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綴-綴歌】月桂篇第三十三章:得到幸福的人 1/20

發表於

苦楝樹 @winter0923

1
  魯休斯離開校長室的時候,看到女兒將長袍脫下,罩在家庭小精靈的身上。

  「大小姐?」多比不解的看著綴歌。

  「我想感謝多比剛才保護我,但我身上沒什麼東西,只能給你這個……」綴歌看著因為戰鬥而破破爛爛的長袍,「要手邊有完整的就好了,但我不確定下次見到你是什麼時候,所以速戰速決吧,多比……你自由了。」

  「大小姐……」多比跟網球一樣大的眼睛淚眼汪汪的看著綴歌,他抓著綴歌的長袍,機動的蹲在地上,「多比會記得大小姐的,大小姐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多比會立刻趕過來。」

  「我會記得付你酬勞的。」綴歌幫多比將長袍穿好,她感覺到魯休思的視線,催促著多比,「走吧,享受自由的空氣。」

  「謝謝大小姐……」

  「叫我綴歌就好了,我們現在不是主僕,而是朋友吧?你不也直接叫哈利的名字嗎?」

  「謝謝綴歌……」多比注意到走進的魯休思,他恐懼的看著對方,不知綴歌有沒有注意到,但她挪了一下身體,將自己擋在多比和魯休思之間,「綴歌再見。」

  說完後,多比便消影離開了。

  魯休思看著女兒衣著單薄,身體微微發抖的樣子,脫下自己的長袍,罩在女兒的身上。

  但綴歌卻一把將長袍扯下,丟到一邊,魯休思看著女兒的動作,臉上出現一絲心疼,「綴歌……我……」

  「下次。」綴歌轉過身,充滿恨意的瞪著害她朋友被石化,害金妮受到傷害,甚至害自己差點被殺的『兇手』,「我希望是您親自來保護我,尤其當我的危險是您親手策畫的時候,如果您還有把我當成女兒的話,父親大人。」

  「綴歌,我……」從學生時代就口才凌厲的他,現在說話卻像中了鎖舌咒般結吧。

  「或是您可以聰明一點,別讓您女兒生活的地方陷入危險中。」綴歌冷言譏諷著魯休思,她那不靠罵人就汙辱對方的口才,彷彿是他的親傳。

  「政見不合要陷害衛斯理的女兒?還是看鄧不利多不順眼想扳倒他?你不會真心希望黑魔王回來吧,父親大人?」綴歌想到密室裡的湯姆,只是部分復活,就讓他們九死一生,她不敢想像黑魔王真的復活那天,他們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我是為了保護妳……」綴歌成為黑魔王復活的阻礙,在流亡食死人間盛傳,他需要有所作為,才能讓那些人放棄對綴歌報復的念頭。

  綴歌卻不知情,也沒聽懂,就算懂了也無法認同,她聽著父親荒唐可笑的理由,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我不需要犧牲比我還小的孩子換來的保護。」

  「我不知道……」魯休思只聽說日記可以開啟密室,也只聽說過日記裡的蛇妖會傷害麻瓜後代,他沒想到蛇妖這次居然攻擊史萊哲林的學生,也不知道這次蛇妖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殺死綴歌。

  綴歌不想聽他的解釋,她丟下父親一人離開,臨走前交代了她的安排,「這個暑假我會去賽弗勒斯那裡過,我暫時不想看見你,再見。」

  「綴歌……」看著離去的女兒,,那個在魔法界左右黑白的男人,神情落寞的說:「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

  夜裡的校長室,終於休息結束,恢復精神的石內卜,在校長室內看完金妮的記憶。

  他雙手抱胸,手指撫摸著自己的下巴,表情跟他身邊的鄧不利多一樣嚴肅。

  「賽弗勒斯,你怎麼看?」

  「靈魂的部分跟黑魔王的意志長期連結,與他共享生命,後來強行剝離黑魔王的成分之後剩下的部分殘破不堪。人格的部分如同他的手法,將能摧毀的地方全都破壞殆盡,只剩下絕望和自責,連成年人都無法承受的惡意,何況她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石內卜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感情,就像醫生在對病患宣布絕症似的冷靜。

  「很遺憾鄧不利多,她已經全壞了,現在她看起來還有完整的人格只是因為她心智還沒理解她自身的所為,隨著她年歲的增長,靈魂破碎和人格瓦解後遺症會越來越嚴重,她下半輩子躺在聖檬果醫院的時候,還能數一到十就是最大的奇蹟了。」

  「賽弗勒斯,你能救她嗎?」鄧不利多用鮮少人能聽見的低聲下氣,拜託著身旁的朋友。

  「沒有意義,用最昂貴的材料做出來最頂級的魔藥,也只能避免惡化拖延症狀,那怕是你朋友的長生不老藥,也只能勉強維持幾年的時間,而且時間延後,她的痛苦也會增加,要救她還不如現在她一瓶安樂死的毒藥.一勞永逸。」

  「賽弗勒斯,人的靈魂是會修復的。」和石內卜以藥物治療的角度判斷不同,鄧不利多更願意用其他方法,「連十惡不赦的罪人都能透過贖罪讓分裂的靈魂合而為一,何況是一個無辜的孩子?愛心、耐心、同理心,持續的澆灌和陪伴,她會重生的。」

  石內卜冷眼看著鄧不利多,他不懂既然鄧不利多有辦法,幹嘛還來找他,「那你叫米奈娃,她葛來分多的。」

  「米奈娃的性格太過正直,她無法理解金妮的痛苦,把金妮交給她只是徒增兩人的煩惱。」鄧不利多臉上露出苦笑,「容我無禮賽弗勒斯,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可能對她有同理心。」

  石內卜那張有如石像鬼的臉,抽動了一下,他不知何時握緊拳頭,看著眼前的白目,「用無禮不足以形容你的作為,你還不如直接在我臉上吐痰算了。」

  「你需要濃一點的還是淡一點的。」

  「阿不思,可以請你去死嗎?」石內卜不滿的靠在儲思盆,他的腦海中閃過金妮因為感情而受苦時的模樣,態度軟化了不少,「龐芮呢,她不可能同理衛斯理,但她的愛心和耐心應該可以克服吧。」

  鄧不利多也覺得石內卜的提名非常不錯,但他無奈的攤手,找龐芮是不可能的,「她已經沒有空餘的時間了。」

  「阿不思,我也不是很閒。我今年因為要熬製石化解藥的關係,沒有多少睡眠時間。上課的進度嚴重落後,作業批改的量大幅降低,沒有辦法熬製新藥造成龐芮那邊開始缺貨,研究進度跟不上計劃,這些全都要在明年補回來,我還要照顧我的教女,我沒空!」石內卜不滿的對鄧不利多大吼,明明他今年都過勞到差一口氣了,眼前的上司居然還想增加他的工作量。

  「讓綴歌以外的人分享你的時間吧,就當作是為了我。」鄧不利多態度變得低下,石內卜很意外他居然還對自己的待遇有愧疚感。

  「為了你?」石內卜不解的問。

  「我承認我想救她是有私心的,每當我看到佛地魔的受害者時,我都會忍不住想像,當年我沒有讓他就讀霍格華茲,或是將他導回正道,甚至是在他成為黑魔王之前殺了他,很多悲劇都不會發生,很多人的人生都會比現在還美滿,所以被他傷害的人,能救的,我全都想救。」

  石內卜懷疑的看著鄧不利多,對方的嘴巴說得很漂亮,但他也不是沒有失約過。

  看到石內卜的眼神,鄧不利多明白他在想什麼,他指著自己的心臟,「我跟你保證,如果當年我的死能讓莉莉起死回生,我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賽弗勒斯,你可以用破心術看看我的內心,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石內卜照做了,他盯著鄧不利多的臉,然後消沉的別開臉。

  見石內卜懂了,鄧不利多接著說:「我會跟尼樂拿幾劑長生不老藥,那已經所剩無幾了,但我想為了拯救一個孩子他很會樂意提供,至少她在學的七年內應該不至於發病,接下來就只能指望你了。」

  「如果我發現她無法痊癒,或是她不配合我的療程。」

  「那就安樂死吧,別無他法。」

--------------------------------

備註一
讀取金妮的記憶後,鄧不利多決定不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保護金妮。
原因之一:操控他的瑞斗是他的學生,他要負最大責任。
原因之二:當年他因為同樣的手法被誘惑的時候,犯下了比金妮還嚴重的錯誤。
他從不去回想亞蕊安娜死的那天發生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忘記。

備註二
謬論家聖誕特別刊的收入和情人節特別刊的稿費讓鄧不利多賺了不少錢。
他用這筆錢收買其他十一個理事成員,讓他們開除魯休思。
只要比對方開的價格高一點就能左右議案,鄧不利多深知理事會的運作方式。
校務基金有一部分不明預算就是負責在理事會買票,只是這次鄧不利多出重本砸下私房錢,他成為代替魯休思取得理事會席次,謬論家負責提供資金,弟弟阿波佛的名字當人頭,霍格華茲的安全更穩固了。
他其實可以更早出手,但為了讓魯休思體會女兒的叛逆期,他等到魯休思先對自己動手之後才反擊,效果超乎期待,算是幫石內卜出口氣。
魯休思以為鄧不利多這種正人君子不會用跟他一樣的手段,對正直的誤解讓他走向失敗。

備註三
榮恩得到兩百分,為葛來分多贏得學院杯,哥哥就該用盡一切手段保護妹妹,這是鄧不利多付出慘痛代價後學到教訓。

備註四
鄧不利多需要石內卜幫忙治療金妮的原因在於金妮受傷的是心靈。
石內卜特別擅長破心術,他能用這個魔法修補金妮的心靈。
石內卜心裡很幹,但他還是幫忙了。
鄧不利多很後悔沒早幾年看到石內卜萬能工具人的特性。
他再度懷疑自己不適合教書。

欣凌琉依 @orochi790

0
@winter0923

魯休思這沒給水仙吊起來打真的過不去喔W

苦楝樹 @winter0923

1
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winter0923
魯休思這沒給水仙吊起來打真的過不去喔W


把女兒氣跑之後還要老婆收持殘局
算盤跪不完了

苦楝樹 @winter0923

1
  第二十二章:學期結束
 
  當他們回到醫院廂房的時候,衛斯理一家全都來了,他們圍著金妮,或抱著,或牽著,或看著家裡最疼愛的小女兒,亞瑟握著哈利的手,感謝哈利救了他一命,茉莉激動地將他抱在懷裡,不斷重複他的名字。
 
  「綴歌小姐。」亞瑟叫住綴歌,「非常感謝妳這次捨身整救小女,我為我曾經汙辱過妳的父親和妳道歉,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邀請妳和妳的義姊一同到我家用餐?」
 
  亞瑟的話刺痛著綴歌的內心,她不感對亞瑟坦承把金妮傷害成這樣的,就是她的父親,她面帶微笑的婉拒:「這種小事不用感謝我,是哈利的功勞,去找哈利吧。」
 
  亞瑟點了點頭,回到家人身邊。
 
  金妮被家人環繞著,她的臉上帶著愧疚表情跟家人道歉,但沒人注意到她的眼神空洞無光,彷彿行屍走肉,所有的語言都只是虛應,所有的表情都只是肌肉的反應,金妮失去了『感情』。
 
