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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霍格華茲有一項貫徹千年的傳統:堅決不透露分院的真相。
埃德蒙也從善如流,簡單地向露西說了整件事,沒有添油加醋說需要擊敗一隻噴火龍才能入學,只是表明他想維護一個有趣的傳統。這點得到了其他家人的支持,反正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露西自己其實也不是很在意。
不過沒讓他繼續深思,西追打斷了他的想法:「那就是索可娃斯基教授?」他轉頭看向教師席,坐在焦壺教授及辛尼區教授中間的美麗女子。她看起來三十多歲,有著極為冷豔的面孔及一頭秀麗至極的金色長髮,穿著與周圍其他身著巫師袍的教師們格格不入的黑白千鳥紋羊毛針織長袖套裝以及暗紫色長靴,看起來就像是所謂的麻瓜貴婦,此刻正在和焦壺教授閒談。
埃德蒙點點頭,「對,她就是索可娃斯基教授。」
一旁的赫夫帕夫級長加布里埃爾.杜魯門好奇地湊過來,「她是我們新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
「對。」埃德蒙點點頭。「不過還有另外一位奎若教授。」
「那哪一位負責教導我們呢?」 另外一位好奇寶寶倫納德.米納斯開口道。
「聽鄧布利多宣布吧?」加布里埃爾說道。
赫夫帕夫的魁地奇隊長亞戴爾.赤拉茲費爾德走過來時,拍了拍埃德蒙和西追的肩膀,「我們下星期一開始訓練,我已經跟院長及胡奇夫人說好了。」
埃德蒙和西追幾乎同時抬頭回復道:「放心吧,亞戴爾。」
兩人又與其他同學閒聊了幾句,等著,直到餐廳大門大開,麥教授率領著新生魚貫而入。
餐廳內低聲地交談頓時此起彼伏,「看吶!他就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會來我們學院嗎?」埃德蒙和西追的另外一位同學塔瑪辛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金,能不能請你拿一下那個覆盆苺給我?」湯瑪斯說。
「等一下,我問一下杏子。」
埃德蒙目不轉睛地盯著教師席,因為麥教授在此時已高聲說道:「露西.佩文西。」
「你不是已經預見結果了嗎?」西追好奇地問道。
「凡事都有例外,赫夫帕夫也不是分類帽給我的最優選擇。」埃德蒙說道,他沒說當初分類帽向他最推薦的學院是史萊哲林,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適合,只是他拼搏了一次,被白女巫算計了一次。這次他想換個環境,換個步調,因此選擇了學院氣氛最好的赫夫帕夫。
台上的分類帽可不管台下觀眾在想什麼,他沉浸於喜悅中不可自拔。當年葛來分多生活的時代,創校四人都曾聽聞過佩文西家族的傳說,葛來分多生前肯定沒想到他竟然能在千年後與傳說交會。
兩年前,他也是在此替公正王埃德蒙分院,這位古老的王者,幾乎有著一個君主理所應該擁有的優秀品質。智慧、野心、仁慈、勇敢、嚴謹、公正、風度、雅正,更重要的是他勇於認錯、而且時刻保持理智。比起其他三位王者,他擁有更多更豐滿的血肉,彷彿曲折的謎題。分類帽在心中暢想著。可惜有關的書籍就跟其他創始人的遺物一樣,被十二世紀的大火給燒毀。
眼前的英勇女王又是不一樣的人物,僅僅是這短暫的接觸,他就能理解在傳說中女王為何受到萬物歡迎。女王的英勇如同初升的陽光,照亮如夜空無邊無盡的絕望,卻不會讓人覺得刺目。她是綿綿春雨,溫潤了納尼亞的國民,令人神往。
