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萊哲林的哈利波特─鳳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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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我與綴歌溜到空教室內,把梅林的事情告訴綴歌。

但是我這才發現梅林的魔法有點恐怖,因為我說「梅林」的時候綴歌
就聽不見我說的話了。

當我說出「女學生會主席就是梅林」或是「梅林在雷文克勞」之類的
話綴歌也聽不見,我試著問她「知不知道女學生會主席時」她也會聽
不見。試著用筆寫在她眼中只是奇怪的符號,所以我只好讓她用推理的。



「西追。」

「西追怎麼了?」

「他現在擔任的是。」

「男學生會主席。」綴歌回答道。

「那女生的叫?」

「女學生會主席──」綴歌突然睜大眼。

「那個人就是亞瑟王的宮廷魔法師。」

接著綴歌開始說出一堆被消音的話,應該說是我聽不見的話。





「抱歉,我完全聽不見妳說什麼,跟剛剛我跟妳說話的時候一樣。」

於是綴歌深思熟慮以後,嘗試一段一段話說。

「她用了別的名字,是──開頭的,」

「聽不見,從什麼開頭就聽不見了。」

「唔──」綴歌皺著眉頭苦惱的樣子相當可愛,害我不小心用手指戳了
她的額頭。

「什麼…你怎麼突然這樣。」綴歌的思緒被我打斷,脹紅著臉嗔怒道。

「抱歉,不要生氣,我們就乾脆叫她『那女人』吧,」又一個不能說出
名字的人登場了,真是要命。





「那女人教我一種獨特的無聲咒,我沒辦法把這個使用方法教給別人,
會跟妳聽不懂我說的話一樣──總之她的目的是要我找出創校四大元老
的寶物。」

無聲咒這件事情還是隱瞞吧,轉生者才能使用什麼的說出來綴歌會更混亂的。

而且我很擔心她對這件事恐懼。

「原來是這樣,等一下,那…那她不就好幾百歲了?」

「以麻瓜的亞瑟王傳說來看的話,她起碼一千五百歲起跳。」真正的老妖怪
啊,還跟鄧不利多一樣腹黑。

「如果是葛來芬多的寶物我想我們都知道了。」綴歌說。

「是啊,斬蛇妖那把對吧?那其他三個呢?」

「我想只要找出看過《霍格華茲:一段歷史》的人就可以了,不然我們就
自己翻。」

你這不是等於點名妙麗了嗎?





隔天我與綴歌在走廊外看見妙麗抱著大本小本的書從海格的小屋走回來。

「怎麼樣?」綴歌問道,「幫他備好課了?」

「我努力了,」她沒精打采地說著,抽出魔杖花樣複雜地揮舞了一下,
杖尖冒出熱氣。她用它指著自己的袍子,水氣從袍子上蒸發了出去。
「我去的時候他都不在,我在門外敲門敲了至少半小時,他才從林子裡
走出來──」

這是什麼魔法,無聲咒,家庭用魔法?

「家庭用魔法,巫師的家庭主婦或是傭人會用,所以他在那兒養了什麼?
他說了嗎?」綴歌一邊回答我,一邊問妙麗。

「沒有,」妙麗苦惱地說道,「他說他要給我們一個驚喜。我想說明恩不里居
的情況,可他就是聽不進去。他一個勁兒說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願意研究魔刺蝟
而放棄奇美拉──哦,我想他沒有奇美拉獸。」看到綴歌驚恐的表情,她趕緊
加了一句。

「但他不是沒試過,他說那是因為他不容易弄到奇美拉的蛋…我不知多少次
對他講,用葛柏蘭的教法更有利。可我真覺得他連一半都沒聽進去。你們
知道,他有些怪怪的,還是不肯說他是怎麼受的傷…」

「算了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問妳,妳看過《霍格華茲:一段歷史》對吧,
上面有寫到創校四元老的寶物嗎?」





「你怎麼突然想知道?」妙麗疑惑的開口,但是她還是很高興有人問了,
她有條不紊的娓娓道來。

「霍格華茲是由四個法力強大的厲害巫師共同創辦的,來自荒野,英勇無敵
的高錐客‧葛來芬多;創造許多咒術,成長於寬闊溪谷的海加‧赫夫帕夫;
生活在沼澤泥淖,精明機智的薩拉札‧史萊哲林;出身於峽谷的羅威娜‧
雷文克勞是當代最聰明的女巫。」

「葛來芬多帶著一頂巫師帽,手持哥不林寶劍,他充滿勇氣,擁有高超的
決鬥技巧,他手持的那把劍被後人稱為『葛來芬多寶劍』,只有心中充滿
勇氣的葛來芬多之人才能拿起寶劍。他的巫師帽後來也變成了分類帽,替
四大元老持續進行著分類的決擇。」

「赫夫帕夫擅長咒語,還有大量的食譜,她有教無類,只要你是正直而忠心
的孩子,不論天分,她都願意接納。她總是手持著奇妙的小金杯,那個金杯
也持續的傳給她的後代。」

「史萊哲林是純血的愛好者,他的學生只能是純血,因此他與其他元老鬧翻了,
離開了霍格華茲,他隨身攜帶著一個金色的,用珠寶鑲上蛇的模樣小金匣。」

「雷文克勞是最聰明的女巫,她以廣闊的見識與智慧還有熱愛學習的心態為
著名,頭上戴著據說可以增強智慧的冠冕,可是她的冠冕隨著她的離世而不知
去向。」妙麗說到這邊特別激動,其實妳很想知道那東西哪裡去了吧?





「所以,四大元老的寶物就是…葛來芬多的寶劍,赫夫帕夫的小金杯,史萊哲林
的小金匣以及雷文克勞的冠冕?」綴歌問道。

「我想是的,此外的書籍就沒有提到類似的東西了,我好想知道冠冕是不是真的
擁有增強智慧的能力喔──」妙麗興奮的說著。

妳還想要提升多少智慧啊,妳是智慧的信奉者嗎?

「那麼這些東西除了寶劍之外,應該都傳給了後人對吧?」我說。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們的後人都沒有出來大肆喧嘩
或是拿出來現寶呢?」綴歌問。

「因為那些東西真的很重要吧,對我來說,重要的東西我寧可放在身邊保護好啊。」

「所以你們怎麼突然想到要問這個?」

「就只是對這個好奇而已,畢竟總不可能只有葛來芬多把東西留傳下來吧?」






海格回來上課的隔天,我們跟著海格走進禁忌森林,他臉上的傷還是沒有好,
我有想過乾脆幫他治療,但是我後來還是決定作罷。

幫他想東想西最後他也不領情,還是讓他痛個幾天看能不能清醒一點。

他背著半隻牛,然後把牛放在森林中某處較為開闊的地方,所有人都好奇且有些
恐懼的看著四周。

接著有人開始驚呼著,可是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到任何東西。

然後我看到了半隻牛身上的肉飄到半空中,然後消失掉。

「現在……有誰看見了,舉個手。」

奈威舉起了手,還有一個史萊哲林的學生也舉起了手,海格一個一個點名,
「很好,有奈威,還有──」

「對不起,」綴歌用疑惑的口氣說,「我們到底應該看到什麼?」

我們到底應該看到什麼?我只看到有東西在吃肉,不知道是什麼。





海格指了指地上的死牛作為回答。

全班盯著它看了幾秒鐘,有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人開始尖叫,因為一塊塊
肉自動從骨頭上剝離,消失在空氣中,看上去一定非常詭異。

「騎士墜鬼馬,」海格自豪地說,妙麗在旁邊領悟地「哦!」了一聲,「霍格華茲
這裡有一大群呢。現在,有誰知道──?」

一名學生驚慌的開口,「可是它們非常、非常不吉利!會給看到它們的人帶來
各種可怕的災禍,崔老妮教授有次跟我說過──」

「不不不,」海格笑道,「那只是迷信,沒什麼不吉利,它們很聰明也很有用。
當然,這一群沒多少事可幹,主要也就拉拉學校的馬車──喔,又來了一對,
瞧──」

突然皮膚產生了感覺,似乎有什麼從我身邊走了過去,這連我都有些緊張。

「別害怕,它不會傷害你。」海格耐心地說,「現在,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有人
看得見,有人看不見?」

妙麗舉起手。

「你說。」海格對她笑著說。

「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騎士墜鬼馬。」她說。

「對了,」海格嚴肅地說,「葛萊芬多加十分。騎士墜鬼馬──」





這時恩不里居輕咳著,打斷了海格說的話,她是來看海格的上課情況的。接著
她對海格緩慢且大聲的說話,在說到騎士墜鬼馬的時候,恩不里居開口。

「你知不知道,」恩不里居高聲打斷了他,「魔法部已把騎士墜鬼馬列為
『危險動物』?」

海格連忙比手畫腳的想要讓恩不里居理解騎士墜鬼馬並不危險,而恩不里居只是
默默的在板子上寫著筆記。

「好了,海格,」她轉身仰視著他,用又慢又響的聲音說,「我想我已經掌握了
足夠的情況…你會在十天之內」──她伸出短粗的十指,「收到」──她做出
從空中取東西的動作,「你的調查結果。」──她指了指寫字板。然後,她微笑
著,從學生中匆匆走了出去。克拉和潘西笑個不停,妙麗氣得渾身發抖。

顯而易見對吧,她除了把海格當作聾子,還把海格當作白癡跟智商不足的
巨人。重要的是沒有人可以阻止她的惡行。

反正她待不滿一年就會滾蛋了,我安慰自己。






很快的聖誕假期要到了,今年我第一次覺得離開這裡也不錯,榮恩似乎要回去
洞穴屋,妙麗要跟父母去滑雪。

我不知道綴歌會留下來還是打算回去古裡某街,或者如果榮恩邀請我去洞穴屋
的話,她會不會願意跟我去。

我想大概不會吧,她對衛斯理家似乎沒有什麼好感。

連假前D‧A舉辦了最後一次聚會,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萬應室內一片節慶感,
大概是我走進去的時候剛好在想著聖誕假期吧──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娜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緩緩的走了進來。

「你好,」她含糊地說,打量內部的裝飾,「很漂亮,是你搞的嗎?」

「大概吧?」

「檞寄生,」露娜做夢似的說,指著幾乎罩在我頭頂上的一大叢白漿果。

我疑惑的看著露娜,這時綴歌硬生生的把我從槲寄生底下拉開「笨蛋波特──」

我轉頭看著露娜,她歪著頭問道,「要親嗎?」

「你這個笨蛋,站在槲寄生下的男性可以向女性索吻!」綴歌捏著我的耳朵怒道。

我不知道啊,我以前又沒碰過這個習俗!






西追一進來就建議我最好不要教新的東西,讓大家溫習之前的玩意。

所以我們就從一開始的繳械咒一路練習障礙咒,直到昏迷咒結束。

「練得很好了,」我說,「我想假期回來,就來練護法咒吧。」

這時候大家都興奮的議論著,似乎對護法咒特別有興趣,此時時間也到了,
大家就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就連時常臭臉的史密都有點興奮的走出萬應室。

也有人祝我聖誕快樂,我也跟著回禮。當然我最後確定沒有看見梅林,她
今天似乎沒有來。

不過就算她來了也沒幾個人能看到她。

最後西追與張秋還有露娜走了出去,西追向我道別,然後露娜比著我的頭上,
做出親吻的表情,接著她露出有些調皮的笑容後就把門關上了。

只剩下我與綴歌。





「我的頭上──」我抬起頭,看到的是剛剛長在其他地方的槲寄生,然後
我聽見綴歌的聲音。

「笨蛋波特,你就這麼想找人接吻嗎?」只見她坐在地上的靠墊上,一臉
不開心的說著。

「…並沒有,不過槲寄生的習俗是真的嗎?」

「是真的喔,」綴歌站起來,慢慢走向我,「不管是巫師還是麻瓜都一樣。」

我吞了口口水,開口,「那妳願意嗎?」

「──你覺得呢?」綴歌紅著臉反問著。

「我想做的事情可不只是接吻而已。」我說。

我有很多事情想做,而且我已經隱忍很久了,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動展開攻勢,
每次的親吻我都想要將眼前的人兒給吃乾抹淨。

不過我可沒有打算只是這樣就結束,我想佔有她的一切,她失去的姓氏,
她拋棄的家人,還有一切一切為了我所做出的犧牲。

我通通想要,我想背負她一直以來背負的重擔。




「…你想做什麼?」綴歌面紅耳赤的問道。

我主動上前抱住綴歌,她緊張的抖了一下,但是沒有反抗。

「巫師跟麻瓜…做那件事的時候也都是一樣的嗎?」我在綴歌耳邊低語著,
她輕輕的開口,「大概吧…」

「如果妳害怕的話,就叫我停止,我會停下來的。」我拿下了她的髮箍,
讓她的頭髮自然的放下。

「我是綴歌‧馬份,我才不害怕──」我硬生生的吻了上去,堵住了她口中
即將說出的話語。





我想要一個絕對不會被打擾的環境,沒有人可以進來的環境──

門消失了,在我們恢復理智之前,我們不會離開這裡。



(16.5的部分可能就不PO了,請大家多多包涵)


我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熟睡的人兒,輕輕的擁抱著她。

內心有種恐懼感,我們會不會太早了,我是不是應該再多忍一兩年?但是
又有一種感覺,覺得這件事情在此時發生,是最合適的。

也許是鄧不利多的關係,我覺得他的沉默與刻意隱瞞,會對我未來的人生
產生巨大的變動,可能接下來直到畢業為止都沒有機會了,或者是將會發生
什麼不得不將我兩拆散的重大變故之類的。

但是只要我愛著她,我就能保護她不被佛地魔傷害。

這件事我沒有跟鄧不利多說清楚,我感覺佛地魔復活那天,他的任何魔法應該
都已經對我無效了,大概是因為我隱瞞了這件事,所以鄧不利多覺得哪裡古怪吧?

不管怎麼樣,只要事情沒有到那種地步,我絕對不會主動出擊。

這是我與綴歌的約定。

「只要黑魔王認為史萊哲林的哈利波特仍然是他的敵人,我才會試圖消滅他。」





我從不知何時變出的豪華大床上爬了下來,然後將她抱起,放到她變出的浴缸
內,她已經慢慢醒了過來,恍恍惚惚的看著我。

「哈利…?」

「醒了嗎,我猜已經天亮了,今天是聖誕連假了,妳要回古裡某街,還是留在這?」

我幫她清洗著身體,溫柔的擦拭著她的肌膚。

她漸漸的回過神來,整個臉都泛紅著,但是沒有多說甚麼。

「我們回去古裡某街吧。」她說道,「我跟你約好了要跟巴嘴好好相處,還有
我在想天狼星也差不多該跟怪角撕破臉了。」

聽起來很有可能。

我們清洗乾淨之後,穿好衣服,披著隱形斗篷走出萬應室。

回到宿舍後,我與綴歌暫時道別,然後我回到房間開始整理行李。





此時高爾突然走進房間,我沒有看著他,默默的整理我的行李。

「石內卜教授找你。」

我瞬間抖了一下,慢慢的轉頭看著高爾。

「找我?」

高爾點點頭,然後開口,「你昨晚上哪去了?」

「…那不重要,石內卜教授在那裡?」他發現了?會不會太敏銳?





我連忙抓著行李走到宿舍的牆外,石內卜站在宿舍門口,臉色蒼白且
表情險惡。

「我可以解釋──」

「衛斯理家出事了。」石內卜低語著。

我瞪大著眼睛看著石內卜,他繼續開口,「你回去之後,會有人告訴你情況。」

衛斯理家出事了,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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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綴歌提著行李出來,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她感覺非常的疲累,
腳步也不是很穩。

我把她的行李拉過來,兩手提著行李,然後開口,「衛斯理家出事了。」

「出事?」她疑惑的開口,然後緩慢的走在我的身邊,我拖著兩個行李
跟著她的步伐,一想到接著要爬兩層樓就覺得不妙。

Wingardium Leviosa
「溫咖癲啦唯啊薩。」

我把兩個行李都施放了漂浮咒,然後蹲了下來,要綴歌趴上來。

「等,等一下,這樣不好──」綴歌紅著臉看著其他準備要搭車的史萊哲林
學生,他們睜大著眼睛看著我們。

「難道你想爬完兩層樓之後再爬很長的階梯到月台嗎,妳不是不太舒服嗎?」

雖然是我害的啦。

綴歌低著頭,然後騎到我背上,我一手抓著魔杖,兩手把綴歌背起來,
使勁地爬上樓梯。






爬到一樓之後,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是西追,他露出微笑,然後比著行李。

「我們幫你拿吧,阿尼,漢娜,史密,來幫忙哈利。」

「謝了,西追。」

「綴歌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先去醫院給龐芮夫人──」

「「不用了!」」我跟綴歌異口同聲的回答。

西追看著我之後又看著綴歌,然後清了清喉嚨。

「好吧,還是我下去請海格來把綴歌帶下去?」

綴歌搖搖頭,我只好開口,「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來到月台之後我也開始現露疲態了,海格的傷已經好了,不過他也被
留職查看了,他不太開心的看著城堡,接著看見背著綴歌的我後疑惑的
走了過來。

「姑娘怎麼了,要不要去給龐芮──」

「「不用了。」」

海格說到一半的話被我與綴歌給堵了,他摸了摸鼻子,然後蹲下對我開口。

「亞瑟出事了,昨晚大家都慌的要命,獸足都急的要跑出來了。」

衛斯理先生出事了?

「他出了什麼事?」

「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剩下的事情回去之後會有人跟你說。」海格示意
我上車,於是我背著綴歌走上車,找了個包廂把她給放下來,這才從西追
他們手中接過行李,並且對他們道了謝。

「哈利,路上小心。」西追說完這句話之後,跟後來追上來的張秋一起
到其他包廂去了,這裡剩下我與綴歌。





接著我比較熟的葛來芬多學生出現了,是奈威,他看見我就馬上開口了,
完全不需要我問他。

「榮恩他們昨晚大半夜的就離開學校了,不知道怎麼離開的,聽說…」奈威
恐懼的說著,「聽說榮恩的爸爸受了重傷,進了聖蒙果。」

海格還在隱瞞什麼,這連奈威都知道了啊。

「我得說海格知道的還比你少,奈威。」我無奈地看著月台外引導學生上車
的海格,默默的回答奈威。

綴歌直接躺在椅子上,開始沉睡,模樣煞是可愛,昨晚的模樣更是──

「對了,你坐這吧,你剛剛提到聖蒙果,那是什麼?」

「謝了,哈利,那是巫師的醫院,很多非常危險的症狀…都會在那邊受到照顧。」

「比開腸剖腹更嚴重的傷害?」

「…龐芮夫人束手無策…的那種。」

我有點緊張,衛斯理先生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才要進到連龐芮夫人都治不好
的醫院去治療?





一路上綴歌都熟睡著,偶而露出滿足的笑容,偶而牽動到痠痛的肌肉會皺起
眉頭,但是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奈威從那之後就不再開口,也不再跟我們說話,只是抱著他的惡人掌低語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翠菊終於出現了,她睡眼惺忪的看到綴歌後,沒有歡天
喜地,只是疲累的看著我,眼神像要殺人。

「你這惡棍,後來把姊姊大人帶去哪裡了?」

我實在懶得解釋,於是假裝擦拭魔杖,然後對著翠菊使用無聲咒,她馬上
咕咚一聲倒在門口,把奈威給嚇壞了。

接著我張嘴念出漂浮咒,把她給放到綴歌的座位旁,讓她躺在地上睡著了。

說出來就要發生火車殺人事件了,妳還是乖乖睡到王十字車站吧。






一到王十字車站,我馬上把綴歌給叫醒,接著把月桂找來,讓她把自己熟睡
的妹妹給帶走。

「真是不好意思,她昨晚都在找綴歌小姐──」月桂看著綴歌的脖子,接著
「嗵」的一聲整張臉都紅了。

「怎麼了?」我猜她看到我給綴歌做的記號了。

「沒,沒事,下學期見。」月桂急急忙忙的背著翠菊離開,奈威這才小心的
站起來,抱著他的惡人掌走出車廂。

綴歌看起來好了許多,不過走起路來還是有些顛簸。所以我還是幫她拿著行李
跟著她移動。

我把衛斯理先生出事的事情告訴她,順便告訴她衛斯理先生進了聖蒙果醫院,
她馬上露出不安的表情。

「衛斯理家的父親受了那麼重的傷?」

「聽說是這樣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接著我看見穆敵,他大步的走過來,身邊跟著東施。

「午安,穆敵教授──」

「午安你個頭,石內卜與米奈娃找了你們倆一整夜,如果不是獸足說你們還在
霍格華茲裡面,我們都要發瘋了!」

我與綴歌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回到古裡某街,走進餐廳後,看見路平與柯羅奇先生與天狼星都面露疲憊,
路平看見我之後還緊張的靠過來,確認我是否無恙。

「雷木思,我不是說了他們沒事嗎?」天狼星滿臉的鬍渣,好像整夜沒睡
一般,路平轉頭對天狼星開口,「沒看到人之前我沒辦法放心。」

「好了,他們都沒事就好了,阿拉特,鄧不利多今晚還打算派人守衛嗎?」
柯羅奇先生看起來也比以往更累,而且臉色更加蒼白。

「他不願意,但是我今晚會過去。」穆敵坐了下來,接著路平也帶我與綴歌
坐下,天狼星除了整夜沒睡之外似乎還有些醉意。

「抱歉,沒人可以弄飯,」天狼星說道,「怪角那傢伙不知道跑哪去了,喊
老半天沒找到人。」

「怪角不見了?」綴歌表情古怪的開口,「你最後看見他是什麼時候?」

「呃──昨晚吧,老巴堤捎來訊息說亞瑟受到重傷,後來孩子們直接用港口鑰
飛來古裡某街,他惡毒的話讓我聽了很不高興…我記得…我叫他──叫他──」

「你不會叫他出去了吧?」綴歌的表情變得有些不滿,「怪角不喜歡你,他有
可能鑽你命令的漏洞,他有可能會──」

「不要跟我碎碎念!」天狼星狂吼著,把綴歌嚇到了,我連忙上前護著綴歌,
然後不悅的看著天狼星。






天狼星氣壞了,對著我大呼小叫,開始抱怨他在這裡跟家庭小精靈一樣毫無
用處,還總是被人數落之類的言論。

「天狼星,我想應該要問看看鄧不利多能不能讓你出去溜溜了。」柯羅奇先生
還是滿臉的疲憊,他似乎想睡又睡不著。

「你以為我只是條狗嗎?」天狼星對柯羅奇先生破口大罵,「像亞瑟那樣為
鳳凰會付出,甚至戰死,這才有意義!」

穆敵也開始呼籲天狼星冷靜,可是天狼星已經徹底失控,把穆敵當成新的
目標,對著穆敵就是一頓臭罵,惹的穆敵抽出魔杖對著天狼星。

「妳還累嗎,要不要上去休息?」我無視於場面的混亂,對綴歌低語著,
她的表情看起來不高興,但是還是對我牽動了嘴角,「我是還有點累。」

「對不起。」我說。

「沒關係…」綴歌慢慢地站起來,然後我就在天狼星的眼前帶著綴歌離開餐廳。

「你要去哪裡?」天狼星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想等你清醒一點再來聽你說話。」我冷漠的回答他,接著把綴歌給扶上
樓,回到她夏天的房間內。






樓下天狼星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終於也把他的母親給吵醒了,他母親的畫像
開始瘋狂的咆哮著。

「他真的被關太久了。」綴歌躺上床,無奈的說道。

「那不能當作他胡鬧的藉口。」酗酒,遷怒他人,我很難不對他失望,因為我
心中已經認為他的確是我的教父,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大人…

我緊握著綴歌的手,坐在她的身邊,空著的手撫摸著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半張,
露出孩童般的微笑。