  「大家……可以讓我和綴歌小姐單獨的說句話嗎?」衛斯理家對金妮的要求感到困惑,但還是紛紛離開病房。
 
  哈利擔憂的看著綴歌,綴歌搖搖頭,要他別擔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只剩綴歌和金妮之後,金妮變收回她虛假的表情,有如人偶般的看著自己前方,「非常抱歉。」
 
  綴歌的臉上露出苦笑,搞了半天是要說這個,她開始覺得對方臉皮太薄,「沒關係,事到如今,這也不是妳的錯……」
 
  「不,妳誤會了,馬份小姐。」金妮將視線移到綴歌身上,當她看著綴歌的時候,眼神裡彷彿熄滅的靈魂之火才開始燃燒,「我說的不是石化妳的朋友和攻擊妳這些事情,實不相瞞,對於今年我攻擊妳的行為,我現在沒有任何的悔意。」
 
  綴歌忍不住退了一下,認識她將近一年的時間,這是綴歌第一次從金妮身上感覺到讓她不安的氣勢。
 
  「我道歉的是,即便事情搞得像今年這麼嚴重,我也不會放棄,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還是會用盡各種手段,從妳身邊把哈利搶走。」
 
  「這種事情,跟我報備幹嘛,妳可以自己找哈利告白啊……」綴歌心虛的回答。
 
  「如果我今年聖誕節是真的打算告白,妳還會在木牆上阻止我嗎?不……妳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我就是兇手,所以妳確實是想阻止我跟哈利告白吧,所以才會焦急地出面阻止我,為了避免讓我有乘人之危的感覺,我先通知妳,之後的日子裡,妳會每一天都過得像聖誕節那時膽顫心驚。」
 
  「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綴歌抿著嘴唇,迴避金妮的眼神,她的直覺沒錯,早在金妮拿到日記本之前,她就是對綴歌最大的威脅,她不能在金妮面前示弱,要是讓她看出自己的不安,地盤會被搶走。
 
  「口是心非難道是史萊哲林的傳統嗎?」金妮皺起眉頭看著綴歌,「妳知道他對妳的感情,他或許也知道妳很在意他,只是常常沒有自信而已,但妳卻從來沒有正面回應過哈利,甚至暗示過哈利吧?妳明明有我一直渴望的東西,卻從來不去珍惜,那我就去搶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動手,直到妳願意把他收好為止。」
 
  金妮露出淺笑,那是綴歌恐嚇人時常有的笑容,「也許妳可以考慮把我送進阿茲卡班,這樣妳就能安心的讓哈利像小狗那樣討好妳了。」
 
  金妮的提議非常誘人,只要交出留在他們腦海中的記憶就好了,金妮會因為開啟密室謀殺未遂和傷害罪,一輩子在阿茲卡班服刑,但綴歌很清楚,金妮的提議等於是在說綴歌可以在與她的決鬥中逃走。
 
  「我不會這麼做的,妳的挑戰……我綴歌.馬份隨時奉陪!」
 
  綴歌下定決心的回應對方,但金妮卻沒有答覆,而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綴歌困惑的走到金妮面前,聽到她低沉的呼吸聲:「呼……」
 
  「居然睡著了……」綴歌推了一下金妮,結果金妮的身體像人偶般無力的倒在床上,她從沒看過有人能睡的這麼熟,「怎麼回事?」
 
  「不要對她太過粗暴了,綴歌。」石內卜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走到金妮面前,小心翼翼的將金妮的身體重新安放好。
 
  看著他溫柔對待金妮的模樣,綴歌心中萌生醋意。
 
  「她現在就像陶瓷娃娃一樣,身體和心靈都在非常脆弱的時候,需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進行療程。」石內卜把著金妮的脈,專心的檢查金妮的生命跡象,他沒注意到綴歌的眼神中閃過跟金妮不相上下的嫉妒感。
 
  「真麻煩……」石內卜揉著太陽穴,鄧不利多交給他的任務,根本不是人能完成的。
 
  「賽弗勒斯!」石內卜聽到綴歌在叫自己,朝聲音看去的時候.綴歌已經躺在另一張病床上了,「我身體也不舒服,幫我看一下。」
 
  「妳不會叫龐芮來看啊……」石內卜嘴巴上抱怨著,但還是順著綴歌的意思,拉起綴歌的手幫她把脈,綴歌心疼的看著石內卜專注的臉龐,最近辛苦的日子讓他憔悴了很多,但看著她的臉,還是能讓綴歌安心。
 
  感覺不錯,綴歌開始期待暑假了。
 
 --------------------------------
 
  密室事件結束後,學期結束之前,那些受到密室事件所苦的人,生活也開始逐漸步入正軌,只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因為多次停止比賽,導致賽程無法繼續而宣布今年停賽的魁地奇球場內,金髮的少女站在地面上,不斷揮動手中的短棒,將朝她攻擊的博格們紛紛打飛。
 
  「只有一場……」月桂像在宣洩憤怒似的揮動球棒,博格被打飛到半個球場之外。
 
  「只有一場……」被打中的博格速度快的不正常,精準的打中其它搏格,反彈反彈再反彈,只需一球就將幾十顆球的路徑全都打亂。
 
  「今年只比到一場啊!」壓抑的慾望在少女手中的球棒釋放出來。
 
  「啊……」用力過猛,一顆博格被打在球柱上面,動彈不得。
 
  史萊哲林扣五十分。
 
  「我聽說……」圖書館內,潘西正在努力的抄寫作業,她必須把這學年落後的進度補回來,而當她補習的,就是去年從萬聖節開始缺席,靠潘西幫助才跟上進度的高爾,「在我石化的時候,你每天都來盯著我的臉看?」
 
  「沒有!」自己的小樂趣被發現的高爾,神情緊張的否認,但又不小心說漏的嘴,「沒有每天。」
 
  潘西盯著高爾,在她的凝視下,高爾心虛的別開臉。
 
  「你這個變態!」潘西一腳踹在高爾的脛骨上,高爾淚流滿面趴在桌上,沒注意到潘西臉上的竊喜。
 
  兩人因為在圖書館喧嘩,被平斯夫人趕出去。
 
  同時也在圖書館內,妙麗趴在桌上,不斷的啜泣,榮恩在一旁安慰著她,雖然他根本不曉得妙麗有什麼好哭的。
 
  「取消考試……怎麼可以……太過分了……人家這麼辛苦的準備,結果說不考了……」
 
  「好啦好啦好啦。」榮恩拍著妙麗的肩膀,言不由衷的說,「這也沒辦法啊,畢竟人心慌慌的,大家都沒心思讀書嘛,對努力讀書的人來說確實不公平,但人生總是充滿不公平的。」
 
  例如哈利可以得到綴歌和金妮的好感,例如金妮可以買新的長袍,例如他沒有錢,例如他的魔杖斷掉就算了他還忘在密室之類的,榮恩感謝校長取消考試。
 
  「榮恩……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這裡的……」妙麗激動地牽起榮恩的手,榮恩感覺有股不好的預感,「我們一起去跟校長求情,至少考一次期末……」
 
  「免談!三加隆還妳!」
 
  上學期每天都和妙麗弄變身水,下學期每晚都和妙麗查地圖,榮恩根本沒時間讀書,他預知了妙麗的行動,跟雙胞胎用20%的利息借了三加隆來還妙麗,他感覺跟高利貸借錢都比跟妙麗借安全。
 
 --------------------------------
 
  在魔藥室裡,石內卜清空所有東西,只留下一張桌子,他看著桌前的金妮,前置作業已經完成差不多,在開始療程之前,他需要確定對方的決心,他手中拿著兩瓶不同的藥,「藍色,永眠水,只需要三滴,就能讓人陷入舒適的睡眠,夢到最幸福的夢境,然後在夢境中斷氣,毫無知覺和痛苦。」
 
  金妮看了一眼,點頭表示理解。
 
  石內卜將永眠水放在桌上,然後舉起另外一瓶,「紅色,靈魂修補的藥物,它會讓妳生不如死,皮膚被火焰灼傷,骨頭被寒冰凍結,數億隻螞蟻啃咬肉身,最強的黑巫師所施展的酷刑咒,都比不上喝下這瓶藥的痛楚,而施咒治療的時候,比喝藥還要嚴重……」
 
  石內卜的解說似乎嚇到金妮,她張大雙眼看著紅色魔藥。
 
  她的表情變得難以理解,如果不用破心術,根本看不懂她的想法。
 
  最後石內卜拿出一瓶白色藥劑,「這瓶是給我的,過去一個月,我用破心術將妳的內心全部挖掘出來,毫無隱瞞跟保留,如果妳選藍色,我會喝下這瓶藥讓我忘掉那些內容。」
 
  「謝謝。」金妮沒有精神的回答。
 
  「最後說明一次,鄧不利多給我最大的權限來治療妳的命,我也給你最大的選擇權,妳每次治療都能在我這選擇妳要喝哪種藥,我先強調,治療的過程會無比痛苦,可能需要花上數年以上的時間,稍微失手就會讓妳失去性命,我也不確定這能成功,從來沒人成功過。」
 
  石內卜擺手,讓金妮選藥。
 
  金妮毫不猶豫地拿起紅色的魔藥,一飲而盡。
 
  石內卜早就知道,金妮會為了哈利想要活下去,但他還是期待金妮能選藍色,在之後的時間裡,他不斷重複相同的期待。
 
  「呃──」金妮痛苦的想要吐出藥水,但她摀著嘴巴不讓自己得逞。
 
  「啊──」藥效開始發作後,金妮身體不斷扭曲,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滾,這就是為什麼時內卜要清空魔藥室的原因。
  
  「啊啊啊啊啊啊啊──」金妮不斷的哀號,石內卜閉上眼睛,他有確保他的房間有隔音咒,但他現在希望自己也有隔音咒,一百隻報喪女妖同時哭喊都沒有金妮的叫聲可怕。
 
  「啊……」
 
  石內卜發現異狀,他衝到金妮面前,雙腳壓制金妮的下半身,雙手抓著金妮的手,「停手,衛斯理,停手!」
 
  金妮居然為了轉移身上的痛覺,想要拔斷牙齒,挖開眼睛,石內卜小看魔藥的副作用了。
 
  金妮奮力掙扎,她的力氣大得不像個十一歲的孩子,她一口咬著石內卜的手,鮮血噴湧,她的牙齒咬入石內卜的肉中,像鱷魚一樣不肯放開。
 
  六個小時後,藥效結束,金妮精疲力竭的在地上沉睡。
 
  石內卜虛脫的包紮手上的傷,將金妮抱到床上,讓她好好休息,這才第一天,石內卜需要想一個能讓金妮不會亂動的方法。
 
  走之前,他注意到金妮脖子上的黑魔標記,石內卜揮動魔杖,讓黑魔標記看起來消失了。
 
  這只是障眼法,如果佛地魔回來的話,他需要想別得法子讓黑魔標記消失,這是他需要煩惱的另外一個問題。
 
  石內卜踉蹌的走回魔藥室,他的工作沒結束,他開始相信除非他親手把鄧不利多殺了,不然他早晚會被鄧不利多逼到過勞死。
 
  他用儲思盆深入金妮的回憶中。
 
  不是表層能想起來的記憶,而是深入意識的深海裡,永遠忘不掉的回憶,那些東西才是石內卜需要的資料。
 
  修復靈魂具體的做法是用下藥或下咒的方式,讓病患的身心承受當時靈魂破碎時的痛苦,然後在注入對病患來說非常幸福的珍貴回憶,使病患願意接受提供回憶的人所分享的部分靈魂,若沒有痛苦的前置作業,靈魂本體會排斥異物,最終導致兩敗俱傷。
 
