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綴-綴歌】月桂篇第三十三章:得到幸福的人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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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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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失控的鷹馬

  親愛的父親:
  請原諒女兒之前的任性,日後回家會鄭重向父親道歉,這段時間我過得很好,請不用擔心,賽弗勒斯很照顧我……
  這次寫信是有件事想請父親幫忙……

  「我沒事啦。」前往奇獸飼育學的上課地點路上,綴歌不耐煩地回答哈利,昨天上完黑魔法防禦術之後,哈利就三不五時的關心自己的狀況,關心到綴歌都覺得有點煩了,「只不過是幻形怪變成我爸而已,我們都經歷過會覺得父親很可怕的時候吧……」

  「呃……」哈利面有難色地看著綴歌。

  「抱歉……」綴歌尷尬的摀著臉,她有的時候會忘記哈利的情況特殊,「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偶爾會忘記這件事。」

  「沒關係,我對他們也沒有記憶,我剛才只是我在想威農姨父算不算一種父親而已。」哈利安慰綴歌的說,純粹只是安慰,他絕對不會把威農和父親這兩種形像搞混的。

  「真的沒事了?」哈利再度擔憂的問,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綴歌。

  「就說了……」綴歌還想回答,結果月桂突然一把抓住哈利的肩膀,將哈利架開。

  「好了好了,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聊什麼,但波特你要注意綴歌小姐的使用時間到了。」潘西突然出現在兩人之間,一把摟著綴歌的手,並對身後的哈利大吼,「偶爾把位置讓出來啊!你這個路霸。」

  「什麼時間啊。」綴歌不明所以的被兩個朋友左右包夾的拉走。

  哈利看著綴歌被搶走,只好跟在三人組後面。

  「加油。」跟上的高爾拍著哈利的肩膀鼓勵著他,「綴歌她對會傷害到別人,尤其親近的人的秘密,就算在親密的人都會隻字不提,現在也只能靠你解開她心結了。」

  哈利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高爾壓著他的關係,他感覺肩上有沉重的壓力。

  當他們按照海格的指示來到森林邊陲的空地時,看到羅夫提著他的老皮箱,靠在一棵樹上和海格投入的聊天。

  「真的假的……我是說,確實不同的奇獸之間有可能產下後代,但要怎麼做到高智慧生物願意和不同種的奇獸交配?我是有聽過人和人魚之間有後代的說法,但人魚跟人在很多地方都非常相似,但海格你的例子比較像人和玻璃獸之間生下後代一樣不可思議。」

  「這個嘛……」海格猶豫地看著羅夫,「你知道,愛情靈藥能解決很多問題。」

  羅夫一臉了然的點頭,「這個點子太瘋狂了,我要將它當作我的畢業論文,如果有結果的話能讓我看一眼嗎?」

  「我的榮幸,羅夫先生。」

  「海格。」當綴歌出聲叫住他的時候,他才注意到學生們全都到齊了,羅夫也提起皮箱走到學生群中。

  「好了。」海格為了提振士氣拍了拍掌,「今天是第一堂奇獸飼育學的課,我想大家都有記得帶課本吧?」

  綴歌面無表情拿起她的『課本』,怪獸的怪獸書,她在上面用了封印咒才讓書不至於到處亂咬,其他的學生也紛紛拿出課本,用皮帶的,用繩子的,用補獸夾的,應有盡有,不這麼做的話,那本書就真的會像怪獸一樣到處攻擊了。

  「你們幹嘛這麼麻煩,撫摸書脊就能讓牠們乖乖聽話了。」海格理所當然地說,彷彿這是什麼人盡皆知的常識,「不過今天不用課本,第一堂課,給你們認識點特別的東西。」

  海格說完後,從森林內牽出一隻羽毛灰白的四足生物,他有老鷹的頭和翅膀,前面的腳也類似於老鷹的爪子,全身上下被鳥的羽毛覆蓋,但身體卻像是馬一樣,後面的兩隻腳也類似於馬腿。

  「咻──」看到那個生物當的下,羅夫滿意的吹起口哨,「毛色很漂亮,海格。」

  海格對羅夫的讚美很開心,他牽著那個生物到學生們面前,學生們都因為那個怪物的存在而退了幾步,「別害怕啊,他叫巴嘴,是一匹鷹馬,鷹馬是一種很驕傲,也很有原則的生物,只要你遵守牠們的規矩,就能得到牠的尊敬,有誰想要先跟牠互動的?」

  沒人敢動,哈利看著自己周圍,他不想讓海格第一堂課失敗,只好深吸一口氣,走出群體,當他踏出第一步的時候,綴歌擔心的抓著他的衣服。

  「哈利……」綴歌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匹鷹馬的情緒似乎不太穩定。

  「沒事,有海格在。」哈利輕拍綴歌的手背,直到綴歌願意放手。

  「哈利,好樣的。」看到哈利挺身而出,海格感動的拍著哈利的肩膀,將他安排在巴嘴面前,「記住我提醒的步驟,一步一步來就會沒事的。」

  「首先,看著牠的眼睛。」

  哈利與巴嘴四目相對,他感覺到巴嘴的眼神似乎帶著某種殺氣,但海格說會沒事的,他願意相信海格。

  「然後鞠躬。」

  哈利恭敬的對巴嘴鞠躬,照理來說,巴嘴應該也會鞠躬回禮,但他卻沒有反應,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哈利。

  「哈利……退後……」海格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他擋在哈利跟巴嘴之間。

  巴嘴突然激動地抬起前腳,拍動翅膀,但他不是為了攻擊哈利或是海格,而是一躍而起,朝綴歌的方向撲過去。

  「綴歌!」注意到巴嘴要攻擊綴歌的哈利,急忙跑到綴歌身旁,將她撲開,但鷹馬的爪子也抓到哈利的背上,留下三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哈利……」綴歌恐慌的看著不斷流血的哈利,但巴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牠對著綴歌伸出爪子,想要將對方撕裂。

  哈利擋在綴歌面前,鷹馬的爪子幾乎將他的右手撕爛,他因為劇痛和失血過多,意識逐漸模糊,他只能用最後的力氣對身後的綴歌說:「綴歌……快逃……」

  綴歌想把哈利一起帶走,但巴嘴卻一腳踩在哈利的身上,能將人的頭一口咬掉的鳥喙則啄向綴歌。

  「去吧!」危急之中,羅夫打開他的老皮箱,從裡面放出他祖傳的兩腳蛇,得到自由後的兩腳蛇恢復原本的體型,將巴嘴纏繞起來,直到巴嘴恢復平靜。

  面對突然其來的狀況,海格慌亂的不知所措,直到羅夫提醒後才將哈利抱到醫院廂房。

  森林不遠處觀察著這一切過程的黑狗,對突然出現的插曲感到意外,牠自責的回到森林中,消失形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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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離譜了,太離譜了,海格的腦子在想什麼,鷹馬這麼危險的動物能給三年級上嗎?不會上黏巴蟲之類的比較安全的東西嗎?」哈利在意識昏迷中,隱約聽到龐芮夫人的咆哮聲,「現在可好,學生就剩一口氣了。」

  「哈利……」他感覺到有人抓著自己的手,但眼皮沉重的張不開。

  「我要強調一下當時的過程。」羅夫辯解道:「波特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問題,巴嘴在跟波特互動的時候也沒有異狀,牠是直接跳過波特想要攻擊馬份小姐的,這不符合牠們的習性和規矩,巴嘴肯定是被人下了惡咒才會這樣,學校應該要先找出對巴嘴下咒的人才對,這肯定是對馬份家有恨意的人才做的出來的謀殺行為。」

  羅夫說話的當下,他面前的是龐芮、海格和鄧不利多,但他的表現卻不像個十三歲的孩子,而是專業的奇獸專家。

  羅夫繼續補充:「根據瀕危奇獸保育法,當奇獸因為巫師的咒語而攻擊牠人的話,奇獸本身應該是無罪的,把巴嘴處死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我們不應該如此草率的結束他的生命。」

  「不用說這麼多了,卡曼德。」綴歌的語調冰冷的彷彿能將整個醫院廂房凍結,她放開哈利的手,走到討論事情如何收尾的人之間,看著為巴嘴辯解的羅夫,「那隻禽獸死定了,我會用盡任何手段讓牠死的,牠需要為傷害哈利付出代價。」

  羅夫面帶冷汗的看著綴歌,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綴歌連討論的意願都沒有,她是來通知羅夫結果的。

  見他們安靜下來,綴歌回到哈利的床邊,繼續牽著哈利還完好的左手,他的身上滿是繃帶,根據龐芮夫人的說法,鷹馬在攻擊的時候會在爪子和鳥喙上注入魔力,所以沒有辦法像普通的傷口那樣迅速復原。

  如果只是驅趕入侵者,通常鷹馬不會下這麼狠的手段,牠是打算讓哈利……或綴歌死。

  綴歌用額頭靠著哈利的手,心裡不斷為他祈禱,希望哈利能平安無事。

  綴歌感覺身體充斥著無力感,她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看著身邊重要的人受重傷躺在病床上,自己只能在一旁擔心,一點忙都幫不上。

  「綴歌……」哈利吃力地張開眼睛,努力地想要發出聲音,「我沒事啦……」

  看著綴歌擔憂的神情,哈利愧疚地說到。

  哈利也覺得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他總是做出會讓綴歌擔心的事情。

  也許自己是多管閒事了,綴歌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當下他只是跟山怪的時候一樣,看到綴歌有危險,身體就在腦袋面前行動了。

  但綴歌這次沒有罵哈利莽撞,只是忍著想哭的心情陪著哈利,看著綴歌難受的表情,哈利寧可綴歌充滿精神的罵他。

  「馬份小姐,請妳把手鬆開吧,我該幫他換藥了。」龐芮夫人看到哈利醒後,走到綴歌身邊催促著她。

  綴歌看著哈利,依依不捨的將手放開。

  龐芮將哈利身上的繃帶解開,背上清楚的三條爪痕以及手臂上無數條的痕跡,在龐芮的治療下至少表面的傷勢恢復了,但皮膚底下被抓爛的肌肉只能用魔法消除之後,再慢慢讓它們長回來。

  看著哈利的傷,綴歌再度確信自己的想法,巴嘴非死不可。

  「鄧不利多教授,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判斷。」見無法說服綴歌,羅夫走之前對鄧不利多強調著,「祖父一直感謝您對他的寬容,給他第二次機會,我跟他也相信,任何生命都有第二次機會的。」

  「當然的,羅夫。」鄧不利多推了推眼鏡,鏡面反射光線遮住他藍色的眼眸,使其看不見他的表情,「我會用盡我所能及的手段,避免無辜生命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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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月圓之日隔天,活米村的經典地標尖叫屋內,一頭黑狗從地下的密道跑進屋內,牠的身邊跟著一條橘色的貓,一狗一貓走到二樓,狗的身體開始融化,一個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身材消瘦,顴骨凹陷的男子,用偷來的魔杖點起壁爐,貓則親暱的跳到男子的腿上,讓男子摸著牠的毛,並將嘴巴叼著的紙片遞給男子。

  無人居住的房子出現火光或許會引來注目,但這是全英國鬧鬼最兇的地方,就算有光,大概也會被人當成鬼火吧,男子慶幸著當年的謠言。

  報紙上的頭條依然是天狼星布萊克在逃,男子的臉龐正如頭條的照片一樣,他就是被全國魔法界通緝的天狼星布萊克。

  他看著貓遞給他的紙條,上面寫滿了最近這段時間葛來分多塔的通關密語,不知道是哪個倒楣的孩子被牠偷過來了,天狼星獎賞的摸著貓,貓也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喵──」貓突然機警地從天狼星腿上跳下,看著從身後靠近天狼星的人。

  「把手舉起來。」路平哀傷而低沉的語氣指著天狼星的後腦,「然後給我一個理由不把你交給催狂魔,或直接把你腦袋轟掉。」

  「你怎麼會發現我在這的?」天狼星乖巧地舉起手,任由路平把魔杖收走。

  「昨天是滿月,就算喝了縛狼汁,我的鼻子還是很靈敏,我聞到老地方這裡有熟悉的味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會注意到。」路平疲倦的重複了一次,「給我理由讓我不傷害你。」

  「看來我們都有一個靈敏的狗鼻子呢,月影。」

  「回答我的問題!天狼星.布萊克!」路平對著天狼星怒吼,隨後語帶哽咽地看著對方,「為什麼要那麼做?背叛詹姆和莉莉,殺了十二條人命,還有彼得?」

  「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會信嗎?月影。」天狼星早就放棄辯解了,他也覺得不需要辯解,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背叛了自己的朋友,因為他的愚蠢,「是彼得,我跟彼得交換了,他還活著,像個老鼠一樣的活著。」

  天狼星拿出一份預言家日報,頭條就是衛斯理一家贏得獎金去埃及的合照,「那個男孩肩膀上的,看到了吧,雖然十二年沒見,但你也很熟悉吧,他斷掉的手指就是他陷害我的那天留下來的『屍體』。」

  路平半信半疑的接過預言家日報,掙扎了一會後將魔杖放下。

  天狼星見路平放下武裝,激動地將路平抱在懷裡,路平被他的反應嚇到了,但他沒有掙扎,而是聽著天狼星抱著自己,哽咽的說:「是我害死了詹姆,我把他們害死了……」

  兩個老友坐在沙發上,那張沙發還留有當年路平在這掙扎時留下的爪痕,路平沉默地聽天狼星轉述他如何和彼得交換守密人身分,以及詹姆死的當天他發現彼得背叛他們,過去質問之後彼得把整條街炸掉的過往。

  沒有任何證據,但路平很願意相信對方,也許當他看到另一個朋友現身之後,聽到對方的辯解,路平也會選擇相信彼得,他不願意懷疑任何一個朋友。

  「那匹鷹馬,是你做的?」路平想起學期剛開始發生的血案。

  天狼星的表情顯得很懊悔,他別開臉不敢直視路平,「是啊,是我做的,但我也沒想到哈利會跑去保護魯休思的女兒啊。」

  「獸足……」路平瞪著他的朋友,他生氣的點與天狼星認為的點截然不同,「難道受傷的是綴歌馬份就沒問題嗎?要不是哈利保護她,她說不定會死。」

  天狼星事不關己的看著路平,要不是哈利受傷,他連一點罪惡感都沒有,「讓魯休思的女兒為她父親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又怎麼樣,你難道忘了他殺掉這麼多鳳凰會的人?」

  「獸足!」路平再度對他的朋友咆哮,看著原本善良的朋友怒瞪自己的模樣,天狼星愧疚的低頭,「讓每個孩子都不會因為他的出身而受到不同的待遇,麻瓜也好,純種巫師也好,狼人也好……不管孩子的父母是誰,都能平等的活著,這不是我們一路奮鬥的理想嗎?不是我們對抗佛地魔的目的嗎?那她的父母是食死人,為何就不能成為我們保護的對象?」

  「那個理想也沒能保護詹姆和莉莉……」天狼星自暴自棄的說,他現在除了對當年的敵人復仇,已經沒有任何動力了。

  「這不是你的錯……」路平已經完全相信天狼星的說詞了,他想以此安慰朋友。

  「是我的錯……」天狼星懊悔的垂著胸口,「是我要求換守密人的,我自以為可以把他們玩弄在鼓掌間,用點計謀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甚至引出佛地魔將他解決掉,我好大喜功,我自作聰明,才把守密人換成彼得的,如果當時我沒白痴到想這些該死的點子,詹姆和莉莉就不會死了。」

  看著天狼星的自白,路平陷入沉默。

  「你願不願意幫我?」天狼星只剩下一個目的,他逃獄的目的。

  「抓到彼得,我只能幫你到這,我不允許你再對任何學生動手,不管他是什麼學院的,又或者他父母的身分多罪不可赦,破壞這個約定,就算你是無辜的我也會把你交給催狂魔。」

  聽到路平的答覆,天狼星露出苦笑,十二年沒見,老朋友的個性依舊,「你把老師的工作做的很稱職呢,路平教授。」

欣凌琉依 @orochi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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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0923

這位紐特的後代意外的可靠呢W

天狼星的懊悔跟撕心裂肺,我原本也想寫的,但我覺得我寫不出那種深情流露的感覺ˊˇˋ我還是比較喜歡耍酷,哈,跟天狼星一樣呢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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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winter0923
這位紐特的後代意外的可靠呢W
天狼星的懊悔跟撕心裂肺,我原本也想寫的,但我覺得我寫不出那種深情流露的感覺ˊˇˋ我還是比較喜歡耍酷,哈,跟天狼星一樣呢


有祖父之風
我是很希望天狼星有點後悔的
儘管原作沒什麼這種感覺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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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沒有必要的內疚

  時間往回拉到九月初。

  哈利休養一個星期之後終於順利出院了,背上的傷只要不碰到就不會痛,但右手還是必須打著石膏,龐芮夫人表示他手臂的肌肉還沒有長好,為了不讓哈利亂來,她必須限制哈利的行動,免得他又把自己弄傷了。

  打著石膏的這段時間,哈利感覺跟他交會的人總是會帶著他難以解釋的眼神看著他,該說是敬佩嗎?他們似乎是把哈利當成某種在戰場上英勇受傷的英雄似的,看同學們的反應他就能猜出他在奇獸飼育學上的行為傳成什麼樣了。

  波特為了保護馬份家的公主讓自己身受重傷。

  這讓他覺得很困擾,他感覺這個謠傳的越嚴重,海格跟巴嘴的立場就越糟糕,妙麗跟榮恩也找過哈利,希望哈利能讓綴歌打消主意,聽說在巫審加碼上魯休思的態度非常強硬,不處死巴嘴的話,海格就必須走人,連獵場看守人和鑰匙管理員的位子都沒了。

  他也試著跟綴歌提過,但每次都被綴歌委婉地拒絕了,更別提他現在沒什麼立場再拜託綴歌幫他做什麼了。

  這段時間綴歌根本是把哈利當成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孩子在照顧他,幫他拿課本、抄筆記、要不是哈利堅持拒絕,她甚至想在餐廳幫哈利餵早餐。

  哈利從綴歌身上感到沉重的壓力,但他感覺更重的是綴歌自己的壓力,她似乎把哈利受傷當成自己的責任,連自己平常的狀況都沒顧好,全心的幫哈利度過出院復原的這段時間,哈利很擔心綴歌撐不下去,但綴歌的朋友們卻一點都沒阻止她的打算。

  最糟的情況,在魔藥學的課發生了。

  哈利的魔藥學本來就不上不下,雖然沒被石內卜刁難過,但每次上課都感受到石內卜對她的不滿,今天上的返童水又是特別難的魔藥,石內卜動作迅速的在黑板上寫上藥方,綴歌忙碌的紀錄下筆記,同時又要處理兩份的材料。

  她將哈利的雛菊根仔細切完之後,隨便把自己的根切一切,又跑去削皺無花果的皮,石內卜絲毫沒有停下來配合她的打算,削完一顆之後,她隨便將自己的皺無花果隨便切一切之後丟入大釜中。

