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妙】【授權翻譯】one day like this (那些日子以來-在魔藥大師底下工作的日子) ※教授性格非常接近原著※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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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天涯 @eowyn

1
sandy 我也覺得那句好好笑XDDD

羅絲‧奎爾 榮恩還蠻符合原著的個性呀哈

Minear 蜜奈兒 哈因為我很想推廣一下石妙文,唷唷我加妳了唷

深雪天涯 @eowyn

2
第六章


  「妙麗!」

  「嗨,金妮,好久不見!」

  金妮熱情地抱住她,「確實很久了,快進來。」

  從過道處傳來腳步聲,妙麗看見哈利走過來,笑的合不上嘴,「還好嗎,妙麗?」

  妙麗伸出雙臂抱住哈利:「見到你真高興!」

  「嘿,淡定點。」哈利故意嘟囔道。

  妙麗作勢錘了他一拳,跟在他身後走進廚房。

  「最近有什麼新鮮事?」

  他們聊了很久,妙麗告訴哈利和金妮她的學徒工作進展如何,得意洋洋的說起自己的魔力已經開始恢復——還施咒讓自己的茶杯在空中旋轉好幾圈來佐證。

  「哦,下個星期我會去聖蒙果兩天——魔法部要求的工作經歷之類的。不過他們只給我兩天,所以省下的時間我得在Slug and Jiggers藥房補上。」

  哈利和金妮不約而同地厭惡的皺皺鼻。

  「我也知道啦,」妙麗點點頭:「不過,相信我,沒有多少地兒可選。」

  最終,妙麗提起了她的朋友們小心翼翼不敢問的話題。

  「榮恩最近怎麼樣?」

  金妮和哈利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事實上,我們有件事一直想告訴你,榮恩和文妲分手了。」

  「什麼?」

  「是。」哈利點點頭:「他們昨晚大吵一架,雖說這事很常見,榮恩說這回可能真要分了。他早上來過說文妲已經收拾東西搬走了。」

  「很快這事就會上預言家日報了,我保證。」金妮略帶嘲諷的說。

  妙麗只是聳聳肩:「我還是不予置評的好,不過,我對他們兩個都沒有惡感。」

  「你比哈利大方多了,他最受不了文妲。」

  哈利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妙麗不禁露出甜甜的微笑來。

  「榮恩說要回家住幾天,媽媽現在肯定正給他做好吃的呢。」

  這麼說,榮恩和文妲分手了,她覺得高興嗎?她在乎嗎,或者她樂見這樣的發展嗎?確切的說,她心情有點矛盾。這種無動於衷意味著她已經對榮恩沒有超友誼的感覺了,這倒讓她松了口氣。

  妙麗已經有好一陣沒見過榮恩了,也許只有親自見到他時才會知道自己現在對他是什麼感覺。

  而這只是個時間早晚問題,他們總要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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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格裡莫廣場度過大半個星期天後,妙麗大概晚上8點回到了霍格華茲。回宿舍的路上,妙麗決定到員工休息室瞟一眼看石內卜在否。她想跟石內卜說一聲星期一她會去聖蒙果實習了。

  她推開教師休息室的門,發現石內卜果然在,正和麥教授在說什麼,讓妙麗奇怪的是,他一看到她就站起來朝她走了過來。

  「我要和妳談談」,石內卜的語氣裡滿是不容拒絕的味道,他越過他直直向樓梯走去。



  妙麗迷茫的呆在原地,麥教授看上去也很吃驚,妙麗看向她時,麥教授疑惑地聳聳肩。

  深吸一口氣後,妙麗跟著石內卜的方向走了出去,一路走到史萊哲林地下室。石內卜整個人都散發出我很火大,生人勿近的氣息,妙麗覺得很是不妙。她開始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他這麼不快——尤其是她星期五下午之後就沒見過他的情況下。

  石內卜走的很快,妙麗到辦公室的時候,石內卜已經站在辦公桌旁了,手上端著一杯威士忌。妙麗關上門,像個小學生一樣站直問:「什麼事?」儘管心裡七上八下的,妙麗還是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鎮定。

  他放下手裡的威士忌,眼含算計地看著她:「妳侵佔了我的時間,我的教室,辦公室是不是還不夠?」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詭異的溫和。

  妙麗覺得這問的簡直莫名其妙:「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很明顯,這還不夠。妳還覺得有必要侵犯我的隱私!」

  她不由自主的往前踏了一步:「等等——」

  「我不會等的——」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妙麗無奈的抗議。

  「星期五下午,我桌上有一封信——妳偷看過的一封信!」

  妙麗被嚇呆了,過了一會才大聲說:「我才沒有!」

  他走近她,冷冷笑道:「拜託,讓我相信妳是無辜的,還不如讓我相信月亮是乳酪做成的!」

  「我沒看!」

  「格蘭傑小姐,我早就有過無數次經驗,妳這樣的人簡直沒法控制自己不去管別人的閒事。」石內卜的眼裡閃著憤怒的火焰。

  「是,我承認我在你桌上看見一封信——」

  「我就說吧。」他臉上居然浮起一絲近乎勝利的笑意。

  「我是看見了,不過沒碰你的!我只是想看一下你桌上有沒有要批改的作業——和往常一樣!」

  「我才不信,那封信不在我放的那個位置了。」

  「也許,我無意中碰到或之類的,不過就是這樣了,我沒有看你的信。」

  「妳肯定看了。妳已經告訴多少人了?這個週末妳和波特在一起——」

  妙麗的怒氣蹭蹭上漲,她鼓起所有勇氣走到他面前,昂起下巴大膽的瞪著石內卜:「你—給我——聽清楚,我沒碰也沒看你的寶貝信函!還有,你要是有證據再指控我我會很感激!」

  還沒來得及多想,妙麗抬起一根手指戳向石內卜的胸膛以示強調。石內卜幾乎是光速般跳開,還抓住妙麗的手腕以防她真戳上來。妙麗瞪著他握住的地方,不知是驚嚇還是驚訝更多。

  石內卜全心盯著她,不過很快就放開了手。

  「我沒看。」妙麗重複了一遍:「你自己不小心把東西亂放不是我的錯。」

  妙麗轉過身,自顧自的走出了辦公室。她一直不停地走到門廳才止住了腳步。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摩擦自己的手腕。不是說他弄傷了她,他抓得並不緊。只是…兩人的這種近距離接觸好像灼傷了自己的皮膚,讓她有點不安。
  他到底為什麼對那封信這麼偏執?是很私人的內容,還是涉及某個學生?不是,他既然指責她會告訴哈利,那肯定是私人的事情。

  妙麗聽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她有點擔心是石內卜跟過來想再吵一輪。來的人不是石內卜,而是女校長。

  「妳沒事吧,妙麗?」

  「沒事,呃,還好。」她心煩意亂的答道。

  「真的?」

  「石內卜教授只是為了某件我沒做過的事生氣。」也許她不該跟麥教授透露這些,不過她情不自禁。對於他明顯對她毫不信任這一事實,妙麗覺得很是氣憤和難過。

  「我想我知道原因。」

  「噢?」妙麗感興趣地看向麥教授。

  「來,到我辦公室咱兩聊聊,然後我再決定是不是要批評賽佛勒斯。」

  妙麗嚇白了臉:「千萬別,這只會讓事情更糟。」

  「噢,那個由我來決定。」

  兩人走進校長辦公室,麥教授遞給妙麗一杯茶:「現在給我說說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妙麗頓了頓,不確定自己應該說什麼。「星期五下午他有一封信落在桌上,他以為我偷看了那封信,但我沒有!我是看到了這封信,但我發現時魔法部寄來的之後,就沒有看裡面的內容了。」

  麥教授臉上掠過一絲了然,「我知道了。妳有沒有看到那是魔法部執法司寄來的?」

  「恩。」

  麥教授無可奈何的一笑:「我跟他說過無數次不必要為這種事情心煩,他總是不聽。每次魔法部的人來過後他就會好幾天都繃著臉。」

  「魔法部的人來幹什麼?」妙麗抱著純研究的態度問。

  「他正受魔法部的監控。」

  「什麼!?」妙麗激動地反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聽到的。「為什麼?」

  麥教授對於妙麗過於激動地反應微微一笑:「當然是那些陳年舊事。這事比較複雜。妳知道,許多家長,尤其是麻瓜家長在大戰結束後很憂心把孩子們送到霍格華茲來。他們對戰爭中發生的很多事感到相當震驚,更別提這場戰爭簡直就是在學校爆發的。許多家長已經在認真考慮把孩子送回麻瓜學校去,魔法部可不能承受這樣的風險。」

  「石內卜身體已恢復我就請他回來繼續授課,而石內卜毫不客氣地同意了。這使得那些對霍格華茲不放心的家長更加擔憂了。不管賽佛勒斯是哪一邊的,他們都認為他不應該再留在學校了。我不會對這種事情袖手旁觀的!儘管魔法部很樂意石內卜回校,不過總得對家長們做出一些妥協。簡而言之,他們會格外留意著石內卜——偶爾」拜訪」他一下,通常都是秘密進行的。」

  妙麗覺得心裡酸酸的。「這麼說,魔法部的人監視他是為了讓他走在正軌上?他們以為石內卜會幹什麼?」妙麗的語氣裡滿是諷刺,還有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憤怒和不平。

  麥教授聳聳肩:「我是不知道,不過他們覺得有意義。」

  妙麗用手支起下巴;「怪不得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了。不過您告訴我這件事好嗎?我想他肯定不想讓我知道的。」

  「這件事讓他很困擾,正因如此我希望其他人別這麼當回事。這只是程式問題,他實在沒必要因此沮喪或什麼的。不過,要是他知道我告訴妳了肯定會很生氣的,雖說這不是什麼秘密,我相信妳不會宣之於眾。況且,我認為讓妳瞭解他目前的處境沒什麼壞處。」【難道麥教授現在就看到了JQ啦,嘿嘿】

  「我不會跟任何人說起的,這種‘拜訪’要持續多久?」

  「我也不確定,到現在已經兩年了。」

  妙麗不贊成的搖搖頭。

  「從某種意義上說,賽佛勒斯也可能從這樣的安排中受益。」

  「怎麼說?」

  「不是人人都樂見佛地魔倒臺的,這一點妳已經親身體驗過了。而賽佛勒斯在打敗佛地魔中起了直接作用,對那些本以為賽佛勒斯是自己人的食死徒來說等同於背叛。比如說,有些史萊哲林的學生就有家人被關進了阿茲卡班。他們不太可能試圖襲擊他,不過也許會通過更巧妙的方式進行報復——指責他行徑可疑,抓到他擁有黑魔法物品等等。不過有那些魔法部的人監視他,發生這種事情他也不需要為自己辯護了。」

  「戰爭也許已經結束了,但是戰爭的陰影仍然殘存在人們心中。不是嗎?」

  麥教授贊同的點點頭,「妙麗。妳還記得我第一次跟妳提起學徒這件事的時候,妳對石內卜願意合作感到很是懷疑嗎?」

  「當然,他寫的那封信可真是……」

  麥教授笑了:「我不怕告訴妳讓妳來這工作是有額外收穫的,妳知道以後也不會見怪的。」

  妙麗突然被麥教授要說的話挑起了很大興趣。

  「我覺得賽佛勒斯和妳工作一年對他會有好處的。當然前提是妳能和他和諧共處的話。有什麼比妙麗格蘭傑更適合維護他的名譽呢?聽我說,親愛的,我希望妳不會認為我利用了妳,我只是希望這麼說能讓賽佛勒斯更容易接受。」

  「不,我很高興自己幫得上忙。」不過我也覺得很驚訝,妙麗心裡暗暗加上一句。

  「不過賽佛勒斯就是賽佛勒斯,這個論點也沒能說服他。」

  「哦?」

  「賽佛勒斯的一個毛病就是不太在乎保護自己——也許這是男性自尊作祟。實際上,我想是我提到沒有魔法的妳所面臨的危險動搖了他。我試圖讓他給妳寫幾句鼓勵性的話,不過他最後只寫了那封簡短冷淡的信。」

  想起那封信,妙麗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

  「當然,這些都不能成為他將自己的沮喪發洩在妳身上的藉口。他沒說什麼特別讓妳難過的話吧?」

  「沒有,沒事了,我現在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生氣了——而且,他知道沒有嚇著我。」

  「很好——妳就該勇敢為自己出頭。」

  「謝謝妳告訴我這些,我跟妳保證我絕不會透露給任何人的。」

  妙麗正準備離開時,想起來自己一開始去找魔藥大師的原因。

  「教授,我明後兩天需要離開學校,我會在聖蒙果的藥房工作兩天,我想晚上住在爸媽家。您能不能把這個消息帶給石內卜教授?我想今晚我還是不要見他的好,我星期三會回學校的。」

  「當然可以,祝妳在聖蒙果一切順利,代我問候妳父母親。」

  恐怕只有梅林才知道星期三會有什麼等著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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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妙麗跟爸媽報備她在聖蒙果的一天。

  「我今天在藥房真的很開心,媽媽。」妙麗邊擺餐具邊興奮的說:「我一天都過的很充實,而且那兒的人都很好相處,他們還帶我參觀了研發部——開發新療法的地方,特別有意思。」

  「聽上去你好像真的很喜歡,你以後打算專攻魔藥了嗎?」

  「恩,否則的話,浪費我這一年的學習豈不是很可惜?而且我也更喜歡魔藥的實用性。幹過這個以後再讓我坐辦公桌就有點乏味了。還有,這個暑假聖蒙果會有一個空缺的職位,他們已經給了我一張申請表哦。」

  妙麗的媽媽微笑著看著女兒:「看來你有機會得到這個職位了。」她的妙麗總是個讓他們驕傲的好孩子。

  「希望如此吧。我得讓石內卜教授給我寫一封推薦信和申請表一塊寄過去,如果他們有興趣的話,會讓我參加面試。」

  「那麼,石內卜教授會給你寫一封很好的推薦信嗎?」

  正在倒酒的妙麗聽到這話停了一下,說:「你的擔心很有道理。嗯,我不指望他會寫什麼感情橫溢的東西——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感情這個東西——不過,我覺得他也不會給我什麼很負面的評價。」

  她抿了一小口酒,心想:他會嗎?

  如果他還覺得自己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也許那封推薦信不會太好看的。不過她沒有跟她媽媽提起這個小誤會。唉,等她回霍格華茲她會搞定這個問題的,現在想也沒什麼意義。

  「哦,媽媽,你才怎麼著?」妙麗技巧性的轉移了話題:「文妲和榮恩分手了,都上了預言家日報了。」

  「我就知道長久不了。」格蘭傑夫人哼了一聲。「他現在有新物件了嗎?」

  「沒有,至少據我所知沒有。」妙麗有點沮喪的笑了一下。她媽可能比她對這段過去更介懷。

  「噢,我希望他不會想著還能重回妳身邊。」

  「媽媽,我們可能以後還會是朋友,不過我不認為我們還會超出這個範圍。」

  她充分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後,意識到自己並不想和榮恩再老調重彈什麼的。雖然說這不太可能,不過即使榮恩真的想再要一次機會,她也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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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蒙果的工作結束之後,妙麗週二晚餐時分就回到了霍格華茲。在回宿舍之前,她想自己可以趁現在去石內卜的辦公室去取一些資料。他現在應該在大廳,妙麗想再躲他一小會知道明天避無可避為止。聖蒙果的工作經歷讓她有了一些新想法,她都等不及要把它們加到自己的課題研究中去了。

  辦公室一片漆黑,感謝梅林,還是空的。妙麗很快的走到自己的桌子邊,拿了幾本書。她的書旁邊有一個卷軸。妙麗猶豫了一會才拿起來。他會偏執到用這樣的方法來測試她嗎?故意把文件亂放,然後現場抓住她偷看?她要是打開會發生什麼呢?

  這想法太荒謬了——這是她的桌子,而且卷軸就放在她的書邊上。打定主意後,妙麗小心地打開卷軸,發現是她上一次交的論文,他已經批改過了。妙麗松了口氣,把論文放在要帶走的書上,捧著書向宿舍走去。一進宿舍,妙麗把手裡的一堆東西往床上一扔,抱著歪腿親熱了一會。然後打開浴室的龍頭準備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在等著龍頭放好水的間隙,妙麗拿起自己的論文,頭一次覺得對她會得到的評語懷著很矛盾的期待。她匆匆的掃過論文,沒什麼不尋常的,她寫的還不錯,有幾處被劃掉了,有幾個鉤,還有……

  她死死盯著論文上某一處,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在論文結尾處有一行很小的字,而且明顯是很不情願的寫下的:

  「這是一次非常好的嘗試,格蘭傑小姐。」

  她不確定自己在那傻站了多久,試圖消化這個空前的評價。

  很好?這對他來說完全是感情充沛的讚揚了——

  突然,她臉上浮現出了然的神情,她搖搖頭從呆滯狀態中回到現實,卷起了手上的羊皮紙。

  妙麗突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了。

  這是賽佛勒斯•石內卜式的道歉。【好萌啊,教授真是彆扭的可愛】



(待續)

深雪天涯 @eowyn

2
第七章
 
  「格蘭傑小姐,妳到底在做什麼?」
 
  妙麗驚奇的睜大了眼,悄悄把魔杖放回袖子裡。她轉過身來,發現石內卜正站在大門口。
 
  「哦,沒什麼。」妙麗強自鎮定的說。
 
  石內卜走近她,關上了大門。信函事件已經過去好些天了,石內卜沒有再主動提起這件事,因此兩人都如常相處,好似這事根本沒發生過。這讓妙麗很奇怪,在她看來,人們通常不會就這麼忽視這種誤會,不過最好按他的規矩來——至少現在。
 
  「格蘭傑小姐,妳筆直的站在一個灌木叢裡,還閉著眼睛。我想沒有人不覺得妳這種行為不值得懷疑。」
 
  「呃,事實上,我正在欣賞,呃,好吧,我知道自己看起來肯定很奇怪,你要是非要知道的話,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試試幻影移形到霍格華茲去。」
 
  妙麗本不想告訴任何人的——這種事她想私下試驗…她已經可以召喚自己的守護神了,現在想試試能否幻影移形。
 
  石內卜理解的點點頭:「帕琵允許妳這麼做的?」
 
  妙麗輕咳了一聲:「不完全是,因為我沒問她——」
 
  「妳打算一個人嘗試這個?從多種意義上來說,這和妳第一次幻影移形沒兩樣,妳居然想獨立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知道該怎麼做,而且我只打算移形到這條路盡頭。」
 
  「如果出了問題呢?」
 
  妙麗呼了口氣:「能出什麼問題啊。」
 
  「妳就這麼確定,恩?」他明顯不信的看著她。
 
  妙麗暗暗歎氣:「那麼你有什麼別的想法,教授?」
 
  「嗯,我現在正打算去霍格華茲,所以我也會一起和妳幻影移形,收拾起妳在移形過程中可能落下或多出的身體零部件。」
 
  妙麗忍不住低笑:「這麼說,要是我落下一條腿,你會很有騎士風度地還給我了?」
 
  「一定的。」
 
  「好吧,那,我會幻影移形到佐科笑話店旁邊的巷子。」
 
  石內卜點頭表示知道了。
 
  妙麗閉上眼睛,集中全部心神在魔咒上——她絕不可能落下什麼零部件的!
 
  轉移!
 
  妙麗閉著眼好一會沒睜開,【可憐的孩子被教授嚇到了】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後,看到自己站在佐科笑話店門口,哦,感謝梅林,是完整的站在門口。
 
  又一聲爆裂聲傳來,石內卜出現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妙麗高興抬起手說:「看。我還好好的。」
 
  他上下看了一眼:「確實都在它們該在的地方。」
 
  妙麗放下抬起的手,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她不太知道為什麼覺得他的認可裡面有另一種古怪的暗示。一抹嫣紅悄悄爬上妙麗的雙頰,她暗暗的搖搖頭,拋掉這些胡思亂想。
 

  這是她自己憑空想像的,是吧?
 
