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玫】曙光 (07/10更新至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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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 @shencl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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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小艾

這篇很好看喔,小艾的文筆真的突飛猛進,質量兼俱,真的連灰塵都看不到了呢(遠目~)
(話說我看了琉璃的回覆也一直笑)

總之,我會追的,小愛寫文的用心真的要大大的鼓勵一下

還有琉璃也別氣啦,希望趕快落幕,我們都是懂事又有禮貌的好孩子,是吧(眨眼!)

小艾 @520hermi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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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俐~

唔,謝謝俐😁
灰塵都被我藏起來了XDD

沒關係歡迎來催,這是我的動力來源之一呀OWO

是呀,咱們別在意了ˊˇˋ

PS:噗浪我加妳囉w

琉璃公主 @julie1999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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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俐.小艾

俐~你好!!
算是初次見面www?
恩亨,我會控制一下XDDD
不過他說我不能再去他那留言
所以其實就算我生氣也不能怎樣www

其實看到仙境的大家這麼有正義感
我真的好感動阿阿阿QUQQ((關你甚麼事
真的~大家都是好人!回他的流言居然可以這麼客氣......強大阿。
謝謝你們的安慰(?)

對了我姑且是來催文不是來聊天的喔XDDD
雖然我的二十三章已經被我吃掉了www

琉璃

海棠 @ruo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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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小艾🙂

抱歉現在才回文ˊ ˋ
但是看完 序、第一章 之後,就可以看出小艾對這篇文章下了很大的工夫!!

序章最讓我印象深刻!
赫卡忒的疼痛、自責、瘋狂被描寫得很細膩🙂
我喜歡她,真的(認真(不要趁亂告白
而經由序章的赫卡忒,我想她得過去應該很虐QAQ
這樣講或許很變態....但很虐的角色我真的很愛(EX:教授((唉不
赫卡忒的住宅我首先連想到的是天狼星家...或許比天狼星家亂?(喂
總之,小艾文章裡的風景、建築真的好棒!!!!

看第一章的時候,天蠍真的糗了XD
講電話那段我原本以為是跩哥((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以為是他(跪
但後來看到天蠍回憶講電話這事,還真覺得他可愛0U0
不過看到末段他拿出辭職申請書,就有種理當如此的想法ˊ ˇ ˋ
(真的,不會有人喜歡把自己的美好人生賠在比超勞巫測還繁重的工作裡(??

放開那女孩ˋˊ!!!((太太請自重
看到國外風景真的是很想去(嘆
然後我真的佩服小艾查詢資料的毅力!
如果是我,我肯定直接用自行想像>30(←隨便
玫瑰果然跟妙麗一樣是個出眾的女孩b
尤其是會畫圖的人是最有魅力的(對我還說是如此啦....
然後,馬克....玫瑰是天蠍的QAQ 噢嗚嗚嗚..
你不可以跟天蠍搶!!!(人家說不定不知道天蠍是誰....吧?

小艾文章的爆字數指數可能不斷上漲XD/但這正是我期待的ˋ ˇ ˊ(喂
可是因為有小艾用心的去鋪陳故事,我們才能有好文可以看😃
所以謝謝小艾🙂

小艾要加油!!!!期待下一章喔~


小艾 @520hermi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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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喔海棠海棠出現了(指)
沒關係的,歡迎光臨寒舍(?)

在此謝謝海棠😊

赫卡忒這個角色實在寫到有點於心不忍,好像是我親手用筆把正常人塑造成一個瘋子欸OAO
如果妳也喜歡赫卡忒那麼請打0800-092-000←赫卡忒辦公室客服專線,相信他們會很樂意讓妳加入的XDDD(太太?)
對,過去(點頭)
教授真的是一個很惹人疼(?)的角色啊> <,一開始不是很喜歡他,但直到我看完HP全集,內心OS馬上從"這鼻涕卜也太OOXX..."變成"不...一個勇敢又專情的新好男人既然死在V大手下OAO"
虐的很揪心啊!(←顯示為又一個變態出沒。
外觀真的有點像天狼星家欸(前提是在我的自我想像腦補世界中),但內部擺設應該比天狼星家空蕩?畢竟他把他當作"基地"而不是"家"吧ww

跩哥應該也會做這種事,我真的這麼認為XDD
父子倆都又傲嬌又可愛齁!!
是啊,天蠍真的不適合坐辦公室www

總覺得異國風情好迷人是吧(雙眼發亮)
再次謝謝海棠~!
但自行想像也更有創意啊不是嗎www
Right,玫瑰的外表或許像榮恩多一點(紅髮藍眼),但智商是遺傳自妙麗這無庸置疑(某:妳這是在歧視榮恩嗎
是啊,說到這裡我居然想到巴黎羅浮宮和奧塞美術館前面那些帶貝雷帽的街頭畫家,多有魅力啊~!!
就讓馬克在享受一下嘛XD(對他的確不知道天蠍是何方神聖,不然哪敢搶他老婆呢妳說是不是)

不要詛咒我啊
但海棠好像應驗了,看了一下Ch2的初稿應該是會比Ch1多OAO
不用謝我真的w也是因為有你們的支持我才有動力寫下去呀🙂

我會加油的,然後盡快把下一章生出來(握拳

小艾 @520hermi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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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亞伯特雙眼渙散的看著天蠍把抽屜裡的所有物品放進紙箱,再把不用的文件資料通通扔進火爐中,最後再順手把桌角的灰塵拍掉。他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手中羽毛筆的墨水一直滴落,把布魯斯‧莫羅照片上的臉都塗黑了,活像一隻捲髮的騎士墜鬼馬。

「老弟,我說你何必這麼急著做決定呢?」亞伯特一邊冷眼看著莫羅拚命想弄掉臉上的髒污一邊說道。「再多想想嘛。更何況,你離開這裡要去做什麼?你瑪貝街的公寓租金不是挺貴的嗎?」

「我想很久了──至少兩週吧。」天蠍心不在焉地用皮鞋撥弄桌腳脫落的安全橡膠板,似乎不認為離開他的經濟來源是一件多麼大不了的事。這也難怪,亞伯特心想。

「八卦傑」──除了他們兩人之外人事處唯一的員工──曾說馬份家族在英國可說是舉足輕重。但他也知道聽「八卦傑」說的話絕對要保有半信半疑的態度。

「至於接下來要做什麼嘛──我自有想法,但可以保證的是:那件事只會花錢,不可能會賺到錢。開銷方面只好再想辦法。」天蠍聳聳肩,亞伯特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不會賺到錢?老弟,這算哪門子工作?有什麼用處?」他眨了眨眼,對於眼前這個英俊臉龐後的大腦運轉情況一無所知。

「不會獲利,但可以得到的──」天蠍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是真相。」

天蠍完全無視亞伯特無聲的疑惑,瀟灑的轉過身走出辦公室,反手帶上玻璃門。亞伯特只是愣愣地看著裝上隔音密封墊的門框因為灰色硬毛工業地毯的阻力而緩慢滑動。

亞伯特突然間明白自己應該要做什麼──阻止他。他的確需要阻止天蠍,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是否有辦法承擔這個後果。在亞伯特準備開口呼喚天蠍之際,門突然靜止不動了。天蠍像是受到他的心電感應一般又轉了回來。

「過幾天,」天蠍一手撐著門把,回過頭說。「我會再回來整理檔案櫃。」他用下巴點向放置著許多文件的陳舊鐵櫃,上面不但不滿凹痕還微微生鏽。

看亞伯特似乎毫無反應,天蠍又轉身了。

「嘿!等等。」亞伯特說。「可是你的辭職申請書還沒被核准,不是嗎?」

「速速前,印章。」天蠍將魔杖指向走廊底端的一間雙扇門,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就立刻飛了出來,下一秒,已經被他牢牢地握在手裡。天蠍再用魔杖指揮印章到他桌上早已填妥的申請書上蓋章,隨後他不以為然地說:「堪薩真的老糊塗了,他居然沒有施反召喚的咒語。」天蠍把印章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又用魔杖指揮它回去。

「要是堪薩問起,」天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說是他親自蓋的章。」

這下子他真的走了。亞伯特心想。我他媽的完蛋了。

他知道就算他現在像個瘋子一樣追出去天蠍也不會回心轉意,這小子就是這樣。年紀輕輕,卻好像飽經風霜一般看破紅塵──他知道這比喻有點過分──在做任何決策之前都經過非常縝密周詳的思考,因此要改變他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這危險的小蠍子。不只是他,大概魔法部上上下下幾乎所有人都想知道這英國佬究竟是何方神聖?想當年,那個歲數僅僅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講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法語,拿出他的履歷和超勞巫測的成績單──現在這已經是全球巫師學校通用的測驗標準──然後就這樣成為實習正氣師。