  回憶和靈魂的份量需要非常精密的計算,必須考慮當事人意志和肉體的承受能力,一點一點的修復,稍有不慎,當事人的靈魂就會被摧毀,就像被催狂魔吸走靈魂般成為空殼。
 
  回憶的選擇也需做到最好,如果不認同這段回憶,同樣會有排斥反應,所以治療者需要用破心咒徹底調查病患的心靈,確保能找到最正確的回憶。
 
  提供靈魂的人不會有嚴重的後遺症,但他們會有好幾天的時間像是被催狂魔跟著似的低潮。所以願意找到靈魂捐贈者的人也屈指可數。
 
  這就是聖蒙果寧願讓因為各種原因靈魂破碎的人等死,也不願意冒險治療他們。
 
  石內卜的辦公桌上,正放著十二管的記憶,他一個月來不斷尋找奔走,解釋一切後,從金妮的家人、朋友、老師們手中得到的記憶,以及希望金妮可以恢復的靈魂。
 
  或許這位被愛包圍的少女奇蹟能夠發生,石內卜心想。
 
  回憶中的金妮,坐在葛來分多的長椅上,看著史萊哲林的位置,哈利跟綴歌親密的聊天,她的回憶空間因為痛苦而扭曲,但為了不讓旁人看見異狀,她克制自己的想法,看似平常的吃著早餐。
 
  石內卜還是希望她能選擇藍色的。
 
  那是他失去莉莉之後發明的藥。
 
 

 

苦楝樹 @winter0923

1
  第一章:紡紗街的室友

  英格蘭偏遠地方,一條因為工業廢水而發著惡臭的河流旁有一座廢棄的老舊城鎮,雜草叢生,垃圾與動物的屍體遍地,路上經過的房子無一不是年久失修而損壞,這是因為工業發展而興建,又因工業沒落而消失的城鎮,沒人覺得這裡會住人,也沒人覺得這裡能住人。

  現影術的聲音響起,水仙獨自一人出現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她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因為環境的臭味皺起眉頭,她在手帕噴上香水,擦拭自己的鼻子,然後又用同樣的方法,擦拭著她身旁某個看不見的人。

  「似乎沒有人煙。」水仙安心地拿出魔杖,點了一下身旁的人,綴歌的身影出現在她身旁,以及她身後的兩個漂浮著的行李。

  「賽弗勒斯住在這種地方嗎?」綴歌看著周圍,環境似乎太過險惡了。

  「現在回家還來的及喔。」水仙期待的問,但女兒只是噘起嘴,一言不發。

  這件事情在學期結束之前,她們就『討論』很多次了。

  「好啦。」水仙摟著女兒的肩膀安撫對方,「我知道,這次是你爸爸不對,妳沒有直接離家出走,而是去賽弗勒斯那裡住,媽媽也放心,走吧,妳會住得很舒服的。」

  綴歌懷疑的看著飄著不明色彩的河流。

  水仙將綴歌帶到一個半山腰的石製矮房前,房子的建材看起來非常古老,至少有一百年以上的歷史,但破爛的房子不會因為年代久遠就變得有價值,只會變成危險的破爛的房子。

  水仙熟練地打開房門,進去房子的一瞬間,乾淨舒服的空氣將外面的惡臭排出體外。

  綴歌對這種把戲十分熟悉,但這次還是感到意外,雖然魔法能改變房屋的環境,但環境差異越大,所需要耗費的心思就越多,要讓充斥著貓騷味的濕冷帳篷變成舒適的小木屋,至少要花上數百道變形咒和符咒的工法。

  綴歌看著地板,那是年代久遠但保養良好的木質地板,赤著腳走在上面的感覺應該不錯,但她不敢在母親面前這麼放肆。

  「這裡原本跟外面一樣破爛,聽說妳要搬過來住,我逼他把他的破房子整理一下,看來效果不錯。」水仙將行李放下,脫下長袍,牽起女兒的手,「走吧,參觀參觀。」

  一樓的生活區由壁爐、開放式的廚房和餐廳組成,知道綴歌喜歡料理,廚房的部分做的特別用心,各類廚具和烹飪方式一應俱全,還放了一個冰箱。

  水仙看著那個叫『冰箱』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打開它,彷彿那是什麼陷阱機關,打開之後才發現裡面是各種食材的儲藏室,依據不同的保存方式和保存溫度分類放好,水仙走出冰箱,滿意的點頭,「沒想到麻瓜的東西也這麼厲害。」

  那個冰箱是石內卜用魔法改造過的,他忘了跟水仙提這件事。

  水仙和綴歌來到二樓,一共被分為兩個房間,主臥室和客房,雖然充斥著石內卜暗色調的習慣,而且沒有什麼家具擺設,但好歹家具都是全新的,「他說妳可以可睡在主臥室內,他過一段時間之後,會幫你安排室友。」

  「室友?他不在這裡住嗎?」綴歌問完後,就感覺到他母親瞇起來的眼神凝視著她。

  「我是說……」綴歌心虛的迴避母親的視線,「我可能會想跟他生活一段時間。」

  「綴歌,妳把賽弗勒斯當成什麼人了啊?」水仙無奈的揉著太陽穴,「再怎麼說,他也不會單獨和女孩子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這點常識他還有。」

  水仙說完後,走向三樓。

  「有什麼關係,他是我教父啊。」綴歌嘀咕的跟在水仙後面。

  三樓是閣樓,窗外的景色連通某處的鄉間村落,即使打開窗戶也不會聞到紡紗街的臭味,這裡放著一個大釜,各種材料和魔藥的成品,以及一個書寫配方的書桌。

  水仙走到書桌前,潔白的手套在上面滑過,一塵不染,她很滿意,「他偶爾會來看妳,盯妳的學習進度和暑假作業,別因為不在家就忘了喔。」

  「知道了。」綴歌看著大釜,果然賽弗勒斯不管去哪都離不開魔藥。

  「還有地下室,走吧,妳一定會很喜歡的。」

  水仙牽著綴歌的手,一路走到房子的最下層,地下室分成兩個部分,水仙按照石內卜的指示打開其中一間,一開門,充滿魔藥味道的蒸氣就撲鼻而來。

  「哇──」綴歌驚訝的看著眼前,那是一個巨大的露天溫泉池,會說露天,是因為天花板施加了跟霍格華姿一樣的魔法,能直接看到天空,溫泉似乎不是單純的熱水,石內卜在裡面下了不同效果的魔藥。

  水仙蹲在池子邊,脫下手套舀了一點湯水,聞著水的味道,「配方不錯,對現在的妳來說很需要。」

  綴歌聽不懂水仙說的需要是什麼,只看到母親神秘的笑容。

  兩人離開浴室,到最後一間房間的門口,那間房間外面下了明顯可見的魔法,無法打開也無法靠近,「賽弗勒斯說這間妳還不用進去,當他需要妳幫忙的時候,這間就會派上用場了。」

  兩人回到一樓,水仙站在壁爐前,抱著女兒,「這裡的咕嚕網連通到我們家,如果綴歌妳……原諒爸爸了的話,隨時可以回來。」

  水仙對綴歌的教育向來是非分明,犯錯的家人就連自己的丈夫也不會偏袒,也許這種個性就是造成他們父女衝突的原因。

  水仙不打算為丈夫的行為辯解,即便她知道丈夫的出發點是好的。有保護家人的意願卻沒有為此冒險的勇氣,水仙想起自己的堂兄曾經這樣評價過她的丈夫,雖然當時他們吵了一架,但她不得不佩服堂兄的眼光,即便她很愛魯休思。

  「我知道。」

  水仙放開綴歌,捧著女兒的臉,露出笑容,「記得寫信,別讓我太擔心妳了。」

  綴歌點頭,道別前看了母親最後一眼。

  水仙使用消影術,將綴歌一個人留在紡紗街。

--------------------------------

  綴歌在紡紗街的日子還挺愜意的。

  每天早上七點因為生理時鐘自然醒,吃完自己做的早餐之後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看著石內卜留下來的書,中午再吃一次午餐,然後去閣樓準備暑假作業,為了怕她無聊,石內卜還在閣樓裡留下不少解謎遊戲讓綴歌打發時間,還有一些具有自我意識的對戰遊戲,晚上泡在魔藥溫泉裡面舒緩疲勞,然後在床上安眠,第二天七點因為生理時鐘自然醒。

  哈利開始寄信過來了,跟她分享日常的瑣事,還有榮恩他們一家得到預言家日報的獎金,七百加隆,他們全家去了一趟埃及旅行,找他們的大哥比爾。

  「真是不懂得理財的一家人。」綴歌吐槽了一聲之後將哈利的信放下,她注意到隨信附送的剪報上面也衛斯理一家在埃及的合照,少了偶爾會在馬份莊園出沒的查理,他人在羅馬尼亞,也少了她最在意的人,衛斯理家的小女兒金妮。

  七月的最後一天是哈利的生日,綴歌烤了一些餅乾讓貓頭鷹送過去,就在這時,一隻熟悉的貓頭鷹敲著窗戶,綴歌興奮地從牠的腳上拿下信件,這是石內卜的貓頭鷹。

  一個月沒有消息,綴歌期待的打開信件,卻只看到一行文字:「明天早上八點,妳的室友會到紡紗街。」

  綴歌看著信,心情沉了下來,她很想念教父,以及他們一起生活的日子,她原本以為今年暑假會不一樣,至少能夠讓她撒嬌個幾天之類的,但石內卜不知道在忙什麼,從暑假之前就沒什麼音訊。

  不知道室友會是誰?石內卜應該不會讓同年齡的男孩子和綴歌住在一起,可能是超勞班的女同學,或是在魔藥實習的助理,不管哪個,綴歌都很確定自己不會喜歡。

  光想像他們的關係,就夠讓綴歌煩躁的了。

  第二天七點,同樣時間醒來,這次綴歌努力的把房子打掃乾淨,精心準備了兩人份的早餐,像在對某個和石內卜關係好到會幫她安排房間的女人宣誓自己的地盤。

  「來吧。」綴歌做在餐桌上,等待時間的到來。

  叩叩──

  八點一到,精準的分秒不差,敲門聲響起。

  綴歌深呼吸,走到門前,緊張的開門,迎接她的室友。

  「歡迎……」

  當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綴歌的大腦無法思考,她設想過很多可能性,甚至連石內卜不為人知的未婚妻或私生女之類的假設都考慮過了,但她從沒想過出現在眼前的人,居然是『她』。

  對方也對綴歌的出現感到意外,但她很快恢復正常,放下行李,輕抬裙角,優雅的對綴歌行禮,舉止端莊的讓人不敢想像她一年前還是一個對禮儀一無所知的女孩。

  「金妮.衛斯理,暑假期間向您叨擾了。」

  她的身上還穿著哈利送給她的洋裝,在長袍店的初次見面大概是她們這輩子永遠忘不了的一天。



欣凌琉依 @orochi790

0
@winter0923

恭喜苦楝樹拓荒到阿茲卡班篇~

女人的戰爭,即將開打

苦楝樹 @winter0923

0
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winter0923

恭喜苦楝樹拓荒到阿茲卡班篇~

女人的戰爭,即將開打


硝煙味來也

苦楝樹 @winter0923

1
  第二章:紡紗街的同居生活

  『賽弗勒斯到底在幹嘛!』綴歌心理吶喊著教父的名字,但還是表面上鎮定的將金妮請進屋內,金妮也不客氣的進來之後坐在綴歌幫她安排好的位置上。

  不行,綴歌感覺自己的思緒一團亂了,為什麼是金妮,為什麼她會接受石內卜的邀請來她的小屋住,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綴歌感覺需要獨自一人冷靜一下。