  「妳感覺到什麼副作用嗎?幻影移形可是個相當複雜的魔咒。」
 
  「不會,我覺得很好,謝謝關心。」
 
  石內卜只是輕輕頷首。
 
  妙麗有點尷尬的笑笑:「好了,這樣的話,我想去買本書慶祝一下,待會見。」妙麗發現自己在去往書店的路上,想的更多的居然是石內卜,而不是在長達幾個月的魔力阻塞後成功使用幻影移形的成就感。
 
  至少可以說,這樣的情形讓妙麗有點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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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內卜走進辦公室,用疲倦的手揉著他的太陽穴時,妙麗正在清理水池裡的大釜。她來著的第一個禮拜,被迫聽了一堂關於使用清理一新咒或者老式的潤滑劑的優缺點的講課。雖說她現在已經可以很自如的使用清理一新,不過她發現不管哪種方法更有效,對她來說自己動手刷大釜有助於她放鬆精神。不過,她一點也不羡慕那些被罰連續不停的刷大釜的學生。
 
  妙麗悄悄從眼角望了石內卜一眼,看到他喝了一瓶頭疼藥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妙麗放輕了動作,相信石內卜這會需要安靜。
 
  因此,當石內卜突然說話時,她相當驚訝。「我有些壞消息要告訴妳。」
 
  「什麼?」妙麗轉過身,臉上略帶憂慮。
 
  石內卜將椅子往後挪了一點,雙腿交疊在膝蓋處,搭成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石內卜輕刮了下鼻子,強調了一句:「最壞的消息。」
 
  妙麗非常擔心地朝他走近幾步:「到底是什麼消息?」如果他都覺得有告訴她的必要那肯定是非常糟糕的了。石內卜頭稍稍後仰,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歎氣道:「我們偉大的智慧無窮的校長,」語氣裡滿是厭惡的接著說:「主動把霍格華茲的大廳借給魔法部做年度聚餐的場所了。」
 
  「就是這事?你的語氣讓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特別糟糕的事情呢。」
 
  「妳不懂的,格蘭傑小姐。去年因為魔法部正在重建,所以沒有進行年度聚餐。他們今年肯定會把去年的份都補上的!妳也會受邀的,每個在戰爭中出過力的人都會接到邀請,所有那些無用的官僚,每個人!」
 
  妙麗覺得有點站不穩了:「每個人都會去?」
 
  「是的,而且將是人類所知的最乏味的餐會——妳覺得梅林勳章授予儀式已經很糟了?等妳在餐會上看盡這群人惺惺作態妳就知道還有更糟的。現在,我是沒有理由推拒了,因為那該死的餐會就在我住的地方的舉行!」
 
  「我知道了。」妙麗這會可以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憤怒了。她也很討厭這類活動。預言家日報的人總是虎視眈眈在一旁,想要做採訪,還有一些她根本不認識的人會找上來——還有,榮恩當然也會去。
 
  「有什麼辦法不去嗎?」
 
  「沒有,米奈娃不會妥協的。她說了,就一個晚上!賽佛勒斯。學著忍受,賽佛勒斯!」
 
  石內卜複述麥的話,臉上滿布怒色,讓妙麗差點笑出來。
 
  「這個餐會什麼時候舉行?」
 
  「我想是復活節假期的第一個星期中的某一天。」
 
  「噢,梅林啊,」妙麗惋惜的說:「我有沒有提過那個星期我要和父母去法國南部度假,都應經安排好了的。」
 
  一瞬間,石內卜突然站到了她面前。妙麗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石內卜臉上掛著譏諷的笑。「有意思的是我不記得妳提起過有這一安排。」
 
  「一定是我忘了提——我可真傻。」
 
  石內卜停了一會,突然伸手捂住嘴:「哎呀,我剛剛說錯了。我說的是第一個星期嗎?餐會是在第二個星期舉行,不是第一個——我可真傻。」【教授立即報復回來啦,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妙麗有機會逃脫,哎。可憐的小妙麗】
 
  妙麗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說什麼?」
 
  「多幸運啊——那時妳已經從妳的小小旅行中回到英倫大陸來了。」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為自己的勝利感到得意。妙麗眯起眼,暗恨:壞人!
 
  「噢,真是多謝你了。」妙麗為自己被耍了而挫敗的搖搖頭。
 
  「要是我沒法逃脫,別人也一樣,格蘭傑小姐。」
 
  「我還是可以和父母商量——」
 
  「我會現在就去找米奈娃告訴她妳的打算。她要是知道她視作女兒一樣的得意門生會這樣不遺餘力的騙她,肯定會很難過的。」他故做溫和悲傷地嘲弄道。
 
  妙麗這會已經目瞪口呆了。
 
  「好了,好了,你贏了。」妙麗終於反應過來,恨恨的道。
 
  梅林呀,她再不會遇到這樣過分的人了。
 
  「還有,也不許裝病。」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給自己下毒藥或者故意摔下樓梯以逃脫這個餐會?」
 
  「首先,我不會摔下樓梯,格蘭傑小姐。第二,要是我給自己下毒我作為魔藥學家還有什麼公信力可言?」
 
  「很好。我想我們兩是都會去了。況且,也許會是一個令人愉悅的夜晚呢。」
 
  妙麗自動忽視了石內卜不認可的皺眉,回到正擦拭的大釜處。說真的,她一點也不期待這個餐會。她希望和榮恩的重聚發生在這種公共場合嗎?這是件好事嗎?
 
  更別提她還得出去買件新禮服去參加晚宴。
 
  唉,為什麼她不能就呆在學校裡看一本好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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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麗,帶著一絲不安,走過教師休息室向魔藥大師坐的地方走去。她無數次的希望可以讓麥教授幫她這個忙就好了。
 
  「先生,我能打擾你幾分鐘嗎?」
 
  妙麗坐下來,輕輕抓著手裡的羊皮紙。
 
  他歎了一口氣:「什麼事,格蘭傑小姐?今天已經有夠多的人和我討價還價了,我還希望那個在本世紀內我會有機會讀完手上這篇文章呢。」
 
  她無聲地歎息,她可真是挑了個「好時候」啊。
 
  「我一直在想離開這兒以後,我該做什麼。」
 
  妙麗發現石內卜很有風度的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哦,妳想到了什麼,妳不會天真的想要教書吧,要真是那樣妳得去檢查一下妳的腦子了,我相信帕琵不會介意的幫忙的。」
 
  妙麗鬱悶的歎息道:「雖然你總是不停地說你討厭教書,教師的工作多麼無趣之類之類的,但你明白熱愛這個職業。」
 
  「妳說什麼?」石內卜激動地說,看上去十分震驚:「妳從哪得來這樣的念頭?」
 
  「那麼你為什麼還在這教書呢?」
 
  「這還不明顯嗎?誠然,做老師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工作,不過在霍格華茲當老師可算一份美差。有人給我做好飯,有人給我洗好衣服,還有隨傳隨到的學生做苦力,魔法部出錢買材料和器械讓我進行魔藥實驗和熬制魔藥。教那些不知感恩的乳臭未乾的小孩只是工作的一個小缺陷,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嘛。」
 
  妙麗不知道石內卜說的話是不是認真的。「呵,聽你這麼一說,當老師是挺舒服的……」只是好膚淺啊,妙麗心裡暗想,不過沒有勇氣宣之於口。「也許將來某一天我會想成為一個老師,不過現在我考慮的別的工作。聖蒙果的研發部有一個職位,我做實習的時候同事們告訴我的。我這有申請表,我在想你能不能給我寫一封推薦信送到這個位址?」
 
  他接過妙麗遞過來的羊皮紙:「呃,愛德溫,戈多爾芬——」
 
  「你跟他有交情?」
 
  「只是點頭之交,他是個備受尊重的人。妳需要我什麼時候寄過去?」
 
  「我很快就會交申請表了,所以越早越好,可以嗎,先生?」
 
  「好的。」
 
  「謝謝,先生。」
 
  妙麗帶著明顯比走進來時高昂的愉快情緒走出了教室休息室。她真的很喜歡在聖蒙果工作,而且不管怎麼說,研究都是她最擅長的事。
 
  幾個小時後,妙麗以異常的細緻填完了申請表,將卷軸綁在一隻學校的貓頭鷹身上。貓頭鷹帶著申請表飛離妙麗的視線時,妙麗真誠的希望她的申請會成為現實。她心裡清楚石內卜的推薦信將會極大地影響她成功與否,妙麗祈禱著在她走後不會有人惹石內卜不快以致讓他情緒惡劣。她可不希望石內卜寫這封推薦信時正試圖發洩他對外界的沮喪之情。
 
  這一想法讓妙麗的信心有點受打擊,不過她能做的也就是等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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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學期末的臨近,妙麗越來越想揍誰一頓了。
 
  「先生,我們不能悄悄弄出一場事故來擺脫那愚蠢的晚宴嗎?我不介意背黑鍋的。」
 
  「格蘭傑小姐,妳是瞎了嗎?沒看見我正在熬制魔藥?
 
  「這正是我的目的。」
 
  「我不會被妳分散注意力然後炸掉自己的大釜!況且,我不知道妳有什麼好害怕的,妳的那些小朋友們都會去,我才該為此覺得不快。」
 
  妙麗氣呼呼的說:「他們總是喋喋不休——」
 
  這都快把她逼瘋了!沒有哪一天沒有人提起他們對於這場即將到來的晚宴感到多麼興奮,更糟的是,她們還無休止的討論要穿什麼衣服。前幾天,在第無數次聽到賴蓋特說起她要穿去晚宴的新鞋時,妙麗差點施咒好讓她閉嘴。還有金妮也不停地問她是否選好了去晚宴要穿的禮服,如果還沒有的話,是否願意和她一起購物去?總是那些「妙麗,這件袍子好看嗎?」或者「我這頭髮應該怎麼弄啊?」
 
  妙麗有時想乾脆穿著還有魔藥印子的工作袍去得了,不過她這種無政府主義的混亂傾向與循規蹈矩的優等生傾向比起來只是一點點啦,她可沒那樣的膽量。因此,穿工作袍去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不失為一個美好幻想。
 
  門外突然傳來抓門聲,打斷了妙麗的美好幻想,妙麗有點奇怪的看向門口。
 
  「如果這又是妳那只該死的貓,我——」
 
  妙麗趕緊站起來去開門,歪腿顛顛地跑進來,跳上了最近的一張長椅。
 
  「他只是有點寂寞了嘛,要麼就是餓了。」
 
  「嗯哼,牠不應該進這來,弄得貓毛到處都是。不過我想妳對這個是很有心得的。」【還是二年級時的變身水烏龍】
 
  妙麗盯著他:「咳咳,還真是往傷口上撒鹽啊。」
 
  石內卜從砧板上抬起頭:「我到現在還不明白妳怎麼會把貓毛和人的頭髮弄混的。我記得伯裡德小姐可是一頭長髮啊。」
 
  「聽著,她肯定是也有一隻毛很長的貓。再說,當時我才12歲。還有,你非得一次又一次提起這個事嗎?我本來都已經忘了的。」
 
  「只是好奇而已……」
 
  「難道你在魔藥上從來沒犯過錯誤嗎?」
 
  妙麗一直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她想她從沒見過他處理材料時會笨手笨腳,或者撞倒藥瓶,又或者切到手指,更別說熬錯魔藥了。
 
  「這麼說吧,我從來沒有把自己變成貓過。」
 
  「是還沒有。」妙麗固執地嘟噥一聲。就算有過什麼錯誤他也不會說出來的——這答案一點不意外。
 
  另一個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兩人都轉過頭看到一隻貓頭鷹正在敲窗呢。
 
  「這都快成了個被詛咒的小型動物園了」,石內卜邊去開窗邊低聲抱怨。
 
  「是給妳的,格蘭傑小姐。」
 
  妙麗接過信,她敏感的看到石內卜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理解的神情。
 
  看到信封上的地址,妙麗無意識的僵了一下。妙麗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把信函塞進口袋裡,她不會當著石內卜的面看信的。
 
  「衛斯理最近怎麼樣?」石內卜突然問道。
 
  妙麗皺起眉,她就知道他會認出那信封上的字跡的。
 
  「你真的關心?」
 
  他嗤笑一聲:「不,還真不是。」
 
  她想也是。
 
  「不過,當他那呆頭呆腦的摸樣出現在預言家日報的頭版上時,我確實在乎。我敢保證,培根的味道從沒這麼糟糕過。」
 
  妙麗很受震撼,從她過去幾個月的經驗來看,早餐時,沒有什麼可以阻擋賽佛勒斯.石內卜和培根三明治的「親密接觸」。
 
  「榮恩也不想把自己的私人生活宣之於世的。」
 
  「當然不是,這就是他為什麼總是不吝對記者坦言他對任何事情的評價的原因。」
 
  他說得對。榮恩前幾天給預言家日報做了一場採訪。妙麗聳聳肩:「有些人對他感興趣而已。魁地奇選手,哈利波特的朋友。再說了,人們還對你想幹什麼感興趣呢。」
 
  石內卜哼了一聲:「是,我很清楚他們對什麼感興趣。」
 
  妙麗確定他語氣中淡淡的苦澀不是她自己臆想的,不過她不確定他指的是什麼。是指魔法部監視他的事嗎?預言家日報那些禿鷹們也在等著他行差踏錯好大肆炒作嗎?
 
  「最終,什麼事情都會平息的。」妙麗技巧的說:「新鮮感已過去,人們就不會再關心了。」
 
  他什麼也沒說,妙麗也無意逼他做任何交談。
 
  她感覺的口袋裡的信函的重量,歎了口氣,帶上歪腿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親愛的妙麗:

  妳知道我是不會寫信的那種,不過我很遺憾我們這麼久沒有說過話了。我從沒想過不再和妳做朋友,妳不在身邊我很想念妳。我會來霍格華茲參加晚宴,希望到時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搞清楚一些事情。

  哈利告訴我妳已經好多了,我真為妳高興。

  希望儘快相見。

 
 
 
榮恩

 

 


 


(待續)
 
 
 

深雪天涯 @eowyn

2
第八章 01
  
  
  龐芮雷夫人在醫療室裡走來走去,邊忙著整理桌上剩下的魔藥邊輕聲哼著小曲。妙麗耐心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許這是告訴她的最好時機,她也很應該告訴她。
  
  「我想我應該告訴妳我,呃,上個星期用過幻影移形了。」
  
  女校醫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睜大了眼看著妙麗。
  
  「妳用過什麼了?」
  
  妙麗有點不安的答道:「我幻影移形到霍格華茲去了一趟。」
  
  龐芮雷夫人激動地說:「親愛的,妳知道妳差點給自己惹來什麼麻煩嗎?我跟妳保證,身首分家可不是件小事。我治療過的好些病例都是在移形中出了事故導致的——有些甚至是致命的!單單精神上的影響就夠糟了。妳能想像突然發現自己的胳膊腿沒了是多麼令人痛苦嗎?」
  
  「我很抱歉……」現在妙麗衷心希望自己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我知道這是非同小可的事,如果我不是真的有把握我不會去嘗試的。」

  
  這位固執的夫人仍是不信服,因此妙麗接著說:
  
  「石內卜教授說——」
  
  龐芮雷夫人眯起眼,」賽佛勒斯和這有什麼關係?」
  
  妙麗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幹嘛提石內卜啊?「噢,他當時也在,呃——」
  
  「他一直都在還讓妳繼續做這麼危險的事?」
  
  噢,天哪,龐芮雷夫人又要去找他麻煩了,而且又是她引起的。
  
  「嗯,我想他知道不論他說什麼我都一意孤行的,所以他決定相對安全的方法是和我一起移形,以防萬一嘛。」妙麗理性地分析以安撫明顯不悅的校醫。
  
  「哼,以防萬一------可能會發生身首分家也說不定!他給我等著吧!」
  
  龐芮雷夫人帶著強烈的譴責意味搖著頭。
  
  妙麗心裡暗暗歎息,為自己默哀一會,可想而知石內卜不會太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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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分學生已經回家過復活節去了,但是學校卻沒與如往常的復活節假期時一樣安靜下來。相反,學校裡到處都是負責籌備年度晚宴的魔法部官員。大廳正在經受重大修改——根據他們決定的裝飾和佈局而不停地施咒對大廳做各種各樣的調整。讓妙麗更憎惡的是,那些家養小精靈們非常辛苦地在廚房不斷設計功能表。
 
  麥教授很嚴格地監督著整個準備過程,而妙麗已經好些天沒見過校長大人的副手了。她想石內卜會用盡一切辦法躲開這些事實在是意料之中的。她甚至敢說魔法部的人讓他有些不安。她最近幾天去史萊哲林地下室時,石內卜都不在魔藥教室,也不在辦公室裡面。她有時想他應該是躲到自己住處去了,不過她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妙麗再深入想了一下,她懷疑他都不一定還在學校裡面。要是她發現他居然設法不來參加這討厭的餐會,她肯定會告訴記者的,絕對的。即使要等到學徒期結束才敢說也是一樣。
 
  她轉念一想,不用等,現在說也一樣,反正她到時也夠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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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妳知道我不想要太華麗的——」
 
  「妙麗,看這個。榮恩肯定沒法相信妳會穿這樣的衣服!」
 
  「第一,我死也不會穿這麼華麗的粉紅色;第二,我沒有讓榮恩驚豔的興趣。」她挑了幾件綠色的禮服,不過很快又放下了——它們居然是天鵝絨的!妙麗抖了一下,她向來對天鵝絨的觸感有一種奇怪的厭惡。
 
  金妮笑了笑:「讓一個壞傢伙知道他錯過了什麼總是很有意思的啊。」
 
  妙麗心煩意亂地環顧四周,有一部分自己還是不介意讓榮恩知道他錯過了什麼的,好像是她的苦澀的感覺尚未完全褪去似的。
 
  金妮再接再礪:「妳可以把這件禮服的顏色改改啊。」
 
  「嗯嗯嗯」妙麗看到還在糾結於那件粉色禮服的金妮,頗感無奈:「妳看它都開到大腿處了!好像我會有膽量又或者有一雙美腿來穿這樣的裙子似的。」
 
  「妳的腿怎麼不好了?」
 
  妙麗抬抬腿,「明顯不夠長啊。」
 
  金妮不以為然的說:「這就是為什麼會有高跟鞋嘛。」
 
  「我不穿高跟鞋的,尤其是細高跟,梅林啊,我穿上那個走路肯定像個傻子。」
 
  「現在時間還大把,妳完全可以先練習練習——」
 
  「金妮,我不會穿那種衣服的,討論結束。」
 
  金妮還堅持:「試試也無妨嘛。」
 
  「妳要是這麼喜歡,幹嘛不自己穿?」
 
  「哈利會殺了我的。」金妮笑起來:「還有,妳說的也對,不是很得體。」
 
  「噢,妳明知道還讓我穿出去!」
 
  兩人笑作一團,又接著去看別的禮服去了。
 
  「鑒於我的好運道,我很可能走到大廳,然後發現自己和別人撞衫了。妳能想像這個別人是崔老妮或什麼人嗎?我肯定立馬就得走。」妙麗略帶嘲諷的笑道。
 
  「哈,至少妳知道不會和麥教授撞衫——除非妳打算穿格子花呢的。」
 
  「金妮,麥教授只是為自己的傳統文化感到自豪而已!」
 
  金妮長歎了口氣,快速的翻過一列禮服。「我希望哈利也是蘇格蘭人——我想他穿格子裙會很好看的。」
 
  「就算他是蘇格蘭人,我也認為很難讓他穿裙子。」妙麗嘲弄的說:「就我看來,實在不覺得穿裙子的男人有什麼魅力。」
 
  「噢,這些很不錯,妙麗,我超愛這邊上的刺繡!」
 
  妙麗感興趣的看向金妮手上的禮服。這次不再是華麗的粉紅,而是深深地酒紅色。衣料輕輕閃爍著光——
 
  「我知道什麼妝會和這件禮服相配!」金妮興奮的說起來:「妙麗,妳還記得上次我們逛街的時候妳買的項鍊嗎,咦,那條項鍊——」
 
  「等等,等等,我還沒試穿呢。」
 
  「那妳還等什麼啊,趕快去啊。」
 
  妙麗可說是被金妮推進試衣間的,她閉著眼睛抓著手中的禮服靜靜站了一會。
 
  一個星期——還有一個星期這事就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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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榮恩給妳寫信了,是嗎?」
 
  逛街大計完成後,妙麗和金妮坐在三把掃帚外面的一張小桌旁,喝著黃油啤酒。陽光照得暖暖的,讓人心情愉悅,妙麗很高興在被強拉到髮廊做頭髮之後可以享受一會清淨時光。
 
  「是的,很簡短,說他很期待見到我。」妙麗歎著氣說。
 
  「妳呢?」 
 
  「是,也不是吧。」
 
  「噢,」金妮堅定地說:「不管榮恩在不在,我們都會一起玩的很開心的!誰知道呢?沒準兒妳會遇到某個英俊的魔法部官員——」
 
  「遇到某人?」
 
  「保持希望總是沒錯的嘛。」
 
  妙麗無奈的搖搖頭,那些深陷愛情中的人總想讓別人也共用甜蜜的想法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並不是特別想找約會物件什麼的。」
 
  「妳不是還喜歡榮恩吧,是嗎?」金妮小心地問。
 
  「不是,我很確定已經沒感覺了。我只是很滿意現在單身的狀態。」她知道金妮不會接受這個解釋的。
 
  「妳的意思應該是妳習慣了一個人。就算妳這一年經歷了很多事,又困在一個全是孩子和老人的學校裡面,不過妳很快就會獲得自由,回到美麗的外界來的。」

  妙麗笑了:「老人?也不是每個人都老。而且石內卜教授也一直陪著我——」
 
  金妮奇怪得大聲道:「這可有意思了。妳在那個魔藥教室都幹什麼啊,妙麗?」
 
  「我不是說那種陪伴!」妙麗尷尬的四處看看,以免有人聽到。「我只是說作為朋友式的,梅林啊。」
 
  金妮大笑起來,明顯覺得很是開懷:「妙麗,妳臉都紅了!」【哇,小妙麗好可愛啊】 
  「妳可開心了,我回去還要面對他的,我可不希望到時腦子裡都是妳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想。」
 
