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本庭在此以謀殺休斯夫婦與安德森夫婦的罪名，判你在阿茲卡班終生監禁！」
法官說完便敲下木槌，兩名正氣師便上前將已經被判刑的被告，那名被告並沒有任何反抗，只是用猖狂的眼神輕蔑地瞪向兩名代表被害人的小男孩和他們目前的監護人。黑髮的男孩立刻被犯人的行為激怒，立刻作勢要站起來將仇人撲倒，但他身旁的金髮男孩適時地拉住了他。
這一切都看在他眼中。
他從小就喜歡下棋，所以也傾向將整個世界看做一個棋盤來幫助自己思考。正因如此，他今天選擇坐在法庭較高的位置俯瞰法庭中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黑髮男孩的憤怒和金髮男孩糾結扭曲的臉龐自然也沒有被他漏掉。
犯人被押送離開後，法庭中的人開始起身離開。在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以後，他才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公正的司法判決，你說是吧？」一個聲音突然從他附近的一個黑暗的角落傳來。
「我還以為行政權和司法權是互不干涉的。」他很平靜地問道，對這個聲音的出現他並不是很意外：「看那傢伙的表情，他大概也知道自己不會被判死吧？哪找來的？」
「義大利的幫派份子，他背叛了黑手黨，所以被追殺。」那個人說：「而我正好需要一個為了活命什麼都願意的人。」
「我如果問你他們為什麼必須死，你會回答我嗎？」討論完司法的問題，他開始問起他真正想問的事。
「我知道你是他們的朋友和工作上的夥伴，但是你只需要知道我接下來要講的話。」那個人冷酷地說：「他們危害到了更長遠的利益，必須被處理。」
「我倒還知道這個世界多了兩個沒有父母的小孩。」他不滿地哼道：「我不確定我現在還能不能繼續為你做事了，部長。」
「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要是你跟他們一樣威脅到更長遠的利益，你就會是下一個。」部長平靜地說：「不過你想要去幫助他們的遺孤我倒是不會反對。」
「我正打算這麼做。」他堅決地說。
「你是個有理想，有抱負，又有才能的年輕人，我想我以後還是會有需要你的時候。」部長嘆了口氣說：「不過在你離開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你做。」
「我大概不能拒絕吧。」他挖苦道。
「我倒是不覺得你會拒絕。」部長揚起嘴角說。
「你要幹什麼？」剛被判終生監禁的犯人再被他定住手腳後驚恐地問道：「你們的部長答應過不會殺我的！」
「我沒有要殺你。」他左手按住那個人的脖子，右手則將魔杖直直地指向犯人的眉心：「空空‧遺忘！」
咒語的光束維持了將近一分鐘才慢慢消失，而他眼前只剩下犯人空洞的雙眼。
看來部長的確沒有瞎操心，他連惡毒的手段都還沒使出來，那傢伙就全招了。
但現在最吸引他目光的並不是那個雙眼呆滯，望向天空的犯人，而是他面前的那個大圓盤。
「你最好站開一點。」負責守衛這裡的巫師提醒道。
他聞言便拖著犯人退後了幾步，然後只見那個守衛揮動魔杖，大圓盤便自動掀起，露出原本被蓋住的巨大洞口。
「快去快回吧，你不會想要跟那些人待在一起太久的。」守衛誠懇地說，並遞出一副墨鏡和一個閃光彈：「還有你最好帶著這些。」
「這些是要幹嘛的？」他接過後問道。
「裡面不能使用魔法，不過裡面的傢伙對光線很敏感，如果有危險的話可以拿出來用一下。」守衛回答。
「謝啦。」他說完後便低頭看向那看似無底的深淵，他從來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而他更加不知道這次進去對他之後有多大的影響。
「少爺，你有看到泰德嗎？」管家西恩向靜靜躺在沙發上的休斯問道。
他也不開口，只是搖了搖頭。一般來說，收到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應該會是令人興奮的好幾天睡不著覺的，但是對他和泰德而言，緊接著入學通知而來的，是父母的死訊和兇手在被判刑後自行逃脫，至今下落不明已經有三天了。
這幾天他就像個悶葫蘆似地什麼也不說，泰德則表現得挺正常的，不過他很清楚那絕對是裝的。
「碰！」就在他無所事事地望著天花板的時候，一個碰撞聲傳入他耳中。
就在他還在懷疑是不是天花板上的老鼠時，碰撞聲又開始接連響起，於是他便循著聲音來到一面牆旁邊。
他在牆上摸索了一陣後按下機關，打開牆後那條他小時候玩捉迷藏常躲的秘道。
接下來的場景讓他驚得愣在原地。
這條原本就布滿動物爪痕的密道，現在在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少年的陪襯下看起來更加的可怕了。
但真正讓他不知所措的是，泰德現在又舉起拳頭揮向自己的臉。
「泰德！」他趕緊叫道，而泰德也在聽到他聲音的同時硬生生止住正要揮上自己臉龐的一拳。
「泰德，你是怎麼搞得啊？」他見泰德停住後趕緊上前去檢查他的傷口。
「少爺，你.....恢復正常啦！」泰德喘著氣說。
「什麼？」他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名完全沒有資格說別人恢復正常的人。
「你.....剛剛在這裡像瘋子一樣亂敲亂打，所以我就試圖讓你冷靜下來啊！」泰德不解地看著他說：「少爺你.....完全沒印象嗎？」
他頓時無言以對，不過很快就發現了另一個不尋常的地方。
「你為什麼要開始叫我少爺？」
「這叫做人格分裂症。」
開學的第一天，也是他和泰德來到霍格華茲的第一天，他總算從教授口中聽清楚那天發生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什麼意思？」休斯問道。
「你要聽簡單版的解釋還是複雜版的解釋？」教授平靜地問。
「當然是簡單版的，我他媽才十一歲耶！」休斯不滿地說。
「好，現在有兩個人住在安德森先生的身體裡。」教授用他平穩地聲調回答。
「這他媽是什麼意思？另一個人叫尼歐嗎？」休斯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我還是完全不懂啊！」
「沒辦法，這就是簡單版的。」教授繼續不慍不火地說：「還有，駭客任務是輔導級的。」
「所以呢？」
「你才十一歲。」
「你們當老師的就他媽一定要用這種說教的口氣跟我說話嗎？我聽都快聽煩了。」
「我倒是還有耐心慢慢矯正你的粗口。」
「好吧，你現在跟我說複雜版的解釋吧。」休斯見教授完全沒有任何一絲被他惡劣的態度影響到的跡象也只好收斂一下了。
「根據我的了解，安德森先生是個愛好和平，抱有理想，並極力讓自己保持理智，希望自己總是能夠維持平靜。」教授皺著眉說：「我說得沒錯吧？」
「我不反對。」休斯點了點頭說。
「由於某種衝擊，我相信跟他父母被殺和兇手逃逸有關，安德森先生內心的怒火和恨意高漲，這些他原本極度排斥的情緒，一瞬間高漲到一般人無法控制的程度。」教授分析：「但事他因為太想讓自己維持『正常』，所以將這些情緒強壓下去。」
「所以他是憋瘋了囉？」休斯感覺自己總算摸到一點頭緒了。
「可以說是，因為情緒不管怎樣都是需要宣洩的，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長期壓抑這麼大量的情緒。」教授點了點頭：「但是他不管是意識還是潛意識都不希望自己是個被仇恨驅使的人，所以他的潛意識在自己宣洩情緒時，把自己想像成另外一個人。」
「他把自己想像成什麼人？」休斯追問。
「一個睚眥必報，會將一切仇恨訴諸暴力解決的人。」教授盯著休斯說：「他叫他『少爺』。」
「不會吧.....」休斯聽到這句話立時僵在現場，雖然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這的確解釋了一切。
「很不幸的，這是真的。」教授低下頭說：「每當他情緒失控時，他都會想像你是那個發狂的人，而自己則是試圖阻止你，並讓你恢復『正常』的人。」
休斯呆呆地望著教授，有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
「那......你有什麼辦法治好他嗎？」休斯恢復言語能力後問道。
「如果要蒐集證據跟他說明真相的話，我沒有信心他一覺醒來後是會接受事實還是會繼續相信自己認為的真相。」教授手指輕敲桌面說道：「緩和的方法倒是有，不過我想你不會喜歡。」
「先不管那麼多了，是什麼方法？」休斯急切地問道。
「我們要欺騙他的潛意識。」教授用嚴肅深沉的聲音說：「讓他的潛意識認為自己的情緒已經獲得了宣洩。」
「我不太了解。」休斯皺起眉頭說。
「我們要順著他的想法，陪他演一場戲。」教授說：「雖然對你的犧牲很大，但我希望你知道他有多大的潛在危險。」
「我的犧牲？」休斯的眉頭現在皺得更緊了：「難道說你要我.....」
「沒錯，」教授直接回答：「我要你在他開始出現負面情緒的時候假裝成他想像中的你。」
休斯愣愣的看著教授，然後一股被欺騙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
「你知道這他媽聽起來有多蠢嗎？」
「我知道。」教授絲毫沒有被他的質疑影響：「但這也是我目前最有把握能控制局面的方法。」
「那你是要我演多久？一個月？一年？七年？還是一輩子？」休斯質問道：「我們騙得了他一時，騙得了他一世嗎？如果只是暫時的手段，你能保證他以後會恢復正常嗎？」
「我不能保證。」教授沉聲說道：「但我相信他遲早有一天能克服自己的。」
「相信咧！」休斯不屑地哼道。
教授見他如此反應也不心急，只是默默地等待片刻後才開口：「決定權還是在你身上。你要是選擇這麼做的話，你的私生活基本上就會被完全犧牲掉。」
「你說你相信他會恢復正常？」休斯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後問。
「是的。」教授誠摯地肯定。
「好吧，」休斯雙眼堅定地看著教授說：「我就相信你一次。」
(第二十三章完)
總算是趕在今年之前完成這一章了，話說要是再拖又要撞到期末考，到時候會比月更還要誇張....
