽到的:萬一他們這對情同手足的好友,大冬天的,被懸掛在峭壁上,命懸一線的話--

你會怎麼做?托奎爾問他,假設艾利克斯你是那個懸吊在上方的人,而和你繫著同條繩子的我就在下方。隊友的體重成了你的負擔,你動彈不得,繼續等下去兩人都可能會完蛋,在不知道會不會得到救援的情況下,如果只有你自己的體重,你能設法擺脫當前的處境--你會不會割斷連著隊友的繩子?

艾利克斯不喜歡這個問題。
我是個巫師,他答道,不必做出任何選擇,用魔法可以挽救自己和底下那個人的命運。

「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這是隱喻,隱喻啊!你傻子怎麼老聽不懂?」他的朋友不耐煩地說,手裡晃動著威士忌酒杯,杯裡的冰塊隨著琥珀色的酒液旋轉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不是不懂,而是因為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沒有到真正發生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選擇。可是艾利克斯同時也相信總是會有辦法的,他總是這樣,對一切抱持著盲目的樂觀,也可能那時候他還年輕。他不會去猜托奎爾問這個問題是不是要考驗他們的友誼,自認他了解的托奎爾不會這麼無聊。
他首次對托奎爾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時,居然帶了點自信:我不會放棄你,我不會割斷繩子。那你呢?托奎爾,如果情況反過來,我成了你的負擔?

他不該問的。

聽到他的答案,托奎爾原本戲謔的笑凝固了,而聽到他反問,托奎爾的視線飄移到一邊,然後舉起酒杯,將杯裡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匡一聲,他放下杯子,冷酷且堅決地說:「我會割斷你的繩子,艾利克斯,反過來說,如果你割斷我的,我也不會有怨言。所以,若真到了那時候你也不要有任何猶豫。」

那是當然。
他好像聽見自己這麼說:那是當然。
但是他不確定,他忘了。

艾利克斯只記得自己低頭盯著桌面上的木紋,周遭的聲音、光線、啤酒的氣味、喧鬧的人們,和托奎爾,突然離得他好遠好遠,彷彿那瞬間只剩下他和燈下的影子還有手裡的酒杯。他不覺得朋友對自己說這種話令自己毛骨悚然,也不覺得這是背叛,反而理所當然,但他後悔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是因為答案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如此疲憊和孤獨。生在這個階級,你總會面對這樣的情況:你必須要捨棄一些人,這些人可能對你來說無足輕重,也可能是你的摯愛,不管如何,你得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只為了在這場隨時會喪命的遊戲中活下去。

不過,艾利克斯當時只想把這當作是托奎爾當上魔法法律執行部部長後的被害妄想症。

甚至他還帶有些僥倖地想:總是會有辦法脫離困境的,不是嗎?

是的,總有辦法能脫離困境,那要看你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直到家族開會的那天,他才真正意識到事情已經脫離了掌控。

他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

「我選錯了人,選到了一個叛徒。」他聽見自己母親這麼對遠道而來的族人宣布。「但是我們有彌補的機會。」

她嘴裡的叛徒,說的是他兒子。

至於彌補的機會?
怎麼彌補?

他知道她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

怎麼彌補?
他再清楚不過了。

沒辦法了。

沒辦法了。
 
沒辦法了。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的兒子,他已經抓不住了,他必須要放棄他。

他成了割斷繩子的那個人。


*/

艾利克斯賽溫做了件出乎意料的事,這也是流程裡沒寫,而且他的兄弟姊妹,他的母親都沒預料到的。

他伸出手臂抱住厄爾尼,就像當年他將剛出生的孩子捧在懷中那樣小心翼翼。只是懷裡的軀體已不復當初的溫暖,而是冰冷而且僵硬。

這是他第二次給予自己的孩子擁抱。
印象中,賽溫老夫人總是吝於擁抱她的孩子,也沒給過任何親吻,他的老母親以訓練他們堅強為由,對他們實施體罰。她說她愛他們,然而帶給他們的總是否定,毆打和辱罵,因此成家後的艾利克斯很害怕靠近自己的孩子,他害怕自己會不會以愛之名靠近,但一開口就是責罵,伸出手時給的只有傷害。
事實證明,即便只是支持自己孩子想做的事情,他也會對他造成傷害。他應該要阻止他的,當時十四歲的厄爾尼,身為準家主的厄爾尼,主動走進他的書房,告訴他他想做什麼的時候,他應該要告訴他:不可以,他應該要全力去阻止他,可是他沒辦法,他貪戀兒子向他傾訴自己想法的那刻,他如果給了他一巴掌,他如果嚴厲否定他那些荒唐的想法,那麼之後厄爾尼就不會再主動靠近他,他會失去那些兒子願意對自己敞開心扉的時刻。