  開始攪拌的時候,綴歌同時看著兩個大釜,結果兩個大釜都沒有弄好,發出惡臭。

  「馬份!」石內卜難得嚴厲的斥責她,「波特不需要妳幫他做好每一個步驟,擔心別人作業之前先把妳的大釜顧好!」

  綴歌聽到石內卜的指責後,紅著臉,放開哈利大釜的勺子,專心的將自己的魔藥調整回原本的模樣。

  當石內卜阻止綴歌的時候,哈利鬆了口氣,他不希望綴歌因為他,連最擅長的魔藥學成績都往下掉。

  課堂結束後,綴歌的魔藥恢復成標準的鮮綠色,哈利只能用左手,加上他記錯太多步驟,結果他的大釜內飄著詭異的橘色液體。

  石內卜不悅的看著哈利的大釜,哈利低著頭,不敢看他一眼。

  「波特,因為你的失敗,史萊哲林扣十分,下次上課之前,把你今天為什麼沒成功做好的原因,以及改善方法,親手寫兩卷羊皮紙交上來,不然我保證你魔藥學會被當掉。」

  「石內卜教授……」綴歌想幫哈利求情,卻被石內卜瞪了一眼。

  「馬份因為妳的插嘴,勞動服務一次,吃完晚餐之後來找我,如果不想處罰加重就乖乖閉上嘴。」沒等綴歌開口,石內卜就阻止綴歌,他盯著哈利打著石膏的手,毫不留情的說:「我不管你用左手寫也好,用嘴咬著羽毛筆也好,用什麼方法都行,下次上課我要看到你的報告,親手寫的報告,不准其他人幫忙。」

  石內卜的語氣異常的冰冷,他彷彿是對綴歌強調似的,「要是讓我知道有誰幫你,我會連他一起當掉。」

  說完後,他魔杖一揮,將哈利失敗的魔藥變不見,「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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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餐後,綴歌板著臉,來到石內卜的辦公室,對厚重的木門敲了三下。

  她有鑰匙不用敲門,但今天她不想接受石內卜的特殊待遇。

  「進來。」石內卜語氣平常的說,當綴歌進去之後,也沒有多驚訝的樣子,而是批閱著手中的論文。

  綴歌賭氣的將門甩上,她覺得石內卜可能會罵她或嘲諷她,但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直到將論文批改完之後他才抬起頭看著綴歌,「還在生我的氣?我是在幫妳。」

  「什麼意思?」綴歌不解的問。

  石內卜的肩膀動了一下,那是他聽到他覺得愚蠢到懶得回答的問題時會有的反應,這是綴歌第一次看到他對自己做這種動作,一直以來,綴歌都認為她是能理解石內卜的,但現在也成為會讓石內卜覺得不耐煩的人了。

  綴歌很不願意這麼想,但她會忍不去覺得讓他們關係變化的人是金妮。

  「妳覺得波特很樂意被妳這樣照顧嗎?」石內卜的問題刺痛著綴歌的心,她其實或多或少能感覺到哈利在抗拒自己,但看到哈利的傷,心中的自責就讓她忍不住多動點手。

  「用妳善解人意的腦袋好好想想,波特是為什麼受傷的?他希望被妳這樣照顧嗎?希望讓妳良心不安嗎?希望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回饋?如果答案都是否定的,那妳為什麼要擅作主張做這些事?妳不覺得妳只是把他推到兩難的處境而已嗎?」

  石內卜的話冰冷但透徹地說中綴歌有察覺的事實,他其實能理解人心,只是不願意配合他人的想法而已,他或許不希望自己的教女和他一樣,才難得開口糾正對方的行為。

  「但哈利為了我受傷了啊……」綴歌語氣哽咽的回答石內卜。

  「那是他的選擇,別忘了是他自願這麼做的,他這麼做的當下我想也不會期待有什麼回報,妳的行為是在汙衊他的奉獻。」也許是說教完了,也許是綴歌難過的樣子讓他不想說的太過,石內卜態度軟化不少。

  「今天忙完之後,妳回去冷靜的好好想想吧。」說完後,石內卜拿出一瓶魔藥放在桌上,「叫波特睡前喝一點,不要一次喝完,這很貴的。」

  「賽弗勒斯……謝了。」綴歌感激的收起魔藥,看著教女重獲笑容的模樣,石內卜的心情五味雜陳。

  叩叩叩──

  「進來。」石內卜顯然對來訪的人早有安排,進來的人正如綴歌所想的是金妮。

  「今天要放第二管記憶,我希望這是妳仔細考慮過的決定,短時間內進行第二次治療,連我都無法保證會有什麼後果。」

  「我想盡快讓自己恢復正常。」這次還沒開始,金妮就習慣的解開衣服了,她豪不在意在兩人面前裸體的樣子,「魁地奇快到了,妳知道吧,至少在這上面我想贏過妳。」

  「跟我過來。」石內卜無奈地移開視線,將兩人帶到魔藥室。

  為了金妮,石內卜在這之上又隔了一個房間,布置正如紡紗街的一模一樣,金妮熟練的跪坐在中心,讓石內卜用魔法將自己的身體綑綁起來,然後喝下紅色魔藥,掙扎、尖叫,石內卜專注的念誦複雜的咒語,用魔杖將記憶刻在金妮的靈魂上。

  綴歌咬緊牙關,她甚至用手捏著自己的大腿,這麼做她才能忍受得了金妮的哀號,不會因為害怕而逃離現場,她不敢想像不能帶耳罩,近距離幫金妮施咒的石內卜需要承受比自己嚴重幾倍的壓力。

  綴歌知道他並不是沒有人性的人,或許這才是他治療之後,精疲力竭的原因。

  這次的記憶是第一次說話。

  衛斯理家總是充滿著孩子,為了確保每個孩子都不會餓著,茉莉沒有辦法細心的照顧每個人,金妮還不會說話的這段時間,亞瑟很常請假幫茉莉帶小孩,他總是拿著跟同事借來的玩具逗金妮開心,偶爾她的兄長們還會搶著陪金妮玩。

  某天,亞瑟工作的很疲憊,但他還是陪著金妮,他手裡握著玩具,卻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懷中的金妮看著亞瑟的睡臉,很想把他叫醒,她模仿著兄長稱呼亞瑟的方法,說出人生的第一句話。

  「把……把……」

  亞瑟手中的玩具掉在地上,他震驚的看著金妮,「妳說什麼?」

  亞瑟的反應讓金妮覺得很有趣,她不知道她這細小的聲音,足以讓一個疲憊的中年男子忘掉一整天的疲勞,「把……把……」

  亞瑟激動的揉著眼睛,不斷親著金妮的臉頰,不管當時已經接近深夜,對著睡覺的老婆孩子們大喊:「茉莉──比爾───查理──金妮會說話了,她剛剛叫我爸爸!」

  治療結束後,石內卜必須用上全部的力氣才不至於倒在地上,他靠著牆,臉色慘白的做在地上,看著金妮的時後神情充滿擔憂,這次跟上次不同,金妮在治療後沒有任何反應,就只是躺著,連是否清醒都不確定。

  「賽弗勒斯……」綴歌也很擔心,但她不知道該先擔心石內卜還是金妮,石內卜的樣子沒有比金妮好到哪裡。

  「賽弗勒斯──」就在這時,金妮說話了,她卷起身體,盡可能的想讓自己的身體不曝露在兩人面前,她紅著臉呼喚著石內卜的名字,但因為赤裸著身體而不敢看他的臉,「我需要……衣服……」

  「金妮……」綴歌鬆了口氣,她迅速脫下長袍罩在金妮身上。

  金妮用長袍將自己的身體遮好,她看了一眼綴歌,又看向石內卜,聲音小的有如記憶中還是嬰兒的自己般說:「謝謝……」

  綴歌覺得自己應該眼花了,當金妮對石內卜道謝的時候,石內卜那張有如蠟像般不曾變動過的臉上居然閃過一絲欣慰的笑容。

  那一瞬間,她覺得這個把她帶大的男人很陌生。

  「綴歌,把衛斯理抱到床上休息。」石內卜提起精神,起身下樓,「看妳要回去宿舍還是在這過夜都行,我今天要熬夜做縛狼汁,必須盡快把這個月的份做好。」

  石內卜在暗示校內有人需要那種魔藥的說。

  但綴歌並沒有在意,她按照石內卜的指示讓金妮躺在床上之後,立刻到魔藥室陪著石內卜把縛狼汁完成。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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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高空墜落

  石內卜的藥效果非常好,哈利喝下之後沒幾天身體就恢復的差不多了,能及時的趕上史萊哲林第一場魁地奇,對上赫夫帕夫。

  「你聽說上一場比賽葛來分多對雷文克勞的比賽過程了嗎?」比賽開始前,月桂跟哈利說起這個話題,一旁的綴歌也注意到他們,湊過來聽他們在聊什麼,月桂的眼神非常嚴肅的看著哈利,「葛來分多的搜捕手只花五分鐘就結束比賽了,雷文克勞毫無招架的能力。」

  當月桂提到葛來分多的搜捕手時,哈利從月桂的聲音中聽出她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津妮.衛斯理,你跟綴歌從密室救出來的那個女孩,她飛的樣子簡直不是人類,聽說那場比賽還有人把她跟催狂魔搞混了,我不是給你壓力哈利,但她會是最可怕的對手。」

  話雖如此,但哈利還是感覺到壓力了,他揉著自己的右手,確定手沒有任何問題。

  無論如何,對上金妮之前,必須先面對當前的比賽,哈利走到比賽的草皮,強烈的暴雨打在他們身上,感覺雨水能吸走所有的體力,圍觀的觀眾卻沒有一絲被雨水澆熄熱情的感覺,對著他們不斷歡呼。

  相比於有三個身材瘦小的史萊哲林,赫夫帕夫的七個球員全都是人高馬大的男性,其中擔任隊長的西追反而矮上一個頭,但以搜捕手的體型來說也算相當高大,他跟隊長馬科握了手後,朝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從西追的臉上看到自信的笑容,彷彿勝利勢在必得。

  在胡奇夫人的指令下,十四名球員飛到場上,高空中的強風遠比地面還要強烈,即使有光輪2001的優異性能,依然難以持平的飛行。

  快浮被放出來了,兩方的追蹤手開始搶球,史萊哲林的追蹤手也算是粗壯的了,但在赫夫帕夫的球員面前卻占不到上風,隊長馬科的指揮依然無法攻破對方的球門,兩邊開始僵持,不斷在進攻和回防之間來回,比數卻沒有任何變化。

  搏格出動,這對史萊哲林來說本來是一個強大的優勢,月桂和綴歌都是優秀的打擊手,但對方沒有爭奪搏格的意思,只是守在追蹤手身旁,保護球員,而暴雨和強風讓她們的攻擊顯得無力。

  接著是金探子,哈利感覺到金探子被釋放之後,球場的氣氛變了,一雙彷彿獵鷹般的眼睛看著哈利,同時用眼角的餘光搜尋已經看不見蹤影的金探子。

  天份和經驗全在自己之上,哈利第一次明確的感覺到威脅。

  西追的身影出現在球場的正對面,他緩慢的飛行著,對哈利進行圓周運動,確保哈利不會在自己飛行的時候干擾自己,同時也確保當哈利發現金探子時,能隨時阻止哈利。

  「赫夫帕夫突破了史萊哲林的防線,現在比數十比零。」李.喬丹的播報讓哈利焦躁起來,他放棄留意西追,專注的尋找金探子。

  但西追的動作顯然出現了異狀,他開始用以掃帚來說算是緩慢的速度朝草地的方向移動,當哈利注意到這是他想靠近金探子時,立刻往地上的方向加速。

  哈利趕緊追上,西追的掃帚動作不快,但飛行的方式十分刁鑽,他彷彿能預測哈利的飛行軌跡似的,不斷切換飛行的方向,擋在哈利的面前阻止哈利追上他的腳步。

  金探子……金探子……哈利追趕西追的同時不斷搜尋金探子的身影,但他卻什麼都沒看到,西追卻像是篤定了金探子的下落似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

  忽然間,西追將掃帚往上拉起。

  當哈利注意到他的動作時,一顆搏格已經出現在哈利的眼前,哈利急忙壓下掃帚閃開搏格,在離地面不到十公分的危險高度飛行一段時間之後,才安全的飛到原本的高度上。

  「飛得漂亮。」西追讚揚了哈利的技巧,儘管哈利需要這麼冒險的飛行是他的傑作。

  哈利瞪著西追,對方卻沒有相對的競爭意識,他臉上帶著玩心的笑容看著哈利,然後笑容逐漸凝固,神情變得嚴肅,哈利知道為什麼,因為哈利也注意到了,在他們之間的金探子。

  同時衝刺,哈利的掃帚性能更高,西追深知這點,所以他的目標不是金探子,而是抱著於死網破的決心衝向哈利。

  哈利為了不讓兩人發生擦撞,慢了下來,但西追也沒有趁機抓住金探子,而是等到金探子都飛到一定距離後,才又加速追上。

  『是在追求公平競爭嗎?』哈利對西追的公道產生一絲不滿,彷彿在說哈利不靠性能的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似的,但哈利還沒空生氣,他必須追上西追,不能讓對方拿到金探子。

  兩道飛行的身影在雨中穿梭,不斷交錯,試圖衝到對方面前干擾對方的飛行,搜捕手的決鬥吸引了觀眾的注意,沒人在意追蹤手的攻防,全場的注目都停留在兩個人的華麗飛行決鬥之上。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

  哈利看著眼前只有幾公分距離的金探子,只需要在幾秒鐘,他就能結束比賽,離開大雨和強風回到溫暖的校舍。

  就在這時,哈利聽到了女人的慘叫聲。

  雨水彷彿變成暴雪,拍打在哈利的身上比平常還要冰冷。

  『別殺哈利,求求妳,別殺哈利……』

  女人在哀求,哈利聽過她的聲音,這是深植在他記憶深處,永遠忘不了的聲音。

  『讓開,妳可以不用死在這裡,這是我特許的。』

  那個沙啞的聲音哈利也聽過,在存放魔法石的房間內,奎洛的後腦,以及密室中被他附身的時候,雖然沒有現在沙啞,但氣質完全一樣的聲音。

  「住手……」

  哈利想要阻止他殺了女人,但無能為力,他的意識逐漸遠去。

  「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在昏迷之前,他聽到另外一個女人的哭喊,那是綴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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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不能夠一個星期不受傷嗎?」哈利醒來後,第一個聽到的就是龐芮夫人的聲音,「傷才剛好,就從飛天掃帚上面掉下來,要不是鄧不利多及時出手,他大概這學期都得躺在床上了,那些該死的催狂魔,居然跑到校園內。」

  「你醒啦。」隊長馬科慘笑的看著哈利,球員們都圍繞在哈利的床邊,他們甚至都沒換掉身上被雨淋濕的球衣,「真是悽慘的比賽,你從球場上暈倒了,馬份發狂的到處釋放魔法,幸好鄧不利多教授用魔法讓你安全的落地,石內卜教授趕走催狂魔,才沒讓場面惡化。」

  聽馬科提,哈利才注意到綴歌不在這裡,「綴歌呢。」

  「她被石內卜帶走了。」潘西擔心的說,「她的情況比你還糟糕,催狂魔出現的時候,她發了瘋似的不斷攻擊身邊的人。」

  哈利想要下床去找綴歌,但馬上被高爾推回床上,「你好好休息吧,現在的你見了她又有什麼用,能解決她的問題嗎?」

  高爾的問題讓哈利的心情變得沉重,他感覺到強大的無力感。

  「我們輸了一百六十分對吧?」為了不讓哈利把心思放在難過上,月桂提起球員們最在意的比賽結果,「迪哥里還說是催狂魔害你追丟金探子的,問馬科要不要重賽呢,這麼磊落簡直是在汙辱我們史萊哲林。」

  哈利苦笑的搖著頭,他知道當然不是,在聽到女人的聲音之前,他就看到西追的手在自己眼前將金探子搶走了,他為了彌補掃帚的性能,特地飛的比哈利高一點,然後在最後關頭用俯衝加速度搶在哈利面前搶走金探子,哈利可以說是輸得體無完膚。

  「現在是我們跟雷文克勞一敗、赫夫帕夫跟葛來分多一勝,如果我們能贏雷文克勞,赫夫帕夫贏雷文克勞又輸給葛來分多的話,我們只要贏了葛來分多,比數就會變成三支隊伍都兩勝一敗,就能靠比數拿下冠軍了。」月桂特別樂觀的分析著。

  「赫夫帕夫會輸給葛來分多嗎?妳也看到他們的實力有多強了吧?」潘西不抱任何希望的說,「那可是連綴歌認可的搜捕手都贏不了的敵人喔。」

  「葛來分多會贏的。」月桂篤定的說,在場只有她一個人看過葛來分多的比賽,金妮飛行時的模樣深入她的腦海,想忘都忘不掉,「那個丫頭根本不是人,還在人類範疇的西追不是她的對手,比起擔心赫夫帕夫拿下全勝,更應該擔心的是在隊伍素質差不多的情況下,該怎麼贏過那個可怕的女人。」

  哈利知道月桂說的是金妮,但從她口中的描述,他感覺那個金妮特別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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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哈利沒有住院多久,第二天他就被龐芮夫人趕出醫院廂房了,離開醫院廂房,看到空蕩的霍格華茲,他才意識到今天是開放去活米村的日子,三年級以上的同學應該都不在霍格華茲內了。

  校園內看不到綴歌的身影,也許綴歌也去活米村散心了,哈利站在前往活米村的木橋上,他想起去年聖誕節的時候,金妮就是在這想對他說某些話,當時他以為金妮要對自己坦白,但事後回想,她應該是要說密室的事情才對。

  真是自作多情,哈利嘲笑起自己。

  「哈利?」路平剛好從活米村的方向走來,看到哈利獨自一人在木橋上,表情驚訝的跟哈利打招呼,「沒去活米村?」

  哈利無奈地聳肩,「我的監護人沒簽同意書。」

  「這樣啊。」路平沒多問哈利的家庭狀況,而是走到哈利身邊,「我剛剛去找了一些活米村的老朋友,你明年應該爭取一下,那裡確實是不錯的好地方。」

  哈利點頭,他突然想起一個想問路平很久的問題。

  「看你有心事的樣子,要聊聊嗎?我當老師雖然不是很擅長,但我朋友都說我是個優秀的傾聽者。」路平謙虛的說,哈利從他的謙虛中帶著一點自卑感,反而讓哈利格外感到親切。

  「我只是好奇,第一次上課的時候,為什麼不讓我對付幻形怪。」

  「我覺得課堂上出現佛地魔不太恰當。」路平平淡的說,平淡到讓哈利有些意外,在哈利所接觸到的人中,會直呼佛地魔名諱的人並不算多。

  「我一開始也是想到佛地魔,但我後來又……」哈利的腦海中出現那些黑色的影子,冰冷的感覺,女人的哀號……以及綴歌痛苦的聲音,「我覺得我最害怕的東西應該是催狂魔。」

  「原來如此,你所恐懼的,就是恐懼本身……聽起來充滿智慧。」路平態度玩味的評價著哈利的想法。

  「為什麼我遇到他們的時候會暈倒?連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是因為我特別脆弱嗎?」哈利不甘心的問著路平,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自己是一個脆弱無力的人。

  「這跟脆不脆弱無關,就像我跟馬份同學說的一樣,催狂魔和幻形怪,對抗他們的不是勇氣,而是快樂的念頭,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辦法對抗他們,這和能力或意志無關,只是有些人的人生不容易有快樂的想法罷了。」

  路平有如長者般溫柔的摸著哈利的頭,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哈利感覺不到任何牴觸感,對方就像許久未見的家人般,讓哈利感到久違的,或者能說從未有過得安心感。

  「你的人生承受了即使是大人也無法承受的苦難,你的身體為了保護你,關閉了你的意識,這才是你遇到催狂魔會暈倒的原因。」

  哈利想起另一個遇到催狂魔的時候會失去理智的人,雖然他不知道原因,對方也沒跟自己坦白的意思,但從路平教授的話來判斷,她應該也承受了跟哈利相同的痛苦。

  他想為她做點什麼,「路平教授……」

  哈利對路平提出一個請求,他不知道在同一個時間,在石內卜的辦公室休息一整天,終於恢復精神的綴歌,也對石內卜提出相同的請求。

  「可以教我怎麼對抗催狂魔嗎?」
  「可以教我怎麼對抗催狂魔嗎?」

  路平對哈利的拜託並不意外,他顯然早就料到哈利會有這個想法,他不阻止也不拒絕,只是淡淡地說:「這不容易。」

  同一時間,石內卜坐在辦公桌上,對提出這個要求的教女回答到:「有這必要嗎?」

  「我希望下次遇到它們的時候,我有能力對抗它們。」
  「我希望下次遇到它們的時候,我有能力對抗它們。」

  不同地點的兩人,對著不同的長輩,說出相同的話語,內心所想的也不謀而合。

  我希望能保護綴歌不受到回憶的傷害。
  我希望能保護哈利不受到回憶的傷害。

  路平面有難色的看著哈利,抓著自己的頭髮,最後終於說服自己的說,「好吧,我來想辦法讓你學會對抗催狂魔的咒語,但我要說這不是十三歲的孩子能學會的東西,所以你最好別抱太大的期望。」

  用破心術讀出綴歌真心的石內卜,猶豫的看著綴歌,看著教女堅毅的眼神,他知道不可能讓對方放棄了,「下個星期同一時間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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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朋友

  時間來到十一月,空氣中能明顯感受到溫度降低的寒冷,唯一能將寒意驅趕的大概只剩下學生們對魁地奇的熱情了,今年被稱為院際魁地奇最刺激的一年,四個學院的頂尖搜捕手們的爭鬥,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

  「奇蹟,金妮.衛斯理再度打破紀錄!只花了三分鐘的時間就抓到金探子!」播報員李的聲音非常激動,與之相反的是金妮,她握著還在死命掙扎的金探子,彷彿連這無生命的球都會害怕金妮給人的氣質。

  「我不會說她是最好的魁地奇選手,畢竟她讓比賽變得太過無聊了,但她無疑是霍格華茲有史以來最優秀的搜捕手。」李打趣的說。

  西追還在飛天掃帚上,眼神呆滯的看著金妮,不敢置信自己經歷了什麼,這不是他第一次失敗,但他從來沒有輸的這麼慘過,爭奪金探子時,金妮的向下俯衝絲毫沒有對墜落的恐懼,「這就是葛來分多的勇氣嗎?」

  金妮握著金探子,心裡有股困惑,魁地奇是這麼無趣的東西嗎?