  「我不過開個玩笑嘛。」金妮輕笑著說,妙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那天我以為他對我說的話別有含義就已經夠糟糕了,現在妳——」
 
  「什麼?」
 
  「我知道,妳說我多荒唐!」妙麗啜了一口啤酒,後悔的搖搖頭,想起上次幻影移形事件來。
 
  「真的,妙麗,妳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生。」
 
  「謝謝,金妮,不過我還是覺得是我自己想多了。」
 
  金妮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他是個男人,不是嗎?男人都是一樣的。」
 
  「是,但是他和我以前遇到的任何人都是不同的。」
 
  「這個評價很深刻啊,是不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呢?」
 
  妙麗又笑起來:「妳明知道我什麼意思。」
 
  「也許,只是因為他當我們的老師的時間太久,讓我們很難把當想成一個普通男人。」

  妙麗同意地頷首,但是在她心裡卻不是這麼確定——她已經很久沒有把他當成老師來看,雖然,嚴格來說,他現在也還是她的老師。她只是單純覺得這個男人和普通沾不上邊,他就是不同的。
 
  「也許,他真的迷戀妳呢。」金妮快活的加上一句。
 
  唯一的反應是妙麗喝著黃油啤酒猛地嗆到的聲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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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八章 02 
 
  隨著晚宴的日子越來越近,妙麗越發覺得學校裡熙熙攘攘的忙亂情景讓她快瘋了。不過,這幾天天氣很好,春日的陽光總是曬得人暖暖的。此刻她正走在漫步在城堡的邊緣地帶,享受獨自一人放飛思緒的美妙感覺。
 
  走在城堡的後方,妙麗可以看到一排溫室在她面前伸展開來。溫室的玻璃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妙麗走到三號溫室想瞅一眼芽菜教授有沒有在裡面。
 
  裡面沒有人——全都靜悄悄的——因此妙麗繼續信步往前走。她路過一些比較小的,少有人用的溫室,突然,有某個東西躍入她的視線。停了一會,她轉了方向朝那個最偏遠的溫室走去。
 
  那裡面絕對有動靜,一個黑色的,有點熟悉的輪廓——
 
  她猛地推開門,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哈,你在這呢。」妙麗倚在門口說。

 

  石內卜坐在一個小桌旁,翻著手裡的書,都沒有抬頭。他的袍子搭在椅背上,穿著一件棕色的外衣,就是芽菜教授總讓他們在溫室裡穿的那種。
 
  「看起來是這樣,格蘭傑小姐。恭喜妳擁有這麼敏銳的觀察力。」石內卜略帶嘲諷的說。
 
  妙麗心裡暗笑——總是這麼冷冰冰的,無趣。最好是按他的規矩來吧。「我的觀察力確實很獨特,不是嗎?」她俏皮的說。
 
  「這就是妳現在把那獨特的觀察力用在我的身上的原因——為了炫耀一番?」
 
  妙麗自顧自的走進溫室,以極大地熱情看著那些裝著植物的陶盆。她有點疏離地說:「不是,我只是四處走走,無意中發現你躲了整個星期的地方。」
 
  石內卜站了起來,他生氣的反駁:「我沒有躲,我是在幹正事。假期對你來說可能是到處亂晃的時間,對我來說是工作的時候。」
 
  妙麗看著一盆曼德拉草根不疾不徐的說:「在我看來這就是躲避,你一個禮拜都沒有在大廳用過餐。」
 
  石內卜生硬的說:「我讓他們送到我房間了。」
 
  「是,那樣的話你絕對不是在躲藏。」妙麗彎彎嘴角,明顯心口不一:「我以前可不知道你對草藥學感興趣啊。」
 
  「格蘭傑小姐,」石內卜往前疾走了幾步:「妳非得站的離我的洋地黃這麼近嗎?它們是不能受到干擾的。」
 
  妙麗退後幾步,暗自生氣——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欣賞你培育出的美麗的顏色罷了。」
 
  然而,當她看到石內卜的手時瞬間把剛剛的憤怒拋開了。他的袖子稍稍卷起來,手上還有剛弄上不久的泥痕。她一面很荒唐的琢磨著在他那永遠扣得嚴嚴實實的袍子裡還真有胳膊的存在,一面想到一個更困擾的事。
 
  「你剛剛看書的時候手就是這樣的?」
 
  他惱怒的看她一眼:「是又怎樣?」
 
  「你會把書弄髒啊。」妙麗理所當然的說,好似這是再明白不過的事了。

  「所以呢?我又不是在讀梅林的聖經!一個咒語就可以恢復了啊。」
 
  妙麗不贊同的哼了一聲。石內卜沒理她,把一包肥料弄到溫室中央的一張長凳上。妙麗看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劃開肥料袋子。
 
  「你為什麼要種這麼多痢疾草?你從藥店訂的還不夠多嗎?——我知道的,我可是一直在整理你的郵件。」
 
  石內卜停下來,臉上閃過沉思的表情:「有意思的是,我一直覺得這星期少了點什麼,格蘭傑小姐,我還一直試圖找出到底少了什麼。突然,它又回來了——耳邊不停歇的嗡嗡聲。現在我知道那只是妳——總是問東問西的聲音。」
 
  妙麗眨眨眼,這話可有點傷人啊。」也許你該去看看龐芮雷夫人——我覺得你可能是耳鳴了。」妙麗勇敢地反駁。
 
  石內卜看她一眼,妙麗看到他臉上浮現出那種想要說什麼卻又決定還是不說的神情。他把注意力轉回到長凳上的肥料上去。
 
  「那些東西是魔法部訂的,」他平靜的解釋:「沒法保證品質是最好的。那幫孩子用著還行,但我更中意只要有可能的話用自己的材料。」
 
  「哦,所以你就讓我用那些魔法部訂的材料。」妙麗有點不高興的輕聲嘟囔。
 
  石內卜不予置評,拿起一把小鏟子,把肥料分裝在幾個小盆子裡面。妙麗靜靜地看了石內卜一會,覺得他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點不同。她尋思這是不是因為他今天站在陽光下的緣故,她經常是在地下室那人造的昏暗的微光中看他。溫室裡面的一切都顯得這麼明亮。沒有往常那種從城堡深處走來的陰影相伴,他看上去更年輕了。
 
  他應該多出來走走的。妙麗心裡暗暗的想。
 
  她走進長凳:「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想了一會兒,拿起種子放在盆裡:「既然妳想幫忙的話,外面有一堆月癡獸糞肥需要鏟投——」
 
  妙麗就知道不該說這話的,「啊,差點忘了,我約好今天下午和麥教授和下午茶的。」
 
  儘管石內卜依然專注於手上的工作,但他的嘴角微微翹起,妙麗知道自己又娛樂他了。
 
  「要是我說米奈娃告訴我她今天下午要去斜角巷呢?」
 
  「哈,你這次可騙不了我了,」妙麗得意的說:「我是真的和她有約。」
 
  「好啊,那我就找個家庭小精靈來做好了。」
 
  妙麗因為憤怒不自覺地往前踏了一步:「你是開玩笑吧?」
 
  石內卜淡定的把手從盆裡抽出來,擦乾淨手上的泥。「妳覺得我像嗎?」
 
  他看著她,挑釁似的挑高眉。妙麗眯起了眼,也許他確實是故意用這作餌,不過很難判斷他認真與否。突然,石內卜嘲弄道:「我都想像到妳一會兒會氣衝衝的跑出去鏟那些糞肥了。」
 
  他說著居然還低聲笑了,真誠的笑,而不是他那招牌式的譏諷笑容。
 
  「我很高興你覺得我還有娛樂價值。」妙麗皺著眉不滿的說。
 
  石內卜不置可否,繼續幹手頭的活,不過嘴角一直微微翹著。
 
  妙麗的情緒更惡劣了,她決定先走。她轉過身往溫室外面走去,依然皺著眉。她和金妮的談話突然躍入腦海,她無聲地哼了一聲:梅林,他才不是迷戀她,根本就是把她當樂子了!
 
  「格蘭傑小姐,在妳離開前,我得給妳提個意見。」
 
  妙麗順從的站住,閉上眼,做了一次深呼吸才轉過來,因為不悅而冷冷的問:「什麼意見?」
 
  「那就是,再也不要讓我信任妳那可悲的喜歡任意行事的技巧作風。多謝虧了妳,現在不僅帕琵,還有米奈娃都整天叨叨我是妳那英雄主義的行為的幫兇。」

  這麼看來,她們都去找過石內卜了。妙麗心裡暗爽,嘴上說:「抱歉,我不知道她們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妳是沒見過這兩個人嗎?」石內卜尖刻地說:「我敢保證,我的耳邊現在還不停地響著她們兩關於責任的長篇大論呢。」
 
  「嘿」妙麗突然打斷他:「也許這就是你為什麼總聽到嗡嗡聲的原因了。」
 
  妙麗挑起眉無畏地看著教授。
 
  他臉上有種猶豫的神情,最終極不情願的說:「可能吧。」
 
  妙麗走出溫室時,腳步中都帶著一股子心滿意足。
 
 
---------------------------
 
 
  隨著晚宴越來越近,妙麗有一種既害怕又期待的矛盾心情。大廳非常漂亮,裝飾的優雅極了,但是這是為了什麼了?是人人都能閑坐著,慶賀自己出色的完成了工作?妙麗想這肯定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這會是個和朋友們好好聊聊的機會,當然,還有榮恩。她多希望那會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美妙夜晚啊。不過,從過往的經驗看來,在這樣的活動裡想玩的開心是不太可能的。
 
  她參加的上一個這樣的活動是梅林勳章授予儀式,就在佛地魔垮臺後不久舉行的。除了整個儀式都帶著她不喜歡的華麗和冗長外,榮恩還喝得爛醉,她只好先帶他回家了。那個沒有清醒劑的夜晚可真是人生中最漫長難熬的一個夜晚了。
 
  妙麗看著衣櫥裡面掛著的那件新買的禮服,心中總結道:這次先做好面對最糟的情況的準備絕對是明智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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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九章 01


  人人翹首以待的年度盛會終於到來了。

  妙麗小口啜飲著手中的紅酒,有點冷眼旁觀著周遭的狂歡情景。一部分的她寧願自己沒來,不管石內卜或者麥會怎麼說。坦率的說,她現在已經覺得很無聊了。

  再次見到許久沒見的朋友們在某種程度上讓她很是開心,晚餐的時候他們都坐得很近,因此妙麗非常愉快的和朋友們交談和回憶。但是,和榮恩的交談卻有點尷尬——事實上,妙麗一看到榮恩時就覺得有點不自然了。好在這是她唯一的感覺,妙麗覺得要是自己對榮恩還有突如其來的渴望或其他什麼不便的情感,她會忍不住揍自己的。

  他們兩相當生硬地聊了一會——只是平常的客套話。但是榮恩從不是有口才型的,而她也不知道從哪說起,因此他們茫然的坐著,好一會什麼都沒說。

  不過這也是個進步了——至少他們共處一室了。

  妙麗很清楚這為什麼比她預期的更加不自然。她怎麼就沒預料到文妲.布朗也會來呢?她本應該有所心理準備的。雖然這麼說,妙麗完全不知道怎麼會邀請文妲來的,她想文妲的名氣肯定是原因之一。

  文妲在場很大的挫傷了她見到榮恩的熱情。妙麗想榮恩肯定加倍不自在,畢竟有兩個前女友撞在一塊了,不過她也並不多麼同情榮恩就對了。

  不論妙麗多麼不情願承認,她還是想念她和榮恩的友誼。也許她離開霍格華茲以後,他們可以試著再做回普通朋友。

  一片粉紅吸引住了她的眼球,妙麗從沉思中醒過來,儘管腦子裡不斷在喊:「快走!」,但是妙麗全身因為驚恐而僵住了似地,身體完全不聽指揮。

  除非她自己出現了幻覺,文妲正直直的朝她走過來。

  「 哇,妳好啊,妙麗,很久不見!」文妲笑的一臉燦爛。

  妙麗真想拿個大碗公淹死自己算了。

  「文妲……」她乾巴巴的笑道:「很高興再見到妳。」

  文妲假笑著擁抱了妙麗,大聲說道:「噢,妙麗,妳看看妳,一點都沒變啊。」

  妙麗覺得自己因為文妲的弦外之音而漲紅了臉。文妲可絕不能說一點沒變。妙麗看著她低胸的禮服,展現出優美的曲線,還有飄揚的金髮,今晚已經吸引了不少眼球。妙麗試著不把自己的蔑視表現出來——她差點忘了文妲布朗是多愛炫耀自己的長相了。

  「妳不會覺得不自在吧,妙麗?畢竟咱兩都是受害者。」

  妙麗差點大笑出聲;文妲還真是個寶——她的胸部都大過斜角巷了。

  「妳的模特工作最近怎麼樣?」妙麗禮貌的問著,心裡卻暗想著要是能一拳打她臉上該多好。為什麼她總是要風度良好的說這些客套話呢?這女人可在某種意義上說搶了她的男朋友!

  「哦!」文妲故作驚呼,給自己到了一點雞尾酒。」妳看了我這個星期在巫師週刊上的訪問嗎?」

  妙麗平靜的說:「沒有。」

  「妳沒有?哦,妙麗,妳人真好!當然妳沒有讀了。」文妲微笑著接著說:「不過,就咱兩之間說啊,我希望榮恩不會從那篇訪問中得到什麼錯誤的印象,他是個不錯的人,不過我們從長遠來看不適合。哦,也許妳倆應該再試試——我覺得他對妳還有感覺。」

  妙麗盯著文妲,像是看著一個精神病。

  「那麼妳這一年都在忙什麼呢?我一直都很忙,沒有什麼時間和以前的朋友保持聯繫。」

  「魔藥。」妙麗開始說,覺得自己底氣足了許多:「我已經差不多完成了三分之二的學徒期,我跟石內卜教授——」文妲極其誇張的張大了眼,妙麗停下來問:「怎麼?」

  文妲有點神秘的笑道:「石內卜教授?妳知道嗎,我一個晚上都在注意他呢。」

  妙麗覺得自己的胃突然彈了一下:「什麼?」

  「哦,使得,幾年的時間和想法的改變可真是可以讓一個人完全不同以往啊,嗯嗯?妳不覺得他身上有種什麼特殊的氣質嗎?」

  妙麗儘量不讓自己顯得目瞪口呆。

  「別這麼忸怩了,妙麗。妳肯定想過吧,妳畢竟和他一起工作啊。讓賽佛勒斯•石內卜回頭可是許多女人的夢想啊。」

  「什麼…夢想?」

  文妲假笑道:「當然了,誘惑這樣一個人人都知道他全身心的堅定不移地愛著某個女人(指莉莉)的男人多具有挑戰性啊。」

  妙麗難以置信的盯著這個曾經的同學,不過文妲目光從人群中掠過,妙麗知道文妲臉上掛著的掠奪式的神情不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她正在找尋自己的目標呢。

  「想想,那會是多大的成功啊,將是極大地助力…嗯哼,不管怎麼說,咱們等著看這個夜晚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吧,我敢打賭今晚結束前我就能拿下他。妳說呢?」文妲看著妙麗狡猾的笑著。

  「我不是喜歡打賭的人——」

  「哦,沒關係,過會見吧。」文妲眨眨眼。

  看著這個金髮美女朝著崔老妮正坐著喝雪利酒的桌子走去,妙麗慢慢眯起眼。她知道文妲沒說完的那句話是什麼:「對我的事業將是極大的助力。」

  她找上榮恩也是為了這個嗎?不,現在想這個沒什麼意義了。事情已經結束,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另一方面,石內卜的話,她該怎麼做呢?妙麗無意識地轉著手裡的酒杯,沉思著。那些巫師界媒體上的激情熱吻和鋪天蓋地的小道消息(關於文妲的)一下子全湧入她的腦海,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跳起來。他沒准會連工作都丟掉,妙麗想到。預言家日報知道這樣的消息會高興地跳起來,如果文妲故意扭曲事實來賺人氣的話……

  妙麗心煩地厲害,她喝了一大口酒,試圖平靜下來。對那些想要找石內卜麻煩的人來說這可是大好機會,妙麗把空酒杯放在桌上,決意一定不會坐看事情發生的。

  石內卜在哪呢?她最後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和校長在說話。妙麗快速的掃過大廳時,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畢竟,這可是賽佛勒斯.石內卜——他不是個蠢蛋,反而是個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戒心的雙面間諜!他肯定會看穿文妲的真實意圖,而且,即使有什麼東西能讓了昏了頭,妙麗也肯定他不是那種會被外表沖昏頭的類型。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上次也開玩笑地說自己在桌子裡面藏了色情雜誌啊,她從來沒有去驗證過。也許這不是個玩笑呢?

 嗯,不,她肯定自己是在瞎想,不過謹慎點總不會有錯的。

  終於,她看到他一個人坐在一張小桌旁——起碼現在是一個人。妙麗深呼吸了一下,理了理自己的禮服——他的專業聲譽和誠信可是處於危險之中啊。

  她繞過舞池,走到大廳中比較安靜的地方,悄悄地向石內卜走過去。他看上去正處於沉思中,她不禁自問會不會打擾到他。

  「哈囉,石內卜教授。」

  「哦,格蘭傑小姐,妳今晚過的怎麼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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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02

  妙麗不等石內卜開口相邀,便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偷偷將附近區域偵察了一番——文妲好像不在。「哦,我還好,呃,不錯,真的沒這麼好過。」

  梅林啊,她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啊?妙麗轉過頭,發現石內卜直直的看著她,妙麗很不自在地不停把頭髮撥到耳後,「幹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只是妳看上去有些不同尋常的…緊張。」

  「緊張?」妙麗挑眉嗤了一聲。她突然無比希望自己手上有杯酒或什麼的,至少那樣的話她的手就會有點用處,而不像現在不知往哪放。「沒有,我才沒有緊張。」

  「好吧。」他明顯不相信的說。

  妙麗試圖把話題轉移到他身上:「這個晚上過的和你預期的一樣糟糕嗎?」

  「更糟。」他堅定地說,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

  「哦。」這麼說,他現在情緒不高啊。這種情緒是會讓他更容易受文妲的奉承話的誘惑呢,還是相反?妙麗心裡搖搖頭,她思維都要打結了。

  她的同伴沒打算再提供什麼進一步的資訊,因此,妙麗把注意力轉向身邊的其他人。哈利成功的擺脫了拍照和採訪正和金妮在跳舞,起碼他們看起來還是玩的很開心的。

  妙麗深深歎氣,情不自禁的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乏味了。她本來應該在舞池裡跳舞歡笑的啊,她整晚都沒跳過舞呢。

  她對石內卜說:「呃,我要過去拿杯酒,你想要……」她突然發現自己看到了文妲布朗,正站在另一頭望向這邊。

  「我還要一杯火焰威士忌,謝謝。」

  「什麼?」妙麗心不在焉的反問,看到文妲朝他們的桌子走來時,全身都繃緊了。「妳說什麼?聽著,這是復活節假期——也是我的假期——妳不能再支使我幹這幹那的,自己拿去!」【妙麗像是護小犢子一樣,太可愛了

  這可能是她人生第一次看到賽佛勒斯石內卜真誠的困惑表情。

  妙麗咬著唇,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荒謬。「好了,好了,等一下。」妙麗站起來,要多快有多快地往吧台走去,就差跑起來了。她倒了一點火焰威士忌在酒杯裡,然後隨便又倒了一些雞尾酒到一個高腳酒杯裡,輕輕晃動了一下,剛轉過身就撞上一個人的胸膛。

  「哦,納威」妙麗放下高腳酒杯,把手上不小心弄上的雞尾酒擦掉,深吸了口:「抱歉,納威,我沒看到你在後面。」

  「沒關係,妙麗。」

  再次把高腳酒杯端起來,妙麗看到文妲已經和她的獵物坐在一起了,她身體如同定格了一般。

  「該死!」妙麗心煩地厲害,小聲地咒駡道。

  不過這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石內卜肯定不會理她的,很可能會用他那經典的諷刺語氣打發了她。他才不會被那雙修長的美腿或者撲閃的眼睫毛誘騙呢。他和大部分男人不一樣——他是有原則和檔次的,還有他……正在看著文妲布朗的胸部。

  妙麗覺得自己怒火中燒,她移開眼盯著手中的威士忌。她絕對看到他的眼神長久的掃過文妲的胸——混蛋!該死的混蛋!【妙麗吃醋的厲害啊】妙麗鼓起勇氣又朝那邊看去,她狠狠咬著唇都要出血色來了。就算是站在這麼遠的地方,她也很容易的看見文妲咯咯笑著賣弄風情,石內卜則是會心的傻笑。【這個傻笑應該是小妙麗一時氣憤想像出來的

  很明顯,她剛才的評斷是太高看了。金妮說的對,他和其他男人沒兩樣。妙麗咬牙切齒地走回石內卜坐的桌子。想離開這鬼地方的願望十分強烈,但儘管石內卜離失去她的尊重已只有一步之遙,也不意味著她會眼睜睜看著他犯傻的。是時候做點實質性的干預了。

  妙麗走到文妲身後,停了下來,故意忽視她旁邊的石內卜。

  「文妲!」妙麗甜膩的說:「妳坐在我的……」

  「妙麗!妳沒看到我正跟賽佛勒斯講我最近在巫師週刊的訪問呢。」

  賽佛勒斯?妙麗真有點受不了了;她立即回頭看著旁邊的男人指望他表現出某種被文妲的自以為是冒犯的跡象。看著石內卜平靜的坐在椅子上讓妙麗很是失望。他從來沒有給與她直呼其名的自由,還有他到底為什麼會想聽文妲不叨叨的談自己的模特事業?