他是不是做錯了決定?
正是因為他太大意、太沒有警覺性而做錯了決定,把他們都置在危險的困境中。

對不起,兒子。

他無法承受再次注視著自己孩子的臉,所以只親吻了他的肩膀,便將他放下。
 
艾利克斯重新站起來,對著厄爾尼的冰棺木施咒,想為他兒子的最後一程,至少蓋上一層好看的冰製棺蓋。但是他試了好幾次並未成功,他的手勢不對,抖得太厲害了,他的心一分為二,在白茫茫的世界裡無處可去,他無法專注在無聲咒語上。殘破的冰層凝聚在棺木的四周,薄而脆,幾塊碎冰脫落,砸在棺木裡,已經毫無感覺的厄爾尼身上。艾利克斯看到這裡再也站不住了,他再次攀在冰棺邊緣,跌坐在地。
他急促地呼吸,喘氣,鼻翼顫抖著,接著大口呼氣吸氣,就像要喘不過氣來了一樣。他知道規矩,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企圖壓抑自己的哭泣,他成功了,他沒流下一滴眼淚。但即使忍住了眼淚,卻有一股熱流湧上他的喉嚨,他張嘴,僅只有無聲的哀號。

賽溫老夫人冷冰冰地站在一旁,像是另一座冰鑿的雕像,冷漠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露奎的手動了動,想去抽魔杖,取代自己的哥哥完成施咒。

緹亞咬住了上唇乾裂的皮。

羅納德有點為自己的弟弟著急,但他更傾向保持表面的冷靜。

沒有人採取行動,他們全都在看自己老母親的臉色。

也是這時,他們同時回頭看向我母親,向他們的長姐求救。

我察覺母親並不想動,她一直都在觀察自己的母親,接著注意到弟弟妹妹們哀求的樣子,但是我的母親卻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一個幾乎是不可能的想法浮現,母親不想做任何可能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她不想做任何可能會導致危險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尤其在賽溫老夫人沒有任何表示的時候。

最終還是艾利克斯舅舅看向她的目光,令她改變了主意。我猜測那個目光大概讓她想起了他們的童年--你懂得,很不愉快的那種。
母親要我待在原地,她走上前,經過了她那些不敢站出來的手足,無視了賽溫老夫人似是威脅般放在魔杖上的手,她拾級而上,走上平台,走到艾利克斯舅舅旁邊,單膝跪在他面前,戴著黑手套的手按住了艾利克斯舅舅顫抖個不停的手。他抬起頭,像個無助的孩子,如同小時候他被自己母親修理之後的模樣,發紫的唇不斷顫抖。她對他點點頭,他意會了她的意思,步履蹣跚地退開,好讓我的母親取代了他原先施咒的位置。

母親朝著棺木揮動魔杖,淺藍色的光從魔杖尖端冒出,藍色的光包裹在厄爾尼的棺木之上,厚實的冰面逐漸從棺木邊緣朝中心凝結生長,最後完全掩蓋住他的軀體。接著母親指揮著整副棺木往上方的一個冰鑿空格移動,我們的視線也隨之往上。
不知不覺,從天窗射入泛白的曙光,宛如柔和莊嚴的彌撒曲,光芒鑲嵌在冰棺上,散發出潔白耀眼的光輝。

*托奎爾.崔佛 
𝔗𝔬𝔯𝔮𝔲𝔦𝔩 𝔗𝔯𝔞v𝔢𝔯𝔰 - 𝔞 𝔴𝔦𝔷𝔞𝔯𝔡 𝔴𝔥𝔬 𝔩𝔦v𝔢𝔡 𝔞𝔫𝔡 𝔰𝔢𝔯v𝔢𝔡 𝔞𝔰 𝔱𝔥𝔢 ℌ𝔢𝔞𝔡 𝔬𝔣 𝔱𝔥𝔢 𝔇𝔢𝔭𝔞𝔯𝔱𝔪𝔢𝔫𝔱 𝔬𝔣 𝔐𝔞𝔤𝔦𝔠𝔞𝔩 𝔏𝔞𝔴 𝔈𝔫𝔣𝔬𝔯𝔠𝔢𝔪𝔢𝔫𝔱 𝔬𝔣 𝔱𝔥𝔢 𝔅𝔯𝔦𝔱𝔦𝔰𝔥
𝔐𝔦𝔫𝔦𝔰𝔱𝔯𝔶 𝔬𝔣 𝔐𝔞𝔤𝔦𝔠 𝔦𝔫 𝔱𝔥𝔢 𝔢𝔞𝔯𝔩𝔶 20𝔱𝔥 𝔠𝔢𝔫𝔱𝔲𝔯𝔶.