  在她的記憶裡,和哥哥們在家裡玩簡易的魁地奇,或是去年聖誕節哈利陪自己練習的時候,她明明還能很投入的,現在卻毫無感覺,彷彿那些記憶都是別人硬塞給自己的東西。

  她覺得自己要加快進度了,下一次比賽就是跟哈利,她不希望自己維持在這種感覺不到任何情緒的情況下和哈利比賽。

  當天晚上,她敲了石內卜的房門。

  「進來。」一如既往,感覺毫無感情的聲音。

  石內卜對金妮的出現感到意外,綴歌也在場,她也訝異的看著金妮,或許還帶著些許的敵意,在很多層面上來說,她們想要的東西太多重疊的部分了。

  「我想要進行第三管記憶。」金妮直接了當的表明來意。

  石內卜猶豫的看著金妮,隨後說到:「不可能,妳應該好好休息。」

  「我已經休息的夠久了!」金妮跑到石內卜的桌前,語氣強硬的說,她的心裡有股焦躁感,她想趕快結束,趕快恢復正常。

  石內卜看著桌子上剩下的記憶試管,向來冷靜的他,手指罕見地敲打桌子,眉頭緊皺的思考著,房間內陷入沉默,無聲使時間感變得遲鈍,彷彿過了幾百年之後,石內卜才無可奈何的看著綴歌,「今天妳的課程……」

  「暫停一次?」綴歌吃味的看著石內卜,他居然為了插隊的人排擠掉自己。

  「不,結束之後再開始吧,妳這邊也無法拖延。」然後今天還要準備縛狼汁,石內卜開始感覺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夠用了。

  金妮前往治療室,她注意到石內卜在治療室之上又隔了一個房間,空間魔法真是萬能,石內卜的工作再多下去,早晚會把這裡改裝成公寓的。

  金妮站在治療室最中間,當她一如既往地想要解開扣子時,心裡卻產生了莫名的抗拒感,她滿臉通紅的轉身看著石內卜,「賽弗勒斯……衣服可以不要脫嗎?」

  對金妮的請求綴歌感到很意外,石內卜則是煩惱的壓著額頭,隨著治療的進行,金妮針對人的情感和價值觀也會逐漸恢復正常,心態當然也會越來越接近普通的女孩子,像之前那樣毫不知恥的裸體反而不正常。

  「不行。」石內卜板著臉回應,他開始懷念那個讓他討厭但不會妨礙治療的金妮了,現在的對話石內卜聽了都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那至少……讓我穿著內衣褲……」金妮抱著身體,臉跟頭髮一樣通紅的哀求。

  綴歌摀著臉,彷彿在思考著什麼似的看著石內卜,但身為她的教父,石內卜很清楚她正因為看到石內卜很困擾的模樣而在偷笑。

  「不行。」石內卜回答之後,像在刻意澄清似的說,「會妨礙施咒。」

  金妮賭氣的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內心掙扎的一段時間之後,才開口:「那至少……把我的眼睛遮住。」

  石內卜困惑的看著金妮,不應該是把石內卜的眼睛遮住嗎?石內卜感覺他跟金妮不是同一個物種,交談起來特別困難。

  「我不想在看得到你的時候裸體。」金妮說完後,把紅到極限的臉埋進腿中。

  無法理解,但石內卜還是照做了,他變出一條眼罩遮住金妮的視線。

  確認視線被遮住候金妮才安心的將衣服脫下,依然維持著抱著膝蓋的姿勢,背對石內卜。

  接下來就沒有時間讓金妮感覺到害羞了,石內卜一如既往的變出繩子纏住金妮的四肢,確保她不會在掙扎的時候弄傷自己,然後讓金妮喝下紅色的魔藥,靈魂沸騰到幾乎蒸發的痛苦讓金妮忘記一切的感覺,只剩下痛和滿腦子的痛。

  這次提供記憶的人是露娜。

  石內卜會找她是很偶然的事情,當時他接獲任務之後,不斷詢問金妮身邊的人對金妮來說非常重要的人,無法交代細節,加上石內卜又是史萊哲林的院長,使他除了家人和老師之外,鮮少能找到其他提供記憶的人。

  就在他準備放棄之時,突然看到金妮的病床旁邊坐著一個奇怪的學生,金色的亂髮,螺旋狀的眼鏡放在額頭上,把魔杖像鉛筆一樣放在耳後,脖子上掛著用軟木塞串起來的項鍊,拿著謬論家的雜誌,對正在熟睡的金妮唸誦上面的內容。

  要不是對方穿著霍格華茲的制服,石內卜一定以為對方是什麼怪物。

  「她是妳朋友?」石內卜好奇的問。

  露娜婷下唸誦,凝視著金妮的睡臉,他從露娜的臉上看到一絲哀傷,不用對方回答他就知道露娜是他要找的人。

  「最好的朋友。」露娜說完後,沒什麼自信的補充,「我這麼覺得的,如果金妮也這麼想的話就太好了。」

  最後石內卜說服她交出跟金妮的記憶。

  露娜的記憶刻在金妮的靈魂上,讓金妮想起那天的細節,那是金妮第一次上火車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派西秘密的交了一個女朋友,全家只有她知道這件事,一上火車,他就跑去找自己的女朋友了,金妮羨慕的看著他幸福的模樣,雙胞胎也去找李聊天,金妮原本以為至少榮恩會陪著自己,介紹一下他身旁跟他很要好的褐髮女孩,但她卻看不見榮恩的身影。

  第一次沒有家人陪在身邊,金妮感覺特別寂寞,她心不在焉的尋找沒人的車廂,最後看到只有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的車廂。

  金妮鼓起勇氣,打開車門,「我可以坐這裡嗎?」

  「請坐。」露娜正專注地看著謬論家,她身上的裝扮讓金妮覺得十分神奇,也難怪這間車廂沒其他人坐,看到她奇葩的造型,可能多數人都直接跳過了。

  但金妮不在意,她也不打算跟對方有交集,她只需要安靜的地方,好好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她看向車窗,想起哈利,想起綴歌,想起日記中的湯姆,不知道該怎麼克服的煩惱纏繞著金妮的思緒,使她沒心情去注意其他人。

  忽然間,她感覺到眼角的餘光出現影子在晃動,她朝影子看去,露娜的手不知道衛什麼在金妮的身邊晃動,像在驅趕什麼蚊蟲似的。

  「抱歉,打擾到妳了嗎?」露娜面帶歉意的看著金妮,「看妳心情不太好,在想是不是黑黴氣在妳附近騷擾妳,想幫妳把它們趕走。」

  「黑……黴氣?」金妮難以理解地看著露娜,感覺對方應該是外星人。

  「嗯,那是一種看不見的東西,飄在空氣中,會鑽到人的大腦裡面影響人的情緒,我想妳是不是被它們干擾了,所以看起來很不開心。」露娜一臉正經的說,聽起來不像在開玩笑,但內容卻讓人認真不起來。

  但她的話卻讓金妮露出笑容,金妮覺得要是自己的煩惱真的是一群看不見的小蟲子在干擾自己該有多好。

  「金妮.衛斯理。」金妮對這位初次見面,剛才還不太想和對方有過多交集的女孩伸出手,「可以和妳交個朋友嗎?」

  露娜看著金妮的手,她摘下頭上的螺旋眼鏡,訝異的看著金妮,似乎從沒人對她做過這件事情,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理解這是現實而不是她的幻覺,她握住金妮的手,因為緊張的關係,手不斷的發抖,「露娜.羅古德,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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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露娜……」金妮的眼角流出淚水,但臉上卻帶著笑容,她第一個朋友,她最重要的朋友,在她難過的時候,總是默默陪在她身邊的人,她居然把她的友情忘得一乾二淨,她想現在就去找她,跟她道歉,但因為掙扎了好幾個小時,她現在四肢根本使不出力氣。

  確定治療結束後,綴歌立刻熟練的用長袍罩著金妮的身體,將金妮帶到寢室休息。

  躺在石內卜的床上,金妮的思緒非常混亂,過去在霍格華茲一年內發生的種種不斷在她大腦中重複,快樂的,難受的,兩種矛盾的情緒在腦中撕扯,使她一下哭泣,一下又笑出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妮虛弱地起身,她想尋找石內卜或綴歌的身影,盲目的在石內卜的辦公室閒逛,最後她注意到在自己治療室之上,新變出來的房間還有燈光。

  「集中,妳需要更集中的去想快樂的事情,綴歌。」石內卜充滿耐心的強調著。

  在他身旁的綴歌,皺緊眉頭,痛苦的面對某個對手,她集中精神,對著那個東西釋放魔咒,「疾疾,護法現身!」

  微弱的光根本不是它的對手,綴歌的護法咒無法對它產生任何傷害。

  金妮走進房間,看到難以想像的畫面,一隻催狂魔被人用魔法綁在牆上,它不斷掙扎,卻無法從魔法中逃離,只能不斷吸收附近的情緒,讓綁架它的人知難而退。

  當催狂魔看到金妮的那一瞬間,彷彿像是獅子看到白兔般興奮的吸氣。

  『金妮……』金妮的腦中響起湯姆的聲音,光聽他的聲音,金妮就會全身顫抖,過去一整年被他玩弄的記憶瞬間湧入金妮的腦海,她甚至能感覺到湯姆觸摸自己時,現在回想令她覺得噁心的觸感。

  金妮失去了意識,她最後聽到的是石內卜念咒把催狂魔完全封印起來,以及綴歌擔憂字幾時的聲音,他們聲音蓋過了湯姆的聲音,讓金妮感到安心。

  「她怎麼會這樣?」金妮在意識模糊不清之際,聽到綴歌的聲音,「之前催狂魔對她不是沒有任何影響嗎?」

  「靈魂修復到一定程度,能夠感受到喜怒哀樂之後,自然就會受到催狂魔的影響。」石內卜的語氣聽起來沒有綴歌擔心,從他角度來看,金妮不在免疫催狂魔反而是件好事,這代表金妮的靈魂越來越完整了。

  綴歌苦惱的揉著太陽穴,「她在這裡過夜沒關係嗎?催狂魔就在附近耶。」

  「我離開之前有確實把它封印起來。」

  說完後,石內卜看了一眼表,「時候不早了,妳回去宿舍吧,我接下來要熬製縛狼汁,進度落後,我需要馬上補上去。」

  當石內卜準備離開時,金妮一把抓住石內卜的手,在半夢半醒間對他說,「陪我……」

  石內卜看著金妮昏睡的模樣,眉頭微皺,正打算把金妮的手甩開時,綴歌開口了,「你留下來陪她吧,縛狼汁我來幫你做。」

  石內卜瞪著綴歌,綴歌卻理所當然地說:「術後思緒混亂的時候陪她聊聊,有助於她更快恢復,這是你說的吧,身為你的助手,我會幫你把剩下的部分做好的,讓金妮快點恢復對你來說也比較輕鬆吧?」

  無法反駁,石內卜不耐煩的坐在床邊,對綴歌揮手,「去吧,我等一下驗收成果。」

  綴歌離開後,石內卜困擾的看著金妮,他能跟她聊什麼?

  「賽弗勒斯……和我說話……」金妮已經全醒了,她虛弱的拜託石內卜。

  「說什麼?」

  「什麼都好,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金妮說的是湯姆,她對湯姆的厭惡,連名字都不願提及,何況即使不說名字,石內卜也知道金妮在指誰。

  彷彿在賭氣似的,石內卜拿出一份預言家日報,開始毫無感情的念誦日報上的新聞。

  聽著石內卜沒有感情的聲音,金妮再度闔上眼睛,有如聽著安眠曲般熟睡。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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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劫盜地圖

  時間逐漸靠近聖誕節,霍格華茲再度被白色的雪景覆蓋。

  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內,路平幫哈利找來一個幻形怪,哈利會因為對催狂魔的恐懼而變成催狂魔,對他們來說是最安全的教材,路平將藏著幻形怪的行李廂打開,一個身穿黑色斗篷,充滿腐敗氣息的邪惡生物出現在哈利眼前。

  快樂的事情……快樂的事情……哈利不斷思考什麼回憶對他來說是快樂的,但催狂魔不會等他慢慢想,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哈利的腦海中就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他知道那是他母親的聲音。

  『不要殺他,求求你了,不要殺他……』

  意識逐漸模糊,哈利專注的看著催狂魔,揮出魔杖,「疾疾,護法現身!」

  魔杖噴出微弱的光,威力甚至不如他第一次上課的時候,哈利失望的看著自己施放出來的護法咒,他想再試一次,但身體卻發不出力氣。

  「叱叱,荒唐。」見哈利無法支撐下去,路平出手,把幻形怪變成別的東西後,將他們珍貴的教材收回行李箱。

  哈利精疲力竭的坐在地上,路平拿出一塊巧克力給哈利,「吃吧,會讓你覺得好很多。」

  哈利接過巧克力,吃下巧克力之後,溫暖的感覺排除掉接觸催狂魔時感受到的寒意,他不甘心的看著行李箱,「沒有進步……別說進步了,我感覺我每次上課的時候狀況都越來越差。」

  「哈利你有……」路平欲言又止的看著哈利,他思索了一下措辭,最後還是直接了當的問,「對你來說難以忘記的快樂回憶嗎?」

  哈利煩惱的低著頭,他也不知道對他來說有什麼事情是快樂的。

  「當我使用護法咒的時候,我腦海裡都會想著在霍格華茲的事情。」路平看著窗戶,回憶當年在這的過往,「和朋友們在這裡的時光是我最快樂的事情,你的父親也是其中一個,哈利,我認識詹姆,他可以說是除了鄧不利多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哈利聽到父親的名字,心中產生好奇感,他看過詹姆的照片,也看過意若思鏡中的他,但除此之外,對哈利來說他不過是的陌生人。

  「可以跟我提一下嗎?我父親的事。」

  路平嘴角揚起,眼神卻帶著哀傷的看著哈利,「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我們在讀書的時候非常荒唐,就像一群沒有腦袋但精力過度旺盛的小鬼,和你比起來的話。」

  路平收起笑容,思緒完全陷入回憶中,「我們算不上好學生,也做了很多被孩子們聽到之後會覺得羞恥的事情,但你父親確實對朋友很好,我因為家境特殊加上身體有疾病,除了詹姆和……一些人之外,沒人願意靠近我。」

  差點把老友的名字脫口說出的路平閉上嘴,他看著哈利,那張跟詹姆年輕時非常神似的臉龐,以及跟他截然不同的氣質,他覺得很有趣,彷彿在跟另外一個詹姆對話,「哈利你有朋友嗎?例如馬份小姐或其他人?」

  提到綴歌,哈利感覺自己的臉頰正在發燙,他點頭回答路平。

  路平似乎沒注意到哈利的反應,他將行李箱收好後對哈利說:「去找他們吧,聖誕假期的時候好好休息,陪朋友們度過這個聖誕節,也許會有什麼能對抗催狂魔的靈感,記住我說的,快樂的念頭才是能對抗他們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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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就這麼被趕出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

  空無一人的學校,看來今天又是開放去活米村的日子,哈利在城堡內閒逛著,卻意外的看到他心心念念,卻不期待能見到的人。

  綴歌正靠在城堡的拱型圍牆上,欣賞被凍結的冰湖。

  身上穿著霍格華茲的制服,外面罩著白色的外套,脖子用水藍色的圍巾圍著,並戴著一隻毛茸茸的耳罩,只有臉頰稍微露出來,在冬天的寒風中,將她白皙的臉凍出紅通通的妝容,手裡拿著一個加蓋的馬克杯,似乎裝著咖啡,當她喝咖啡的時候,熱氣薰著她的臉頰,她的臉上也因為一時的溫暖而露出笑容。

  說是雪中的天使也不為過吧,哈利看著綴歌的笑顏,心中有股想將她據為己有的衝動。

  哈利默默地走到綴歌身後,將手掌輕碰在綴歌的臉頰上,溫暖著她受凍的臉。

  「哈利?」

  「是我。」確認對方的身分後,綴歌沒有掙扎,而是安心地靠著哈利的手。

  「好溫暖……」

  看著她毫無防備的背影,沒有綁起來而是散落著的長髮發著誘人的香氣,哈利想將她抱在懷中,但又害怕綴歌會躲開,只能忍著衝動維持現在的姿勢。

  「沒去活米村?」

  「膩了。」綴歌隨口胡謅了一個藉口,她只是因為哈利沒辦法去,所以想留在城堡內陪著哈利而已,被剛好路過的美景所誘惑,停下搜尋哈利的腳步,然後剛好在這裡遇到她想見的人。

  「最近在幹嘛?」哈利感覺這幾個月和綴歌相處的機會變得很少,雖然原因之一是他將大部分的課餘時間都在上路平的護法課。

  「去賽弗勒斯那裡幫忙。」綴歌不想說她在練習護法的事情,一方面是直到現在她還沒有看到成果,另一方面,她心裡有股期待,當哈利看到她有能力對抗護法時哈利臉上的表情,「你呢?」