  昨天的貓頭鷹又出來了,牠用鳥喙敲著窗戶,催促綴歌收信。

  「請用早餐。」綴歌沒好氣地對金妮說完之後,打開窗戶接過信件,從潦草的字跡來看,石內卜這次的信寫得很匆忙。

  不要對她太兇,她是病患。

  彷彿預知了綴歌會和金妮起衝突似的,石內卜意識到這點後,立刻寫了一封信提醒綴歌,對她(金妮)好一點,至於說明和關心綴歌的話,一字不提。

  綴歌的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頭冒青筋的將信揉爛。

  去年是哈利,今年是賽弗勒斯,綴歌忍不住懷疑他們是串通好要氣死自己的。

  綴歌背對著的金妮,看著綴歌煩惱的模樣,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她細細的品味綴歌的料理,彷彿要將她的一切全都記起來似的,仔細學習。

  「馬份小姐。」被金妮呼喚之後,綴歌轉身看著將要和她一起相處一個月的室友,她沒有能和對方和平共處的自信,金妮倒是沒有綴歌想像中的敵意,她吃完之後慢條斯理的擦拭嘴唇,然後對綴歌說:「感謝招待,食物很好吃,是馬份小姐親自做的嗎?」

  「是啊,這是我的興趣。」對方的態度讓綴歌軟化了不少,她坐下來喝了杯茶,或許能試著和金妮聊一聊,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和對方好好相處,畢竟是她的父親害金妮變成這樣的。

  綴歌突然感覺到異樣的視線,她朝金妮看去,金妮的眼眸像是在觀察什麼似的看著綴歌綴歌感覺到一絲不寒而慄,這種感覺就像她第一次遇到佛地魔的時候一樣,內心被人窺探的不舒服感。

  「可以,教我怎麼料理嗎?」

  「是可以啦……妳對料理也有興趣嗎?」金妮的要求讓綴歌感到意外,突然出現的共同嗜好讓綴歌對金妮的好感增加不少。

  「沒有,我不喜歡油煙的味道。」金妮的話讓綴歌感到不解,隨後對方又說出自己想像已久的事情,「我只是想做給哈利吃,看他因為我的料理幸福笑著的模樣。」

  綴歌跳起身,恐懼的看著金妮。

  金妮的雙眼像蛇一樣瞇起,有如看著獵物般地看著綴歌。

  太過可愛了,明明外表看起來是強勢的女王,內心卻毫無防備,有如在狼口旁跳舞的羔羊,金妮無法理解為什麼石內卜不教自己心愛的教女鎖心術,也許是不希望她單純的心靈因為外界的陰謀需要上鎖吧,多餘的關愛反而使她在自己面前,如此好玩弄。

  天龍與蛇的戰鬥,蛇得一勝。

  「坐吧,妳這樣我會很緊張的。」明明自己才是讓綴歌神經緊繃的人,卻反過來說綴歌的行為讓自己不安,然後擺出柔弱的模樣看著綴歌。

  綴歌開始想回家了,要與對方度過一個月的時間,難以想像。

  但對方卻沒有放過綴歌的意思,她假裝因為炎熱的關係,解開身上的扣子,從脖子的地方能看出一條明顯的勒痕。

  「那是?」綴歌擔心的看著勒痕,會勒出那樣的痕跡,想必當時勒住脖子的時候力道非常強大,一不小心說不定還會扭斷脖子。

  「這個啊?」金妮摸著脖子上的傷口,滿不在意的說,「請不用擔心,這是幾天前賽弗勒斯把我綁起來的時候留下的傷口,那個時候我們在做需要耗費體力的事情所以沒注意到,雖然很痛,不過賽弗勒斯很溫柔,是我自己太掙扎所以才留下來痕跡的,事後賽弗勒斯也很自責呢。」

  綴歌難以置信的看著金妮,她心目中教父的形象正在瓦解。

  金妮廣義上來說沒有說謊,只是沒把話說清楚而已,她看著綴歌因為信賴的人做出出格的事情,感到背叛而痛苦,卻又要忍耐不在外人面前表露的表情,滿意的舔了舔嘴角。

  她有點上癮了,欺負綴歌這件事。

  天龍與蛇的戰鬥,蛇大獲全勝。

--------------------------------

  深夜,綴歌心累的躺在床上。

  來紡紗街第一次這麼累。

  今天金妮的話每句都在刺痛自己,感覺充滿針對性,雖然沒有根據,但綴歌總感覺她能在當下知道綴歌在想什麼,擔心什麼,在意什麼,然後裝做與這一切無關似的說出會讓綴歌很難受的話。

  尤其是關於石內卜的。

  她很想寫信去問石內卜這一個月到底在幹嘛,為什麼會跟她在一起,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又一起做了什麼,問金妮是沒用的,她只會用曖昧難以辨認真偽的內容回答自己,綴歌有這種直覺。

  和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交往?應該不可能吧……綴歌的內心充滿矛盾,一方面她相信賽弗勒斯不會這麼做,一方面又覺得如果事實真的如此,自己就輸了。

  「好累……」睡意來襲,綴歌的眼皮沉重的閉上了。

  確定綴歌睡著之後,金妮走到綴歌的床邊,手中拿著把廚刀,打量著該從哪裡下手似的,用刀尖輕輕撫摸著綴歌的身體。

  在她的臉上劃開幾個傷口嗎?還是直接割掉鼻子呢?或是幫她做個裂唇?金妮想像了一下畫面,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但笑容馬上消失,她很清楚,即使如此,哈利也不可能變成她的東西,說不定還會因為綴歌臉上的傷更心疼她呢,那個溫柔氾濫的男人。

  要得到他,果然還是得切斷喉嚨嗎?

  金妮看著綴歌纖細白皙的脖子,摸著自己脖子,雖然肉眼看不見,但在相同的部位,金妮感受到燒傷的觸感,那是他留下的痕跡,證明金妮是他的所有物的記號。

  金妮的嫉妒感越來越強烈了,眼前的女人擁有她一切所想要的,也不用承擔她一切不想承擔的,更可笑的是當金妮覺得自己是自做自受的時候,她居然還因為那本書的原主人而有愧疚感,簡直就是在踐踏金妮的決心。

  金妮將刀放下,無力的看著綴歌熟睡的臉龐。

  無法下手,要是綴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金妮對這個世界的聯繫也會跟著消失。

  她已經不是單純靠對哈利的迷戀留在這個世界上了,嫉妒綴歌的成分還要更多一點,哈利跟綴歌缺一不可,她需要維持著想從綴歌手上搶回哈利的慾望,跟嫉妒綴歌擁有哈利這兩件事情的平衡。

  一但失衡,自己連繫這個世界的唯一希望,有如蜘蛛絲般脆弱的意志就會斷裂,然後陷入失去靈魂的深淵中。

  也許他就是認知到這點才安心的將教女交給自己吧,金妮越來越討厭那個看起來鎮定到毫無人性的男人了,下次假借掙扎咬他的時候,乾脆瞄準手指的地方,一口將他的手指咬斷好了。

  「就快要來了呢,我們都很期待的那天,對吧,賽弗勒斯。」金妮親暱的呼喊著石內卜的名字,雖然對方嘗試過要求自己叫她教授,但她從來沒理會過,好歹也是把自己裡裡外外都看透的男人,稱呼姓氏太過見外了。

--------------------------------

  這幾天對綴歌來說簡直就是場災難。

  或者該說一場痛苦的試煉。

  一大清早,當綴歌靠生理時鐘醒來,想去做早餐的時候,才發現金妮已經幫她把早餐做好了,而且早餐的口味和綴歌做出來的八九不離十,綴歌感覺到強烈的威脅感,金妮來這的第一天說的那些話不是講講而已。

  石內卜留下的解謎遊戲,她也迅速的解完,還在上面寫下答案,斷了綴歌想自己解的念頭。對戰遊戲即使綴歌跟AI練習了一個月,還是被金妮輕鬆擊敗。石內卜的魔藥學作業她不僅能做,還做的比綴歌快和優秀。

  綴歌對所熟悉的一切都失去了自信,她肯定現在如果有湯姆瑞斗的日記本,她也會和去年的金妮一樣陷進去。她不知道她現在的想法就是金妮打擊綴歌的目的,金妮想讓綴歌明白,她並沒有比自己優秀多少,只是好運才有現在的差異。

  預言家日報的頭版上滿滿的天狼星逃獄的新聞。

  石內卜的貓頭鷹久違的飛來,通知他明天將會到紡紗街。

  一樣漠不關心,一樣對自己的現狀隻字不提,但至少能見到他,綴歌有很多問題想當面問清楚,她期待起和石內卜見面的時候。

  隔天一大早,綴歌就被金妮叫醒,到浴室裡面一起泡澡。

  明明不是很熟卻要裸體面對,綴歌原本很抗拒,但在金妮的強烈要求下,她還是勉為其難的照做了。

  赤裸相對的時候才發現金妮身上相同的傷痕不少,除了脖子之外,四肢和腰際也有相同的痕跡,她不想去想像那些痕跡是怎麼產生的,只能閉上眼睛,全心享受魔藥湯舒緩全身的感覺。

  金妮沒心思理會綴歌的心情,她好奇地研究著魔藥湯,湯姆留下很多遺產給她,除了黑魔法之外,他就學七年的知識也都留在金妮記憶內,雖然金妮不願回想那些記憶,但能打擊綴歌,金妮並不介意使用它們。

  「綴歌是來的時候會痛到無法起身的那種?」金妮突然沒頭沒尾的問。

  「噎?」過度隱私的提問讓綴歌感到困惑,她回想石內卜幫自己調藥之前每個月的日子,點頭回應金妮。

  「難怪……」金妮嫌惡的拍掉手中的藥湯,然後起身離開。

  「不泡了?」綴歌有些期待的看著金妮。

  「泡了也沒用,這是某個人專門為愛女做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綴歌的錯覺,當金妮看著她的時候,她彷彿感覺到久違的嫉妒感。