那時候的自己也不過是人事處的一個基本職員,野心勃勃,認為自己總有一天可以當上魔法部長,而當他看到這個英國佬的超勞巫測成績單時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沒機會了。全部都是Illustre!太不可思議了,他沒看過這種成績,從來沒有。

接著,這個他只看過資料的年輕菜鳥就幫助許多正氣師局中的資深老鳥破了好幾個案子,半年就升職為正式的正氣師。甚至在一次綁票案件中違背組長的命令,僅僅帶著五個人就闖進一間廢棄的工廠,一舉殲滅整個巫師黑幫,接著便升到副局長的位置,把他原本待著的小組組長氣得半死。一夜之間他我行我素的下屬就變成了長官,絕對沒人會想要發生這種荒謬的事。

從此以後,他就成了魔法部的大紅人。還記得某一年的情人節的下班時間,當亞伯特正雀躍欣喜地準備前往一間高級餐廳,與茱莉亞──那時的她還是一個溫柔婉約的好女孩──一同享用他們的浪漫燭光晚餐時,突然看到那個大名鼎鼎的天蠍‧馬份手上捧著一大堆玫瑰花和卡片,然後想也不想就全都倒進垃圾桶裡。

接下來就是最離奇的地方了──他在和朋友說天蠍的事蹟時總要加上這一句來吊人胃口──他自願調職到人事處。「我的媽呀,他就像個瘋子一般放棄美好的前景和優渥的薪資,從寬敞氣派的正氣師局搬到這個鳥不生蛋的沙丁魚罐頭裡。」他總是這樣說的。

所以當幾個月前勞爾‧堪薩──他當了十年的人事處處長──帶著天蠍走向他身旁的辦公桌時,他根本完完全全說不出半個字。

當時「八卦傑」不停地嘗試要探聽他做出古怪決定的原因,在幾次天蠍迂迴地避開之後,終於得到了一個自負的簡短回應:

「你認識我,但不認識我的過去。不是嗎?」

這句話著實讓大家啞口無言,但後來亞伯特知道,「八卦傑」不是第一個被這樣回應的人。

最後,還是天蠍主動與亞伯特攀談,他們兩人才逐漸熟稔了些。他發現天蠍並不向他所以為的那麼孤僻及驕傲,在亞伯特對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是帶著一抹善解人意的溫暖微笑,在他想安靜的時候閉嘴,想找人說話的時候主動接近。而這樣高明的交際手腕也立刻讓他深得人心。

而現在,他居然就這麼說走就走?這亞伯特想破頭也弄不出個理由來。

就在這時,「八卦傑」推開剛關上沒多久的玻璃門進來了,他身材矮小,一頭閃亮亮的金髮,走路時總是把頭抬得老高,肩膀往前拱,雙手擺動的很大。他一放下手中的東西,便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雙腳還晃呀晃的,活像一隻走錯地方的猴子。

「早啊,亞伯特。周末過得怎麼樣?你知道嗎,我星期六中午到瑪莉安娜街那裡的黑砲酒吧吃中餐,結果你知道我遇到了誰嗎?奇獸控管部門的奧黛莉和賈蒙!我知道很令人驚訝,他們倆差了二十五歲耶!而且前一陣子奧黛莉和艾洛克──」

「他叫艾瑞克。」亞伯特垂眼專注地望著已經見底的咖啡杯,又拿魔杖一揮把它裝滿。

「喔隨便啦──反正他們原本不是還處得好好的嗎?」

「是喔。」

「嘿!天蠍跑哪去啦?他很少這麼晚來啊。」「八卦傑」終於從辦公桌上溜下來,指著天蠍空蕩蕩的座位問道。

「他不幹啦。」

*

天蠍一手抱著紙箱,一手提著公事包,悠閒的走向大廳最尾端,與許多從火爐中冒出,腳步匆促的魔法部員工擦身而過,形成強烈的對比。許多人一臉疑惑的看著與眾人走向相反方向的他。

他踏入一個神似超大可樂罐的玻璃圓柱狀密閉空間──也就是他剛才進來的地方,僅僅一個多小時的差距,他已經從魔法部的職員「晉升」成無業遊民──轉眼間,他又再度踏上地表。

「嘿!天蠍?」一個虛弱沙啞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天蠍回過頭。

「堪薩先生。」天蠍微微頷首,他已經沒必要再稱呼他為「處長」了。

「你怎麼站在這裡?想女朋友?」堪薩發出像鴨子般的沙啞乾笑,顯然沒注意到天蠍在稱呼上的改變。

「沒有,我要回去了,回家。」天蠍微笑著說道,特別加重最後兩個字的語氣。

「回家?噢,我的孩子,周末假日可把你樂瘋了,是吧?今天是星期一,而且現在是一大清早。」

「我沒事,堪薩先生。我辭職啦,還是您親手蓋的章呢。」

天蠍今天已經第二次無視他人的疑惑了,他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天蠍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方尖碑,上面用來頌揚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的象形文字傲然俯瞰著他。那個被人民戲稱為「人面獅身像」的法國總統密特朗酷愛這類的古埃及文物,他在任職總統期間把法國塞滿了埃及工藝品,甚至完全不經過投標競賽就親自委託華裔美籍建築師貝聿銘在羅浮宮博物館前的廣場建造一座玻璃金字塔──如今成為羅浮宮博物館的主要入口。而這座埃及政府贈予法國的兩座方尖碑之一也是他安置在此的。

天蠍突然意識過來他似乎不需要再像個麻瓜一般走路回瑪貝街,在人潮漸漸聚集的協和廣場中,他最後看了一眼「人面獅身像」擱在這裡的沒用大柱子──他不想這麼褻瀆那些文物,但現在對自己開開玩笑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然後就憑空消失了。

「喔我的天呀,馬份先生,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呀?」天蠍在他的公寓門前現影,把正在使用吸塵器清潔樓梯平台的清潔工嚇得魂飛魄散,那個非裔的黑人女孩叫夏娜,年紀很輕,高瘦的身材配上捲曲的髮辮總讓天蠍忍不住聯想到花椰菜,她大概是一個月前才來的。天蠍進出公寓時總會和她閒聊幾句。

「呃…沒有,我剛出來的。」天蠍幾乎忘了這所分租給許多年輕上班族或學生的公寓裡幾乎全都是麻瓜,選擇在他的套房門口現影實在太過危險。

「是唷,你別這麼神出鬼沒的,嚇都嚇死我了。」梅格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和黝黑的面孔形成反差。

天蠍只是露出尷尬的微笑,接著就掏出鑰匙打開門,馬上映入眼簾的是那半杯咖啡。回到這個只屬於他自己的地方,天蠍終於鬆懈下來,縈繞在他心中好幾個星期的想法終於作了決策,這無疑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

他扔下紙箱和公事包,移開客廳中栗色皮質沙發上的一本翻開、倒置的《偷書賊》,然後全身癱軟的坐上去,他用雙手摀著臉,埋在舉到沙發上的兩膝之間。天蠍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沒了工作,就表示他必須使用自己在當正氣師時存下的一小筆錢──他可不想為了這種事向父母伸手。還有,他要做的這件事成功機率幾乎是零,有可能會讓他變得身無分文,甚至一命嗚呼。

小艾 @520hermi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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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巫師社會中的傳播媒體業蓬勃發展,大型廣告看板漸漸入侵生活,走進各國的巫師街道,放眼望去盡是那些會到處亂走的模特兒和剛上市的新穎產品。

摩金夫人的各式長袍店──正確來說裡面所販賣的衣飾早就不只長袍了──代言人徵選幾個星期前沸沸揚揚的在斜角巷舉行著,而薩妃兒‧法蘿凡爾(Sapphire Varulvar)就是那幸運的第一名。

在斜角巷五十二號新開了一間「史譏攝影工作室」,這不表示年齡和和瞎扯故事能力永遠成正比的麗塔‧史譏找到副業,而是她堂弟──強尼‧史譏的工作室。

史譏的膚色呈現不健康的白,一頭亂糟糟的灰髮和同色的眼睛都不是很上相,他身材矮小,有些駝背,看起來比實際的四十歲還老很多。摩金夫人的各式長袍店此次的新裝拍攝就是由他來主導。