話說這一章敘事比較凌亂，看不太懂的就問一下吧。
謝謝Narcissus的回覆，其實以我現在更文的速度不用看那麼趕啦.....傷了眼睛畢竟不好。
發表於
俐 @shencl519
1
他聞言便拖著犯人退後了幾步
我沒有信心他一覺醒來後是會接受事實還是會繼續相信自己認為的真相
這章真是大轉折啊.....不過我必須說，上下文接的有點突兀
現在回憶線分的更多條了...啊啊啊啊啊
駭客任務的梗多少人看得出來呢??????🤭
我沒有信心他一覺醒來後是會接受事實還是會繼續相信自己認為的真相
這章真是大轉折啊.....不過我必須說，上下文接的有點突兀
現在回憶線分的更多條了...啊啊啊啊啊
駭客任務的梗多少人看得出來呢??????🤭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0
俐，我覺得這兩個字沒有錯啊.....不過還是謝了。
上下文接得突兀，不管你是指這一章的前後文還是這一章跟上一章的銜接我都認了.....畢竟之前我都有在轉場上下功夫，這次就沒有了。所以在此說明一下，這一章是要接說休斯上一章的最後一句話，時序上是順敘法(沒錯，你沒看錯)，前後視角人物接得突兀多少是因為我急著要開始鋪陳某個角色的關係，畢竟收網的時間快到了嘛.....
至於駭客任務梗.....就是因為怕有人看不出來才明講的。
*下一章更新後就會公布亞伯特韋恩的原型藍本，猜出兩個原定正解之一送五獎(已經知道其中一個答案的某人就不算了)，如果猜的是我認定中其實也滿符合的人選也會送三獎，把握機會吧！
上下文接得突兀，不管你是指這一章的前後文還是這一章跟上一章的銜接我都認了.....畢竟之前我都有在轉場上下功夫，這次就沒有了。所以在此說明一下，這一章是要接說休斯上一章的最後一句話，時序上是順敘法(沒錯，你沒看錯)，前後視角人物接得突兀多少是因為我急著要開始鋪陳某個角色的關係，畢竟收網的時間快到了嘛.....
至於駭客任務梗.....就是因為怕有人看不出來才明講的。
*下一章更新後就會公布亞伯特韋恩的原型藍本，猜出兩個原定正解之一送五獎(已經知道其中一個答案的某人就不算了)，如果猜的是我認定中其實也滿符合的人選也會送三獎，把握機會吧！
俐 @shencl519
1
嗯....不就蝙蝠俠嗎?克里斯汀·貝爾
然後....休傑克曼?
我應該秀原文的
他聞言變拖著犯人退後了幾步
接受事實還是會繼續相信自己認為的真想
然後....休傑克曼?
我應該秀原文的
他聞言變拖著犯人退後了幾步
接受事實還是會繼續相信自己認為的真想
兔比兒 @970284
0
我也覺得那兩個字沒錯
不過都通用啦
那個施咒者好像很粗魯
又兩個小孩沒父母了
最近老師一直給我們看有關孤兒的影片
好可憐啊
老師有點壞心，明明知道要考試了，還一直要我們玩樂😅
不過都通用啦
那個施咒者好像很粗魯
又兩個小孩沒父母了
最近老師一直給我們看有關孤兒的影片
好可憐啊
老師有點壞心，明明知道要考試了，還一直要我們玩樂😅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0
謝謝俐除錯，以後就標我錯的字出來就好了，我會自己改。
話說如果是克里斯汀貝爾那早就被猜出來了(會不好玩)。
Narcissus，粗魯嘛.....他只是單純很討厭人渣又剛好認為對方是人渣而已，咱們的(掛名)主角可比他暴力多了。
話說如果是克里斯汀貝爾那早就被猜出來了(會不好玩)。
Narcissus，粗魯嘛.....他只是單純很討厭人渣又剛好認為對方是人渣而已，咱們的(掛名)主角可比他暴力多了。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0
《第二十四章》
「在那次協助他之後我們就變成了朋友。他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到後來我甚至覺得我是全校除了安德森以外跟他最熟的學生了。」瑞秋對亞伯特說：「可是我還是感覺他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但畢竟那是他的隱私，我也沒有去探究了，一直到得知他死訊的前一個禮拜。」
「發生了什麼事？」亞伯特往前一傾，急欲得知這可能的重要線索。
「他寄了一封信給我。」瑞秋一邊說一邊轉身到書櫃邊翻找，然後拿出了一張看起來有些年份的羊皮紙：「原本我不應該給任何人，包括你，看的，只是我想.....現在也沒有差別了。」
亞伯特接過那張信紙，掃視信的內容，那與其說是封信，還不如說是倉促之下寫下的紙條，上面只有寥寥數字。
瑞秋：
我現在要去做一件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要是我出了什麼事，你一定要幫我阻止泰德，不要讓他去做像幫我報仇之類的傻事。
「我當時雖然沒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也有叫你爸勸阻泰德。但後來....」瑞秋後面的話，亞伯特並沒有聽進去，因為他正愣愣地瞪著那封信的署名。
「他叫做韋恩？」亞伯特呆了半晌後問道。
「是啊，我聽你問起他，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瑞秋有些訝異地說：「你爸在他死後不久也過世了，所以我就用他們兩個的名字為你命名。」
「媽，」亞伯特一聽到答案便站起身來說：「我忽然想到有件事還沒做，不用等我吃晚餐了。」
說完也不等母親做任何回應就匆匆披上斗篷走出門。
原來，線索一直都在他身邊，甚至在他身上，但他都選擇性地以巧合為由，忽略這些線索。現在他幾乎是確定了，如果他母親可以用兩個人名為他命名的話，同樣也代表......
泰德喝下那瓶藥以後，原本遍布全身的那股椎心刺骨的痛楚瞬間連同他的其他感官消失無蹤，讓他頓時感到十分輕鬆。接著，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一片漆黑的空間。
「你還記得他的臉嗎？」一個聲音從他背後響起：「那個殺死我們父母的兇手。」
「當然記得。」泰德下意識地回答：「少爺？」
「沒錯，你記得那個傢伙在逃過一死的時候露出的輕蔑表情，你不會忘記。」那個聽起來像是少爺的聲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地說著：「但是你這傢伙記得是記得，有任何行動嗎？」
「我能有什麼行動？」他反駁道：「那個兇手....」
「在法律的裁定下沒有得到應得的懲罰，還在過程中逃走，自此逍遙法外。」少爺補完他的話：「但你是可以有行動的，只要你有足夠的膽量。」
「我還能怎麼做，你要我自己找出他把他幹掉嗎？」他顫聲問道。
「沒錯。」少爺冷冷地說。
「開什麼玩笑啊！我怎麼可能.....」
「算了，我一開始也沒有期待你這個沒種的小孬孬會付諸行動。」少爺冷哼一聲道：「就像我們父母的仇，要報你朋友們的仇也只是你空口說說的吧！」
「我只是.....」
「你每次都是這樣，難道真的以為空口說說全世界就會照著你講的那樣運行嗎？」他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感覺自己背後傳來一股力量將他推倒：「你還想用那個以和平手法解決仇恨和一切問題的空洞理想欺騙自己多久？你難道還沒了解嗎？理想是對現狀的不滿，想要改變就必須做出犧牲，所以沒有流血的理想是不會實現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努力爬起身問道。
「沒什麼。」少爺輕蔑地一笑後一腳將他踩回地面：「你不敢想的事，我替你想；你不敢做的事，我幫你做；你完成不了的理想，我會用我的方式去完成。」
「不可能，你已經死....」他掙扎地想要撐起身來時說。
「我看你可能還沒搞清楚狀況吧？」他一把抓起他的領口說：「看著我的臉。」
泰德抬起頭看著那個抓著自己領口的人，但看到的卻不是預期中的少爺的臉，而是.....