  「妳最好也快點起來,今天會很忙。」

  綴歌一頭霧水的看著金妮遠去的身影,短短幾天的相處,她已經搞不懂眼前的女孩到底在想什麼了。

  當綴歌換好衣服的時候,石內卜已經來了,他和金妮一起坐在餐桌上用餐,彼此的動作熟悉的像是生活許久的同居人,綴歌別開臉,她不想再想像他們是什麼關係了。

  「妳洗過澡了?」石內卜訝異地看著綴歌。

  「是……」綴歌憋扭的走向石內卜,她有很多問題,但不知道該從哪個開始問起。

  「也好,今天也許會忙到很晚,我希望妳能幫我一個忙。」還沒來得及問,石內卜就先計畫好她的行程了,「這件事只有妳能幫我,可以嗎?」

  綴歌完全搞不懂狀況,她困惑的點頭。

  「那麼……」石內卜看像金妮,像在準備重大手術的最後確認般詢問對方,「最後一次機會,妳確定要進行了嗎?」

  金妮不耐煩的聳肩,點頭回應,「來吧。」

--------------------------------

  石內卜將金妮和綴歌帶到地下室被魔法封印的房間,他揮動魔杖,將隔絕物體的魔法去除掉,然後帶著兩個女孩進去。

  裡面是一個圓形的空洞,大小約等於一個小型的劇場,沒有燈,而是靠著地面蛛網型的紋路發出的光芒來照明,靠近一看會發現發著光的東西跟儲思盆那些流體的記憶十分類似。

  「不錯,連隔音都做得很好,這樣不管怎麼慘叫都不會吵到鄰居了。」金妮滿意的看著房間,隨後嘲諷的卜上一句:「雖然這裡應該不可能有人想住。」

  她走到石內卜面前,「全部?」

  石內卜猶豫的看著金妮,無奈地嘆氣,「全部,刻上記憶的時候不能有任何干擾。」

  「反正對我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金妮果斷的在石內卜面前解開自己的衣服。

  「妳好了叫我一聲。」石內卜轉身背對金妮,同時走到綴歌面前,拿出兩個耳塞塞在綴歌的耳裡,塞住之前,他強調的伸出手指讓綴歌注意,「仔細聽,這攸關人命,我需要妳全程幫我照看過程,今天不會讓妳動手,但萬一有天我在中途撐不下去,妳需要幫我完成它。」

  綴歌懵懂的點頭,她不想讓石內卜失望,雖然她還不清楚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好了。」

  聽到金妮的呼喚後石內卜轉身,卻看到對方毫不遮掩的在自己眼前,石內卜不悅的摀著眼睛,同時揉著太陽穴,「在最中心的地方坐下,然後記得背對我。」

  對石內卜來說,比起綴歌無意識的行為,金妮跟挑釁沒兩樣的做風更讓他火大。

  一切準備就緒,石內卜再度拿出兩種顏色的藥,放在金妮眼前。

  「就說了不要準備藍色的,那沒有意義。」金妮還是選擇紅色,一口氣喝完它。

  掙扎比第一次喝的時候平緩很多,喝了一個月的魔藥後,她的身體或多或少習慣了藥帶給她的痛苦,但石內卜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施展魔法,用兩條鎖鏈拉住金妮的雙手,兩條繩子捆助金妮的腳,一條繩子束縛住金妮的脖子。

  藥效開始發作,金妮的哀號聲就算準備好耳塞也沒有用處,綴歌蹲在地上,害怕的遮住自己的耳朵,但還是無法阻止她聽到金妮的慘叫。

  沒有辦法帶耳塞,必須承受尖叫的石內卜,則臉色難看的將一管記憶倒在魔杖上。

  「衛斯理,撐著點……」石內卜呼喚著金妮,金妮似乎聽見了,她掙扎的動作小了很多,聲音也變得微弱,石內卜趕緊將魔杖刺在金妮的脊椎上,碰住到魔杖的那一刻,金妮發出彷彿被千刀萬剮般的叫聲。

  綴歌抓著腦袋,克制著想逃離這裡的慾望,她想盡快離開,但石內卜拜託過她留在這裡看完全部的過程,這是石內卜第一次拜託她幫忙做事,她不想讓石內卜失望

  「啊──」除了叫聲,金妮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石內卜的嘴中念念有詞的喊著魔咒,手裡的魔杖像在書寫般順著金妮靈魂的紋理,將家人交付石內卜的,最珍貴的回憶刻回金妮的靈魂中。

  每一筆都像刀一樣讓金妮覺得刺痛,每一筆都提醒著金妮她放棄了什麼,每一筆都在喚醒金妮家人對她的愛。

  這次提供記憶的人是亞瑟,名稱是『出生』。

  渴望有個女兒的衛斯理夫婦,再生了六個兒子之後,終於產下一名千金。

  最大的兒子看著剛出生的小女兒,心理發誓要一輩子守護眼前的公主。五歲的二兒子好奇的擺弄著小女兒的手腳。三兒子在一旁看著小女兒,生怕會痛疼她。雙胞胎的兩個兒子則像在惡作劇般的騷小女兒的癢。

  因為生產而勞累的母親,摸著放在身旁的小女兒的頭,臉上洋溢著幸福。

  看著這一切的亞瑟與他懷裡的小兒子也有相同的心情。

  金妮的掙扎停了下來,哀號變成啜泣,她無力的趴在地上,想起剛才流入腦海中的回憶,懊悔的撐起身體,「為什麼……我會想要忘記這些事情……明明是這麼開心……這麼重要的事情……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因為靈魂破碎而失去對家人的感情和愧疚,靠著出生的記憶找回來了。

  金妮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和她的意識一同消失。

  「金妮……」綴歌緊張的看著金妮昏倒的身影,她不知道該不該去扶她起來,石內卜還沒有反應,魔法不知道結束沒有。

  「綴歌……看懂了嗎?」石內卜的聲音同樣虛弱無力,他拿出一本筆記交給綴歌,「萬一我哪天施術的時候無法撐下去了,妳就替我繼續做,筆記本記載了咒語和手勢,以及衛斯理的回憶中所有需要留意的細節,這本書的內容牢記起來,不要弄丟,也別讓其他人看到。」

  「但是這……」綴歌回想剛才石內卜的動作,精密的有如進行手術般的動作,綴歌實在沒有自信能重現,「非我不可嗎?我覺得我做不來。」

  石內卜久違的用破心術看了教女這幾天的記憶,看著她不斷承受金妮的語言惡意,又不斷重新試圖接納她的樣子,點了點頭,「妳可以的,而且非妳不可。」

  石內卜說出了綴歌無法拒絕的理由,「我想盡可能避免有其他人看過衛斯理的記憶,所以只有妳可以。」

  綴歌是唯一知道金妮的秘密,又能讓石內卜所信任的人。

  「幫我扶衛斯理回房……我要休息一下……」石內卜說完後,疲倦的閉上眼睛。

  看著教父熟睡的身影,綴歌露出苦笑,她覺得自己很膚淺,不久前的她還在猜想教父跟金妮之間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明明他這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斷想辦法將那名少女從深淵中解救出來,不為人知,就算成功了也不會有人表揚,但他還是拚死拚活的做了。

  綴歌將筆記收在懷裡,然後抱起金妮,回到臥室。

  她會去嘗試的,那怕過程艱辛無比,就算是為了疲憊的教父。

欣凌琉依 @orochi790

0
@winter0923

所以,現在這個金妮有佛地魔的靈魂碎片插在裡面是吧(另類的外掛)

苦楝樹 @winter0923

1
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winter0923
所以,現在這個金妮有佛地魔的靈魂碎片插在裡面是吧(另類的外掛)

沒有啦
雖然也是外掛
可以解讀成角色存檔刪除
但二周目的紀錄留著
所以金妮可以使用

苦楝樹 @winter0923

1
  第三章:惡夢

  當石內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溫暖的床鋪裡,他困惑的起身,他原本打算在金妮的治療室睡幾個小時的,現在卻在跟闔上眼睛前截然不同的環境,他花了一段時間之後,才發現這裡是主臥室。

  左手麻掉了,顯然昨晚有某個東西壓在他的手上,他隱約聞到綴歌習慣用的洗髮精香味,他還在自己漆黑的長袍上看到一條眼熟的金色髮絲。

  那個丫頭……石內卜忍不住在心裡碎念了一下,都叫她保持距離了,他拍掉衣服上的頭髮,下樓準備給自己弄點吃的。

  「早安。」一到一樓,石內卜就聞到熟悉的香味,綴歌已經幫三個人都準備好早餐了。

  「妳昨晚睡哪?」石內卜坐定位後,面無表情,但明顯感覺到不快的問。

  「不用你多管閒事吧?」綴歌紅著臉,將早餐放在石內卜的桌上。

  居然還知道害羞嗎?既然知道就離遠一點啊。石內卜吃著早餐,同時心裡抱怨著綴歌。早餐的味道刺激石內卜的味蕾,讓他從去年密室事件以來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點,從拿樂絲太太被石化開始,他幾乎沒有好好吃過一餐。

  稍微吃了幾口,讓自己不至於空腹後,石內卜就起身,「我去看一下衛斯理的狀況。」

  「給我坐下!」綴歌彷彿自己才是住個家的主人般怒斥石內卜,石內卜一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聲音的表情看著綴歌,對方則是跑到石內卜面前,強硬的把他推回位置上,「把早餐吃完再說,你沒有注意到自己臉色有多差嗎?你很久沒有專心吃飯了吧?」

  被說中了。石內卜無言以對的乖乖吃飯。他有一種很懷念的感覺,在黑魔王消失之後,石內卜因為是綴歌的教父,很常出入馬份莊園,就很常被水仙用同樣的方式強迫用餐。

  綴歌越來越有她母親的感覺了。

  「賽弗……勒斯……」金妮也醒了,她只穿著睡衣,外面罩著長袍,臉色蒼白,四肢無力,緩慢的走到石內卜的身旁,「教授……石內卜……教授……賽弗勒斯……賽弗勒斯……」

  花了一段時間選擇後,她還是用最習慣的方式呼喚石內卜,她靠在石內卜的背上,氣若游絲的說:「謝謝……」

  石內卜小心翼翼的扶著金妮,將她扶到位子上。

  綴歌在一旁吃味的看著石內卜用連她都很少見的溫柔對待金妮。

  「她怎麼了?」雖然之前處處針對自己的樣子讓綴歌很難受,但看到她現在虛弱無力的模樣,綴歌開始懷念之前毒舌的金妮了。

  「思緒在重整,原本陌生的記憶重新恢復生機之後,她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整理想法,多陪她聊聊,能讓她更快的恢復精神。」

  石內卜的態度顯得事不關己,看來跟她聊聊是指綴歌。

  「衛斯理,回床上好好休息,我幫你把早餐拿上去。」

  金妮點頭同意後,石內卜一手拿著托盤,一手扶著金妮,將她帶回臥室。

  綴歌看著石內卜的背影,有種自己的教父被搶走的感覺。

  十分鐘後,石內卜回到餐廳,看到綴歌的臉像河豚般鼓起,心不在焉的玩著自己的頭髮,反常地問:「今天有行程嗎?」

  「沒有。」暑假作業做完,解謎遊戲被搶著做完,對戰遊戲跟金妮玩過之後,再回去跟石內卜設計的AI玩就感覺不到樂趣了,綴歌開始考慮在附近用飛天掃帚飛行,但這一帶的空氣實在太過難聞讓她打消念頭。

  「要不要學做縛狼汁。」石內卜突然丟出出乎意料的提議。

  綴歌訝異的看著石內卜,她覺得自己應該聽錯了。

  「雖然那是超勞巫測的範圍,但我在旁邊指導的話就不會出問題,如果格蘭傑二年級能做出變身水,那妳應該能做出相同難度的魔藥才對。」石內卜平淡的說,與之對比的是綴歌眼神中的興奮,「如果妳覺得太難的話……」

  「我要學!」綴歌期待的抓住石內卜的手。

  石內卜顯然是對綴歌的熱情嚇到了,他將綴歌的手拉開,「去三樓吧,我回霍格華茲之前,應該能讓妳做出一劑,如果順利的話我就讓妳當助手,今年很需要縛狼汁。」

  綴歌不解的跟在石內卜身後,當提到有縛狼汁需求的時候,石內卜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