  「找路平教授惡補我的課堂進度。」哈利也因為同樣的理由,選擇不說。

  「金妮的狀況好很多了。」和一開始幾乎跟死人沒兩樣的時候相比的話,現在至少能感覺到喜怒哀樂。

  「這樣啊。」聽到金妮的近況,哈利鬆了口氣,卻發現綴歌在瞪著自己。

  「你好像很開心喔?」綴歌嘟起嘴,吃醋的看著哈利。

  「朋友的妹妹,快要康復了,所以很開心。」哈利強調著金妮對他的意義,很麻煩,但哈利心裡很充滿著甜膩的感覺,哈利別開臉,免得自己因為一時衝動,跑去品嘗綴歌噘起的嘴唇。

  綴歌顯然對哈利的答案很滿意,她順勢靠著哈利的胸口,哈利也將她輕抱在懷中。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綴歌居然慶幸起哈利沒從監護人那裡拿到簽名了,活米村有很多適合約會的地點,但對他們來說可能沒有一個地方,比無人的霍格華茲更適合。

  就在這時,綴歌看到了兩個很礙眼的存在。

  衛斯理家的雙胞胎,喬治跟弗雷,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觀察著哈利跟綴歌的互動,感覺有事找他們,卻又不好意思打擾,但壓根沒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打擾了。

  「有事嗎?」綴歌冷淡的呼喚兩人,雙胞胎才一臉愧疚的走到他們面前。

  「氣氛真好。」
  「可憐吶……我說金妮。」
  「我們說實話無意打擾。」
  「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們。」
  「寒假除了金妮和榮恩之外,我們其他人都要回去。」
  「所以必須盡快找到你們。」
  「沒想到你們在這約會。」
  「地點不錯,非常新奇。」

  「有事就快點交代。」綴歌不悅的看著他們,一臉巴不得他們快點消失的表情。

  「為了感謝你們把我們的小妹從密室救出來。」
  「我們決定送你們一個非常珍貴的禮物。」
  「對現在的哈利來說,應該比我們都需要這個。」

  「聖誕快樂……」喬治拿出一張羊皮紙,他原本想交給哈利,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轉個彎將羊皮紙遞給綴歌,「馬份小姐。」

  「明智的選擇我的兄弟。」弗雷讚賞地說,「可惜了,如果是哈利私底下的話,我們可以直接交給哈利,但現在,還是給馬份小姐保管好了。」

  綴歌困惑的接過羊皮紙,仔細的檢查過一遍,除了老舊之外,看不出異狀。

  「仔細看好。」喬治像魔術師在變魔術般賣關子的拿出魔杖,對著羊皮紙說,「我在此鄭重發誓,我絕對不懷好意。」

  當他念完咒語後,羊皮紙開始出現墨水,墨水變成各種紋路,當內容完全顯現出來之後,上面顯示著這個東西的製作者,月影、蟲尾、獸足、鹿角的名字,以及這張紙的名字,「劫盜地圖」。

  綴歌跟哈利吃驚的看著地圖,「這是……」

  「霍格華茲的地圖,而且你們看……」弗雷指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四個人的名字出現在紙上,旁邊來有一個代表他們的小點,哈利跟綴歌立刻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對,不只所有霍格華茲的密道和構造,連在城堡內的所有人的位置都能即時追蹤,我們就是靠著這個才能一直躲過飛七的巡邏。」喬治興奮的介紹劫盜地圖的功能,同時指著城堡內的密道,「有幾條路是通往活米村的,但這條、這條、這條和這條,飛七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最好別用。四樓鏡子後面那條坍方了,無法過去。有一條入口在渾拚柳下面,無法通過。有一條在獨眼的醜老巫婆石像後面,通往蜜蜂公爵。」

  解說完之後,哈利興奮的看著這張地圖。

  「用完之後記得說:『惡作劇完成』。」喬治說完後,地圖的墨水彷彿被吸回魔杖似的恢復成原本空無一物的羊皮紙,「這樣就不著痕跡,完全沒人知道它的真面目了。」

  「就是這樣,馬份小姐,希望妳能讓哈利善用這張地圖。」弗雷遺憾的說,「要是如果哈利沒有跟妳約會的話,哈利就能得到它了。」

  「凡事都有代價的,朋友。」喬治拍著哈利的肩膀,試圖安慰他。

  雙胞胎走後,綴歌看著手中的地圖,去年才經歷過一本附著佛地魔靈魂的日記本,現在又有一張能知道所有人下落的地圖,按理來說,她應該馬上交給石內卜或鄧不利多才對,但她也能感覺到哈利期待的眼神。

  「斗篷有帶著嗎?」

  只是張地圖而已,應該沒事吧?綴歌樂觀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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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哈利罩著隱形斗篷,跟綴歌一起漫步在活米村的街道上。

  「剛剛我們從蜂蜜公爵那裡出來,活米村有很多可以逛上一整天的地方,不過我建議我們還是先去三根掃帚那裡喝一杯奶油啤酒暖暖身子,我快凍僵了。」綴歌看起來有些興奮,跟哈利一起來活米村這件事她期待了好幾個月,要不是哈利必須躲在隱形斗篷下面,她就牽住哈利的手了。

  「沒問題。」哈利的眼睛四處張望著,身為在麻瓜家庭長大的他,第一次看到百分之一百的巫師村落,到處都是他覺得新奇的東西,跟他第一次去斜角巷時一樣眼花撩亂。

  一進去三根掃帚,溫暖的空氣就讓哈利和綴歌舒服不少。

  擁擠、吵鬧、煙霧瀰漫,符合任何一個奇幻故事中會發生事件的酒吧,在吧檯前有一個身材姣好,容貌出眾,充滿成熟韻味的中年女子,正在應付一群吵鬧的巫師。

  綴歌踩了一下隱形斗篷下哈利的腳,「那是這裡的老闆羅梅塔夫人,你看太久了。」

  哈利心虛的揉著腳趾,他覺得綴歌一定有讀心術。

  綴歌代替哈利找羅梅塔點了兩瓶奶油啤酒,正當她在找位子的時候,恰巧看到窗邊一張桌子上坐著她的兩個朋友。

  「怎麼會這樣,我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榮恩懊惱的撐著頭,看起來絲毫沒有享受到聖誕節的氣氛。

  「也許……過幾天牠會自己回來?」妙麗毫無根據的說,她的話只是在安慰榮恩,她壓根不覺得榮恩弄丟得東西還有生還的可能。

  「他怎麼了嗎?」綴歌走到兩人面前,將兩杯奶油啤酒放在桌上,「在找什麼東西嗎?」

  「斑斑不見了。」榮恩說著他的寵物老鼠,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從他哥個那裡接手的老老鼠,但那也是值得和妙麗吵架的存在,「我跟路平教授聊天的時候,路平教授說他對動物也有研究,說不定能治好斑斑的病,讓我把斑斑帶過去給他看,結果斑斑當場咬了我一口之後跑掉了,之後我就找不到牠。」

  「我想應該是死了吧。」綴歌毫不留情的說,「那只是一隻沒有任何才能的老鼠不是嗎?說不定早就被拿樂絲太太當午餐吃掉了。」
 
  「別再說了……」榮恩痛苦的摀著耳朵。
  妙麗兩眼無神的看著她的朋友,心裡埋怨著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對其他男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好歹委婉點說去世了吧。

  然後,她注意到綴歌帶著兩杯奶油啤酒,「妳一個人喝兩杯?」

  「另外一杯是給他的。」綴歌挪了一下位置,哈利坐下之後將奶油啤酒收入斗篷底下。

  「哈利?」妙麗訝異地看著隱形斗篷下的人。

  「小聲點。」綴歌食指輕靠嘴唇,同時張望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有個隱形人,「我知道他應該乖乖待在城堡裡,但這可是聖誕節啊。」

  妙麗冷笑了兩聲之後聳肩,再次確定,綴歌的同情心只限於哈利。

  「他怎麼過來的?」妙麗好奇的問,於是綴歌把劫盜地圖的事情轉述給了妙麗和榮恩,聽完之後妙麗嚴肅的看著綴歌,「那請妳一定要把地圖好好收著,妳也知道,如果讓哈利拿著地圖,他肯定會亂來的。」

  「才不會。」斗篷下的哈利小聲地反駁。

  「我會顧好的。」綴歌說話的同時,摸著口袋裡的地圖。

  寒風吹進店內,有新的客人來了。

  帶頭的是麥教授,當看到麥教授的身影時,榮恩立刻跟哈利換了位置,讓哈利能安全地躲在他們最裡面,接著是浮立維教授、海格,最後則是一個矮小的男人,當看到他的時候,哈利跟綴歌都震驚的看著他,那是魔法部長夫子。

  「又來,部長不是來臨檢的吧?我已經受不了催狂魔來搜店了,他們一來,店裡的客人都跑光了,多來幾次這家店就要關門大吉了。」羅梅塔夫人對夫子抱怨的說。

  「放心吧親愛的羅梅塔,今天我只是來陪幾位教授參加年末酒會而已,老樣子,紅糖醋甜酒。」部長點完之後,坐在他們附近的位置上。

  教授們也點完飲料之後,邀請羅梅塔夫人一起聊天。

  「你們真的確定天狼星.布萊克還潛伏在附近嗎?我的意思是說,都好幾個月沒有任何消息了吧,他有必要一直留在催狂魔這麼多的地方嗎?」羅梅塔不解的問。

  「我想他除了霍格華茲之外,應該沒有其他目的了,我很不想這麼說,但他是為了殺掉哈利才從阿茲卡班逃走的。」部長無奈地強調,「根據其他囚犯的說法,他逃亡前不斷喃喃著,『他在霍格華茲。』」

  提到天狼星,麥教授的神情顯得十分難受,她拿出手帕摀著臉,「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布萊克會是那個人的爪牙,妳還記得他在霍格華茲的模樣嗎?羅梅塔。」

  「怎麼可能忘得了。」羅梅塔也一臉失落的回應麥教授,「如果跟當年的我說那個天狼星會成為那個人的走狗,我一定會覺得你喝多了,他跟他的朋友詹姆,兩個就像親兄弟一樣整天形影不離,結果他現在還想殺了詹姆的孩子?」

  聽到這件事,哈利的大腦彷彿被人用榔頭敲著腦袋似的。

  綴歌察覺到哈利的異狀,在斗篷底下握著哈利的手,原本溫暖的手現在卻意常冰冷。

  「不只如此,他們比親兄弟還親。」麥教授哽咽的說,「天狼星.布萊克不只在詹姆的婚禮上擔任男儐相,波特夫婦甚至讓他當哈利的教父……」

  哈利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想逃離這裡,綴歌一直抓著他的手,同時在他的耳邊呢喃著,「冷靜……哈利,冷靜……」

  「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羅梅塔困惑的問。

  「當時有消息傳到鄧不利多那裡,說那個人要對付波特夫婦,當時最保險的方法就是用忠實咒把他們藏起來,忠實咒的守密人,我想不管是波特夫婦還是其他人都覺得布萊克就是最適合的人選。」夫子回答羅梅塔,「結果不到一個星期,波特夫婦就被那個人殺了。」

  羅梅塔難以置信的摀著嘴巴。

  「那個該死的叛徒。」海格氣憤的說,「事發的當天他人就在我身邊,他還想把哈利接走,要不是我接到命令要把哈利交給鄧不利多,我說不定就讓哈利落入他手上了。」

  「那個孩子,他們另一個朋友,彼得.佩迪魯……當時還想阻止他逃走,結果布萊克用一發咒語就把他炸成碎片了,只剩下一根手指,還波及周圍十二個麻瓜。」夫子難過的補充道。

  「喔──彼得……」麥教授哽咽的擦著眼淚,「他的成績一直都不怎麼樣,我現在還很後悔當年對他這麼兇……」

  「佩迪魯是個英雄,無疑的。」夫子舉起酒杯,「敬佩迪魯,以及波特夫婦。」

  教授們和羅梅塔碰杯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了,我們該回城堡了。」喝完酒後的浮立維教授紅著臉起身,走之前心情低迷的說:「真是糟糕的一年。」

  「一年比一年糟糕。」麥教授補充道。

  教授們離開後,妙麗跟榮恩才起身,看著剛才就在斗篷底下不發一語的哈利。

  「你們先走吧,我留下來陪他。」綴歌知道哈利不說話是有原因的,她想先支開不需要了解太多的兩個朋友。

  妙麗跟榮恩無能為力的看著彼此,隨後將哈利留給綴歌。

  確定周圍沒人之後,綴歌將哈利的斗篷脫下,斗篷底下的哈利滿臉淚痕的看著綴歌,他想為了綴歌擠出笑容,但他的臉頰卻動彈不得。

  「我的父母……是被他們最信任的朋友害死的……」

  綴歌用手帕溫柔的將哈利臉上的淚水擦掉,哈利激動地想要拍掉綴歌的手,綴歌反手將哈利的手緊緊的握著。

  哈利的眼睛沒有看著綴歌,他盯著到綴歌身後,酒吧牆壁上天狼星的通緝單,照片中的天狼星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可憎,「我要找到他,我要殺了他為我的父母報仇,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要……」

  「你錯了,哈利。」聽到綴歌的反駁,哈利才回過神來,綴歌銳利的眼神如同她給別人的印象,強勢的女王,但說的話卻讓哈利感覺到無比溫柔。

  「你不是一個人,不管你打算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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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聖誕禮物

  哈利不知道自己怎麼回霍格華茲的,當知道天狼星是自己的教父,父母是他最好的朋友,被他出賣之後才死的消息後,哈利的大腦一直處在混亂之中,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溫暖的床鋪上了。

  室友昨天早就全部回去了,應該只有自己一個人才對,但哈利卻沒有孤單的感覺,他做了一個很棒的夢,夢到綴歌躺在自己懷裡,他抱著綴歌柔軟的身體,聞著綴歌身上的香味,夢境太過真實,甚至讓哈利分不清真偽。

  「聖誕快樂。」綴歌跑到他們的寢室,將一份禮物丟到哈利的臉上,哈利注意到她身上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衣服,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紅著臉,「剛烤好的,趁熱吃吧。」

  哈利吃著綴歌烤的巧克力餅乾,綴歌坐在床邊,牽著哈利的手,甜意和暖意沖淡了他心中對天狼星的恨意,或許這樣就好了,天狼星早晚會被抓回去阿茲卡班,他不需要也不應該再做出讓綴歌擔心的事情了。

  『不要殺他……讓我替他死吧……』

  彷彿是在刺激哈利的負罪感似的,他的大腦響起了那個女人的尖叫聲。

  哈利放下餅乾,臉色凝重地對著地板發呆。

  「哈利……」綴歌看出哈利在煩惱什麼,她跑到哈利面前,緊握著他的雙手。

  「我……」哈利看著擔心自己的綴歌,不知道該說什麼讓對方放心,他想跟綴歌解釋他的心情,他沒有辦法放著不管,「我很怕催狂魔,當催狂魔靠近我的時候,我總是會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我最近才回想起來,那個女人是我母親……催狂魔讓我回想起我父母被殺掉的那晚,我每次都痛苦到昏倒,我不能放過造成這一切的人。」

  聽完哈利的話後,綴歌放開哈利,她起身在哈利的寢室內來回踱步,像在考慮什麼似的,最後她下定決心的看著哈利,「知道為什麼幻形怪會變成我的父親嗎?」

  哈利搖頭,這是他之前問過綴歌很多次,但綴歌都不肯回答的問題。

  「我小的時候有一個很要好的叔叔,他是我父親最信任的弟弟,在我父親忙於黑魔王消失後的善後工作時,是他跟賽弗勒斯負責照顧我的,然後在我三歲的那天,我親眼看見我父親將他殺了……」

  哈利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綴歌,綴歌的表情看似平淡,但當她談論這件事的時候,哈利感覺得到她在壓抑自己的恐懼和憤怒。

  「我偶爾……會夢到父親殺死其他人,我身邊重要的人的惡夢……」綴歌焦躁的摸著自己的頭髮,「催狂魔讓我在腦海內不斷重演我父親殺人的畫面。」

  綴歌回到哈利面前,握緊對方的手,「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情,但不要留下我一個人,知道嗎?」

  哈利看著綴歌,激動的將對方抱在懷中,這是哈利第一次主動擁抱綴歌,讓綴歌嚇了一跳,但她隨後也抱著哈利。

  兩人擁抱一段時間後,哈利才臉頰通紅的放開綴歌,「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太感動了……綴歌……願意跟我說這些……」

  綴歌的臉跟哈利差不多紅,她尷尬的移開視線,剛好散落在床角的禮物,為了轉移哈利的注意力,她提議一起來拆禮物。

  哈利沒有回答,他覺得現在開口一定會語無倫次,他一把將禮物全都抱到床上。

  綴歌打開第一個禮物盒,是衛斯理太太的手工毛衣,跟去年一樣上面繡著代表哈利的H,綴歌看著毛衣,揚起眉毛的看著哈利,「看來衛斯理家的人已經把你當成他們家的一份子了阿。」

  「是因為榮恩的關係吧。」哈利心虛的強調榮恩是他的好朋友,他看著綴歌手上的毛衣,突然有個點子,「綴歌應該也穿得下吧?要不要這件給妳?」

  「你要我穿H字母的毛衣嗎?」綴歌面帶嗔意的盯著哈利,哈利尷尬地抓著頭髮,感覺綴歌也明白他的意圖,但綴歌沒有說破,也沒有拒絕,而是將毛衣收下。

  哈利為了轉移話題打開第二個禮物,那是寫著熟悉的筆跡的蛋糕,「海格的石頭蛋糕,雖然硬了一點,切小塊點吃其實滿像餅乾的。」

  提到海格,綴歌原本開心的心情沉寂下來。

  哈利也是,巴嘴的判決還在進行,魔法部似乎派過很多次調查員,想要證明巴嘴是被下惡咒導致的結果,但迫於魯休思的壓力,案子遲遲無法定案。

  「綴歌……」

  「我不會原諒牠的。」沒等哈利開口,綴歌就拒絕了,她知道哈利會說什麼,她摸著哈利被巴嘴抓傷的手臂,即使痊癒了,上面也滿是爪痕的傷疤。

  哈利不敢多說什麼,只要綴歌是為了他做的事情,他都沒辦法反對。

  兩人心不在焉的拆著最大的一份禮物,當包裝被拆開,露出裡面的東西時,兩人都露出訝異的神情。

  一把全新的飛天掃帚。

  「這……」哈利撫摸著飛天掃帚的梣木帚柄,如鑽石般閃亮的光漆,絲滑的觸感就如同它的廣告,綴歌看著每一根都像手工精雕的掃尾,兩人都能看出這把掃帚價值不斐。

  「火閃電?」綴歌看著帚頭,上面的廠商名稱和手工編號證明了她的猜想。

  「綴歌妳送的嗎?」除了綴歌,哈利想不到誰會送這麼貴的東西。

  「我送的我還會這麼驚訝嗎?」綴歌檢查禮物盒,卻沒發現任何一張紙條或卡片,「這可是國手級的掃帚,沒人會匿名送這東西才對。」

  哈利並不在意這個細節,他想趕快試用一下這把掃帚的感覺。

  「哈利,拿去給賽弗勒斯檢查一下。」綴歌的話讓哈利回到現實。

  「為什麼?」哈利抗拒的問。

  「萬一它被下咒了話呢?」綴歌瞇起眼睛,她那雙像貓一樣的眼神讓哈利覺得害怕,「它很有可能有什麼會讓你飛到一半掉下來的詛咒之類的。」

  「誰會做這種事阿……」哈利原本想用沒人這麼無聊來打發綴歌,但他說完後也沉默了,現在確實是有個人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掉哈利,而且哈利剛才還滿腦子殺掉對方的念頭。