Xu @y109872

6
哭哭,生在大家族好多無奈,計算機把它寫出來了好真實

木桑芭在霍格華茲特快車上買糖果 @silencenice

16
父愛總是如此安靜又沉重。
艾利克斯要是有嚴厲阻止厄爾尼,是為了他好,讓他避免落入危險。可是我認為他的支持對厄爾尼來說更重要,就算最後命都沒了,至少他支持過孩子的想法

私以為,這樣的肯定對孩子而言永遠不會是遺憾。

永遠在特定區域徘徊的級長xD @tonylip

6
@josephine42
才說前面沒人性,後面又複雜起來了計算機 🥲

艾利克斯說他不期待兒子成為家主
可是他又對兒子有很大期待
會不會在無形之中把自己對家族的反抗加諸在厄爾尼身上了呢?

ikeike @uoona

1


為厄爾尼父子哀嘆......
計算機寫這樣的故事讓我記住世界的殘酷。
我們都還相信著人的善良嗎?

永遠在特定區域徘徊的級長xD @tonylip

14
@uoona
相信
這個故事裡有殘酷的事
但是也有發生善良的事
這裡的人們都是在善良與殘酷間掙扎
目前看來善良總是會被現實打擊
這不代表這裡的人都忘記了善良

不懂你的問題用意
就因為看到了殘酷才更要堅持善良吧?

ikeike @uoona

2
@tonylip

謝謝你,只是,我是那種認為『看到殘酷後,決定堅持善良,覺得這樣的人類很偉大』的失望份子。

在下決定在安全地帶當一顆小石頭。

悠悠黑湖裡,子寧不嗣音? @jadeite

4
@josephine42 嗯,果然盡顯人性
佩服計算機把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慟、無力、疲憊、空洞寫得這麼淋漓盡致
所以說還是那句話
賽溫做到如此也想追求的,究竟是什麼?
還是一代代堅守的,只是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泥沼般的執念?

班我老公謝謝!! @YOLOShalala

10
我覺得很有趣的是, 直到厄爾尼離世, 我們才真正開始了解他。但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 我們都是從旁人(湯姆、艾福瑞、艾利克斯等等)的視角得知他的為人和經歷。甚至艾利克斯也在某程度上, 在兒子離開後, 才開始與之有更多的接觸?

我說的「有趣」是傷感的, 像是哭蜜蟲的蜜糖一樣, 而我想吸更多

GRMS👑在寢室躺平耍廢的行天之風 @walkinginthesky

11
@josephine42

好喜歡族譜室場景的描寫
瞬間就有畫面了
想畫

以下可能有錯誤解讀

最後那段
母親朝著棺木揮動魔杖,淺藍色的光從魔杖尖端冒出,藍色的光包裹在厄爾尼的棺木之上,厚實的冰面逐漸從棺木邊緣朝中心凝結生長,最後完全掩蓋住他的軀體。接著母親指揮著整副棺木往上方的一個冰鑿空格移動,我們的視線也隨之往上。
不知不覺,從天窗射入泛白的曙光,宛如柔和莊嚴的彌撒曲,光芒鑲嵌在冰棺上,散發出潔白耀眼的光輝。
就像是親人對逝者的祝福:「我們很好,願你安息。」

賽溫家的人都有自己的堅持:
賽溫老夫人希望自己的孩子獨立堅強,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愛她的孩子們,在純血家族的圈子裡不合群就沒有立足之地;
艾力克斯希望厄爾尼自由,他不給予思想上、行動上的限制,儘管他多有忽視親子,但毫無疑問他也是愛厄爾尼的;
厄爾尼堅守自己的理想,哪怕他會被家族放棄、會因為他的理想失去生命——也許他並不曾知道會如此——他也仍堅持著;
歐芙的母親也的確是愛著她的孩子的,雖然很多時候她顯得不善表達,甚至讓歐芙有些畏懼,她堅持反抗她的母親,也是為了她的家人。

很喜歡這樣矛盾的心態:是愛著的,但又因為某些原因不曾宣之於口,又甚至不明白自己是愛著的,直到最後一刻、直到失去了,才恍然驚覺——原來我是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