--------------------------------

  綴歌疲倦的躺在床上,臉上卻是滿足的笑容,今天石內卜真的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閣樓上面一步一步的教綴歌如何熬煮縛狼汁,雖然她也喜歡石內卜突然丟出一個題目讓綴歌自己找辦法做出來,那種有如拚積木般的成就感,但她對長時間跟石內卜一起完成某項作業的渴望,壓抑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以前明明很常陪我的……」半夢半醒間,綴歌的思緒回到了久遠之前。

  「綴歌,今天的晚餐是這條魚喔。」一個和父親長相神似的男子,驕傲地為她展示自己剛剛釣到的大魚,一條半個人長的超大鱸魚。

  他是一個被家族批評為廢物的男人,遊手好閒,拿家裡的資產到處遊山玩水的人,但對當時只有還小的綴歌來說,他卻是除了石內卜外,有辦法陪著綴歌的人,是綴歌生活中的重要依靠。

  「這是綴歌的生日禮物,生日可能無法回來,先送給妳。」男人將一顆透明的玻璃球叫給綴歌,「妳可以把快樂的事情放在裡面,這樣就不怕忘掉了,不會用的話請妳媽教妳吧。」

  馬份家的親戚們總是這麼說,兄長魯休思是集馬份家歷代家主所有優點的奇才,弟弟盧卡斯則是集歷代被逐出馬份家的廢物特色於一身的天才,除了個性隨和之外一無是處。

  「綴歌,妳看。」男子變了個魔術,憑空變出一朵白玫瑰,綴歌興奮的接過白玫瑰,以至於她完全沒注意到男子藏在背後的魔杖。

  他總是偶爾出現在馬份莊園,然後神秘的失蹤,但他來的時候一定會陪綴歌玩,逗綴歌笑,期待他的到來成為綴歌為數不多的童年樂趣。

  「綴歌也要變成淑女了呢。」男子收到綴歌邊的花環,像帶著王冠一樣戴在頭上之後感慨的說,「要是能見到綴歌長大,嫁給某個該死的混小子就好了。」

  「我想跟賽弗勒斯結婚。」天真的小孩稚嫩的說出她的願望。

  「不行!」男子有如父親般強硬的否定綴歌的願望。

  下著大雨的夜晚,小綴歌因為尿意從床上醒來,她可以叫多比或艾瑪帶自己上廁所,但她已經是淑女了,想起盧卡斯對自己說的話,綴歌自信的起身,走入昏暗的馬份家宅邸。

  雨聲傳遍走廊,讓人特別感到寧靜,當綴歌走過客廳的時候,意外聽到客廳內傳來爭吵的聲音,她悄悄地打開門縫,看到自己的父親和兄弟們吵架。

  「我們都努力這麼多年了,就差一步,一切都可以結束,無罪判決都快下來了,你現在卻說要放棄?」父親難以理解的看著盧卡斯叔叔。

  「結束什麼?」盧卡斯頹喪地坐在沙發上,綴歌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沒有精神的樣子,「制這些年來,我幫你在外面湮滅到所有我們為他效力的證據,讓那些被我們暗殺的人的遺孤不敢出來指認我們,換來一句馬份家從未真心追隨黑魔王的說法換取無罪,你覺得我們真的能一直這樣過下去嗎?你都不會良心不安嗎?魯休思?」

  魯卡斯的話刺痛著魯休思,他抿著嘴唇,猶豫的看著弟弟。

  「收手吧哥哥,去阿茲卡班蹲個幾年,或者幾十年,當我們重獲自由的時候我們可以問心無愧的活在這個世界,那不是比現在提心弔膽擔心有人抓到我們犯罪的證據還好很多嗎?不管去哪,我都會跟你在一起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兄弟一起面對不了的嗎?」

  魯休思面有難色地看著盧卡斯,嘴裡喃喃的說,「不行……我有家人,我不能丟下她們兩個人,水仙怎麼辦?綴歌怎麼辦?我們結下這麼多仇家,萬一我們都不在了,誰保護她們?」

  魯休思的問題讓魯卡斯沉默了,他很想幫他哥哥頂罪,這樣大家都能平安無事,但魯休思幫黑魔王處理的人太多了,正氣師不會相信魯卡斯一人能犯下所有罪行,事實上當他和正氣師提出自首協議的時候,對方的條件就是說服魯休思。

  「我可以再跟他們談談……」盧卡斯的話,不小心洩漏他跟正氣師有聯繫的秘密。

  「跟誰?」魯休思機警地看著弟弟,「你跟誰談過了?」

  「魯休思……你冷靜點……」盧卡斯緊張的拱起身,魯休思已經拔出魔杖,兩眼瘋狂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盧卡斯,把你的手離開魔杖附近!」

  「魯休思……」看著動了殺心的兄長,盧卡斯無奈的將魔杖從身邊踢開,「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會出賣你吧?我們一直努力的奮鬥至今,除了彼此,還有誰能信任?」

  「我想通了一件事,盧卡斯。」魯休思踩住盧卡斯的魔杖,確保對方沒有任何機會反擊自己,「比起兄弟,我覺得死人更容易信任些。」

  「哥哥……」盧卡斯哀求的呼喚魯休思,但得到的只是冰冷的咒語。

  「阿哇呾喀呾啦。」綠光閃過,盧卡斯絕望的神情是他留在世界最後的模樣。

  「盧卡斯……」魯休思看著一動不動的弟弟,他走到對方面前,面如死灰的幫他闔上雙眼,嘴裡不斷自言自語著:「我別無選擇……我別無選擇……我別無選擇……」

  與其說在辯解,不如說在催眠自己似的說著。

  盧卡斯.馬份,魯休思唯一的兄弟,從世界上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在乎。最後魔法部證實魯休思在第一次巫師大戰時的行為皆受到蠻橫咒影響所為,取消所有對其的指控,魯休思成為第一個佛地魔垮台後成功脫身的食死人。

  那天閃過客廳的綠光,成為綴歌最可怕的惡夢。

--------------------------------

  綴歌在夢魘中醒來,渾身發抖,感覺父親使用的索命咒是對著自己似的。

  「沒事了,沒事了,沒事……」綴歌看著眼前的金妮,她抱著自己,不斷拍著她的背,在金妮的安撫下,綴歌的情緒平穩了下來。

  「我……」綴歌訝異的看著金妮,確定綴歌沒事後,金妮才放開綴歌。

  「妳剛剛做惡夢了吧?我聽到妳的夢話,聽起來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例如哀號、哀求對方不要奪走某人的性命、咒罵著某人的名字之類的,金妮不打算一一對綴歌複述,反正綴歌自己心裡明白。

  綴歌虛弱的坐在床邊,她以為這件事她已經差不多忘了,她對自己的父親有難以形容的排斥感和恐懼感,起因正是那天,她第一次看見父親殺人。

  「走吧,我下去幫妳熱一杯牛奶,妳很需要這個。」

  綴歌想起之前的金妮,她知道她應該對金妮有些戒心,但她現在卻沒心思去多想別的事情,誰都好,她現在身邊需要有人陪她。

  在金妮的攙扶下,兩人來到一樓的廚房,賽弗勒斯就躺在壁爐前的沙發上,看到賽弗勒斯平安無事的模樣,綴歌安心不少。

  她偶爾也會夢見父親把賽弗勒斯殺死的畫面。

  金妮熟練的點起火爐,將兩杯牛奶熱好之後,倒入一匙蜂蜜,兩人在深夜的爐火旁,彼此依靠在一起,這或許是第一次,金妮從綴歌身上看到了她不羨慕的東西。

  「那個叫盧卡斯的……是妳叔叔?」金妮用破心術完整地把綴歌夢到的回憶看過一遍,她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的父親把兄弟殺掉,或是比爾殺死查理之類的畫面,「他真的……被妳父親殺了?」

  「拜託……現在不要對我做那種事……拜託……」綴歌的眼睛滿是快要溢出的淚水,她用從未在他人面前表露的脆弱哀求金妮,她所說的,是金妮用破心術窺探她內心。

  她過往的強勢猶如砂上樓閣,金妮也經歷過相同的心境,她現在只要再刺激綴歌一下,綴歌就再也無法反抗金妮了,但金妮卻沒有動力這麼做,她開始對自己的嫉妒感到困惑,她到底從這個女人身上渴望什麼?

  金妮將綴歌環抱在懷中,綴歌也不抵抗的靠著金妮,「沒事了,我在這裡,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妳的。」

  在金妮的安撫下,身心疲憊的綴歌,緩緩的再度睡去。

  「希望這次是個好夢。」金妮看著綴歌的睡臉,看著那時而堅強、時而脆弱、時而強硬、時而溫柔的少女,她開始認清自己贏不了對方的現實了。

苦楝樹 @winter0923

2
  第四章:火車上的催狂魔

  「你真的把你的姨媽吹成氣球?」前往霍格華茲的火車上,哈利、綴歌、妙麗跟金妮四個人,在尋找空的車廂時,妙麗皺著眉頭問。

  「聽著,她在我生日隔天汙衊我的父母,我只是一時失控。」哈利為自己辯解著,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他對瑪姬毫無歉意,在得知自己不會被魔法部追究之後,他甚至對自己的失控感到開心,「妳應該看看她說話的嘴臉,說不定連妳也會這麼做。」

  「你不應該離開家裡的,寫封信給我,我……」綴歌說到一半,想起和自己吵架的父親,已經一個暑假沒看過他了,或許她聖誕節的時候該回去見他一面,雖然每年聖誕節綴歌回家,哈利身邊總會發生點什麼,「我父親雖然不是理事會成員了,但他還能從魔法部那裡施壓幫你。」

  「謝了。」哈利想起上火車前,從衛斯理先生那裡得知魔法部不追究違法使用魔法的原因後,心情變得有些沉重,「我到破釜酒吧知道自己沒事的時候,其實以為是綴歌幫我處理了。」

  「我可沒有神通廣大到能未卜先知。」

  「所以妳才修占卜學嗎?」哈利好奇的問。

  「我……」綴歌的臉變得發紅,她的選修課其實是跟石內卜打聽過哈利會選什麼之後,刻意選一樣的課,但她沒辦法當著本人的面承認,只好順著哈利的猜測說:「對啦,我對占卜未來很感興趣。」

  「沒位子了,選這吧。」妙麗看著有一名中年男子在睡覺的車廂,也許就是因為他的關係,這節車廂才沒有學生想坐。

  金妮跟綴歌坐在靠走道的位置,面對著彼此,綴歌的身旁是妙麗,妙麗身旁則是睡著的中年男子,金妮的身旁則是靠窗的哈利。

  「雷木思.路平……」哈利念著男子行李箱上的名字,那名男子看起來身材瘦弱,氣色薄虛,衣服和行李都是補釘,感覺要不是個旅行家,就是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

  「大概是黑魔法防禦術的老師吧,畢竟那個醜聞之後,洛哈也不知道跑去了。」綴歌瞪了一眼金妮,她一直趁機在哈利的身上毛手毛腳。

  「真可惜,我還滿喜歡那個老師的。」妙麗無奈的說,「沒想到是個騙子。」

  「人不可貌相啊。」綴歌喃喃道,隨後拿出上車前買的預言家日報,頭條依然是在逃的天狼星布萊克,綴歌曾聽母親講過一些他的事情,從小就與布萊克家的純血主義格格不入,還被分到葛來分多的異類,沒想到最後卻成為黑魔王的秘密爪牙。