  「不會檢查完之後壞掉吧?」哈利擔憂的問,這可是全新的火閃電,如果以他麻瓜的腦袋來說,應該相當於為了確定上面沒有裝炸彈,刻意去檢查一台全新的法哈利的一樣。

  「對賽弗勒斯有點信心好嗎?他可是專家。」詛咒人方面的,綴歌絲毫不覺得她教父有這項專長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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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石內卜面無表情的將火閃電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沒有被動過手腳。」

  「真的?」哈利就像是在手術室外等待手術完成的病患,在聽到醫生說手術非常成功後,安心又感激的看著他最害怕的老師。

  「匿名送這東西又不在上面下咒,波特你朋友挺有個性的。」言下之意,如果是他大概會做,不管是對付眼前的波特,還是已故的波特,看著那張跟詹姆一樣的臉,石內卜沒好氣的說:「沒事就離開吧,聖誕節我原本是不工作的」

  兩人欣喜的離開石內卜辦公室,走一段路之後,哈利看著綴歌,臉上露出非常明顯的猶豫,他想說會讓綴歌非常生氣的話,但他覺得不得不說,「綴歌……妳送我的光輪2001,我能……轉送給……金妮嗎?」

  綴歌伸手將火閃電從哈利手中拿過來,然後帶著優雅不失禮儀,但同時也不掩飾自己不滿的笑容看著哈利,「為、什、麼?」

  哈利明確的感覺到,他只要說錯一個字,火閃電就會變成一團木柴了。

  「我想讓比賽刺激一點,妳也知道金妮技術很好,我不想因為掃帚性能而贏過她。」上一次跟西追比賽,要不是性能比他優異,自己早就輸了,根本比不出並駕齊驅的感覺,他覺得這樣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他不希望和葛來分多決戰的時候,也有相同的遺憾。

  「只是這樣?」綴歌懷疑的看著哈利。

  「只是這樣。」哈利問心無愧的回應綴歌的眼神。

  「如果你可以說清楚送她的原因,別讓她有多餘的誤會的話。」綴歌最後一次向哈利強調,「做得到的話就隨你吧,我不想成經歷一次去年那種事了。」

  「謝了。」哈利興奮的扛著火閃電回宿舍,看著他開心的模樣,綴歌心煩意亂的折回去石內卜的辦公室。

  哈利則在宿舍內拿起光輪2001,前往葛來分多塔向其他葛來分多的學生打聽金妮的下落,找了一段時間後,哈利在後庭院看見對結凍的噴水池發呆的金妮。

  「金妮。」哈利出生呼喚對方,金妮像是嚇了一跳似的轉頭,看到哈利的時候,驚訝又開心的看著對方,哈利將光輪2001交給金妮,「聖誕快樂。」

  金妮接過光輪2001,這是哈利用了一年的掃帚,想到這點,金妮吞了口口水,像是撫摸什麼寶物似的,仔細的摸著掃炳。

  「我們會打到決賽的,希望到時候能有場公平的勝負。」哈利看著專注於掃帚的金妮,想起綴歌的交代,想要強調自己沒有其他意圖,「那個……金妮,這個是……」

  「我知道。」金妮的聲音猶如將自己的內心封閉般死板,「不要說得太過清楚,我都知道,至少給我一點希望的空間,拜託……」

  眼前泫然欲泣又強忍著淚水的少女,哈利說不出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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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弗勒斯,我想在這過夜。」賭氣的回到石內卜辦公室的綴歌,一進門就對房間的主人提出要求,然後跟自己家似的坐在和石內卜同一張沙發,脫下鞋襪,將腳收在沙發上,雙手抱膝的靠著身邊的石內卜。

  石內卜原本悠閒的喝著自己的調酒,看到生悶氣的教女,石內卜不耐煩的撇過臉,雖然他不想管,但他還是關心的問:「波特又做什麼了嗎?」

  「沒有。」綴歌撇嘴回應,石內卜不用破心術都知道她在說謊。

  「今天不行,我有事情。」石內卜拒絕了綴歌,但理由卻跟上次不太一樣。

  「什麼事?」綴歌懷疑的看著教父。

  「衛斯理晚點要來做第四管記憶的植入,她早上有跟我談過了。」石內卜原本想以聖誕節他不想工作為由推掉,但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綴歌的表情從懷疑變成不解,「那我不是也要在場嗎?」

  石內卜的嘴唇動了一下,然後放下調酒,心煩的揉著太陽穴,「衛斯理她說,如果妳在的話,她會很不自在,希望以後療程由我單獨執行。」

  綴歌的表情從不解變成了困惑,她的存在不就是為了讓金妮不會感到不自在的嗎?為什麼現在反而成為被趕走的人了。

  「是,我也跟妳一樣無法理解。」石內卜的大腦顯然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要不是等一下要進行專注力極高的治療,他都想把烈酒灌一灌睡過今天了,「但衛斯理很堅持,她說妳必須在場的話,她之後的療程就都不做了。」

  「賽弗勒斯……」綴歌很不願意這麼想,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你有沒有偷偷的對金妮做奇怪的催眠……」

  當她看到石內卜瞪大的雙眼時,她就知道自己問錯問題了,她急忙道歉道,「對不起!我就隨便問問。」

  「總之,等一下我會很忙,妳要試試看護法咒嗎?」

  綴歌不確定自己現在的心情能不能順利施展護法,但對於快樂的回憶,她的心裡已經有腹案了,說不定效果不錯,「好啊。」

  石內卜帶著綴歌到封印催狂魔的練習室,他用魔杖解開催狂魔的封印。

  催狂魔大口吸的著練習室內的情緒,石內卜的臉色嚴肅地看著催狂魔,魔杖指著對方,隨時準備將它再度封印起來。

  綴歌的腦海中閃過索命咒的綠光,她再度見到自己的父親用索命咒殺死身邊的人的幻象,但這次綴歌沒有順從內心的憤怒,她專注的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跟哈利在白雪中擁抱的時候,感覺到哈利的溫度、哈利身上的氣味,以及晚上她抱著哈利,兩人相擁而眠的夜晚,哈利倚靠在自己的懷中,彼此像小羊般互相依偎,幸福的暖流像熱泉般流過綴歌的全身,抵抗著催狂魔帶來的寒氣。

  「疾疾,護法現身。」白光從綴歌的魔杖發出,照亮整個房間,幾乎讓人無法張開眼睛,效果比綴歌想像的還好,催狂魔無法抵抗護法的白光,向後退去。

  接著是連石內卜都意料不到的畫面,綴歌的白光逐漸成形,變成一隻成熟的銀色母鹿,擋在綴歌和催狂魔之間,散發有如母親保護孩子般的氣場不讓催狂魔靠近綴歌。

  「我成功了。」綴歌興奮地看著自己的護法,她轉頭看向教父,「賽弗勒斯,我成功召喚出護法了。」

  但石內卜的情況不太對勁,他盯著綴歌的護法,表情中帶著震驚、憤怒和不捨,即使是從小跟他一起相處的綴歌,都沒看過石內卜的臉上表情如此豐富的時候,她擔心的走向石內卜,拉著對方的袖口,「賽弗勒斯,你還好嗎?」

  在綴歌的呼喚下,石內卜回過神來,他刻意不去看綴歌的護法,把催狂魔身上的封印全部解開,然後放出更強的白光護法,將那隻被他綁過來的倒楣催狂魔趕走。

  隨後,練習室陷入靜默。

  綴歌疑惑的看著石內卜,她不懂石內卜為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反應,看到綴歌的護法,他非但沒有一絲開心的感覺,反而像觸動某個他不願回想的回憶般痛苦。

  「賽弗勒斯……」綴歌呼喚著教父的名字。

  「妳的護法課上完了,妳可以走了,不用再過來了。」石內卜冷淡的對綴歌下驅逐令。

  「我的護法有什麼問題嗎?」綴歌不解的問,她很確定石內卜的不正常跟她的護法有關。

  「沒有……拿來對抗催狂魔沒有任何問題。」石內卜只針對功能上的效果做評價,他疲倦的坐在練習室的地板上,看也不看綴歌的說,「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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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雷文克勞的搜捕手

  聖誕假期結束後,哈利再度來到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路平感覺到哈利跟聖誕節前的不同,他的臉上散發榮光,看起來充滿自信。

  「準備好了?」開始之前,路平詢問。

  哈利點頭,路平便放出行李箱內的幻形怪。

  幻形怪一得到自由,立刻哈利最恐懼的催狂魔。

  女人的尖叫聲出現在哈利的腦海中,哈利專注地想著綴歌的身影,聖誕節前在雪景中的綴歌,在三根掃帚擔心自己的綴歌,在宿舍裡跟自己傾訴秘密的綴歌,願意跟哈利一起對抗仇人的綴歌,他不能在沉溺過去的記憶,他想起自己學護法咒的初衷,他是為了不讓綴歌受到過去記憶的傷害而學習的,那他怎麼能輸給自己的記憶。

  「疾疾,護法現身!」幸福的暖流底抗催狂魔的力量,女人的尖叫聲從哈利的腦中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綴歌呼喚自己的聲音。

  魔杖射出強烈的白光,雖未成形,但威力足以讓催狂魔退縮,催狂魔退縮回行李箱內。

  「做得好,做得太好了,哈利。」路平激動地鼓掌著,拍著哈利的肩膀,哈利因為身體過度專注,滿身大汗,被路平拍到之後差點失去平衡得摔倒,但他臉上還是帶著開心的笑容,路平面帶歉意的拉著哈利,「抱歉,我只是沒想到……你成功了……」

  「我學會了?」哈利不敢置信地看著路平。

  「還差一點。」路評比了一點的手勢,「完整的護法會變成守護你的動物,他們能真正做到消滅催狂魔,不過這樣的威力已經足以讓他們不敢靠近你了。」

  路平從公事包拿出兩個瓶子,「慶祝你的課程圓滿結束,我們來喝一杯。」

  那是三根掃帚的奶油啤酒,哈利只喝過一次,但那次喝酒的經驗讓哈利不太想回憶。

  哈利從路平手上接過奶油啤酒,「乾杯。」

  「乾杯。」兩人碰杯,大口喝著手中的飲料。

  「你在史萊哲林那邊……」路平想要跟哈利聊點日常生活的話題,但他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怎麼有自信,欲言又止的說,「過得還好嗎?賽弗勒斯有沒有刁難你?」

  「還不錯,雖然魔藥學成績都不怎麼樣,但可能因為綴歌的關係,他不常對我發脾氣,綴歌是石內卜教授的教女。」提到綴歌,哈利感覺到路平的眼神有些變化,「我知道她父親不是什麼好人,但綴歌跟他父親不一樣,她很正直也很善良,雖然我來說可能怪怪的,但我覺得她不太適合史萊哲林。」

  「我知道。」路平想到之前和朋友因為鷹馬的事情吵架的過往,「你會進史萊哲林對我來說也很意外,我以為你會和你父母一樣進入葛來分多。」

  哈利喝著奶油啤酒,試圖讓自己臉上的紅暈看起來是因為酒精的關係,原本分類帽確實想把他分到葛來分多,它給哈利選擇的機會,哈利為了綴歌加入史萊哲林。

  哈利突然很好奇一件事,「路平教授認識石內卜教授嗎?印象中會稱呼他名字的人不多,即使是老師,也只有鄧不利多教授會這樣叫他。」

  路平猶豫的看著哈利,他喝著奶油啤酒,直到將酒喝完,他才開口,「我們是同屆的學生,不同學院,但我認識他,你父親跟他處得不好,我算是站在你父親那邊的,當時我們對他……做了一些很過分的事情,我想他這輩子應該是不會原諒我和詹姆的,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替詹姆向他道歉。」

  「我看算了吧……」哈利無法想像石內卜接受別人道歉的模樣。

  「我想也是,而且我也不太敢單獨找他說話。」路平苦笑的回應哈利。

  喝完酒後,哈利將瓶子還給路平,離開之前,他很想問路平關於天狼星的事情,如果路平跟父親很熟,那他應該也熟悉天狼星才對,但他還是沒有勇氣提問,他不想從任何人身上知道關於天狼星的樣子,他只是個可怕的殺手,可憎的仇人,他只需要知道這樣的天狼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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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終於到了,決定史萊哲林能不能與葛來分多一較高下的時刻,雷文克勞與史萊哲林的比賽,經過幾個星期的訓練,哈利終於熟悉火閃電的速度和性能。

  「各位觀眾,終於來到萬眾矚目的霍格華茲魁地奇倒數第二戰,已經兩場敗績的雷文克勞能否逆轉反勝,還是史萊哲林能擊敗霍格華茲戰力最平均的雷文克勞,成功拿到與葛來分多一戰的門票呢。」

  選手們進場,哈利看著比自己高一個年級的雷文克勞搜捕手張秋,一年級見過她之後對她的印象就非常深刻,事隔兩年再度見面,對方前年更是成熟了不少,她撫媚的眼神與哈利四目相對,哈利居然感覺到有些害羞,急忙的臉別開。

  『真有趣。』張秋也注意到哈利的舉動,比賽開始前,西追還跟她強調過史萊哲林的搜捕手很強,不能掉以輕心,但現在看起來只是一個沒什麼經驗的小鬼。

  選手們紛紛飛到空中,張秋神情嚴肅地尋找金探子,她是他們隊伍裡飛最好的人,但這也代表雷文克勞的追蹤手可能敵不過史萊哲林的進攻,她需要在比分被拉到一百五十分以上之前抓到金探子,不然就沒有勝利的希望了。

  即使贏了,雷文克勞也無緣冠軍,但為了西追,她要將史萊哲林擋在這裡。

  哈利正在看著她,她感覺得到對方的視線,她對哈利嫣然一笑,哈利動作呆滯地看著自己,或許可以,她能讓對方掉以輕心,然後取得勝利。

  觀眾席的西追,用望遠鏡看著張秋的動作,神情一樣嚴肅,「天真吶……」

  張秋飛到哈利面前,哈利以為對方看到金探子,緊張的四處張望,但張秋靠緊著哈利的身旁,她能明確看到哈利因為緊張而發紅的臉頰,「你看起來還滿可愛的嘛──」

  哈利禮貌的用笑容回應對方,隨後像感覺到什麼危險似的跟張秋拉開距離。

  咻──

  一顆搏格朝張秋飛來,張秋機警的加速才閃過這次攻擊,搏格飛行的速度快到甚至劃破空氣,飛行時發出詭異的聲響。

  「史萊哲林的打擊手用搏格攻擊對雷文克勞的搜捕手了,非常漂亮果斷的一擊,話說力道是不是太強了,感覺那顆搏格打到人應該會死吧?」李心有餘悸的解說到,當綴歌揮棒的當下,聲音甚至大到整個球場都能感覺到她的怒火。

  「嘖──」色誘被阻止後,張秋認份的搜尋金探子的身影,同時全程盯住哈利。

  哈利注意到金探子了,當他加速準備衝向金探子時,張秋的身影卻擋在哈利的面前,哈利只好緊急煞車,但也追丟金探子。

  哈利瞪著張秋,她則是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

  金探子再度出現在哈利眼前,當哈利想要加速的時候,張秋再度擋在哈利行徑的道路上。

  哈利明白了,眼前的對手想要阻止哈利先出手,一但哈利比她還快找到金探子,就會擋在哈利的眼前,直到哈利追丟為止。

  哈利朝記分板看去,張秋的臉色也不太好,比分已經來到一百六十比二十,史萊哲林大幅領先,張秋其實拖延不起時間,但除了這個方法之外,她沒有其他手段能阻止哈利先於她抓到金探子。

  哈利凝視著張秋身後的空間,張秋注意到哈利的眼神,慌亂的朝身後看去,空無一物。

  中計了,哈利立刻往下俯衝,張秋也急忙壓下掃帚,跟在哈利的身後,試圖從側面切入,干擾哈利的飛行。

  兩人朝著球場的草皮低空飛行,搜捕手的戰鬥再度吸引所有人的注目。

  也許是慢哈利一步的關係讓她緊張了,她沒注意到論掃帚的性能,她的彗星號是不可能追上火閃電的,哈利故意放慢動作讓張秋能追上來,就是要讓張秋跟著他降低飛行高度。

  時候到了,哈利在張秋飛過追蹤手交戰區的下方時,忽然加速馬力,一口氣衝到球場的上方,鳥瞰整個球場。

  環境、性能、技巧與膽識,拉開兩人的距離。

  數秒的落差,當張秋看著在空中露出笑容,往下俯衝的哈利,她知道為時已晚。

  「掃帚性能較低的時候,應該想辦法搶得先機。」在觀眾席的西追,冷酷的評價兩人的勝負,「太過在意對手的舉動,反而被對手牽制住,這就是妳的敗因,今年已經因為這樣輸三次了啊,張秋。」

  哈利握住金探子,史萊哲林在這場比賽中完全輾壓雷文克勞,贏了三百一十分,追平葛來分多連勝兩場所得的分數。

  比賽結束之後,在城堡內的偏遠角落中,一個東方美人靠著牆壁,哭得梨花帶雨。

  「妳輕敵了吧?」西追在她身邊陪著她,但絲毫沒有安慰的意思,反而像嚴厲的老師般說出對方的失敗,「事前已經跟妳說過了,史萊哲林的搜捕手很強,這次我是贏在經驗和催狂魔上,明年對上他的時後我大概也無法贏。」

  「原本以為……只是個靠性能小鬼而已……」張秋不甘心的擦著眼淚,「明年我不會再輸了啦!」

  「走吧,去活米村,我請妳喝一杯。」西追對張秋伸出手。

  張秋握住對方的手,跟著對方離開,「你覺得他們兩邊打的話誰會贏啊?」

  「不知道,哈利出全力的話,連我都不是對手,但葛來分多那個搜捕手實力太詭異了,如果要我壓的話我會壓史萊哲林,我很看好哈利的實力,我對他滿有興趣的。」

  西追回想著跟哈利在空中追逐的比賽,意猶未盡的摸著嘴唇,「真想再你再比一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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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魁地奇決賽

  自從贏了雷文克勞,叩響冠軍的敲門磚後,哈利、綴歌、月桂就陷入沒日沒夜的魁地奇特訓中,隊長馬科拿出了百分之百的幹勁,甚至多到讓綴歌有點後悔當初提振史萊哲林的氣勢了,他們現在課餘的時間都在一起,卻沒什麼時間說到話。

  緊張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決賽當天。

  比賽開始前幾分鐘,馬科在休息室內分析這次的戰況,「哈利,最好一開始的時候就盯著對方的搜捕手,根據經驗她只要幾分鐘就會發現金探子的位置,擋她也好,撞她也好,一定要阻止她搶先拿到金探子,根據前幾場比賽的情況來看,她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受傷,是很棘手的對手。」

  「尤其現在她又更新掃帚了,光輪2001,威脅性大幅增加,衛斯理家怎麼有錢買那種東西啊?」月桂困惑的接話,哈利假裝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綴歌瞇起眼睛,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哈利。

  「光輪2001也不是火閃電的對手。」馬科充滿信心的拍著哈利的肩膀,「葛來分多的追蹤手和我們的實力不相上下,打擊手更是如此,預估這兩個地方戰局會呈現膠著,勝負就掌握在你手上了,哈利。」

  哈利感覺到一顆巨石壓在自己的身上,直到綴歌推了推自己後才回過神來。

  在馬科的帶領下,他們踏入球場,觀眾的聲音震耳欲聾,哈利沒想到魁地奇比賽會有這麼受人矚目的一天,整個學校的人都來到球場了,將觀眾席擠得水洩不通,哈利往觀眾席上看,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影,連為教授安排的特別席也坐滿了人,一些哈利沒看過的老師也都特地出席了。