他何其有幸,欣賞與見證和傳說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向您致意,陛下。」分類帽親切地說。
「喔,不用如此敬稱,親愛的分類帽先生。」露西笑說,「我誠摯的分類帽先生,你打算將我分到那個學院呢?」
埃德蒙右手食指輕輕敲著桌面,距離露西戴上分類帽已經有五、六分鐘了,露西成了霍格華茲歷史上又一位帽窘。不過埃德蒙可看不出分類帽有何窘迫,他傾向於分類帽在極盡所能取悅露西,看露西笑得多開心。
他權當什麼都沒看到,於是乾脆轉頭去跟坐在一旁的南茜聊天。
「埃德蒙,你選了什麼課?」南茜略有心煩地問道。
「奇獸飼育學、古代魔文。」埃德蒙停頓了一下,「 還有音樂及藝術。」
「我記得你在音樂上造詣頗深。」南茜仔細思考了下,「你是我們當中最有可能成為音樂家的。」
「承蒙誇獎。」埃德蒙笑了下。
也就在這時,鄧布利多終於干預了,他小聲對分類帽說了什麼,分類帽以一種前所未有,彷彿能把灰塵從牆上、天花板震下來的音量興高采烈地大吼:「葛來分多。」
眾人一臉疑惑地鼓掌,當然葛來分多即使面帶疑惑,仍然大力慶祝,給足了面子。
「上次埃德蒙你入學時,也是這樣,分類帽似乎也是這麼興奮。」南茜小聲地說。
埃德蒙笑了笑,沒說話,只是熱烈鼓掌。
或許是因為剛才喊得太大聲,分類帽接下來略有些有氣無力。埃德蒙看到緊隨其後的漢娜被分到赫夫帕夫,與露西同一個包廂的赫敏、奈威同樣被分到了葛來分多。對了,埃德蒙在本世界有點討人厭的親戚,德拉科.馬爾福,一下子就被分到史萊哲林學院,分類帽一點猶豫都沒有。
氣氛一直到麥教授叫到哈利波特時才逐漸活躍起來。
「看!他就是哈利波特!」「他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看看他的閃電疤痕。」「那就是哈利波特?」
各種竊竊私語在學生的口中與耳旁流竄,在挑高的大廳中形成了合聲。
埃德蒙饒有興致地看著哈利波特,入學兩年,他已經知道哈利波特對英國的巫師和女巫有什麼意義。
「你覺得哈利波特會進入赫夫帕夫嗎?」西追悄悄地問。
「應該不會。」埃德蒙悄聲回覆,「據我所知,波特的父母都是葛來分多。」
西追遺憾地點點頭。
埃德蒙笑笑,他知道西追不忿於赫夫帕夫長期受人輕視的窘境,或者說這也是大部分赫夫帕夫學生的心結。哪怕西追本質上豁達陽光,在這種長期受人輕視的環境下,有時也會不自覺鑽牛角尖,試圖去追名逐利。好在去年獲得學院杯及魁地奇杯後,似乎有所改善。
就在兩人閒談時,分類帽經歷兩分鐘的考量後,終於擇定,將波特分到葛來分多,大廳最左側的長桌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還有人大喊:「我們有波特了!」
最後幾名新生,多數人都只是禮貌性地間歇看幾眼。埃德蒙是少數全程看完整場分院一事的人,也是在這時,埃德蒙和西追的好友安德烈.卡黑走過來,禮貌地請南茜稍微將位子讓出來,一屁股坐下。
「你去哪裡了?安德烈。」埃德蒙笑問。
「從火車上就沒見到你,我倒是知道西追和埃德蒙找了個包廂自己去欣賞風景了。你呢?」南茜問道。
「才從法國回來,媽的,國際交通局的員工全都去罷工了。我在海關等了三天都還在罷工。」他嘆了口氣,「最後我急忙買了麻瓜的機票,從巴黎直接飛到愛丁堡。一下飛機還得急急忙忙跑來學校。剛剛從芽菜教授那裡回來,我覺得自己又累又餓,現在只想趕緊吃完飯回房間休息。分院儀式還很久嗎?」
埃德蒙和西追安慰他道: 「快了,就剩一個。」
他們沒說錯,場上只剩下一個名叫扎比尼的黑人小伙,分類帽不到半分鐘就將他分入史萊哲林。
在分院儀式結束後,鄧布利多站起身來,笑吟吟地宣布:「歡迎大家來霍格華茲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謝謝大家!」