  哈利看著天狼星的照片,他陰鬱的眼神也看著哈利,彷彿能衝破相片掐住哈利的脖子似的,哈利再度想起亞瑟跟茉莉在破釜酒吧討論天狼星時說的話,「他是為了殺哈利才逃獄的。」

  「哈利,你有事情瞞著我嗎?」綴歌問哈利這個問題時,不只是哈利,連他身旁的金妮也露出驚訝的神情,綴歌知道金妮在驚訝什麼,她以為綴歌也有破心術,但對綴歌來說,解讀哈利的想法根本不用破心術,「去年也是,你其實很早就知道蛇妖是衝著我來的對吧?」

  提到密室,金妮尷尬的別開臉。

  「我很想說沒事,但綴歌一定不信吧。」哈利認命地將亞瑟和茉莉討論天狼星想殺哈利的對話,以及亞瑟提醒哈利要小心的事情轉達給車廂內的人,除了早就知道的金妮之外,綴歌和妙麗都露出驚訝又擔心的表情。

  「這下真是麻煩了呢。」綴歌無奈的搖頭,她總覺得哈利入學之後多災多難,就沒一年是安穩過完的。

  「不用擔心吧,霍格華茲很安全啊,從來沒聽說有人入侵過。」妙麗充滿信心的說,但去年和前年好幾次差點喪命的綴歌跟哈利,沒辦法像她這麼樂觀。

  「對了,高爾呢?」哈利決定換一個話題,他注意到平常跟在綴歌身旁的高個子不見了。

  「他被拉到潘西那裡去了。」綴歌盡可能讓語氣平淡的說,雖然沒什麼效果,連哈利都聽出她不太高興,綴歌並不排斥兩人的交往,只是從小認識的朋友在一起了,自己有種被忽略的感覺而已。

  「那……」哈利感覺到這個問題不適合深入討論,他轉向妙麗,「榮恩呢?」

  「我把他趕走了,他居然因為我養得貓攻擊他的老鼠對我發脾氣。」

  哈利無言以對,他很想順著妙麗的說法,說貓抓老鼠是很正常的,但他也覺得養跟對方敵對的寵物還放任寵物狩獵很過分。

  而且他現在終於發現這個車廂裡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感情方面的問題。

  說到這,妙麗才想起她的貓,她將黃毛貓從貓籠中放出來,貓先是巡視了一下車廂,發現沒有牠的目標後,轉而跑到哈利的腿上,蹭著哈利的肚子,發出幾聲呼嚕聲之後,安穩的睡著了。

  「真奇怪,這是歪腿第一次這麼親近陌生人。」妙麗驚訝的看著哈利腿上的貓,「聽說她主人家裡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很排斥被人接觸,才會在寵物店那裡待好幾年。」

  哈利順著歪腿的毛摸著對方,他也覺得這隻貓有莫名的親切感。

  「金妮呢?不和家人一起坐嗎?」然後,因為環境太安逸而順口一問。

  「我想跟哈利坐在一起。」金妮彷彿等待這個時機很久了,她順手將歪腿從哈利的腿上推開,然後自己躺在哈利的腿上,並拿出一根扁梳,「可以幫我梳一下頭髮嗎?」

  哈利訝異的看著金妮,哈利不解金妮原本是這種性格嗎?他手裡拿著扁梳,帶著求救的眼神看著綴歌,但對方已經一副哈利要是回答錯誤就會把他殺了的表情,他又看向妙麗,她居然假裝在看書來迴避哈利的求救。

  朋友在你生命面臨危機的時候,唯一的用途就是在告別式上為你哭泣。

  哈利再度體悟到朋友沒什麼用的現實。

  「我覺得不太適合……」哈利輕巧的將金妮扶起,然後將梳子還給對方。

  「沒錯,我來就好。」綴歌一把搶過梳子,擠在哈利跟金妮之前,幫金妮梳理她的長髮。

  看著綴歌熟練的樣子,哈利有些意外,他不知道綴歌在暑假的時候,為了照顧金妮,已經做過無數次類似的事情了。

  「呃──」睡著的中年男子像做了惡夢似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會吵醒對方後,車廂內的四人陷入沉默。

  窗外開始下雨,哈利靠著窗,欣賞雨滴落在窗戶上,散開的各種不同的形狀,綴歌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她安心地靠著哈利,發出平穩的呼吸聲,哈利看了一眼妙麗,她正專注地看著占卜學的課本,他又看了一眼金妮,她靠著扶手似乎也睡著了。

  哈利偷偷的,盡可能不製造動靜的,將手摟在綴歌的肩膀上,他想就這麼睡著,但身上傳來綴歌的溫度,手上感覺到綴歌的觸感,鼻子聞到綴歌的香氣,使他心跳劇烈的彷彿整個車廂都能聽見似的,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列車突然急煞,妙麗將書放下,緊張的張望四周。

  金妮不悅的張開眼睛,搜尋不知死活打擾她的人。

  哈利看了一眼綴歌,還沒醒來,他安心的繼續抱著綴歌,沒注意到另外兩人一個用看著垃圾的眼神看著哈利,另一個則是用想把對方做成消坡塊的眼神盯著綴歌。

  寒氣襲來,整個車廂的溫度彷彿掉了幾十度,一瞬間,所有快樂的情緒都被吸走,一個黑色的影子打開車廂的們,像呼吸般的吸氣,那一瞬間,哈利感覺身體無比沉重,他隱約聽到女人的哭喊聲,求對方放過自己的孩子。

  哈利失去了意識。

  妙麗抱著書,不斷地發抖。

  在哈利懷中的綴歌,身體不斷地顫抖,她想起童年的綠光,為了對抗綠光再度奪走她重要的人,她舉起了魔杖,對著影子發射魔咒。

  魔咒穿過影子,打破車廂的玻璃。

  只有金妮不受影響,黑色的影子原本想攻擊她,被她兩眼一瞪之後就退縮了,轉而攻擊其他車廂內的人。

  「那樣無法趕走他的,孩子。」成熟穩重的聲音傳來,路平壓住綴歌的魔杖,然後掏出自己的魔杖,對著黑影說,「天狼星不在我們的斗篷底下,請你們離開。」

  黑影無視路平的話,它感覺到車廂內有兩個美味的食物,它想繼續吸食。

  路平無奈地揮動魔杖,「疾疾,護法現身。」

  路平的魔杖發出白色的光芒,擊退了黑影,車廂內的溫度恢復正常。妙麗無力的攤在椅背上,表情驚恐的像經歷過人生最恐怖的回憶。綴歌呆滯地看著手中的魔杖,她還沒意識到剛才她的身體自動發動攻擊。哈利從昏迷中甦醒,彷彿做了場惡夢。

  只有金妮,一如既往,像沒事似的,她的反應平淡到連路平都很意外。

  催狂魔以人的快樂為食,沒有辦法感覺到快樂的靈魂不會被催狂魔傷害到。

--------------------------------

備註一
路平其實在中間就醒了,但看到修羅場的當下,他明智的選擇裝睡。
金妮其實沒有睡著,她只是不想看到哈利跟綴歌親暱的樣子,閉著眼睛逃避現實。
綴歌只是淺眠,當哈利的手碰到她的時候她就醒了,她知道自己醒來之後哈利就會放手,所以她繼續裝睡。
妙麗看透了一切,她將所有注意力放在課本上,並開始後悔因為寵物的問題跟榮恩吵架,跑來找綴歌聊天害自己捲入戰場中,她下車後馬上跟榮恩道歉,兩人因此和好,跟被哈利的修羅場波及相比,把歪腿看好簡單多了。

備註二
未必會提到,所以在此補充,石內卜得到的關於金妮的十二管回憶分別為:
出生(亞瑟)
第一次說話(亞瑟)
學習走路(查理)
使用魔法(比爾)
第一次飛行(雙胞胎)
六歲生日收到哥哥們存錢準備的禮物(比爾)
第一次到遊樂園被榮恩牽著手照顧(榮恩)
收到入學通知(茉莉)
成功使出漂浮咒(浮立維)
成功使出變型咒(麥教授)
栽種的花成功綻放(芽菜)
第一個朋友(露娜)

苦楝樹 @winter0923

0
  第五章:最恐懼的事物

  哈利一行人走下火車,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塊路平給他們的巧克力,抵抗他們因為催狂魔的影響而產生低迷情緒。

  「真是不敢相信……」綴歌在聽路平說完過程之後,一路上都顯得十分氣憤,「居然讓催狂魔上火車,還靠近學生,霍格華茲到底在想什麼啊?」

  「應該是為了那個吧,天狼星.布萊克。」妙麗解釋道。

  「萬一學生受傷了怎麼辦?」綴歌還是不能接受,主要是哈利顯然是會受到催狂魔很嚴重的影響,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深受催狂魔傷害的人。

  看著對彼此擔心,卻又毫不知情的兩人,金妮發出冷笑。

  他們走到無人馬車前,看到久違的怪馬,綴歌感覺很懷念,她很想摸摸那些馬,但想到只有自己看得到牠們,又覺得摸馬的行為很奇怪。

  「妳也看得見嗎?」一個女孩興奮的跟綴歌說話,綴歌朝聲音源頭看去,只見一台馬車上,一個帶著螺旋眼鏡,把魔杖當成髮簪的金髮女孩在對她招手,綴歌記得那個人,去年第一個戴上分類帽的露娜,「太好了,我以為只有我看的見,還想說我是不是真的瘋了。」

  綴歌訝異地指著馬,露娜點頭表示她確實在說馬的事情。

  「恕我直言,看得見騎士墮鬼馬並不算好事。」一個褐色短髮,臉上戴著雀斑的男孩,手上拿著老舊的皮箱對兩人說,「只有見證過死亡的人才看得到牠們,以我們的年紀來說,看不見比看得見的人過得幸福。」

  「這樣啊……」聽到對方解釋的露娜露出哀傷的神情,顯然是回憶起那個死亡的當下。

  「節哀順變。」男孩為自己打壞兩人氣氛抱歉。

  「你也看得見嗎?」綴歌好奇的問。

  「不,我還沒有,不過只要活著總有這麼一天的。」男孩走到綴歌面前,伸出手,「羅夫.卡曼德,跟你們一樣是三年級的,久仰大名了。」

  「哪裡,我也是久仰您家族的大名了。」聽到對方的姓,綴歌明白為什麼對方對奇獸這麼了解了,顯然是受到祖父耳濡目染的影響。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跟你們同行嗎?」

  「我沒關係,位子很多。」

  得到露娜允許後,羅夫將他的行李搬到馬車上,過程有些顛簸,行李箱發出疑似生物的哀號,他面帶冷汗的看著行李箱,確定沒事後才安心的坐好,「我很期待奇獸飼育學課,聽說今年他們請了一個照顧奇獸超過五十年的專家。」

  綴歌四人也紛紛坐上馬車。

  「金妮,看妳氣色變得不錯,真是太好了。」當金妮上車的時候,露娜對金妮說。

  「是啊。」金妮心虛的回答,在她的印象中,露娜是自己第一個,甚至能說是最好的朋友,但現在跟對方說話的時候,金妮心中一點感覺都沒有,彷彿對方是個剛認識的陌生人。

  哈利好奇地看著露娜手中的雜誌,上面的標題是《東方的獨角獸:麒麟》的介紹,不過看上去是將各種傳說東拼西湊的產物。

  「嗯……麒麟是真的存在的,不過我肯定這張想像圖太誇張了。」羅夫尷尬的糾正。

  「謬論家……」妙麗不置可否的說,「沒有參考價值的八卦小報,不過他副刊小說寫得很好,尤其叫半月不死鳥的作者,幾個月才出一篇,但每次都會被搶購一空。」

  聽到對方的評價,露娜將雜誌放下,「謝謝,我父親也很喜歡半月不死鳥的投稿,我們將整疊讀者求續作的信送給對方,但對方卻說靈感可遇不可求,下次等他寫文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謬論家是妳們家的嗎?」妙麗有些興奮地看著露娜,「情人節那刊說改編真人真事,是真的嗎?不知道是哪所學校的故事?那個主角專情又溫柔,我真的覺得要是我們的魔藥學老師有他十分之一的優點就好了。」