接著東施像是在躲避風暴般的躲了進來,傻傻的對我們笑著。

「抱歉,給我躲一下。」

「請便。」

她走了過來,看著漸漸要睡著的綴歌,然後盯著她的脖子猛瞧。






「哈利?」東施聲音高了八階。

「什麼事?」

「…昨晚你們躲在學校的哪裡?」

「我不想說。不過我想知道衛斯理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晚衛斯理先生被攻擊了,柯羅奇先生當時在那邊,他救了衛斯理先生,
但是衛斯理先生傷的很重,你們回來前衛斯理一家已經跟著茉莉太太前往
聖蒙果探望他了。」

「他會沒事吧?」

「我想會的,只是要花個幾天時間吧?」東施說完之後,靠近我,然後偷偷
的笑道,「你們做了。」

「…女人的直覺?」

「女人的直覺。」東施笑著說完,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出房間。






過了不知道多久,在我已經開始打起瞌睡,且綴歌已經熟睡之後,門口有
人敲門。

「是我,哈利,我能進來嗎?」天狼星有些畏縮的聲音傳來,把我給驚醒了。

「請進。」我搖搖頭讓自己清醒,看著天狼星換了件整齊一點的衣服,把鬍子
也刮了,頭髮則是順到後頭綁成了小馬尾。

「你要出門啊?」

「才沒有,我根本出不去。」天狼星落寞的說著,然後走到我身旁,看著我
又看著綴歌。

「你昨晚忘了把劫盜地圖關閉。」

「──這樣嗎?」

「所以我才知道你們還在學校裡面,但是大夥還是很不放心,直到早上石內卜
回報後,大家才放鬆了。」

「為什麼衛斯理先生受到攻擊你們要擔心我?」

我無法理解衛斯理先生的事件與我的關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鄧不利多說,聖誕節後他會找個時間跟你聊聊,把事情說開。」

天狼星說完之後,到旁邊拉了張椅子,坐在我旁邊。






「你昨晚跟綴歌…」天狼星有些尷尬的開口。

「對。」我自然的回答著。

「這樣啊,這樣啊。」天狼星靦腆的笑著,「你的確不像詹姆,你比詹姆成熟
而且有耐性。我──」

天狼星說到一半,抽搐著,似乎要落淚。

「我是不是一個…不成熟的教父?」

「你只是被關在屋子裡太久了,」我拍了天狼星的背,「我們回來了,聖誕節
的時間內,我們會陪你。」

「──謝謝你,哈利。」天狼星吸了吸鼻子,盡可能的保持著自己的笑容,
然後繼續開口,「很抱歉遷怒你跟綴歌,怪角──他似乎真的不見了,等他
回來…麻煩她詢問怪角去哪了。」

「我會的,放心吧。」我說,然後催促他好好休息,不要再酗酒了。

天狼星點點頭,垂著背走出房間。

不成熟的男人,我的教父,我苦笑著,然後握緊綴歌的手,再度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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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榮恩他們都回來了,看見我之後激動的緊抓著我。

「衛斯理先生還好嗎?」我看著衛斯理太太,她變得比暑假時更瘦
更累,加上慘白的臉彷彿病了一般。

「他已經醒了,不過還很不舒服,聖誕節下午我們再去一趟。」
衛斯理太太竭盡全力的保持和藹的笑容。那怕她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淚。

柯羅奇先生似乎睡過一覺了,表情看起來比較有精神。

天狼星還是那副樣子,當榮恩他們走進餐廳的時候,弗雷與喬治
看到天狼星的模樣直接噴笑。

「喔,我的天,天狼星…」「你怎麼…」「「突然改變造型了?」」

天狼星沒有回答,一手靠著臉一手敲著桌子。

「怪角還沒有回來。」他嚴肅地說著,這讓弗雷與喬治收斂了自己的表情。

「從半夜到現在?」衛斯理太太有點不安的問,「他還能夠去哪裡?」





綴歌走進餐廳,似乎已經完全清醒了,她弄了一套高領的衣服,
紅著臉不開心的看著我。

原來她整天都沒發現啊。

綴歌剛坐下來,就馬上開口,「我聽見了,我想怪角能去的地方
也不多了,跟你有血緣關係的也沒幾個了。」

天狼星抓著他光滑的下巴,開始思考著,然後拳頭擊掌,像是明白
了什麼似的開口,「在你母親那邊。」

「那聽起來不是什麼好消息,」柯羅奇先生說道。

「至少我們知道他去哪了,只要天狼星對他下達一個命令就好。」
綴歌開口,「對怪角下達不准離開古裡某街的命令,這樣他後續
應該就沒辦法再做什麼了…原本是不需要做到這一步的。」

「我知道我做錯了,現在應該還能弭補這個問題吧?」天狼星
為難的回答著。

在大家討論的時候,衛斯理太太到廚房內準備了豐盛的餐點出來。






我們吃飽飯之後,陸陸續續的走上樓,只留下鳳凰會的成員,後來
過來的金利‧俠鉤帽;迪哥里先生還有原本就留在這的柯羅奇先生,
衛斯理太太,天狼星,路平,東施等等。

所有人都擠到了我與榮恩夏天住的房間。

「好吧,說吧,我知道你們很想說。」我坐到床上開口道。

接著好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堆話,最後弗雷與喬治制止了榮恩,
然後讓金妮來說。

「昨晚…不對,算今天的半夜,麥教授進來把我們都給叫醒,然後
帶著我們前往鄧不利多的辦公室。鄧不利多告訴我們,柯羅奇先生
在晚上值班的時候發現另一邊值班的爸爸被攻擊了,渾身是血地躺
在地上。」

「接著他當場弄了個港口鑰,把我們都送回古裡某街,我們直到中午
的時候才去聖蒙果探望他,他已經清醒了,但是傷口卻還沒有好。」

接著弗雷與喬治開始接話。

「我們問了老爸很多問題,」「不過只知道他好像在看守什麼東西,」
「所以才跑去某個地方值班,」「他還有提到他被蛇給咬了。」
「幸運的是─」「老巴堤在那裏。」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昨晚半夜時衛斯理先生與柯羅奇先生在值班,
然後其中一邊的衛斯理先生被攻擊了,是被蛇咬的,而柯羅奇先生
及時發現了。

接著他向鄧不利多報告之後,鄧不利多就請麥教授把所有衛斯理家的
孩子都帶到辦公室,讓他們用港口鑰回到這裡。

接著同一時間天狼星把怪角趕出去了…應該說,怪角扭曲了天狼星的
命令跑出去了。





另外就是當衛斯理先生被攻擊後,石內卜也接到訊息要來找我與
綴歌,但是當時我跟綴歌──

「你們剛剛提到蛇咬?」我突然想起這件事。

「對,爸爸他說出來的時候還被媽媽給警告了,似乎是說漏了嘴。」
榮恩回答道。

「我曾經告訴鄧不利多過,佛…黑魔王有一條蛇。」

我說出這句話之後,所有人驚訝的看著我,除了已經知道的綴歌以外。

「所以…所以說,爸爸他──是在看守那個人要的東西?」

「八九不離十。」

「畢竟哈利不想知道這些事,他當時不也只問了三個問題嗎?」綴歌說。

「我老實說,除了鄧不利多自己說出來的事情之外,其他人都還被瞞在
鼓裡。」那個腹黑白鬍子這次瞞過頭了。

我們的對話只持續到衛斯理太太上樓趕著我們去睡覺為止。






隔天就是聖誕夜了,天狼星不再綁著頭髮,但是看起來沉穩了些,他
享受著屋子內滿是人潮的興奮,即使怪角仍然沒有回來也阻止不了他
一邊布置聖誕小道具,一邊哼著歌的興致。

我們也跟著佈置,到了中午的時候天狼星打算上去餵巴嘴,被綴歌給制止了。

「我…我…我去。」綴歌鼓起勇氣開口。

天狼星眼睛張的跟銅鈴一樣大。

「我會陪她去,放心吧。」我開口道,然後抓著天狼星手中裝著死老鼠的
布袋跟著綴歌走上樓,到達關著巴嘴的房間。

綴歌露出恐懼,害怕,不安的表情,彷彿裡面關押著的是最可怕的夢靨,
最兇惡的罪犯,最恐怖的存在一般。

「牠也被關很久了吧,我想海格也回來了,說不定可以讓海格過來把牠
帶回去?」我說道。

「不會被發現嗎?」

「給牠改個名字就不會有人發現了,巴嘴已經逃了,鷹馬又不是只有
巴嘴一隻。」

我看著綴歌,然後輕輕拍了她的背試圖安撫她。

「準備好了嗎?」

綴歌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我們打開了門,陰暗的房間有些髒亂,這個房間天狼星不讓我們整理,
巴嘴也一直待在裡面。

一對黃色的眼睛警覺的瞪著我們,是巴嘴,牠嘴上叼著不知道哪裡來
的破衣服,牠似乎想讓自己可以睡的舒適點。

我拍了拍不停發抖的綴歌,然後示意她跟著我行禮。

綴歌跟著我緩慢的低下頭,眼睛望著如果站起來一瞬間就可以衝到我們
面前殺死我們的巨大野獸,身體仍然不住發抖著。

巴嘴只是兩眼死死的看著我們兩個,動也不動。

我慢慢拉著綴歌一邊低著頭一邊往後退,直到巴嘴終於做出明顯的低頭
動作為止,此時我才鬆了一口氣。





「可以了,走吧,綴歌。」我抬起頭來,簽著綴歌的手一步一步走向
巴嘴,牠擺了擺頭,把嘴顎靠了過來,讓綴歌嚇了一跳。

我率先伸出手摸了摸牠的嘴顎,牠沒有抵抗的發出咕嚕聲,接著我慢慢
的摸著牠的頸部。

巴嘴瞇著眼睛在享受我的觸碰,這時我對綴歌開口,「試看看,牠不會
做什麼的。」

綴歌小心翼翼的伸手靠近,當巴嘴抖動的瞬間她嚇的緊抓住我,但是
還是慢慢的靠過去。

最後綴歌終於碰到了巴嘴的嘴顎,她小心的撫摸著嘴顎的中段部位,
然後巴嘴似乎是常常跟天狼星撒嬌似的,將牠的頭靠向綴歌的胸口。

綴歌輕輕的撫摸著巴嘴的頭,然後不自覺的開口,「原來…也沒什麼…嘛…」

她一邊輕拍著巴嘴,一邊看著巴嘴半閉的眼睛,巴嘴享受著溫柔的觸碰,
呼吸平順且翅膀放鬆。

「是我不對呢,對不起喔…」綴歌低語著,然後開始落淚。

我一手擁著綴歌,輕撫著她的側髮,從三年前開始的恐懼與不安在這個時候
通通都結束了,想必她一定無比自責吧。

「如果我沒有這麼固執的話…牠也不用被關在這種狹小的地方…」

「牠不會在意的。」我說道,將綴歌扶到一旁的椅子邊,先用手掌確認
這張椅子沒有問題之後,讓她坐下,並且開始拿著死老鼠餵起巴嘴。

巴嘴吃的津津有味,接著綴歌也試著抓起一隻死老鼠拋給巴嘴。

看見巴嘴依然精神抖擻,我們也放下心來。

「那可以原諒天狼星了嗎?」

「一碼歸一碼,本來就不應該把鷹馬養在狹小的空間內,到時候讓海格把
牠帶回去吧。」綴歌笑道,一臉如釋重負。

看來天狼星要更孤單了,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再受到影響了。





晚上六點門鈴響了,布萊克夫人再度大吼大叫,我與綴歌下午拿著刷子
幫巴嘴整理羽毛,一邊從櫃子裏面挖出黑壓壓的華麗禮服給巴嘴凌虐,
鬧的不亦樂乎,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這個時候。

接著有敲門的聲音,是妙麗。

她打開門,看見巴嘴之後向巴嘴行禮,巴嘴也興沖沖的對著妙麗行禮,
她才走了進來,撫摸巴嘴的頭。

「妳不是去滑雪嗎?」我問。

「唉,說實話,滑雪真不適合我,所以我是來過聖誕節的。」她頭上沾著
雪花,臉凍得紅撲撲的,「可是你別告訴榮恩,我對他說滑雪很棒,因為
他老是笑我。總之,爸媽有點失望,但我說認真準備考試的人都留在
霍格華茲學習。他們希望我考好,所以會理解的。」

接著她輕鬆地說,「好了,我們到你臥室去吧,榮恩的媽媽在那兒生了火,
還要送三明治上去。」

「格蘭傑,妳啊──」綴歌竊笑著,害的妙麗滿臉通紅。

我們走到我睡的臥室,看見榮恩與金妮坐在榮恩的床上看著我們。

「我坐騎士公車來的。」我還沒來及開口,妙麗就活潑地說,一邊脫掉
外衣,「鄧不利多告訴我了,你們在恩不里居眼皮底下消失,把她鼻子
都氣歪了,雖然鄧不利多對她說衛斯理先生在聖蒙果醫院是他批准你們
去探視的。所以…」

「我沒坐過騎士公車,舒適嗎?」綴歌好奇的問著。

「很刺激。」妙麗簡短的回答,的確很刺激,床鋪像在飛一樣。

我們也把衛斯理先生的事情講給妙麗聽,她想了想,最後決定不多說什麼。

「現在說這些大概都沒有意義,我們還是擔心下學期的事吧,下學期就要考試了。」




我確定妙麗說這話的時侯榮恩露出了非常不甘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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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聖誕節早上醒來後我發現床腳有一堆禮物,榮恩的那堆更大些,
他已經拆了一半。

「今年大豐收,」榮恩在一堆包裝紙中對我說,「謝謝你的掃帚
指南針,太棒了,比妙麗的好,她送了一個家庭作業計劃簿──」

她也送了我一個日記本那樣的小簿子,只是每翻開一頁,它就會
說「今日事,今日畢!」之類的話。

不過二年級以後我就對日記有點感冒,但是我還是很感謝她給我這個
東西,至少我可以考慮把跟綴歌的事情寫在上面。

天狼星和路平送我一套精美的圖書,名字叫《實用防禦魔法及其對黑魔
法的剋制》,裡面的魔咒都有彩色動畫圖解,對D‧A的活動感覺很有用處。

綴歌送了一張卡片,上面的小綠妖會三不五時的在空白處畫上愛心,然後
寫出「我愛你愛你」的字樣,這張卡片是我看到最愉快的一樣禮物。

我知道她現在不如以往生活無虞,所以這張卡片正代表著她的心意。

海格送了一個帶尖牙的毛皮錢包,我很確定我把錢放進去一定會拿不
出來。東施的禮物是一個小小的火閃電模型,可以跟真的一樣飛在空中。
榮恩給了我一大盒全口味豆,衛斯理夫婦的禮物還是手織的套頭毛衣和
肉餅。多比送了一張很難看的圖畫,我猜是這他自己畫的。






忽然聽響亮的啪的一聲,弗雷和喬治在床邊現影了。

「聖誕快樂,」喬治說,「暫時別下樓。」

「為什麼?」榮恩問。

「媽媽又哭了,」弗雷沉重地說,「派西把衣服寄回來了。」

「連個字條都沒有,」喬治說,「沒問爸爸怎麼樣,也不去看他…」

「我們想安慰媽媽,」弗雷一邊說一邊走過來看我手裡的畫,「對她說
派西不過是一堆老鼠屎。」

「但沒有用,」喬治說著拿了一個巧克力蛙吃,「所以路平接手了,最好
等他把她勸好了,我們再下去吃早飯。」

「這是什麼?」弗雷打量著多比的畫問,「像一個長臂猿,長了兩隻
黑眼睛。」

「是哈利!」喬治指著畫的背面說,「後頭寫了。」

「很像。」弗雷嘻嘻笑道。

原來我在你們眼中長的像這樣,我玩心突發,裝做黑猩猩的模樣拼命
拍手,惹的他們三個哈哈大笑。






我們換好衣服下樓時碰到了妙麗。

「謝謝你的書,哈利!」她高興地說,「我一直想要一本《算命學新原理》
,那瓶香水非常特別,榮恩。」

我轉頭看著榮恩,他送給妙麗一罐香水,這小子明明很木頭卻送了香水?

「別客氣,」榮恩躲避著我的視線說著,接著他看著她手裡那個漂亮的禮包
問道,「那是給誰的?」

「怪角。」妙麗愉快地說。

「最好別是衣服!」榮恩警告道,「你知道天狼星說的,怪角知道得太多,
我們不能把他放走!」

「不是衣服,」妙麗說,「雖然要按我的意思,準會讓他換下那塊臭烘烘的
破布。這只是一條花被子,我想可以讓他的臥室亮一點。」

「什麼臥室?」

「哦,天狼星說算不上臥室,不過是個──窩。」妙麗說,「他似乎睡在
廚房櫃子裡的鍋爐下面。」

「綴歌呢?」我問道。

「她已經在餐廳裡了。」妙麗回答,「她有點怪怪的,連續兩天穿著高領的
衣服,雖然天氣是有點冷,而且她都很早起床穿衣服──」

「啊,所以怪角的房間在哪裡?」我急忙開口打斷妙麗的思緒。

給她多參透幾分鐘她就會把我幹的所有事都參透。






「這就是怪角的房間?」榮恩說,走到食品儲藏室對面角落裡一扇門前。

「我想是,」妙麗現在有點緊張,「嗯……我想我們最好敲敲門……」

榮恩用指節敲了敲門,裡面沒聲音。

「還沒回來嗎?」榮恩說,不管三七二十一拉開了門,「喔?」

朝裡面看去,櫃子大部分都被一個老式的大鍋爐占了,但在管子下面三四十
公分寬的地方,怪角給自己弄了一個窩,地上堆著各種各樣的破布和難聞的
舊毯子,中間一小塊凹陷的地方便是怪角每天晚上蜷著身子睡覺的地方。

裡頭的角落裡有一些閃閃發光的小玩意兒和硬幣,我想是怪角夏天的時候
一點一滴從天狼星手裡搶救下來的。連天狼星夏天扔掉的那些銀相框也在。

相框的玻璃雖然碎了,但裡面黑白照片上的人卻還高傲地望著我們,一個
黑皮膚的女人露出兇惡的笑容。看來她是怪角最喜歡的照片,他把她放在
最前面,而且用膠帶笨拙地把玻璃粘了起來。

「我就把他的禮物留在這兒吧,」妙麗把禮包放在破布和毯子中間的凹處,
輕輕帶上房門,「他會發現的,沒關係…」

天狼星似乎也不打算命令怪角回來,他似乎真的討厭他討厭的不行,可是
等我們回學校你們又要大眼瞪小眼的,這樣不好吧?

「我會找時間跟他講白。」後來天狼星頂著開始長出鬍渣的臉說著。






吃了聖誕午餐之後,大夥打算再去看看衛斯理先生,由穆敵和路平帶路。

蒙當葛趕上了吃聖誕布丁和果凍蛋糕,因為聖誕節地鐵不開,他「借」了
一輛車子,這部車子也像榮恩家那台車一樣加了擴大咒,外面大小正常,
但十個人坐進去都不擠。

榮恩家的車子後來好像沒有拿回來,是不是應該請誰去看看?

蒙當葛開車。衛斯理太太猶豫了一陣,我猜她不想坐上蒙當葛幹來的車子。
最後車外的嚴寒和子女們的懇求取得了勝利,她勉為其難的坐到了後排弗雷
和喬治的中間。

我們很快就到了聖蒙果,一路上車輛稀少,只有一些去醫院的巫師悄悄走在
寂靜無人的街上。

到了一間破舊的百貨公司外頭,只見路平對著玻璃裡面的假人開口說話,
接著就像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一樣,他直接穿過櫥窗。

「走吧,跟上他。」穆敵催促道。

我們迅速的走了進去,看到的是廣大的大廳。

裡面一派節日氣氛。明亮的水晶泡泡變成了紅色和金色,像巨大的聖誕綵球,
閃爍著。每個門口都掛著冬青,用魔法加蓋了白雪和冰凌的聖誕樹在每個屋角
眨眨發亮,樹尖頂著一顆閃爍的金星。






我們跟著榮恩一家人來到了五樓,走進病房內後發現衛斯理先生倚在床上,
腿上放著吃剩的火鷄套餐,臉上帶著綿羊般溫順的表情。

「情況怎麼樣,亞瑟?」大家向他問過好,送了禮物之後,衛斯理夫人問。

「很好,很好。」衛斯理先生的語氣有點過分熱情,「你…哦…沒見到史梅
治療師吧?」

「沒有啊,」衛斯理太太起了疑心,「怎麼啦?」

「沒什麼,沒什麼。」衛斯理先生輕鬆地說,開始拆那堆禮物,「今天都過得
開心嗎?得了什麼禮物?哦,哈利,這個太棒了──」他打開了我送的保險絲
和螺絲刀。

那只是麻瓜的小玩意,可是衛斯理先生超喜歡。

衛斯理夫人似乎對他的回答不大滿意。當他轉過身放下禮物時,她看了看他睡衣
裡的繃帶。

「亞瑟!你換了繃帶。為什麼早換了一天,亞瑟?他們說要明天才換呢。」
衛斯理太太尖銳的說著。

「啊?」衛斯理先生好像很害怕,把被單拉到了胸口以上,接著他在衛斯理太太
鋭利的目光下泄了氣。

「唉──別生氣,茉莉,奧古斯特‧派出了個主意…你知道,他是實習治療師,
一個可愛的年輕人,愛研究…這個…補充醫學…我是說一些麻瓜的老療法…
叫做縫線,茉莉,它對…對麻瓜的傷口很有效──」

我們一群小孩子立刻各種藉口走出病房,接著馬上聽見衛斯理太太的驚聲尖叫。





「這就是爸爸。」金妮搖著頭說道,他們沿著過道走去,「縫線…我問你…」
她看著我跟妙麗。

「哦,它對非魔法傷口挺有效的,」妙麗公正地說,「我想是蛇毒裡有什麼東西
把它融掉了…茶水室在哪兒呀?」

「六樓。」榮恩說。

我,綴歌,妙麗,榮恩與金妮就這樣隨意的走上樓,此時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隆巴頓夫人,您這就走嗎?」

我們瞬間轉過頭去,看見一個可怕的老女巫,穿一件綠色的長袍,尖帽子上顯然
裝飾著一隻禿鷲的標本,那個穿著很像三年級幻形怪石內卜變出來的樣子,所以
我猜應該是奈威的奶奶。她後面跟著一個看上去悶悶不樂的孩子,那是奈威。

榮恩驚叫出了聲:「奈威!」

奈威渾身一震,畏縮了一下。

「是我們,奈威!」榮恩高興地站了起來,「你來看誰?」

「是你的朋友嗎,奈威,小乖乖?」奈威的奶奶親切地說著,向我們走來。






奈威的奶奶這時仔細端詳著我,伸出一隻乾枯的、鷹爪般的手,「對,對,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雖然你是蛇,但奈威對你評價很高」

「您過獎了。」我與她握手。

「你們兩個顯然是衛斯理家的,」奈威的奶奶高貴地把手伸給榮恩和金妮,
「對,我認識你們的父母…當然,不大熟──是好人,好人…你一定是
妙麗‧格蘭傑吧?」

妙麗聽見奈威的奶奶知道她的名字似乎吃了一驚,但也握了握手。

「對,奈威跟我說過你。幫他渡過了一些難關,是不是?他是個好孩子,」
她用嚴厲審視的眼光沿著尖鼻子向下看著奈威,「但沒有他爸爸的才氣,
我不得不說…」她把頭朝向病房內一偏,帽子上的禿鷲嚇人地抖動起來。

接著她轉頭看著綴歌,眼睛瞇的更細了。

「真意外,又一條蛇,獅子與蛇──」她說的話被一名穿著睡衣緩緩走來的
女性給打斷了。女子的臉消瘦而憔悴,眼睛特別大,頭髮已經白了。她似乎
不想說話,或是不能說,但她怯怯地朝奈威比畫著,手裡捏著什麼東西。

「又一個?」奈威的奶奶有點疲倦地說,「很好,艾莉絲,很好──奈威,
拿著吧,管它是什麼…」

奈威已經伸出手來,那女子丟給他一張泡泡糖的包裝紙。

「很好,親愛的。」奈威的奶奶拍著她的肩膀,裝出高興的樣子。

但奈威輕聲說:「謝謝,媽媽。」

他母親蹣跚地走了回去,一邊哼著歌曲。

奈威這個時候不再畏縮,他挺起胸看著我們,似乎只要我們開口說出什麼好笑
的話就會跟我們拼命。






「沒錯,你應該感到自豪,奈威,自豪!他們犧牲了健康和理智,不是為了讓
唯一的兒子以他們為恥的!」

「我沒覺得羞恥。」奈威說。

「那是我兒子和兒媳,他們被那個人的手下折磨瘋了。」她高傲地轉向我們說道。

妙麗和金妮都摀住了嘴巴,綴歌聽見這句話之後別過頭去,不願看著奈威與他
奶奶。榮恩有些尷尬的看著奈威,奈威看見我的眼神之後,似乎鬆了口氣。

「我們該回去了,很高興見到你們大家。奈威,把那張糖紙扔到垃圾箱裡,
她給你的都夠貼滿你的臥室了吧?」

奈威的奶奶說完,轉身離開。

但祖孫二人離開時,我看到奈威把糖紙塞進了口袋裏。

有人把門關上了。





我轉過身,看見他們難以置信的表情。

「所以你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對吧?」

「…我們沒問過。」榮恩低語著,金妮與妙麗靠在一起低聲啜泣。

綴歌靠了過來,輕輕抓著我的手。

「…別擔心。」我安撫她,然後與榮恩他們一起走回衛斯理先生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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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後來發現怪角躲在閣樓的房間內,他聲稱自己耳背沒聽見。

但很明顯的,怪角變了很多,他時常偷偷的瞄著我,不知道想要做什麼,
但是也沒有開口。

天狼星隨著假期的尾聲變的沉默,但是他還是笑著說「跟十四年比起來,
這真的不算什麼。」

我們知道他真的討厭這間屋子,我與綴歌還是三令五申耳提面命的要他
一定要跟怪角好好相處,他皺著眉頭答應了。





假期最後一天,衛斯理太太來到我們的臥室,我們正在觀戰巫師棋,這次
是榮恩第十次喪失棋王寶座,由綴歌進行強力的進攻。我,妙麗和金妮還有
歪腿在旁邊觀看。

「哈利,到廚房來一下好嗎?石內卜教授有話跟你說。」衛斯理太太對我說道。

「…妳說石內卜教授?」我一時沒聽清楚。

「石內卜教授在廚房裡,他想和你談談。」

「石內卜?」我再確認了一次。

「石內卜教授,親愛的,」衛斯理夫人責備地說,「快來吧,他說他待不了多久。」

「他找你幹嘛?」衛斯理夫人走了,榮恩忐忑地問,「你沒幹什麼吧?」

「沒有。」我連忙開口,看著綴歌──

不,我的確幹了什麼,而且我心知肚明,該不會現在他才要來算帳吧?