他自己的臉。
更準確來說，是一張長相相同，但卻多了幾分暴戾之氣的臉。
「怎麼可能.....」他倒抽了一口氣說。
「你以前可以忽視，但現在你不行了。」另一個他打量著他吃驚的表情說：「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什麼....」
「我說得很清楚了，」另一個他也不等他問完就一個拳頭招呼下去：「告訴我你是誰。」
「西奧多.....」
「不對，」另一個他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朝他臉上又是一陣毒打：「你，就是我，而我們都知道西奧多安德森那個光說不練的小廢物不是我們要成為的人。」
「我.....是你....」他虛弱地喘道：「那你....是誰？」
「好問題，」另一個他欣賞著他虛弱的臉龐說：「我能感受到你剛剛內心那股強烈尋求報復的憤怒，也感受到那股想替那些死去的人活下去的意志。現在，我也該有個正式的名字了。」
「你....你是....」
「不要回答我是誰，告訴我，我們是誰？你是誰？」
「我們是....我是.....」他奮力地擠出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說：「亞伯特.....韋恩.....」
「非常好，」亞伯特韋恩獰笑道：「現在，安心地睡吧！」
泰德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然後沉沉地睡去。
他再一次醒來，已經是五年後了，地點就在他現在身處的黑暗牢房。
他現在身體蜷縮成一圈地抽搐著，而剛聽他一邊崩潰一邊吐露真相的老人則默默地低頭沉思。
「事情....比我想像中的複雜。」老人見他情緒稍微緩和後說：「所以你之前想起的記憶是屬於兩個不同人格的？」
「似乎是這樣，」他喘著氣，試圖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只是在我失憶之後，兩個人格的界線好像就消失了。」
「那就代表，你不用切換人格就能使用黑暗能量了。」老人撫著下巴說：「這樣就好辦了。」
「那個被我打死的人.....我也想起來了.....」他吞吞吐吐地說：「他就是殺我父母的兇手，為什麼會在這裡？」
問完這句話牢房內瀰漫起一陣尷尬的死寂。
「我之前有見過他一次。」過了一陣子，老人打破沉默說：「在他被送進來的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坐直了問道。
「你來這裡的很多年前，」老人回想一下後說：「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被送到阿茲卡班的途中被人攔截下來送到這裡的。」
「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他疑惑地問道。
「對外面的人來說，被送來這裡的人跟死了沒兩樣。」老人怪笑了幾聲說：「所以可能是魔法部的高層因為某些原因沒有殺了他，但又必須封他的口才把他送進來的。」
「封口？」
「看來你父母的死因並不單純，不過這已經超出我所了解的範圍了。」老人皺了皺眉頭說：「當時我並沒有特別注意那個傢伙，押送他進來的人太令我震驚了。」
「押送他進來的人？」他不解地問道。
「也是押送你進來的人。」老人臉色一沉說：「或許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我必須負起責任。」
「什麼意思？」他聽到老人這麼說，全身一震。
「那個人，」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說：「是我兒子。」
四十年前的八月底，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生活在黑牢中，他的朋友也不是只有一個一直叫他臭老頭的臭小子。
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叫詹姆士哈里森的不可說。
「我接下來的這幾年會被調離神秘部門一陣子。」某一天下班，他的一位同事對他說：「哈利波特找我幫忙他執行一項任務。」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所以我想我大概不用祝你好運了。」他對他的朋友笑道：「這個任務應該很吸引你吧？不然你大可以選擇不要做的。」
「也不是吸不吸引我的問題，」他朋友嘆了口氣說：「只是我看他好像想藉這次機會吸收我兒子進正氣師局，我實在不放心。」
「你兒子也已經成年了啊，難道你要他當爸寶一輩子？」他有些戲謔地說。
「是我的小兒子，他才十五歲而已。」他朋友沉聲說。
「好吧，我搞錯了。」他表現了一點歉意說：「話說你小兒子叫什麼來著？我忘了。」
「我會給你時間慢慢想起來的。」他朋友笑道：「不過也不能說任務的內容完全不吸引我，去霍格華茲當個幾年教授其實也挺不賴的。」
「當教授？」他聽到這句話不禁豎起了耳朵：「那你可以....」
「幫你看看你兒子嗎？」他朋友直接替他把話說完：「當然可以，還有我可還記得他十二歲，從母姓，但是名字跟你一樣，所以你趕快想起我兒子的名字吧！」
「謝啦！」他嘆道，一點也不理會對方的調侃：「他媽最近越來越少讓我見他了。」
「很快你也沒有時間了，」他朋友問：「預產期是下個月吧？」
「其實我還滿緊張的，」他點了點頭後說：「上次離婚就是剛生完小孩的時候，還是很怕我這次會搞砸。」
「你那時候還年輕，」他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已經比當時更成熟了，現在你該擔心的是小孩要取什麼名字才對，第一個兒子名字取跟你一樣讓人覺得你是來不及想名字。」
「或許那個時候真的是來不及吧！」他有些茫然地說：「所以你什麼時候會被調走？」
「下禮拜，我會記得幫你看看你兒子的。」對方說完後就打開房門準備離開。
「你知道我其實也滿想當個教授的。」他見對方要離開，自己也開始收拾東西：「但我想我大概是沒機會了。」
「你確實是挺有潛力的。」他朋友點了點頭說：「會遺傳的話，說不定你兒子會完成你的心願的。」
「好吧，雖然我自己是覺得不需要。」他嘆道：「但還是祝你好運了，維多‧法蘭肯斯坦。」
他那時候還不知道，更需要好運的事他自己。
因為那天他回到家就發現，等著他的不是妻子和晚餐，而是一屍兩命的兇殺現場。
「我非常遺憾，哈里森先生。」整個魔法世界都認得的那個人向趕到現場的他說：「沒能阻止地獄獵犬是正氣師局的責任，我能夠體會.....」
「客套話就省省吧！」悲怒交加的他此時什麼都沒辦法聽進去，更不在意自己說出了什麼：「你或許是個孤兒，但你沒死過老婆，更沒死過懷孕的老婆！」
「我只是想.....」
「想知道我家裡有沒有放什麼最高機密？沒有！」他任由潰堤的情緒瘋狂地從口中吼出：「我從不把工作帶回家，他們什麼都搜不到的，滿意了吧！」
吼完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正氣師局長錯愕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的頭條上寫著：地獄獵犬攻擊事件頻頻發生，哈利波特辭去正氣師局長一職
(第二十四章完)
為了怕有些人不知道，地獄獵犬不是狗，也不是在鋪梗，只是懷舊一下而已。
回憶線仍在收網中，不過估計在一兩章就可以結束主角的回憶線了(所以說，不是主角的回憶線就....)。
話說雖然放假了，但是以這樣的速度來看，想在過年前完成似乎有問題了啊......
「在那次協助他之後我們就變成了朋友。他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到後來我甚至覺得我是全校除了安德森以外跟他最熟的學生了。」瑞秋對亞伯特說：「可是我還是感覺他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但畢竟那是他的隱私，我也沒有去探究了，一直到得知他死訊的前一個禮拜。」
「發生了什麼事？」亞伯特往前一傾，急欲得知這可能的重要線索。
「他寄了一封信給我。」瑞秋一邊說一邊轉身到書櫃邊翻找，然後拿出了一張看起來有些年份的羊皮紙：「原本我不應該給任何人，包括你，看的，只是我想.....現在也沒有差別了。」
亞伯特接過那張信紙，掃視信的內容，那與其說是封信，還不如說是倉促之下寫下的紙條，上面只有寥寥數字。
瑞秋：
我現在要去做一件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要是我出了什麼事，你一定要幫我阻止泰德，不要讓他去做像幫我報仇之類的傻事。
韋恩
「我當時雖然沒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也有叫你爸勸阻泰德。但後來....」瑞秋後面的話，亞伯特並沒有聽進去，因為他正愣愣地瞪著那封信的署名。
「他叫做韋恩？」亞伯特呆了半晌後問道。
「是啊，我聽你問起他，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瑞秋有些訝異地說：「你爸在他死後不久也過世了，所以我就用他們兩個的名字為你命名。」
「媽，」亞伯特一聽到答案便站起身來說：「我忽然想到有件事還沒做，不用等我吃晚餐了。」
說完也不等母親做任何回應就匆匆披上斗篷走出門。
原來，線索一直都在他身邊，甚至在他身上，但他都選擇性地以巧合為由，忽略這些線索。現在他幾乎是確定了，如果他母親可以用兩個人名為他命名的話，同樣也代表......
泰德喝下那瓶藥以後，原本遍布全身的那股椎心刺骨的痛楚瞬間連同他的其他感官消失無蹤，讓他頓時感到十分輕鬆。接著，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一片漆黑的空間。
「你還記得他的臉嗎？」一個聲音從他背後響起：「那個殺死我們父母的兇手。」
「當然記得。」泰德下意識地回答：「少爺？」
「沒錯，你記得那個傢伙在逃過一死的時候露出的輕蔑表情，你不會忘記。」那個聽起來像是少爺的聲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地說著：「但是你這傢伙記得是記得，有任何行動嗎？」
「我能有什麼行動？」他反駁道：「那個兇手....」
「在法律的裁定下沒有得到應得的懲罰，還在過程中逃走，自此逍遙法外。」少爺補完他的話：「但你是可以有行動的，只要你有足夠的膽量。」
「我還能怎麼做，你要我自己找出他把他幹掉嗎？」他顫聲問道。
「沒錯。」少爺冷冷地說。
「開什麼玩笑啊！我怎麼可能.....」
「算了，我一開始也沒有期待你這個沒種的小孬孬會付諸行動。」少爺冷哼一聲道：「就像我們父母的仇，要報你朋友們的仇也只是你空口說說的吧！」
「我只是.....」
「你每次都是這樣，難道真的以為空口說說全世界就會照著你講的那樣運行嗎？」他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感覺自己背後傳來一股力量將他推倒：「你還想用那個以和平手法解決仇恨和一切問題的空洞理想欺騙自己多久？你難道還沒了解嗎？理想是對現狀的不滿，想要改變就必須做出犧牲，所以沒有流血的理想是不會實現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努力爬起身問道。
「沒什麼。」少爺輕蔑地一笑後一腳將他踩回地面：「你不敢想的事，我替你想；你不敢做的事，我幫你做；你完成不了的理想，我會用我的方式去完成。」
「不可能，你已經死....」他掙扎地想要撐起身來時說。
「我看你可能還沒搞清楚狀況吧？」他一把抓起他的領口說：「看著我的臉。」
泰德抬起頭看著那個抓著自己領口的人，但看到的卻不是預期中的少爺的臉，而是.....