此時此刻,在二樓的攝影棚A內部正進行著一連串的拍攝工作,史譏一直拚命想勸說摩金夫人趕緊把店名換掉,多了那麼多樣式的服裝,還叫做長袍店未免太牽強了些。但摩金夫人卻是死守著她的老招牌,也怪不了她,這間店幾乎是她的生命,要她換店名彷彿要她去改把名字改成蘑菇夫人一樣難。

攝影棚慘白的牆壁鋪上一大片黑色背景,幾張假的舊木椅和大型鐵垃圾桶很藝術的隨意擺放在地上,攝影機照不到的四周則架滿弧光燈及無影罩,場內一片靜寂,攝影師焦躁地咬著指甲,不時大聲嚷著要助理把木椅或垃圾桶轉個角度或換位置。

「薩妃兒?甜心?」史譏朝攝影棚另一端一扇半掩的門內喊著,「我們要開始了,快點。先穿上那件螢光黃色的短洋裝。快。」

「好啦,知道了。」薩妃兒用沒人聽得到的聲音嘀咕,一面端詳鏡中近乎完美的自己。她有一頭柔順的閃亮金髮,因為拍攝需求而剪到耳下(「頭髮太長了,會遮到我們的商品。」史譏在第一次見她時就曾這樣說,當時他還一邊用色瞇瞇的眼神打量她。)。但幸好,那張小巧的瓜子臉和這樣的髮型也挺合襯。她的髮型師這麼安慰薩妃兒。

當她意識過來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時,薩妃兒又忍不住開始擔憂。要是他們知道她的身分和背景,那麼她還有機會坐在這裡嗎?

她站起身,換上那件短到驚人的洋裝,然後走出化妝室。薩妃兒很討厭這件洋裝,這讓她看起來像麻瓜演唱會中的螢光棒。

她一站到燈光下,場內的工作人員無不發出驚艷的呼聲,原本安靜的空間瞬間塞滿了竊竊私語。薩妃兒有點緊張,她不知道究竟是就站在這裡讓人看,還是她應該做些什麼別的。

強尼‧史譏似乎也不急著開始工作了,他瞇著原本就很小的雙眼盯向薩妃兒那雙驚人的修長美腿。

薩妃兒清清喉嚨,試圖拉回史譏的思緒。艾瑪芮(Emerald)──父親領養的黑人女孩──早就繪聲繪影的描述過強尼‧史譏這個人是多麼的噁心,今天她終於親眼證實了。

「好──好吧,我們開始。」史譏微微點頭,似乎很滿意薩妃兒的打扮。「妳就隨便坐吧,甜心。我們要看的是最真實的妳。」

她點頭,有點尷尬的坐到一個鐵垃圾桶上,翹起二郎腿,隨性的把穿著桃紅色亮面漆皮高跟鞋的腳擱在木椅上。薩妃兒微微側過身,雙手抓著垃圾桶邊緣保持平衡,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看鏡頭之際,攝影機很快的喀嚓了一聲,同時也冒出大量的紫色濃煙。

她錯愕的轉過頭,只見剛拍下的照片已經顯示在一旁的大屏幕上,經過旁邊一個頭髮是藍色的工作人員快速地敲了幾下鍵盤後,主要的照片旁已經出現一列彩度和明度略有不同的複本。

照片中的薩妃兒不但展現出自身的線條,也把這件洋裝的的設計絕妙的呈現在照片上。她的海藍色雙眼似乎透漏著話語,微側的臉上神情彷彿是在沉思──梅林才知道她其實是不知所措。把最美麗的一面展示在鏡頭前似乎是薩妃兒與生俱來的天賦。

藍髮工作人員又按了幾個按鍵,照片中的薩妃兒開始走動起來,她先是環繞那些布景一圈,又走到鏡頭前擺姿勢。

薩妃兒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完成第一套服裝的拍攝,不禁暗自慶幸她應該還是有時間去參加艾瑪芮舉行的派對。她回到化妝室準備讓化妝師替她補妝,一陣清脆的撞擊聲卻突然從窗戶的方向傳來,薩妃兒望向聲音來源,只見一隻非常巨大的草鴞正著急的輕啄窗緣。

薩妃兒知道那是國際信件才會使用的大型貓頭鷹,她打開窗戶,解下草鴞腿上的信件,信封上的署名嚇了她一大跳。

天蠍‧馬份

*

「阿不思來這裡和魁地奇香港代表隊進行友誼賽,但時間太匆促了,只有我們陪他來。」莉莉說,在一旁的詹姆點點頭。「魔法部安排他們住在這裡。真巧,居然在這裡遇到妳。妳想想,香港欸!」她的雙眼環顧室內,詹姆則趁機用一臉促狹的壞笑對著玫瑰,還瞄了一眼她的手,玫瑰趕緊偷偷把手腕上的線扯掉。

「是啊,自從上次雨果的生日派對以來就沒見過了吧。」玫瑰偏著頭思索,最近她忙著到巫師藝術中心做練習,幾乎把其他所有的聚會都排開了。「我這次來不會像上次一樣久留,不知道姑丈有沒有跟你們說,我回去後要參加比賽。」說到這件事,玫瑰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巫師藝術大賽是一件受到各國媒體熱烈關注的盛會,就算僅是預賽,程度也不亞於麻瓜的奧運會。

「爸有說,我們大家絕對會支持妳的,說不定不只我們呢。」詹姆又看了一眼馬克,此時他正專心啜飲著咖啡。玫瑰趕緊使了個眼色,要他趕快閉嘴。「明天有空嗎?」

「馬克要上班。」玫瑰點點頭。

「那我們明天早上十點在這裡碰面,先不打擾啦。」詹姆說著拉著莉莉就匆匆離開了,莉莉還回頭對她眨了眨眼。

玫瑰不禁笑了出來,他們那樣的行為看似幼稚,但她與詹姆和莉莉(如果阿不思在場那他一定也有)的共同默契告訴她他們是祝福她的。綜合親情和友情,詹姆、阿不思和莉莉一直以來都是她最親近的人。

「他們是妳的朋友嗎?」馬克放下咖啡杯,一面把髮絲撩開一面說。

「算是吧。」玫瑰點點頭,看著服務生將他們的茶點送上來,各式各樣的小點心排列在三層盤緣鍍金的骨瓷盤子上,顯得很典雅。「其實更應該說是親人。他們是我哈利姑丈的孩子,波特一家的人都很友善。」

「哈利波特?妳是說他們的父親是那個哈利波特?那麼妳的父母不就是──」馬克瞪大深色的雙眼,訝異的望著玫瑰。玫瑰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滿臉通紅,她根本忘了她從未向馬克提起自己的名人父母和她們的救世主朋友。但如今竟然都說溜嘴了,那麼和他解釋清楚也無妨。玫瑰心想。

「是。榮恩‧衛斯理和妙麗‧格蘭傑。」玫瑰說道,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冷淡。「我想這並不是那麼重要吧?」

「噢。」馬克知道玫瑰不喜歡這個話題。「我沒想到妳就是那個衛斯理。」

玫瑰默不作聲,逕自從最底層的盤子拿起一個小糕點放進嘴裡,馬克也同樣拿了一個,只不過是從中間那層盤子。

「不,馬克,按照禮儀應該是要從最下面開始拿。」玫瑰打破僵局,她不希望難得的一次會面因為自己的背景就變得不愉快。

「噯,真抱歉。」馬克趕緊抽回手,露出一臉羞澀。「當主人的還要客人糾正。」

「這是英式下午茶。」玫瑰挑起一邊眉毛,微笑著說。

*

下午茶時間結束後,馬克和玫瑰並肩走出酒店的大門。時間雖然已是傍晚,但天氣卻依然很暖和,一片紅霞撒在眾多高樓背後的地平線上。

玫瑰不知道在晚上馬克替他們安排了什麼行程,就只是跟在他身邊漫步。她抬頭仰望那些細長的民宅,每一棟都超過三十層樓,窗戶外以幾乎相同的角度斜掛著一根根的竹竿,上面晾著衣物,就好像聳立的巨人身上插滿小小的旗幟。

她沉思著,認真回想他們方才的對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古怪,帶著刻意想親近的陌生。還有那個話題。以馬克現在的表情看來,他想必為玫瑰一直以來都沒向自己坦白這件事而感到氣惱。