  「我也不曉得。」露娜偏著頭回應妙麗,「我父親也問過,對方只說靈感是從朋友身上來的,卻對原型隻字不提,不過石內卜教授也沒這麼糟糕吧?」

  「不覺得他個性很惡劣嗎?」妙麗直白的批評,沒注意到本人的教女就坐在旁邊。

  「跟半月不死鳥筆下的主角相比確實是有差啦,不過兩人的性格和特徵之類的,應該滿像的吧?」露娜不是很有把握的回應。

  「妳們再說什麼?」反覆的提到自己的教父,綴歌有些在意的問。

  「謬論家的情人節特別刊啊,圖書館也有,當時學校很流行,綴歌不知道嗎?」妙麗訝異地看著綴歌,綴歌有種被當成原始人的感覺。

  綴歌回想自己去年情人節在幹嘛,那時她因為海格的關係和哈利冷戰中,根本沒有心思注意到學校的同學們在流行什麼。

  「我這邊剛好有,借妳。」金妮從提包中拿出一本謬論家。

  「謝謝。」

  綴歌對於金妮的準備周告感到不安,她覺得金妮早有準備肯定是有什麼陰謀,她接過謬論家情人節特別刊,翻閱到半月不死鳥的文章,閱讀的過程中綴歌的臉先是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然後皺起眉頭,像是被人打了幾拳一樣鐵青,最後紅著臉將書還給金妮。

  感覺很好,金妮對綴歌的反應非常滿意。

  半月不死鳥的筆風是將關鍵的資訊隱藏起來,只寫看上去無關緊要的內容,旁人看的時候壓根看不出問題,但當事人一看就知道在說自己。

  『這是什麼邪書……』前往城堡的路上,綴歌滿腦子只剩下書中那半真半假還有參雜一點符合綴歌妄想的小說。

--------------------------------

  宴會之前,鄧不利多稍微介紹了一下路平教授,以及新的奇獸飼育學教授海格之後,強調了學校會讓幾個催狂魔看守出入口之後,宴會便開始了。

  看著海格被介紹的時候開心的模樣,綴歌慶幸自己有修這門課。

  新的學期就這麼開始了。

  第一堂課占卜課一團混亂,先是高爾從茶渣裡面看到潘西的戀情會在今年穩定下來,潘西紅著臉口頭否定了這個可能。然後是潘西看到綴歌被黑色的影子包覆,說明她今年會是充滿危機的一年。接著綴歌又看到哈利充斥著高空墜落、痛苦的抉擇、身體被撕裂的血光之災。最後在教授滿嘴的「狗靈、狗靈」之中結束了歡快但不知道有什麼意義的一堂課。

  第二堂課之前的空檔,他們找了海格,恭喜他當上教授,海格則興奮的為他們展示學校飼育的鷹馬。

  「好好期待明天我的第一堂課吧,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綴歌在離開之前,隱約看到禁忌森林的方向似乎有一條巨大的黑狗,但她揉了揉眼睛之後,黑狗就不見蹤影了。

  綴歌沒有時間去管黑狗的事情,第二堂課要開始了,她和哈利來到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中,這個多災多難的課程就沒幾次上過正經的課。

  教室的課桌椅都被清空了,空蕩的教室中只有一個衣櫥,衣櫥還不斷發出奇怪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關在裡面。

  路平教授走進教室,站在衣櫃的旁邊,「各位,今天我們來上實習課,機會非常難得,飛七先生從這個衣櫃裡面發現一個幻形怪,我請飛七先生留下來讓我當教材,那麼……有誰知道什麼是幻形怪?」

  一如既往,妙麗舉手。

  「牠是一種會變形的黑暗生物,在與獵物碰面的瞬間能解讀獵物的心,找出他們最害怕的事物並變成那個東西的樣子。」

  「我自己都沒辦法說的這麼好。」路平掃過眼前的學生,牠的視線注意到凝視著衣櫃的奈威,「我需要一個助手,這位同學能幫我的忙嗎?」

  被點名的奈威驚訝的看著路平,隨後走到路平面前。

  「你的名字?」

  「奈威.隆巴頓。」

  「很好……」路平顯然是聽過這個名字,他熟悉的點頭,「可不可以跟大家說一下,你覺得你心中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

  奈威面有難色地看著眼前的同學們,綴歌感覺他似乎在藉此看著自己。

  「石內卜教授……」

  他的答案不算讓人意外,奈威的魔藥學成績很差,只是石內卜礙於綴歌的面子不太找他的碴而已,路平顯然也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點了點頭,說道:「他確實很恐怖,連我面對他的時候都有點怕怕的。」

  「我記得你跟你奶奶一起住的對吧?」路平問。

  「是,但幻形怪如果變成她的話,我想我也會很害怕。」他甚至分不出來,石內卜跟他奶奶哪個比較可怕,一個是心理上的恐怖,一個是生理上的。

  「你還記得她平常的打扮嗎?」

  「粉色長裙,拐杖,貂皮的皮包和鷹勾帽。」奈威清楚的回答。

  「很好,等一下你可以將她的穿著記在腦海中嗎?清楚的記住。」路平強調的問。

  奈威點頭。

  「那接下來,大家請跟我練習一下這個咒語,『叱叱,荒唐』。」

  路平說完後,教室內接著出現此起彼落的咒語聲,等大家練習告一段落後,路平接著說,「幻形怪的弱點是笑聲,所以你們需要把最恐怖的東西想像成好笑的畫面,意念越強大,咒語的效果就越強,在我們正式開始之前,請大家仔細的去想自己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

  路平的話讓綴歌的心情沉了下來,她隱約知道自己恐懼的東西是什麼,但她不想承認。

  「那我們開始吧。」看大家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路平讓奈威一個人站在衣櫥前,然後他用魔杖解開衣櫥上的鎖,石內卜教授穿著黑色的長袍,有如死神般走出衣櫃,他的雙眼銳利,彷彿什麼秘密都能看穿似的盯著奈威。

  看著想要窺探自己秘密的石內卜,奈威無奈的聳肩,「叱叱,荒唐。」

  石內卜的衣服瞬間換成了粉色女士洋裝,手裡提著皮包,頭上戴著兀鷹標本的帽子,看到石內卜滑稽的模樣,教室內充滿了笑聲,反倒是奈威沒有笑,他帶著歉意地看著變成幻形怪的石內卜。

  綴歌盯著變可笑的石內卜,她覺得奈威和路平太過份了,居然這樣玩弄她的教父,雖然她也笑得很開心。

  路平接著讓其他人依序上來對付幻形怪。

  榮恩的幻形怪變成蜘蛛,他將蜘蛛的腳全部砍掉。
  高爾的變形怪變成一隻山怪,他讓山怪的頭被一個木頭打暈。
  潘西的幻形怪是一隻報喪女妖,報喪女妖的聲音啞掉了。
  月桂的幻形怪是一顆不會動的搏格,場面變得尷尬,月桂無奈地將它變成一顆皮球。

  幻形怪不斷在教室內游離,它被笑聲和咒語弄得混亂,最後它跑到哈利的腳邊,當哈利準備出手的時候,路平卻叫住他,「等等!讓我來。」

  路平吸引了幻形怪的注意,幻形怪變成一顆飄在空中的月亮,路平將他變成一顆氣球之後趕回衣櫥中。

  「好了各位,時間差不多了,看來大家都玩得愉快,每個跟幻形怪交手過的人都可以加五分,妙麗和奈威加十分,下次上課前交一篇關於幻形怪的報告,我們下課吧。」

  哈利感覺路平是有意不讓哈利跟幻形怪交手的,他覺得很困惑,更讓他困惑的是當同學們三三兩兩的離開教室時,只有綴歌一人留了下來。

  「路平教授……」綴歌的臉色非常凝重地站在衣櫥前,無論如何,有件事情她需要親自確認過,「能讓我試試嗎?我很想知道,我恐懼的東西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

  路平疑惑的看著綴歌,哈利也留在教室裡等待著她。

  「可以,但妳要答應我,不可以勉強自己。」路平溫柔的說。

  「沒有問題。」

  路平將衣櫥打開,從衣櫥內走出來的,是魯休思,他手中拿著魔杖,面帶殺氣的看著綴歌,綴歌也舉起魔杖,她想要將對方想成好笑的東西,但她卻想不出來,握著魔杖的手顫抖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有如殺人魔的父親。

  「叱叱,荒唐。」一聲咒語,路平下得手,將魯休思變成一隻黃金獵犬。

  魯休思的身影消失後,綴歌才放鬆的跪坐在教室的地板上,她雙手緊握著魔杖,想靠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但眼淚卻不斷落下,她只能低著頭,免得被人發現她正在哭。

  路平體貼的背對著綴歌,他想起綴歌在火車上的時候想要攻擊催狂魔,也許當時刺激她的是同一件事情,路平懊惱地看著窗戶,思索該如何安慰對方。

  「催狂魔和幻形怪,是本質很類似的兩種生物。」他像在上課般地說,「一個是吸走快樂的回憶,讓人壟罩在不願記起的痛苦回憶中,另一個則是直接變成人不想面對的東西,本質都是激起恐懼感,因人而異,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對付他們。」

  「當火車上出現催狂魔的時候,妳的反應是想攻擊他們,讓他們離開。現在的幻形怪妳卻無法下手,是因為妳恐懼的東西和妳所愛的人有所連結,妳在這兩個怪物身上展現了妳的勇氣和溫柔,不需要自責,馬份小姐,妳已經表現的比多數同齡人,甚至成年人好很多了。」

  綴歌擦掉臉上的淚水,似懂非懂地看著路平。

  「哈利,把她帶回去吧,我要收拾殘局了。」路平平淡的命令哈利,哈利順從的扶起綴歌,離開教室。

  在他們走後,路平回憶著在鳳凰會的過往,對著無人的教室喃喃自語:「魯休思的女兒啊,要是跟她父親一樣討人厭該有多好。」

ikeike @uoona

0

@winter09備註二
未必會提到,所以在此補充,石內卜得到的關於金妮的十二管回憶分別為:
出生(亞瑟)
第一次說話(亞瑟)
學習走路(查理)
使用魔法(比爾)
第一次飛行(雙胞胎)
六歲生日收到哥哥們存錢準備的禮物(比爾)
第一次到遊樂園被榮恩牽著手照顧(榮恩)
收到入學通知(茉莉)
成功使出漂浮咒(浮立維)
成功使出變型咒(麥教授)
栽種的花成功綻放(芽菜)
第一個朋友(露娜)






在這裡金妮是個受重傷的可憐孩子,讓愛來治癒是最好的,她身邊也是充滿愛的,這段看了想哭......

苦楝樹 @winter0923

1
引用自 @uoona 的發言:
在這裡金妮是個受重傷的可憐孩子,讓愛來治癒是最好的,她身邊也是充滿愛的,這段看了想哭......


找回身邊的愛是金妮在這部作品最重要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