  肯定是因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對她上下其眼了。梅林啊,她以前怎麼沒看清他的本質?

  她強忍著把手中的飲料潑這兩人一臉的衝動,稍稍前傾,把酒杯放在石內卜面前:「你的威士忌,先生。」

  石內卜瞅了她一眼:「謝謝,格蘭傑小姐。」

  「哦,妳是給我們拿喝的來嗎?妳可真是個小可愛,妙麗!」文妲馬上拿過了妙麗手中的雞尾酒。

  「不是,那是我的……」不過文妲明顯已經不再聽她說話了,她輕甩了一下光滑的金髮,又和石內卜說開了。妙麗氣得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不太能理解文妲這樣毫不掩飾的厚顏無恥。

  「打擾了,文妲,不過妳現在……」

  文妲皺著眉轉過頭:「到底怎麼了,妙麗?我和賽佛勒斯正在說著話呢!」

  「我說,」妙麗被徹底激怒了:「妳坐在我的椅子上,妳沒看見我把毛衣放在上面了嗎?」

  文妲咯咯地笑道:「我想我肯定沒看見,是嗎,賽佛勒斯?」

  妙麗驚懼的看到文妲伸出手,拍了拍石內卜的腿。她想這下石內卜肯定會提出抗議了。

  不過石內卜眼都沒眨一下,妙麗覺得自己都有點發抖了,不知是氣得還是驚的。他淡定的抿了一口威士忌,徑直看著她。

  「要是妳想加入我們的話,那邊還有一把椅子,格蘭傑小姐。」

  妙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是在做夢嗎?她深深地看向那雙黑色的眼睛,尋思她的教授到底中什麼邪了。他的眼裡有什麼在閃著光,她卻知道是什麼。他是喝多了嗎?這可不是典型的石內卜行徑,不是嗎?不管怎麼說,底限是他不會站在她這邊。他萬分樂意讓文妲得逞,哼,隨便他,她不管了,讓他自己出糗吧。

  「不用了,謝謝。我很確定我沒有什麼能讓兩位元感興趣的話題可說。」

  妙麗轉身準備離開,覺得自己很傻,更加傷心了。然而,當她聽到文妲一反常態的輕柔聲調時,她停下了腳步。哦,她受夠了!

  妙麗在心裡暗想這會不會就是整個晚宴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災難的時刻,不過不管了——她絕不會再忍了。

  妙麗轉過身責問:「妳剛才說什麼?」

  文妲奇怪的看著她:「梅林啊,妳又想怎麼樣?」

  「我問妳剛才說了什麼?」妙麗死死盯著文妲。

  文妲的表情突然變得充滿算計,她站起來,穿著高跟鞋的她幾乎高妙麗一頭,不過妙麗一點也不輸氣勢。

  「我說感謝梅林妳終於走了!妳看看自己多沒禮貌,總是打斷別人的私人談話!」

  「我不禮貌?」妙麗冷笑道:「那也是全跟妳學的啊!妳這個自我沉醉的——」

  文妲不為所動。「妳只是嫉妒我罷了,妳一直是這樣。我真可憐妳,妳這個——」

  妙麗取出了魔杖——她都不在乎自己的魔力還沒完全恢復。

  「想用魔咒嗎?格蘭傑。」文妲噓了聲,往妙麗逼近了一步:「倒是試試啊。」

  妙麗盯著她濃妝豔抹的藍眼睛「滾出我的視線。」妙麗事後自己都覺的奇怪,她當時果斷的收回魔杖,狠狠錘了文妲的胳膊一拳,直把她打得退了好幾步。

  文妲臉上佈滿憤怒,「妳怎麼敢推我?妳怎麼不行行好回到妳那些愚蠢的書裡面去!」文妲伸出手重重的推向妙麗的肩膀。

  妙麗早有準備——她對付過的人可比文妲布朗強多了。

  「為什麼妳不行行好去跟別的人賣弄風騷!」妙麗緊握了拳頭。

  文妲尖刻的笑了:「哦,我知道了,妳嫉妒了,是不是?可憐的妙麗,又一次知道自己的不足——」

  「夠了,布朗小姐。」石內卜終於決定插手了。

  「我?」文妲嗤笑道:「你這語氣改的也真快啊,剛才你還對我垂涎不已呢。梅林啊,你多可悲——」

  「不准這麼說他!」妙麗大聲說:「是人都看得出你是個整天謀算的婊——」

  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後拉。「好了!人們都在往這邊看了。」

  妙麗不再說什麼,不過還是怒視著自己的敵人。

  「賽佛勒斯,這到底是怎麼了?」

  「沒什麼,米奈娃,只是出了點小狀況,現在已經過去了。」

  米奈娃眼帶疑惑的看著他們。

  「妳會後悔的,格蘭傑!」文妲理了理禮服,扔下這句話就搖曳生姿的走了。

  「格蘭傑小姐,我——」

  「放開我!」妙麗怒道,從石內卜的掌控中掙脫出來。她氣呼呼地大步走開,都沒看石內卜或者麥一眼——她覺得太受傷了。走出大廳後,妙麗深深吸入一口夜晚的涼涼的空氣。

  「你可真傻!」她對自己說。

  梅林啊,多羞辱啊!差點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和別人打起來。她是完全喪失理智了嗎?她本應該熟視無睹,隨他們去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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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03


  「格蘭傑小姐?」

  妙麗很快的瞟了剛剛走出大門的魔藥大師一眼。她現在真沒有什麼談話的心情,一點都沒有。

  石內卜什麼也沒再說,某種程度上,他的沉默讓妙麗有點氣餒。難道他真是因為她毀了他和文妲的機會而生氣?光是這麼一想妙麗就火冒三丈!

  「看在我的理智的份上,告訴我,你不是真的被裡面那個女人迷住了吧?」這想法太荒唐了,要是事實證明她並不如自己想像地那麼瞭解石內卜,那麼她有必要重整自己的人生觀和質疑自己的判斷力了。

  「這一點真的讓我很驚訝,在我做過的所有事都為人所知之後,人們還以為我會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行事。」他終於回答,搖著頭,無聲地感歎著。

  「嗯哼,你顯然已經不辭辛苦地試圖證明相反的事。」妙麗嘟囔著,極為惱怒。他到底在玩什麼?

  「是嗎?」他輕巧的說:「也許,我只是喜歡被人注目的感覺。」

  「這種事發生的多了,是嗎?」妙麗發現自己語氣中的指責意味,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

  「妳要是知道一個梅林勳章和一個傷感的故事對一個人的知名度可以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妳會很驚訝的。我有一個學生以前就試過。」【有學生以前試圖勾引教授哦】

  「學生?」妙麗好奇的問。

  石內卜譏諷的笑道:「很震驚吧?沒法想像這種事情發生在妳上學的時侯,是嗎?」

  妙麗微笑著說:「嗯……不能,不過我也沒怎麼想過這個問題。」她很開心的發現他現在說話既沒有傲慢又沒有自大的感覺。也許,她的直覺終歸還是對的。「如果你是別的什麼人,可能還會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覺,但是我覺得你不會。不過,我承認,你的行為讓我有點困惑。」

  他神秘地看著她,然後在附近的一個石凳上坐下來:「妳知道嗎,妳應該直接接受我早前的邀請加入我們的——我保證妳肯定好好笑一場。」

  「你在說什麼呀?」

  他腦子裡又在計畫什麼詭計呢?為什麼她要在那裡看戲啊?

  「得了吧,格蘭傑小姐,我一看到布朗小姐毫不掩飾地穿過大廳走過來時,我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曾經的學生一般是不會在這種場合主動來找我的。我毫無疑問——確定無疑——她想耍心機來捉弄我。因此,我決定在她身上找點樂子,而且我本來是可以娛樂自己一把的,如果不是妳把整個事件升級到動手級別的話。」

  「噢,我很抱歉毀了你的樂子。」她辯駁道:「我怎麼知道?我怕文妲會把你當成傻瓜騙——」

  「給我點信心——我不在乎她現在看上去如何讓,上次我見到布朗小姐的時候她還坐在課桌後面呢。我對前學生沒興趣,又或者說對衛斯理拋棄的女人也不會有興趣。」

  妙麗突然覺得自己的臉紅的發燙了——她選擇忽視。

  「我對妳這麼急切的想要傷她感到有點奇怪。」他輕輕笑道。

  「你也知道,文妲和我的過去不怎麼愉快,我不會讓她再踩在我頭上的。」

  她沒有提起她無法忍受石內卜喜歡文妲的陪伴勝過她。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總之,真要多謝你,差點讓我和人打起來!」妙麗想起自己的行為,悔恨不已——文妲才不值得的。

   「我以為妳會喜歡有個高人一等的機會呢。」

  妙麗什麼都沒說——她很清楚文妲一直處於上風。她怎麼說的來著?嫉妒。也許她的行為更多的是出於無法解釋的嫉妒心理,而不是想要保住石內卜的名聲的高尚目標——她現在只希望那個石內卜不會想到這點上去。

  這想法很是愁人啊,妙麗決定過後會更深入的去檢討一下自己這種念頭。

  「有時候,她確實讓我覺得自己有所不足。」妙麗無意識的輕輕說道,剛說完就後悔了。

  石內卜什麼都沒說,妙麗覺得周遭有種尷尬的緊張感。她在他身旁坐下,搜腸刮肚地想說點別的什麼。

  「那麼,你說的樂子到底是什麼?你準備先順著她,然後嘲弄她一番,給她幾句經典的犀利諷刺?」

  「聽起來妳好像不怎麼認可?」

  「我也不知道——」妙麗無聊地把鞋子在草上磨來磨去。

  過了一會,他說:「它們被施了魔咒。」

  「什麼被施了魔咒?」

  「她的胸。」【教授,你是想要安慰小妙麗嗎,真是太貼心了瓦】

  妙麗驚得下巴都掉了,」她的胸被施了咒,她可從來沒說過!」

  「是的,我本來是打算問她是誰給她做的——真想看看她那會的臉色。【教授好壞啊,不過偶喜歡,嘿嘿】這是個很複雜的魔咒,我相信她自己肯定辦不到,而外面又多的是善用魔杖的人會願意發一筆財的。」

  「你怎麼知道被施咒了?」妙麗還是大張著眼。

  這就是為什麼他盯著她胸部看的原因——確定它們是不是被魔法放大了?果然還是應該相信他的。

  「這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發現的,不過如果有心注意的話,會感覺到有一種長期存在的魔法波動,再通過一個謹慎的暴露咒的幫助——真相就在眼前。」

  妙麗搖搖頭,「我想她不會希望這種消息公之於眾的。真是個討厭又愚蠢的婆娘——」妙麗不耐煩的小聲說。

  「還是個喜歡操控別人的。」

  「梅林啊,你能想像嗎?一個咒立停,它們就沒了,就這麼簡單。」

  「我就是這麼想的。」他表示同意。

  妙麗放任自己迷失在想像裡,文妲的胸如果在所有人面前突然洩氣般變小時她臉上的表情該多精彩啊。她敢賭那張照片在預言家日報登出來肯定會很有意思的。

  「順便問一句,你怎麼知道她的意圖的?」石內卜很感興趣的問。

  「哦,她很婉轉的告訴我了。」妙麗停頓了一下,仔細地措辭:「這種事…真的經常發生嗎——人們總是對妳投懷送抱嗎?我想我的梅林勳章准是壞了。」她臉上浮起俏皮的微笑。

  石內卜哼了一聲,「噢,有過好幾次,就像我說的那樣,她們肯定以為我極端愚蠢。要是妳喜歡,我們可以交換一個勳章,然後給妳想個夠傷感的故事出來。」

  「好啊。」妙麗笑著說,不過一會就斂了笑容,嚴肅的說:「你當然知道文妲是不安好心的,但是你怎麼知道所有人都是為了出名才接近你的?要知道你可能嚇走了一些真的對你感興趣的女人呢。」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什麼意思?她已經趟進渾水中了,而且還是非常私人和不得當的渾水。

  「噢,我是說,你知道,你有可能失去了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他懷疑地反問,突然生起氣來。」妳是以為我極端的期待著有一個人來幫我‘癒合那悲劇的過去遺留的傷口’,就像那個可恨的女人史譏說的那樣?」

  妙麗眨眨眼:「話不是這麼說,不過為什麼不呢?」

  「妳是忘了妳在和誰說話嗎?」

  「你不認為你可以再愛上別人嗎?」

  他站起來突然發火了。「愛?」他大聲詰問了一句,臉上全是嘲諷。「別跟我提愛——想到這個就讓我覺得被冒犯了。」

  「到底為什麼呢?」妙麗困惑的問。

  「我沒這個時間——它也沒這個空閒找上我。」他實事求是的說。

  「那麼哈利的——」

  他瞪了她一眼,成功地堵上了妙麗的嘴。「哦,對了,那個嘛,看看它給我帶來了什麼。妳真的認為我會再次心甘情願地讓自己受那樣的煎熬?」

  妙麗決意乾脆豁出去了。「有一次不幸的經歷不以為著下次還會這樣,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是為另一人而設計的。」

  石內卜冷笑道:「別告訴我妳還真信這種鬼話,恩?」

  她因為他犀利的語氣而不自在的紅了臉,什麼也沒說。

 「要是這話是真的,那麼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獨自一人過活呢?」

  「噢,好吧,不是每個人都足夠幸運——」

  「妳的觀點到這已經自相矛盾了,」他接著說:「這只是個比較委婉的藉口,事實上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愛情,戀情——或這之類的。」

  「不是的,這——」

  他打斷了她進一步的辯駁:「格蘭傑小姐,別想對我說教。在所有人裡面,我想妳應該更瞭解不是人人都有個美滿結局的。」

  妙麗別開了眼,有那麼一會的不確定。「正如你所知,我和榮恩之間並沒有想人人期待的那樣發展,不過這不會阻礙我追求愛情。不是人人都會放棄的。」

  他哼了一聲,頗感滑稽,妙麗疑惑的看著他。

  「給妳一點小建議吧,妳最好記住——如果不抱任何期望那麼妳永遠也不會失望。」

  妙麗盯著自己垂著的雙手——這可能是她聽過的最酸楚的話了。她覺得她很遺憾石內卜會這樣想。

  「也許,我很天真。」她靜靜地說:「不過就像我說的那樣——我是這麼想的。」

  石內卜好一會什麼也沒說,他只是站著看著遠處漆黑的土地。最後,他放鬆了肩膀,轉過來面向她。

  「我想可以說這是樂觀,而不是天真。」他深深歎氣。「畢竟,妳不應該聽我的——我已經老了,精疲力盡。妳應該堅持相信希望和激情,格蘭傑小姐——越久越好。」

  在昏暗的夜色裡,妙麗想石內卜也許對她微笑了,至少是接近微笑了,但是很快就消逝的無影無蹤——他走上了城堡的臺階,到了有光的地方。妙麗盯著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覺得很困擾,因為石內卜明顯認為自己不配得到幸福,對於一個人的世界觀居然這麼陰鬱感到一陣洩氣。更重要的是,她意識到他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現在想想的話,如果她也經歷了石內卜受過的折磨,她很可能也會認為幸福是沒指望的了。

  然而,她還是很想向她證明事實不是這樣的,但是如何證明,她毫無頭緒。

  天哪,她腦子裡這麼多不同的想法在打轉,還有文妲的事……

  還有一件讓她很是煩擾的事。儘管他臨走之前說了那段話,妙麗還是隱約覺得他依舊認為她很天真——帶著年輕人的理想主義,也許,還有不夠世故。

  這一點讓她很煩——相當的煩。

  不想再想這些煩心事了,妙麗站起來走回城堡。她正在去大廳的路上時,突然站住了,僵在原地。「哦,該死的…」她低聲咒駡。

  站在大廳外的一堆人奇怪的看著她,妙麗難為情地繼續往前走。她走進一個廢棄的走廊,靠在牆上。

  思維一明晰,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沒有喜歡她,是她——,前學生,學徒,衛斯理拋棄過的妙麗•格蘭傑,喜歡他。

  她歎著氣,閉上眼,後腦勺無意識的撞著身後的牆。

  不是和文妲吵起來那會,而正是這一刻使得這個晚上將被正式記錄為成為一個糟糕的晚上。


  非常糟糕,真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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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週一到了,妙麗又重新回到工作中。學生們都回來了,又開始上課了。自從那晚以後她和沒和石內卜還說過話,她很鬱悶的發現自己對見到石內卜有點小小的不安。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又不是說他會提起他們那晚討論過的事。她現在都懷疑那場對話是自己想像出來的了!

  她無法控制自己地反復想著這事。在腦海中不斷地重播那段對話,她都快要把它烙在記憶中了。文妲也一直纏繞在她的思緒中,本來她以為肯定會在報紙上看到她們在晚宴上那段爭執,幸運的是,那群記者的雷達似乎沒偵查到這個小事故。

  妙麗試圖判定自己那晚的行為背後的原因。她多希望可以告訴自己全是因為文妲啊——完全是因為榮恩的事產生的報復心理。又或者她只是為了保護石內卜的名譽才這樣的,這也是個好答案。

  然而,儘管妙麗不願這麼想,事實卻是她嫉妒文妲從石內卜處獲得的關注。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她那過激的行為。

  當然,她現在知道他不是真心關注文妲,不過,這改變了不了既定的事實,在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到嫉妒。

  這種嫉妒真的讓她覺得傷心。

  「早上好,先生。」

  妙麗看到桌上的佈置時略停了一下,心裡暗暗叫苦。桌上攤著一大推魔藥材料,此外什麼都沒有。她知道他這是要考她了。

  「格蘭傑小姐,妳有一個小時從這裡面選出至少三種材料作出一份魔藥。不能使用任何書本——只能用妳的腦細胞。」

  我的腦細胞已經被別的事佔據了,妙麗心裡說。

  妙麗略微大聲地歎氣,邊去取自己的器具,她大力地放下大釜,碰!一聲大響倒把妙麗嚇了一跳。在凳子上坐下,她用手撐著下巴,盯著面前的瓶子,盒子,全沒看進去。

  百合花根粉和……

  她真的是嫉妒嗎?真的嗎?

  集中精神,妙麗!

  她用手指輕輕叩著桌沿。好了,百合,兩耳草,雛菊根……

  她無法相信自己真的是嫉妒,也許,她只是因為那個人是文妲所以不自覺地不快,石內卜教授是她的朋友(某種意義上),還有她不會眼看文妲占上風的。這並不是因為她自己想要石內卜。

  是嗎?