他自己的臉。
更準確來說，是一張長相相同，但卻多了幾分暴戾之氣的臉。
「怎麼可能.....」他倒抽了一口氣說。
「你以前可以忽視，但現在你不行了。」另一個他打量著他吃驚的表情說：「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什麼....」
「我說得很清楚了，」另一個他也不等他問完就一個拳頭招呼下去：「告訴我你是誰。」
「西奧多.....」
「不對，」另一個他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朝他臉上又是一陣毒打：「你，就是我，而我們都知道西奧多安德森那個光說不練的小廢物不是我們要成為的人。」
「我.....是你....」他虛弱地喘道：「那你....是誰？」
「好問題，」另一個他欣賞著他虛弱的臉龐說：「我能感受到你剛剛內心那股強烈尋求報復的憤怒，也感受到那股想替那些死去的人活下去的意志。現在，我也該有個正式的名字了。」
「你....你是....」
「不要回答我是誰，告訴我，我們是誰？你是誰？」
「我們是....我是.....」他奮力地擠出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說：「亞伯特.....韋恩.....」
「非常好，」亞伯特韋恩獰笑道：「現在，安心地睡吧！」
泰德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然後沉沉地睡去。
他再一次醒來，已經是五年後了，地點就在他現在身處的黑暗牢房。
他現在身體蜷縮成一圈地抽搐著，而剛聽他一邊崩潰一邊吐露真相的老人則默默地低頭沉思。
「事情....比我想像中的複雜。」老人見他情緒稍微緩和後說：「所以你之前想起的記憶是屬於兩個不同人格的？」
「似乎是這樣，」他喘著氣，試圖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只是在我失憶之後，兩個人格的界線好像就消失了。」
「那就代表，你不用切換人格就能使用黑暗能量了。」老人撫著下巴說：「這樣就好辦了。」
「那個被我打死的人.....我也想起來了.....」他吞吞吐吐地說：「他就是殺我父母的兇手，為什麼會在這裡？」
問完這句話牢房內瀰漫起一陣尷尬的死寂。
「我之前有見過他一次。」過了一陣子，老人打破沉默說：「在他被送進來的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坐直了問道。
「你來這裡的很多年前，」老人回想一下後說：「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被送到阿茲卡班的途中被人攔截下來送到這裡的。」
「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他疑惑地問道。
「對外面的人來說，被送來這裡的人跟死了沒兩樣。」老人怪笑了幾聲說：「所以可能是魔法部的高層因為某些原因沒有殺了他，但又必須封他的口才把他送進來的。」
「封口？」
「看來你父母的死因並不單純，不過這已經超出我所了解的範圍了。」老人皺了皺眉頭說：「當時我並沒有特別注意那個傢伙，押送他進來的人太令我震驚了。」
「押送他進來的人？」他不解地問道。
「也是押送你進來的人。」老人臉色一沉說：「或許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我必須負起責任。」
「什麼意思？」他聽到老人這麼說，全身一震。
「那個人，」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說：「是我兒子。」
四十年前的八月底，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生活在黑牢中，他的朋友也不是只有一個一直叫他臭老頭的臭小子。
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叫詹姆士哈里森的不可說。
「我接下來的這幾年會被調離神秘部門一陣子。」某一天下班，他的一位同事對他說：「哈利波特找我幫忙他執行一項任務。」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所以我想我大概不用祝你好運了。」他對他的朋友笑道：「這個任務應該很吸引你吧？不然你大可以選擇不要做的。」
「也不是吸不吸引我的問題，」他朋友嘆了口氣說：「只是我看他好像想藉這次機會吸收我兒子進正氣師局，我實在不放心。」
「你兒子也已經成年了啊，難道你要他當爸寶一輩子？」他有些戲謔地說。
「是我的小兒子，他才十五歲而已。」他朋友沉聲說。
「好吧，我搞錯了。」他表現了一點歉意說：「話說你小兒子叫什麼來著？我忘了。」
「我會給你時間慢慢想起來的。」他朋友笑道：「不過也不能說任務的內容完全不吸引我，去霍格華茲當個幾年教授其實也挺不賴的。」
「當教授？」他聽到這句話不禁豎起了耳朵：「那你可以....」
「幫你看看你兒子嗎？」他朋友直接替他把話說完：「當然可以，還有我可還記得他十二歲，從母姓，但是名字跟你一樣，所以你趕快想起我兒子的名字吧！」
「謝啦！」他嘆道，一點也不理會對方的調侃：「他媽最近越來越少讓我見他了。」
「很快你也沒有時間了，」他朋友問：「預產期是下個月吧？」
「其實我還滿緊張的，」他點了點頭後說：「上次離婚就是剛生完小孩的時候，還是很怕我這次會搞砸。」
「你那時候還年輕，」他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已經比當時更成熟了，現在你該擔心的是小孩要取什麼名字才對，第一個兒子名字取跟你一樣讓人覺得你是來不及想名字。」
「或許那個時候真的是來不及吧！」他有些茫然地說：「所以你什麼時候會被調走？」
「下禮拜，我會記得幫你看看你兒子的。」對方說完後就打開房門準備離開。
「你知道我其實也滿想當個教授的。」他見對方要離開，自己也開始收拾東西：「但我想我大概是沒機會了。」
「你確實是挺有潛力的。」他朋友點了點頭說：「會遺傳的話，說不定你兒子會完成你的心願的。」
「好吧，雖然我自己是覺得不需要。」他嘆道：「但還是祝你好運了，維多‧法蘭肯斯坦。」
他那時候還不知道，更需要好運的事他自己。
因為那天他回到家就發現，等著他的不是妻子和晚餐，而是一屍兩命的兇殺現場。
「我非常遺憾，哈里森先生。」整個魔法世界都認得的那個人向趕到現場的他說：「沒能阻止地獄獵犬是正氣師局的責任，我能夠體會.....」
「客套話就省省吧！」悲怒交加的他此時什麼都沒辦法聽進去，更不在意自己說出了什麼：「你或許是個孤兒，但你沒死過老婆，更沒死過懷孕的老婆！」
「我只是想.....」
「想知道我家裡有沒有放什麼最高機密？沒有！」他任由潰堤的情緒瘋狂地從口中吼出：「我從不把工作帶回家，他們什麼都搜不到的，滿意了吧！」
吼完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正氣師局長錯愕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的頭條上寫著：地獄獵犬攻擊事件頻頻發生，哈利波特辭去正氣師局長一職
(第二十四章完)
為了怕有些人不知道，地獄獵犬不是狗，也不是在鋪梗，只是懷舊一下而已。
回憶線仍在收網中，不過估計在一兩章就可以結束主角的回憶線了(所以說，不是主角的回憶線就....)。
話說雖然放假了，但是以這樣的速度來看，想在過年前完成似乎有問題了啊......
兔比兒 @970284
1
他那時候還不知道，更需要好運的事他自己。
因為那天他回到家就發現，等著他的不是妻子和晚餐，而是一屍兩命的兇殺現場。
「我非常遺憾，哈里森先生。」整個魔法世界都認得的那個人向趕到現場的他說：「沒能阻止地獄獵犬是正氣師局的責任，我能夠體會.....」
「客套話就省省吧！」悲怒交加的他此時什麼都沒辦法聽進去，更不在意自己說出了什麼：「你或許是個孤兒，但你沒死過老婆，更沒死過懷孕的老婆！」
「我只是想.....」
「想知道我家裡有沒有放什麼最高機密？沒有！」他任由潰堤的情緒瘋狂地從口中吼出：「我從不把工作帶回家，他們什麼都搜不到的，滿意了吧！」
吼完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正氣師局長錯愕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的頭條上寫著：地獄獵犬攻擊事件頻頻發生，哈利波特辭去正氣師局長一職
(第二十四章完)
為了怕有些人不知道，地獄獵犬不是狗，也不是在鋪梗，只是懷舊一下而已。
回憶線仍在收網中，不過估計在一兩章就可以結束主角的回憶線了(所以說，不是主角的回憶線就....)。
話說雖然放假了，但是以這樣的速度來看，想在過年前完成似乎有問題了啊......
哈利...哈利...哈利...嗚嗚嗚...哈利被炒魷魚啦
小哈趕緊努力吧
令大家看到您的光彩啊...
我一直以為地獄獵犬是狗耶...😅
如果覺得趕不完的話---總共有幾篇啊？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1
說白了哈利這段劇情只是為了呼應我的前作《幽冥暗夜》的，後來的發展就.....自己去看吧！
另外在此公布西奧多‧安德森/亞伯特韋恩的角色藍本──落日車神 雷恩葛斯林
![]()
其他可接受(後來想想好像滿符合的)答案：
丹尼爾克雷格(007)
麥特戴蒙(神鬼認證)
湯姆克魯斯(神隱任務)
李奧納多狄卡皮歐(隔離島)
另外在此公布西奧多‧安德森/亞伯特韋恩的角色藍本──落日車神 雷恩葛斯林
其他可接受(後來想想好像滿符合的)答案：
丹尼爾克雷格(007)
麥特戴蒙(神鬼認證)
湯姆克魯斯(神隱任務)
李奧納多狄卡皮歐(隔離島)
俐 @shencl519
1
「或許那個時候真的事來不及吧！」
一個都沒有在我猜想的名單內(倒~~)
這章還沒回覆是因為內容太勁爆了~~~~(天啊，居然)
我打算回頭重看一遍整理一下思緒
一個都沒有在我猜想的名單內(倒~~)
這章還沒回覆是因為內容太勁爆了~~~~(天啊，居然)
我打算回頭重看一遍整理一下思緒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0
《第二十五章》
悲劇過後三個月，他踏著凝重的步伐來到郊區的一棟獨棟民房前。
在低頭看了看自己在羊皮紙上記下的情報，確認自己沒有來錯地方後，他也沒有什麼累贅的動作，直接拔出魔杖轟開大門。
接下來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聆聽樓上傳來的急促腳步聲，確認位置後，魔杖一揮，將那塊天花板伴隨著上面的人炸落。
就在那個人掙扎地爬起身時，他緩步走向那人，魔杖又是一揮，將那人的雙腳硬生生地切斷。
他不理會那人痛苦的慘叫，只是施法將那人與自己一同穿過破洞浮上二樓，在那裡他看到一個女人緊抱著一個不停顫抖的五歲小孩縮在牆角。
「這位夫人，非常抱歉，不過你丈夫加入了恐怖組織的行列。」他以極其平靜的口吻說：「很不幸的，正氣師沒有先找到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雙腳被砍斷的地獄獵犬痛苦地吼道。
「以牙還牙，十倍奉還。」他說完後臉一沉，手中的魔杖射出一道綠光直接命中女人手中的小孩。
「你做了什麼？」
「你這個惡魔！」
「我已經對他很仁慈了。」他不理會對方的斥責和女人的尖叫，一把抓起那人的衣領：「你們不會希望他看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說完，他便施法將女人定住，讓她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丈夫腹部從脹起到撐破，然後腸子像是被一隻隱形的手拉出一樣噴出.......