我走下樓,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推開了廚房的門,看到天狼星和石內卜坐在
長桌前,氣呼呼地瞪著相反的方向,沉默中充滿了對彼此的厭惡。天狼星面前
有一封打開的信。

「午…午安教授。」我小心翼翼的開口。

石內卜回過頭來 ,比著桌旁,「坐下,波特。」

「我說,」天狼星往後一靠,翹起椅子,對著天花板大聲說,「我希望你
不要在這兒發號施令,石內卜,這是我的家。」

我連忙坐在長桌的正中間,看著天狼星與面露凶光的石內卜。

「我本該和你一個人談,波特,」石內卜嘴角浮現出慣常的冷笑,「但
布萊克──」

「我是他的教父。」天狼星嗓門更大了。

「我是奉鄧不利多之命來的,」石內卜說,聲音則越來越陰毒,「不過請
留下,布萊克,我知道你喜歡有…參與感。」

「這話什麼意思?」天狼星問,重重地把椅腿落回了地面。

「只是說,我想你一定挺心煩的,不能為鳳凰會做任何『有用』的事。」
石內卜故意強調「有用」一詞。

這下輪到天狼星漲紅了臉,石內卜嘴角帶著勝利的笑容轉向我。






「校長讓我來通知你,波特,他希望你這學期學習鎖心術。」

「是?」我突然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來找我算帳的,但是石內卜的冷笑更
明顯了。

「鎖心術,防止頭腦受外來入侵,或是封閉自己情緒的法術。是巫術中
冷僻的一支,但非常有用。」

我沒有忽略「封閉自己情緒」這段話。
  
石內卜表情和緩地說,「你一周接受一次單獨輔導,但不能告訴任何人,
尤其是桃樂絲‧恩不里居。明白嗎?」

「明白了,請問是誰來教我?」

石內卜揚起眉毛,然後開口,「本人。」

聽起來還好,我也不是沒有被他教過。

但是天狼星突然發難,「為什麼鄧不利多不能教他?為什麼是你?」

「我想是因為校長有權把不愉快的差使下放,」石內卜圓滑地說,「我向
你保證這不是我要來的。」他站起身來,「我星期一晚上六點在我辦公室
等你,波特。如果有人問,就說是魔藥課補習,我相信不會有人反對。」

他轉身打算離開,黑色旅行斗篷旋起了一股風。





「等一等。」天狼星說著坐直了身子。

石內卜回身看著他冷笑著。

「我很忙,布萊克…不像你。我沒有無限的空閒──」

「那我直話直說吧。」天狼星站了起來,「如果我聽到你借教哈利鎖心術來
整他,我會找你算賬。」

「天狼星,不會的──」我試著勸阻天狼星,但是石內卜似乎打算火上加油。

「多麼動人啊,」石內卜冷笑道,「但你一定發現波特除了臉之外沒有一處
像他父親吧?」

聞言,天狼星一把推開椅子,大步朝石內卜走去,一邊抽出了魔杖。

石內卜也亮出了魔杖。兩人擺開架式,天狼星臉色鐵青,石內卜在算計,
目光在天狼星的臉和杖尖之間掃來掃去。

「天狼星!」我對他吼著,但他好像沒聽見。

「我警告過你,鼻涕卜,」天狼星的臉離石內卜的臉不到一尺,「鄧不利多
或許認為你改造好了,可我不那麼想──」

「哦,那你為什麼不對他說?」石內卜低聲說,「是不是擔心他不會把在
母親家躲了六個月的人的話當回事?」

「告訴我,魯休斯‧馬份近來怎樣?我想他一定很高興他的哈巴狗在霍格華茲
任教吧?」

「提到狗,」石內卜輕輕地說,「你知道嗎,你上次冒險外出時,很不巧的
有人認出了你。很聰明啊,布萊克,在安全的月台上被人看到了…讓你有鐵打
的理由以後不用出洞了,是不是?」






天狼星舉起了魔杖。

「等一下,住手!」我連忙從桌子上翻過去擋在他們兩人中間,「天狼星,
別這樣!」

「你說我是懦夫嗎?」天狼星咆哮道,試圖把我推開。

「嗯,我想是吧。」石內卜說。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

「哈利──讓開──」天狼星大吼一聲,用力的把我推到旁邊──

這時廚房門開了,衛斯理全家和妙麗一擁而入,個個興高采烈,衛斯理先生
驕傲地走在中間,「治好了!」他興沖沖地向整個廚房宣佈,「完全好了!」

接著他們全都僵立在門口,瞪著眼前這幕定格的情景:天狼星和石內卜都扭頭
望著門口,魔杖直指對方的面門,我張著手臂站在兩人中間,想把他們兩人推開。






「我的天哪,」衛斯理先生的笑容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

天狼星和石內卜都垂下了魔杖,兩人臉上都帶著極度的輕蔑,但突然進來這麼
多的目擊者,似乎使他們恢復了理智。石內卜把魔杖插進口袋,大步走出廚房,
沒有理睬衛斯理先生他們。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來。

「星期一晚上六點,波特。」

他揚長而去,天狼星瞪著他的背影,魔杖垂在一旁。

「到底怎麼回事?」衛斯理先生又問。

「沒什麼,亞瑟,」天狼星喘著粗氣,「只是兩個老同學敘敘舊…」
他好像用了極大努力似的微笑著說道,「你治好了?好,真好…」

「可不是!」衛斯理太太把她的丈夫領到一把椅子跟前,「史梅治療師
終於找到了蛇毒的解藥,可以對付各種蛇毒,亞瑟也從搗鼓麻瓜醫術中
吸取了教訓,是不是,親愛的?」她威嚴地問。

「是的,茉莉。」衛斯理先生溫順地說。






晚餐過後我直接找天狼星說話,他一聲不吭的跟我走進關著巴嘴的房間。

「你跟石內卜教授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兩三句話你就直接發作?」

天狼星悶著頭把死老鼠丟給巴嘴,還是不說話。

「還記得我與綴歌回來的那天你說的話嗎?」我冷冷開口。

天狼星抖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

「我們從在校就是孽緣了,同年入學同年畢業。」天狼星默默說著。

「繼續說下去。」

「他是個愛使用黑魔法的小油頭,我們都不喜歡他,他後來加入食死人,成了
佛地魔的部下──哈利,我無法信任他。」

我嘆了口氣,開口:「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在這之前我已經受了他四年的額外
課程了。」

天狼星聽見這句話之後,瞪著大眼看著我。

「我以為──」他去年看了整年的地圖,我猜他常常看到我待在魔藥學教室吧。

「你以為只有一年?不,是四年,他即便討厭我,還是作到了教授的本分,
天狼星,你應該要拋開成見才行。」

天狼星看著我,然後表情古怪的撇了撇嘴。





「如果鄧不利多相信他,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我說道,然後也抓了一隻
死老鼠丟給巴嘴。

「…既然你這麼說,好吧,我盡力而為。」

「還有不要被石內卜教授挑釁了,我在他底下上了四年的課,他只是嘴巴壞
而已,我從來不把他的惡言放在心上,你也是,天狼星,你可是我的教父。」

天狼星露出苦澀的微笑,「是啊,哪有教父比教子不成熟的,我真是太幼稚了。」

天狼星丟出最後一隻死老鼠,然後站起身,開口,「謝謝你,哈利。」

說完話以後,天狼星就走出去了,接著綴歌過了一會兒才進來,當然沒有忘記
與巴嘴互相行禮。

「你作的真好。」綴歌笑道。

「說開了不就是那樣?」兩邊彼此充滿成見,導致看不清楚是非。

我看著她的寬鬆衣領,上面的記號已經消失了,她似乎發現我在看她的脖子,
不悅的瞇著我。

「你啊,不要這樣,給人看到了很難解釋的。」

「就算給他們知道又如何,我是真心在愛著──」

綴歌用嘴巴堵住了我的話,然後紅著臉笑著。

「我也是心知肚明。」她說完,輕拍了拍巴嘴的頸部,然後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我們要搭乘騎士公車回去霍格華茲。

東施和路平當我們的護衛,我們向大人們一一道別,天狼星走過來,擁抱綴歌
之後又擁抱我,然後對我低語著:「有問題的話,用鏡子,我會回應你。」

「我知道。」

「快點,越早上車越好。」東施掃了一眼廣場說,我突然覺得她眼神中有一些
緊張。路平走到路上拿著魔杖舉起右手。





「砰!」

一輛三層公共汽車從天而降,差點撞到了路燈柱,但燈柱朝後一跳躲開了。

一個穿著紫色制服,長著招風耳、滿臉粉刺的青年跳下來說:「歡迎乘坐──」

怎麼又是你,史坦,桑派,還是不列顛的公車只有你們這台?

「我們知道了,謝謝你,」東施迅速說,「上車,上車!」

史坦‧桑派看見我後提高了聲音,「哎──是哈──」

「你要喊他的名字我就詛咒你沒人搭理。」東施小聲威脅道,一邊把金妮
和妙麗還有綴歌也推向前去。

一路上仍然是狂奔猛飆,榮恩這次坐的位置不太安穩,他第六次摔下來的
時候默默的開口,「我再也不要坐騎士公車了。」

「注意,下一站是霍格華茲。」史坦仍悠哉的說著。






「砰!」的又一聲。

我們已經行駛在白雪覆蓋的活米村,我偶然看見了小巷裡的酒吧,砍下的
豬頭招牌在寒風中吱嘎作響。

車子終於搖搖晃晃地停在了霍格華茲大門外。

路平和東施幫我們把行李弄下車,然後下來說再見。「進學校就安全了。」
東施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僻靜的街道。

「保重。」路平和每個人握手,最後輪到我時,「聽著…」他低聲說,其他
人都在和東施做道別,「石內卜是高超的鎖心術師,我們──包括天狼星都
希望你學會保護自己,所以刻苦學習,好嗎?」

「我明白,放心吧。」我對路平說道,他聽了之後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就與
東施搭上公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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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天重新開始上課,課間不斷有D.A.的成員滿懷希望地來問我
晚上要不要聚會。

「我會通知你們的,但今天晚上不行,我要──補魔藥課…」

「你要補魔藥課?」午飯後史密聽見我的答覆後,挑起眉毛說,「老天,
你一定糟透了,石內卜不經常給人補課,是不是?」

史密趾高氣揚地走開了,綴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穆敵不在這。」她輕輕揮舞著魔杖說著,不過我搖搖頭制止她。

「妳知道真相,我也的確需要學習。」

「我覺得石內卜教授應該直接教你魔藥學,你的分數距離他的要求有點
危險。」

「我盡力而為。」

「…下個月又要去一次活米村,你看到通知了嗎?」

「沒有,我回來後還沒看過佈告欄呢。」

「是在情人節…」

「喔?」我看著綴歌,「那──那天就我們兩個去逛逛吧,不要找榮恩
妙麗了。」

「…這是你說的。」綴歌有些臉紅的回答。






這天晚上六點鐘,我依約到達石內卜的辦公室,我在門外停了一會兒,
然後深深吸了口氣,敲門進去。

我果然還是會怕啊…

我敲敲門走進去,發現他玲瑯滿目的辦公室中間多出了一個奇怪的盆子。

裡面看起來有水,還有銀色的漩渦在旋轉著。

「把門關上。」石內卜的聲音說著。

我把門關上,轉過頭看見石內卜已經走到亮處,無聲地指指書桌對面的
椅子。我跟石內卜都坐下來,他冷酷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臉上
每一道紋路都刻著不滿。

怎麼看起來比以往更可怕了。





「好,波特,你知道來這兒幹什麼。」他說,「校長要我教你鎖心術,
我只能希望你比在魔藥課上聰明一點。」

「是的,教授。」我不敢多話地答道。

「好啦,鎖心術,在你教父的廚房裡我告訴過你,這一支法術能夠防止
頭腦受到魔法的入侵和影響──還有可以封閉你自己內心的情緒。」

封閉自己的情緒,「…到什麼樣的程度才算是封閉自己的情緒?」

石內卜皮笑肉不笑,「波特,波特,看看你在魁地奇的行為,你唬得過
恩不里居,唬得過克拉,你唬不過黑魔王與他的下屬。」

我不敢回答石內卜,只見他冷笑著,繼續開口:「黑魔王本身也是個
高段的破心者,如果你必須面對黑魔王時,會鎖心術也能避免你的計謀
被他給看破。會破破心的人可以在某些情況下研究別人的頭腦,並作出
正確的解釋。比如說,黑魔王幾乎總能看出別人對他說謊。只有擅長
鎖心術的人才能封住與謊話矛盾的感覺和記憶,在他面前說謊而不被發現。」

「那他能知道我們現在想什麼嗎?先生?」

「黑魔王離得很遠,霍格華茲的圍牆和場地內有許多古老的魔咒守護著,
保證了校內人員的身心安全。」石內卜說,「時間和空間對魔法是有影響
的,波特。目光接觸對破破心往往很關鍵。」

好,至少不用擔心他可以從很遠的地方讀取大家的內心,如果真的無法
避免要與佛地魔一戰的話,我的確是需要學會鎖心術。





這時石內卜從袍子裡抽出魔杖,把杖尖舉到太陽穴上,插到烏黑的髮根中。

當他拿開魔杖時,杖尖上連著一縷銀色的東西,像粗粗的蛛絲。他把它
扯斷了,讓它輕柔地落到了盆子裡,在盆中旋轉成銀白色,既非氣體又
非液體。石內卜又兩次把魔杖舉到太陽穴上,把銀色的物質加入石盆中。
他沒有解釋,只是小心地把盆子捧到靠邊的架子上,然後轉過來手持魔杖
對著我。

「站起來,拿出你的魔杖,波特。」

我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與石內卜隔著桌子對峙著。

「你可以用魔杖解除我的武器,或者用你能想到的其他方式自衛。」石內卜說。

「請問,您要做什麼,教授?」我看著石內卜的魔杖問。

「我要進入你的大腦,」石內卜輕聲說道,「我們要看看你的抵抗能力。
我聽說你已經顯示出對蠻橫咒的抵抗力…你會發現這裡要用到類似的能力…
現在,準備…」

「破破心!」

石內卜突然出手,我還沒來得及準備抵抗,接著眼前一黑,似乎有人在
我的腦中翻閱著我腦中的事物。

那種感覺比較像二年級我被操控的感覺,我很快的就找到方法阻止石內卜
繼續翻閱下去,我可以感覺到他想要撬開我的大腦,我的記憶。

石內卜還沒有放棄,我像是把門硬是拉上,而石內卜則是全力的想要把
這扇記憶之門給破壞掉。

最後他放棄了,離開了我的大腦,然後我又看的見東西了。

石內卜看起來有些疲累,然後不知為何的他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但是
只是一瞬間,他看見我的目光的時候就把笑容給收起來了。





「作為第一次,還不算太差。」石內卜又舉起魔杖,「你阻止了我,你
集中了精神,抵抗了我,而且沒用上魔杖。」

「謝謝教授,所以我──」我畢業了嗎?

「還沒有,現在,我要你閉上眼睛。」

我實在不太想閉眼站在那兒,讓石內卜拿著魔杖站在我面前,我很怕
剛剛第一次的抵抗中他從我的腦中翻到了什麼,最擔心的是聖誕節
那晚的事。

我怕他讀到會剝了我的皮,我就得改名叫哈利‧剝皮了。

「排除雜念,波特,」石內卜冷冷的聲音說,「丟開所有的感情…」

我努力的清空頭腦,不去思考,不去回憶,不去感覺。

跟二年級一樣就好了,什麼都不去想,你可以的,哈利‧波特,我內心
只剩下一片虛無,我隨時都準備好了,來吧,破日記,我不會被你看穿的。

我已經聽不見石內卜的聲音,接著我感覺到有人再度試圖入侵我的大腦。

這次我沒有給他任何空隙,我已經完成了補強。






接著我感覺到搖晃,我睜開眼,看見石內卜的表情,他先是煩躁,
後來疑惑,最後苦澀的別過眼。

「我都忘記了,你二年級曾被黑魔王給控制過,想必他是個很好的
『心靈導師』。」石內卜冷冷道。

「所以──」我畢業了,對吧?

「所以我們要來看看,面對讓自己失去控制的存在,你能不能持續
封閉自己的內心,還有你的情緒。」

石內卜從桌子旁拿出了一個箱子,箱子不斷的抖動著。

「──教授,這是什麼?」

我覺得我只是白問,這個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喜歡密閉空間,會抖動──

「你的路平前教授告訴我一件事情。」石內卜面無表情的拍著箱子。

「我──」我不要,我拒絕,我不想看到。

「波特,你遲早會碰到黑魔王,遲早會碰到你不想碰到的事實,所以
你沒有拒絕的選項。」石內卜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恐懼著那個箱子,我不想看到那個箱子打開的模樣,我──

「求你了,教授,不要──」






他將箱子打開,少女的頭顱骨碌碌的滾了出來,接著是粉碎的屍塊──

「不!」我跪在了地上,臉埋在手心裡,腦子生疼,好像有人要把它從
腦殼中抽出去一樣。

胃不斷的抽痛著,可是石內卜不準我閉上眼睛,他硬逼著我看著眼前
的屍體。

「起來!」石內卜厲聲說,「起來!你還沒有開始,你讓我看到你所
害怕的事物,等於在給我武器!」

我幾乎站不起來,癱軟著被石內卜拉到椅子上,心臟怦怦狂跳,眼前的
屍體是如此的逼真,綴歌無辜的眼神像是在說著「為什麼我要死呢?」

我別過頭,看見石內卜的比平常更蒼白,更憤怒,儘管遠不如我憤怒。

「我…努…力…了…」我咬著牙說。

「我叫你丟開感情!」

「我做不到!」我近乎崩潰的狂吼著。

「那你很容易被黑魔王利用!」石內卜殘酷地說,「感情用事的傻瓜,
不會控制自己的感情,沉溺在痛苦與悲傷之中,讓自己那麼容易受刺激!
一句話,軟弱的人,他們在他的魔力面前不堪一擊!他要侵入你的思想
易如反掌,波特!」






我看著眼前的屍體,試圖開口,「叱叱──」

石內卜突然用魔杖封住了我的嘴,「不準開口,不準解除掉幻形怪。」

我既悲傷又憤怒的瞪著石內卜,近乎要崩潰。

石內卜訓斥道,「剋制你的怒氣,管好你的大腦!我們再來!準備!破破心!」

接著眼前一黑,我的記憶不斷的翻攪著,我不斷的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綴歌的一顰一笑,她溫柔的模樣,她倒在床上──

接著我再度抗拒著攻擊,只要我不看到那個屍體,我就可以阻擋下來──

最後石內卜開口,「可以了,波特。」

我張開眼睛,石內卜已經把箱子封了起來。

他平靜的表情中帶著些許悲傷,然後他開口,「即使你愛的人死在你眼前,
你也必須封閉自己的情緒,不讓別人看破。」

「──有必要做到這樣嗎?」我氣喘吁吁。

「有必要。」石內卜看著我,眼神充滿著黑暗的火焰。

接著是短暫的沉默,最後石內卜說:「我希望你星期三同一時間過來,
我們繼續練習,晚上你回去睡覺前,要排除一切感情,使你的頭腦保持
空白與平靜,明白嗎?」

見我不回答,他大聲的再說了一遍。

「我聽見了,教授。」





我站起身來,轉身離開,離去前我瞪著那個噁心的箱子,還有石內卜從盆子
內撈起銀色的絲,打算把那些絲塞回自己的腦袋的樣子。

我回到宿舍,綴歌跟翠菊與月桂待在一起,她看見我的表情之後不安的走了過來。

「我的天,哈利,你的臉色好蒼白。」

「我沒事…石內卜教授的要求太過於艱難,我練的很辛苦。」我勉強的笑著,
然後看了翠菊與月桂一眼,「我先上去睡了。」

當天晚上我只要閉上眼睛就會看見綴歌無辜的雙眼,斷掉的頭顱與口中的
鮮血,我盡可能的保持頭腦空白,但是卻怎樣都做不到。

沒有人能夠看到那種情況還能夠保持冷靜,我不相信石內卜也做得到。

當晚我幾乎失眠,只有在接近天亮的時候強迫自己睡了一下。

也是噩夢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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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隔天早上我還來不及去吃飯,就被榮恩跟西追在餐廳門口被抬走。

「等一下,你們幹嘛,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西追與榮恩迅速的走上樓,然後無視於我的呼喊拼命抬著我上去。