「我們要去哪裏?」玫瑰問,趁機瞄了一眼馬克,他的眼神冰冷,嘴唇緊抿,讓她不寒而慄。

「搭地鐵。」馬克說。「我帶妳去看夜景。」

兩句話。他們又陷入了沉默,以前並不是如此的。

兩人從陡峭的階梯深入地底,進到人潮擁擠的地鐵站核心。踏上地鐵後,一路上也都沒有人吭聲,就算有也早已消逝在列車滑過鐵軌發出的規律噪音之下。

他們出了地鐵站後又轉搭公車,在人滿為患的纜車站排隊了一會兒後又坐上通往山頂的纜車。

「妳在生氣嗎?」馬克突兀的問,玫瑰著實被嚇了一跳。

「不──我沒有。」玫瑰往後坐了一點,山頂纜車的路徑十分陡峭,但速度卻很緩慢,讓玫瑰有些不舒服。「只是纜車開的好慢。」

馬克低聲咕噥了幾句,玫瑰正想問他說了什麼,纜車卻突然間以三倍的速度向前猛衝。

「梅林的褲子!」玫瑰失聲驚叫。只見馬克露出一臉壞笑,她恍然大悟。「──馬克!騎士公車都沒這麼快!」

到站之後,纜車毫無減速的跡象,卻在最後一秒猛地停了下來。玫瑰瞪向馬克,只見他已經笑得不能自己,車上的其他麻瓜都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他,玫瑰還聽到幾個人向工作人員抱怨這纜車的速度設定有問題。

玫瑰跟著馬克走上通往凌霄閣觀景台的電扶梯,興奮地不停四處張望,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深色的玻璃掩蓋住窗外的景色,她除了自己的倒影以外什麼都看不到。

他們將票卷交給站在觀景台入口處的工作人員,隨後穿過自動門,踏進朔風凜冽的戶外觀景台。馬克忍不住把半個臉頰藏進圍巾裡,早已習慣寒冷氣候的玫瑰則是哈哈大笑。

說穿了馬克的脾氣是有點陰晴不定,她也不得不變得必須隨時轉變態度來配合他,真的只能這樣嗎?她不情願地想。

她靠上觀景台邊緣的鐵欄杆,眺望遠處絢麗璀璨的明亮燈火在大樓外牆上不停變換顏色,排列成五花八門的動態圖案。出現次數最繁多的是卡通版的幾隻拉不拉多幼犬,手拿「新年快樂」幾個漢字互相嬉戲追逐的圖案,甚至橫跨好幾棟建築。

「上面寫的是什麼?」玫瑰問,那些漢字對她來說簡直就跟古代神秘文字差不多。

「新年快樂。」馬克說,雙眼沒有離開美麗的景緻,但伸出一隻手攬住玫瑰的肩。

「新年不是早就過了一個月嗎?」

「農曆新年。中國人過的。」馬克微笑著說。「昨天才是一月一日,而今年是狗年,所以用小狗來當吉祥物。」

「原來如此。」玫瑰滿意的點點頭。

她抬頭仰望天空,黝黑的夜空只有寥寥無幾的星星在閃爍,幾乎是相同色調的天空與大地天衣無縫的連成一線,只有在遠方的山巒和海面才有一絲不同的暗綠和深藍。

建築外型不規則的中國銀行大廈最為顯眼,聳入天際的兩支避雷針頂端紅光閃爍,就像凝視著這座現代都市的雙眼。

馬克不知何時已經把他的手從玫瑰肩上移開,離開到後方的平台上低頭看著有關皇后大道的歷史介紹。

玫瑰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去找他的念頭。她將雙手都靠在欄杆上,下巴枕著自己的臂彎,每當她獨處的時候,遺傳自妙麗的悲觀心態又會浮出,然後硬生生地把活潑與快樂壓下。

這是她不斷自問了兩年的問題,自從決定離開香港之後那樣的念頭就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之中。每一次往藝術中心走去的路上,每一次即將完成畫作的時刻,每一次睡前,當天花板上的皎潔月光用事不關己的冷漠眼神看著她的時候。

玫瑰總是自問:努力了這麼久,值得嗎?

此時腳下遍佈的燈火似乎太過刺眼,她閉上眼將自己隔離在外。

(TBC)




註1:薩妃兒原文Sapphire,指藍寶石

後記--

海棠的詛咒真的應驗了,7180,海棠妳要負責啊(指(欸欸欸
卡的好長一段時間才生出這章ˊ^ˋ

兔比兒 @970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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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危險的小蠍子。不只是他,大概魔法部上上下下幾乎所有人都想知道這英國佬究竟是何方神聖?想當年,那個十七歲的小伙子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講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法語,拿出他的履歷和超勞巫測的成績單──現在這已經是全球巫師學校通用的測驗標準──然後就這樣成為實習正氣師。

那時候的自己也不過是人事處的一個基本職員,野心勃勃,認為自己總有一天可以當上魔法部長,而當他看到這個英國佬的超勞巫測成績單時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沒機會了。全部都是Illustre!太不可思議了,他沒看過這種成績,從來沒有。

接著,這個他只看過資料的年輕菜鳥就幫助許多正氣師局中的資深老鳥破了好幾個案子,半年就升職為正式的正氣師。甚至在一次綁票案件中違背組長的命令,僅僅帶著五個人就闖進一間廢棄的工廠,一舉殲滅整個巫師黑幫,接著便升到副局長的位置,把他原本待著的小組組長氣得半死。一夜之間他我行我素的下屬就變成了長官,絕對沒人會想要發生這種荒謬的事。

從此以後,他就成了魔法部的大紅人。還記得某一年的情人節的下班時間,當亞伯特正雀躍欣喜地準備前往一間高級餐廳,與茱莉亞──那時的她還是一個溫柔婉約的好女孩──一同享用他們的浪漫燭光晚餐時,突然看到那個大名鼎鼎的天蠍‧馬份手上捧著一大堆玫瑰花和卡片,然後想也不想就全都倒進垃圾桶裡。

接下來就是最離奇的地方了──他在和朋友說天蠍的事蹟時總要加上這一句來吊人胃口──他自願調職到人事處。「我的媽呀,他就像個瘋子一般放棄美好的前景和優渥的薪資,從寬敞氣派的正氣師局搬到這個鳥不生蛋的沙丁魚罐頭裡。」他總是這樣說的。

所以當幾個月前勞爾‧堪薩──他當了十年的人事處處長──帶著天蠍走向他身旁的辦公桌時,他根本完完全全說不出半個字。

當時「八卦傑」不停地嘗試要探聽他做出古怪決定的原因,在幾次天蠍迂迴地避開之後,終於得到了一個自負的簡短回應:

「你認識我,但不認識我的過去。不是嗎?」

這整段我都好喜歡喔...

天~~~~全部傑出---驚訝中
突然看到那個大名鼎鼎的天蠍‧馬份手上捧著一大堆玫瑰花和卡片,然後想也不想就全都倒進垃圾桶裡
這...我以為他會和他老爸一樣...花心

他自願調職到人事處誇張

「你認識我,但不認識我的過去。不是嗎?」
我愛死這句了
看了好幾次
我想要了解他的過去---我想😍

那個非裔的黑人女孩叫夏娜,年紀很輕,高瘦的身材配上捲曲的髮辮總讓天蠍忍不住聯想到花椰菜,她大概是一個月前才來的。天蠍進出公寓時總會和她閒聊幾句。

說得真好呀

妳是怎麼寫文的啊
佩服...
比之前寫得更更更更...好

支持🙂

來看我的文吧
現在空無一人呀

紅妮۞ @Hennie

0
小艾的產量真是驚人啊!!
沒想到天蠍以前是正氣師!?
小思打魁地奇啊!果真虎父無犬子
詹姆感覺真的很像他爺爺(笑)

感覺玫瑰和馬克之間有點小尷尬!?
齁齁蠍玫有回鍋的跡象!?
總之期待囉😃

kimmy @arielkimmy

0
中國商業銀行最為顯眼的不規則形高樓聳入天際,兩支避雷針上一閃一閃的紅光就像凝視著這座現代都市的雙眼。

不是銀行是大廈喔~~~~ 而且也是叫中銀大廈的, 雖然不改正也沒差了xd

琉璃公主 @julie1999929

0
To:小艾

哈囉!奇怪了我明明只是去吃個飯~
怎麼一回來你的留言已經這麼多了!?
名作家阿......www

該怎麼說呢,小艾真是越來越強了www
場景描繪得很細膩,整個很有身歷其境的感覺~
恩...我有點好奇八卦傑的本名XDDD
話說我看到好多專有名詞(?)比如安全橡膠板跟隔音密封墊之類的,到底是要去哪才找的到這些詞阿!?
原來天蠍是這麼厲害的狠角色阿!坐辦公室的理由我真的滿期待的www
人面獅身獸那邊,看起來就是辛苦的去找了很多資料阿!