他靜靜地看著那個女人還殘留著驚恐表情的屍體，要說她在被他的索命咒擊中前就已經活活嚇死他也不會意外。
這時候一顆球狀物滾到了他腳邊，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從那具死前就已經被他肢解到不成人形的屍體滾出來的眼球。
憤怒、痛苦、悲傷、悔恨，他想要看到的，都已經在那傢伙死前的眼神中看到了。
於是他不以為意地將眼球一腳踩爛。
這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正氣師趕到的速度跟他預期的差不多，正好可以讓他完成虐殺的動作，現在就只差下一步了。
「在殺人前最好把後果考慮清楚。」這是他在那傢伙死前對他說的，而他也確實想過了。
他的第一個家庭破碎，第二個家庭被毀，早就了無牽掛了。他將魔杖抵在自己頭上時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多年以後他才驚覺，他只是自以為了無牽掛而已。
「後來，正氣師八成是在我自殺前就將我擊昏，送來這裡。」老人嘆著氣，語氣中猶帶著悔恨地說：「這幾年來，我常在想，要是我當時沒有被仇恨沖昏頭的話，一切或許就會不同。」
「為什麼這麼說？」尤自沉浸在震驚中的泰德問道，他從沒想過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老智者過去的手段比起亞伯特韋恩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就要我繼續說了。」
剛被關進來時，他跟其他人一樣不知所措。後來總算是在沒有人引導的情況下自己胡亂摸索出了這裡的生存法則，但仍是如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
直到隔壁牢房住進了一個女人。
起初他對這個女人並不以為意，過了一陣子，他見那女人在弱肉強食的監獄中連爭奪資源的力量都沒有便動了惻隱之心，開始將自己搶奪到的一些資源分給了她。
又過了幾個月，他發現這個女人其實懷有身孕，而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對死去妻子的記憶也隨之湧現。
那時候他並不知道當時的結局究竟是如何，只知道自己內心有一股保護與彌補的欲望，希望能夠保她平安。
不過天不從人願，生產後不久那女人就死了，但這也是喚醒他最悲痛與最黑暗記憶的契機，成為他日後掌控黑暗力量的關鍵。
對那個在黑暗中出世的孩子，他將他取名為約翰，並當作自己的兒子撫養，把對兩個兒子的虧欠都償還在他身上。
就在他與這個認養的兒子度過了暗無天日的七年光陰後，他正牌的兒子出現了。
原本他是打算帶著約翰跟往常一樣待在牢房中度過放風時間，但那一天房門口經過了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
這個人拖著另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乍看之下只是來押送犯人的獄卒，但仔細一看就讓他大驚失色。
就在他為這個人與自己年輕時的樣貌有八分神似時，對方也迎上了自己的目光，並呆在原地。
或許有差那麼一點，不過他想他們兩個差不多是同時知道對方身分的。
「你就當作沒看到我吧。」他看到兒子躊躇不前的表情時用微弱的聲音說。
但經過一陣掙扎，他的兒子還是選擇了踏入牢房面對他。
「我還以為你死了。」他兒子對十幾年不見的父親說，臉上的表情不是激動，也不是怨恨，而是一片木然。
「或許那樣會更好。」他嘆了口氣說：「你應該也不希望再見到我了。」
「所以.....除了你死了之外，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聽得出來，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兒子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是的。」他垂下頭無顏面對已經成年的兒子：「你長大了。」
「以變態謀殺犯兒子的身分。」他兒子咬著牙說：「我那時候還滿慶幸我是從母姓，不然每個人都會知道。」
「希望我沒有為你惹上太多麻煩。」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也開始顫抖。
「除了我自己以外確實是沒有太多人在意。」說到這裡他兒子全身抖得越來越厲害：「你能接受小時候教導你如何完美的人成為你人生中最大的不完美嗎？」
他默然不語，只是低著頭。
「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我很像你，而我也希望未來能夠和你一樣嗎？」
他聞言後又呆滯了一陣子才煎熬地開口。
「對不起。」他說完這句話，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但他並不是獨自一人哭泣。
他兒子這時候也崩潰地趴在地上痛哭。他知道當時自認了無牽掛後去復仇對現在趴在他面前的和其他更多對他保有期待、信任或憧憬的人所造成的傷害不是簡單三個字就能解決和釋懷的。
「我讓你失望了。」他很想像過去一樣拍拍兒子的頭安慰他，卻感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這麼做：「但你不用擔心會變得跟我一樣，因為你能做得更好。」
他兒子止住哭聲，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他。
「我現在只有一個請求。」他見兒子情緒緩和下來後說：「你可以覺得我沒有權力這麼做，而我也不能強迫你，但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
「我不可能把你....」他兒子為難地說。
「你會錯意了，我不是要你把我救出去，我已經不指望能獲得救贖了。」他苦笑道：「我希望你把他帶出去。」
說完他手便指向從頭到尾都坐在原地冷眼旁觀的約翰。
「為什麼？」問話的並不是受託的親身兒子，而是被託付的養子。
「這是個屬於罪人的地方，你從來就不屬於這裡。」他對約翰說：「你跟我不同，你什麼過錯和罪惡都沒有犯過，不應該跟我和其他這裡的人一樣在這裡腐爛。」
「這幾年來我都把他當自己的兒子撫養，你就把他當作你弟弟吧！」他轉向他兒子說：「我不乞求你的原諒，也不奢望自己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但我希望他能夠有機會開展自己的人生。」
「就算我願意.....」他兒子猶豫了很久後說：「我要怎麼帶他出去？外面還有獄卒看著。」
「把他藏在你的斗篷裡，被上面的人拉上去之前假裝發生了動亂，使用你身上的閃光彈，我估計他們在你可以使用魔法之前應該都不會察覺到約翰。」他鎮定地說：「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天之後，他在黑牢中又回到了孤獨的一人生活。
他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是十年之後。
放風時間到，牢房的門自動開啟，一道影子隨著光線一同滲透進牢房，而影子的主人一動也不動地站在房門口，手中提著一具毫無意識、滿身是傷的身體。
從見面的第一秒鐘，他就察覺自己的兒子和十年前很不一樣，但他也不急著求證，或者說，他其實不敢求證。
「好久不見了，爸。」他兒子用極其平靜的聲調打破了沉默：「我給你帶伴來了。」
聽到第一句話，他已經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也已經涼了半截。
這個表面上風平浪靜的語調，與他當時一模一樣，而他很清楚那時候的他是怎麼樣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什麼變故讓兒子步上自己的後塵？
「也沒發生什麼事。」他兒子輕描淡寫地說，一邊順手將那沒有知覺的人放到牢房中：「只是長了點見識。」
「什麼.....？」已經可以掌控黑暗力量的他現在可以感受到兒子身上那股不明顯，卻蠢蠢欲動的黑暗力量。
「我原本以為只要自己願意付出所有的努力，所有事情的狀況都會改善，這個世界就會趨向完美，這也一直是我的理想。」他兒子繼續用那平穩的語氣說：「但在見到我們敬愛的部長的作風還有這個地方以後，我就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的不完美不是我能改變的，至少沒有我原先想的那麼簡單。」
「你想做什麼？」聽到他兒子這麼說，他不禁冷汗直流。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他也不會不知道，只是.....不敢去想而已。
「沒有流血的理想，只會是空想。」他兒子繼續說：「你以後應該就會清楚了。」
「你把這小子丟給我的原因應該不會跟我說吧？」他看著地上那具一動也不動的軀體說。
「我會，因為說了你還是會幫我完成。」他兒子頓了頓後回答：「我要你幫他逃出這裡。」
老人聽到這個答案頓時愣住。
「當然這跟約翰怕你太孤單也有點關係。」他兒子輕笑道：「不嫌麻煩的話出來看一下吧。」
他這個時候也只能茫然地跟著兒子走出牢房，映入眼簾的是這裡前所未見的場景。
數十個獄卒各自押著一名新進犯人進入牢房。
「全都還是黑色的醜小鴨。」他兒子淡淡地說：「我不敢說過沒多久，但遲早，都會在這裡完美蛻變的。」
「詹姆士....」他呼喚著兒子的名字，渾不在意那其實也是自己的名字：「你不需要墮落，你不用像我一樣，你可以做得更好....」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他兒子冷冷地說：「我並沒有像你一樣，況且.....」
話還沒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了下半句話。
「我現在做得更好。」
(二十五章完)
南下無網路前趕完了這章，老人的回憶有點被我快轉的感覺啊......
是說上一章「居然」的點還滿多的，所以我不知道俐指的是哪一點。
話說不知道三十章夠不夠完結(目前估計不夠....)。
悲劇過後三個月，他踏著凝重的步伐來到郊區的一棟獨棟民房前。
在低頭看了看自己在羊皮紙上記下的情報，確認自己沒有來錯地方後，他也沒有什麼累贅的動作，直接拔出魔杖轟開大門。
接下來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聆聽樓上傳來的急促腳步聲，確認位置後，魔杖一揮，將那塊天花板伴隨著上面的人炸落。
就在那個人掙扎地爬起身時，他緩步走向那人，魔杖又是一揮，將那人的雙腳硬生生地切斷。
他不理會那人痛苦的慘叫，只是施法將那人與自己一同穿過破洞浮上二樓，在那裡他看到一個女人緊抱著一個不停顫抖的五歲小孩縮在牆角。
「這位夫人，非常抱歉，不過你丈夫加入了恐怖組織的行列。」他以極其平靜的口吻說：「很不幸的，正氣師沒有先找到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雙腳被砍斷的地獄獵犬痛苦地吼道。
「以牙還牙，十倍奉還。」他說完後臉一沉，手中的魔杖射出一道綠光直接命中女人手中的小孩。
「你做了什麼？」
「你這個惡魔！」
「我已經對他很仁慈了。」他不理會對方的斥責和女人的尖叫，一把抓起那人的衣領：「你們不會希望他看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說完，他便施法將女人定住，讓她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丈夫腹部從脹起到撐破，然後腸子像是被一隻隱形的手拉出一樣噴出.......