最後他們到了級長專用交誼廳,然後說出暗號,把我給推了進去。

「真是失禮,我還沒吃飯呢。」我勉強的站起身。

「阿尼去廚房弄早點了,早上的報紙標題很聳動,我們幾個決定詢問
你的想法。」西追急著開口。

我看見妙麗與綴歌,妙麗把報紙攤到桌上,指著占滿頭版的十張黑白
照片,九個男巫和一個女巫的面孔,每張照片下注有姓名和被關進
阿茲卡班的罪行。

安東寧‧杜魯哈,凶殘殺害吉迪翁和費比安·普威特夫婦。

奧古斯特‧羅克五,向那個人泄露魔法部機密。

貝拉‧雷斯壯,酷刑折磨弗蘭克和艾麗斯‧隆巴頓夫婦,導致二人
永久性殘廢。

嘿,我看過貝拉,在怪角的房間──

妙麗推推我,指著照片上方的標題。





阿茲卡班多人越獄

魔法部擔心布萊克是食死人的「號召人」

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後繼續看下去。



魔法部昨天夜間宣佈阿茲卡班發生大規模越獄事件。

部長康尼留斯·夫子在辦公室接受採訪時證實十名重犯於昨晚脫逃,
他已向麻瓜首相通報了逃犯的危險性。

「非常遺憾,我們陷入了與兩年半前殺人犯天狼星‧布萊克脫逃時相同
的處境,」夫子昨夜說,「而且我們不認為兩次越獄沒有聯繫。如此大
規模的越獄令人懷疑有外面的接應,要知道布萊克作為從阿茲卡班脫逃
的第一人,最有條件幫助他人越獄。逃犯中還包括布萊克的堂姐──
貝拉‧雷斯壯。我們認為這些逃犯可能把布萊克當作領袖。但魔法部正
不遺餘力地追緝逃犯,並請公眾保持警惕,切勿接近這些要犯。」



我一口氣看完之後,看著眾人,阿尼已經抱著一籃的食物進來,腳邊
跟著多比。






「夫子把越獄怪到天狼星的頭上?」我說完,然後不住苦笑,「真幽默。」

「他還能怎麼樣?」妙麗挖苦地說道,「他能說『對不起,鄧不利多提醒
過我,阿茲卡班的看守投靠了佛地魔。』──別哼哼,榮恩。『現在佛地魔
的得力助手也跑了』嗎?他花了六個月對大家說你和鄧不利多是騙子,
不是嗎?」

我其實沒有很在意,反正你們相信我。

接著榮恩把報紙翻開,指著其中一個報導。


魔法部職員死於非命

聖蒙果醫院昨晚保證對魔法部職員博得‧簿得之死作出全面調查。四十九歲
的博德先生被一盆植物勒死在病床上,治療師搶救無效。博德先生數週前在
一次工作事故中受傷…

我抬起頭看著榮恩。

「我在家聽爸爸提到過他,他是個不可說──他在神秘部工作。」榮恩緊張
的開口。

「拜託你們直接告訴我答案好嗎,我昨晚補習頭很痛。」





綴歌開口,「你曾經在九樓看見我父親對吧,他與夫子對話的地方走進去
就是神秘部了。我後來有問過柯羅奇先生,他是從九樓把衛斯理的父親給
救上來的。」

等一下…你讓我思考一下。

「我們認為那個人想要的東西就藏在神秘部,之前穆敵不是一直抱怨一個
叫史特吉‧包莫的人沒有準時到嗎?他也在那邊被發現了,他被關進了
阿茲卡班。」

「這種事情給西追他們知道好嗎?」我狐疑的看著綴歌與妙麗。

「我遲早要加入鳳凰會的。」西追和氣的說著,「所以我們想知道你對這
件事的看法。」




「…我的看法是,西追,各位,我們先把學校內的東西學好再來思考外面
的事情。」我毫不猶豫的回答著。

西追聽完以後,看著其他人說道,「那這件事情我們就等考試結束再說吧。」

妙麗沒有回話,她看著報紙然後點點頭就離開了。

當天早上的突發事件看起來就只像是場鬧劇,不過也讓我暫時的拋下了對
昨晚那恐怖的補習帶來的情緒。





這幾天只有一個話題:十名在逃的食死人。這個消息終於通過少數
讀報的人滲透到了校園裡。謡傳說活米村有人認出了幾個逃犯,
還說逃犯藏在尖叫屋,可能會像天狼星那樣闖進霍格華茲。

魔法家庭的孩子從小就聽說過這些食死人,他們的名字幾乎和佛地魔
一樣恐怖,他們在佛地魔的恐怖統治下所犯的罪行眾所周知。霍格華茲
的學生中就有受害者的家屬,這些學生發現自己不情願地成了走廊上
注意的焦點,一名家中曾被其中一名犯人迫害的女學生在草藥課上痛苦
地說,她現在深深體會到了我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怎麼受得了,真可怕。」她坦率地說。

都被這樣看著五年了,我早就沒那種感覺了。




我這些天在走廊上又成了小聲議論和指指點點的對象,但是議論者
的語氣稍有變化。現在是好奇代替了敵意,有一兩次我好像聽到有人對
《預言家日報》關於十名食死人如何逃出阿茲卡班的說法表示不滿。
在困惑和恐懼中,這些懷疑者似乎轉向了僅剩的一種解釋,就是我和
鄧不利多去年以來所講的內容。




不僅學生的情緒變了,現在還經常能看到兩三個教師在走廊上低聲
緊張地交談,一見有學生走近就不說了。

「顯然他們不能在教師休息室自由講話了,」妙麗小聲說,她和我還有
榮恩碰到麥教授、弗立維和芽菜聚在魔咒課教室外,「恩不里居在那兒。」





阿茲卡班越獄事件見報的第二天早上,學院的佈告欄上又貼出了新的告示:


霍格華茲高級調查官令


茲禁止教師向學生提供任何與其任教科目無關的信息。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六號教育令》。

簽名:

高級調查官

桃樂絲‧簡‧恩不里居






這條最新法令在學生中引出了許多玩笑。有學生向恩不裡居指出依據
新法令她不能責備弗雷和喬治在後面玩爆炸牌。


「爆炸牌跟黑魔法防禦術毫不相干,教授!那是跟您任教科目無關的信息!」

接著那名學生的手背鮮血淋漓,被狠狠的懲罰了。

我以為阿茲卡班越獄事件會使恩不裡居收斂些,以為她會為她親愛的夫子
眼皮底下出的這個大紕漏而感到羞愧。然而,這件事似乎只是使她更瘋狂
地想把霍格華茲的生活控制在她的掌心裡。她好像正下定決心近期內至少
要解僱一個人,只不過是崔老妮和海格誰先走的問題。







另外在得知十名食死人在逃後,D‧A的課程中,大家都訓練得更刻苦了。

然而誰的進步都沒有奈威明顯,殘害他父母的兇手逃跑的消息使他發生了
奇特的甚至有些嚇人的變化。他一次都沒有提過在聖蒙果病房裡見過我們
的事,見他這樣,我們也守口如瓶。

他在D.A.活動時幾乎一句話都不說了,只是埋頭苦練我所教的每個魔咒,
圓臉蛋綳得緊緊的,對受傷和事故都不以為意,練得比屋裡任何人都賣力。
他的進步快得令人害怕,當我教一種能把魔咒反彈到敵人身上的鐵甲咒時,
只有妙麗比奈威先學會。

我心中暗想著,要是我的鎖心術可以像奈威學的那麼快就好了。

之後每次上課,只要石內卜把幻形怪變成的屍體放出來,我就幾乎忍耐
不住,接著一個兩個的秘密就被石內卜給攤開來。

「波特,我知道你聖誕節前的晚上很開心。」石內卜青筋暴露,拿著
一本厚重的書本拼命的敲打我的腦袋,「如果你想讓我知道你有多開心
的話,我不介意,不過你要讓魯休斯知道的話──」

「我盡力,我在盡力!」我一邊被痛打著腦袋,一邊接受近乎讓我崩潰
的屍體觀賞活動,還要一邊被石內卜使用破心術攻擊,讓我真的苦不堪言。








就在如此忙碌的情況下,很快的就到了二月十四日,這一天妙麗突然
走過來對我開口,「哈利,這很重要…你中午能來三根掃帚找我嗎?」

「我今天要跟綴歌一起過。」我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不想破壞綴歌
的請求,尤其是我最近看到抖動的箱子或是任何可以裝東西的物品我
都會緊張且胃痛。

「那就帶她一起來好了,她知道的話一定會同意的。」妙麗急切地說,
「你會來嗎?」

「我會問看看綴歌,所以妳打算做什麼?」

「我現在沒時間告訴你,我得趕快回信──」

她匆匆走出餐廳,一手拿著信一手捏著片麵包。

然後榮恩告訴我他今天要訓練一整天的魁地奇,沒有辦法去活米村了,
真可憐。







我與綴歌肩並肩的走出學校的鐵門,前往活米村,這時旁邊走過一大幫
史萊哲林女生,裡面有潘西‧帕金森。

潘西看著我跟綴歌,露出了不悅的表情,但是仍然大步前進。

「別理她。」綴歌說道,然後我們走進了活米村內。

「你想去哪裡?」我看著大街上全是學生,看商店的櫥窗,聚在一起玩閙。

「嗯…你想喝杯咖啡嗎?」

「聽起來不錯。」我回答道。

「附近有個不錯的地方,你去過泥腳夫人的店嗎?」

「我沒去過。」






於是綴歌帶著我拐到側路上,走進了一家我從來沒注意到的小茶館。

地方很小,霧氣騰騰,好像所有東西都用蝴蝶結裝飾著。

「看起來很細緻吧,這是張秋告訴我的,她偶爾會跟迪哥里一起來。」

妳的臉上寫著的不是細緻就是了,原來你也喜歡這樣的小東西嗎?

「看,情人節的裝飾!」綴歌說,每個小圓桌上方都飛翔著金色的小天使,
時而向人們撒下粉紅的紙屑。

我們兩個在僅剩的一張圓桌旁坐下。

旁邊是雷文克勞球隊隊長羅傑‧戴維斯,去年被花兒迷的七葷八素的人
──跟一個漂亮的金髮姑娘在一起,兩人握著手。

好地方,我自然的握住綴歌的手,然後把椅子拉到她身旁。

「兩位要點什麼?」泥腳夫人身材肥胖,艱難地從兩張桌子間擠過來問到。

「妳想喝什麼?」我問綴歌,她看了看菜單後,決定還是點咖啡。





在等咖啡的時候,羅傑‧戴維斯和他的女友開始隔著糖罐接吻。

我看著綴歌,她的臉紅的不自然,「怎麼了?」

我比了比羅傑‧戴維斯與他的女友,接著綴歌馬上偷偷捏著我的手背,
低語著:「不像話,不要亂比。」

「這種事光天化日下做感覺挺刺激的,」我說道,將綴歌的手握得更緊
了 ,但是她沒有做出抗拒的動作。

「那我來──」綴歌說著,但是我拒絕了她,補習的副作用讓我每日每夜
都想著她,害怕她消失,害怕她受傷。

我溫柔的撫摸著綴歌的嘴唇,然後慢慢的貼上去。

她沒有掙扎,沉浸在我溫柔的親吻之中,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聲。

我連忙退了開來,繼續下去我馬上就會失控,我不想等一下在活米村找
可以休息的地方。




「綴歌,等一下妙麗要我去三根掃帚找她,妳要跟我去嗎?」

綴歌突然清醒,原本有些恍惚的表情也稍微恢復正常。

然後她迅速的點了點頭,「格蘭傑想做什麼我知道,養蟲千日,用在一時。」

什麼意思?

綴歌沒有回答我,她喝下了泥腳夫人遞來的咖啡,然後急急忙忙的拉著我離開。

等一下,還有半小時,再多親個半小時再過去也沒關係啊。







當我與綴歌到達三根掃帚時,發現妙麗不是一個人。她身邊坐著兩位最讓我
想像不到的同伴。露娜‧羅古德和麗塔‧史譏──前《預言家日報》記者,
天底下妙麗最不喜歡的人之一。

「你來得真早!」妙麗說,往旁邊挪了挪,讓我跟綴歌坐下來,「我以為你們
起碼還要過一個小時才能來!」

「格蘭傑!」綴歌又羞又氣的喊道,然後馬上恢復冷酷的表情看著麗塔‧史譏
說道:「放下妳的筆,否則我讓妳永遠飛不出玻璃罐。」

我的鎖心咒我覺得應該跟別人學,比如說綴歌之類的,這變臉速度之快
令我瞠目結舌。




「你們在做什麼?」我跟綴歌坐下來,看著麗塔、露娜和妙麗。

「我剛好在跟十全十美小姐講這個──」麗塔‧史譏沙啞地低聲問,「你感覺
如何,哈利?被出賣了?心煩意亂了?被誤解了?」

突然嘰哩刮啦的說一堆話幹嘛?

「他感到憤怒,當然是這樣,」妙麗斬釘截鐵地說,「因為他把真相告訴過
魔法部部長,可部長竟蠢得不相信他。」

什麼跟什麼?

「你真的堅持認為,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來了?你還抱著鄧不利多的
那套鬼話:那個人回來了,你是唯一的見證人——?」

原來是在說這個,我馬上回答:「當時還有十幾個食死人在場。」

「你知道他們的名字嗎?」麗塔輕聲說,又在皮包裡摸索,「一個醒目的大
標題:波特控告…副標題:哈利波特指出我們中間的食死人。然後,在你的
一張大照片下:那個人襲擊的倖存者──十五歲少年哈利波特指控魔法界有
名望人士是食死人,輿論嘩然…」「當然,」她放下羽毛筆,狠狠瞪了妙麗
一眼,「十全十美小姐不希望登這篇文章,是不是?」

「實際上,」妙麗甜甜地說,「十全十美小姐正希望登這篇文章。」

除了綴歌之外,我跟麗塔都愣住了,而露娜做夢似的輕聲哼起了「衛斯理
是我們的王」,一邊攪動她的飲料。

原來這就是妙麗的意圖,把我當時說的話全部爆料出來。





「那種文章沒有市場,預言家不會刊登的。」麗塔冷淡地說。

「你是說《預言家日報》不會登,因為夫子不讓他們登。」妙麗怒道。

麗塔狠狠地瞪了妙麗一會兒,「好吧,夫子靠著《預言家日報》,但這是
另一回事。他們不會刊登說哈利好話的文章,沒人要看,它跟公眾心理相
牴觸。這次阿茲卡班越獄已經搞得人心惶惶,人們不願相信那個人回來了。」

「這麼說《預言家日報》存在的目的就是說人們願意聽的話,是嗎?」

「《預言家日報》存在的目的是把自己銷出去,小傻瓜。」麗塔冷冷地說。

「我爸爸說那是一份糟糕的報紙。」露娜突然插話,「我爸爸總是登他認為
人們需要知道的重要消息,他不在乎賺不賺錢。他是《謬論家》的主編。」

麗塔冷笑一聲,驚得鄰桌的人都回過頭來。





「『……他認為人們需要知道的重要消息』?」她挖苦道,「我可以用那
破報上的貨色給我的花園施肥。」

「你正好可以提高一下它的品位嘛,」妙麗愉快地說,「露娜說她爸爸很
願意登採訪哈利的文章。就在那發吧。」

麗塔瞪了露娜與妙麗兩個一下子,接著大笑起來。

「《謬論家》!」她嘎嘎地笑道,「登在《謬論家》上面,你認為大家會
把他的話當真嗎?」

「有的人不會,」妙麗冷靜地說。「但《預言家日報》對阿茲卡班越獄
事件的報導有很大的漏洞,我想有很多人會想有沒有更好的解釋,如果
有另外一個說法,即使是登在…一份特別的刊物上,我想他們也會願意
讀的。」

麗塔沒有馬上答腔,而是偏著頭精明地打量著妙麗。

「好吧,假設我同意寫,」她突然說,「給我多少稿酬?」

「我想爸爸不花錢請人寫文章,」露娜空靈般模樣的說,「他們寫是覺得
光榮,當然,也是為了看到自己的名字上報紙。」

「妳是說要我白寫?」麗塔尖叫著。

「是的,很不巧的,這也是我的想法,還是你想要進去阿茲卡班寫一篇”
我在監獄裡的日子”的報導,甲蟲小姐?」綴歌冷不防的開口。

「看來我沒什麼選擇,是不是?」麗塔的聲音有點顫抖。她重新打開皮包,
抽出一張羊皮紙,舉起了速記筆。

「爸爸會很高興的。」露娜開心地說。麗塔嘴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好,哈利,」妙麗轉向他說,「準備好把真相告訴公眾了嗎?」





我看著綴歌,因為這表示她父親的名字也會登上這篇報導。

但她只是輕輕的抓著我的手,點點頭,「說吧。」





SAI @SAI007788

1



在那個幾乎逼出我腦漿的採訪過了將近一個禮拜之後,也是榮恩當守門員
的葛來芬多魁地奇球隊差點被西追的赫夫帕夫給虐殺的比賽(後來金妮搶下
了金探子,以十分之差險勝)過了幾天以後,星期一的早上,有隻貓頭鷹寄
了個包裹給我。

連綴歌都有些好奇的貼過來,她身上的氣味讓我忘卻了補習帶來的痛苦。

「該不會…來了吧?」綴歌興奮的將兩隻手壓在我的肩膀上,髮絲緩緩的
落在我的額頭上。

「大概吧。」我打開包裹,看到的是最新的《謬論家》月刊封面,接著還有
一封一封的信從貓頭鷹爪上掉到我手中。

「挺棒的,是不是?」露娜帶著夢幻的表情走到史萊哲林的餐桌前,直接擠
到翠菊與月桂中間,「我請我爸爸送你一份,我想其他的都是讀者來信。」

這大概是第一次全校不同學院的學生都靠到史萊哲林餐桌前,西追與張秋,
榮恩跟妙麗,金妮弗雷與喬治都靠了過來,試著幫我把信打開,念出讀者的心得。

有的人不肯相信,有的人認為我瘋了,也有人相信我。






「這兒在幹什麼?」一個裝出來的甜甜的、小姑娘般的聲音說。

我抬起頭來,手上抓滿了信封。恩不里居站在弗雷和露娜的身後,掃視著我
面前亂糟糟的貓頭鷹和信。她身後有許多學生在看熱閙。

「你為什麼有這麼多信,波特先生?」她緩慢地問。

「現在收信也犯法嗎?」弗雷大聲說。

「小心點,衛斯理先生,不然我罰你關禁閉。」恩不里居說道,「波特先生?」

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對吧?

「人們給我寫信了,因為我接受了採訪,講了我去年六月遇到的事。」

「採訪?」恩不里居的聲音比平時更尖更高了,「你說什麼?」

「有個記者向我提問,我做了回答。」我說完,把《謬論家》朝她扔過去,
她接住了,看見那封面,蒼白的臉上泛起一塊塊難看的紫紅色。

「你什麼時候幹的?」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上次去活米村的時候。」

「你不許再去活米村了,波特先生,」她輕聲說,「你怎麼敢…你怎麼能…」
她深深吸了口氣,「很好,史萊哲林扣五十分,然後我要關你一星期的禁閉。」

她大步地走開了,把《謬論家》緊抓在胸口,許多學生的目光跟隨著她。

「老弟,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弗雷拍著我的肩膀說著。

「英雄行為!」喬治回答。







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貼滿了學校,不光貼在學院佈告欄上,連走廊和教室裡都是。

  

霍格華茲高級調查官令

  任何學生如被發現攜有《謬論家》雜誌,立即開除。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七號教育令》。

  簽名:

  高級調查官

  桃樂絲‧簡‧恩不裡居




妙麗跟綴歌一看到這些告示就抿著嘴笑著。

「高興什麼?」榮恩看著妙麗,疑惑的開口。

「哦,榮恩,你看不出來嗎?」妙麗小聲說,「如果她能做一件事絶對保證
學校裡每個人都會讀採訪你的文章,那就是禁止它!」

「你懂的,哈利,你越禁止的,大家就越想看。」綴歌邪笑道。

到那天結束時,雖然我在學校裡連《謬論家》的一個邊都沒見到,但似乎
全校都在引用那篇採訪中的話。我也聽到學生們在教室外排隊時小聲講,
吃午飯時也講,上課時則在教室後面議論。妙麗甚至報告說,她在古代神秘
文字研究課前急急忙忙上廁所時,聽到每個小間裡的人也都在說它。

「然後她們看到了我,顯然都知道我認識你,就連珠炮似的向我發問。」
妙麗眼睛亮晶晶地對我說,「哈利,我覺得她們相信你,真的,我想你終於
說服了她們!」

恩不里居在學校裡到處攔學生,要求看他們的書包和口袋。大家都知道她在
找《謬論家》,但學生們比她高了幾招,我的採訪被施了魔法,在別人看時
就跟課本上的文章一樣,或是變成了空白,等他們想看時才顯出字來。很快
學校裡每個人好像都讀過那篇文章了。






教師們當然被《第二十六號教育令》禁止提起這篇採訪,但他們還是以各種
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感情。

我只是遞給芽菜教授一個噴壺,她就給史萊哲林加了二十分。弗立維教授在
魔咒課結束時笑眯眯地塞給我一盒會尖叫的糖老鼠,說了一聲「噓!」就
急忙走開了。

崔老妮教授在占卜課上歇斯底里地抽泣起來,對吃驚的學生們和大為不滿的
恩不里居宣佈,「哈利不會早死,而是注定要長壽,當魔法部長,還會有
十二個小孩。」

我說綴歌,妳為什麼在用手指數數字?

石內卜在魔藥學當我加錯材料時還猛咳嗽,讓綴歌轉過頭來替我補救。

「你再出錯你的普等巫測就達不到我的要求了,波特。」他故意大聲的
說著,似乎是說給家長是食死人的學生聽的。

「最妙的是,」綴歌小聲的說,「他們不能反駁你,因為他們不能承認看過
那篇文章。」

「那妳父親呢?」

「這就是他為什麼要除名的原因。」綴歌露齒而笑,接著馬上摀住她的嘴
臉紅跑掉。

還有,露娜晚飯時告訴我《謬論家》從來沒有銷得這麼快過。

「爸爸在重印了!」她興奮地瞪大了眼睛說,「他不能相信,他說人們對這個
似乎比對犄角獸還感興趣!」






另外就是因為禁閉的關係,我一個禮拜沒辦法去上鎖心術的課程了,這讓我
暫時可以讓我殘破的內心休息一下。

雖然手臂上鮮血帶來的痛楚讓我很不開心,但是總比整天看著幻形怪變成的
屍體還要接受石內卜的高壓課程來的輕鬆許多。

而且每當我寫完之後,回到宿舍,綴歌就會溫柔的替我擦拭傷口。

「沒有想到恩不里居會這樣做,是不是表示我變傻了?」深夜的交誼廳裡,
綴歌擔心的看著我手上的字,「我不可以撒謊」的傷痕有如刻印般印在我的手上。

「我也沒想到,所以我也傻。」我回答道,「而且等禁閉結束後,我揮揮魔杖
就什麼也沒有了。」

「…笨蛋波特。」綴歌淺淺的笑著,然後低下頭親吻著我的傷口。

「別這樣,傷口很髒的──」

「這是榮譽的傷痕啊,哈利。」她笑道,然後站起身親吻我的額頭後,走回房間。






後來似乎是決定先殺雞儆猴,崔老妮教授被解雇了,大包大包的行李被放在
中庭,麥教授還過來制止恩不里居。

把事情給解決的是鄧不利多,他讓崔老妮留了下來,然後在恩不里居還
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找了個新的占卜學教授,我想恩不里居一想到趕走一個
人類卻來了個非人類,她一定是氣的七竅生煙。

新來的教授是個人馬,叫做翡冷翠。

翡冷翠佔了我跟綴歌的秘密空間──沒人用的空教室當作他上課的地方,
這點是讓我有些不爽,但是比起讓恩不里居不爽,我寧可自己不爽一點。

而崔老妮就繼續住在頂樓的占星塔。

「鄧不利多教授很能體諒人,為我們安排了這間教室,」翡冷翠說道,
「模擬出符合我生活習性的環境。我更喜歡在禁忌森林裡給你們上課,
那裡…直到星期一為止,還是我的家園…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有學生發問,他們認為他們曾跟海格去過森林,並不害怕進入森林上課。

「這與你們的勇氣無關,」翡冷翠說,「而是關係到我的處境。我不能再
返回禁忌森林了。我的部族已經把我放逐了。」

「請問,先生……別的人馬為什麼要放逐你呢?」

「因為我同意為鄧不利多教授工作,」翡冷翠說,「他們認為這是對同胞
的背叛。」





「我們開始吧。」翡冷翠說。他甩了甩長長的銀色尾巴,揚起一隻手,指向
頭頂的茂密樹葉,接著又緩緩地垂下來。隨著他的動作,屋裡的光線暗淡下來,
現在我們就像坐在黃昏時分的林地中,星星呈現在天花板上。有人發出了讚歎聲,
還有人倒抽了一口氣,榮恩則出聲地叫起來:「哎呀!」

「躺在地板上,」翡冷翠平靜地說,「然後觀察天空。對於能讀懂星相的人來說,
那裡已經描繪出了我們各個民族的命運。」

我攤開手腳躺了下來,綴歌躺在我的身旁,我倆相視而笑,接著注視著上面的
天花板。一顆閃耀的紅色星星在空中朝我眨了眨眼睛。

他上課說的話感覺很像某個超脫世界以外的人,他們的占卜不是近期的,而是
十年後甚至百年後的未來。

我從來沒上過這麼奇特的課。因為我們居然真的在教室地板上點燃了鼠尾草
和香錦葵,翡冷翠要求大家觀察嗆人的煙霧,從中找出某些形狀和跡象,
雖然誰都看不出他描述的那些跡象,可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他對我們說,
人類向來不怎麼擅長做這種事,就連人馬都是經過漫長的歲月才擁有了這種
能力。最後他還告訴我們,反正有時連人馬都會看走眼,所以過於相信這一類
事物是很愚蠢的。他和我見過的人類老師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他優先考慮的
好像並不是把自己的學識傳授給我們,而是讓大家牢牢記住,沒有任何事物是
萬無一失的,即便是人馬的學問也不例外。

鈴聲在教室門外響起來,把大家嚇了一跳。我幾乎以為自己就是在禁忌森林裡。
同學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了出去,看起來有點稀里糊塗的。




「哈利波特,請聽我說句話。」翡冷翠突然叫住我。

我暫時告別綴歌與榮恩,走過去翡冷翠面前。

「哈利波特,你是海格的朋友嗎?」人馬說。

「是啊。」
  
「那就替我給他提個醒。他的努力沒有用。他最好還是放棄。」

「…他又做了什麼嗎?」

翡冷翠點點頭:「我本想親自提醒海格,但是我已經被放逐了──對我來說,
現在過於接近禁忌森林太不明智──就算沒有人馬之間的爭鬥,海格的麻煩
也夠多了。」

「所以他做了什麼?」我不安地開口。

「海格最近幫了我很大的忙,」翡冷翠說,「而且他關愛所有的生物,很久
以前就贏得了我的尊敬。所以我不應該泄露他的秘密。但是他必須恢復理智。
那種努力沒有用。告訴他,哈利波特。再見。」






我趁著某堂奇獸課把事情告訴了海格。

「好小子,翡冷翠,」海格粗聲粗氣地說,「可他根本不瞭解情況。這些努力
就要見效了。」

「我先說清楚,崔老妮已經被炒掉了,你如果亂來的──」

「有些事比保住工作更重要,別為我擔心了,哈利,現在走吧,好孩子。」

這個傢伙真的是讓我有夠心煩的!