  球員們互相站好,這是哈利久違的,能長時間凝視金妮的時候,感覺金妮狀況好了很多,相比於去年學期末,有如死人般空洞的眼神,現在的金妮雖說與剛認識時截然不同,但充滿了人味,銳利的雙眼中散發著一種跟綴歌類似,甚至更強硬的主動型性格。

  當她注意到哈利在看著自己時,嘴角上揚露出淺笑,那一瞬間,哈利居然看呆了。

  選手們坐上掃帚,起飛,胡奇夫人依序放出球,當金探子出現的時候,哈利的目光銳利的看著金探子,生怕被金妮奪得先機。

  但金妮卻沒有在意金探子的下落,她與哈利保持著能看到對方臉的距離,像在欣賞著什麼藝術品般,凝視著哈利。

  戰局正如馬科所料的陷入膠著,追蹤手和看守手雖然偶有失誤讓對手得分,但比分卻咬得很死,始終無法拉開距離。打擊手的部分,月桂雖然技術高超,但跟她配合的綴歌並沒有她的手勁和耐力,這使她們對上雙胞胎時維持五五開的局面,誰也沒能用搏格傷害到對方。

  就在這時,哈利注意到纏繞著球門柱的金探子,他迅速的往下俯衝,金妮也立刻跟上,火閃電的優異性能將金妮甩在身後,正當哈利準備抓到金探子時,金妮卻突然從天而降,擋在哈利的面前,她用了跟西追相同的手段彌補性能差異,讓哈利追丟金探子。

  哈利懊惱的拉高掃帚,回到原本的位置,金妮的臉上則露出一絲竊喜。

  比賽進入白熱化,但哈利卻注意到綴歌的臉上正在冒汗,這不是運動過後的汗水,而是因為疼痛,綴歌跟練習多年的月桂或雙胞胎不同,她當打擊手也才一年多的時間,絕大多數的時候又沒在訓練,肌耐力遠不如其他選手,造成她沒辦法長時間的揮棒打擊搏格。

  哈利開始緊張了,他想盡快找到金探子,綴歌是不會接受換人的,她也不會接受自己成為拖累隊伍的人,哈利必須在比賽進行到那種程度之前,結束比賽。

  金妮不知道是否看出哈利的心思,當她注意到金探子時,沒有主動去抓住金探子,而是巧妙的用慢速飛行,將金探子擋在自己身後,遮蓋哈利的視線。

  她想盡可能的把握住和哈利一起比賽的時間。

  哈利注意到金妮的異狀,金妮卻一臉沒事發生的看著哈利,哈利拉高掃帚,金妮也跟了上去,哈利想從上空確認金探子的位置,金妮卻貼著哈利的臉飛行,阻擋住哈利的視野。

  「金妮……」哈利被對方的妨礙戰術弄得有些煩躁了,「哪有人這樣比賽的。」

  「不開心的話就把我踹下掃帚吧。」金妮無視哈利的抗議,兩個人平行的向上攀升,幾乎要貼到彼此的臉上。

  哈利將掃帚一拐,做出超乎物理的九十度拐彎繞過金妮,金妮原本想追上,但從下方飛來的搏格卻剛好從她的行徑之路飛過。

  綴歌居然無視陣行,拉著一顆搏格飛到他們所在的上空。

  「謝了。」哈利跟綴歌簡單的道謝之後,向下俯衝,同時搜尋著金探子的蹤影。

  金妮無視綴歌的怒視,也跟著俯衝直下。

  綴歌跟在兩人的身後,同時用球棒靈活的控制著搏格,確保自己能隨時發動攻擊。

  「史萊哲林的哈利正在俯衝,他發現金探子了嗎?葛來分多的金妮也跟在身後……等等,兩人居然並駕齊驅,光輪2001的速度有這麼快嗎?」播報員李驚訝的看著向下飛行的兩人。

  「金妮的速度是非正常飛行的結果。」對魁地奇也略懂的麥教授在一旁為李解惑,「一般掃帚登錄的速度是指平行飛行的速度,在俯衝飛行的時候速度會因為重力快上好幾倍,但因為我們的身體無法承受那樣的壓力,因此正常的巫師使用掃帚俯衝飛行的時候,會本能地克制住速度,金妮應該是透過某些訓練,讓自己克服壓力,彌補掃帚性能上的差異。」

  金探子出現在哈利眼前,哈利調整飛行的軌跡,想在俯衝時一口氣抓住,但金妮卻從旁邊出現,擋在哈利的面前,哈利不打算停下,他調整方向,再度閃過金妮。

  但金妮的反應速度跟自己不相上下,見哈利改變軌跡,她也立刻跟上哈利的動作,兩人有如蜻蜓求偶般在空中互相纏鬥,爭奪彼此的飛行線。

  「哈利,閃開!」跟上兩人的綴歌,對著纏鬥的雙方打出搏格,她沒辦法瞄準,只能祈禱哈利來得及反應。

  哈利聽到綴歌的聲音,立刻煞住掃帚,金妮則靈巧的閃過搏格,兩人都幸運地免於被搏格打下掃帚的命運。

  就在眼前,哈利跟金妮的正下方,地面一公尺處,金探子在那裡悠閒的飛行著。

  哈利看了一眼金妮,對方也看著自己,兩人四目相對之下,明白這是最後的決勝點了。

  兩人幾乎同時俯衝,哈利的眼中只有金探子,他要結束這場比賽,即使會因此摔在地上,可能會摔斷脖子,他也要拚一次。

  他不顧性命的加快速度,火閃電的性能被催到極致,金妮的掃帚被拋在身後。

  當哈利的手感覺到金屬的觸感時,他知道他成功了,但隨後即使他奮力的想要煞車,也無法阻止自己的臉以超過一百五十英里的速度撞向地面,他閉上雙眼,認命的接受衝擊。

  但他的臉卻在距離地面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訝異地回頭,看到金妮抓著火閃電的帚尾,她不是跟不上哈利,她是為了不讓哈利受傷,刻意跟在哈利的身後,避免哈利為了勝利做出自毀的行為。

  金妮放開哈利的掃帚,騎回地面,摀著臉低聲哭泣著,她的隊友以為金妮是輸了比賽而哭,哈利也希望是如此。

  儘管他心知肚明。

  金探子在哈利的手中掙扎著,他不敢去看金妮,也不敢舉起金探子宣示自己的勝利,他甚至不敢看綴歌生氣的臉,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毫無勇氣的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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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結束後的餘韻,過了好幾天才消退。

  雖然金妮疑似在比賽的時候跟哈利打情罵俏的,但看在哈利奮力抵抗的份上,綴歌沒有太過生氣,只是最後那一下,讓綴歌想起她喜歡上哈利的契機而已,過度類似的情景,讓綴歌感覺到強烈的威脅。

  深夜,綴歌在女生寢室裡拿出劫盜地圖,「我在此鄭重發誓,我絕對不懷好意。」

  霍格華茲的地圖顯現出來,她看了一眼男生寢室的方向,看到哈利的名字安穩地躺在床上,綴歌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她有種把哈利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然後她迅速的掃過霍格華茲內部,這是她拿到地圖後養成的習慣,也許天狼星會找到時機入侵校園,所以每天綴歌都至少會檢查一次劫盜地圖,確定學校沒被人入侵後才能安眠。

  但今天,她看到一個不尋常的名字,「彼得.佩迪魯?」

  見鬼了,綴歌開始懷疑這張地圖是不是壞了,她看著那個在走廊上的彼得,一個出現在霍格華茲的死人,她太在意這件事了,因此做了一件她覺得自己會後悔的事情,她拿著地圖偷跑下床。

  一年級的時候,綴歌就夜遊過,掌控飛七的巡邏時間,大部分的時候都能安心的在校園內遊蕩,現在手中有能掌控所有人位置的地圖,綴歌不覺得會被人發現,她按圖索驥,走到彼得所在的走廊上,用魔杖照亮走廊。

  沒人,綴歌看著地圖,彼得.佩迪魯正與自己擦肩而過,綴歌困惑的轉頭,卻看到她現在非常不想看到的事情,石內卜手中舉著魔杖瞪著自己。

  她太大意了,為了彼得的事情,忽略掉其他人的位置。

  「賽弗勒斯,晚安……」綴歌心虛的將地圖藏在懷中。

  「現在都幾點了,妳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跑下床?」不是質問,而是責備的語氣對綴歌說,「現在什麼時候妳自己不清楚嗎?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是,我回去睡了。」綴歌小心翼翼地從石內卜身旁走過,試圖不引起他的注意。

  「等等。」石內卜突然一把抓住綴歌的手,他原本想帶綴歌回寢室,卻注意到綴歌另一隻手上拿著劫盜地圖,「那是什麼?」

  「羊皮紙。」綴歌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跳出來了,她從沒在石內卜面前說謊過,她也不覺得自己有辦法瞞得過石內卜,但她現在必須嘗試,她不能讓人知道地圖的秘密。

  「羊皮紙?」石內卜冷笑的看著綴歌,面對從小養大的教女,他不用破心術都知道綴歌有事瞞著他,「乖乖交出來,我不想處罰妳。」

  「就只是羊皮紙而已……」綴歌奮力的掙扎,將手從石內卜的掌中拉出,她埋怨的瞪著教父,「你弄痛我了,賽弗勒斯。」

  面對綴歌的抱怨,石內卜無奈的搖頭。

  正當他打算繼續追問時,一隻手突然從綴歌的身後將地圖抽走。

  當綴歌看到地圖被拿走時,臉色刷一下的變得慘白。

  「晚安,賽弗勒斯。」路平看著地圖,表情玩味的研究上面的內容後,小心翼翼的將地圖摺起來收好,並刻意不讓石內卜見到地圖的內容,「這麼晚了還在巡邏嗎?」

  「我跟你不一樣,我有很多工作。」石內卜沒好氣地看著路平,隨後問:「那張紙上有什麼名堂嗎?」

  「這個啊……」路平甩著手中的羊皮紙,隨後露出苦笑,他的笑容使他看起來比平常還要狼狽,「這是馬份小姐上堂課被我退回去的報告,我叫她修改過後再交上來。」

  說完後路平對綴歌使了眼色,「妳可以不用這麼急著交,我還想批改前休息一下呢。」

  石內卜顯然不相信路平的說詞,但他也沒當場拆穿對方,而是牽起綴歌的手,準備把綴歌帶回史萊哲林的宿舍。

  「那個……賽弗勒斯。」趕在他們離開之前,路平叫住石內卜,「那份報告有些地方要修改,反正都遇上了,不然就讓馬份小姐陪我回去一趟,我們討論完報告的修改細節之後我再送她回去吧。」

  石內卜懷疑的看著路平,然後又看向綴歌。

  「沒有問題。」綴歌像是逃離般的甩開石內卜的手,她的舉動讓石內卜非常意外,他瞪大雙眼的看著綴歌。

  「晚安,賽弗勒斯。」綴歌彷彿得救般的跟賽弗勒斯道別。

  石內卜不太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綴歌居然甩開他的手,跟別的男人(雖然是她老師)離開了,等兩人都走遠後,他才回過神來,「晚安,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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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平拉著綴歌的手,一路走到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然後他將劫盜地圖甩在桌上,綴歌從來沒看過路平這麼生氣,他總是和藹的帶著笑容,今天卻神情嚴肅地看著綴歌,然後拿出魔杖對著地圖說:「惡作劇完成。」

  地圖變回一張空白的羊皮紙,綴歌則吃驚的看著路平。

  「請問妳在想什麼?這種東西為什麼不交給鄧不利多教授或石內卜教授,甚至拿著它出來夜遊,妳有想過這張地圖可能出自……某些想要圖謀不軌的人之手嗎?」

  「你知道……」綴歌還沒從剛才的驚訝回過神來。

  路平接著回答:「是的,我知道這張地圖怎麼使用,有什麼效果,請別繼續問關於這張地圖的細節,我也不會再說明了。」

  「對不起,請讓我把地圖帶回去。」

  路平難以置信地看著綴歌,他停頓了一段時間後才說話,「妳知道我剛才說的意思嗎?這張地圖本來就不該存在,它記錄的是這所學校不應該被人知道的資訊,我其實應該把它拿去火爐燒掉的,賽弗勒斯知道它的用途之後大概也會這麼做。」

  「路平教授,這張地圖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請還給我。」綴歌語氣堅定地回應路平。

  反而是路平困惑的說:「我們?」

  「哈利需要這張地圖才能去活米村,我不想讓他因為和家裡不愉快就被困在城堡裡,而且……我需要確定天狼星.布萊克沒有潛伏在城堡裡。」

  聽懂綴歌的話後,路平小聲地喃喃自語,「詹姆,你兒子比你厲害多了……」

  「所以請把地圖……」綴歌想要討回地圖,但路平卻伸手阻止她。

  「為什麼妳需要確定天狼星.布萊克不在城堡裡?」路平很確定天狼星安份地待在尖叫屋內,這算是他們兩的協議,路平會幫他找到彼得,並每周固定給他食物,他則需要在尖叫屋內等到有結果為止,雖然彼得逃走讓這件事被擱置了,天狼星因此不太耐煩。

  「他想殺掉哈利啊。」綴歌理所當然地說,然後臉色一沉,猶豫了一會後才對路平坦白,「哈利也想要殺他,我想避免這件事,所以如果他們有見到面的機會,我希望能在哈利之前找到天狼星。」

  「為什麼哈利想要殺到天狼星?」路平繼續追問。

  綴歌再度停下,這次考慮的時間比上次還久,她看著路平的眼睛,幾乎能從他的態度確定今天綴歌不把話說清楚,地圖是拿不回去的,「天狼星害死哈利的父母,他是哈利父母的朋友,卻背叛了他。」

  路平想起這是廣為人知的版本,至於天狼星說的彼得才是守密人,這個世界大概除了路平,沒有人會相信,但他沒想到這麼快就傳到哈利耳裡了,「哈利知道了?」

  綴歌咬著嘴唇,點頭回應。

  「如果妳發現天狼星在城堡裡,妳打算怎麼做?」

  「也許……在哈利遇到他之前先去找他,然後代替哈利……」綴歌猶豫了一下,她不確定自己這麼說對不對,但她還是順著自己的想法回答,「把他殺了。」

  路平煩惱的抓著頭髮,他知道綴歌是認真的,先不論實力上能不能做到,但決心肯定是有的,他將地圖收在長袍的口袋裡,然後對綴歌說:「小孩子不要輕易的說出殺人這件事,這不是你們應該承受的事情。」

  「我答應妳,會替妳看好地圖,也會阻止哈利遇到天狼星,我也希望妳能答應我,看好哈利,別讓他去做危險的事情,可以嗎?」路平說完後,想到他們另外一個目的,隨後補上一句:「而且最近這段時間,最好還是別讓哈利去活米村比較好。」

  綴歌看著路平,心想這或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她知道哈利雖然痛恨天狼星,但最後肯定是下不了手的,只會在對害死父母的恨以及不想殺生的兩難中掙扎,他就是這麼一個過渡善良的笨蛋,所以阻止他們碰到面是當務之急,儘管這可能違背哈利的意願。

  「我答應你,路平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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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尖叫屋事件

  綴歌煩惱著該如何跟哈利交代劫盜地圖被沒收這件事,該說謝天謝地,魁地奇比賽結束後,時間已經臨近六月,他們也開始為逐漸逼近的考試所折磨,哈利沒提到地圖的事,也沒人有那個閒情逸致去活米村玩。

  當他們將所有考試全都考完,綴歌覺得可以好好放鬆的時候,哈利臉色凝重地靠近自己,「綴歌,我等一下……要跟榮恩、妙麗他們去找海格……」

  當哈利說到這,綴歌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海格剛才寫信給我,說就是今天下午了,我想在開始之前陪著他。」哈利的語氣非常小心,他覺得提這件事會讓綴歌生氣,但他不能不提,他有義務提醒綴歌,巴嘴是因為她,或者能說是因為他們而死的,「綴歌或許妳會想要一起來?」

  「我去幹嘛?」聽到哈利的邀約,綴歌覺得好笑,忍不住發出笑聲,她想表現的讓人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在乎這件事,但哈利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彷彿能看穿她的想法,「牠罪有應得,我也沒興趣裡牠的死活。」

  聽完綴歌的話後,哈利點了點頭,「我會穿隱形斗篷去,免得被人發現,結束之後我會在餐廳那裡逗留一段時間,如果妳需要找我的話可以去那裡。」

  「我知道了。」綴歌回答的語氣顯得有些失神。

  「綴歌……」哈利想盡可能的不讓綴歌感覺到他在怪她,儘管他也覺得這根本沒用,兩人都是對人的態度過度纖細的個性,稍有差池就會被察覺到異狀,「我們……都還可以吧?」

  哈利沒說清楚什麼可以,他自己也沒弄懂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綴歌卻點頭回應哈利,哈利放了心的露出笑容,「我今天考完試有點累,我等一下會回去宿舍睡覺,不用特地等我沒關係。」

  「嗯,明天見。」哈利跟綴歌道別後,朝海格的小屋走去。

  「明天見。」綴歌看著哈利的背影喃喃道,然後她走向另外一條路。

  在城堡靠近海格小屋的懸崖上,這裡可以鳥瞰森林以及森林旁邊的獵場小屋,巴嘴就被栓在那裡,綴歌走到這裡,看著遠方的巴嘴。

  這是她的任性造成的犧牲,她有義務要看完這一切。

  哈利三人的身影出現在小屋的門口,海格將他們引進屋內,過沒多久,鄧不利多、夫子、以及一個帶著頭罩的劊子手也接著來到小屋。

  居然連部長都請來背書了,看來她的父親為了討好愛女,真的費盡心力。

  綴歌苦笑的看著部長,她不知道自己在幹嘛,過去這幾個月,她有很多機會能讓父親結束一切,但她就是不願意這麼做,也許是拉不下臉請求父親撤銷自己的任性;也許是她心裡還是無法原諒讓哈利身受重傷,血都沾滿自己身上的巴嘴,即使她也知道巴嘴是無辜的;也許她只是……單純的享受掌控生命的權力罷了。

  哈利他們從後門離開了,他們沒有穿著斗篷,而是躲過室內的人的視線,走到綴歌反方向的山丘上,和綴歌一樣,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發生。

  巴嘴被人拉木屋後方,劊子手的斧頭落下,群鴉因為斬首時的噪音飛舞。

  哈利痛苦的看著巴嘴死去的地方。
 
  一條生命逝去了,綴歌現在開始也是手上沾著鮮血的人,她感覺到自己正在流淚,她厭惡的擦掉臉上的淚水,巴嘴的死,她是唯一沒有資格落淚的人,連親手殺牠的劊子手都比綴歌有資格同情巴嘴的遭遇。

  淚水除了提醒自己的偽善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曲終人散,綴歌準備回去城堡,但就在這時,她看到一隻黑色的大狗撲向哈利,然後咬著榮恩的褲腳,將榮恩拖入渾拚柳底下的密道中。

--------------------------------

  「斑斑!」榮恩驚訝的在海格小木屋後面找到他失蹤多日的寵物鼠,牠乍看之下與普通的老鼠無異,但右前肢少了一根手指,當榮恩抓起牠的時候立刻就注意到牠的特徵。

  「好了,快走了,我們要被發現了。」妙麗緊張的拉著哈利跟榮恩,遠離小木屋。

  群鴉飛舞,小木屋傳來海格響亮的哭嚎聲,妙麗摀著臉,難受的靠在榮恩的肩膀上,榮恩摸著妙麗的頭安慰著她。

  「我們該走了,留在這裡會被人發現的……」哈利提醒著兩人。

  哈利也看著巴嘴死去的地方,心想一切都結束了,他能夠回到史萊哲林的交誼廳,好好睡上一覺,第二天醒來之後,他能和綴歌相安無事,彷彿這件事從沒發生過的相處……想到這,他都想嘲笑自己的天真。