他靜靜地看著那個女人還殘留著驚恐表情的屍體，要說她在被他的索命咒擊中前就已經活活嚇死他也不會意外。
這時候一顆球狀物滾到了他腳邊，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從那具死前就已經被他肢解到不成人形的屍體滾出來的眼球。
憤怒、痛苦、悲傷、悔恨，他想要看到的，都已經在那傢伙死前的眼神中看到了。
於是他不以為意地將眼球一腳踩爛。
這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正氣師趕到的速度跟他預期的差不多，正好可以讓他完成虐殺的動作，現在就只差下一步了。
「在殺人前最好把後果考慮清楚。」這是他在那傢伙死前對他說的，而他也確實想過了。
他的第一個家庭破碎，第二個家庭被毀，早就了無牽掛了。他將魔杖抵在自己頭上時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多年以後他才驚覺，他只是自以為了無牽掛而已。
「後來，正氣師八成是在我自殺前就將我擊昏，送來這裡。」老人嘆著氣，語氣中猶帶著悔恨地說：「這幾年來，我常在想，要是我當時沒有被仇恨沖昏頭的話，一切或許就會不同。」
「為什麼這麼說？」尤自沉浸在震驚中的泰德問道，他從沒想過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老智者過去的手段比起亞伯特韋恩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就要我繼續說了。」
剛被關進來時，他跟其他人一樣不知所措。後來總算是在沒有人引導的情況下自己胡亂摸索出了這裡的生存法則，但仍是如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
直到隔壁牢房住進了一個女人。
起初他對這個女人並不以為意，過了一陣子，他見那女人在弱肉強食的監獄中連爭奪資源的力量都沒有便動了惻隱之心，開始將自己搶奪到的一些資源分給了她。
又過了幾個月，他發現這個女人其實懷有身孕，而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對死去妻子的記憶也隨之湧現。
那時候他並不知道當時的結局究竟是如何，只知道自己內心有一股保護與彌補的欲望，希望能夠保她平安。
不過天不從人願，生產後不久那女人就死了，但這也是喚醒他最悲痛與最黑暗記憶的契機，成為他日後掌控黑暗力量的關鍵。
對那個在黑暗中出世的孩子，他將他取名為約翰，並當作自己的兒子撫養，把對兩個兒子的虧欠都償還在他身上。
就在他與這個認養的兒子度過了暗無天日的七年光陰後，他正牌的兒子出現了。
原本他是打算帶著約翰跟往常一樣待在牢房中度過放風時間，但那一天房門口經過了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
這個人拖著另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乍看之下只是來押送犯人的獄卒，但仔細一看就讓他大驚失色。
就在他為這個人與自己年輕時的樣貌有八分神似時，對方也迎上了自己的目光，並呆在原地。
或許有差那麼一點，不過他想他們兩個差不多是同時知道對方身分的。
「你就當作沒看到我吧。」他看到兒子躊躇不前的表情時用微弱的聲音說。
但經過一陣掙扎，他的兒子還是選擇了踏入牢房面對他。
「我還以為你死了。」他兒子對十幾年不見的父親說，臉上的表情不是激動，也不是怨恨，而是一片木然。
「或許那樣會更好。」他嘆了口氣說：「你應該也不希望再見到我了。」
「所以.....除了你死了之外，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聽得出來，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兒子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是的。」他垂下頭無顏面對已經成年的兒子：「你長大了。」
「以變態謀殺犯兒子的身分。」他兒子咬著牙說：「我那時候還滿慶幸我是從母姓，不然每個人都會知道。」
「希望我沒有為你惹上太多麻煩。」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也開始顫抖。
「除了我自己以外確實是沒有太多人在意。」說到這裡他兒子全身抖得越來越厲害：「你能接受小時候教導你如何完美的人成為你人生中最大的不完美嗎？」
他默然不語，只是低著頭。
「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我很像你，而我也希望未來能夠和你一樣嗎？」
他聞言後又呆滯了一陣子才煎熬地開口。
「對不起。」他說完這句話，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但他並不是獨自一人哭泣。
他兒子這時候也崩潰地趴在地上痛哭。他知道當時自認了無牽掛後去復仇對現在趴在他面前的和其他更多對他保有期待、信任或憧憬的人所造成的傷害不是簡單三個字就能解決和釋懷的。
「我讓你失望了。」他很想像過去一樣拍拍兒子的頭安慰他，卻感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這麼做：「但你不用擔心會變得跟我一樣，因為你能做得更好。」
他兒子止住哭聲，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他。
「我現在只有一個請求。」他見兒子情緒緩和下來後說：「你可以覺得我沒有權力這麼做，而我也不能強迫你，但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
「我不可能把你....」他兒子為難地說。
「你會錯意了，我不是要你把我救出去，我已經不指望能獲得救贖了。」他苦笑道：「我希望你把他帶出去。」
說完他手便指向從頭到尾都坐在原地冷眼旁觀的約翰。
「為什麼？」問話的並不是受託的親身兒子，而是被託付的養子。
「這是個屬於罪人的地方，你從來就不屬於這裡。」他對約翰說：「你跟我不同，你什麼過錯和罪惡都沒有犯過，不應該跟我和其他這裡的人一樣在這裡腐爛。」
「這幾年來我都把他當自己的兒子撫養，你就把他當作你弟弟吧！」他轉向他兒子說：「我不乞求你的原諒，也不奢望自己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但我希望他能夠有機會開展自己的人生。」
「就算我願意.....」他兒子猶豫了很久後說：「我要怎麼帶他出去？外面還有獄卒看著。」
「把他藏在你的斗篷裡，被上面的人拉上去之前假裝發生了動亂，使用你身上的閃光彈，我估計他們在你可以使用魔法之前應該都不會察覺到約翰。」他鎮定地說：「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天之後，他在黑牢中又回到了孤獨的一人生活。
他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是十年之後。
放風時間到，牢房的門自動開啟，一道影子隨著光線一同滲透進牢房，而影子的主人一動也不動地站在房門口，手中提著一具毫無意識、滿身是傷的身體。
從見面的第一秒鐘，他就察覺自己的兒子和十年前很不一樣，但他也不急著求證，或者說，他其實不敢求證。
「好久不見了，爸。」他兒子用極其平靜的聲調打破了沉默：「我給你帶伴來了。」
聽到第一句話，他已經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也已經涼了半截。
這個表面上風平浪靜的語調，與他當時一模一樣，而他很清楚那時候的他是怎麼樣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什麼變故讓兒子步上自己的後塵？
「也沒發生什麼事。」他兒子輕描淡寫地說，一邊順手將那沒有知覺的人放到牢房中：「只是長了點見識。」
「什麼.....？」已經可以掌控黑暗力量的他現在可以感受到兒子身上那股不明顯，卻蠢蠢欲動的黑暗力量。
「我原本以為只要自己願意付出所有的努力，所有事情的狀況都會改善，這個世界就會趨向完美，這也一直是我的理想。」他兒子繼續用那平穩的語氣說：「但在見到我們敬愛的部長的作風還有這個地方以後，我就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的不完美不是我能改變的，至少沒有我原先想的那麼簡單。」
「你想做什麼？」聽到他兒子這麼說，他不禁冷汗直流。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他也不會不知道，只是.....不敢去想而已。
「沒有流血的理想，只會是空想。」他兒子繼續說：「你以後應該就會清楚了。」
「你把這小子丟給我的原因應該不會跟我說吧？」他看著地上那具一動也不動的軀體說。
「我會，因為說了你還是會幫我完成。」他兒子頓了頓後回答：「我要你幫他逃出這裡。」
老人聽到這個答案頓時愣住。
「當然這跟約翰怕你太孤單也有點關係。」他兒子輕笑道：「不嫌麻煩的話出來看一下吧。」
他這個時候也只能茫然地跟著兒子走出牢房，映入眼簾的是這裡前所未見的場景。
數十個獄卒各自押著一名新進犯人進入牢房。
「全都還是黑色的醜小鴨。」他兒子淡淡地說：「我不敢說過沒多久，但遲早，都會在這裡完美蛻變的。」
「詹姆士....」他呼喚著兒子的名字，渾不在意那其實也是自己的名字：「你不需要墮落，你不用像我一樣，你可以做得更好....」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他兒子冷冷地說：「我並沒有像你一樣，況且.....」
話還沒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了下半句話。
「我現在做得更好。」
(二十五章完)
南下無網路前趕完了這章，老人的回憶有點被我快轉的感覺啊......
是說上一章「居然」的點還滿多的，所以我不知道俐指的是哪一點。
話說不知道三十章夠不夠完結(目前估計不夠....)。
俐 @shencl519
1
只是師法將那人與自己一同穿過破洞浮上二樓
這章也是.....居然.....
上一章的居然是很多沒錯，所以我腦袋裡是居然.....居然.....居然.....
當然最訝異的是亞伯特居然是泰德，隱哈你超會埋梗的，這樣的劇情構思真是厲害
回憶線幾乎快把過去的拼圖拼完了，接下來會回到現在進行式了嗎?
話說最近在忙別的事還沒回頭把這篇再看一遍(實際上是翻牆去看新世紀福爾摩斯)
正打算畫個關係圖後才重看(筆記...腦袋打結中)
老人的回憶快轉我覺得是必要的，很多線差不多慢慢要收回來了，搖旗吶喊等待更新與完結啊
這章也是.....居然.....
上一章的居然是很多沒錯，所以我腦袋裡是居然.....居然.....居然.....
當然最訝異的是亞伯特居然是泰德，隱哈你超會埋梗的，這樣的劇情構思真是厲害
回憶線幾乎快把過去的拼圖拼完了，接下來會回到現在進行式了嗎?