還有件讓我心煩的事就是我要給大家上護法咒了。

從暑假之後我就沒再召喚過護法,我完全不知道經過這一連串的風風雨雨後,
我的護法會變成什麼樣子。

要是她仍然全裸但是身體特徵更接近本人怎麼辦,我一定會被翠菊給暗殺吧,
我猜西追張秋月桂跟妙麗都已經知道了。

但是真的要讓四十幾個人都知道…

想來想去最後我還是放棄掙扎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招換出綴歌模樣的
護法也比去上石內卜的鎖心術課程來的好。





就在某一天我把招換護法的方法與招換技巧都說了出來。

今天西追表情陰晴不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很努力的召喚出一片霧。

「這樣不夠啊,我們要看實體的護法!」史密高喊著,其他人也開始起鬨,
綴歌試著要替我招換出實體護法,但是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害羞,遲遲
的招不出實體護法──我親眼看過她招出一頭龍。

「哈利…我──」最後綴歌哭喪著臉看著我,她已經竭盡全力了。

好吧,躲不過的就是躲不過。

我抽出魔杖,心中思索著──

腦海中許多的事物不斷的湧入,有壞的有好的,最後我還是決定選擇那個,
因為那是我人生最開心的一刻。

Expecto Patronum
「疾疾,護法現身!」

所有人驚訝的看著銀色的光有如瀑布河流般充滿整個萬應室,接著河流變成
龍捲風,轉變成有著翅膀的少女。

少女不再赤身裸體,她穿著我所無法想像的華麗長袍,長袍有如鳳凰翅膀
一般,翅膀的數量也增加了。

原來看光光了反而會變神聖啊,賢者模式帶來的後遺症嗎?

我操控天使護法飄向翠菊,翠菊看見護法的臉孔瞬間做出升天的表情倒下。

「翠菊?」月桂驚慌的扶起翠菊,她露出幸福的表情又落下大顆淚珠,低語
著什麼,但是我聽不見。





受到天使護法的影響,好幾個人都抓到感覺了,紛紛招換出護法。

西追還是召喚不出來,然後我這時才發現有人不在。

我走向西追,他的表情有些苦悶。

「…張秋呢?」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被請去喝茶了。」西追低語著。

「誰?」

「她。」

我瞪大眼睛,天使護法站在門口,我連忙走到架子上拿起開啟著的劫盜地圖。

恩不里居已經走到四樓,後面跟著潘西、克拉、高爾與史萊哲林的幾個學生,
甚至還有飛七。

我立刻吹響哨子,阻止了練習。





「西追!」我連忙喊著西追的名字,他立刻反應過來,大喊著,「所有人
撤退,我殿後!」

大家驚慌地往外逃竄,隨著恩不里居逐漸越爬越高,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我催促著綴歌離開,她卻死活不願意。

「我們一起走!」綴歌尖聲說道。

「哈利,帶著綴歌離開!」西追大吼道,接著他從口袋抽出一堆黑色的圓球,
把它們給丟在地上。

四周立刻一片漆黑,我連忙收起劫盜地圖,拉著綴歌往其他地方跑──

然後綴歌摔倒了,我轉過頭,看見潘西緊抱著她的腿。

「別管我,快走!」綴歌喊道,但是我卻無法離開她,補習帶來的成果是我更
無法丟下她,我想如果我跟石內卜說的話,他只會嗤之以鼻吧。

煙霧散去,我看見西追被克拉與高爾壓在地上,滿臉是鼻血,是克拉揍的;
恩不里居興奮的看著我與綴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命令其他人四處去搜索,有人甚至走進了萬應室,然後恩不里居用力抓著我
的胳膊,拖著我前進,潘西小心的把綴歌拉著,不讓她逃脫,而西追被克拉與
高爾拖著走,他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我們很快的就到了校長室,這時候裡面有好幾個人,有派西,有夫子,還有
兩個巫師,一個是俠鉤帽,另一個我沒見過,應該是保護夫子的人。

鄧不利多表情安詳的坐在桌子後面,雙手十指交叉的看著我們。

「罪證確鑿。」恩不里居開心的說著,她手中還拿著一張紙條,恐怕是D‧A
成員的名單。

「部長,上面寫著的是鄧不利多的軍隊,就如同我長時間以來一直跟您警告的──」

夫子接過恩不里居手上的名單,然後看著上面的字,妙麗寫上的字,「鄧不利多
的軍隊。」

「不是的,是我組建的──」西追歪著臉開口著,但是鄧不利多制止了西追的
話語,然後輕聲說著,「請放開他。」

克拉與高爾下意識的鬆手,然後鄧不利多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這時候我們才看到她,張秋的臉上長滿了紫色的膿包,寫著「告密者」,她的
表情呆滯,對於自己臉上長著的東西也沒有任何反應。

西追連忙爬到張秋面前,接著把自己的袍子脫了,罩住張秋的臉,張秋仍然沒有
任何反應。

恩不里居。這個女人不知道對張秋作了什麼,從她口中套出了D‧A的事情。





「迪哥里先生,你已經盡力完成我的任務了,我想是時候該坦白了,」
鄧不利多優雅的站起身,繼續開口,「是我讓迪哥里先生籌組這支軍隊
的,今晚是第一次聚會──」

「你說謊,這個女孩──」

「──妳對她做了什麼,需要我跟你提醒嗎,桃樂絲?」鄧不利多的表情變的
冷峻,他緩緩抽出魔杖,「當然我也不想就此坐以待斃,請容許我做些反抗的
行為,畢竟我沒打算要進入阿茲卡班。」

「你居然真的在密謀推翻我──」夫子氣的把名單給塞進口袋中,接著所有人
都拿出了魔杖。

緊接著一道閃光炸開,我忍不住閉上眼睛,接著又一道閃光炸開,只聽見佛客使
的叫聲,煙霧散去之後,鄧不利多消失了。

夫子掙扎著站起來,然後把名單交給恩不里居,「我們要通緝他,這裡由妳
負責,公告晚點會發下來──」

「那麼這些學生──」

「他們只是棄子,」夫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西追一眼,繼續開口,「畢竟
他們只是學生,被鄧不利多哄騙也是有可能的,給他們一點懲戒,讓他們記住
守法的重要。」

鄧不利多走了,恩不里居成了新的校長。


這件事情在隔天的告示板上傳的全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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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與綴歌還有西追寫到滿手都是血之後才被放出來。

所以這讓我的怒火爆表,差點就想拿著魔杖把恩不里居變成真正
的癩蛤蟆。

「不要,哈利,現在這麼做你也會被攆出去的!」綴歌忍痛抓住我,
西追的表情異常的溫和,他也開口,「『現在』不是時候,你可以
先跟我去看看秋嗎?」

西追領著我與綴歌前往醫院,露娜已經趴在張秋的床邊睡著了。

張秋的臉上紫色的膿包怵目驚心,但是她仍然呆滯著。

西追這時候一拳打在柱子上,把自己的手都給弄傷了。

「忽略恩不里居的邪惡程度導致成員受到威脅是我的失職。」西追
咬牙切齒的說著,接著試圖露出微笑,但是那表情像是要吃人。

「把事情告訴我們,我跟哈利會協助你的。」綴歌隨即開口。

的確,如果張秋被弄成這個樣子是許多的原因的話。




「秋秋…」露娜醒了過來,她手上的傷痕也露了出來,她睜開眼看見
我們之後露出了夢幻的笑容,眼角的淚光閃爍。

「龐芮夫人說這是多重的魔法與魔藥造成的,只是她不敢確認有沒有
不赦咒,」露娜呆然望著沒有闔眼的張秋,「因為她認為魔法部官員
不會做到那一步。」

「──秋跟我說她母親是恩不里居的部下,恩不里居找她喝茶。」西追
娓娓道來,「我擔心會有危險,要她別去,她說『不用擔心,我不會
洩漏隻字片語』的…」

然後死蟾蜍就給她下藥下咒,很好,她死定了。

「哈利,我們需要知道真相,對吧?」西追看著我,眼中盡是祈求。

綴歌也抓著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語著:「我們知道你會治療術,你可以
試看看嗎?」

「我不確定能治到什麼程度,至少臉的話──」

「多少都可以,拜託你了,哈利。」西追對我低頭。





我先舉起魔杖,把在場幾個人手上的傷痕全部消除,接著我用魔杖對著
張秋,她整夜都沒有闔眼,也沒有睡著,雙眼紅通通的模樣嚇人。

我想起奈威的父母,還有當時差點瘋掉的柯羅奇先生──

設定目標為張秋,將她完全治癒。

這時一道金光從魔杖湧出,像是泉水一樣的灑向張秋,她躺了下來,接著
閉上眼睛,臉上的紫色膿包盡數消失,然後像是沉睡般的出現了安穩的呼吸聲。

然後我眼前一陣黑的突然失去意識,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之後,確認自己的
狀況,綴歌擔心的抓緊我不讓我摔倒,所以我大概只失去了幾秒鐘的意識。

西追先是走過來把我扶到椅子上,然後他激動的對我道謝,接著才過去照看
張秋,他眼中盡是柔情,輕撫著張秋的額頭與臉頰。

綴歌緊緊抱著我的頭,然後不斷的低聲說著,「對不起,哈利──」

「我還好,只是法力消耗的有點多,精神有些不濟而已…」






接著龐芮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西追的動作之後搖搖頭歎息著。

「我剛剛先去找了個可以敷臉的藥草,芽菜教授聽了張秋的狀況之後
特地找了──」

龐芮夫人說到一半的話停在嘴裡,當我們看著她的時候她的眼睛張的像
銅鈴般大。

「搞什麼,怎麼回事,怎麼治好的?」

「不知道,也許是惡咒消了,畢竟那是學生弄出來的契約咒術。」西追
說,然後他站起身,請求龐芮夫人不要把張秋好了的事情說出去。

龐芮夫人看著我們,露出懷疑的表情,但最後她還是點點頭,「我想也是,
畢竟『新校長』很清楚這個狀況幾個月內不會好。」

連龐芮夫人都說幾個月內不會好嗎…





接著赫夫帕夫的六年級級長走了進來,西追上前附耳交代了些什麼,然後
他又請露娜找葛來芬多的喬治與弗雷過來。

「我跟他們買了些東西。」西追露出有些調皮的笑容,「我想是該多買點了。」

弗雷與喬治沒多久就大辣辣的走了進來,看見我跟綴歌後只是晃了晃手上
的傷痕。

「真不錯」「這樣至少我們分的出誰是誰了,」「短時間內,」「寫上為非
作歹的是弗雷──」「寫上目無尊長的才是弗雷。」

跟過來的露娜笑得不可開交。

「嘿哈利,你真應該知道今天早上又發生了什麼事。」喬治笑道。

「恩不里居從史萊哲林聽話的白痴──抱歉,你們兩個是史萊哲林的,」
弗雷歪著頭,「你們兩個是不聽話的那種。」

「她從史萊哲林裡面挑了幾個跟她好的當督察小組,像幾個級長啊,帕金森
那蠢蛋,還有克拉跟高爾,還有誰?」

「蒙太。」喬治提醒道。

「喔,蒙太,不過我們把他塞進二樓的消失櫥櫃裡了。」弗雷笑著說。





「你們都做了什麼?」綴歌有些訝異的說著,「你們不想待在學校了嗎?」

「在蒙太重新露面以前不會有事的,那可能要花上幾個星期呢,我不知道
我們把他打發到什麼地方去了。」弗雷冷冷地說,「反正…我們決定再也
不為惹麻煩擔心了。」

「你們擔心過嗎?」我很懷疑。

「當然了,」喬治說,「我們不是一直沒有被開除嗎?我們一直很明白要在
哪裡畫個界線。」

「我們偶爾也許會越過一個腳趾。」弗雷說。

「可我們總是在惹出大亂子之前停下來。」喬治說。

「那現在呢?」

「嗯,現在嘛?」喬治說。

「──既然鄧不利多已經走了──」弗雷說。

「──我們認為出點大亂子──」喬治說。

「──正是我們親愛的新校長罪有應得的。」弗雷說。

綴歌更疑惑了,「衛斯理雙胞胎,你們打算被開除嗎?」

弗雷笑著對她說,「我們再也不想留在這裡了。要不是決定先為鄧不利多
做些貢獻,我們馬上就退學了。」





「我這邊有些積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多買一些。」西追開口,
「抱歉,我為了我爸爸不得不忍下這口氣,不過等你們鬧完之後,我們
赫夫帕夫也不會善罷干休的。」

「奶油小生難得說了句人話。」喬治壞笑著。

「你現在看起來也不奶油了,應該叫你壞蛋頭子才對。」弗雷調侃著。

「我不否認自己不是個好人,」西追面露凶光的看著窗外,「但是我很尊敬
我的爸爸,所以我不會讓他失望。」

…怎麼聽起來像是你一直都在裝好好先生?

「那是我爸爸希望我成為的樣子,而你,哈利,你現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
我。」西追走到弗雷與喬治旁邊,「資金夠嗎?」

「放心吧,今年我們也賺了不少。」弗雷說。

「保證來一波大掃除,我相信沒有人會幫助我們的新校長的。」喬治說。

「好了,我們該去吃午飯了,」西追開口,要我們跟著他走。

「對對,好孩子們就該去吃飯,」喬治笑道,弗雷接著答腔,「以免你們
被當作疑犯了。」






我、綴歌與露娜跟著西追往餐廳走,接著看見阿尼一邊說著「變形學作業
還沒寫完」然後一邊跑走了。

西追沒有叫住阿尼,好像阿尼的行為都在他掌控之中。

在門口的時候我突然被飛七給叫住了,西追看了我一眼,偏著頭示意我
過去,然後他做出了喝東西的動作。

我明白了。

「校長想見你,波特。」飛七不懷好意的斜眼看著我。

「在校長室嗎?」

飛七的臉稍微垮了下來,然後又露出笑容,「在她的辦公室。」

我跟著飛七前往恩不里居辦公室,他一邊找一邊叨念著恩不里居即將公布
的新命令,一邊想著可以使用那些好久不用的舊刑具,得意的不行。

我在飛七身後抽出魔杖,試著對自己施放幾個無聲咒的防護,避免魔藥魔咒
傷害的那種。

要是我進去之後就神智不清,沒人可以救的了我。





我走進恩不里居的辦公室之後,她異常和善的打算請我喝茶。

我猜裡面肯定加了什麼玩意,跟弄殘張秋的一樣,所以我一直搖頭。

最後她似乎快要發脾氣了,我只好開口,「我想喝可樂。」

「好的…什麼…?」恩不里居的魔杖停在半空中,完全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那是一種麻瓜的飲料,我只想喝那個。」

恩不里居氣的把桌上變出來的杯子給砸了,兩隻眼睛像牛蛙一般的瞪著我。

「──紅茶就可以了,謝謝。」

恩不里居轉過身,我連忙再抽出魔杖對自己用無聲咒下了一個防護。

從她手中接過紅茶之後,我強忍著不安一口氣喝了下去,接著一種碎裂的
感覺傳來,我的防護成功的擋下了這次的攻擊。

她看我喝下去之後,很開心的問我,「你知道鄧不利多在哪裡嗎?」

「不清楚。」

她疑惑的看著我,接連的問了三次,我都回答不知道跟不清楚,這讓她
狐疑的看著後方,然後她打算再給我一杯。





這時候樓下突然傳來巨大的爆炸聲,辦公室的地板晃動起來,她驚慌的
看著外頭,接著第二次晃動把她身後的東西給弄掉在地上,聽見她慘嚎
的聲音之後,她惡狠狠地看著外頭,走到門口,回頭對我低吼著,「你
回去吃中飯,波特!」

我隨後跟上,發現樓下一片混亂,似乎有人點燃了一整箱施過魔法的煙火,
煙火如火龍一般四處亂串,各式各樣的煙火四處亂飛,恩不里居試圖施法
制止煙火,但是卻造成了反效果。煙火的數量大增,有的甚至碰到魔法攻擊
就立刻爆炸,魔法火龍就這樣化成好幾條,在每間教室四處亂竄。

弗雷與喬治躲在附近的畫後面笑得不可開交。

「真是了不起,你們的傑作?」我笑道,弗雷與喬治一邊笑著一邊回答,
「謝謝,」喬治低聲說,一邊抹去臉上笑出來的眼淚,「嘿,我希望她
接下來對它們試試消失咒…只要你這麼幹,它們就會成十倍地增長。」

整個下午,煙火一直在燃燒,而且擴散到了學校裡的每個地方。儘管這些
煙火,尤其是那些爆竹引發了很多混亂,可別的老師好像並不是很在意。

「天哪,天哪,」麥教授嘲諷地說,這時一條火龍正在她的教室裡四處
飛舞,發出響亮的爆炸聲,噴出火焰,「布朗小姐,請問你能不能跑去
告訴校長一聲,我們教室裡有一個漏網的煙火?」

結果恩不里居當上校長的頭一個下午,全都用來在學校各處跑來跑去,
應付其他老師的要求。好像沒有了她,這些老師都沒辦法清除自己房間
裡的煙火一般。





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大家拿著書包往自己的宿舍走去,這時我與綴歌剛好
看到,衣冠不整、被煙火燻黑了的恩不里居正步履蹣跚、滿臉是汗地走出
弗立維教授的教室。

「非常感謝你,教授!」弗立維教授用尖細的聲音說,「當然了,我自己能夠
清除這些煙火,但是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這個權力。」

他滿臉笑容,當著臉上烏漆抹黑的恩不里居的面關上了教室的門。

第二天開始,幾乎每個教室都會出現新狀況,恩不里居跟飛七近乎疲於奔命,
弗雷與喬治的惡作劇商品大甩賣,西追也貢獻了很多出去。

學生們一旦碰到黑魔法防禦課就一個個渾身病,而且都不是裝的,等到他們
離開教室,吃了另一顆糖以後,馬上又生龍活虎起來。

我趁著休息時間拿出鏡子把事情告訴天狼星,他則是笑得合不攏嘴。

「我不得不說,」天狼星擦了擦眼角,「那對雙胞胎完全不輸我跟詹姆。」

接著天狼星問道:「那麼,石內卜的課怎麼樣,他有欺負你嗎?」

「沒有,不過我實在很難忍受那樣的學習,我實在無法徹底放下心去
否定一切。」

「我想只有他可以,他從以前就是那種個性。」天狼星冷哼著。

這時路平的聲音傳了過來,「這真的沒辦法,石內卜真的不得詹姆跟天狼星
的喜歡,不過──」

「不過你也沒試著勸阻我們,好了路平,已經過去了。」天狼星甩甩手,
然後要我專心的把鎖心術學好。





這天晚上石內卜再度對我進行補習,當他碰觸那個箱子的時候我忍不住發抖。

「聽好了,波特,放棄自己的喜怒哀樂,保持一切虛無──」石內卜打開
箱子,看見箱子內的東西我這次反應更嚴重了,瘋狂的嘔吐在地上。

痛苦的感覺不斷的傳來,石內卜仍然要我看著箱子內的幻形怪,似乎不覺得
那種悽慘的模樣是什麼阻礙似的。

我的記憶再度被翻閱著,我只能試著抵擋──

然後石內卜突然停止了翻閱記憶的動作,他把我給拋開,迅速的關上箱子,
然後他疑惑的看著我。

「你的──」石內卜呆然的望著我,這讓我有些心慌,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事情,難道是我成為哈利之前的事情?