「不會獲利,但可以得到的──」天蠍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是真相。」


這裡的天蠍好帥(掩面)
小艾把他的瀟灑不羈寫的好棒!

花耶菜...天蠍...你好壞阿......
夏娜跟梅格是同一個人?還是說梅格其實是有特殊意思的詞呢?
哇,天蠍到底是要做什麼咧~我等著看唷www

37樓前面的部分,不知道為甚麼我想到士林夜市了(恩亨)
薩妃兒是...恩~又是一個全身謎的角色,老實說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玫瑰...
然後我又想起玫瑰不是在香港嗎,不過不管如何,我總覺得是跟原作有關的人......
可能是因為恩不理居XDD?
這個部份我也很期待唷~
小艾寫的攝影棚也太厲害!有進過攝影棚嗎!?
蘑菇夫人其實挺可愛的(笑)。
我也不太喜歡螢光色((不懂流行!
比較喜歡蓬蓬飄飄(?)的衣服~我怎麼扯到這了!?
順帶一提我拍照跟薩妃兒相反XDDD我又扯遠了!!
天蠍的信...我看到這我超驚訝耶!!原來他們認識!!

莉莉跟詹姆是我想歪了,對不起我磕頭。
咦?原來馬克不知道...你男朋友怎麼當的連人家身世都不清楚(指)!((滾啦!
不明原因我很喜歡玫瑰微笑說"英式下午茶"那段,恩...有自信的感覺?總之我覺得很喜歡這樣的女孩子ˊuˋ
我要是搭到那班纜車一定會出問題www
話說有個疑問!他們的行程是小艾去玩的行程嗎??((問這幹嘛?

說穿了馬克的脾氣是有點陰晴不定,她也隨不得不變得必須隨時轉變態度來配合他,真的只能這樣嗎?她不情願地想。


喉喉喉!!!陰晴不定是要不得的!!快去找天蠍!!!((太太冷靜。
紅色的字那邊是不是有點問題?總覺得似乎有漏字甚麼的...
是說繪畫之路嗎?值得的!!!!!((滾啦!
最後感覺有點像是哭了QAQQ?

話說就算我的留言被某個人說"感覺只是要閒聊,沒有用心看文",我還是只會這種留言方法阿,我真的很用心在看大家的文,只是我覺得聊一下也是OK的吧?不然就像是老師改作文一樣,而且我也沒能力給大家什麼好意見,只能表示我喜歡那些地方啊。
伏筆的問題,我會好奇阿,難道有人都不會好奇嗎?
小艾應該可以接受這種方式吧QAQQ?
抱歉喔來回覆還發牢騷ˊwˋ

加油喔!真的很厲害啊!!

琉璃

Merryn Blaker @hausofgaga00

0
抱歉來晚了~
我真的很喜歡小艾的文,每次在看時都有種身歷其境的感覺。
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啊!可見小艾是個功力深厚的作家呢~(哇哈哈)

這裡的天蠍變的好帥喔~~😍是遺傳到爸爸嗎?(孩子,妳夠了喔)
天蠍跟玫瑰什麼時候會在一起呢?(照現在看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吧~~)

小艾加油~(跪求續文)

PS:我要看跩哥~(妳夠了!😡)

(謎:跟樓上的琉璃比,妳回得是不是太混了一點啊?)

小艾 @520hermione

0
TO Narcissus:

謝謝🙂

是啊,天蠍的智商不容小覷喔XDD其實當下寫這段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天蠍塑造成高知識分子OAO
但後來想想發現跩哥的成績其實也不賴,Hmm...就這樣吧XD

哈哈,小跩有點花心我承認😜
他跟潘西是怎麼回事?然後後來又娶了翠菊這個砲灰?!

Yeah,天蠍這種故作神秘的語氣一定會迷死一堆純純的少女(?)

夏娜其實是我前一陣子為了舞蹈表演看的一部電影裡面的角色,我愛死那個花椰菜外型了(欸不要告白謝謝)

沒有更好啦😁
更文速度慢好幾倍這倒是真的XD

OKOK,我找時間去看~!

TO紅妮:


沒這回事
更文速度已經放慢了點OAO
欸是說,紅妮的下一章咧(燦笑)

個人認為小思打魁地奇真的是再合適不過XD
然後詹姆就是詹姆,無論如何都是詹姆(?!?!)

玫瑰給馬克這種貨色太可惜了齁😳

我會努力的(握拳)

TO Kimmy:


謝謝~!
已經改過來了唷www

TO 琉璃:


不不不,沒這回事,別叫我名作家我會想到那個誰XDDDD

謝謝琉璃w
八卦傑的本名請自行帶入任何結尾是"傑"的名字XDDD
傑哥啦(欸不是
那些詞嗎w其實網路上應該都有,不過很多都是書上的好像?

天蠍是萬能的!!!(恩亨太太請自重
人面獅身獸啊XD那是"達文西密碼"裡面的啦ww但還是去查證了一下(我沒有懷疑丹布朗的意思我沒有

其實天蠍好像有點自大對不對蛤XD

不,買尬的,不,這章真是錯誤百出啊(掩面)
夏娜其實就是夏娜,梅格這個詞是本來要用的名字,結果word的取代功能我好像沒用好,就留了一個人有兩個名字這種錯誤啊OAO

士林夜市XD
薩妃兒的確是一個神秘人物w
基本上應該是和原作沒有關聯性的OAO
攝影棚在年代久遠且原因不可考的時候有去過幾次ww
但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東(?)主要都是網路上和羅琳媽媽的新書裡面找到的唷~
螢光色我是還好,但不常穿倒是真的w蓬蓬飄飄的衣服很可愛XD(咦我也扯遠了

玫瑰的個性比較低調吧,所以馬克對她一無所知XDD
嗯,有自信的女人最美(?)
纜車那邊的靈感是有一次坐船親身體會的XDD
突然暴衝啊!!我還以為駕駛是不是睡著了腳壓在油門上XDDD
是啊是我們的行程XDD但是順序不大一樣,半島和凌霄閣是不同天去的w

啊那邊是多了一個"隨"😅
最後那邊留給大家自由想像(眨眼(巴飛

啊啊我當然可以接受琉璃的回復方式!!
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都看到一直笑XD
之前我資訊課看你的回覆,男生經過還說"傻笑什麼?"XD
我也會好奇啊www每次看到作者丟一堆伏筆出來就會想問不是嗎OAO


琉璃也加油!

小艾

(奇怪我怎麼用了那麼多刪除線


TO Cissa:


謝謝Cissa(鞠躬

對啊跩哥也很帥XDD虎父無犬子嘛😳
嗯...應該還要很久哪,就先不劇透了w

我會加油的OWO

路上塞車跩哥快到了XD

不會啦呵呵~有留下腳印我就很感激了ww





小艾 @520hermi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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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值得嗎?玫瑰這些年來的努力都是為了可以讓她完成夢想──得到參加大賽的資格,然後在巡迴賽中環遊世界。但如果她連英國區預賽都沒能通過呢?