  要是他放任那個,怎麼說呢,討厭的女人賴蓋特投懷送抱的話,她會有什麼感覺?妙麗偷偷地看石內卜一眼。嗯,那種事情確實不太可能發生……不過,她也沒想到石內卜會和文妲這樣,不管是假裝的還是什麼的。

  妙麗惱怒的用手捋過自己的頭髮。她到底是想騙誰呢?就算是他讓崔老妮對他投懷送抱,她也還是會因為嫉妒而焦慮不安的。物件是文妲只是她大膽干涉的推動力。

  梅林啊,五分鐘過去了!妙麗敲了自己的腦袋——這會想這個時間地點都不對啊。

  她研究了一下其它材料,看到最後一樣時驚訝的睜大了眼。

  強忍住自己瞪他的想法,妙麗故作冷淡的拿過無害的薰衣草(英文是lavender文妲)的葉子,研究起來。

  哦,他可真是難以捉摸——她必須得說。

  一個小時快結束了,在好一會的辛苦工作和幾次告誡自己集中注意力之後,妙麗將她熬制的魔藥倒進一個長頸瓶裡面,拿著它向石內卜的辦公桌走去。

  他盯著瓶子看了一會。「妳做的是透明藥劑?」

  妙麗點點頭,沒有注意到石內卜一臉興味。

  她真的覺得他有那方面的吸引力嗎?她不認為自己以前想到他時會覺得臉紅心跳啊。

  「妳本來可以就用薰衣草液和金縷梅做一份灼燒軟膏的,或者就用百合做一份簡單的睡眠藥水。」

  「我想是吧……」妙麗心煩意亂的聳聳肩,無意識地答了句。

  她從來沒有看著他覺得他像現在這樣有魅力,她以前從沒花時間在欣賞他的長相上,還有——

  「格蘭傑小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的眼危險地眯起來。

  「是的,先生。你本來以為我會做些簡單的魔藥,我為自己從過去的錯誤中學到教訓而道歉。」

  他看上去可不覺得這個俏皮話好笑。

  「有點過了,也許?」妙麗挑起眉,試探性的問。

  「是有點。」石內卜輕責。

  她點點頭,看上去非常謙遜。她以前也遇到這樣的突擊考察過。不過,第一次的時候她太迫切地想不犯錯誤以至於她做的是第一個躍入腦海的魔藥。儘管理論上她的魔藥沒有任何問題,石內卜卻批評她沒有花時間多想想。

  「確實,我必須說我沒有想到你會做這種魔藥。」

  「哦。」他沒有想到呢,她終於讓他驚奇了一把嗎?她心裡暗想一會應該看看是不是母豬也能上天飛了。這是她能想到的最複雜的魔藥了,她終於做了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抬起手,把掉在臉上的一縷頭髮撥到腦後。

  她對他的頭髮是什麼想法呢?大部分人見到石內卜的第一眼肯定是注意到他的頭髮。她一向不是喜歡長髮的人。還有他那比較黑暗的外表呢?榮恩和他完全不同……

  「是的,」石內卜接著說,沒意識到妙麗內心正波濤翻滾,「尤其是妳好像花了好一會才開始。我沒預料到呆呆地盯著虛空對妳來說是一件那麼緊迫的事。」

  妙麗眨眨眼:「呃,嗯,我是想確定要做什麼。」

  哦,對了,維克多也比較黑。

  「格蘭傑小姐,妳今天怎麼回事?除非我理解錯誤,妳好像思緒根本不在這,跟小精靈飛到哪裡去了嗎!」

  「抱歉,我只是有點分心,沒別的。」

  「很好,原諒我讓妳無聊到分心了。」



  「我不是——」

  「要是妳至少試圖表現出對我說的話感興趣的樣子,我會很感激!」

  妙麗不耐煩的歎氣。「我不是一直都對你說的話感興趣的嗎?」

  梅林啊,這就是問題所在——她對他說的一切都太感興趣了!

  石內卜把魔藥推向她,明顯不高興了。「不重要,今天就這樣吧——我還得為下一堂課做準備。」說完,石內卜站起來把注意力轉向黑板。

  妙麗困乏的搖搖頭,很快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她什麼也沒說立即走出了地下室。

  顯然,她不能在現在這般腦子裡想入非非的狀況下再回那裡了,除非她想讓石內卜生氣。

  樓梯上全是吵嚷的學生,妙麗抄近路回到自己房間,然後躺在床上。不管她怎麼告訴自己,內心深處,她知道自己被石內卜所吸引。也許他的外表並不是吸引她的首要原因。在離開霍格華茲後第一次見到他時,她並沒有什麼興奮或顫抖的感覺,甚至後來也沒有。不,這種吸引是最糟糕的那種。這不是基於膚淺的色欲——她被他的人格,個性所吸引。

  否認是沒用的。不管是什麼,不管是怎麼發生的,它都已經發生了而且在可預見的將來她將繼續糾結於這一感情。

  唉,妙麗心裡暗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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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麗自從預言家日報登了史譏寫的她和榮恩的文章後,就退訂了。不過她並不是再也不看這個報紙了——她只是不想再給他們的金庫做貢獻。

  每天都會有幾份預言家日報和晚報送到霍格華茲,然後放在教師休息室裡面供老師們打發時間。她一般就在那取一份,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就直接看石內卜的。

  她一般都不會注意晚報的,一半版面都是重複早報裡面的內容。因此,當然貓頭鷹們一陣忙亂地在晚餐時間把晚報送來時,她一般都選擇忽視。

  不過這天她被迫要去關注晚上的小報內容。

  因為要看著地下室裡的大釜,她來的稍晚了些,晚飯已經開始了。她悄悄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正開始吃一塊派的時候她覺得有點不自在。

  妙麗抬起頭,發現好些學生在看她。妙麗立即臉紅了,偷偷檢查自己身上是不是濺上了魔藥印子。不過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妙麗奇怪的再抬起頭,絕對有人在盯著她看。

  石內卜好像注意到她的坐立不安,「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就在妙麗說話時候,石內卜另一邊坐著的校長叫了他一聲,石內卜轉過頭和麥教授說話去了。

  妙麗拿起刀叉開始用餐。她堅決的低著頭,聽到石內卜清清嗓子才抬起頭看向他。

  「怎麼了?」魔藥大師臉上嚴峻的表情讓她有點不安。

  他翻過一頁報紙,是麥剛剛遞給他的。頭版的一個標題立刻躍入眼簾。

  YAXLEY JUNIOR TO BE RELEASED(小亞克斯利即將被釋)

  至少她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在看她了。

  石內卜饒有興趣的觀察她的反應。

  「哦,嗯…」妙麗輕聲說,轉向自己的晚餐,把報紙推開去。她沒有興趣閱讀細節,至少不是現在。

  不過,還是有人在盯著她看,妙麗覺得一陣生氣。他們想讓她有什麼反應——因為驚懼而崩潰?她很清楚他不會永遠被囚禁的——總是會被放出來的。也許魔法部知道他使用的詛咒的全部效力,他可能會在牢裡多呆一段時間,不過又有什麼不同呢?

  「這段時間奧羅們會繼續監視他的,格蘭傑小姐。」麥教授越過石內卜安撫地說。

  妙麗點點頭。「我知道,真的,這沒什麼。我只希望他已經學到教訓,不會再找上別人了。」

  她並不擔心自身的安全,又有什麼意義呢?天殺的!經過這幾天,她覺得自己最害怕就是坐在身邊的這個男人了。

  「妳身上的詛咒現在是什麼狀況,格蘭傑小姐?帕琵怎麼說?」石內卜輕聲問。

  「哦,恩,它還在,先生,不過已經沒有強大到能像以前那樣影響我了。」有點像不會消失的陰影。

  石內卜深思地點點頭。「也許,你要是一個小時內來我辦公室的話,我有些你會感興趣的東西。」

  「好的。」妙麗充滿好奇,不過沒等她再問點什麼,石內卜已經請求女士們准許他離開,徑直走了。

  她看著石內卜離去,歎了口氣。知道麥教授好奇的看著她時,她才意識到她看上去肯定很由憂鬱。

  「你確定你沒事嗎?」

  「確定,是的,謝謝你關心,教授。」

  妙麗松了一口氣——很好的避免了潛在的尷尬。

  妙麗晚上走進他的辦公室時,石內卜正在仔細閱讀一本脫線的又大又笨重的舊書。他說的就是這個嗎——一本書?儘管,她很愛書,但是這可算不上需要神秘兮兮的東西吧。他以前給過她一堆書看過啊。

  聽到妙麗進來的聲音,石內卜從書上抬起頭,站起來走到桌子前。妙麗筆直的站著期待地看著他。

  「妳知道詛咒擊中了妳身體哪兒嗎,格蘭傑小姐?」他省略了開場白,直接問道。

  「嗯哼,不知道,不過龐芮雷夫人肯定是在背上……」

  突然,石內卜的魔杖到了他手中,靜靜地圍著她轉圈。

  「它正好擊中妳這裡。」他堅定地說明,妙麗感覺到他的魔杖前端輕觸她的右肩胛,一股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她強忍著不退縮。

  「我知道了。」妙麗很多餘的說了一句。

  「黑魔法的印記依然還在,它的影響力會持續的盡可能的長久,這就是黑魔法的特徵。不過……如果妳允許的話?」

  妙麗忽視了自己心裡七上八下的緊張感,點點頭。

  他的魔杖似乎在她身上任意遊走,不過妙麗毫無懷疑都是有特定目的的。他輕聲念了什麼,然後她的身體開始有發麻的感覺。有一部分自己真誠的希望這只是因為魔咒的關係。妙麗很不必要的閉上眼。

  在她的肩胛骨附近,妙麗感覺有魔力的流動,不過轉瞬即逝。麻麻的感覺也沒了,石內卜的魔杖也收回去了。妙麗唯一聽到的聲音是她自己有點粗重的呼吸聲。

  「疼嗎?」他還是站在她身後。

  妙麗驀地睜開眼。

  「那個……那個沒了?」

  「看上去是這樣。」石內卜的聲音都算的上溫柔了。

  她心裡滿是歡悅,都不敢相信。終於沒了!她深呼吸好幾次讓自己平靜下來。

  「噢,謝謝……」妙麗稍稍頓了一下:「我以為還需要更長時間才能擺脫呢——我在圖書館什麼都沒找到,還有……」妙麗都有點語無倫次了。「總之,我非常感激。」

  「舉手之勞而已。」石內卜擺擺手。

  不麻煩,好像這真是平常的事似地,妙麗不同意的想著。

  石內卜繞到她面前站住。「我是說真的,」妙麗誠摯地解釋:「你不知道我多麼坦言黑魔法在我體內盤旋的感覺——儘管直接的影響已經褪去。」

  「沒什麼。也許我該早點提議使用這個魔咒的。」

  妙麗微笑著說:「沒關係。」覺得有點尷尬的妙麗扣緊雙手,不太自然地發現雙手都出汗,黏濕的很。

  「我只希望他不會再找上我對我施又一個魔咒!」妙麗本來是想活躍一下氣氛的,不過不怎麼理想。她尷尬的接上一句「又或者找上別人。」

  「米奈娃說的沒錯——他們會全天監視他的。」石內卜移開了眼,妙麗奇怪地覺得一陣失落。

  不過,當她看到石內卜嘴角浮起一個可說是微笑的表情時,她的失落變成了疑惑。

  「怎麼?」她脫口而出的問道。

  「呃,魔咒的魔力流動似乎對妳的頭髮造成了相當負面的影響。」

  她的手立刻伸到頭頂,感覺到有幾股頭髮翹的高高的。「噢。」妙麗試圖把頭髮弄平,不過嘗試失敗了。

  「要是妳,我不會做這無用功的。」石內卜的嘴角馬上又彎了起來,妙麗情不自禁的也微笑起來。

  她的手又開始出汗了,他多長時間才對人笑一次呢?

  她最好現在就結束談話——在她犯傻之前。更別提她現在頭髮處於完全的自由狀態肯定看上去可怕極了。「再次謝謝你,這讓我松了一口氣。」

  真是一種解脫,她覺得自己應該跑出去在操場上瘋狂地跑幾圈,盡情享受無憂無慮的感覺,拋開一切自己想要釋放的負面情緒。

  石內卜點點頭,妙麗往門口走去。她邊走邊想自己可以怎麼報答他。但是用什麼呢?她很難想像石內卜會接受禮物一類的東西,不過她很快會去Slug and Jigger's藥房實習,哈。

  無疑就是這個了,妙麗意識到,既覺得失望又覺得諷刺。她離開的三天會給他三天清淨日子,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他沒准會把這稱之為狂喜或者最好的禮物之類的。

  她敢拿自己的全部身家打賭,他定是這麼想的。







(待續)

深雪天涯 @eowyn

2
第十一章


  在離開了三天,完成魔法部的任務後,回到學校的妙麗可以說情緒相當惡劣。從剛開始的熱切期盼已經轉變為現在的急躁易怒。她迫不及待地要好好洗個澡,然後直接上床睡覺。她的背疼得厲害,整天打掃藥房的頂層貨架讓她的肩都拉緊了。因為怕會對儲存的魔藥產生什麼影響因此不讓使用魔法。好像這樣還不夠悲慘,她在格裡莫睡得也不好,她現在已經精疲力盡了。

  爬上大廳的樓梯,門突然開了,嚇了她一跳。

  「哦,哈囉」又是那種表情;越來越多的時候,妙麗注意到賽佛勒斯•石內卜看著她的時候好像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經取悅了他。並不是說他會微笑或者什麼的,而是他的眼睛總會有點狡黠的閃閃發亮。她都不知道這是好的徵兆還是相反,不過她猜多半是後者。

  「嗨,」妙麗小聲應了一聲,考慮到各個方面,妙麗現在不是很高興見到石內卜。

  「在忍受了妳三天之後,藥房還在那嗎?」

  妙麗假笑了一下。「Jigger先生讓我把這個帶給你。」妙麗從袍子裡拿出一個包裹。

  石內卜檢查了一下包裹,妙麗只知道裡面是一些魔藥材料什麼的。「哦,好極了。妳在那過的好像不怎麼樣啊?」

  「是不怎麼樣。」她激動地說。「那地方難聞死了,他們簡直把我當奴隸使,Slug是個好色的變態。」

  石內卜挑起眉,不過不是特別正經。「他早就名聲在外了。」

  「哦,可真要謝謝你現在遲到的提醒!我不停地琢磨這個看上去很好的老人怎麼總是叫我把袍子脫下來——好像我的袍子會妨礙到我工作似的!」妙麗覺得自己因為憤怒而臉漲得通紅!真是個死討厭鬼!

  「不許笑,」妙麗警告的加上一句,石內卜哼了一聲。「他們給我提供了一個全職職位,要是我想要的話。」

  「噢,這樣的提議真是難以拒絕啊。」石內卜故意說。

  「相當的。」妙麗乾巴巴的回答。

  「聽著,把這個給我拿到辦公室去去好嗎?我要去參加魁地球訓練。」他把手中的棕色紙包裹又遞回給妙麗。

  他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諒她也不敢拒絕。妙麗繃著臉抓過包裹爬上了樓梯。她聽見身後有輕輕的低笑聲。

  深呼吸,妙麗,深呼吸,襲擊自己的導師可是魔法部規範裡嚴格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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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道經過地下室後,妙麗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這幾天多令人難受啊!好像對付一個老色鬼還不夠糟糕,這幾天呆在格裡莫也讓她精疲力盡。

  榮恩也去了。

  哈利和金妮故意讓他兩落單,獨處了一個晚上,為這個她會很高興得hex他們兩個的。單獨在一起時,他們兩最後都盯著空氣看了好一會,她小口飲著酒,榮恩則是喝著一聽啤酒。

  「最近魁地奇比賽怎麼樣了?」妙麗終於開口打破沉默,想到了這個話題。

  「還好,謝謝。不過其實我正在考慮放棄了。他們希望我做全職隊員,我更傾向於專心做奧羅。」

  「哦。」妙麗有點被打動了。她一直對他兩邊遊移有些疑問,因此很高興聽到他即將全心投入奧羅職業。

  「我想文妲更喜歡我玩魁地奇。」

  妙麗不自在地咽下口中差點噴出的酒,要是有談話殺手這種東西的話這絕對算是一個。榮恩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有點心煩意亂的大口喝著啤酒。

  「跟我說說霍格華茲吧。」

  妙麗盯著他看了一眼以判定他是否真心感興趣。還算滿意自己看到的,妙麗有意識的想抹去自己聲音裡的尷尬成分。

  「海格經常問起你。」還經常問了就要跟我道歉,妙麗悄悄在心里加一句。「和我們在學校的時候相比,學校現在平靜多了——安靜得多。」

  榮恩點點頭:「考慮到各個方面的因素,這也不奇怪。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你現在是從硬幣的另一面在看。(妙麗現在是老師方的)」

  妙麗沉思地忘了他一眼。「是,我想你說的對。學生們看上去總是一如既往的忙亂。」她笑了一下:「不過,我很懷疑他們有沒有做我們當時一半的事。」

  榮恩也大笑起來。

  妙麗在椅子裡面挪動了一下,想繼續討論這個安全話題。「你猜怎麼著?石內卜教授對二年級時的變身水事件一清二楚,他還因為你和哈利亂扔煙火的事怪我呢。」

  「真的?」

  「是啊!」

  榮恩搖搖頭。「想想我們當時還自以為多聰明的逃脫了呢。他沒有給葛來分多扣分吧?」

  「沒有,不過我想他可能想這麼做。」妙麗想著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

  「他還是個混蛋了,這麼說?」

  妙麗皺皺眉,「不,起碼不全是。」妙麗簡單的回答,轉移了話題。「葛來分多現在表現良好,正向魁地奇獎盃邁進呢。」

  榮恩好似沒注意到她這麼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太好了!我不會介意回去看一兩場比賽的。」

  「麥教授不會介意的……」

  從這開始,他們的談話逐漸消逝,沒什麼可談的了。晚上,妙麗睡在床上,非常遺憾現在純粹和榮恩交談都已經成為這麼困難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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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麗批改完最後一份一年級的論文作業,把一堆羊皮紙推到一旁。她把手伸進袍子裡,拿出一張厚厚的羊皮紙來,打開了它。這是她幾小時前剛收到的信件。

  每次讀著信她都覺得興奮之情難以抑制。

  她站起來走到桌子旁,那上面有一鍋石內卜正在熬制的魔藥,她的任務是在石內卜上課時看著這鍋魔藥。這又是個星期四,令人害怕的格蘭分多和史萊哲林PK課,妙麗打起十二分精神看著這些魔藥。她不會傻得往槍口上撞,承受他的憤怒,而毀了自己今天的好心情。

  當門突然被大力打開時,妙麗驚得差點把魔杖掉大釜裡面去。轉過身,她看見魔藥大師砰地一聲關上門,脫下自己的袍子,生氣的把袍子甩在地上。

  不過在石內卜一揮魔杖把袍子變的沒影時,妙麗已經注意到他的袍子上有好些大污漬。

  石內卜在椅子上坐下,彎下身子開始在最底層的抽屜狂翻亂找。


  「先生?」

  如果是別人的話,在如此的氣憤的時候被打斷,現在沒准已經跳起來了。不過石內卜只是抬起頭看著她。他有點無奈地歎氣:「哦,我忘了妳在這了,格蘭傑小姐。」

  妙麗可沒預料到這種反應,她疑惑的超石內卜走去。他又把手伸到抽屜裡,拿出一小瓶奧格登來。

  妙麗見石內卜又開始在桌上的東西裡面翻來找去,忙說:「讓我來。」她拿起桌上的一個燒杯,將之變形成一個玻璃酒杯。

  石內卜點頭表示謝謝,倒了一杯喝了下去,滿意的閉上了眼。妙麗不否認自己被他的樣子迷住了,不過也很好奇,她走到石內卜身旁。「糟糕的課堂,我想是?」

  他很快地抬眼看了她一下,對她顯而易見的關心有點疑惑,不過他最終選擇不去理會。

  「大釜爆炸。我都不敢想裡面放了什麼——大釜完全被炸得四分五裂了。我只趕得及保證周圍的學生沒有被弄成烤串。」

  「哦,怪不得你都神經衰弱了……」

  「我沒有神經衰弱……」石內卜生氣的反駁。

  他抬起本來放在膝蓋上的左手,有點不自在的不斷擺弄那個玻璃酒杯。(教授,你是不好意思了麼?真是可愛啊)

  「看上去好像還是有人被烤著了啊。」妙麗朝他的手點點頭。

  「嗯…噢,這個啊,」他抬起手仔細檢查了手背。「只是擦破了。」

  他取出魔杖,不過妙麗輕輕用手擋住了他的手臂的進一步動作。

  他先看了她的手一眼,然後看向她。

  「在你癒合傷口之前,應該擦點什麼,否則誰知道你會把什麼東西給包進去啊。」她邊說邊朝他的一個櫥櫃走去。

  「別拿我的白鮮。」他命令道。

  妙麗拿起一罐軟膏。「我可從來沒想過要把白鮮浪費在你身上啊。」剛說完這話,妙麗就咬緊了唇。這是他會跟她說的那種刻薄話,不過她從來不怎麼確定要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會有什麼效果。

  「下次妳受傷的時候我會記著這話的。」

  她把罐子放在他面前。「用這個——對傷口好的。」

  她看著石內卜摸了一些軟膏在手上,突然想起上次他抓住她手腕的時候了。那是他為數不多地直接觸碰到她的幾次之一,現在想來,好像她當時就已經有一些朦朧的感覺了。

  他再次拿起魔杖沿著傷口流連一番,口中低聲念著咒語。

  石內卜忙於這個的時候,妙麗抓住機會好好地對他上下其眼一番。自從意識到自己受他吸引之後,讓她極其懊惱的是,她總是看著他非常輕易地就會著迷。像現在這樣仔細觀察他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她不禁自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現在才意識到而已。她現在最喜歡的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想要搞清楚自己最喜歡他什麼。

  沒有穿袍子的時候,可以看出他是個很瘦的男人,不過他的身材體現出身體的力量。他的長相不是傳統上的英俊男人,不過它們體現了他的生活,而妙麗很喜歡這一點。

  傷口癒合了,石內卜把魔杖插在袖子上。肩稍稍垮下來,他又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等等,現在才四點呢。」

  「這就是有清醒藥劑的好處了——我一晚上可以伶仃大醉好幾回。」

  她看著他,相當震驚。「你開玩笑的吧?」

  「是……」他承認,不過又加上一句:「那是我週末才幹的事。」

  妙麗看著自己的雙手,皺起了眉。雖說他是玩笑的口吻,但是他看上去有點不同尋常的陰沉。聲音中她習慣的尖刻沒有了——好像只有一半心思在這似地。

  「妳還好嗎?」

  「還好,」石內卜簡單的答覆道。把酒瓶蓋擰緊又放回抽屜裡去。「我聽說妳今天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噢,是的,下星期我會去聖蒙果面試。」妙麗開心地微笑。

  「哇噢」他說著,好像很驚訝的挑起眉。

  妙麗昂首問:「怎麼?」

  石內卜無所謂的聳聳肩。「只是沒想到我的懇求真奏效了。」

  「懇求?」

  「是的,你的推薦信裡面我寫了‘拜託、拜託,有誰願意趕緊把這煩人的姑娘接手領走吧!我願意倒貼錢……」

  妙麗不情不願的笑了幾聲。「這可不是什麼好話。」她雖然知道他肯定會說些這樣的話,但真聽到他說出來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但是這是事實。」

  妙麗決定採取長驅直進的戰略:「我不相信。」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妙麗。「這是妳的自由。不過,可憐的Slug先生知道妳在其他地方另謀發展肯定會很失望的。」

  妙麗哼了一聲:「他會克服失望之情的,我確定。」

  她只對一個人對她的未來計畫覺得失望感興趣,不過不論怎麼看,他都是迫不及待要擺脫她的樣子。她小小鬱悶地轉回到大釜處,沉思地攪拌著裡面的液體。



  她怎麼才能讓他不只把自己看做「一個煩人的姑娘」呢?她可以把頭髮弄得更平滑些,稍稍化些妝,對他笑得更甜美些,甚至以更誘惑的方式來穿袍子,不過她懷疑這些什麼作用也不會有。

  梅林呀,就算她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把雙峰秀給他看,他很可能也只會漠不關心的說:「行行好移走那玩意,格蘭傑小姐。」

  妙麗在腦中模擬這一場景,差點笑出聲來。

  嗯哼,要是真到了絕望的份上,這個可以當做最後一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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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妙麗眼中,大釜爆炸事件後的那個下午是她的困惑和愁悶的開始。也許兩者之間沒什麼聯繫,除了自從那時開始石內卜就有點不一樣了。開始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她不覺得特別不同尋常。他會突然厲聲對她說話,或者完全沒有預兆的安靜著,沉默著,不過她可以處理好這些,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是嗎?