  「斑斑……沒事,這裡沒貓……」榮恩手上的老鼠不斷的掙扎,不管榮恩怎麼安撫都沒用,不知道為什麼,斑斑就像不認識榮恩似的,著急的想從榮恩手上逃走。

  就在這時,哈利看到了一隻巨大的黑狗,黑狗兇惡的撲向哈利,哈利連魔杖都來不及拔出,就被黑狗撲倒在地。

  黑狗沒有繼續攻擊哈利,而是轉向咬著榮恩的褲腳,將榮恩拖入渾拚柳的樹根底下。

  「榮恩!」妙麗著急的想要跟上,但渾拚柳卻突然對她發動攻擊,哈利趕緊將妙麗拉開,免得她被渾拚柳的樹枝打中。

  「榮恩被那隻狗抓走了……」妙麗難以置信地看著渾拚柳,它現在因為附近有人,精神抖擻地揮動樹枝,試圖攻擊所有靠近它的人,「怎麼辦,榮恩被牠抓走了……」

  「那底下通往活米村,但為什麼牠可以從那過去?」哈利困惑的看著渾拚柳,當他試圖靠近的時候,渾拚柳就會對他發動攻擊,正如雙胞胎所說的,根本沒人有辦法使用這條密道。

  「我們需要找老師,去救榮恩……」妙麗焦急的拉著哈利的手說。

  「這樣就太晚了,不管那條狗的目的是什麼,都來不及救榮恩。」哈利站在渾拚柳前,試圖從它的攻擊動作找出什麼規律,但沒有用,渾拚柳能感覺到靠近它的人並針對對方的位置發動攻擊。

  就在這時,一隻熟悉的黃毛貓出現在哈利面前,牠熟練的閃過渾拚柳的攻擊,然後跳到渾拚柳的樹幹的一顆樹瘤上,當那顆樹瘤被按住的時候,渾拚柳溫馴的停止動作。

  「牠怎麼知道……」妙麗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寵物貓,哈利沒時間在意這個問題,他拉著妙麗,趁這個機會鑽進渾拚柳底下。

  「喵──」歪腿像在催促兩人似的對兩人叫了一聲,隨後熟練的走進密道。

  他們來到一棟古老破舊的房屋內,妙麗迅速的掃過周圍的環境,她有十足的把握知道自己的位置,「哈利,我們在尖叫屋裡面……」

  號稱全英國鬧鬼最兇的鬼屋,光看外面無法理解鬧的多嚴重,尖叫屋內部的牆壁、地板、家具、天花板充滿著動物的爪痕,以及被利齒咬壞的樣子,這要不是住得非常兇惡的鬼,要不鬧鬼的真相就是某隻會住在屋子的野獸。

  二樓的主臥室內有人的聲音,哈利舉起魔杖,小心翼翼的帶著妙麗走到二樓。

  「架式不錯,你看起來很熟練戰鬥,哈利。」屋內的人做在安樂椅上,撫摸著躺在他腿上的歪腿,手中握著魔杖,跟哈利彼此對峙著,對方的長相哈利十分熟悉,從去年夏天在報紙上不斷看到,在聖誕節後又不斷出現在自己惡夢中的男人。

  天狼星.布萊克。

  「這是陷阱,哈利。」榮恩躺在地上,抱著斑斑,有氣無力的說,「天狼星.布萊克,他是一個化獸師,那隻狗就是他變成的。」

  「你就是用這個方法騙過催狂魔,逃離阿茲卡班和入侵霍格華茲?」哈利舉著魔杖,確保天狼星攻擊自己時,他能在第一時間反擊,然後走入主臥室,用身體巧妙的擋住榮恩,他不用照鏡子都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想將眼前的男人撕裂的怒容。

  「是啊,他們無法理解動物的情感,當我變成狗的時候,他們似乎連我的存在都感覺不到。」天狼星拍了拍歪腿的屁股,好讓牠離開,免得受到波及,他用懷念的眼神看著哈利,「十二年了,我一直很想再見你一面,哈利。」

  「我也是呢,天狼星.布萊克。」哈利咬牙切齒的看著天狼星,同時觀察房內的情況,他注意到地上放著不少包裝食物,顯然有人在這段時間內接應過他。

  「我原本想跟你聊一下,但現在看來,必須盡快讓你知道我的目的才行。」天狼星舉起魔杖,準備下咒。

  「去去,武器走。」突如其來的繳械咒,讓天狼星手中的魔杖飛走。

  他驚訝的看著抓住他魔杖的人,但他沒有多餘的時間確定是誰攻擊他,哈利的拳頭就打在他的臉上,特地練過的鐵拳,僅一拳就讓他幾乎昏厥,哈利抓著天狼星的衣襟,舉著拳頭瞪著自己,他吐了口血,血中還有被哈利打斷的牙齒。

  也許是覺得自己活該,天狼星沒有抵抗,而是直視著哈利跟母親一樣的眼神,綠寶石般的眼眸散發著憤怒和痛苦,第二拳打在同樣的地方,力道小了很多,第三拳他沒有揮下,而是放開天狼星,眼眶無法控制的流出淚水,他擦著眼淚,失魂落魄的退到牆邊坐下。

  哈利無法理解,在他印象中的天狼星,是一個殘忍無情的叛徒和殺人魔,背叛自己的父母,害他們慘死在佛地魔手上,還殺了朋友,炸死十二個麻瓜,他想像中兩人的見面,是會像在密室內與湯姆的靈魂廝殺那樣,稍有差池就會死的決鬥,但眼前的男人卻絲毫沒有與哈利戰鬥的慾望,甚至當失去魔杖後,被哈利毆打也毫不反抗。

  彷彿像是個覺得自己罪有應得的負罪者。

  他想殺了天狼星,為自己的父母報仇,但他沒有辦法對一個連與自己為敵的想法都沒有的人動手,自己軟弱的難以置信。

  「你果然跟你母親一樣溫柔,哈利。」天狼星的話像在嘲諷般刺激著哈利。

  「夠了,閉上你的嘴,繩繩禁。」綴歌變出一條鎖鏈綑綁住天狼星的四肢和嘴巴,然後走到哈利身邊,拍著哈利的肩膀,「這樣就夠了,把他交給催狂魔,讓他為他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你不需要為了他弄髒自己的手。」

  哈利抬頭看向綴歌,然後像個孩子般乖巧的點頭。

  正當榮恩和妙麗覺得一切結束,可以鬆一口氣時,門外突然闖入新的敵人,他用無聲繳械咒奪走綴歌和哈利的魔杖。

  那個人是路平,他走到天狼星的身邊,解開天狼星的束縛。

  看著幫助天狼星的路平,哈利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兩眼盯著路平,路平用魔杖指著哈利,警告哈利不要亂來。

  「你是站在他那邊的?」綴歌也同樣難以置信的看著路平。

  路平點頭回應綴歌的質問,「就這件事,是的,我是站在他這邊的。」

  「你這個該死的狼人……」綴歌痛恨的瞪著路平,但手中沒有魔杖她也無能為力。

  「妳知道這件事?」路平驚訝的看著綴歌。

  「你每個月要喝的縛狼汁都是我熬出來的!」綴歌對著路平大吼,「早知道我就在裡面下毒,讓你死在自己的房間裡。」

  路平對綴歌的話感到驚訝,他摸了摸後腦,感嘆的說:「不愧是賽弗勒斯的教女,你的魔藥天份跟他一樣優秀。」

  綴歌擋在哈利的面前,即使她手無寸鐵,「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哈利的。」

  「我不打算對哈利下手,我的目標是你。」路平指著榮恩,「榮恩,請將你的老鼠交出來給我,我跟天狼星的目標是他。」

  「斑斑?這跟斑斑有什麼關係?」榮恩緊張的將斑斑抱在懷中。

  「他不是什麼斑斑,他是彼得.佩迪魯。」天狼星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他想要直接從榮恩手上把斑斑搶過去,但被路平阻止。

  「冷靜點天狼星,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說明清楚,然後再對背叛我們的老友復仇。」

  天狼星不耐煩的坐回安樂椅,路平轉頭看著自己的朋友,他正氣憤的無視自己,「天狼星,請你自己說明一下,我當年不在現場,我無法說清楚狀況。」

  「簡單來說,我當年跟彼得交換守密人的身分,確保守密人不會被注意到,然後我發現他洩密給佛地魔,正要去找他算帳的時候,他突然炸了半條街,然後咬斷自己的手指,變成一隻老鼠跑了,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都找不到那個傢伙,直到某天……」天狼星拿出那張報導他們一家去埃及旅行的預言家日報,「發現他安穩地躲在衛斯理家,乖巧地當著寵物。」

  「開什麼玩笑,斑斑在我家當寵物好幾年的時間……」

  「是十二年吧。」天狼星說出連榮恩都不確定的準確數字,讓他停止辯解,「你自己想想,一個沒有任何魔法能力的普通老鼠,能活這麼久的時間嗎?」

  榮恩懷疑的看著手中的斑斑,自從路平來了之後,他就激動地想逃走。

  「把他交給我,我能把他變回原型,三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不要再拖下去了。」天狼星急躁的對榮恩伸出手,榮恩看著天狼星的手,猶豫的不知道要不要交出斑斑。

  砰──

  忽然間,天狼星被門外的光束打中,飛了出去,狼狽的倒在地上,路平想用魔杖反擊,但馬上就被對方用繳械咒搶走魔杖。

  「令人意外,路平,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石內卜慢條斯理地走進房間,原本看到他,綴歌應該是鬆一口氣的,但現在他的出現,讓房間內的情況變得更加混亂。

  「我可以解釋,賽弗勒斯……」路平無奈地對石內卜說,但對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該解釋的對象是鄧不利多和法官,跟我沒關係,但是這位……」綴歌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當石內卜看到天狼星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狂喜,那是積怨已久的仇人終於落入自己手中的喜悅,「復仇的感覺多美妙啊,我從沒想過你會有落入我手中的一天,布萊克。」

  「你一定很期待這天吧,打從我們認識那天開始,我們就對彼此沒有好感過。」天狼星嗤笑的鄧著石內卜說。

  「是啊,你可以不用等催狂魔過來了,我在這裡就解決掉你。」

  「哈哈哈哈,你現在變成正義的使者了呢,佛地魔的走狗──」

  天狼星的話,讓石內卜眼中的喜悅消失無蹤,他用冰冷的視線看著對方,「佛地魔的走狗?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你這個該死的叛徒!咒咒虐!」

  酷刑咒的折磨下,天狼星痛苦的在地上掙扎。

  石內卜充滿憎恨的眼神,天狼星掙扎的聲音,以及不赦咒特有的綠色光芒,讓綴歌回想起童年最痛苦的記憶,在記憶深處,父親的模樣逐漸被石內卜所取代。

  「賽弗勒斯,住手──」

  聽到綴歌的哀求,石內卜回過神來,停止了酷刑咒,他看向綴歌,她哭泣的模樣讓石內卜想起自己正在做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天狼星也訝異地看著綴歌,他居然因為被自己曾經想要殺死的女孩求情而撿回一條命。

  「我等一下把你們帶回宿舍,然後叫催狂魔來處理善後……」

  碰!

  正當石內卜準備收回魔杖的時候,一股鈍擊打到他的頭上,使他瞬間眼前一片漆黑,他驚訝地轉身,哈利正拿著一個木質的椅子,從背後攻擊他,石內卜還沒來的反應,哈利就搶走他手中的魔杖,對他補了一下昏擊咒。

  「哈利?」綴歌看著把石內卜擊昏的哈利,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哈利要這麼做。

  「證明給我看。」哈利跨過倒地的石內卜,對著兩人舉起魔杖。

  因為石內卜的昏迷,重獲自由的路平,以及起身的天狼星也還沒從哈利的行為反應過來,兩人沉默的看著哈利。

  「證明給我看!」哈利一把抓住斑斑,塞在路平的手裡,同時撿起地上兩支魔杖交給路平,「證明你說的是真的,證明給我看。」

  「你願意相信我?」天狼星感動的湊了上去,但哈利卻將魔杖指著對方。

  「我不會再說一次,你們要是證明不出來,你們的下場會比地上的石內卜更糟。」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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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彼得.佩魯迪

  太陽下山,鄧不利多從海格的小屋回來後,在自己辦公室遇到久違的人。

  占卜學教授崔老妮,像主人般做在鄧不利多的辦公桌上,雙手撐著桌面在眼前交叉,脫下她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厚重圓眼鏡,一雙眼睛彷彿不是看著這個世界,而是某種超脫於物質存在的精神領域。

  鄧不利多困惑的看著崔老妮,他沒什麼把握的呼喊崔老妮,「卡珊卓?」

  他不確定西碧.崔老妮是酒喝多了,喝茫了跑到他辦公室來鬧酒瘋,還是如他心裡所料的,再度見到那位傳奇的預言家。

  「是我。」崔老妮回答鄧不利多,然後揮動魔杖,讓一張羊皮紙飛到鄧不利多手中。

  「我還以為妳不會再出現了,上次見面的時候妳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再介入這個世界的事情。」鄧不利多看著手中的羊皮紙,上面寫了一篇短詩。

  魔鬼於孤獨的大地上飄零了一個地支
  狂王之月爬升至天際停滯的現狀改變
  忠犬將繼續承受汙名以及流亡的苦楚
  小矮星會為早應死去的亡者獻上效忠
  濫殺惡徒回魂的惡靈比生前更加強大
  一輪星辰重歸天際時前終戰開始倒數

  「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了,鄧不利多。」崔老妮的語氣哀傷的看著鄧不利多,「我干涉這個世界太多次了,身為死人不需要承受代價,但我的曾孫女為她不知道的事情付出太多了,希望你能在她有生之年保護好她。」

  「我有多久的時間?」鄧不利多知道她要走了,焦急的問,「關於妳所說的終戰。」

  崔老妮看著鄧不利多,猶豫之時,她的鼻孔流出鼻血,她的眼睛也不知為何充滿血絲,崔老妮無視身上的異狀,最後說道,「你不知道會比較好,我只能說並不算長,你將會比這場戰爭還早離開,把握時間做好萬全準備吧,鄧不利多,死人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還有誰會……」

  「夠了!」崔老妮突然吐出一口血,血呈現不正常的漆黑,崔老妮的眼睛也同樣流出黑色的血液,「我不能再說了,照顧好她,你答應過我的……」

  「我答應妳,別再回來了,不用擔心我,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卡珊卓。」鄧不利多遺憾的回應崔老妮,他知道不能再問了,崔老妮多說一個字,都可能繼續減少她的壽命。

  「鄧不利多……我留了一點遺產給她,不要問她太多東西……」崔老妮說完後,失去意識,躺臥在自己吐出來的黑血上。

  鄧不利多走進崔老妮,她像個死人一樣的躺在桌上,鄧不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隱約聽到對方微弱的呼吸聲後鬆了口氣。

  「啊──」崔老妮突然驚醒的看著鄧不利多,她迷糊地看著對方,迷糊地看著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又迷糊地摸著自己臉上的血,彷彿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了,「我剛剛好像夢遊了嗎?想說學期結束了喝點小酒,結果不知道為什麼跑來了,我沒冒犯到你吧鄧不利多?」

  「沒有,西碧。」鄧不利多沒事似的用魔杖清潔掉崔老妮的臉上和自己桌上的血跡,然後走到酒櫃前,把自己收藏最名貴的酒拿出來,「來喝一杯吧,別擔心會喝醉,賽弗勒斯幫我準備了很多醒酒藥,我相信妳最後還是能自己走回高塔的。」

  「不過這個……」鄧不利多倒了兩杯酒,神秘的看著崔老妮,「妳也早就知道了吧。」

  「當然。」崔老妮接過酒,享受的將酒喝完,「心靈之眼是不會受到酒精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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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還是將所有事情,從頭開始說明吧。」路平將魔杖還給他們,好讓雙方能在對等的情況下交談,他一手握著斑斑,手裡的魔杖指著牠,只要亂動路平就會發動攻擊,因此斑斑現在特別安份。

  路平將自己小時候被名為灰背的狼人攻擊而成為狼人,即使如此鄧不利多還是讓他入學,並建立通往尖叫屋的密道,好讓他在滿月時能躲在這裡不讓其他人受到傷害,以及他的朋友詹姆、天狼星、彼得發現自己的身分,為了不讓路平感覺到孤單,研究變形學讓他們成為未登記的化獸師,因為狼人不會攻擊動物,所以能安心的和他們行動,他們還研究了霍格華茲的防禦魔法,並從中製作出劫盜地圖。

  「我們為自己取了名字,我是月影,彼得是蟲尾,天狼星是獸足,哈利你的父親則是鹿角,我們做出劫盜地圖,好讓我們在滿月的時候也不會遇到其他人,我那個時候確實不該如此,我背叛的信任我的鄧不利多。」

  哈利看著路平,當他說著霍格華茲以前的事情時,眼神中散發著過去從未看過的幸福感,路平的神態總是滄桑、疲憊,有時還可能哀傷,從他談論霍格華茲生活時的神情,哈利能夠理解在練習護法咒的時候,路平所說的最幸福的時光是甚麼意思。

  「好了,故事說完。」天狼星興奮的跳起,他的動作嚇到在場的四個孩子,妙麗跟榮恩害怕的向後退開,綴歌跟哈利則是熟練的用魔杖指著天狼星。

  「我說……史萊哲林的教育是怎麼回事,會把小孩子教得這麼恐怖。」天狼星心有餘悸的迴避了魔杖的瞄準,「我沒有惡意,只是該辦正事了,我現在會舉起魔杖,對著彼得,也就是妳們口中的斑斑釋放把他變回原型的魔法,請不要攻擊我,謝謝。」

  看著衝動的朋友變得乖巧,路平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用魔杖指著斑斑,「一起?」

  「一起。」天狼星也用魔杖指著斑斑。

  兩人同時對斑斑赦出藍白色的光茫,斑斑在那一瞬間被固定在空中瘋狂的翻滾,榮恩大聲喊叫,老鼠落地,空氣靜止,臥室內再無聲音。

  有如快速影片似的,老鼠的身體變得膨大,老鼠的頭和四肢也不斷脹大,最終變成一個人類的外觀,他的個子矮小,跟哈利差不多高,頭髮稀疏,臉上滿是皺褶,眼睛細小,尖嘴猴腮,看起來跟原本老鼠的臉沒有太大不同。

  「嗨──彼得。」天狼星一腳踩在彼得的背上,手中的魔杖指著他的腦門,「給我個理由,讓我不把你的腦袋轟掉。」

  「天狼星──好久不見……」彼得語氣顫抖,恐懼的看著天狼星,他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剛好看到他的另外一個朋友,他哀求的看著路平,「雷木思……原諒我……」

  「原諒你什麼呢?」路平語氣平淡但眼神哀傷的看著彼得,「原諒你成為佛地魔的手下?原諒你害死詹姆和莉莉?原諒你陷害天狼星讓他在阿茲卡班做了十二年的苦牢?還是原諒你為了脫身,殺了十二個麻瓜這件事?彼得,你真的認為你的行為還值得被人原諒嗎?」