那妳會是個大笑柄。她沮喪地想。那麼妳就白白浪費了好幾年歲月。

「妳很有潛力,親愛的。」老教授彎身端詳著玫瑰剛完成的靜物水彩畫,讚許地說。「現在很少有年輕人願意探究這種古老的藝術了,尤其是巫師。如此厲害的更是稀奇。」

「謝謝您,教授。」

「妳的父母也愛好繪畫嗎?」

「父親沒有,母親倒是滿有興趣的。」玫瑰絞盡腦汁也無法想像榮恩在欣賞藝術品的模樣。「但他們都是魔法部的員工。」

教授微笑著點點頭,轉身忙別的事了。此時,一位披著深棕色及肩長髮的混血男子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教授──我──我來拿個東西。」他靠在門邊喘著氣,教室內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望著他。他也注意到了玫瑰,連忙露出友善的微笑。

「你好,我叫馬克,馬克‧張。」他伸出一隻手。

玫瑰嘆了口氣,現在這個「值得嗎?」又多了新的含意,她摸摸馬克在她生日時送的銀鍊子,然後轉頭看向他,朝他走去。

「我們走了吧?」玫瑰說,她巧妙的把臉隱藏在陰影中,不等馬克回答就逕自往出口的方向走。一路上她不小心從好幾架麻瓜相機和等著拍照的人中間穿過,背後響起無數的咒罵聲。

馬克從後面追趕上她,但始終保持著一、兩步的距離跟在她後面,玫瑰暗自慶幸著,她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絕對很難看。

他們就這樣默默地走回纜車站,當他們已經在纜車上坐定,準備要離開時,馬克突然掏出了魔杖。

「梅林。」玫瑰瞪大眼,輕聲地說。「我不准你再一次。」

「沒這回事。」馬克笑笑,把魔杖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尖端隨即噴出暖風。

「不行,天啊,這裡還有麻瓜。」玫瑰壓下馬克的魔杖。「一個成年男子拿著小孩子玩的木棒到處亂揮?」

*

回到彌敦道上時已經將近十點,玫瑰向馬克揮手道別後就進了飯店。她把衣物披掛在椅背上,沒有再逼迫自己昏沉的腦袋思考,便很快地墜入夢鄉。

在夢裡,她著手畫著一幅壯闊美麗的風景油畫,氤氳中灰綠色的重巒疊嶂聳立,玫瑰畫好一部份的草圖,準備再畫另外一邊,卻驚恐地發現山巒的另一邊竟是水深火熱的地獄,一大群血肉模糊的人深陷泥沼,哭叫著爭先恐後地想爬出去,但四周不斷噴起的紫色火焰卻阻擋了去路,一群人就這麼沉淪──

玫瑰不禁放聲尖叫,猛然睜開眼後才發現是場夢。

*

玫瑰站在半島酒店的門前,不時向內張望,詹姆和玫瑰半個小時前就該來了。她不安的時時望向手錶,在這種豪華的高級酒店前佇立半小時,不被人當作炸彈客才怪。

從半島酒店的這一面望出去不會看到任何特別高的建築物,玫瑰望著今日多雲的天空,忽然間,有一架從機場方向飛來的客機劃過天際。

「玫瑰!」莉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玫瑰連忙轉頭,只見她與自己十分相似的紅髮如波浪般在她奔跑的身後飛著,而詹姆則是扛著兩個背包,氣喘吁吁的追在後面。「抱歉我們來晚了,都是他啦。」莉莉噘著嘴指向在後頭一臉冤枉的詹姆。

「什麼──怪我?是誰連背包都不拿就衝出去的?」詹姆舉起一個粉紫色的後背包,丟給莉莉。

「你自己要那麼晚起床──」
「妳又不叫我──」

「好了啦!」玫瑰已經笑的前俯後仰,從她有記憶以來,詹姆一直都是挑起爭端的罪魁禍首,阿不思和莉莉總是輪流和他鬥嘴鬥個沒完,玫瑰和雨果偶爾也會加入戰局。

經過他們討論一番後,三人決定要到阿不思今天晨練的魁地奇球場去等他,然後再一起吃午餐。他們施展消影術到維多利亞港邊,詹姆信誓旦旦地說香港魁地奇球場的位置一定是在這附近。

他們在停泊的船隻及貨櫃間穿梭了一陣子,卻連任何有可能隱藏魁地奇球場的地方都沒看見。詹姆依然昂首闊步地走在最前面,玫瑰和莉莉則心不在焉地聊天。

「我想我們真的迷路了。」詹姆站在一艘破舊的郵輪前,苦著一張臉緩緩轉過身,玫瑰和莉莉關於聖蒙果醫院裝修的話題也嘎然而止。

「迷路?」莉莉瞇起眼睛,用不祥的眼神看著詹姆。「是你說一定在這裡的,反正你負責帶我們去。」

玫瑰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回應,詹姆又突然大聲宣布:「先生女士們,歡迎光臨香港國際魁地奇球場!」他隨即揮揮魔杖,就郵輪的甲板下方就出現了一個大洞,正中央有樓梯通往內部。

「詹姆‧波特!」玫瑰大吼,翻了翻白眼就抓著莉莉的手走進去。莉莉這才知道原來詹姆又在唬弄他們了。

踏上樓梯頂端,映入眼簾的是七個身穿深藍色球袍的球員快速繞場飛行的景象,在如此遙遠的距離外玫瑰無法得知哪個是阿不思。他們一行人找了一個最靠近球場的位置坐下,此時球場內除了球員就只有他們,顯然英國代表隊包下了場地。

這裡的魁地奇球場沒有用魔法使得天花板看上去像外面的天空,往上望就是一片灰撲撲的水泥天花板,但也已經非常高了。此時球員們已經進到更衣室裡準備換裝離開,玫瑰看了看手錶,已經接近中午,時間是差不多了。

大部分的球員們都沒有再從同一個門出來,想必是已經從更衣室的另一端離開。唯一一個再次進入球場的球員有著一頭黑色的亂髮,玫瑰可以確信那是阿不思。她跟著詹姆和莉莉跨過觀眾席的圍欄,跳進鋪著平整草皮的球場裡。

「嗨,玫瑰。」阿不思說,他們擁抱了一下。「昨天詹姆跟我說妳來了。怎麼這麼突然?都沒告訴我們。」他用手肘戲謔般的推推玫瑰,她確信詹姆說的絕對不只這些。

他們消影離開維多利亞港後,就這樣浩浩蕩蕩地闖進除了玫瑰以外都人生地不熟的九龍市區,他們穿進大街小巷,憑著她的記憶進到一間連招牌都做得不顯眼的當地小餐館。

餐館內部的地板是舊式的粉橘色瓷磚,主要通道上鋪著綠色的防滑踏墊,實木的餐桌、長椅和牆壁上的舊電影海報營造出懷舊的氣息,靠牆的座位也用木板隔開。

他們找了一張角落的空桌坐定,玫瑰和莉莉坐在同一邊,詹姆和阿不思則坐在對面。詹姆不安地挪動身子,這裡的座位對兩個大男人來說實在有點擁擠。

「所以,小思,你們的比賽是什麼時候?」玫瑰點完餐後問道,詹姆、阿不思和莉莉全都把選擇權交給她,所以理所當然地也由玫瑰買單。

「星期六。」阿不思說,「我們得提前五天到,才能適應這裡球場的環境。光線和氣溫──如果在戶外就要加上風向──都能夠影響比賽的勝負。我們是客隊,比較吃虧。」

阿不思只要一提到有關魁地奇的話題,表情就會突然變得只有專注和太專注兩種,玫瑰看得有點想笑。

「他們厲害嗎?」莉莉說,一邊接過老闆娘送來的餐點和飲料,詹姆立刻伸手去拿上頭塗滿奶油的豬仔包,但被莉莉狠狠地打了一下。

「和我們實力相當。看守手不太行,但搜捕手是一流的。」阿不思喝了一口絲襪奶茶,皺了皺眉。「這味道好──有趣。」

「你是說,看守手比雨果還差嗎?」詹姆問,玫瑰順手把一根湯池扔向他。「喂!很危險欸。」

「不能怪他。雨果是遺傳到我爸。」

此時,有幾位客人坐進玫瑰身後的那張空桌,其中有一個女人不斷咯咯笑著,玫瑰猜那應該是對情侶,而且是很肉麻噁心的那一種。詹姆瞇起雙眼看了一會兒。玫瑰也轉頭查看,但他們都已經坐下,被阻隔噪音和避免椅子碰撞的木板擋住了。

「怎麼了嗎?」玫瑰微微蹙眉。

「沒事,」詹姆又仰頭看了一下。「有點眼熟,應該是我看錯了。」

「那麼,」詹姆又將話題導回魁地奇,玫瑰不忍心看著阿不思認真的臉,她快笑出來了。「搜捕手很厲害囉?但也不夠格當你的對手吧,我們葛來分多的王牌搜捕手,至今只輸過一個人欸。」

「誰?」

「就坐在我的椅子上,穿著我的衣服,他的名字叫詹姆‧波特。」此話一出,除了詹姆以外的三人一致翻了個白眼。

「那是我三歲的時候!而且把我踹下掃帚來獲勝這不算吧?」阿不思哭笑不得的說,「更何況,除了你以外還有別人贏過,沒有犯規。」他在最後四個字放慢速度還加重音調,以確保詹姆有聽到。