  直到有一天她走到他的辦公室發現自己的東西都被搬走了,才開始明白事情嚴重的多。

  「這是怎麼回事?」她相當不確定的問石內卜。

  石內卜一邊把一些燒杯放進箱子裡,一邊冷漠的說:「我已經在樓梯那邊整理了一個廢棄的房間。不用我提醒妳也知道妳的課題報告初稿四個星期之內就要交了,而且這也是我一年中最忙的時候,我想最好我們兩都不要妨礙到對方。」

  妙麗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光是盯著他。換句話說,他已經把她趕出辦公室了。「你,呃,不必這樣做……」

  她看見石內卜相當漠然的聳聳肩。【教授你是不是也意識自己的感情所以突然轉變這麼大呢,我們妙麗要傷心了嗚嗚】

  「這樣很明智——很可能從最開始就該這麼安排。」

  這都是哪跟哪啊?「要是我之前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恩……」她還以為他們處的很不錯呢。

  石內卜頓了一下,終於屈尊看向她:「我只是覺得這樣更明智些。」

  妙麗強迫自己顯出同意的表情。「聽上去不錯,那麼,呃,那地方在哪?」

  「二層右邊。」

  妙麗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走進自己的新工作室,妙麗把這些天的各種疑惑拼湊起來,悲傷地搖搖頭。他已經疏遠她好幾天了,這個換辦公室的事只是證實了她的懷疑罷了。出於某種原因,他和她說話也越來越少。他總是在忙著什麼,就算是在他沒有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的時候,只要她一和他說什麼,他就會回避問題或者心不在焉。

  是她自己想多了嗎?他的理由也是有道理的,畢竟。理論上說,他們單獨工作可能會容易些。他馬上就要面臨各年級的期終考試,她只有幾個禮拜來完成課題報告。

  但是他都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就自作主張了。她真的這麼讓他煩擾以至於他連幾個禮拜都等不了就要讓她走人了嗎?

  妙麗挫敗的拿起羽毛筆。她已經開始討厭這個新房間了。
 
  為什麼她剛剛覺得自己瞭解他的時候,他會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行為或神秘的話語讓她徹底懵了呢?也許她永遠也琢磨不透他——她很可能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哦,好吧,她也可以玩疏離的,如果必要的話。
 
  她只是……不想和他疏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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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十二章 01
 
 
  「格蘭傑小姐,」一個戴眼鏡的老巫師攤開面前的羊皮紙,「歡迎來到聖蒙果,請坐。」
 
  「謝謝,戈多爾芬先生,很高興能來這裡。」
 
  妙麗在占滿了整個小小的圓形房間的大桌子前坐下。她理了理自己的巫師袍,拋開緊張的情緒。沒什麼需要過分擔心地。
 
  「妳的簡歷令人印象深刻啊,格蘭傑小姐。大部分應聘者都是在私人魔藥行業裡面工作過幾年才來的,無疑這種經歷是有局限的。但是妳選擇了做學徒——這些年這個工作已經不怎麼流行了。太多人急切的想要直接加入工作的大軍裡面,當然也是進到金錢的追求中。」他友好地對妙麗微笑道。
 
  「我喜歡做研究,因此學徒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妙麗簡單地解釋道。
 
  「不過做賽佛勒斯.石內卜的學徒——妳肯定很勇敢。」他的微笑現在變成了露齒而笑了,估計是想起了石內卜的赫赫名聲啊。
 
  妙麗有點無力的微笑答道:「也許吧。」
 
  「我毫不懷疑妳肯定跟他學到了不少東西——他的學生通常都很有能力。我和他雖然沒有私人交往,但是對他的名聲可是早就聽聞了。因此,我必須承認,我對妳怎麼能讓他收妳做學徒很感興趣。」
 
  「哦,呵呵」妙麗想了一下。「我就直接問了他,呃,剛開始他非常不情願。他以前沒有帶過學徒,不過我一直堅持,後來他還是鬆口了。我想校長應該幫了一點忙吧。」妙麗想著,不自然地彎彎嘴角。
 
  戈爾多芬輕笑出聲。「我知道了。好的,這些都無關緊要——我們想知道的是妳是否適合這個工作而已。妳的成績看上去相當不錯,不如妳給我們說說妳在學徒期裡研究的課題吧,格蘭傑小姐。」
 


  妙麗覺得自己完全放鬆下來了,這是她擅長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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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面試的繼續進行,妙麗自己覺得表現的還不錯。總而言之,她已經竭盡所能提高自己被錄取的可能性了——現在是由面試官們來決定她是否能夠勝任這一職位的時候。妙麗離開之前面試官們保證在一個星期內會通知她結果。
 
  她並沒有多想要是她這次沒有成功應聘上應該怎麼辦。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嗯哼,不管怎樣,還有Slug and Jigger藥房這個備胎啊。
 
  妙麗想著戰慄了一下。
 
  走動時,妙麗覺得袍子裡的羊皮紙瑟瑟作響,她伸手抓住那張紙。那是榮恩寄給她的一張簡短的便條,祝她面試順利。這也算是個意外驚喜,妙麗很感激榮恩的心意。
 
  金妮哈利一早就祝她面試好運。父母前一天用貓頭鷹給她送過信。麥在她離開學校時鼓勵性的拍了拍她的肩,海格給她做了一個「好運」岩石蛋糕,本來是讓她吃的,雖然現在還完整的呆在她的口袋裡,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意嘛。
 
  本來應該對她成功與否最有興趣的人,考慮到他付出的努力和教導,卻一個字也沒有和她說。早餐時他提前離開了,之後就一直沒出現過。
 
  她甚至都不會介意只是給一個祝她好運的諷刺表情,不過連這也沒有,他好像對此全不在乎。妙麗敢肯定要是以前他肯定會祝她好運的,但他最近的行為實在是……古怪得很。
 
  他好像一下倒退了好幾步,而不知如何是好的妙麗,也採取了同樣的方式應對。其實也不是很難,現在她已經搬出他的辦公室,連見到他的機會都很少。她該怎麼做?要求石內卜解釋為什麼事情一下子就變了?好像石內卜會承認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可以去改變似的!
 
  唉,看來她這煩惱是沒個邊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她很快就要走了,如果確定地知道自己對他是浪費心思的話,離開就要容易得多。但是她還是懷念他們互相取笑的日子。她發現不用隨時保持警惕的時候,連魔藥熬制也不那麼有意思了。
 
  妙麗總是琢磨他為什麼突然冷淡起來,想得太久太多都讓她的腦袋快炸了。是她冒犯了他嗎?不太可能啊,。很可能只是她在兩人的關係上投入地比石內卜更多罷了。也許在他眼裡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特別。最終,她只是他的學徒,比起她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
 
  繞過一個轉角到四樓,妙麗突然停住了,她看到自己不斷琢磨的物件站在不遠處。米奈娃•麥站在他旁邊,他們都透過大的拱形玻璃望著窗外。妙麗往回退了一步,躲在拐角的另一邊,在那兩人的視線之外。妙麗靠在冰冷的石牆上,這會她不想去面對他們中任何一個。
 
  她正在往反方向走時,聽到校長說話了,聲音傳了過來。
 
  「我在想格蘭傑小姐什麼時候會回來。但願她今天在聖蒙果一切順利。」
 
  妙麗立時僵住了。她真的應該馬上走的,不過……
 
  「我肯定她會有不錯的表現的。」魔藥大師相當平淡地答覆。妙麗必須豎起耳朵才能聽到他說的話。
 
  「當然,」麥教授自信地表示同意。「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你不覺得嗎?」
 
  妙麗屏住了呼吸。
 
  石內卜應該是發出輕蔑的一聲,「可愛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得了吧,賽佛勒斯。你可能有時是個冷酷的邏輯學家。不過你還是欣賞她人身上的這些比較柔和的性格特徵的吧。」
 
  「我為什麼要欣賞?它們什麼都不是。」妙麗都能想像他臉上譏諷的表情。
 
  「你可能這麼想,不過我不能苟同。在格蘭傑小姐身上,因為她自己沒意識她所具有的魅力使她更有吸引力了。」
 
  「所有的女人的想法都是這麼華麗夢幻的嗎?」石內卜帶刺的說:「還是只有妳?」
 
  麥教授選擇忽視這一問題。「等她走了你就會想念她在身邊的日子了,我知道你肯定會的。」
 
  「要是妳的意思是我已經習慣有她在一邊礙手礙腳,噢,我想我會很輕鬆地調整到原來的模式的。」
 
  「她最近看起來有點沮喪。」
 
  妙麗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這周表現的這麼明顯嗎,都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同尋常了?她可不喜歡這樣。妙麗暗暗告誡自己——振作些,高興起來!
 
  石內卜沉默著,一言不發。
 
  「我聽說你設法完全驅逐了那個詛咒。」麥教授看著他說。
 
  「噢,到了這個時候,詛咒已經相當弱,經不起一個反詛咒的力量了。」
 
  「沒有人對這個詛咒有太多瞭解——你是怎麼找到一個會奏效的反詛咒的?」
 
  石內卜好像猶豫了一會,「妳真的確定想知道?」
 
  麥教授態度堅定。「非常確定,賽佛勒斯。」
 
  「我們去更私密的地方討論吧,我寧願不在這說。」
 
  妙麗意識到他們可能會發現她躲在這,幾乎有點驚慌失措了。不過很快她聽到腳步聲往反方向走去,妙麗舒了口氣。
 
  她以前從沒想過他是從哪知道這個反詛咒的,她可能有點天真的假定,因為詛咒的力量變弱了,所以他用一些通用咒語就徹底驅除了。現在看來,很明顯,這個反詛咒的出處很是要緊,否則幹嘛要當成秘密一樣不在公眾場合討論?
 
  她應該去找他然後要求知道那個反詛咒的出處嗎?她有權知道,不是嗎?他可是在她身體上使用的。
 
  梅林啊,她那次就應該問的!恰恰相反,她當時相當開心地讓石內卜在她身上任意施放魔法,腦子裡想的全不是這麼回事。不過,這才是關鍵所在不是嗎?她信任他,他從哪知道這個反詛咒的咒語真的很重要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不是嗎?
 
  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只是個學術問題了,有時候她的好奇心可是很強烈的。
 
 
 
(待續)  
 
 

深雪天涯 @eowyn

2
第十二章 02
 

  妙麗整個星期都沒進過教師休息室了,因為不確定石內卜還會不會歡迎她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不是說他會採取行動阻止她坐在旁邊,但是她不想勉強他。因此,她傾向於避免去做這樣的選擇,直接離教師休息室遠點就好了。
 
  在聖蒙果面試結束,偷聽到石內卜和麥的對話之後,妙麗決定要奮起對抗他的冷漠。她為什麼要覺得尷尬?她和他一樣完全有權利去教室休息室,要是他想對她視而不見,那麼好啊。她從現在起會盡力不受影響的。
 
  這天她一走進休息室,麥教授就看到了她。
 
  「妙麗!快告訴我今天的面試怎麼樣?還不錯,我希望是?」
 
  妙麗走到校長面前,輕聲和她交談起來。她眼角的餘光瞥見魔藥大師坐在休息室的另一頭,手裡端著一杯茶。她正跟麥教授解釋他們在面試中問了些什麼時,妙麗意識到石內卜已經走了。
 
  忍住想要大聲歎息的衝動,妙麗盡可能禮貌地結束了和麥教授的談話,藉口要去廚房找點吃的離開了。
 
  事實上,她徑直朝史萊哲林地下室走去,敲了敲石內卜辦公室的門。妙麗祈禱石內卜在裡面,她定會讓他和她說點什麼的。
 
  他在裡面。「進來。」
 
  「晚上好,石內卜教授。」妙麗推開門,儘量輕快的說。「我希望沒有打擾到你,不過我有些圖書館的書要還——其中有一本我想是你從我這借走的。」
 
  這是個相當沒有說服力的藉口——不到明天早上圖書館開館她是沒法還書的,不過,她還是進來了。
 
  「哈,是的,我放在附近哪了。」他在桌上一摞書裡面找了起來,妙麗不錯眼的盯著他,希望他會主動問起面試的情況。她不會自己先提起的——總還要留點自尊吧。
 
  「在這呢——Victor Entwistle?」
 
  妙麗咽下一聲歎息。「是的。」
 
  他把手遞給她,妙麗差點惱怒地一把抓過來。他又開始看正在批改的論文。
 
  「謝謝。」梅林啊,妙麗心想;這簡直就是往一堵該死的石牆上撞。「明天見。」
 
  「那麼,妳什麼時候開始?」
 
  她驚奇地僅僅抓住書放在胸前。「什麼?」
 
  「他們沒有當場把工作給你嗎?」他懷疑地挑眉。
 
  「不,他們沒有…」
 
  他喉嚨深處發生不贊同的聲音。「妳肯定是漸漸不行了,格蘭傑小姐。」
 
  妙麗覺得自己一下快活起來,她有點激動地往前踏了一步,「也許是你的賄賂還給的不夠多。」
 
  他輕蔑的聳肩。「我已經出了價,他們愛要不要。我確定能再找別人把妳轉手出去的。」
 
  這樣才像他們的相處模式啊!「誰說我是你的,你可以明碼標價的賣了?」妙麗未經深思就挑釁地說。【我反正是很不純潔的想歪了】
 
  「根據魔法部的檔,直到六月的最後一天,我愛對妳做什麼都行。」
 
  妙麗幾乎是立刻就羞紅了臉。「它是這麼說的?」
 
  石內卜嗤笑一聲。「當然這不是原話,不過這麼說吧,那些附屬條款任君解釋。」
 
  「嗯哼,只要你不把我賣到Slug and Jigger藥房,我都不介意。」
 
  「也許我不會讓妳那麼悲慘的。」石內卜有點壞壞地笑道。
 
  受到他明顯不錯的情緒,以及他今晚上說的話比過去一個周和她說的話還要多的事實鼓舞,妙麗又往他桌前靠了靠:「你有什麼想要我做的事嗎?」
 
  「我想沒有…」
 
  因為離得近,妙麗注意到石內卜看上去有些疲倦,她突然想到這段時間他的冷漠是不是有其它原因——與她無關的原因。不過她很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是什麼了。
 
  「事實上……」
 
  敲門聲打斷了石內卜,一個男孩子出現在門口。「先生?抱歉打擾您,不過公共休息室有人打起來了。」
 
  妙麗聽到石內卜站起來時低聲咒駡了幾句。看到他消失在門口,妙麗歎了口氣,挫敗的把書扔在他桌上。這番動作把一隻羽毛筆弄到地上去了,她走到桌子後面去撿起來。一不小心,她的腿重重的撞上個什麼東西。妙麗疼得直咬牙,她才發現石內卜有個抽屜沒關嚴。她抬腳想把抽屜關上,卻看到一個她認識的東西。
 
  她彎下腰,稍微把抽屜拉開。就是那本書——上次給她驅除詛咒的時候石內卜在讀的那本舊書。
 
  這是本很大的書,封面是灰色皮革做的,上面還有很少見的浮雕刻印。不過上面既沒有可見的書名,也沒有作者的名字。妙麗咬咬牙,很快拿起書,查看了一下書脊,也一樣什麼都沒有。不過封面上的裂縫顯示出這書應該有年頭了。妙麗深吸了一口氣,彈開封面。羊皮紙厚厚的,還泛黃,但是全是空白。妙麗匆匆翻過好幾頁,整本書都是一片空白。
 
  深感疑惑的妙麗合上書放回原處,關上抽屜。梅林啊,她多希望開始那會自己沒有偷聽他們談話啊!她很快的轉到桌子的另一邊,突然腦子裡靈光一現。可能這本書被施了某種魔法從而看上去是空白的——她當時絕對看到他在閱讀這本書。還有可能這本書和反詛咒的咒語毫無關聯。
 
  她慢吞吞地走向門口,猶豫了一會。也許她該直接了當的問石內卜這個事。產生這種疑問也很正常啊,除此之外她還能用什麼方法們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呢?打定主意後,妙麗在椅子上坐下等著石內卜回來。當妙麗的勇氣開始消散時,石內卜回來了,看她還在很是奇怪。
 
  「妳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妙麗點點頭,給自己鼓鼓勁,「我,呃。我想問你關於你上個星期對我用的反詛咒的事。」
 
  石內卜好奇地看著她。「怎麼了?」
 
  「我只是想知道它是怎麼奏效的……」
 
  他優雅地在他的椅子上坐下,審視地盯著她。「正如它的名稱所體現的,它會取消詛咒的負面影響。妳還要知道什麼?」
 
  妙麗不情願的笑笑。「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只是從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咒語存在。我想問這是一個只有原來的詛咒大大變弱時才能奏效的普通的反詛咒咒語,還是更特別的某個咒語呢?」
 
  他輕輕地用左手手指敲擊著桌子。「為什麼妳現在突然問起,而不是上個星期我施咒的時候?」
 
  「這有什麼關係嗎?」
 
  「我認為有很大關係。」
 
  妙麗又開始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一緊張就這樣。她知道想問出來不容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快要犯下大錯,不過看上去最好是說實話。「我今天晚上偶然聽到你和麥教授的談話。」
 
  他的表情沒變。「偷聽,嗯?我以為妳不會幹這種事呢。」
 
  妙麗聽出他嘲弄的口吻,皺起了眉。「我很抱歉,不過我只是偶然聽到你們談話的末尾部分,而且,我得說,你們是在一個公共走廊上談話。」
 
  而且,他也不需要知道其實她聽到的內容要多得多。
 
  「這麼說,妳是在和自己的好奇心作鬥爭,而不是妳的良心咯?這也是妳為什麼翻我抽屜的原因嗎?」
 
  妙麗的心漏跳了一拍,不過表現得很是平靜。
 
  「我離開的時候它是半開著的。」石內卜步步緊逼。
 
  「這又如何?我把它關上了。」她不確定這場談話將往何處去——他看上去有種讓人迷惑的平靜。
 
  「妳關上它,」他緩慢的重複了一遍。他稍稍下傾打開那個抽屜,拿出那本神秘的書,砰地一聲掉在桌上。
 
  「怎麼,你要驗指紋嗎?」妙麗緊緊地握著拳;她這樣激怒他是為了什麼啊?
 