突然有人敲門,是潘西,石內卜隨即上前打開門,潘西告訴他失蹤了一段
時間的蒙太被發現在男廁裡面,整個人塞在馬桶裡面爬不出來。

「波特,在這裡等我。」石內卜說完話之後,跟著潘西離開。

我忍不住喘息著,然後試圖找水來喝,或是洗把臉也好。





然後我看見石內卜房間內的石盆,我好奇地靠過去,一邊喘著氣,一邊看著
石盆裡面的水。

我當然沒有想過要用那個洗把臉,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臉面的銀色物質不斷的旋轉著,接著像是定型了一般,我看見石盆內出現了
綠色的草地,還有很眼熟的年輕人。

看起來像我。

我看著他們走到石盆的邊邊,然後──

一個不小心我整個人跌進了石盆內。





我回過神,發現自己坐在霍格華茲的草地上,剛才看見的少年與他的朋友
一邊聊著考試的成績,一邊互相調侃著。

戴眼鏡的那個怎麼看都跟我很相像,但是我很確定那不是我。

身旁的人看起來也都有些眼熟,後來我才明白他們是誰。

那是以前的詹姆,路平,天狼星跟蟲尾。

詹姆看起來不可一世,天狼星聰明而灑脫,路平看起來是裡面的煞車皮,
而蟲尾就只是個馬屁精。

接著我看見他們一邊笑著,一邊靠近一個黑髮羸弱的史萊哲林學生。

一看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是誰了,他是石內卜。

天狼星二話不說的就衝上去找石內卜的麻煩,石內卜拿出魔杖打算反擊,
手中的魔杖卻被詹姆給打落。

接著一名紅髮的少女走了過來,對詹姆大喊著什麼,石內卜則對那名少女
說了些什麼。最後那名紅髮少女氣的離開了,離去前還對詹姆說了些什麼。

接著詹姆失去了笑容後,轉頭又一邊笑著一邊把石內卜給吊到半空中,還
試著脫下他的褲子。

接著我就被一隻手給拉出石盆,在一陣天搖地動之中,我看見石內卜臉色
蒼白,氣急敗壞的看著我。





「剛剛…那是…?」我完全無法理解剛剛發生的事情,呆呆地望著石內卜。

「你為什麼不能乖乖待著,波特?」石內卜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看著我,
接著抓起我的衣領,試圖將我推出房間。

看著石內卜的表情,我似乎理解了那個盆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了。

那是石內卜的記憶,他似乎為了避免自己施咒反噬所以把不想被知道的記憶
給放在那個盆子裡面。

「我很抱歉──我是不小心跌進去的──」

石內卜在門口停了下來,表情仍然冰冷且蒼白。

「你看到的東西都不准說出去。」石內卜的語氣有如寒風,「我看見你的
護法了,你不用再練最後一個項目了,會對護法造成反效果。」

說完之後,石內卜關上了門,把我給阻擋在外。


我想這是我第一次對綴歌以外的人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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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隔了幾天,我趁著魔藥學的下課時間刻意在教室內等待著,綴歌沒有
多問,只是拍了拍我的背之後就跟著月桂離開了。

石內卜從後頭走了進來,沒有多看我一眼。

「教授。」

石內卜停住了自己收拾的動作,然後眉頭深鎖的看著我。

「關於那天的事情──」

我想向他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除了二年級的時候以外,我沒有讓他
如此失望過。

「我應該說過,波特,你除了臉之外一點也不像你的父親。」石內卜緩緩
的開口,「我應該也告訴過你,以你護法的型態繼續用幻形怪練習後面的
部分只會傷害到你。」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我當時身體不太舒服,所以不小心跌了進去。」

石內卜冷冷望著我,與我對視著。





「波特──」石內卜低聲說著,「我說過,算了,你在我的學院都待幾年了,
我要是還無法理解你那怠惰的心態,我還能算是學院院長嗎?」

「那教授──」他真的願意原諒我嗎?

「別待在這裡打攪我,回去。」石內卜如石雕般的表情微微的鬆動了,
「把你的魔藥學學好,下學期我如果沒看見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謝謝教授。」我對著石內卜鞠躬,然後拿起書包與大釜跑回交誼廳。

也許這算是恢復原狀了吧?我有些高興,因為我逐漸的明白了石內卜的脾氣。





這件事過了以後,在逐漸接近的普等巫測日子到來前,衛斯理雙胞胎在
某一天鬧的轟轟烈烈,在走廊上弄出巨型的泥沼澤。

恩不里居得意地看著兩兄弟,等待飛七拿著什麼東西過來。

「我拿到那東西了,校長,」他聲音嘶啞地說,一邊揮動著張羊皮紙,
「我拿到那東西了,準備好了鞭子…哦,讓我現在就動手吧…」

「很好,阿各。」恩不里居說。「你們兩個,將會知道在我的學校裡幹壞事
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知道什麼啊?」弗雷說,「我不認為我們會知道。」

他朝自己的雙胞胎兄弟轉過身去。

「喬治,」弗雷說道,「我覺得我們已經長大了,不用再接受全日制教育了。」

「是啊,我也一直這麼想。」喬治愉快地說。

「現在該到現實社會中檢驗一下我們的才幹了,你覺得呢?」弗雷問道。

「一點兒不錯。」喬治說。

沒等恩不里居說一個字,他們就揚起了自己的魔杖同時說。

「飛天掃帚飛來!」






我聽到遠處傳來很響的爆裂聲。朝左邊一看,弗雷和喬治的飛天掃帚沿著
走廊朝自己的主人迅速飛去,有一把掃帚的尾巴上還拖著恩不里居用來把
它們拴在牆上的沉重鐵鏈和鐵栓;它們朝左一轉,急速飛下樓梯,猛然的
停在雙胞胎面前,鐵鏈在帶著旗幟標誌的石頭地板上發出了響亮的嘩啦聲。

「我們不會跟你再見了。」弗雷對恩不里居教授說著,抬腿跨上了自己的
飛天掃帚。

「對,別費心保持聯絡了。」喬治說著,騎上了自己的飛天掃帚。

 弗雷看了看周圍那些擠在一起、沉默、警惕的學生們。

「要是有誰想購買攜帶型沼澤,就是樓上展示的那種,到斜角巷93號──
衛氏巫師法寶商店去就行了,」他響亮地說,「那是我們的店址!」

「霍格華茲的學生只要發誓用我們的產品趕走這只老蝙蝠,就可以享受
優惠價。」喬治指著恩不里居加了一句。

「攔住他們!」恩不里居尖聲喊道,但是太晚了。督導小組逼近時,弗雷和
喬治雙腳一蹬離開了地板,衝上了十五英呎高的空中,鐵栓在掃帚下面嚇人
地蕩來蕩去。弗雷望著跟自己同一高度的喜歡惡作劇的皮皮鬼正在門廳對面
的人群頭頂上飄來飄去。

「為了我們,送她下地獄吧,皮皮鬼。」

我想我以前從來沒見過皮皮鬼聽從學生的命令,可皮皮鬼卻突然揮動自己的
帽子向弗雷和喬治行了個禮,他們倆在下面學生們熱烈的掌聲中猛地掉轉
方向,飛快地衝出敞開的前門,飛進了外面美麗的落日餘暉中。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弗雷和喬治飛向自由的故事被覆述了無數遍,很快就要
成為霍格華茲傳奇的一部分了。

一周以後,連那些現場的目擊者都有幾分相信,他們曾經看到雙胞胎騎著
飛天掃帚向恩不里居俯衝過去,朝她投擲了幾顆屎炸彈,接著急速飛出了
大門。他們倆離去的直接後果就是,打算仿效他們的言論高漲了起來。

常常聽到學生們說起這樣的話:「說真的,有時候我真想跳上自己的飛天
掃帚離開這個鬼地方。」或者是,「再多上一節這樣的課,我可能就要當
一回衛斯理了。」

可能沒有人會很快忘記弗雷和喬治。首先,他們沒有說明該怎樣消除現在
填滿城堡東側六樓走廊的沼澤。曾經有人看到,恩不裡居和飛七想盡各種
辦法消除沼澤,但是沒成功。最後,這塊地方被拉上繩子隔開了,飛七氣得
咬牙切齒,接下了用平底船載著學生穿過沼澤送他們去教室的任務。

我很確信像麥教授和弗立維教授這樣的老師眨眼之間就能消除沼澤,但是就
跟面對弗雷和喬治的煙火的時候一樣,他們好像更樂意看著恩不裡居在那裡
白費力氣。

另外就是皮皮鬼現在專門挑恩不里居進行惡作劇,他比以前變的更加張狂,
讓恩不里居不堪其擾。

他好像把弗雷的臨別贈言深深記在了心裡。他尖聲狂笑著,飛過學校,掀翻
桌子,突然從黑板裡衝出來,推倒雕像和花瓶;有兩回,他把拿樂絲太太關進
了一副盔甲,當狂怒的管理員把它救出來時,它還在大聲號叫。皮皮鬼打碎
燈籠,熄滅蠟燭,在尖叫著的學生頭頂用正在燃燒的火把玩雜耍,把一堆堆放
整齊的羊皮紙推進爐火或者扔出窗外;他還拔掉了洗手間裡所有的水龍頭,
讓整個三樓都泡了湯,在早飯時間朝餐廳中央扔了一包狼蛛。每當他想暫停
一下的時候,他就會花上幾個小時緊跟在恩不里居身後,只要她一開口他就
大聲發出嘲笑聲。





最恐怖的是西追之後的行動,他似乎跟全赫夫帕夫的學生都說了的樣子,只要
史萊哲林的督察小組敢落單,就會被包在斗篷裡面毒打。

重點是他們打完之後會說,「衛斯理雙胞胎向你們問候。」

而且偷偷鬧事鬧得最嚴重的也是赫夫帕夫的學生。

有好幾次我還差點被赫夫帕夫的學生盯上,是阿尼走過來低聲說著,「那是
哈利‧波特,你們的目標是有『I』字樣徽章的,不是『P』字樣的,笨蛋。」
我才真的逃過一劫。

因此恩不里居的督察小組人數明顯的有減少的趨勢,他們也不敢隨便落單,
因為就算是兩個人走在路上一樣會被包起來打。

少掉的一部分是辭退職務的,也有被惡整到必須躺在醫院的。

男性很慘就算了,女性的督察小組聽說也很慘,上廁所的時候被各種惡整,
這都是綴歌告訴我的。





更讓人感到驚悚的是他不知道找誰把恩不里居房間的貓咪裝飾都給弄成了死貓
圖案,這讓恩不里居嚇的差點昏倒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

西追的復仇表現真的讓我都感到畏懼,我非常慶幸自己一開始就是站在他身邊的。

而且西追的復仇似乎沒有停息的跡象,他每天都會去探望張秋,然後拖著沉重
的腳步走下樓,他說他必須假裝自己每天探望不會好的張秋,讓人以為他已經
失去了之前的幹勁。

事實上張秋早就好了,西追只是去跟她聊天的而已。龐芮夫人還特地給張秋的
位置圍了幾塊板子──她說張秋會突然發作四處攻擊臨近床鋪的人。

西追也從張秋那邊得到了事實,恩不里居給她喝了吐真劑,但是效果不彰,所以
她還施了很多魔法,張秋只記得迷糊咒,接下來的她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就在恩不里居近乎崩潰的時候,魁地奇比賽也結束了,綴歌很努力的剩下的比賽
都拿下金探子,但是隊伍的得分力太弱,打擊手也因為被蓋布袋的關係戰力不如
以往,所以今年就讓葛來芬多拿下了魁地奇冠軍。

綴歌面對質問的潘西,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潘西最後終於崩潰痛哭,
史萊哲林頓時失去了原本的行動力,他們只好往目前最有話語性的人靠攏,也
就是我跟綴歌。

原本認為親近恩不里居會過得比較好的學生也因為赫夫帕夫學院的暗算而開始
退縮,這些日子以來讓他們發現只有跟我與綴歌關係比較不差的人沒有事情。
所以除了部分父母是食死人的以外,大部分的人都回到了綴歌的身邊。

只是綴歌沒有像以往那樣再度當起史萊哲林學院的領頭羊,她說自己已經被
除名了,沒有家族當作後援,只是個普通的學生而已。

結果我就變成了史萊哲林的新領頭羊了,我感覺有點意外。

我連忙讓西追知道這件事,讓他們復仇的行為只針對恩不里居的手下,而且
西追還真的做的非常確實,加上恩不里居的高壓統治,讓所有人的信息出去
都要過濾,這所學校瞬間變成陸地上的孤島。

表面上的統治者是恩不里居,可是學生之中已經沒有人敢再討好她了。

除了崩潰的潘西之外,西追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只放過了潘西。





就在這個隨時都會崩壞的危險平衡之中,七年級的超勞巫測與五年級的普等
巫測開始了。

這是為期兩周的超長測驗,上午是學科測驗,下午是術科測驗,天文學則是晚上
進行術科測驗。

我盡可能的把自己所會的東西都好好完成了,包括可以加分的東西──我在黑魔法
防禦術上得心應手,還碰到聽說過我護法的監考官。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施放了我的護法,在經過很長的休息之後,我的護法又一絲不掛
了,但是也不像三年級招換出來那樣性徵明顯──怎麼說,她變的更聖潔了?

監考官看著那個天使護法遲遲說不出話,最後只是讚嘆的開口,「啊…太棒了,
真是奇蹟。」

在我之後進去的綴歌考完試出來之後死命的捏著我的臉,滿臉通紅又氣又喜的,
然後說她也得到了加分考的機會,成功的招出了一條龍。

其他的考試狀況也還不錯,而我與綴歌早就決定放棄占卜學,就順其自然的考爛
它,榮恩則是一臉看開的樣子,只有妙麗一直都保持著緊張與不安感。

她就是那種「怎麼辦我考差了」然後成績公布全部超高分的人。

比較不妙的是我的魔藥學,我在關鍵的地方出了錯,我的增強劑發出了噁心的
綠色臭味,這讓我不敢看著綴歌的表情。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考天文學的晚上。

晚上十一點,萬里無雲的時候,大家都認真的在考試,突然聽見遠處傳來的狗叫
聲,這讓我們都好奇的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是恩不里居,她帶了十幾個魔法部的官員往海格的小屋過去,然後牙牙開始吼叫著。

雖然監考官一直提醒我們專心,但是接下來海格的怒吼聲讓所有人都分心了。

海格手中開始甩開那些人,他們手中的魔杖連續發出紅色的光芒,似乎是在使用
昏擊咒,但是這對海格似乎沒有產生多少反應。

「現在,說真的!」托福迪不安地說,「只剩十六分鐘了,你們知道的!」

但是根本沒人注意他,大家正盯著海格小屋旁的搏鬥現場。

「你們怎麼敢!」有個身影衝了出來,邊跑邊喊,「你們怎麼敢!」

「是麥教授!」妙麗低聲說。

「放開他!放開,聽我說!」從黑暗中傳來麥教授的聲音,「你們憑什麼攻擊
他?他什麼也沒做,沒做任何事情讓你們有理由這樣對──」

妙麗還有幾個女學生都尖叫起來。小屋周圍的身影向麥教授發射了至少四道
昏迷咒。在小屋和城堡之間的半路上,這些紅光猛地擊中了她;一剎那間,
她變得那麼明亮,散發出一種怪異的紅光,然後她騰空而起,重重地仰面摔在
地上,不再動彈了。





「天哪!」監考教授喊道,他好像也把考試全都忘記了,「這樣警告別人也
太過分了!太殘暴了!」

「懦夫!」海格怒吼道,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塔頂,城堡裡有幾處地方重新
閃起了燈光,「卑鄙的懦夫!用這樣──這樣──」

「哦,我的──」妙麗倒吸了一口氣。

海格掄起胳膊,朝兩個離他最近的攻擊者狠狠地打過去;他們立刻倒下了,
看來是被打昏了。海格接著背上好像背了一隻口袋──接著我立刻明白過來
,那是牙牙軟綿綿的身體搭在他的雙肩上,牙牙被打倒了,生死不明。

「抓住他,抓住他!」恩不里居尖著嗓子喊道,但是她剩下的那個幫手好像
非常不願意走進海格雙拳的打擊範圍;真的,他後退得那麼快,結果被一個
不省人事的同伴絆倒了。海格已經轉過身,開始背著繞在脖子上的牙牙奔跑。
恩不里居在他身後發射了最後一個昏迷咒,可是沒打中;海格朝遠處的大門
全速跑去,消失在夜幕中。

大家都張開嘴巴盯著場地,顫抖著沉默了好幾分鐘。然後監考官無力地說:
「嗯,大家注意…還有五分鐘。」






考試終於結束時,我、綴歌、榮恩和妙麗地把望遠鏡放回盒子裡,順著樓梯
猛衝下去。沒有一個學生想去睡覺,大家都站在樓梯腳下,激動地高聲談論
著所目睹的事情。

「這個惡毒的女人!」妙麗氣喘吁吁地說道,她好像憤怒得連說話都有困難
了,「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對付海格!」

「很明顯,她不想再出現崔老妮那樣的場面。」阿尼一本正經地說,擠過來
與我們會合在一起。

「海格幹得真棒,對不對?」榮恩說道,看上去驚恐的神色比欽佩的神色
還多,「那些咒語怎麼都從他身上彈開了?」

「可能是因為他的巨人血統。」妙麗顫抖著說,「一個巨人很難被擊昏,
他們就像山怪,非常強壯…但是可憐的麥教授…四個昏迷咒直接打在她
胸口上,她又確實不年輕了,是不是?」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阿尼誇張地搖著頭說,「好了,我要去睡覺了,
晚安,各位。」我們周圍的人在漸漸散去,離開時仍在激動地談論著剛才
看到的事情。





「至少他們沒能把海格抓住送進阿茲卡班,」榮恩說,「我猜他去找鄧不利多
了,是不是?」

「我想是的。」妙麗含著眼淚說,「哦,這太可怕了,以前我真的以為鄧不利多
很快就會回來,可現在我們又失去了海格。」

「不管怎樣,她都會解僱他的。」綴歌說道,「他和鄧不利多的關係太密切了。」

「沒錯…」我說。

「我真希望麥教授能平安無事。」妙麗嘆息著。

「他們把她送回了城堡,我從窗口看到的。」西追突然走了過來,「她看
起來情況不妙。」

「龐芮夫人會治好她的,」妙麗堅決地說,「龐芮夫人還從來沒失敗過。」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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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當天考完試之後,心理壓力爆炸的潘西就昏過去了,她被送進醫院,
綴歌請月桂去照料她。

「真可憐…」

「原來扛著史萊哲林的名字有這麼沉重?」

「喔,不是的」綴歌尷尬的說著,「她要扛的事情的確不少,不過
壓倒她的是普等巫測還有西追帶來的壓力。」

傍晚綴歌也過去探望潘西,我也跟了過來,看見西追剛從圍著張秋的
隔間走了出來,張秋也被帶出來了。

「把她帶出來沒關係嗎?要是給恩不里居看見的話…」我有點擔心這件
事,不過西追只是搖搖頭,「已經沒關係了。」

他把手比著另一邊的窗戶,我與綴歌好奇地探頭過去,發現潘西帶著
恩不里居與飛七往禁忌森林走去了──

我與綴歌四目交接,沉默了一會時間,然後轉頭看向還躺著睡覺的
潘西,又互相對望著。





「晚一點飛七應該就會逃出來,告訴裡面能負責的教授恩不里居校長被
巨人抓走的事情了。」

「巨人?」我與綴歌異口同聲地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學院的後輩很不巧的聽見了海格與妙麗還有榮恩的
對話,海格帶了他的純種巨人弟弟回來霍格華茲,並且把他藏在禁忌
森林裡面。」

海格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我想,就讓還沒有背叛恩不里居的潘西‧帕金森去爆料,說
『西追‧迪哥里把鄧不利多交代的對抗魔法部秘密武器藏在森林裡面』。」

我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友善的人說話可以這麼驚悚。

「很遺憾的,如果她活著出來,就算指證潘西‧帕金森,她也有鐵打的
不在場證明,龐芮夫人與很多進來的學生都能證明她當時人躺在醫院裡面。」

借刀殺人的極致大概就是指你這種的。

「那…那個潘西是誰?」綴歌疑惑的問道。

「不用擔心,那是史密,他假裝壞人相當有心得,恩不里居根本分不出來。」

原來是史密?

「而且我相信仇恨非人類的恩不里居一定會出手攻擊巨人,所以會被巨人
抓走的只有可能是她而已。」

「但要是恩不里居就這樣死了的話──」綴歌有些擔心,但是西追笑得更
溫柔了,「放心吧,我請阿尼騎著飛行掃帚警告人馬族群巨人靠過去了,
就算人馬對人類不友善,但是對巨人更不友善,運氣好的話恩不里居只會被
人馬凌虐一番,運氣不好的話那也是她的命。而且阿尼還可以順手解救
請君入甕的史密出來,一舉兩得。」

西追是真的想讓那女人死啊。





隔天上午,恩不里居被巨人抓走的事情就傳開了,由於校長與副校長通通都
暫時離校,因此暫時由石內卜負責領導霍格華茲。

而到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人敢帶著督導小組的胸章了。

石內卜迅速的向魔法部反應這個不幸的消息,魔法部將會派人前來營救
恩不里居──或是幫她收屍。

霍格華茲再度回到原本的模樣,暫時是這樣。

學生們與教授不再理會所謂的教育命令,弗立維教授迅速的把走廊上的沼澤
給清除掉了,只留下一小塊作為紀念。

皮皮鬼一邊唱著辱罵恩不里居的骯髒歌曲,一邊繞著餐廳飄,逗的大家笑呵呵。

是啊,一切就這樣結束了,至少這個學期可以安穩過完了。





當天中午,綴歌接到了一封貓頭鷹的來信,然後她告訴我說她要去見她的母親。

我突然有些不安,想叫她不要去。

「不用擔心,我會麻煩石內卜教授跟我同行,我母親信任他。」

「如果是石內卜的話…那就沒關係。」

石內卜是真的很強,被他課後補習教了四年的我很清楚這件事,他甚至擋下
致命的索命咒過。

「我見完母親晚上會先待在天狼星那,明天就會回來學校了,石內卜教授
會一直陪到我回去為止。」

「…好吧,妳要小心一點。」

我對天狼星說的食死人想要她的命這件事一直放在心上,因此我才會這麼
不安心吧?

吃完午餐之後,綴歌與石內卜請了假,往學校外移動,石內卜把學校的
掌管權暫時的交給了芽菜教授。

我擔心的跟石內卜說話:「讓她去見她母親真的沒問題嗎?」

「水仙不會出賣她的孩子。」石內卜斬釘截鐵的回答,「我會負責綴歌的
安全,你記住,絕對不要離開學校。」

我幹嘛離開學校?

「──波特?」石內卜皺著眉頭看著我,「回答我。」

「我不會離開學校。」我回答道,我根本沒有理由離開學校好嗎?

「如果你真的很不安,向鳳凰會的人先報告,再行動。」石內卜低語著,
然後跟在綴歌身後走出了霍格華茲的大門。





綴歌離開之後,趁著考完試的空閒時間,我繼續調查梅林要我調查的資料,
一邊確認四大元老的寶物現在的位置。

榮恩與妙麗半途過來把海格托他們的事情講個清楚,然後告訴我因為海格
怕我會生氣,所以只敢跟妙麗與榮恩說──你這不是多此一舉,最後他們
還是會跟我說啊?

提到恩不里居的事情妙麗也有些擔心,但是榮恩恨不得把她丟進一窩成熟
的爆尾釘蝦巢內,根本不覺得西追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

西追說他畢業後會去應徵魔法部的工作,可能會與他父親去同一個部門
之類的,他似乎覺得自己會考的不錯。

後來榮恩與我下了一段時間的巫師棋,最後我們才在妙麗的催促下前去吃飯。





然後有一隻貓頭鷹丟了一封信給我。

我一邊吃著麵包一邊拆開信件,從我接受採訪之後偶爾還是會有信寄給我,
所以我沒有多想的拆開信件。

拆開信後,內容用令人不安的鮮紅顏色寫字,使我有些反胃。

「午夜前到魔法部…神秘部門?」

接著我發現這是一張照片,我隨手翻了過去──

緊接著我的胃整個抽痛,抓著照片離開餐廳。

我連忙把雙面鏡取出,狂吼著天狼星的名字。

「怎麼了,哈利──」

「綴歌呢?綴歌有沒有回去?」

天狼星被我驚恐的表情給嚇住了,連忙問著左右的人,然後開口說的是我
最不想聽見的話,「沒有啊?」

我把照片壓在鏡子前,讓天狼星看仔細。

「綴歌被綁走了,你們聯絡的上石內卜教授嗎?」

那張照片上是綴歌被綁在地上的樣子,還有個眼熟的女性在前面對我比著
割脖子的動作,那是貝拉‧雷思壯。

天狼星看見照片也變了臉,接著他開始叫好幾個人,並且對他們大吼著。

「你是說石內卜跟她在一起?為什麼──」

我急急忙忙的把綴歌中午接到她母親來信的事情說清楚,還有石內卜陪著
她離開的事情。





天狼星這時候立刻開口,「怪角,我命令你馬上到我的面前!」

怪角心不甘情不願的出現在鏡子的角落,接著天狼星又命令他把聖誕節
前離開家的事情說明白。

「怪角去了水仙小姐的地方,聊到哈利‧波特──」

怪角停了下來,然後突然害怕的開口,「怪角看見了黑魔王的部下,黑魔王
的部下知道哈利波特擔心的人是綴歌小姐。」

天狼星聽完氣的把怪角給踢飛,然後破口大罵著。

「聽清楚,哈利,我們會處理,你不要輕舉妄動。」

我腦中一片空白的思索著怪角說的話──然後──

我狂吼著:「開什麼玩笑,他們要的是我!」

「所以你更不能出現,哈利,他們就是要你,只有你才能拿到那樣東西!」

「對,所以你現在馬上說清楚,告訴我是什麼東西!」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的情緒,我知道我應該控制,可是我看見照片中的綴歌不斷的發抖著,我就
近乎失控。

天狼星告訴我神秘部裡面有個房間放著許多的預言球,佛地魔就是想要那個
預言球,但是只有我能拿下來。





而此時此刻,整間學校沒有一個鳳凰會的人可以求救,難道這就是佛地魔的算計?