「又是誰啊?」

「讓我想想…那叫什麼來著?」阿不思一邊用叉子撥弄餐盤裡的食物一邊說。「馬份家的,好像叫天蠍吧。不過也只有一次。」

「是有這麼一回事。」玫瑰說。「他後來轉學了,記得嗎?」

「不記得。」他們一致回答,玫瑰獻上她今天的第三個白眼。

阿不思原本想開口說話,卻硬生生的被一聲詭異地尖叫打斷。

「不要啦,親愛的──我自己吃就好──」隔壁桌的女子高聲說。

他的臉頰微微抽搐,然後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說話。

「那個馬份真的很厲害,隆斯基詐騙法!我們當時才二年級。」阿不思越說越激動。「我當場就像這樣──直接栽進草叢裡。」他比手畫腳的解釋當時的慘狀,只換來一堆毫無同情成分的笑聲。

「好了啦──放開…」又來了。

眾人盡量裝作沒聽到那位女子一連串的刺耳笑聲,但詹姆的臉沉了下來。

「好吧,換談談妳了,玫瑰。」阿不思說,玫瑰半是鬆了口氣,半是變得緊張。鬆了口氣是因為阿不思的面部表情終於恢復正常,緊張則是因為──他們又要談什麼?

「妳男朋友,長什麼樣子啊?」阿不思毫不拐彎抹角地大聲問,果然不出她所料。

此時那恐怖的咯咯笑聲又響起,詹姆站立起來想看個清楚,但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就長那個樣子。」詹姆說,聲音變的沙啞且危險。

玫瑰站起身來回頭查看,造成噪音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

──而是馬克。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脖子上的銀鍊,一陣驚恐襲來。

*

玫瑰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飯店房間的。

只是在她恢復意識時,人坐在書桌前的扶手椅上,椅背上還披著昨晚換下的上衣。而莉莉一臉擔憂的蹲在她身旁,詹姆和阿不思坐在床邊,詹姆的臉上有三道抓痕,阿不思的嘴角瘀青。

「妳還好嗎?」莉莉試探性的問,輕握起玫瑰的手,像是生怕她突然站起來大吼大叫或跳樓自殺。

「還好!她怎麼會還好!」詹姆突然大吼,嚇得莉莉抖了一下。「那個廢物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要不是在麻瓜面前不能使用魔法,我早就讓他買咒咒虐送阿哇呾喀呾啦了!」

「但至少他還有收下幾記鉤拳,」阿不思聳聳肩,「我們都拿到回禮了。」他指向臉上的瘀青。

「我還踹了幾下某個地方,」詹姆說,「至少讓這樣的人渣早點絕種。真是大爛人。」

這些話語全都傳進了玫瑰耳裡,但她一個字也聽不懂,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做些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過了不久後,莉莉和她說了幾句話就跟著詹姆和阿不思離開了。玫瑰頹然往後一靠,發現自己感到很放鬆。

她再也不用煩惱他們之間的關係了,是吧?她再也不用逼迫自己愛他了,是吧?玫瑰開懷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幾天後,玫瑰的情緒稍微平復,她慢慢地意識到,自己似乎不那麼需要他,不那麼愛他。對,他是個他梅林的大爛人。

馬克這兩天一共來按了三次門鈴。第一次,玫瑰愣了一下才把門甩上。第二次,玫瑰愣了半下就把門甩上。第三次,玫瑰想也不想就把門甩上。她幾乎已經習慣只要一聽到門鈴聲就把門打開然後甩上,這讓一個可憐的女清潔工差點心臟病發。

玫瑰扯下頸上的銀鍊子,丟進垃圾桶裡。然後咬著髮圈,把一頭紅髮束好後綁緊。她撥了撥額前的幾綹髮絲,便拖著行李箱離開了房間。

到了機場後,玫瑰幾乎沒有停下腳步,直接通往登機門,隨著步伐搖晃的馬尾和行李箱箱輪發出的規律喀噠都一再提醒她她要離開了。

離開,到一個沒有他的世界。


*

回到英國後,玫瑰將旅途中所承受的疲勞和時差的問題通通傾倒在客廳的沙發上,行李箱還原封不動地放在玄關,她人已在客廳的雙人沙發上呼呼大睡。

妙麗一走下樓梯,立刻嚇得差點發出驚呼。她等不及想詢問女兒這次遠行吃得好不好──有沒有睡飽就免了,她已經有了答案──但先讓她好好休息才是當務之急。

「浮浮,殭屍行。」妙麗輕喚,用魔杖讓玫瑰移到自己房間的床上,她替她蓋上毯子,關好窗戶,便靜悄悄的溜出門。

妙麗不只百次感嘆自己就是天生勞碌命,只要一閒下來就發慌。她把餐桌稍作清理後就到廚房準備晚餐,也順便等待榮恩返家。妙麗把切好的馬鈴薯倒入湯鍋,再把牛肉的冷凍咒解除,最後將餐後甜點蘋果派拿出來擺在一邊後,她又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妙麗有些後悔今天下午三點就把公司所有的事都做完,提早兩個小時回家,要是她繼續待在魔法部,說不定還可以去榮恩那邊幫他的忙。

妙麗坐在牆邊的一張搖椅,像麻瓜小孩玩遙控飛機一般遠端操控著廚房正在進行的一切活動,她暗自揣摩等等要問玫瑰什麼問題,還有如何避免榮恩把馬克數落的亂七八糟。不知不覺中,妙麗的思緒移轉到了雨果身上,身為一個魔藥研發師的生活固然忙碌,但他有多久沒回家了?

嗯,這也是等等可以問玫瑰的問題。他們倆姊弟一向最信任彼此。妙麗心想。

小艾 @520hermione

1
*

正值不惑的德瑞克‧法蘿凡爾早已白髮蒼蒼,生活習慣也和比他大上三十歲的老頭子相差無幾。平時他最喜歡的休閒活動就是照顧好陽台上的幾株薔薇和坐在客廳閱讀,但時常會無端入睡就是德瑞克最大的困擾,老了,他承認自己的確是日漸衰老。這一切都是拜他兩個可愛的女兒所賜。

德瑞克回過神來,看見眼前的景象後咒罵一聲,水又澆過頭了。他趕緊將尚未滲入土壤的水用鏟子撈出,同時愛憐的輕撫薔薇的葉瓣,花季未到,現在整株植物上蓮花苞都沒有一個。

他轉身進到陰暗的屋內,德瑞克很懷念童年時期住在獨棟房屋的日子,這裡對他來說就像牢籠,可惜兩個女兒因為工作的關係,只好住在這間狹小的公寓裡。他當然可以要求女兒搬出去住,但父女三人相依為命的關係讓他們很難分離。

德瑞克在客廳坐下,點亮閱讀燈,再次捧起擱置在茶几上的《孤星淚》,他不認為麻瓜的小說會比巫師所著的乏味,而且這是打發時間的良藥。

他看了幾頁書,抬起頭來讓已經不太管用的雙眼休息一會兒,視線移到月曆上時猛然察覺,明天,就在明天。沒想到不但他的視力衰頹,連記憶力也退化了。德瑞克思索了一會兒,便放下手中的書本,走到餐桌旁的月曆前,溫柔地用手指觸碰「9」這個數字。

接著他伸手拿起身旁的相框,照片內是一對郎才女貌的年輕男女,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女人身上,她正開朗的大笑著,美麗的杏眼彎成新月形,一頭烏黑的長直髮隨之顫動,她也摟著男人的肩,相較之下他的笑顯得靦腆。

德瑞克再湊近些,仔細端詳女子的臉,她的笑不僅開朗,甚至帶點執著與瘋狂,這是她的迷人之處,也是他不敢長時間直視或接觸她的原因。他總是感覺的到一種力量,彷彿從她雙眼射出的光芒能夠驅使他去做一些傻事。德瑞克的疑惑並沒有機會得到證實,她就這樣消失了,在多年前的那個深夜,就這樣消失了。

他猜想艾瑪芮會肯跟他去,但德瑞克絲毫不指望薩妃兒,他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她寧可不去冒這個險。