  她覺得好像看到他臉上劃過一絲好笑的神情,不過她也不確定就是了。
 
  「我想我們兩都知道要是真驗的話能找到的。」
 
  妙麗努力保持無動於衷的表情。「和這書有什麼關聯嗎?」
 
  石內卜打開那本書,翻了幾頁。「哦,哈,看上去好像都是空白……」
 
  「看上去……聽著,要是不準備告訴我,我這就要走了。」妙麗真有點怒了。
 
  他還是一臉不相干的表情,妙麗挫敗的閉上眼睛,他有時真是能把她逼瘋。
 
  不過,好像他突然決定做些讓步,石內卜長歎一口氣。「這個咒語從哪來的真的有重大關係嗎?」
 
  「很可能沒有。」她頓了一下看著他說:「不過我還是想知道。」
 
  石內卜無奈的十指相交,聳聳肩道。「好吧,妳非要知道的話,我是通過再造原來的詛咒而設計出了一個反詛咒。」
 
  「什麼?」妙麗覺得嘴裡發乾。
 
  「那本書,是我通過盧修斯馬份找到的,佛地魔、格林德瓦、還有許多其他人都曾擁有過這本書。它的源頭都可以追溯到霍格華茲創建的時候。」
 
  他聽上去很是簡慢,好像他說的是小事一樁,而不是那些赫赫有名的黑魔王們。不過,他看上去又帶著表情:那種諒你也不敢不贊同或生氣地反對的表情。
 
  「這本書裡有一種神秘魔藥的配方,可以產生和妳身上的詛咒相似的效果。這個魔藥在幾百年前是用於懲戒的,不過它的效果是不可逆轉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一魔藥開始被濫用或用於不當目的,魔法部銷毀了能找到的一切資料和記載。我想小亞克斯力就是以這本書為基礎創造了用在妳身上的那個詛咒。」
 
  「你再現了這個詛咒,」妙麗傻傻的重複到。
 
  「當然是理論上的——畢竟,我沒有人來試驗。不過,這個反詛咒還是奏效了啊,不過在妳剛被襲擊時使用會不會起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她很難想像他會做這樣的事,她的心思肯定全寫在臉上了。
 
  「誰能拒絕這樣一個智力難題呢?」他帶著解釋意味的說。
 
  自然是,妙麗挖苦的想。她可不敢說這不是個智力難題。不過,當她特別可悲的時候,她總是可以幻想他是想要幫她才費盡心思研究這個詛咒的。
 
  「話說,這個不是有點危險嗎?我意思是,要是魔法部抓到你傾情研究黑魔法的話?」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他的深色眼睛危險的眯起。「他們為什麼會發現?」
 
  妙麗有點坐立不安。「這本書是可以歸罪的——要是有人認出來的話……」該死的,麥教授說過魔法部的人來都是秘密的!
 
  「格蘭傑小姐,我向妳保證那些魔法部的傻瓜是沒辦法知道這裡面的內容是什麼的,除非妳打算告發我?」
 
  「我認為你應該還給馬份或者乾脆扔了它算了。」
 
  「然後破壞我們唯一可以對抗那個詛咒的機會?妳可能還對人性本善懷有信心,但是我,相反,沒有這份信心。誰知道亞克斯力把這個詛咒告訴了些什麼人呢?」
 
  妙麗摸摸額頭。他說的也有道理。「也許我們應該把整件事告知魔法部……」
 
  「魔法部也沒什麼辦法可想。無疑他們可以加倍努力追查黑魔法物品和文物等等,但是他們只會簡單的毀了這些東西。我們需要的是像這樣的書籍。妳一開始認為我用在妳身上的反詛咒是從哪得來的?五年級標準魔咒大全?」
 
  「我可沒這麼想過。」妙麗老實地承認。
 
  「我對黑魔法瞭解頗深,格蘭傑小姐……」
 
  「我想也是。」妙麗沉默了一會。他的語氣中有一種告誡意味,不過她覺得他知道這麼多關於黑魔法詛咒的知識是可以接受的,或者正常的。這也是她之前從沒想過反詛咒的來源的原因,石內卜瞭解黑魔法;這就像地球是圓的一樣,是個既定的事實。「我們都會有個愛好之類的……」妙麗半開玩笑地說。
 
  石內卜笑了一下。「是的,哈,還有很多遠不會令人這麼反感的愛好,我相信。」
 
  妙麗想了一會。「比如說,編織?」
 
  「編織?」
 
  妙麗咬在臉頰內側,忍著不笑。「是的,或者你也可以選擇釣魚。」
 
  「我想我有些腦細胞光是想想那種無趣的事就已經乾枯或者死掉了。」
 
  妙麗忍不住笑起來,不過想到一件事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這麼說,你並不完全確定那個反詛咒會起作用?你給我施咒的時候?」
 
  石內卜慢慢地搖搖頭。
 
  「所以,理論上說,什麼都可能發生?」
 
  他的嘴角處掠過一絲笑意。「妳那會兒真是一隻很容易馴服的小豚鼠。」(eowyn評:是我想太多嗎?總覺得這句話暗示意味很濃厚呀)
 
  妙麗輕輕哼了一聲,不知是出於氣憤而是羞澀。「這評價可真是好啊……」
 
  也許她會保證自己將來不會這麼好馴服的。
 
  石內卜往前傾了一下,從桌上拿起一個羊皮紙卷軸,輕輕拋向她。「魔法部那天寄過來的,不過我一直沒找到機會給妳。」
 
  那是因為你在躲我,妙麗心裡暗想。
 
  「只是一些讓妳簽字的檔,一個關於妳的工作全是你完成的的聲明等等之類的。記著妳的課題報告要弄兩份。」
 
  「兩份?」妙麗以前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規定。
 
  「是的,魔法部也會把妳的報告送一份給其他某個人評分——當然妳不會知道這人是誰。我們會一起決定妳最終的成績。」
 
  「這是因為你有名地愛輕率地給高分才特意設置的嗎?」妙麗大膽的說,反諷的語調和石內卜平時說話相像極了。
 
  「自然如此。」石內卜輕描淡寫的帶過。
 
  妙麗微笑起來,眼睛亮亮的,想著是什麼讓他在最近的冷漠態度發作了一個星期之後處於這樣的美妙情緒中,今晚的他都可算得上親切友好了!她糾結於要不要提起這個問題,不過,再想想的話,最好還是別問了。她看見石內卜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累了?」
 
  他輕恩了一聲。
 
  也許這就是她需要的答案了。他是累了,所以才格外親切些。
 
  「那麼,我走了。」她站起來,眼睛望向桌上那本舊書。「你會,呃,處理好這本書的吧?至少把它放在安全些的地方?」
 
  他不舒服的皺起眉頭,妙麗放棄式的擺擺手。「好了,好了,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相信。」
 
  「考慮到從妳出生之前我就在做我現在做的事,妳剛才的相信是對的。」他乾巴巴的說。
 
  哦,是的,從她出生之前。好似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什麼時候讓她黯然失色過似地!這已經逐漸成為她心中一根永遠的刺了,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有意義。
 
  「好吧,晚安,先生。」
 
  「晚安,格蘭傑小姐。」
 
  她儘量輕聲的關上身後的門,充分意識到自己在不遠的將來有很多事情要想。
 
  在某個時刻她總要面對這一切的——這是沒法避免的。
 
 
 
 

(待續)
 

深雪天涯 @eowyn

3
第十三章 01


  這天灰濛濛的,天空中佈滿了雲。妙麗在湖邊收集植物時,覺得冷風吹過,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就在這時,有信件送到了。一隻貓頭鷹尖銳地叫著俯衝下來,把信封扔在她腳邊。放下手中的籃子,妙麗略有些害怕的撿起信件。火漆封印上是聖蒙果的徽章,她的胃裡一陣翻滾,緊張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很明顯,沒有別的選擇——她總不能一天都盯著這個徽章吧。妙麗撕開信封,急切地抽出裡面的信函。她的眼睛極快地掃過,過了好一會她才完全理解她面前這封信的含義。

  她被錄取了!她真的拿到這個工作了。「這真是…」妙麗低聲自語。

  妙麗慢慢地把信折起來。她終於要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了——她會重回外面的世界!她拿起籃子朝城堡走去,慢半拍的意識到少了點什麼。

  她居然不覺得狂喜或興奮至極。

  她沒有歡喜地跑進城堡將這個好消息與大家分享的衝動。儘管,她覺得高興,或者開心,但是這種感覺卻奇怪地不太強烈。這可是好幾個月的辛苦努力的結果啊,她卻覺得有些漠不關心。

  真是令人厭惡的漠然。

  要是她能說是因為從頭到尾她就沒想過不能拿到這個職位的話現在這種淡然倒也算有了解釋,可是她還沒那麼自戀的厲害,這事不是這麼簡單。

  妙麗穿過草叢,她內心深處知道事實為何。當然都是因為石內卜。一方面,她以後再也不能常常見到他;事實上,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見到他呢?一部分的妙麗抵抗著這種她的幸福受制於他的事實,尤其這個他還對此渾然不知。不管怎麼說,她很確定自己會想念他的,不論她對他產生了什麼樣的感情——這種情愫只會讓她的想念更深。

  最糟糕的是,她只能眼見自己沉淪而無計可施。不論是緊張興奮或者傷心都沒什麼意義。實事求是的說,這只是某段她需要忘懷的情愫,又不是說她已經愛上了他或怎麼的。

  妙麗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她愛他嗎?不,她不愛他——她只是不介意有機會和他一起往那個方向邁進。

  一抹順從的微笑劃過妙麗的臉龐——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多深的坑啊!

  她只能祈禱自己不會陷得更深。

  她一路走到大廳,進門時,聽到石內卜叫她的名字。魔藥大師從地下室方向的樓梯很快朝她走了過來,他開始查看她籃子裡的東西。

  「雜草,雜草……」他有點生氣地嘟囔,挑出一些草來扔到地上。

  妙麗一把搶過籃子放在身後。「我知道它們是草!不用擔心,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

  「蒲公英也是我要的?」

  「我又不是只給你揀材料。」她彎下身子把那些「雜草」又撿回來。

  「妳到底要一把……」

  「賽佛勒斯!」校長的聲音傳來,「明天的員工會議你組織好了沒?」

  「這可是一天的焦點問題啊,米奈娃。」

  麥教授簡單點點頭。

  妙麗把手伸進巫師袍口袋,取出了信函。既然他們都在…「我,呃,七月一號開始在聖蒙果上班。」

  麥教授讚歎的驚呼一聲,大大的微笑著。「做得好,親愛的!」

  妙麗也笑了。「不過有一個條件——我必須在學徒期中得到良好或以上的評價。」

  「哦,親愛的,妳有計劃B的嗎?」石內卜適時地發揮毒舌本性。

  妙麗還沒來得及回應,麥教授插進來說:「妳肯定會高分通過的,妙麗,別理他。」

  「我一向不理的。」妙麗彎彎唇畔,不過當她看向石內卜時,他臉上沒有什麼愉悅的表情。事實上,他相當嚴厲的看著她,妙麗覺得自己接下來的小幽默被堵在了喉嚨口,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看向別的地方,突然間有點不自在。「我該,呃……」她解釋性地提提手中的籃子,加快腳步向地下室走去。

  至少手裡拎著一籃植物的時候,她還知道應該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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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聖蒙果的工作機會之後沒多久,妙麗交上了完整的研究報告。離規定的期限還有幾天,不過說實話,她很高興現在可以和研究暫時說再見了。她確定自己已經盡最大努力完成了,每天擔心著能否更完善這份報告都讓她有點想吐了,早交上去對她只有好處。

  她都不敢相信這一年過得這樣快,她在霍格華茲還有最後一個禮拜,而她心裡仍然沒有充滿著期待和興奮。她的前方有一個絕佳的新事業等著她,她想做的卻只是坐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室裡。她本來應該又緊張又興奮,但她就是沒這感覺,她真想對自己施個咒讓自己清醒理性些。

  將近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多少事情啊!要是在以前,她絕不會想到這樣的發展,不過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呢?她喜歡他,這個事實沒法更改。她當然會想念他,不過她會習慣的。最好是實事求是來處理這份感情——這和她剛發現自己對榮恩的感覺時的難以忍受的憤慨和沮喪完全不同。這次太不同了,她以前從沒想像過自己和前任教授之間會有什麼曖昧。他怎麼說過來著?永遠不懷期望就永遠不會失望。

  也許他說得對。

  她可能會暗暗的期待他對她也有些許感覺,但是,她不會期待過高——他從來沒有給過她心懷希望的理由。喜歡上一個對她沒有相同感覺到人本來應當讓人覺得不幸,不過,最讓她迷惑的是,她很高興自己能夠像現在這樣瞭解他,關心他,喜歡他。

  妙麗常常回想起魔法部晚宴的那個夜晚他們的談話——她沒法忘記那段對話。她當時想向他證明生活也不是這麼負面消極的,而現在,好,現在她有這個機會證明了。

  她可以……告訴他她關心他,向他證明,不是每個人接近他的目的都是為了出名一把——她沒有這樣不可告人的動機。

  她很可能是在犯傻,讓他覺得尷尬,不過她希望石內卜知道她的心情。他有權知道——這些年他幫過她很多,這是她可以做的一點小小回報,讓他知道至少有一個人真心地仰慕著他,這種仰慕與他的梅林勳章和悲慘過去無關。

  就算他嘲笑她,她也會讓他相信她的話。

  也許這會重塑他對自己的信心。她還從沒碰到像他這樣這麼消極看待自己的人呢。

  妙麗沒法說她的表白行為和它們看上去那樣無私,但是另一個選擇是靜靜離開,什麼也不說,那樣的話她一輩子都會想要是說了可能會發生什麼。如果她確切的知道自己只是單相思,那麼,離開這裡,開始一個嶄新的將來會容易些嗎?其實,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會幻想著他也許,莫名其妙地,對她有同樣的感覺。一方面她偷偷地希望這種可能是真的,一方面她又堅決地對自己否定這種可能。

  作出決定倒是容易,不過實踐又是另一碼事了。一個人怎麼對另一個表露這種感情呢?尤其是對一個很可能會對此嗤之以鼻的男人?每次她見到石內卜,她都想找機會說出口——總是沒說出來。她怎麼說呢?他們以前從沒有深入的談過感覺,或愛情又或者戀情。

  妙麗敲敲他辦公室的們,自己走了進去。在她這幾天不停地晃蕩在他周圍的情況下,他可能看到她都煩了。

  「妳到這來幹什麼,格蘭傑小姐?我說過了,我不能給妳任何關於妳的成績的資訊。」

  妙麗可憐巴巴地笑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無聊……」

  石內卜轉著手裡的羽毛筆:「所以妳覺得到這來煩我是個消遣的好方式?」

  妙麗當沒聽見:「你在幹什麼?」

  「批改考卷。我好像已經沒有可以把這批該任務強加給她的人了。」

  「我不會懷念改試卷的日子的。」妙麗乾巴巴的說了句。事實上,一部分的她會的——她真是有點可悲了。

  妙麗沉思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偶爾拿起一些熟悉的小東西看看。她甚至會想念那些醃漬的生物。她不僅是可悲,看上去應該是瘋了這個描述比較恰當。妙麗無意中走到了石內卜的桌旁,石內卜沒好氣地說:「格蘭傑小姐,妳這樣像只迷失的羔羊一樣四處瞎晃讓我沒法集中精神。」

  妙麗眨眨眼。「對不起,」她小聲說,深思地看著他。妙麗不停說服自己鼓起勇氣告訴他,她意識到自己就是沒那麼勇敢,「我這就走。」

  她正往門口走的時候,石內卜叫住了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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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十三章 02

  「沒有,我,呃,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我想沒人會相信妳剛剛完成了一年的辛苦研究。」石內卜挑起眉以示不滿。

  「我有點陰鬱是吧?」妙麗苦笑道。

  「確實。這就是在地下室生活太久的後遺症——重新回到外面會對妳有好處的。」他掃了一眼昏暗的辦公室,眼裡有一絲不悅一閃而過。

  「別這麼說。」妙麗輕輕地反駁。他的表情閃爍了一下,妙麗知道她現在獲得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妙麗突然意識到這也許是她最好的機會——她應該抓住這個機會說出來。再說了,她也沒什麼可害怕的。要說的話就卡在嗓子眼,不過妙麗最終還是說了。「也許我不想離開這呢……」

  「霍格華茲確實有那樣的魅力——」

  「不是這個城堡的緣故。」妙麗堅定地說。

  石內卜盯著她看了一會,放下手中的羽毛筆,視線又定格在桌上。

  妙麗深吸一口去。「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她一直往前走到他的辦公前面,妙麗覺得自己臉上已經開始發燙了。「雖然很難啟齒,但是我想如果不說出來就離開我會遺憾一輩子。我……」

  「別說……」石內卜溫和地打斷了她。

  「什麼?」妙麗完全陷入了迷惑。

  「不要說出來。」

  妙麗強笑著,石內卜看著她各種情緒混雜的眼睛。妙麗盯著他,心裡湧起了懷疑,她顫抖著聲音問:「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石內卜還是保持冷漠的表情,不過移開了眼。

  「你知道嗎?」妙麗不肯放鬆。

  他站起來,從桌子處走開了。「拜託,就這樣吧。」

  她閉上因驚訝而張大的嘴。「你確實知道,是吧?你知道我……」她的嘴突然害怕地發澀。「我為什麼不該說?」

  他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一旦說出來,就不能收回去了。我不想聽到這些話。」

  妙麗淺淺地呼氣,她的心一陣陣地疼。「噢,我很抱歉我的感覺冒犯了你。」梅林啊,她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局面!「這也沒什麼,你也知道,我對你本來就沒抱期望。你自己也說了對前學生或者衛斯理拋棄的沒興趣。」

  他聽到這轉過來看著她,無疑很奇怪她現在還記得這隨口一說的話。她怎麼能忘得掉呢?從聽到時起這話就折磨著她。妙麗苦澀地想。

  「那麼,妳為什麼還要來呢?」

  「你以前說你不值得擁有幸福,或者愛……」她沒法說出「愛情」這個詞,因此她含糊的帶過。「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你確實,呃,我很在乎你——是的,我就要說,」妙麗大膽的宣稱,「你不能阻止我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他朝她邁進了幾步,聲音中有一絲澀意。「那麼,我應該感激妳——因為妳的體貼和感情。」

  妙麗不敢置信的說。「不!簡直荒謬!」

  「是嗎?我看不到妳想從這場小表白中獲得別的什麼。這讓妳自我感覺良好,對嗎?妳今年的好事任務完成了。」
 
  妙麗沮喪的閉上眼睛。「為什麼什麼事到了你那都不簡單呢?我承認我的動機不是完全無私的——但就從來沒想過要把某件沉澱澱壓在心頭的事情說出去嗎?梅林啊,你說的好像我想讓你欠我的或什麼之類的一般!因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我對你產生了感情,就這麼簡單!」
 
  妙麗說的越多,石內卜的臉色越蒼白。我只希望你幸福。妙麗無力地心想。
 
  「這是胡說八道,」他淡淡的說,一臉堅忍禁欲的苦修者表情。
 
  妙麗別開眼,悲傷地聳聳肩。「也許吧。」
 
  真是個災難啊。她從來沒想過他會這樣完全據她於千里之外。妙麗覺得尷尬極了,她動了一下,似乎準備離開,不過又突然轉過頭盯著石內卜問:「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的?我自己都最近才明白。」
 
  他重新坐下拿起羽毛筆擺弄——一言不發。
 
  「那個,我表現的很明顯嗎?」她澀澀地問,覺得有點羞愧。一個想法閃電般劃過腦際,她閉上眼。「這就是你為什麼把我踢出你辦公室的原因?保護你自己不受我的影響?」
 
  「不是,」他終於答道。「我只是懷疑——我敢跟妳保證,沒有多少人是和妳一樣對待我的。說實話,我寧願是自己誤會了。」他疲倦地揉揉自己的頭髮,「不過妳剛才的表情讓一切都明朗了。不過對於妳的感覺有多深這個問題我和妳可能會有不一致的意見。」
 
  「什麼不一致?」妙麗不耐煩地詰問。
 
  「確實,我們這一年有很多時間都在一起。妳認為自己對我產生了某種情感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儘管我很難相信。但我保證,妳很快就會忘了這一切的。」
 
  他很少會逃避她的眼神——事實上,幾乎沒有過這樣的時刻——但是現在他拒絕看她,可能是讓妙麗冷靜下來。妙麗向前走了一步,把手肘撐在桌上,往前傾了一點和石內卜的視線持平。
 