話說最近在忙別的事還沒回頭把這篇再看一遍(實際上是翻牆去看新世紀福爾摩斯)
正打算畫個關係圖後才重看(筆記...腦袋打結中)
老人的回憶快轉我覺得是必要的，很多線差不多慢慢要收回來了，搖旗吶喊等待更新與完結啊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0
那個....角色不多，關係圖應該滿好畫的。
話說最近還真的有點忙，不過下一章總算還是寫好一半了，大概週末就可以更新了(吧)。
話說最近還真的有點忙，不過下一章總算還是寫好一半了，大概週末就可以更新了(吧)。
隱形哈利 @Charlie_Frank
0
《第二十六章》
「你醒來之後，發生的事你也很清楚了。」老人垂著頭，眼神中流露著他以前從來沒在這個人眼中捕捉到的悲涼和滄桑：「這裡還關著許多跟你一樣的人，但是你對我兒子來說似乎比那些人重要。」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助我？」他不解地問道：「既然你知道讓我逃出去是你兒子的計畫。」
「因為就算你是他計畫中的一部分，你本身也是無辜的，就像是那對被我殺掉的母子一樣。」老人沉聲說道：「我這幾年來其實一直都在觀察你，更知道你的本性不壞，不應該在這裡受罪。」
「可是我出去以後也很有可能就此成就了那傢伙的計畫。」他搖了搖頭說：「雖然我不清楚具體會發生什麼事，但我們都知道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相信就算你不出去，他也有辦法讓你發揮作用。」老人反駁：「況且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出去以後，你是唯一有可能阻止他的人？」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他嘆了口氣說：「我的親人和朋友都不在了，我在外面只留下仇人而已。」
「仇恨是一種燃料，你的生命或許可以在它的燃燒下更加旺盛，但燒完以後你也什麼都沒了。」老人不厭其煩地說：「你在外面一定還有什麼比仇恨更值得去追求的東西或你還沒完成的事。」
「我.....」他雙手抱頭，努力苦思老人所問的問題。
他在外面除了仇恨以外，到底還有什麼值得追求和留戀的？
「嘿...你......」這時一幕畫面出現在他腦中，他只覺得自己再次回到了目睹好友斷氣的那一刻。
他再次看見柏蒂在生命流逝之際開口，但不同於上次想起的時候，他從爆炸造成的耳鳴聲中捕捉到了那細微的人聲。
「.....答應過我的吧....？」
他的意識瞬間拉回了現實，視線回到了牢房一片漆黑的地面。
我答應過他.....什麼事？他愣愣地盯著一片黑暗想著，好像是....
「我知道了。」他抬起頭說：「我還有一個沒兌現的諾言。」
黑暗中，他感覺到老人閃爍著讚許的目光打量著他。
「我答應過我的朋友要保護他的家人，但是我之前卻一心只有復仇。」他沉聲說道：「過去我只有想過用暴力來報復那些將傷害加諸於我身上的人，卻沒有想過，即使我身邊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還是有許多無辜的受害者可能需要我用這份力量來守護。」
「那你知道要怎麼做嗎？」老人再他說完後嚴肅地問道：「怎麼阻止他的計畫，保護更多無辜的人。」
他聞言後再次低頭沉思，不過老人也沒有等他想到答案就繼續開口了。
「從他對我的要求來看，他應該是希望你以亞伯特韋恩的身分出去復仇，進而造成混亂，而這麼做似乎可以讓他的計畫順利進行。」老人分析：「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出去當個正常人，不要復仇？」他回答。
「不，我了解他，如果你這麼做他應該還是有備案。」老人搖了搖頭說：「想要瓦解他的計畫，就必須先了解他的計畫。」
說到這裡，老人頓了一頓，然後開口：「你必須先讓他覺得一切都在計畫之中。」
「說具體點吧，我有種我沒有你們父子聰明的感覺。」他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你以亞伯特韋恩的身分重出江湖，我想他就會主動找上你，到時候就是了解他計畫的好時機了。」老人撫了撫下巴上的落腮鬍說：「但你也不能太快接近他，那會讓他起疑心的。」
「所以離開這裡後，我就以亞伯特韋恩的身分出現，像往常一樣制裁罪犯，引起騷動。」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後苦笑道：「這樣大概會有很多人誤會我吧！」
「確實是，但就算所有人，包括你的親友，甚至包括我都誤會你，你要記得，永遠不要被自己誤會。」老人語重心長地說。
「也對，我本來就是一個好幾年前就該死去的人了，多些人來誤會我也沒有差別了。」他嘆了口氣後鄭重其事地看著老人說：「我記得你也有說過，想要駕馭與對抗黑暗，就必須先成為黑暗。」
「你下定決心了嗎？」老人用夾帶著歉意與期許的眼神望著他問道。
「你認為我準備好了嗎？」他輕輕一笑後反問。
「你已經能駕馭黑暗的力量了。」老人說：「在這個不見光的地方，你只要融入黑暗就能從另外一個黑暗的地方出現，多練習幾遍就能離開這裡了。」
「到時候需要鄭重的道別嗎？」他站起身問道。
「你要是離開，我會知道的。」老人以最平淡的感慨口吻說：「但如果你執意要有型式上的倒別的話，我勸你最好別用『再見』，你不會想要再回到這裡的。」
聽到老人的回答，他忍不住一陣苦笑，然後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展開雙臂，讓周遭的黑暗力量吞噬自己，讓自己再次陷入充滿壓迫，又讓人絕望般地無助的黑暗能量中......
外界的光亮讓對光線敏感度早已達到最高點的泰德立刻從睡夢中醒來，並以最快的速度適應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光線。
光源是一根魔杖，而握著那根魔杖的人是曾經被他奪過魔杖的人。
「你住的地方......很有品味。」用魔杖指著他的亞伯特說。
「魔杖移開點，不然我會再把它奪過來一次。」他平靜地說。
「我這次有做好準備了，沒那麼容易讓你搶走了。」亞伯特鎮定地回應。
「年輕人需要信心，我不想這麼快打你臉。」他嘆了口氣說。
亞伯特仍然不為所動地用魔杖指著他。
三秒後。
「不如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吧。」泰德將魔杖還給亞伯特後爬出這三年來一直被他拿來當床的棺材。
「『西奧多‧安德森長眠於此，他的一生皆為他人所活。』我記得這是你墓碑上刻的字對吧？」亞伯特也沒有露出剛被打臉後應有的灰心喪志的表情，只是冷靜地解釋：「後面那句看起來比前一句晚刻上去滿久的，不過我上次也沒有特別注意。但是這次注意到以後我就在墓碑的附近找了一下，結果就找到進來這裡的機關了。」
「看來我那天真的不該緬懷那麼久。」泰德邊聽邊套上他的大衣說：「然後你就這樣闖進來了？你難道不怕我把你滅口嗎？」
「還是那個理由，我不覺得你會對我怎麼樣。」亞伯特篤定地說：「在說你要殺我，當天就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我願意冒這個險。」
泰德聽完後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已經聽說黑天鵝計畫的事了，」亞伯特見他沒有說話便開口了：「你如果是在為了魔法部對你做的事情感到憤怒的話，為什麼不乾脆作為證人將一切告訴我們？反正你原本也是個正氣師。」
「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單純。」泰德斬釘截鐵地說：「你什麼都不懂。」
「那你就幫我解惑一下，到底是有什麼複雜的事態。」亞伯特不氣餒地回道。
「你還是少知道些好，免得把命都丟了，上次那樣亂闖發生的事還沒有給你教訓嗎？」泰德再次搖了搖頭，然後也不說什麼話，逕自向出口走去。
「你要怎麼確定自己選擇的方法是正確的？」見對方無意再談的亞伯特突然靈機一動問道。
這個問題果然讓泰德有所反應，停下了腳步。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在做正確的事，那你要怎麼證明自己是正確的？」亞伯特見他停了下來便繼續追問。
「我不需要。」泰德用出人意料的簡潔答案回答了這個問題。
「什麼意思？」亞伯特聽到這個答案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不需要確認，也不需要證明，因為這是就我所知唯一的方法，我到底是對是錯也只有做到最後才知道。正因如此，我才需要做到最後。」泰德背對著亞伯特，堅定地說。
「你唯一的方法副作用是被你砍完的人會失去記憶和法力嗎？」亞伯特雖然對他的答案趕到愕然，但也想乘勢問出一些情報。
「我只是吸出了他們體內的黑暗能量，要拔出已經在體內生了根的東西多多少少會有些連帶的傷害，但....這對他們不也比較好嗎？」泰德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要不要相信就是另一回事了，與我無關。」
亞伯特默然不語，這番言論對他來說的確是匪夷所思，但之前的經歷告訴他對方沒有，也沒必要，對他說謊。再說他認為與對方爭論這件事的可信度也沒什麼意義。
「黑天鵝計畫被終止到三年前你出現，這十五年你到底在什麼地方？」亞伯特在將思緒稍微整理過後又問道：「你剛說的技能實在不像在當黑天鵝的時候會學到的。」
「你能從我這裡聽到的情報就只有這樣，不會再多了。」泰德冷酷又直接地說：「沒別的事就趕快離開這裡。」
「我真的還有別的事，不過你會不會配合也是另一回事吧？」亞伯特無奈地說：「你找正氣師合作有什麼意圖嗎？」
「除了想借用你們的力量，我會有什麼意圖嗎？」泰德哼了一聲後反問。
「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把你想像的那麼單純。」亞伯特直截了斷地說：「現在幾乎整個正氣師局都不信任你。」
「我也沒有冀望過正氣師的信任。」泰德冷靜地回應：「說穿了，在兩邊都不可能信任對方的情況下，你提信任又有什麼用呢？我談的合作也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局長現在距離合作就只差對你的信任了。」亞伯特已經開始習慣對方偏激的論調了，現在他只是單純的據實陳述。
「那就把我的原話跟他講吧，我想他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也該知道我的意思了。」泰德果斷地說。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呢？」第二天，坐在辦公室中的丹尼爾向剛走進他辦公室的亞伯特問道。
「我想我們沒有人能信任他，他也沒有要信任我們的意思。」亞伯特極盡所能地以專業的論調說。他並不打算提起昨天找到泰德的事。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丹尼爾苦笑道：「根本就是繼續把燙手的山芋丟回來給我嘛！」
亞伯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因為他也不知道什麼反應會是比較合適的。
「不過現在也只能賭一把了。」丹尼爾對亞伯特的無動於衷也沒什麼意見，只是自顧自地嘆道：「就跟他合作看看吧！」
(第二十六章完)
經過了快一個月，總算是更新了！
這一章基本上結束了(主角的)回憶線，之後就要開始進入最後階段了。
「你醒來之後，發生的事你也很清楚了。」老人垂著頭，眼神中流露著他以前從來沒在這個人眼中捕捉到的悲涼和滄桑：「這裡還關著許多跟你一樣的人，但是你對我兒子來說似乎比那些人重要。」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助我？」他不解地問道：「既然你知道讓我逃出去是你兒子的計畫。」
「因為就算你是他計畫中的一部分，你本身也是無辜的，就像是那對被我殺掉的母子一樣。」老人沉聲說道：「我這幾年來其實一直都在觀察你，更知道你的本性不壞，不應該在這裡受罪。」
「可是我出去以後也很有可能就此成就了那傢伙的計畫。」他搖了搖頭說：「雖然我不清楚具體會發生什麼事，但我們都知道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相信就算你不出去，他也有辦法讓你發揮作用。」老人反駁：「況且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出去以後，你是唯一有可能阻止他的人？」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他嘆了口氣說：「我的親人和朋友都不在了，我在外面只留下仇人而已。」
「仇恨是一種燃料，你的生命或許可以在它的燃燒下更加旺盛，但燒完以後你也什麼都沒了。」老人不厭其煩地說：「你在外面一定還有什麼比仇恨更值得去追求的東西或你還沒完成的事。」
「我.....」他雙手抱頭，努力苦思老人所問的問題。
他在外面除了仇恨以外，到底還有什麼值得追求和留戀的？
「嘿...你......」這時一幕畫面出現在他腦中，他只覺得自己再次回到了目睹好友斷氣的那一刻。
他再次看見柏蒂在生命流逝之際開口，但不同於上次想起的時候，他從爆炸造成的耳鳴聲中捕捉到了那細微的人聲。
「.....答應過我的吧....？」
他的意識瞬間拉回了現實，視線回到了牢房一片漆黑的地面。
我答應過他.....什麼事？他愣愣地盯著一片黑暗想著，好像是....