這次鄧不利多掌控著棋盤,可是他卻失手了,他沒有保護好我的皇后。

「我馬上過去,天狼星,麻煩你請鳳凰會能夠出動的人通通到總部,我一定
要救出綴歌!」

「等一下,哈利──」

我把鏡子塞進口袋,大步的走回餐廳,西追,妙麗、榮恩、奈威與露娜看見我
的表情通通走了過來。

「怎麼了,哈利,你的表情非常可怕。」西追擔心地看著我。

「綴歌被那個人的手下抓走了,我必須去救她,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跟鳳凰會
的人一起過去。」

「我們也要去,哈利,讓我們幫你吧。」

「很危險的,我不能拖累你們──」

「我們都是D.A的成員,」奈威輕輕地說,「建立D.A就是為了跟那個人
戰鬥,對不對?這又是我們頭一次有機會參加真正的戰鬥──不然,難道說
那些都是在玩遊戲什麼的嗎?」

「不…當然不是──」我不耐煩地說。

「那我們也應該去,」奈威說得很乾脆,「我們也想盡一份力。」

「沒錯。」露娜說著,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可能會死掉的。」我提高聲調說著,「你們可能會死,不要這樣!」

西追拍了我的肩,「如果不是你救我的話,我去年就死了。」

「我們想幫助你,你是D‧A的真正領袖。」奈威開口。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就是不肯讓我一個人過去,最後我只好嘆氣。






「我們要先去鳳凰會總部。」我開口道。

「怎麼去?那邊距離這裡就算坐火車也要半天時間。」

我隨手往桌上拿起一個裝食物的大盤子,然後用魔杖對著盤子,使用無聲咒
把它變成前往古裡某街十二號鳳凰會總部的港口鑰,倒數180秒後啟動。

既然鄧不利多可以讓榮恩他們用港口鑰離開霍格華茲,那麼我也可以。

「抓緊,」我說,「魔杖都帶了嗎?」

所有人都點點頭,然後瞪大眼睛看著盤子。

「等等,哈利,」妙麗驚訝的看著我,「你不會告訴我──」

「對,這個盤子被我變成港口鑰了,倒數五秒,四,三…」

「你在開玩笑──」「──二,一。」

就一瞬間,有東西鉤住我的肚臍後方,我們刷的一聲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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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到達古裡某街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嚇壞了。

「怎麼回事?」「天狼星!」「哈利?」「塞德?」

我抬起頭,看見天狼星身邊的人,有柯羅奇先生,迪哥里先生,東施,
路平,還有穆敵教授。

「你們怎麼來的──」天狼星看著我們手上的盤子,眼睛瞪得更大了,
「港…港口鑰?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

「連絡上石內卜教授了嗎?天狼星!」我急著打斷天狼星的話,回話的是路平。

「我們沒辦法連絡上石內卜,他本身身分特殊而且任務危險性極高的關係,
平時只有他可以聯絡我們。」

這不就等於完全失聯了嗎!

我把照片拿給天狼星,讓他確認看看,天狼星接過照片之後仔細的觀察之後,
又將照片交給穆敵教授,他用那個可以看透一切的義眼盯著照片瞧,然後
搖搖頭,「上面沒有任何造假的法術,這張照片是真的。」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天狼星低著頭思考著,然後看著角落。

我看到怪角倒在角落,以為他已經被天狼星殺死了,不過他還在呼吸,我實在
很想乾脆掐死他,可是我認為綴歌一定會不開心──

但是就是他賣了綴歌,把綴歌給害慘了。





「照片上面要我午夜前必須到魔法部的神秘部門,這些人是要來幫我的,不過
我不希望他們跟來。」

「我們也不希望你過去,哈利──」天狼星為難的看著我,然後還想說什麼,
我立刻制止了他的話,「如果你們能救出綴歌的話,我當然願意在這裡等,
如果不行呢?他們會不會殺死她?」

所有人都沉默著,路平看著我,「哈利,我知道你很擔心,可是事情還沒有
完全確定,我們應該要想辦法連絡上鄧不利多。」

「對了,麥教授呢?」天狼星問道,妙麗默默的開口,「前晚恩不里居帶人去
抓海格,麥教授上去制止,被昏擊咒打傷了,現在還在聖蒙果醫院。」

「什麼?」天狼星又嚇了一大跳。

「我並不想如此魯莽,是學校裡面一個鳳凰會的人都沒有了,我才不得不向你們
求助的,我自己也想過直接殺過去,但是我還是覺得這太危險了。」

天狼星聽完我說的話之後,默默的思考著,然後開口。

「我想辦法聯繫鄧不利多。」天狼星揮動起魔杖,施展護法咒,接著變出了一隻
銀色的大狗。

「緊急情況,請您迅速回來總部。」天狼星對著護法說道,接著護法直接往
空中一跳,消失在餐廳之中。

護法咒…居然能這樣使用?

「這是鳳凰會成員之間的使用方法,是鄧不利多發明的。」路平說道,「不過現在
不是每個人都能施展護法,所以才需要幾個固定的地點。」





「所以你們知道鄧不利多在哪裡?」

天狼星面對我的質問,點點頭,「我必須知道,因為只有我無法離開總部。」

穆敵走到我身邊,硬是把我給壓在椅子上,「小子,你先冷靜,然後看著我。」

我看向穆敵,他用那隻義眼一直盯著我瞧,然後開口,「港口鑰是誰弄的?」

「我做的。」

「你會做港口鑰?」

「我們親眼看見的,」西追回答,「他隨手抓起一個盤子就把它做成港口鑰了。」

穆敵看著西追,然後義眼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我身上,最後他才鬆手,然後大笑起來。

「這太厲害了,一個五年級學生居然能夠未經允許製作出一個港口鑰!」穆敵
一邊笑一邊咳嗽,然後喘了口氣拿出小酒瓶喝了一口,接著他用魔杖狠狠的
戳著我的臉。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變成一隻貂,你這個蠢貨!」

「這次是…不得不使用的緊急…狀況!」我一邊被戳痛著臉頰一邊回答。

穆敵抽出一個懷錶,然後看完後又收回口袋,「只剩三個小時,獸足,預防
萬一,我們還是要有人過去。」

「我留著吧,我在這邊等候鄧不利多的訊息。」天狼星無奈的開口。





穆敵盡可能的保持一個成員配一名學生的組合,接著他說:「既然你們想來,
我們就用正氣師的做法,一個老鳥配一個菜鳥。」

我跟著柯羅奇先生,西追跟迪哥里先生,妙麗跟著東施,路平跟著榮恩,
最後是穆敵跟著奈威,露娜留著與天狼星先待命。

「我為你們加油,」露娜有些遺憾的開口,「衛斯理是我們的王──」

…那不是加油歌吧。

「我直接講明了,這有很高的可能性會是陷阱,如果是的話,我會用紅色的
煙火──」穆敵用魔杖放了幾道煙火火花,「不管什麼狀況,請保護自己的
菜鳥離開,即使用命換也要保護它們走。」

「如果那個女孩確定在那裏,我們再繼續任務。」穆敵說完,把一個
巨大的陀螺放在胸口。

「預防萬一。」穆敵說著,然後帶著我們用走的移動。





我們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走到了魔法部上方的馬路,接著只要下去就可以了,
穆敵也知道客用通道在哪裡,然後他很殘忍的要我們一次擠四個人進去。

「這樣按不到電話啦。」「我來,肚子閃開點,隆巴頓。」

我跟奈威的組合先到了魔法部,此時已經空無一人。

「太詭異了,不可能,魔法部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穆敵起了疑心,然後開始
用魔杖四處施咒。

接著其他人也進來了,穆敵伸手要大家散開,躲在各種裝飾物或是牆壁後方。

「怎麼樣,瘋眼?」柯羅奇先生嚴肅的問道,穆敵只是一邊低頭移動,一邊
靠近魔法部的門口。

「守衛不見了,小子擔心的事情並非空穴來風。」穆敵說。

穆敵接著用魔杖招換出幾個綠色的光球,光球四散往前移動著。

「探查陷阱與人類的魔法,正氣師必須要會。」穆敵說,然後閉上眼睛。





「找到了,兩個都死了。」

所有人聽見穆敵說的話後,通通緊張了起來,接著穆敵又往前一段路,到了
電梯口,再施放一次探查的魔法。

「沒有人在電梯裡面裝設陷阱,也沒有人在樓下埋伏──目前是這樣。」

接著穆敵要我與奈威還有柯羅奇先生跟上來,命令其他人先待命。

我們四個搭乘電梯到了九樓之後,穆敵立刻衝了出去,魔杖像是拿著手槍一樣
瞄準著左右,接著他要奈威上去叫其他人下來,每多一組人他就往前一段距離,
最後停在盡頭的轉角處,一邊是通往我暑假去的地方,另一邊則是──

「神秘部門到了。」穆敵低語著,然後他大步的踏了進去,我跟奈威還有柯羅奇
先生也跟了上去。

穆敵一走進來就轉身把入口的門上點上了一道綠色的火焰,接著門關了起來,
圓形的牆壁旋轉了起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停下來

穆敵做記號的門現在在我們的左側,他開始四處張望,用著他的義眼。

接著他用魔杖在幾個門上面畫了火焰叉叉,在一道門上畫了一個問號,在
正對面我們的門上畫了一個圈圈,「旁邊那幾個不能進去,問號的那個
如果來不及逃跑的話就進去,只有那個我看不出來是什麼。」

穆敵說完後,往畫著圈圈的門靠了過去,他胸口的陀螺立刻不安份的轉著。
穆敵點點頭,開始盯著門內瞧。

「一個,兩個,三個…有六個,一個女的倒在地上──」

「是綴歌!」我驚呼,接著穆敵馬上要我安靜。






「波特,叫出口的人進來,東施與格蘭傑守在門口,任何人出來都直接用
昏擊咒打昏他,」穆敵說完,又重複了一次,「聽清楚,任何人出來都一樣!」

我連忙走向出口,重複了一次穆敵的命令,東施點點頭,拉著妙麗待在門口
牆壁旁邊,然後連續施展了幾個緩速或是防護的咒語在入口。

剩下八個人。

「隆巴頓,右邊那個是貝拉‧雷斯壯,進去之後什麼也不要說直接往那個
角度…」穆敵一邊說一邊幫奈威調整角度,然後繼續開口,「對,往那個
方向發射昏擊咒。」

「路平,杜魯哈,左邊;迪哥里,右邊,羅克五,小迪哥里,右邊,剩下
的一個。」

「波特,」他叫喚我,我立刻提高警覺,「左邊,這個角度──」他把我手中
的魔杖調整到一個位置,接著點點頭,「很好,進去後走三步往這個方向施放
昏擊咒。」

「老巴堤,去保護丫頭,剩下的幾個我處理。」穆敵說完,手中掏出好幾個像
珠子的東西。





「我數到三,我進去後三秒鐘照著我剛剛說的順序進來。」

穆敵看了看我們,接著輕輕的推著門,一邊倒數。

「三…二…一。」

穆敵用力的把手中的珠子丟擲進去,然後把門拉起來,馬上有好幾個碎裂的
聲音與哀號聲響起,穆敵一拐子撞開門,進去就是一陣紅光連射,「動作!
隆巴頓!」

奈威衝了進去,立刻往穆敵報告的方向施展昏擊咒,接著路平,迪哥里先生
與西追也接著進去。

最後是我,我走進房間後三步,往穆敵要求的方向使用昏擊咒。

接著穆敵靠了過去,魔杖一指,把幾個人都給拉到走道中央,奪走了他們的
魔杖之後,變出繩子把他們捆了起來。

柯羅奇先生過去扶起綴歌,她還昏昏沉沉的沒有睜開眼,臉色蒼白且頭髮
亂糟糟的。

「待在這,小子,」穆敵說著,然後走向綴歌,她白色的髮箍掉在地上──

白色的髮箍?





綴歌從聖誕節後總是帶著我送她的海藍色天青石髮箍,除非──

我大聲喊叫著,同時穆敵舉起魔杖,然後柯羅奇先生看著穆敵,面露驚恐。

「那不是──」

「阿哇呾喀呾拉。」

綴歌突然從懷中抽出魔杖,對著柯羅奇先生的胸口施放索命咒。

綠光閃起,柯羅奇先生驚恐的表情停在臉上,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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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該死的!」穆敵對著假冒的綴歌射出紅色光束,她靈巧的用手中剛殺害
柯羅奇先生的魔杖靈活的擋下。

「嘻嘻…」假綴歌突然發出顛狂的笑聲,我馬上就發現她是誰了。

小巴堤‧柯羅奇,他剛剛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小巴堤迅速的躲進架子中,然後不見人影。

「路平,集中!」穆敵把柯羅奇先生的屍體拖到綁著一群人的中間,命令
所有人為成圓陣,我看著死去的柯羅奇先生,心中突然有一種痛楚。

這果然是陷阱,就是因為我沒有辦法學會最後的鎖心術,所以我才會──

穆敵突然把我拉開,一道致命的綠光就這樣從我頭上飛過,還差點打中路平。

「不行,更改作戰方式!」穆敵大叫著,「散開!」

所有人分散開來,一樣照著兩人一組的狀態移動著,穆敵要我跟著他,我與
奈威就跟著穆敵開始搜索附近的架子。

「該死,我們不能離綁住的人太遠,會讓那傢伙把人放走。」穆敵拍了拍自己
的包包,「雖然他們沒有魔杖,但是還是很危險。」





接著我聽見小巴堤用綴歌的聲音喊著救命。

「不要激動,波特。」穆敵壓住我的肩膀,我盡可能保持冷靜的點點頭,然後
試著排除小巴堤的聲音。

「哈利──聽見了嗎?」

該死的…

「過來替我拿預言球,求求你──」

幾道紅光爆射,架子上的好幾個玻璃球掉了下來,碎裂之後冒出銀色的人影,
說著不同的話語。

綴歌那發狂的笑聲四處圍繞著,我看見對面的路平嚴肅的巡視周圍。

「除了你之外沒人可以從架子上拿走預言球,不要理會他。」穆敵輕聲說著,
胸口的陀螺高速轉個不停。

「你不管綴歌了嗎?你想看著她跟我那愚蠢的父親一樣死去嗎?」

「冷靜!」

我無法冷靜,我拿著魔杖對著其中一個走道,想著沖毀走道上的一切事物。

接著手中的魔杖爆出大量的洪水,沖掉了整個架子上的預言球,我還聽見了
綴歌的哀號聲。

該死的,就算那是假的,我還是忍不住直發抖。





「小子,你給我冷靜點!」穆敵忍不住怒吼著,接著馬上有一道綠光打向
我們這裡。

「聽見了嗎,那傢伙是個瘋子,他比貝拉‧雷斯壯更瘋顛,看看你身後的
隆巴頓,他父母就是貝拉 ‧雷斯壯跟小巴堤虐瘋的。」

奈威不住發抖著,但是不是恐懼,是狂怒。

「不出來嗎?哈利?」綴歌的聲音一直挑動我的怒氣,我想要開口,但是
穆敵要我不可以回話。

我閉上眼睛,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要失去理智。

對面只剩下一個人,只要能抓住他的話,就結束了。

穆敵的義眼高速的運轉著,他對著路平比了比右邊,然後往前翻滾了一圈,
躲到了另一個架子旁。

路平閃到對面的另一個架子邊,接著我看見西追跟他父親壓低著身子前進,
他們也停了下來。





「已經包圍了。」穆敵低語著,然後對著路平跟迪哥里先生做了兩個手勢,
接著迪哥里先生往內衝,後面跟著西追,幾道爆炸聲響起,接著是路平與
榮恩衝了過去,再來穆敵喊了奈威的名字,奈威立刻狂吼著衝進去。

最後是穆敵自己,他大步的走進去,魔杖發出幾道白光。

綴歌的慘叫聲傳來,害我顫抖了一下。

「抓住了!」迪哥里先生的聲音傳來,然後是綴歌瘋狂的叫喊聲,穆敵走出
通道,要我跟上他。

綴歌…不是,那是小巴堤,他瘋狂的眼神與醜陋的表情弄髒了綴歌原本的樣子。

他不住用舌頭舔著自己的上牙齒,一邊掙扎著,想要掙脫路平與迪哥里先生
的束縛,最後還是放棄。




「你們怎麼弄到丫頭身上的東西的?」穆敵用魔杖比著小巴提,他笑著開口,
「當然是從身上弄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巴堤變成的綴歌發出慘嚎聲,穆敵不知道對他用了什麼法術,讓他痛的慘叫。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讓你再也不能走。」穆敵狠狠的說著,接著路平與
迪哥里先生聯手把小巴堤五花大綁。

穆敵叫我站到小巴堤面前,然後開口,「小子,你跟石內卜學了不少,你應該
也會用破心術了吧?」

「…我沒試過。」

「為了你的丫頭,對他試試。」穆敵說道,然後抓起小巴堤的頭,讓他看著我,
我對那熟悉卻又陌生的眼神感到噁心,但是我還是嘗試著舉起魔杖。

「破破心。」

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螢幕,我不知道破心術是這樣子的,還是因人而異?

我點開最靠近我的螢幕,看見魯休斯面無表情的把手中的梳子交給貝拉‧雷斯壯。

原來如此,他們用的是綴歌留在馬份家的梳子上面的頭髮。





我點開另一個螢幕,我看見了佛地魔。

「你們引誘過去之後,立刻用魔杖呼喚我過來──」

我馬上脫離破心術,用手拉開小巴堤的衣袖,他身上沒有黑魔標記。

「怎麼了,小子?」穆敵問道。

「他們沒抓到綴歌,」柯羅奇先生白白送死了,「還有我看見佛地魔,他說──」

用魔杖呼喚他過來──

「穆敵教授,剛剛外面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嗎?」我問。

穆敵點點頭,「走進魔法部之後一個人也沒有。」

「那電話亭之前呢?」

「這就是我攜帶測奸器的理由啊,小子。」穆敵笑道。

「我看見他的記憶,佛地魔告訴他們,只要引誘過來,就用魔杖呼喚他過來這裡。」






穆敵聽完這句話,大步的走向那群被綁住的人,一個個拉起袖子確認。

然後他瞪大眼睛,大步走了回來,「立刻撤退,黑魔王要來了!」

我還來不及開口,就聽見小巴堤的狂笑聲。

「瘋眼啊,只會戰鬥,不知道我們早在他進來前就引導主人過來了!」

穆敵用拐杖直接敲在小巴堤的腦門,他昏了過去,不再開口。

「把他們放在這裡,我們必須先撤退,至少主要目標達成了。」穆敵說道。

什麼主要目標?

「我們一直逼迫那個人自己過來,」穆敵開口,「預言球只有你跟他可以拿,
不過我們出了點差錯,亞瑟差點被殺,還少了好幾個夥伴──還有──」

穆敵看著死去的柯羅奇先生,上前闔上了他的眼睛。

「晚點告訴你,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一行人走出房間,就看見開著的出口,妙麗與東施已經躲到圓形房間這邊了。

「穆敵,我們從後面被襲擊了,對面有十個!」東施一邊躲著一邊對穆敵
開口,穆敵手中魔杖一揮,一道火焰往出口的通道噴過去,接著是幾道白光
與「水水噴」的咒語連發。

「我們被困在這了,穆敵。」路平冷靜的說著。

「我還沒開口就不算。」穆敵冷哼著,又從包包內拿出幾個珠子,他叫東施與
妙麗讓開,然後靠著牆壁把珠子丟進去,再把門關上。

接著穆敵趴了下來,牆壁又開始高速旋轉,出口跑到了我們的斜對面。

穆敵的魔眼瘋狂盯著出口的那扇門。

「沒什麼效果,我們要壓出去!」穆敵喊道,然後他魔杖招出了一頭銀色的
野豬,野豬往出口衝,撞倒了好幾個人。

我瞪大著眼睛看著穆敵。

「看什麼,小子,實體護法結構穩當的話連人都可以撞倒啊。」穆敵輕描淡寫
的開口。

接著穆敵與路平帶頭,一面前進一面發出紅色的光束,東施與迪哥里先生在
後面不斷的施放屏障咒抵擋攻擊,然後掩護我們幾個前進。

「保持陣形!」穆敵喊道,接著逐漸的把幾個人都擊倒,他們臉上都帶著食死人的面具。

應付我們的食死人一個一個倒下,穆敵在經過的時候還會多補一下昏擊咒,確定
他們徹底昏過去才繼續前進。





「不要坐電梯,前面有樓梯!」穆敵把一顆灰色的球放進電梯裡面,示意
我們繼續前進。

然後穆敵又招換了一個護法,「黑魔王要來魔法部了!」他說完之後,就讓
護法穿出牆壁消失了。

我們繼續走上樓,好不容易才到了八樓,對面剩下七個食死人。

接著對面的攻勢更兇猛了,他們找了掩護之後拼命的對我們施展昏擊咒,也有
其他的惡咒與索命咒。

紅光綠光與白光在樓梯與柱子上爆出許多的石塊碎片。

有一個食死人試圖搭乘電梯,接著就被炸出電梯外,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看來是穆敵剛剛放的東西生效了。

我們卡在樓梯旁與食死人進行戰鬥,接著路平與迪哥里先生低著頭往前衝,
靠著另一邊的柱子掩護我們。

這時穆敵再度施展了一個野豬護法,讓它橫衝直撞的撞倒好幾個食死人。緊接著
路平與迪哥里先生就分別對被撞出掩蔽物的食死人使用昏擊咒。

八樓最後一個食死人倒下之後,穆敵上前各補了躺著的食死人各一發昏擊咒後,
像剛剛一樣把那些人都集中在一起,然後綁住了他們。

「淨空了,馬上離開這兒。」

穆敵大步的走著,然後又從包包裡面掏出一包東西,「等一下使用呼嚕粉回去,」
他拿起一張紙條,然後要西追與奈威看。

「會引起一些警報,但是獸足在那裏就不用擔心──」





接著穆敵突然壓著西追與奈威趴在地上,兩三道紅光從我們後頭打了過來。

小巴堤已經變了回來,他穿著過小的綴歌制服,看起來額外可笑,另一個是
貝拉‧雷斯壯,還有杜魯哈也手持魔杖。

「老傢伙,你忘了把放倒的人的魔杖拿走了。」小巴堤冷笑著。

穆敵要我們躲在壁爐邊,與路平等人靠著牆,發射了幾道紅光。

紅光四處亂射,這種感覺跟電影看到的槍戰差不多。

我只能偷偷的看著,貝拉‧雷斯壯手持魔杖兩手像是要抽取什麼物品,接著
穆敵緊抓著自己的包包,然後看著一根魔杖飛回貝拉的手裡,她取回自己的
魔杖立刻把原本手上的魔杖丟在一旁。