  「這就是你的想法和決定?」
 
  他抬起頭,稍稍往後靠了一點。「是的,就是這樣。」
 
  妙麗決定一鼓作氣把話都說開好了。「你知道嗎?我不能理解的是你為什麼要小題大做。我是說,我本來很確定你不會在乎的——我都做好這個準備了。不過,這樣徹底的反對?你說你相信我一離開這兒我就會忘了你,那你為什麼大驚小怪?為什麼不任由我說完想說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嘲弄我一番,反正我很快就會走的,很快就會忘記你以及——我這小小的愚蠢的迷戀?除非……」妙麗直直的盯著他黑色的眼睛。「除非你不是真的想我忘了你,除非你覺得……」
 
  看到石內卜眼裡閃動的光,妙麗驚奇的漸漸放低了聲音,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也許,你對這件事不像我預期的那樣了冷漠無謂。」
 
  他站起來又一次從她身邊走開,這一舉動已經足以證明妙麗的猜測是正確的。
 
  「你不是那麼不在意的,是嗎?」妙麗這會兒底氣足很多,但是震驚開始一點點湧進五臟四肢。
 
  「妳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對我沒什麼影響。」妙麗恨極了他這種挑釁的態度。
 
  「你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嗎?」她屏住呼吸問。
 
  他不耐煩地閉上眼,睜開眼睛後,他又和以往一樣堅定了。「我怎麼想或怎麼覺得根本不重要——」
 
  「當然很重要!我沒法相信——你…為什麼你剛才什麼都不說,或者——」
 
  「格蘭傑小姐,我不會和妳討論這個的。」
 
  「為什麼?難道你覺得在乎我讓你尷尬或者羞愧嗎?」
 
  「不是,」他歎著氣說。
 
  「哼,那麼,我就不理解你什麼意思了,先…」梅林啊,她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可沒法稱呼他先生!「為什麼你這麼介意我說起這個?」
 
  他朝她這邊輕輕點了一下,但是說出的話卻很殘酷。「這整個事都很滑稽,說實話!不過有什麼結果的。」
 
  「當然會有!」
 
  「不,不會有。妳會真的以為我們之間會有什麼吧,恩?」
 
  妙麗很死了他臉上這種屈尊俯就的表情。「我知道你有些介意我以前是你的學生,不過——」
 
  「這不是問題的而關鍵——妳的歲數是我的一半大,看在梅林份上——好像這樣也能成事似的!」
 
  「這是個很大的年齡差,我承認,不過也不是不可逾越的啊,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石內卜搖搖頭:「格蘭傑小姐,我可以站在這兒一條一條地列舉所有我們之間為什麼不可能的理由,我很明白咱倆是不可能的!不,妳讓我說完,因為我只會說這一次。我不會和任何人約會的。涉及到任何感情的時候我總是沒什麼好運道——我總是從另一頭走出來,什麼都沒有得到。為什麼現在就不一樣呢?」他深深歎氣:「憑什麼現在讓我心懷期待呢?」
 
  妙麗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寧願擁有妳的友誼而不是其它。」
 
  這很可能是石內卜對她展現的最真誠的一面了,這一認識讓她意外地洩氣極了。
 
  「妳看,現在妳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讓妳說出來了?這會已經不一樣了。」他的表情越發堅定起來。「我不會再和妳進一步討論這個問題了。」
 
  「不,拜託,別走——」
 
  在她能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之前,石內卜已經離開房間了。妙麗把腦袋埋在雙手中,怔了一會。
 
  他會再和她進一步討論的,以梅林起誓她會逼他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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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妙麗那天剩下的時間裡邊想的全是這段談話,她不停的問自己她到底該怎麼做。讓她就此放棄是不可能的,不過有什麼方法可以說服他呢?就算有,她也不確定自己能成功地做到。除此之外,他也極盡所能地躲著她。她還必須找出他來,最好的機會無疑是她清楚地知道他會在辦公室的那段時間。
 
  因此,她等到大鐘敲響了7點的鐘聲時,往地下室走去,知道他這個時候肯定在裡面處理院務。她敲敲門,不太知道進去以後應該說什麼。她很確定的是談話會怎麼開始——他會叫她離開或者這之類的逐客令。
 
  石內卜看見妙麗時,稍用力地把羽毛筆放下,「我現在沒心情,格蘭傑小姐。我早就告訴你這場談話已經結束了!」
 
  「憑什麼由你決定結束就結束?」妙麗針鋒相對。
 
  「因為,很明顯,妳錯誤的認定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事實卻是明顯沒什麼可談的了。」
 
  「還有太多可說的——只是你不想承認罷了。」
 
  他哼了一聲,表示不贊同。「而妳是這樣的瞭解我,當然了。」
 
  「我認為我確實瞭解你。」她的語氣不像她希望的那樣肯定。
 
  「妳不瞭解。」石內卜堅定地搖頭。「妳不瞭解的地方還多著呢。」
 
  「那麼讓我多瞭解你。」
 
  「沒這個必要。」
 
  「為什麼?」妙麗倦怠的閉上眼。
 
  「這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你怎麼知道?」
 
  「這是常識。」他斷然拍板。

  「常識?」妙麗嗤笑一聲,越發挫敗。「你說的話根本就沒邏輯!你都不給我們一個機會。當然會有意義的!甚至會很棒的,你真的要直接拋棄這樣的可能性嗎?也許你會錯過一個得到幸福的機會!」
 
  「幸福?」他嘲弄的一笑。「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才不知道,」她反駁道。「我真不敢相信你這麼固執!你怎麼這麼思想保守,這麼消極?」
 
  他好像能看穿人心似地盯著她,妙麗覺得自己的勇氣好像慢慢消散了。
 
  「我會告訴妳為我為什麼這麼冷酷,」他輕輕地說,但是語氣裡有不可錯失的堅定。「讓我告訴妳我為什麼這麼消極——我只是直面現實。我會告訴妳為什麼我能像對付一點小粉末一樣把這個掃的乾乾淨淨的。格蘭傑小姐,原因就是一個人是不會想念他從沒得到的東西的,一個人也不會需要他從未得到過的東西。」
 
  妙麗突然覺得自己沒法看著他,她搜腸刮肚的想說點什麼。
 
  「我不需要這些,」石內卜澄清似的說。「現在我告訴妳,我的話反正是說完了。」
 
  辦公室裡一片沉寂,石內卜清清嗓子打破了難堪地沉默。「聽著……,我需要妳把魔法部發的評價表填好,填完後放在我桌上…」他說完這話,隨著袍子颯颯的聲音,轉身又走了。
 
  妙麗站在原地,努力想要消化他剛才說的話。她第一次完全地認識到也許她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陷得更深。
 
  雖然之前有過相反的期望,她在自己挖的洞裡還是陷得越來越深。
 
  現在她要決定的是:要麼趕緊出來,要麼繼續往下陷。
 

 
 
 
(待續)
 
 

深雪天涯 @eowyn

2
第14章


  經過了發現和反抗的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天之後,妙麗幾乎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處理自己的感情的同時她怎麼才能集中精神做點有建設性的事情?實在找不到什麼更好的事打發時間的妙麗決定在學校四處逛逛。從早晨開始,她就毫無目的在學校瞎晃悠,雖然情緒低落,不過也盡情地享受陽光和為數不多地可以在城堡裡面閒庭漫步的機會。那邊的湖看上去很是誘人,妙麗走到湖邊,越過寬闊的湖面望向遠方。她深思著歎了一口氣;四周縈繞著奇妙的平靜,她希望她的心靈也能如這湖面般寧靜就好了。她本來應該對新工作充滿了期待——在斜角巷襲擊事件一年後她的生活終於回到正軌;然而,她現在卻只有滿心的失望。

  她開始考慮也許石內卜說的一直有道理——她不應該向他坦陳自己的情感的。因為這個一切都會變得複雜起來也說不定。在此之前,她認為她走了以後,他們可能會繼續做朋友或之類的;但是現在,就算是朋友也沒得做了。

  他一直都是占上風的那一方。為什麼她以前沒有意識道事情的本質呢?不過說句公道話,他是個很難弄懂的男人,不論他對她懷有什麼感情,明顯他是不情願有這種感情的,不過還是有……這是他這幾個星期突然奇怪的疏離的原因嗎?也許也許她以前的推測是錯的,他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她陷得更深。

  這無關緊要,她不想要這樣的保護,也不需要。

  妙麗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彎起身子撿起幾顆平滑的鵝卵石。現在知道自己並不是完全的單相思以後,再要離開就會難的多了。她已經因為這個而更想要他了。妙麗可憐巴巴地想,希望讓人變的軟弱啊。

  她彎起食指扣著鵝卵石,舉高手臂把鵝卵石往湖裡扔去,看著小石頭掠過水面,帶出優美的弧度,湖面上泛起圈圈漣漪。她這樣拋著小石子消磨了好一會,直到有腳步聲傳來驚著了她,妙麗手中拋出的小石子失了準頭,重重的落在近岸的水中,濺起一堆水花來。

  「就這點本事嗎,格蘭傑小姐?這可令人失望地緊啊。」

  妙麗皺起眉頭,不是很高興石內卜找到了她,不過話說回來,石內卜主動來尋她讓她很好奇,她本來以為在她走之前石內卜不會出現在她方圓一裡之內呢。

  「有什麼能幫你的,教授?」妙麗在心裡驚奇於整個情形有多荒謬——她都不能稱呼他的名字。

  他走近些,幾乎是咆哮道。「這該死的是什麼玩意?」

  有點被驚到的的妙麗看見石內卜手裡揮著一個羊皮紙卷軸。都不用看第二眼——那是她填的魔法部發的評價表。「我填錯了什麼嗎?」妙麗溫和的詢問,撿起另一顆鵝卵石來。

  「我必須得說妳填的大錯特錯!」他氣急敗壞的說。

  妙麗把玩著手裡的石子,「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填表。」她能聽到石內卜打開卷軸,不過妙麗依然看著湖面上陽光投下的點點金光。

  「想想我的驚訝,不,驚嚇,當我看到妳在評論欄裡面寫的內容時。」

  「這些表格是保密的——你本來不應該看的。」【妙麗,幹的好哇,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哦,容我說一句,這就是妳為什麼沒有封印,就故意攤開這個放在我桌上的原因?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去看了?」

  妙麗聳聳肩。「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問題,它上面要求我給出評價,我按照要求寫上了。怎麼,你不能接受一點表揚嗎?」

  「格蘭傑小姐,妳在有我的名字的同一個句子裡用到‘非常棒’這個詞!妳是瘋了嗎?他們不會相信這是妳寫的——他們會認定是我自己寫的!」

  「別傻了,」妙麗不耐的嘲弄,「好像會有人相信你會這麼自戀似的。上面也還有我的簽名啊——他們清楚這不可能是偽造的。」

  「妳馬上給我改了!」石內卜命令道。

  「為什麼?我就是這樣想的。」她能感覺到石內卜死瞪著她,她忍住自己的煩躁不安。

  「這很引人懷疑,這就是為什麼!」石內卜吼了起來。

  妙麗挫敗的歎氣。

  「也許妳想讓他們質疑妳的學徒期的專業操守?妳不介意妳的作品的可信度遭到審查?我相信聖蒙果知道我們兩因為各自行為不檢遭受調查的話會相當高興的!」

  她轉過頭:「這就是原因嗎?你怕要是我們扯上關係的話,我在學徒期做的研究會遭到懷疑?但是我們沒做過什麼違反學術道德的事情,他們不會——」

  「這不是個小問題,」石內卜打斷她。「記住我說的話,他們會開展調查,即使最後沒有發現證據,損害也已經造成。人們總是迫不及待地把我往最壞的方面想,」他頓了一會,好像在衡量自己要說的話。「妳還記得我指責妳偷看的那封信嗎?」

  「錯誤的指責,」妙麗有點不開心地嘟囔著。

  「嗯哼,也許妳想要知道那信到底是什麼內容——我想知道以後,妳在和我扯上任何關係前都會三思而後行的。」

  「我早就知道了。」妙麗沒有多想脫口說出了這話。

  好一會,唯一的動靜是他粗重的呼吸聲,妙麗全身都繃緊了。「妳知道,」他強作平靜的說。「那妳確實讀了那封信了。」

  「最後說一遍,我沒有讀你的信!」妙麗衷心希望她剛才沒有這麼傻,直接讓他說出來就好了。「麥教授告訴我的。」她急切的解釋道。

  他懷疑地冷笑。「她告訴妳的;當然了,我真是傻,居然認為會有人尊重我的想法!」

  「她只是想為你對我的行為辯護,我從來沒告訴別人這件事。正如你很明顯可以看出的,這一點也沒有讓我退卻。」

  他什麼也沒說,妙麗終於小心地看著他時,石內卜稍稍別過身子,不正對著她。

  「聽我說,我寫那些評論不是給魔法部看的——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會把它封印上了。我會改的,不用擔心。」妙麗仔細想了想接下來的話,「我只是想,你不肯讓我告訴你我的感覺,好吧,也許我該寫下來給你看。」

  他等了一會才回答,不過妙麗聽到回答時,心裡咯噔往下一墜。「這很傻,格蘭傑小姐。」

  「是,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妙麗咽下心頭的苦澀,站了起來。「你知道嗎?我寧願你直接了當告訴我你對我沒有那種感覺。我想這是不是某種不想傷害我的感情的誤導性的嘗試。」

  她開始懷疑他根本對她沒有任何感覺。

  「如果真如妳所說,確實要好些。」石內卜溫和的認可。

  妙麗哼了一聲,這話可真是讓她好受很多啊。「你都不願意嘗試……」

  「我說了沒有意義……」

  「你不知道這會不會成功。」

  「我不願意冒那種險,格蘭傑小姐。告訴我,妳現在還和衛斯理先生說話嗎?」

  這有什麼關聯?妙麗雖然疑惑,還是答道:「可以說是吧。」

  石內卜乾巴巴地笑了。「正是——‘可以說是’。」

  「不過,我們還會是朋友的,將來的哪一天。」妙麗自信的立保證。

  「妳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這是因為妳們有多年的友誼做基礎。我們有什麼呢?幾個月的圍著大釜吵嘴的經歷?我告訴過妳,我寧願一切保持原狀,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不會一樣了。我也跟妳說過我不適合那些更柔和的感情,我現在也一樣堅持這一點。很自然的,我沒有很多朋友,我不用提醒妳因為沾上了感情這個因素我是如何毀了生命力最重要的一段情誼。」他撿起一顆小石頭,用力地遠遠地扔到湖水裡面。「嫉妒,癡迷,悲慘——這就是它的結束,我一點也不想要這些。」

  「我們之間不必要那樣啊……」石內卜什麼也不說,妙麗歎著氣,開始意識到她一次又一次往石牆上撞,人家不到南牆不回頭,她撞到頭破血流也還是不肯退卻。「我的友誼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他點點頭。

  「好吧,要是你想讓我忘記這些的話,我想我會試試的。」她還能怎麼辦?現在,她一籌莫展。

  「這是最好的結果。」

  妙麗只看了他一小會就看不下去了。「你怎麼能這麼超然,這麼不受影響?我想我是否……」她伸出手觸碰他,不過他立即退開了,一直到妙麗手不及的的範圍之外。她的手無力的垂下,悲傷一下縈滿了妙麗的心。

  「我的生活在這,在霍格華茲。」他朝著地平線點點頭。「妳的生活在外面的某個地方。」

  妙麗沿著他的視線看去,沮喪地希望他們之間橫亙的只是身體上的距離。突然,她覺得自己沒法忍受這樣和他站在一起的感覺,距離咫尺,心卻在天涯的無力感覺。「我會把表格改改,今天下午放到你桌上的。」說完,她轉身超城堡走去。她感覺自己總是在浪費時間和感情,他是不會被打動的。她覺得還有好多沒有宣之於口的東西,但是她不知從何說起,而石內卜則明顯不會聽的。

  一回到裡面,妙麗做了一個決定——這會是她在霍格華茲的最後一晚。她本來打算一直待到週末,不過她實在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

  沒有什麼賴著不走的理由了,尤其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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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為我做的一切,教授。」妙麗朝前走了一步,給了這個慈愛的校長一個擁抱。

  「哦,不用謝,親愛的。」麥真誠的微笑著。「妳回來我們很開心。」

  「現在又要走了,我感覺有點古怪哦——我會很想念學校的。」

  麥看看四周。「霍格華茲確實有這種魅力,不是嗎?」她把手放在妙麗的肩上。「我祝妳在聖蒙果一切順利,當然,妳會保持聯絡的?」

  妙麗點點頭。「我很樂意。」

  和校長分開後,她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雖然她寧願選擇比較簡單的方式,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不說再見就走的。在鼓起勇氣敲門之前,妙麗猶豫了好幾次。

  石內卜一看到是妙麗,臉上馬上烏雲密佈。

  妙麗種種的歎息。「不用擔心,我不是來說那些話的……我只是來道別,我要回家了。」

  「我知道了。」

  她努力想看出這一事實是否讓他困擾,不過他的表情依然是不可捉摸的。「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別的什麼,我只想說謝謝你這一年的時間和專業指導——我真的樂在其中。」妙麗語氣平靜的說。

  「不用謝,」石內卜冷淡的回答,妙麗從石內卜擺弄手裡的羽毛筆的方式就可以看出這是石內卜覺得格外尷尬的極少時刻之一。她真的很遺憾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這麼正式,這麼不自在——全變了。「好的,那麼,再見,保重,先——」

  「賽佛勒斯,」他很快地打斷妙麗,也許讓兩人都有些驚訝。

  妙麗盯著他,臉上浮起一絲微笑,她衷心希望這抹微笑不像她心裡感覺似地那麼痛苦。「那麼,叫我妙麗。」

  「如果‘賽佛勒斯’是他現在願意給予的所有,那麼她會暫時接受。」

  他點點頭。「再見,妙麗。」


  她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這還不夠,真的,事實上,這還遠遠不夠。在她離開之前她還要點別的什麼。石內卜專注的看著妙麗又一次走近他,不過這次她繞過桌子走到了他坐的地方。

  她看到他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不過決意忽視。「我有一樣想要的東西,我希望你不會吝於給我。」

妙麗的手輕輕撫上石內卜的臉頰,她很快下傾吻住了石內卜的唇。這是個相當短暫的吻,不過妙麗閉上眼,專注地記住她所有的感覺,因這個吻帶來的所有感覺。妙麗歎息著站直了身子,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好了,現在我拿到了。」

  妙麗把手從他臉上移開,希望自己可以再逗留一番,不過她深知自己已經是越界了。在他反應過來責備她的魯莽前,她最好趕快走。剛移了半步,她就感覺到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袍子。心中突然滿溢著期待,妙麗一邊猜測著是什麼讓他拉住了她,一邊屏住呼吸。無數場景閃電般劃過腦海,她慢慢轉過身。

  他盯著她看著,深深地看著,不過妙麗知道不論是什麼本能讓他決定抓住她的袍子,現在他都已經壓制下去了。也許她猶豫的太久了,石內卜的表情變得更深沉了,他移開了眼。

  「怎麼了?」她鼓勵地說,強烈希望他做出某些表示。她曾經下意識地希望她的離開會強迫他採取行動嗎?

  他搖搖頭。「沒什麼……」他的語氣中有一點點猶豫。「不重要。」

  「賽佛勒斯,拜託……」

  「再見,妙麗。」

  他的頭髮垂下來,擋住了臉上的表情,但是妙麗看得出他明顯坐立不安。她幾乎沒法從她站的地方挪動一步,但是她很清楚,如果這會兒不是承認失敗的時候,那麼至少該是暫時撤退的時候。妙麗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離開了。一走出辦公室的門,妙麗的手指就壓在了唇上。

  她真的很想再和他多說點什麼,不過也許現在是時候分開一下了。離開學校一段時間會給她一個她需要的思考空間和方法。不過,在剛才的事之後,想要理性思考明顯已經更難了。要是他沒有壓抑自己的感情會怎樣呢?要是他任由自己冒一次險又會發生什麼呢

  穿過操場,妙麗轉過頭盯著城堡看了一會。這次她嘴邊的微笑完全是真心實意的。她回想起好些月前她一開始決定來霍格華茲的時候,對於這樣的一個機會的憂慮和不安。儘管心裡有些微疼,她絕不後悔在霍格華茲做學徒的時光。她已經開始在乎一個她不能擁有的男人,即使他也對她有些許感覺。兩人之間唯一的障礙就是那個男人自己——她想著有多少人曾經處於這樣的境地呢?不過她沒有覺得絕望沮喪,或者抑鬱,如同一個旁觀者會期待的那樣——她不怨恨自己的感情。也許,她以後會改變自己的這種戀慕之情,但是現在她決意會隨心而走,在乎他,喜歡他,即使只能遠遠地喜歡。

自從那次魔法部晚宴以後,她就一直想要反駁他那種消極的世界觀,她下定決心不論用什麼方式,都會讓他幸福。

  一路走到門口,妙麗沒有再回頭。

  讓她感到安慰的是,內心深處,她肯定這不會是她和賽佛勒斯人生軌跡的最後一次相交。因為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有的是時間,如果需要的話,她也可以很耐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