「我知道了。」他抬起頭說：「我還有一個沒兌現的諾言。」
黑暗中，他感覺到老人閃爍著讚許的目光打量著他。
「我答應過我的朋友要保護他的家人，但是我之前卻一心只有復仇。」他沉聲說道：「過去我只有想過用暴力來報復那些將傷害加諸於我身上的人，卻沒有想過，即使我身邊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還是有許多無辜的受害者可能需要我用這份力量來守護。」
「那你知道要怎麼做嗎？」老人再他說完後嚴肅地問道：「怎麼阻止他的計畫，保護更多無辜的人。」
他聞言後再次低頭沉思，不過老人也沒有等他想到答案就繼續開口了。
「從他對我的要求來看，他應該是希望你以亞伯特韋恩的身分出去復仇，進而造成混亂，而這麼做似乎可以讓他的計畫順利進行。」老人分析：「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出去當個正常人，不要復仇？」他回答。
「不，我了解他，如果你這麼做他應該還是有備案。」老人搖了搖頭說：「想要瓦解他的計畫，就必須先了解他的計畫。」
說到這裡，老人頓了一頓，然後開口：「你必須先讓他覺得一切都在計畫之中。」
「說具體點吧，我有種我沒有你們父子聰明的感覺。」他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你以亞伯特韋恩的身分重出江湖，我想他就會主動找上你，到時候就是了解他計畫的好時機了。」老人撫了撫下巴上的落腮鬍說：「但你也不能太快接近他，那會讓他起疑心的。」
「所以離開這裡後，我就以亞伯特韋恩的身分出現，像往常一樣制裁罪犯，引起騷動。」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後苦笑道：「這樣大概會有很多人誤會我吧！」
「確實是，但就算所有人，包括你的親友，甚至包括我都誤會你，你要記得，永遠不要被自己誤會。」老人語重心長地說。
「也對，我本來就是一個好幾年前就該死去的人了，多些人來誤會我也沒有差別了。」他嘆了口氣後鄭重其事地看著老人說：「我記得你也有說過，想要駕馭與對抗黑暗，就必須先成為黑暗。」
「你下定決心了嗎？」老人用夾帶著歉意與期許的眼神望著他問道。
「你認為我準備好了嗎？」他輕輕一笑後反問。
「你已經能駕馭黑暗的力量了。」老人說：「在這個不見光的地方，你只要融入黑暗就能從另外一個黑暗的地方出現，多練習幾遍就能離開這裡了。」
「到時候需要鄭重的道別嗎？」他站起身問道。
「你要是離開，我會知道的。」老人以最平淡的感慨口吻說：「但如果你執意要有型式上的倒別的話，我勸你最好別用『再見』，你不會想要再回到這裡的。」
聽到老人的回答，他忍不住一陣苦笑，然後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展開雙臂，讓周遭的黑暗力量吞噬自己，讓自己再次陷入充滿壓迫，又讓人絕望般地無助的黑暗能量中......
外界的光亮讓對光線敏感度早已達到最高點的泰德立刻從睡夢中醒來，並以最快的速度適應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光線。
光源是一根魔杖，而握著那根魔杖的人是曾經被他奪過魔杖的人。
「你住的地方......很有品味。」用魔杖指著他的亞伯特說。
「魔杖移開點，不然我會再把它奪過來一次。」他平靜地說。
「我這次有做好準備了，沒那麼容易讓你搶走了。」亞伯特鎮定地回應。
「年輕人需要信心，我不想這麼快打你臉。」他嘆了口氣說。
亞伯特仍然不為所動地用魔杖指著他。
三秒後。
「不如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吧。」泰德將魔杖還給亞伯特後爬出這三年來一直被他拿來當床的棺材。
「『西奧多‧安德森長眠於此，他的一生皆為他人所活。』我記得這是你墓碑上刻的字對吧？」亞伯特也沒有露出剛被打臉後應有的灰心喪志的表情，只是冷靜地解釋：「後面那句看起來比前一句晚刻上去滿久的，不過我上次也沒有特別注意。但是這次注意到以後我就在墓碑的附近找了一下，結果就找到進來這裡的機關了。」
「看來我那天真的不該緬懷那麼久。」泰德邊聽邊套上他的大衣說：「然後你就這樣闖進來了？你難道不怕我把你滅口嗎？」
「還是那個理由，我不覺得你會對我怎麼樣。」亞伯特篤定地說：「在說你要殺我，當天就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我願意冒這個險。」
泰德聽完後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已經聽說黑天鵝計畫的事了，」亞伯特見他沒有說話便開口了：「你如果是在為了魔法部對你做的事情感到憤怒的話，為什麼不乾脆作為證人將一切告訴我們？反正你原本也是個正氣師。」
「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單純。」泰德斬釘截鐵地說：「你什麼都不懂。」
「那你就幫我解惑一下，到底是有什麼複雜的事態。」亞伯特不氣餒地回道。
「你還是少知道些好，免得把命都丟了，上次那樣亂闖發生的事還沒有給你教訓嗎？」泰德再次搖了搖頭，然後也不說什麼話，逕自向出口走去。
「你要怎麼確定自己選擇的方法是正確的？」見對方無意再談的亞伯特突然靈機一動問道。
這個問題果然讓泰德有所反應，停下了腳步。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在做正確的事，那你要怎麼證明自己是正確的？」亞伯特見他停了下來便繼續追問。
「我不需要。」泰德用出人意料的簡潔答案回答了這個問題。
「什麼意思？」亞伯特聽到這個答案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不需要確認，也不需要證明，因為這是就我所知唯一的方法，我到底是對是錯也只有做到最後才知道。正因如此，我才需要做到最後。」泰德背對著亞伯特，堅定地說。
「你唯一的方法副作用是被你砍完的人會失去記憶和法力嗎？」亞伯特雖然對他的答案趕到愕然，但也想乘勢問出一些情報。
「我只是吸出了他們體內的黑暗能量，要拔出已經在體內生了根的東西多多少少會有些連帶的傷害，但....這對他們不也比較好嗎？」泰德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要不要相信就是另一回事了，與我無關。」
亞伯特默然不語，這番言論對他來說的確是匪夷所思，但之前的經歷告訴他對方沒有，也沒必要，對他說謊。再說他認為與對方爭論這件事的可信度也沒什麼意義。
「黑天鵝計畫被終止到三年前你出現，這十五年你到底在什麼地方？」亞伯特在將思緒稍微整理過後又問道：「你剛說的技能實在不像在當黑天鵝的時候會學到的。」
「你能從我這裡聽到的情報就只有這樣，不會再多了。」泰德冷酷又直接地說：「沒別的事就趕快離開這裡。」
「我真的還有別的事，不過你會不會配合也是另一回事吧？」亞伯特無奈地說：「你找正氣師合作有什麼意圖嗎？」
「除了想借用你們的力量，我會有什麼意圖嗎？」泰德哼了一聲後反問。
「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把你想像的那麼單純。」亞伯特直截了斷地說：「現在幾乎整個正氣師局都不信任你。」
「我也沒有冀望過正氣師的信任。」泰德冷靜地回應：「說穿了，在兩邊都不可能信任對方的情況下，你提信任又有什麼用呢？我談的合作也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局長現在距離合作就只差對你的信任了。」亞伯特已經開始習慣對方偏激的論調了，現在他只是單純的據實陳述。
「那就把我的原話跟他講吧，我想他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也該知道我的意思了。」泰德果斷地說。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呢？」第二天，坐在辦公室中的丹尼爾向剛走進他辦公室的亞伯特問道。
「我想我們沒有人能信任他，他也沒有要信任我們的意思。」亞伯特極盡所能地以專業的論調說。他並不打算提起昨天找到泰德的事。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丹尼爾苦笑道：「根本就是繼續把燙手的山芋丟回來給我嘛！」
亞伯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因為他也不知道什麼反應會是比較合適的。
「不過現在也只能賭一把了。」丹尼爾對亞伯特的無動於衷也沒什麼意見，只是自顧自地嘆道：「就跟他合作看看吧！」
(第二十六章完)
經過了快一個月，總算是更新了！
這一章基本上結束了(主角的)回憶線，之後就要開始進入最後階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