「好多了,老傢伙,你現在也只能趁其不備突然襲擊我們了。」貝拉‧雷斯壯
冷笑著,她跟天狼星的確有些相似,髮色或是笑容都像。

但是貝拉‧雷斯壯看起來受到佛地魔的影響更深,看起來更兇惡。

她用魔杖往天花板一指,接著我抬起頭發現上面的巨型吊燈開始晃動。

「她想把吊燈砸下來!」穆敵吼道,這時西追也抽出魔杖,連喊了幾次漂浮咒,
讓吊燈維持在半空中。

西追小心的控制吊燈,然後試著往小巴堤他們的方向移動過去──

「阿哇呾喀呾拉!」小巴堤突然探出頭,冷不防的朝控制吊燈的西追射出一道
綠光。

「塞德──」迪哥里先生衝過去擋住了那致死的綠光,然後雙眼微睜的躺在西追
面前,沒了聲息。





「不!」西追失控的慘叫著,忘記了吊燈的事情,把自己的父親拖回壁爐內。

吊燈馬上掉在我們與小巴堤之間的地上,摔出了巨大的聲響。

迪哥里先生被西追抱在懷裡,兩眼還像是看著自己兒子般的露出保護的表情,
西追一邊喊著父親一邊落下淚水。

「該死,該死,該死!」穆敵把包包內最後的珠子全部拿了出來,使盡的往小巴堤
那邊丟,小珠子發出劇烈的閃光與爆音聲之後,穆敵往西追的方向衝過去,制止他
的行動。

「他已經死了,拿起你的魔杖繼續反擊!」穆敵狂吼著,然後看見杜魯哈把原本
綁住的人給弄醒,接著撿起貝拉丟下的魔杖,又讓一名食死人加入戰場。

緊接著從大廳入口又走來了兩三個食死人,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人露出奇怪的笑容。

「灰背,處理掉穆敵!」貝拉‧雷斯壯喊道,我們這時候腹背受敵,慘遭前後夾攻。





我舉起魔杖,對著入口那邊想著施放一個絕對不會被突破的屏障。

接著一道金光把大廳入口變成一道半透明的金色磚牆,被叫做灰背的食死人試著
突破那面牆,但是卻徒勞無功。

這讓我有些疲累,我感覺這個魔法消耗掉我不少的精神與法力。

路平看著我,隱藏住自己的訝異,「──這個魔法你認為能撐多久?」

「我不知道──」我看著躺在西追身邊的迪哥里先生,西追面露凶光的連續發射
了幾道紅光打向小巴提,但是小巴堤只是躲在柱子後面就閃過去了。

「你要再努力一點,小子。」小巴堤嘲笑著西追,西追對著小巴提的柱子,開口
大喊著。

Confringo
「爆爆炸!」

這讓小巴堤躲藏的柱子瞬間炸開一道口子,小巴堤瞪大著眼睛溜到另一根柱子後方。






穆敵連忙開口,「路平,帶著哈利走,他是主要目標,直接帶走他!」

我聽見穆敵的話,這表示其他的人會被留下──

路平試著衝到我們這邊來,他與榮恩還有妙麗與東施躲在我們的對面,可是
小巴堤似乎不想讓他們過來,攻勢變得越來越急。

「主人!」

小巴堤突然大喊著,我們通通被這個稱呼給嚇住了,我看見一道黑霧穿過了金色
的透明磚牆,然後佛地魔故作優雅的站在入口處。

他抽起魔杖,隨意的向入口一點,金色的磚牆就逐漸瓦解,這下子我們真正的
被包圍住了。

穆敵露出了大勢已去的表情,準備抓著我的手──





緊接著幾道白光突然從入口打了過來,原本走向路平的灰背被這波攻勢給逼得
躲在有巨大黃金雕像的水池邊。

「阿拉特!」聲音傳來,「我們來了!」

隨後一隻火鳳凰飛了過來,還有一隻鷹馬,騎在上面的是──

「天狼星!」我驚訝的看著天狼星跳了下來,他與巴嘴同時對付貝拉‧雷斯壯,
杜魯哈與小巴堤,巴嘴直接一爪把杜魯哈抓倒在地,然後天狼星手持魔杖擊飛
貝拉‧雷斯壯,火鳳凰──佛客使不斷的戳咬著小巴堤的頭,讓他痛苦地喊叫著。

不知何時,一個白袍的老人站在佛地魔的面前,他雙眼像是冒出火焰,表情嚴肅
且莊嚴。

「鄧不利多!」奈威燃起希望的大喊著。

鄧不利多手中拿著魔杖,與佛地魔四目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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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到這裡來是愚蠢的,湯姆,」鄧不利多平靜地說,「正氣師
們快到了。」

「我已經不怕你了,鄧不利多,再多人來也一樣。」佛地魔冷冷地回答。
他對著鄧不利多像是在行禮,然後手中的魔杖對鄧不利多發出致命的綠色
光柱,鄧不利多隨手一揮,將綠色光柱給導向水池,差點殺死了灰背。

穆敵立刻大喊,「退開,通通退開!」一邊抓著我的手跑向天狼星。

幾個人壓制住了天狼星這邊的人,並且奪走了他們的魔杖,然後西追舉起
魔杖──

「傻小子,你想讓自己剩餘的人生都關在阿茲卡班嗎?」穆敵制止了西追,
西追還緊抱著自己的父親,雙眼通紅的瞪著小巴堤,如果穆敵沒有阻止他,
他肯定下一秒就會殺死小巴堤。





鄧不利多雙手舉起,做出壓制的動作,佛地魔立刻單腳跪地,像是有個無形的
牆壁壓著他。

「你休想殺掉我,鄧不利多──就這點…水準…」佛地魔舉起魔杖,接著爆射
出青色的光芒,空氣中發出破裂聲,他再度站起身。

「我們都知道還有許多其他方法可以摧毀一個人,湯姆。」鄧不利多仍是平靜
地說著,繼續走近佛地魔,他走在大廳裡,好像沒什麼惱人的事情發生過。

「我必須承認,只是取你性命不會讓我滿意。」

「沒有比死更糟糕的事情了,鄧不利多!」佛地魔對鄧不利多吼道。

「你真是大錯特錯了。」鄧不利多的聲音很輕。他仍在繼續走近佛地魔,「事實
上,你最大的失敗就是不能理解還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





佛地魔無中生有的變出一條火蛇,火蛇衝向鄧不利多,但他只是將魔杖一揮,
把火蛇變成了鳳凰,鳳凰反噬佛地魔,佛地魔手中魔杖一甩,將鳳凰甩到一旁
的牆壁上,發出劇烈的火光與爆炸。

佛地魔又高舉魔杖,接著一道氣流吹向鄧不利多,他連忙舉起魔杖,緊接著強力
的狂風直吹到我們這邊,甚至把妙麗都給吹飛到電梯旁。

緊接著佛地魔向下揮動魔杖,鄧不利多也跟著放下魔杖,一座土牆突破地板,
不知道擋住了什麼,似乎是無形的刀刃,因為土牆瞬間被切開,刀風還吹到
我們這邊來,把左右的柱子都切開了一道口子。

鄧不利多開始出手,他舉起魔杖揮了一圈,從四面八方出現龍捲風,捲向佛地魔,
佛地魔也舉起魔杖,將龍捲風化作暴風雪,暴風雪往四處擴散,鄧不利多用沒拿
魔杖的手做出推開門的動作,暴風雪就像是被推動一般的從他身旁吹過。

所有可見的物體都被凍住,入口那邊有人在戰鬥,只有兩個人站在中間互相鬥法。

接著佛地魔雙手持著魔杖,大吼一聲,鄧不利多連忙往左閃開,一道白光有如
雷射般的直逼我們這裡。

「臥倒!」穆敵大喊著,壓倒西追,接著後方的電梯口發出紅色的光芒,逐漸的
被融化成紅色的岩漿。

這一擊讓小巴堤他們掙脫了束縛,他們連忙往壁爐的方向逃跑。





「可惡…別想逃,小巴堤!」西追氣急敗壞的喊著,手中的魔杖連續射出數發
紅光,但是都沒打中小巴堤。

接著小巴堤衝過檢查台,颼的一聲消影離開。

杜魯哈也跟著小巴堤一樣消影離開,只剩下貝拉‧雷斯壯還站在那邊。

貝拉‧雷斯壯擔心的看著佛地魔,佛地魔沒有理會貝拉‧雷斯壯,剛施展完魔法
的他對鄧不利多施展索命咒,佛客使衝了過去,用身體保護住鄧不利多,接著
綠光大作,佛客使化作灰燼,變成了新生的幼鳥。

鄧不利多吸了一口氣,將水池的水拉了過來,把佛地魔包覆在水球之中,佛地魔
緊握著魔杖,兩手一伸,將水球給震破,水流四散,而佛地魔瞬間消失在眼前。

「消失了?」路平緊張的開口,「他消影了嗎…?」

鄧不利多低舉著魔杖,然後他轉頭看向我這裡。

緊接著我好像被什麼東西撞到一樣,摔倒在地上。





我看見佛地魔睜大著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他也像是撞到東西一般的坐倒
在地上。他剛剛對我做了甚麼?

「怎麼…可能?」佛地魔難以置信的開口,然後化作黑霧──

鄧不利多手中的魔杖發出金光,擊中了黑霧,佛地魔發出了悶哼聲,摔在貝拉‧
雷斯壯身邊。

然後從壁爐中出現了好幾個巫師,連夫子都出現了,他一臉迷糊的走出來,就
看見佛地魔與他四目交接。

「搞什麼──梅林的鬍子啊!」夫子像是驚醒一般的連退好幾步,這時佛地魔
狂吼著,手中魔杖戳向地面,整個地面像爆炸一般的轟開來,巨大的石塊砸傷了
好幾個人。

然後我聽見一聲慘嚎,連忙轉頭,發現巴嘴的腦袋被石塊砸爆了。

牠幫天狼星擋住了那致命的傷害,腦漿噴出,倒在地上。

「巴嘴!」天狼星驚訝的喊道,然後檢查巴嘴的傷勢,接著他沉默著鬆開了巴嘴
的頭,巴嘴已經死去了。

佛地魔趁著剛才的攻擊與貝拉‧雷斯壯一起消影了。






很快的,大廳裡面擠滿了人,金利‧俠鉤帽與衛斯理先生各壓著一名食死人走到
夫子與鄧不利多面前。

「灰背也逃了。」金利‧俠鉤帽說道。

穆敵這個時候也走過去鄧不利多身邊,對夫子開口,「樓下還有幾個沒逃掉的
食死人,部長。」

夫子一臉抓不著頭腦的表情,他看著鄧不利多,一臉的恐慌,想要開口又不知道
該說些什麼。

「康尼留斯,」鄧不利多開口,「你也親眼見到了,我在這一年裡總是在跟你講
的事實。佛地魔回來了,這麼多個月來,你一直都在抓錯人。現在是時候了,
你也該學會用用腦子了。」

「我…不…」夫子氣呼呼地說,向周圍看了下,似乎希望有人可以告訴他該怎樣
去做。看到沒有人打算給他建議的時候,他說:「很好──德力士!威廉森!
下去,到神秘部去看一看…鄧不利多,你──要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把哈利送回霍格華茲後,我們才能再談這個。」鄧不利多說。

「哈利──哈利波特?」

夫子轉過頭來盯著我,「他在這兒?」夫子問,一邊瞪著我,「為什麼──這究竟
是怎麼回事?」

「我會說明一切的,」鄧不利多說,「等哈利回到學校以後。」





鄧不利多走向水池,撿起一顆黃金頭像的頭顱,用魔杖指向它默默念道:「港口現。」

那顆腦袋發出了藍光,震動著地板,聲音很響,幾秒鐘後,它又一動不動了。

夫子瞪著鄧不利多,「你沒有得到使用港口鑰的授權!你不能當著魔法部的面公然
那樣去做,你──你──」

鄧不利多從他那半月形的眼鏡上方盛氣凌人地審視了夫子一眼,他馬上就變得結巴了。

「你要發一道命令讓桃樂絲‧恩不里居離開霍格華茲。」鄧不利多說道,「你要
告訴你的正氣師停止調查我的奇獸飼育學老師,讓他重新回來工作。我給你…」
鄧不利多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懷錶,看了一眼,「…今天晚上,我可以抽出
半小時的時間,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下這裡發生的所有關鍵問題。然後,我就得
回到我的學校去。如果你需要我更多的幫助,當然,你與其到霍格華茲來找我,
不如給我寫信,註明校長收就好了。」

夫子的的嘴巴張著,亂蓬蓬的灰白色頭髮下面,那張圓臉漲紅了。

「我──你──」

鄧不利多轉過身沒再答理他。

「拿著這個港口鑰,哈利,還有其他人,你們如果要跟著回去,就跟著哈利回去。」
鄧不利多拿那顆塑像腦袋,我,妙麗,榮恩還有奈威把手放在它上面,西追抱著
自己的父親遺體,搖搖頭。

「我要處理父親的事情,保重。」

「我們應該是半小時後見。」鄧不利多輕輕地說,「三…二…一。」

接著有個鉤子在我肚臍眼後面猛地一拉。光亮的木製地板從我腳下消失了,大廳、
夫子和鄧不利多都消失了,我們正在色彩和聲音的旋風中向前飛行…





回過神來,我們已經回到了霍格華茲,這裡是鄧不利多的辦公室。

緊接著有人走了進來,是石內卜。

「除了哈利,其他人回去睡覺。」石內卜冰冷的說著,其他人看著我,然後
向我道別。

「坐下。」石內卜看著我,一手比著旁邊的椅子,表情有如蠟像。

我坐了下來,看著石內卜。

「我中午的時候說了什麼,波特?」石內卜眼神中帶著危險的光芒,我知道自己
魯莽了,上當了,遭到欺騙了。

「我錯了…」我低下頭,想到柯羅奇先生恐慌的死去的表情,想到西追抱著自己
父親痛哭的表情,想到天狼星沉默的放下巴嘴的表情──

石內卜沒有繼續說話,他只是一直看著我。

「你沒有相信我,波特,」石內卜開口,「你最後還是相信了你自己。」

「我很抱歉,教授──我看見綴歌被──」

「你的錯誤行為導致的傷亡,從今以後記在心裡面,永遠不要忘記!」石內卜
吼道,接著他轉頭走出校長室。






不知道過了多久,鄧不利多從旁邊的壁爐出現,綠色的火焰提醒了我他的回歸,
牆上的相框開始爆出歡呼聲,歡迎名符其實的校長回到這個房間內。

「謝謝。」鄧不利多說著,走到旁邊的棲木,將懷中幼小的佛客使放到棲木下
盛著細灰的盤子裡。

我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是真的看見鄧不利多之後,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從哪裡開口,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首先我得說,哈利,面對這樣突然的狀況,你處理的還不錯。」鄧不利多說。

「我上當了,我害死了兩個人,他們不應該死在那的。」還有巴嘴,牠還來不及
回到大自然,牠就死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應該要說抱歉的是我,哈利,我一直要確認你是否因為
去年的事情與佛地魔之間是否再度產生了連結,所以我刻意的忽略你。」

我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鄧不利多,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聖誕節的時候,我發現我搞錯了,後來我一直想告訴你一些事情,可惜的是
一直找不到機會。不過,你不應該認為你必須要在今天晚上到神秘部去。如果
這之前我能夠與你開誠佈公地談一次,哈利,我是應當這樣去做的,你就可以
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佛地魔可能會設法引誘你到神秘部去,這樣你就不會在今天
晚上被騙到那裡。錯誤在我,在我一個人身上。」




「不,鄧不利多教授,是我的錯。」

鄧不利多睜大著眼看著我。

「我如果願意更多理解這些事情的話,也許我可以從中猜測到,我也許就不會被
引誘,不會上當,我應該更正視佛地魔對我的惡意──」

他想要殺死哈利‧波特,不論我是誰,他就是要我的命。

以前的話都只是無知的笑話,我涉世未深,不懂得魔法世界的惡意,無法理解
為何佛地魔會如此執著,什麼「只要他認為史萊哲林的哈利波特仍是他的敵人」
的愚蠢想法更是不切實際。

我必須讓他徹底覆滅,也應該讓他徹底覆滅,這才是我該做的事。

「你已經相當接近預言了,孩子。」鄧不利多溫柔的開口。

「──所以預言說了什麼?裡面有什麼佛地魔執著的東西嗎?」






鄧不利多笑了。

「預言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因為你已經不是原本那個該接受命運的孩子
了,」鄧不利多雙手交叉的坐在他的位置上,「但是預言對佛地魔非常重要,
去年他復活了,他想在那裏殺死你,但是卻出了差錯。自從你去年出人意料
地從他手中逃脫之後,他下定決心一定要聽到這個預言的全部內容。這就是
他自從回來之後一直堅持不懈、努力尋找的武器:除掉你的辦法。」

所以那個預言到底有沒有用?

「只對佛地魔有用,但是即使他聽見了內容,他也只會更困擾,更想要知道
如何除掉你。」

我看著鄧不利多的眼睛,「所以你知道預言的內容?」

「是我聽到的。」鄧不利多說,「在十六年前的一個又冷又濕的夜晚,在活米村
的豬頭酒吧裡。我去那裡是為了見一個想做占卜課老師的申請人,雖然這根本不
符合我打算讓占卜課繼續進行下去的意願。可那個申請人是一個非常知名的、天分
很高的先知的玄孫女,所以我想去見她也是通常的禮節。但是,我很失望。在我
看來,她一點也沒有繼承那份天賦。但我彬彬有禮地告訴她,她不適合這個職位。
接著我就轉身走了。」

鄧不利多站起身來,從我身邊走過去,來到鳳凰棲木旁邊的一個黑色櫃子前。
他彎下身子,抽下門閂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淺底的石盆,石盆的邊緣刻有古文字,
就是在這石盆的裡面,我曾經見到哈利的父親詹姆在捉弄石內卜。




鄧不利多回到他的辦公桌前,把石盆放在桌子上,然後舉起他的魔杖指向太陽穴,
抽出幾縷銀色的、如同蛛網般纖細的思想纖維粘在魔杖上面,又把這些思想纖維
放進石盆裡。他回到桌子後面坐下,注視著他的思想在石盆裡旋轉,飄浮。過了
一會兒,他嘆了口氣,又舉起魔杖,將這些銀絲般的物質挑在杖尖。

「這是儲思盆,當我想要把一段回憶看得更清楚的時候,我就會把記憶抽出來,
放到這裡面。」


一個人影從裡面冒出來,圍著披肩,她的眼睛在眼鏡後面顯得格外的大,她慢慢
地旋轉,她的腳在儲思盆裡。但當西碧‧崔老妮開口說話時,我聽到的不是她通常
用的那種空靈而玄妙的聲音,而是我以前有一次曾聽到過的那種刺耳的、嘶啞的
聲音:

「擁有征服黑魔王力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王的家庭…生於
第七個月月末…黑魔王標記他為其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王所不瞭解的能量…
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者不能並存,只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
征服黑魔王能量的人將於第七個月結束時出生…」

緩慢旋轉的崔老妮教授又沉浸在下面的銀絲團裡不見了。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






「…預言中提到的人是我?」

「佛地魔選擇了你,選擇了哈利。」鄧不利多比著我額頭上的傷疤,「他給了你
標記,視你為勁敵。一年級的時候,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你的靈魂不是那個被選中
的孩子,從那時起,我就讓石內卜提前訓練你,強化你的戰鬥能力。」

「二年級的時候,你被湯姆的日記給附身,當時我很擔心你會就此失去自我,
幸虧馬份家的姑娘不願意放棄,也願意相信我,我才能夠看到你活著離開密室。」

「三年級的時候,你無畏的行動拯救了好幾個人的靈魂,我有想過在那個時候
告訴你我所知的一切,但是我還是忍住了。」

「去年,你與馬份小姐聯手對抗佛地魔與他的爪牙,而且你成功的活下來了,
但是也因為這樣子,我不得不暫時與你保持距離,直到確定你與佛地魔毫無
連結為止。」

「我可以向你保證,哈利,預言無法束縛住你,只是它束縛著佛地魔,佛地魔
永遠無法逃離預言的束縛。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被預言給束縛,你就無法
過著你想要的安穩生活,所以…」

「我必須殺死他,我懂了。」就這麼簡單,我必須殺了他。





「不過你要殺死他會比想像中的簡單許多,只是需要些前置步驟。」鄧不利多
說道,「我相信他已經發現自己無法再傷害你了,即使你沒有跟我說過。」

「…您看出來了?」

「當然,他試著再度附上你的身,可是他發現他做不到了。」

那麼,所謂的前置步驟是什麼?

「…這是我們下學年的課題,下學年我們會有一整年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情,
今天就先這樣吧,哈利,好好休息,好好照顧馬份小姐。」

不用您說我也會做到。






那個人回來的事情終究還是爆了出來,夫子難辭其咎,很快就必須下台,
預言家全面翻盤,都在報導著鄧不利多與我的正面新聞。

恩不里居被鄧不利多給救了回來,不過似乎得了什麼恐懼症,只要聽見馬蹄聲
就會開始恐慌,而她很快就會離開學校。

我們的考試成績要等到暑假才會知道,所以在那之前我的腦袋還可以留在自己
身上,等到石內卜發現我考爛了之後,還能不能安然度過,只有天知道。

綴歌毫髮無傷的回到我身邊,她也知道了當天的事情,但是我安慰她,告訴她
一切都沒有問題,她有些懷疑,但是沒有馬上要我開誠布公。

「暑假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聊聊,對吧?」綴歌偏著頭看著我,打算要在暑假
的時候好好從我這邊套出所有的秘密,看起來我的暑假會過得很忙碌了。

露娜告訴我她爸爸把採訪的文章賣給了《預言家日報》,賣了一筆好價錢,
她暑假要跟她爸爸一起去瑞典尋找犄角獸。





西追處理完父親的後事之後,回到學校領取他的畢業證書,他決定等張秋畢業後
就結婚,而且他改變了志願,打算要成為正氣師。

「我決定將一生用在消滅食死人上,為了我的父親。」他仍然溫和的說著,只是
眼神帶著強烈的仇恨,我想小巴堤真的被他抓到一定會生不如死。

史萊哲林的學生們這次暑假回去將會面臨抉擇,我不抱持著他們會全數站在我
這邊,但是只要有一個兩個,我就滿意了。

天狼星在鏡子裡面跟我說他會等我回來,還有魔法部完全撤銷了他的罪名,他
終於自由了。

我想這個暑假我不需要在水樹蠟街再待上一個月才能離開了,這是我最高興
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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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某個夜晚,賽佛勒斯‧石內卜匆匆忙忙地拿著一堆魔藥走進鄧不利多
的辦公室。

鄧不利多無力地歪在桌後寶座般的椅子上,看上去神志不清。他的右手像是
被燒過,整個焦黑。

石內卜低聲唸著咒語,將魔杖對準了那隻手腕,左手把一杯濃濃的金色藥液
灌進了鄧不利多的嘴裡。過了片刻,鄧不利多的眼皮抖動了幾下,睜開了。

「你為什麼,」石內卜劈頭就問道,「為什麼要戴上那枚戒指?它上面有
魔咒,你肯定知道。為什麼還要碰它?」

一枚戒指放在鄧不利多面前的桌子上,已經破裂,旁邊是葛萊芬多的寶劍。

鄧不利多苦笑了一下,「我…我做了傻事,誘惑太大了…」

「什麼誘惑?」

鄧不利多沒有回答。

「你能夠回到這裡已是個奇蹟!」石內卜怒氣沖沖地說,「那枚戒指上有特別
強大的魔咒,我們最多能希望把它遏制住。我已經把魔咒暫時囚禁在一隻手
裡──」

「你做得很出色,賽佛勒斯。你認為我還有多少時間?」

鄧不利多的語氣輕鬆隨意,如同在詢問天氣如何。

石內卜遲疑了一下,開口:「這很難說,大概一年。沒有辦法永遠抑制這樣的
魔咒。它最終總會擴散,這種魔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加強。」

鄧不利多露出了微笑。他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了,這消息對他來說似乎無足輕重。

「我很幸運,非常幸運,有你在我身邊,賽佛勒斯。」

「如果你早點把我叫來,我或許能多採取些措施,為你爭取更多的時間!」
石內卜惱怒地說,他低頭看著破碎的戒指和那把寶劍,「你以為摧毀戒指
就能破除魔咒?」

「差不多吧…我肯定是昏了頭了…」鄧不利多說,他吃力地在椅子上坐直
身子,「也好,這樣就使事情變得更簡單了。」

「什麼意思?」石內卜狐疑的開口。

鄧不利多沒有回答他,他看著窗外,思索著他的下一步,以及之後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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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哲林的哈利波特─鳳凰會,完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