隨著他一聲拍手,餐桌上的金盤金碗中頓時出現了各式各樣的佳餚。
安德烈一邊拿著刀跟眼前的烤雞奮戰,一邊調笑道:「我還記得去年我和塞德被邀請到埃德家過聖誕節,萬萬沒想到佩文西家如此殷勤好客。直接在我和塞德面前擺上一盤烤孔雀,天曉得我是怎麼對著那隻孔雀的頭用完晚宴。」
「只有那一天。」埃德蒙笑罵道,「隔天的港式與日式料理難道不是你吃的最多?」
不得不說,霍格華茲的宴會非常豐富,香草烤雞、奶油火腿烤馬鈴薯、炭烤牛肋、凱薩沙拉等各式菜品都有,令人食指大動。
埃德蒙從面前的金壺中倒了一杯清水,轉過身來,遙遙向坐在葛來分多長桌上的露西致意:「露,歡迎來到霍格華茲!」
露西巧笑嫣然,笑吟吟地拿著身前的金杯,對著埃德蒙還禮,而後一飲而盡。明明是略有些突兀的舉動,兄妹倆舉手投足卻無比大方自然,彷彿兩人頭戴金冠,手持葡萄美酒夜光杯。他們身處莊嚴的宮廷,是大廳中的日月,而周圍眾人哪怕華服珠寶,也只是陪襯的星辰。
西追眸色微深,安德烈給了杜魯門一個眼色,六位級長隨即與亞戴爾對視之後,一起舉起酒杯,緊接著包含埃德蒙所有赫夫帕夫的學生一起舉起酒杯,新生們雖然慢了一步,但仍模仿著學長姐同聲開口道:「敬霍格華茲!敬赫夫帕夫!」
教師席上,赫夫帕夫的院長芽菜教授、黑魔法防禦學教授索可娃斯基、天文學教授辛尼區、麻瓜研究教授愛默生、奇獸飼育學教授焦壺、飛行教練胡奇夫人、護理師長龐芮夫人等同樣一起舉杯,「敬霍格華茲!敬赫夫帕夫!」
「那是誰?」坐在葛來分多的長桌上的哈利波特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是我哥哥。」露西笑答,渾然不顧周圍眾人有些複雜的眼神。
「那是赫夫帕夫的瑰寶,埃德蒙.佩文西及他的朋友們。」葛來分多的級長珀西.衛斯理語氣複雜地說。「他的魔法天賦非常出眾,深受諸位教授讚嘆,但比起他的魔法天賦,更令人注目的是他的待人接物。他有一種忍不住令人臣服於他的魅力,哪怕是高年級的學長姐也忍不住受到他的吸引。」
麥教授同樣語氣複雜,「老實說,這是我偶爾羨慕波莫娜的原因。」
赫夫帕夫學院似乎正在崛起,且這次崛起如同大日初升,堂堂煌煌,讓人挑不出毛病。或者說崛起也不太對,赫夫帕夫一直以來就是魔法界的重要組成之一,如魔法部與聖芒戈魔法醫院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畢業於赫夫帕夫學院,比如魔法部長康尼留斯.夫子,與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艾米莉亞.波恩斯。
但是在霍格華茲校內,赫夫帕夫的存在感在近年來並不高,至少從未如此聲勢逼人。
「米奈娃,培育英才是霍格華茲的權利與義務。」鄧布利多愉快地提醒道,一邊伸手切割眼前的約克夏布丁。
在赫夫帕夫之後,葛來分多、雷文克勞、史萊哲林三個學院同樣先後向在場眾人致意。
胖修士有些得意地笑,直到被雷文克勞的駐塔幽靈後格雷夫人冷冷地看了一眼。
在最後一道甜品消失後,鄧布利多站起身來,餐廳重歸肅靜。
「哦,現在大家都吃飽了,喝足了,我要再對大家說幾句話。在學期開始的時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幾點注意事項。」
「一年級新生注意,校園周圍的森林一律禁止學生進入。我們有些老朋友最好也記住這一點。」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葛來分多長桌。「再有,管理員飛七先生也請我提醒大家,除非教授許可,禁止在走廊裡施法。而魁地奇球員的審核工作將在本學期的第二周舉行。凡有志參加學院代表隊的同學請與胡奇夫人聯繫。」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我必須警告大家,凡不願遭遇意外、痛苦慘死的人,請勿進入四樓右側走廊。級長們,男學生主席與女學生主席,請確保學生們的動向。」