  「我是被逼的,我是被他逼的啊──」彼得激動地從天狼星腳下掙脫,他像是老鼠一樣的爬向門口,卻被路平擋住,他如乞丐一般抓著路平的腳,「我很害怕,到處都有他的爪牙,我很怕會被他殺掉啊──」

  「為朋友而死有這麼痛苦嗎?」路平難受的將腳從彼得手中抽出,他用魔杖指著彼得,好讓他不敢亂動,「我和天狼星還有詹姆,我們都願意為了彼此而死,在知道你是叛徒之前,我也願意為你而死的彼得。」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沒你們這麼勇敢──」彼得向後退開,縮在床邊,「從以前就是這樣,我必須投靠你們才能不被其他人欺負,我害怕你們,尤其是天狼星,總是招惹一堆麻煩,要不是他要我當守密人,我也不會……」

  「你這騙子。」天狼星的怒吼,讓彼得哆嗦了一下,「你早在那之前就是他的爪牙了,鄧不利多一直懷疑鳳凰會有間諜,只是我們作夢都沒想到那會是你而已,你成為詹姆的守密人,害死詹姆和莉莉,應該是你能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吧。」

  「該認命了彼得,這是你該付出的代價。」路平平靜的舉起魔杖。

  見對朋友求情無效,彼得開始拜託其他人,他看了看榮恩,「我的主人,我一直……都是很好的寵物對吧,求求你,讓他們放我一條生路……」

  榮恩卻是一臉嫌惡的看著彼得,不斷向後退到牆壁上。

  「妙麗……」彼得轉向妙麗,「妳是個溫柔的女孩,你不會讓他們對我下手的吧……」

  妙麗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彼得,她無奈的摀住眼睛,「我不太能承受這種場面,尤其今天已經看過一頭鷹馬被殺掉了,你們結束之後再叫我。」

  「哈利……哈利……」彼得爬到哈利面前,這是他最後希望,「詹姆和莉莉不會希望我死的,你知道的,我是他們的朋友……」

  「你還有臉在哈利面前提到他們的名字?你這個可恥的鼠輩!」天狼星一腳踹在彼得的度子上,彼得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哈利……」彼得抱著肚子,疼痛使他流出淚水,他看著哈利的眼睛,喃喃道:「你的眼睛就跟你母親一樣溫柔……」

  「夠了,時候到了,天狼星,我們了結他吧。」路平剛才的沉默只不過是讓彼得有時間懺悔,但他卻連這點時間都無法珍惜。

  「我來就好,這是我該做的。」天狼星再度踩著彼得不讓他有機會逃走。

  「這是我們需要一起背負的人命,獸足。」路平拿著魔杖對著彼得,「為了鹿角和死去的莉莉,我們都對他們的死有責任,包括你也是,蟲尾。」

  「好吧,既然你堅持,月影,那我怎麼可以丟下你呢。」天狼星也拿起魔杖對著彼得,朝他僅存的朋友看去,「數到三一起動手?」

  「三、二……」路平冷酷的倒數。

  綴歌不想再看到這一幕,她將臉埋在哈利的懷中。

  「一……」

  「夠了。」哈利的聲音讓兩人停下準備要釋放的索命咒,天狼星意外的看著哈利,路平則是早就料到般的盯著彼得。

  彼得則是猶如溺水的人抓到浮木般,熱淚盈眶的眼睛閃出光芒的看著哈利。

  「哈利,是這傢伙害你變成孤兒的。」天狼星對著哈利大吼,「只要有機會,他也會殺了你的,你也聽到了,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你全家的命還要重要。」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無法原諒的事情,我們可以把他交給催狂魔,讓他為他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你們不需要為了他弄髒自己的手。」

  聽到哈利的話,綴歌像解脫般的看著哈利。

  「哈利……你果然非常的善良……」彼得感激的爬到哈利的腳。

  哈利將他的手甩開,然後一腳踢在他的手上,彼得再度痛苦的哀嚎,「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別再提醒我,我自己該多恨你了。」

  天狼星不甘心的看著彼得,路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利是最有權利在這上面下決定的人,你懂得吧,獸足。」

  「我知道,如果哈利決定這麼做,那我也只能暫時先放過他了。」天狼星從魔杖中變出一條鎖鏈綁住彼得的四肢。

  「我們回去吧。」路平看著倒地不醒的石內卜,「浮浮,僵屍行。」

  石內卜的四肢和頭像是被人用線吊起來般動了,就像一隻等身大的魁儡,「我們最好等回城堡之後再叫醒他,馬份小姐,可以麻煩妳幫我控制一下賽弗勒斯嗎?」

  綴歌點頭,舉起魔杖接手。

  「最好再找兩個人把這傢伙綁住,以防萬一。」天狼星惡狠狠地瞪著彼得。

  「我來吧。」榮恩舉起手。

  「多謝。」天狼星變出一個手銬,將彼得和榮恩靠在一起,另一隻手則靠著自己和彼得,兩人將彼得牢牢的控在中間,天狼星解開彼得腳上的鎖鏈好讓他可以自己走,他則用另一隻手拿著魔杖對著彼得,「你要是敢變形,我就直接殺了你。」

  彼得頭冒冷汗的點頭。

  「好了,快走吧。」路平將哈利的隱形斗篷撿起並還給他。

  歪腿自告奮勇的走在最前頭,妙麗跟在後面用魔杖照亮路,接著是榮恩、彼得、天狼星三人組,然後是控制石內卜的綴歌和哈利,路平墊底走在最後面。

  沒人注意到最後的路平,一路上焦躁的不斷看著手錶,時不時自言自語著,「沒事的,還有時間……還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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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原作中崔老妮的預言是失去意識的狀況下說出預言
這邊改成由她的曾祖母降靈在她身上
因為降靈時間有限,加上洩漏未來的機密會減少預言家的壽命
所以她每次都不能說太清楚

欣凌琉依 @orochi790

0
『為朋友而死有這麼痛苦嗎?』這句話我以前就不停的在我的腦中迴響,我不認為自己多勇敢,但也不願意像彼得那樣背叛別人。

但若是佛地魔逼我生氣,我大概會是學彼得把一切都炸了,但是是敵我不分的炸。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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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為朋友而死有這麼痛苦嗎?』這句話我以前就不停的在我的腦中迴響,我不認為自己多勇敢,但也不願意像彼得那樣背叛別人。

但若是佛地魔逼我生氣,我大概會是學彼得把一切都炸了,但是是敵我不分的炸。


這樣看他們的友情其實滿沉重的
也難怪彼得承受不了

苦楝樹 @winter0923

2
  第十六章:想要守護某人的魔法

  即將洗刷冤罪的感覺讓天狼星的身體變得輕盈,他已經十二年的時間沒有放鬆過了,雖然他現在靠在哈利的身上,僅靠著些微的意志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他卻充滿希望,這是他在詹姆死後,幾乎忘記的感覺。

  「哈利,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在密道中,他有些膽怯的對哈利說話,哈利點頭,確定哈利不排斥和自己聊天後,天狼星才放開的聊,「當時你的父母,讓我當你的教父,當他們不在之後,我有責任照顧你。」

  哈利停下腳步,困惑的看著天狼星。

  原本走在最後的路平,無視兩人,搶在最前面走出密道。

  「也許你沒有這個意願,但如果你想的話,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們可以一起生活?」

  哈利的眼睛瞪大,天狼星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情,多虧了綴歌,他現在在德思禮家過的還行,但要說有沒有把他們當成家人,肯定是沒有的,身旁的男人對他提出的邀約,讓他對自己的未來產生別的想像。

  「你有房子嗎?」

  「我有一個老家。」提到他生長的家,天狼星的臉上露出酸楚的微笑,那是一個沒什麼愉快回憶的地方,但現在成為他可能唯一的棲身之所。

  「我什麼時候能搬進去住?」

  哈利的問題讓天狼星不敢相信,他眨了眨眼,看著撐起自己的男孩。

  「也許你需要準備一下,我隨時接受你的邀請。」

  當哈利答應的當下,天狼星的臉色洋溢出神彩,使他憔悴消瘦的臉看上去年輕了不少,或許那才是他原本應有的樣子。

  「我要把那個破房子好好整理一下,我整理完會立刻去接你。」天狼星興奮的說,他腳步輕盈的走著,彷彿感覺不到身上的傷痛。

  他們像兩人三腳一樣靠著彼此,走出渾拚柳的密道,夜幕降臨,新鮮的空氣讓天狼星覺得自己重獲新生,他終於能彌補自己失去的十二年了。

  「天狼星──」看著逐漸升起的月亮,路平痛苦的摀著自己的臉,他的瞳孔逐漸混濁,身體開始長出獸毛、利爪和尖牙,「帶著孩子們快走!」

  這是他失去理智之前最後能說的話。

  天狼星想要過去制止路平,結果從他身旁一發惡咒打在路平身上,將路平彈開,但逐漸獸化的軀體,普通的惡咒已經傷害不到他了。

  天狼星訝異地看著發射惡咒的人,彼得已經清醒的起身,他搶走榮恩的魔杖,對身旁的榮恩發射昏擊咒,讓他昏迷之後,又對天狼星發動攻擊。

  「彼得!你這個該死的傢伙──」天狼星用屏障咒擋下彼得的攻擊,但身體還是無力的向後退開,他試圖對彼得還擊,但彼得只是用魔杖一揮,就將天狼星的攻擊彈開。

  「獸足,你的魔法怎麼變得這麼無力啊?」看著以前強悍的朋友虛弱的模樣,彼得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天狼星的身體早就虛弱到連用昏擊咒擊昏他都做不到了,他假裝自己昏迷,等待的就是唯一還能制服他的路平變成狼人的時候,「你就剩一口氣了吧?真不知道你剛才怎麼能活蹦亂跳的?」

  彼得的繳械咒彈開天狼星的魔杖,他看著倒在地上無力的天狼星,一腳踩在對方斷掉的肋骨上,天狼星痛苦的掙扎,彼得卻很享受的看著天狼星,「十二年前那晚我就跟你說過了,你總是對自己的力量過度自信,而我是有腦子的,我擅於生存。」

  「去去,武器走!」哈利對著彼得施展繳械咒,讓彼得也失去魔杖。

  但為時已晚,當彼得提到腦子這個字眼的時候,就用魔杖敲著自己的頭,並同時施展變形咒,當哈利繳械他時,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縮小,逐漸變成老鼠的模樣。

  「感激不盡,哈利波特,你果然跟你母親一樣善良。」彼得賊笑的對哈利揮手,然後看著天狼星最後一眼。

  「永別了,朋友。」

  天狼星眼睜睜的看著彼得重新變成老鼠,然後跑向禁忌森林。

  他沒辦法去追彼得,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快走!」

  對著哈利說完後,天狼星重新撿起魔杖,將自己變成一隻黑狗,撲在路平的身上,牙齒緊咬著狼人的前肢,不讓他有機會靠近孩子們。

  但狼人只是揮了揮手,就將天狼星甩開。

  不是對手,就算是以前,也需要鹿角和獸足一起才能制服牠,更別提天狼星現在連眼前的視線都開始模糊了,他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嗅著狼人的味道,他必須阻止牠,那怕拚上這條狗命,也要阻止路平傷害任何人。

  但他的決心沒有什麼用,狼人只需一腳,就將他踢到比剛才還遠的地方。

  天狼星的軀體變回人形,他離死期不遠了,連變形咒的魔法都無法維持。

  狼人看著受到驚嚇的綴歌和妙麗,對著她們纖細的脖子揮下利爪。

  石內卜原本迷迷糊糊地起身,正準備質問綴歌哈利為什麼要攻擊他時,看到了綴歌恐懼的表情,他朝女孩們的視線看去,剛好看見一頭狼人撲她們,那一瞬間,石內卜將綴歌抱在懷中,用自己的背擋下狼人的攻擊。

  鮮血四濺,綴歌看著抱著自己的石內卜滿身鮮血的模樣,驚恐的呼喊對方的名字,「賽弗勒斯──」

  「不用擔心,只是爪子,沒有毒素。」石內卜掏出一瓶魔藥,將其一口飲盡,然後脫下被撕裂的,平常穿在身上有如蝙蝠翅膀的黑色長袍,貼身的戰鬥服突顯出他精於戰鬥巫術的結實體態,他舉起魔杖,神情嚴肅地看著狼人。

  「石內卜教授……」妙麗也擔憂的看著石內卜的背影,他的背上還在流著鮮血,他喝下的魔藥沒有治療或止血的作用,只是麻痺他的痛覺而已。

  石內卜揮動魔杖,一條鎖鍊纏住狼人的嘴巴,另外鎖鏈則捆住牠的四肢。

  但這並沒有什麼用,狼人的四肢強大到連繩繩禁製造的魔力鎖鏈都能掙脫,他飛快地衝向石內卜,石內卜對他發射惡咒,卻被對方靈活的閃開,狼人撲倒石內卜,血盆大口在鎖鏈的束縛下逐漸張開,石內卜趕緊又多加一條鎖鏈,才勉強讓牠的嘴巴闔上。

  無法撕咬對方,品嘗人肉的焦躁讓狼人開始對石內卜不斷揮出利爪,在他的身上留下無數道傷痕,石內卜咬緊牙關的用魔杖指著狼人,「整整,石化。」

  全身鎖咒的威力讓狼人的動作慢了下來,牠靠著蠻力和石內卜的魔法互相抗衡,兩人都全神貫注,稍有差池就會落敗。

  「雷木思.路平!」石內卜施放魔法的同時,呼喊著路平的名字,「你是個老師,你是霍格華茲的教授,你忘了嗎?你在來霍格華茲那天對鄧不利多發誓,不會有人因為你的疾病受到傷害,你要背叛對他的承諾嗎?」

  石內卜的話,讓路平的眼睛恢復了些許神智,牠掙扎的看著石內卜,然後又看著哈利,發出一聲淒涼的狼嚎,隨後抱著頭,往禁忌森林的方向跑去。

  見路平走後,天狼星開始往禁忌森林的方向爬行,他已經站不起來了,但他要逃,他不能回去阿茲卡班,這次回去,他就永遠不可能出來了,他要對逃走的彼得復仇,他要洗清自己的汙名,他要將哈利帶回家中,盡他教父的責任。

  微薄的希望支撐著他的意識。

  用魔杖替自己緊急止血的石內卜看著想要逃走的天狼星,他舉起魔杖,打算制服對方。

  「賽弗勒斯……」綴歌握著石內卜的手,用近乎是哀求的語氣對石內卜說,「求求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石內卜默默地放下魔杖,看著天狼星離開自己的眼前。

  但他願意放過,催狂魔卻不這麼打算,就在同時,不屬於六月的寒氣蔓延了整個空間,連地上的野草都在瞬間凍結,幾百隻的催狂魔興奮地朝他們飛來,哈利焦急的追上沒有魔杖,也沒有力氣戰鬥的天狼星。

  「波特,回來!」石內卜對著哈利大吼,但哈利沒有理會。

  石內卜也沒辦法去攔住他,絕大多數的催狂魔都被天狼星吸引過去了,但還有不少的催狂魔自知趕不上吸取天狼星的靈魂的機會,而將目標轉向他們,對催狂魔來說,根本沒有什麼犯人或普通人,只要在許可範圍內,都是可狩獵的對象。

  「疾疾,護法現身。」石內卜釋放出白色的強光護法,威力雖然能將催狂魔一時間隔絕在白光之後,但支撐不了多久,白光就消失,無法有效的消滅它們,「疾疾,護法現身。」

  石內卜再度釋放護法,依然徒勞無功。

  綴歌也想幫忙,但她卻沒有辦法,她抱著石內卜的身體,滿腦子都是石內卜因她受傷,以及今天她害死巴嘴的罪惡感,她的罪惡感成為催狂魔最渴望的食物。

  「綴歌……還有格蘭傑……對不起,我別無選擇。」眼見當下無法單靠護法的光突破困境,石內卜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對綴歌和妙麗道歉。

  「什麼?」妙麗還沒問石內卜為何道歉,石內卜就用昏擊咒將妙麗擊昏。

  「賽弗勒斯?」綴歌困惑的看著身旁的石內卜,石內卜卻只是用魔杖指著綴歌,然後也對她施展昏擊咒。

  「不用擔心,醒來之後就沒事了。」這是綴歌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聽到的話,語氣溫柔的就像以前綴歌做惡夢時,他哄綴歌睡覺的樣子。

  確定沒有目擊者後,石內卜看著包圍自己的催狂魔,臉上不屑的笑著。

  「疾疾,護法現身!」強光再度從他的魔杖發出,但這次強光不是擊退催狂魔後就消失,而是在空中逐漸顯現出牠的身影,一頭動作靈活的雌鹿。

  石內卜輕柔的撫摸雌鹿的頭,雌鹿從石內卜的身邊走到催狂魔的面前,剛才還在狩獵獵物的掠食者,現在變成被反擊的獵物,雌鹿的身體持續發著強光,催狂魔在強光的照耀下痛苦的掙扎,在光照消失之後,留下來圍殺他們的催狂魔四散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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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輕而易舉的就追上天狼星,他正在湖邊奄奄一息的躺著,他想像在尖叫屋的時候一樣扛起天狼星的身體,但就在這時,數不盡的催狂魔包圍了他們。

  想快樂的事情,哈利記住路平的教導。

  女人的尖叫聲在哈利的腦中蔓延,佔據了哈利的思維,他沒辦法專注的回想快樂的回憶,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天狼星,想著他剛才知道自己願意和他一起住後,充滿精神的笑容,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真正的親人。

  「疾疾,護法現身。」有效了,強光出現在哈利面前,幫他抵擋住催狂魔。

  但隨後又消失,在上百隻催狂魔的包圍下,這樣的護法根本無法抗衡。

  他母親的尖叫讓哈利無法思考,他摀著耳朵,但根本無法抵擋從內心發出的聲音。

  他想像著以後跟天狼星一起生活的日子,他像個父親一樣教導自己的日子,心理產生一股暖意,「疾疾,護法現身……」

  光比剛才還要微弱,催狂魔一擁而上,其中一個催狂魔掐住哈利的脖子,掀起它的兜帽,哈利看到在腐臭的頭顱有著被腐爛的皮膚覆蓋之下,看似眼窩的器官,除此之外,它們的臉上只有一張醜陋的空洞,如果能稱得上是嘴的話。

  催狂魔發出像人死前的哀號般的呼吸聲,它這麼做之後,哈利覺得身體所有的力氣都被堆方吸走似的,無力的倒在地上。

  一隻催狂魔壓制著天狼星,它的嘴巴靠近天狼星的身體,準備吸走他的靈魂。

  「住手……他是無辜的……」哈利舉起魔杖,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快樂也好,痛苦也好,女人的尖叫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在剛才被啃食殆盡。

  已經一無所有了,連活下去的希望,全都被催狂魔吸光。

  受到催狂魔的影響而結冰的湖面對岸,傳來一陣白光。

  一頭白色的雌鹿驕傲的抬著頭,有如女王般的走向哈利跟天狼星。

  看著雌鹿的當下,哈利感覺身體像是被午後的太陽照射般溫暖,他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出現綴歌的身影。

  不需要做什麼事情,不需要有什麼值得回憶的內容,在綴歌身邊,就算什麼都不做,白白浪費時間,任由時光飛逝,對哈利來說都是幸福的。

  「疾疾,護法現身。」這是最後的了,哈利用盡所有力氣釋放出的護法。

  不算強的白光,在雌鹿的保護下,逐漸成長,最後順利成形成一頭雄鹿,兩匹鹿相依而走,同時驅趕著哈利身邊的催狂魔。

  哈利失去意識前看到的畫面,是他們在湖的中心互相依為著彼此。

  猶如他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