「最後,容我為各位介紹幾位新加入我們的教授。他們分別是黑魔法防禦學奎里納斯.奇若。奇若教授之前為我們麻瓜研究的教授,在經過一年的進修後, 他慷慨地同意回任黑魔法防禦學的教授,他將負責五年級、四年級、二年級以及一年級男生。」
眾人還算熱烈的給予了掌聲。
「另外一位黑魔法防禦學教授是來自波蘭的瑪麗娜.索可娃斯基。索可娃斯基教授經歷豐富,實力傑出。索可娃斯基教授將負責七年級、六年級、三年級以及一年級女生。」
看在索可娃斯基教授美豔的面孔上,眾人的掌聲還算熱烈,只是略微迷惑,不是很明白學校是如何做出這樣的抉擇。埃德蒙是在座少數知道事情真相者,會弄出這樣的事情全都是多方妥協的結果。
索可娃斯基女士是曾祖母下了本錢請過來的,除了兩人之間的交情,曾祖母還從家族中的收藏取出重寶及世俗讓利,花費了如此大的利益,當然是請索可娃斯基女士長期指點埃德蒙和露西兄妹倆。只是霍格華茲今年的新生中不同以往,有位名為哈利波特的特別存在,索可娃斯基女士的野生背景相較於奇若的學院派背景有些不合時宜。
最後佩文西夫人在學校董事會上與校方達成共識:三年級沒有異議地交給索可娃斯基女士,六、七兩個年級因為屬於選修課程,索可娃斯基女士的非學院派出身能讓這些提高班學生增廣視野,因此同樣由索可娃斯基女士負責。二、四、五三個年級則為了要夯實黑魔法防禦學基礎,因此由學院派的奇若教授負責,特別是五年級即將面臨普等巫測。只是因為露西和哈利波特同為一年級生,雙方互相妥協之下,一年級男女生分班。
「還有麻瓜研究學的戴安娜.愛默生教授,她將陪伴我們接下來的一年。」
眾人看著清秀迷人的愛默生教授同樣熱烈地鼓掌。
「現在,在大家就寢之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鄧布利多大聲說。
埃德蒙看到不少教授表情僵硬或是慘痛地閉上眼睛。
“霍格華茲,霍格華茲,霍格華茲,格華茲,
請教給我們知識,
不論我們是謝頂的老人還是跌傷膝蓋的孩子,
我們的頭腦可以接納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為現在我們大腦空空,充滿空氣、死蒼蠅和雞毛蒜皮,
教給我們一些有價值的知識,
把被我們遺忘的,還給我們,
你們只要盡全力,其他的交給我們自己,
我們將努力學習,直到化為塵土。”
校歌之後,新生由級長帶回各個學院的交誼廳。老鳥還能各自在遊盪片刻。
安德烈、西追、埃德蒙走出去時,恰好遇見同樣走出來的泰倫斯.希金斯。雙方去年交手了一整年,交情也在這些日子打出來了。不過與大多數史萊哲林校隊不同,希金斯脾氣溫和,幾乎從不犯規,場上場下風評不錯,且因為相貌俊秀,頗受歡迎。
「西追、埃德蒙、安德烈,好久不見。」泰倫斯笑著打了聲招呼。
「泰倫斯。」三人點頭還禮。
「暑假如何?」西追問道。
「還不錯,不過我今年五年級了,大概接著會很忙吧。」泰倫斯面帶微笑。
史萊哲林學院的交誼廳與赫夫帕夫的交誼廳同在地下室,四人離開餐廳時還有一小段同路。
「你們應該很快就會聽說了。艾伯特畢業之後,是馬庫斯接任了隊長,期待你們今年的表現。」在樓梯的拐角,泰倫斯看周圍沒有人後,小聲地說道。
「同樣,期待你們的賽場表現。」埃德蒙和他碰了碰拳。
註:鄧布利多的致詞及校歌引用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