說到薩妃兒和艾瑪芮,她們八成是要到深夜才會回來,他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已就像獨居老人。德瑞克從櫥櫃裡的玻璃壺中倒出一杯滾燙、還冒著煙的魔藥,擱在一進門就會看到的矮櫃上方,便踏著蹣跚的步伐進臥室休息了。

*

「我知道,他是個下流的小混混。妮娜怎麼會看上他?」薩妃兒誇張的攤開雙手表示驚訝。「如果說他沒有毒癮,我還不信呢。」

「沒錯,尼可拉斯真的高攀了。」艾瑪芮點頭附議。「那種瘋子,跟血腥男爵一樣。」

派對結束了,姊妹倆正在走回家的路上。薩妃兒有些醉了,若是使用呼嚕網或現影術很可能會吐得一蹋糊塗。

倫敦的夜晚飄著細雨,僅僅穿著一件小洋裝的薩妃兒身上披了件男用西裝外套,只不過她不知道是誰遞給她的。而艾瑪芮似乎不覺得冷,她身著有亮片的鮮豔上衣,和黝黑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小巷子裡一片孤寂,年輕的女子身著輕薄的衣裳,薩妃兒不知為何竟聯想到新聞報導過無數次的夜襲事件,於是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

「不知道爸睡了沒有?」薩妃兒輸入公寓大門的密碼,和警衛點頭示意後走進大廳旁的電梯。她小心翼翼的不讓高跟鞋鞋跟卡進電梯門的夾縫。

「肯定睡了,現在是凌晨兩點。」

「對喔。」

兩人出了電梯後轉到位於左手邊的公寓,薩妃兒輕輕按了按門把,發現父親沒有鎖門便直接開門進去。一進門,薩妃兒就發現玄關邊的矮櫃上擱著一只高腳杯,裡頭暗紫色的魔藥不停冒著泡。

「噢,我壓根忘了這回事。」薩妃兒說著端起杯子,皺著眉喝完整杯魔藥。

「幸虧爸還記得,妳不顧自己也該顧顧我們啊,被妳傳染了怎麼辦,討人厭的小毛病。」艾瑪芮半開玩笑的說,把雨傘束起放回傘桶,慵懶地伸伸懶腰,跟在薩妃兒身後回房間去了。

艾瑪芮關上房門、換了衣服,卻毫無關燈就寢的意思,她坐在床邊的扶手椅把玩手中的平板電腦,滑過來滑過去,心思卻絲毫不在這上面。她微微噘起豐滿的嘴唇,神似東方人的細長雙眼不斷瞅向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沒過多久父親便悄悄地打開房門,走進艾瑪芮的房間。

「嘿,親愛的。」德瑞克說,在艾瑪芮的床邊坐下。「妳知道──」

「明天,對,我知道。」艾瑪芮放下平板電腦,露出認真謹慎的神情望著父親。「我想我可以去。」

「這樣嗎?那太好了,我還擔心妳不能去呢。」德瑞克悵然的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們越來越忙了──這是好事──而且她根本不認得妳,但我還是謝謝妳願意陪我這個老頭子去。」

「早點睡吧,爸。時間不早了,去那裏的路可不近呢。」艾瑪芮起身攙扶父親,伴著他走向門口。

「噢,對了,」德瑞克回過頭看著事實上比親生女兒更親近自己的養女,「妳應該記得──」

「嗯,不要讓薩妃兒知道,我記得。」

艾瑪芮輾轉難眠,她實在很疑惑,這樣的欺瞞可以持續多久?到永遠嗎?不見得。她沒有見過她,更別說瞭解了,但艾瑪芮很清楚,她的離去對這個家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相反的,若不是有那麼大的變故,那女人也不會離開。

*

薩妃兒這時才打開天蠍寄來的信。前半段大致上是說明他依舊住在巴黎,生活過得算舒適。薩妃兒為此感到慶幸,他這一生中的波折實在已經夠多了,甚至有點太多了。

接著天蠍就問她最近過得如何,工作還順不順利?薩妃兒忍不住微笑,如果現在的情況不算順利,那要如何才算順利呢?她得到了拍攝服裝廣告的工作,在剛才的派對中又有一名預言家日報的記者說她很有潛力,甚至有一名占卜學家──叫什麼崔老妮來著──從她喝過的酒杯裡得知薩妃兒接下來會鴻運當頭。

然而這些都不是天蠍寫信給她的目的,她明白。向天蠍那樣惜話如金的人不會為了寒暄就寄信給自己,絕對是有什麼緊急或重要的事──然而薩妃兒也沒猜錯。

輕鬆的問候結束,她注意到他的語氣變得嚴謹,然後提到了一件過去的事──許久以前的事,少說也有十幾年──最後他希望她可以和他碰面,他需要她的協助。薩妃兒幾乎無法呼吸。那實在是一件令人膽寒的往事,對膽小的薩妃兒來說,連回憶都使人不寒而慄。

薩妃兒讀完信後,便緩緩的走到浴室內,心裡仍是那一幕幕的畫面閃過,鮮血和尖叫。她用雙手撐著洗手台的邊緣,低下頭,閉上雙眼好一會兒,才勉強平復情緒。

她抬頭看看鏡中的自己,金色的髮絲散落在眼前,薩妃兒臉上的妝容已經有些脫落,她揮揮魔杖讓自己恢復素顏,然後打開水龍頭,捧了一些水潑到臉上。此時,門外響起微弱的腳步聲,她趕緊擦乾雙頰,然後回到房間。

此處的這一夜,無人入眠。

*
瑪莉安娜街位於巴黎右岸索費里諾街(Rue de Solférino)的一間精品店中,這條街道大部分屬於一般的住宅區,店家並不多,這樣優良的條件讓法國最熱鬧的巫師街道設立在此許久,也從未引起麻瓜的疑心。

這裡也立了一座知名的瑪莉安娜雕像,不過這一座和共和廣場上麻瓜可以看到的版本截然不同,此處的瑪莉安娜身穿巫師長袍,右手握著魔杖,左手則持一束象徵光明與自由的鳶尾花。

關於瑪莉安娜形象的起源,至今各界的說法仍然不一。一部分的人認為是源自藝術家奧諾雷‧杜米埃所創作的母親形象,而另一部份的人認為她的形象來自雕塑家弗朗索瓦‧旅德在七月王朝時期創造的女武士。至於巫師這邊呢,大部分的人都認為她也是個巫師,並且是波巴洞魔法與巫術學校前任校長歐琳‧美心──人類那一邊──的祖先。而她是第一位為了法國巫師大眾致力的女巫,同時也是波巴洞創辦人的妻子,這樣的盛名使她在逝去千年後仍然永垂不朽。

這座雕像佇立在古靈閣正前方的圓環廣場上,而向前方延伸的就是一幢幢巴洛克式的建築,敞開的店門內緩慢輕鬆的談話聲不絕於耳,整條街道散發出濃濃的悠閒氣息。

不過今天天蠍到此,心情可一點也不悠閒。

天蠍呵出一口白霧,他把雙手插進黑色的風衣口袋內,幾乎整張臉都縮進和他瞳孔同色的喀什米爾圍巾裡。襯衫和西裝褲已經隨著他卸下上班族的身分而乖乖回到衣櫃,現在隨性的打扮讓他看上去更像個年輕的旅行作家。

天蠍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向前,目光興味索然地在一間間雅致的店舖間遊走,他來到這裡可說是毫無目的,純粹為了讓自己脫離那間他恐怕即將負擔不起的公寓。

他想起了那封信。其實當那隻他不願替牠取名字的貓頭鷹飛離視線時,天蠍就已然後悔把薩妃兒扯進這件事裡。那個善良單純的女孩或許可說是他最好的朋友,天蠍才放膽把自己的計畫都告訴她,也是因為如此,天蠍擔心他是讓她跟著自己去淌一灘毫無意義的渾水。

他抬起頭仰望比照戶外的天空,發現仍是一片灰濛。二月的巴黎仍處在嚴冬當中,有人說巴黎最美的時刻便是冬天,他不反對,只是因為他對這座城市毫無眷戀。

天蠍發現,當終於決定好要去做一件事時,發出的嘆息反倒比前些日子更深沉。

此時,一位大約僅僅十三、十四歲的女孩將天蠍拉回了現實,她有著一雙銀白色的眼眸,亮麗的金棕色波浪長髮從連帽斗篷中潑灑而出,身穿一件烏黑的及地長袍的她白皙纖細的左手正心不在焉的把玩一顆水晶球,右手正輕輕拉扯著天蠍的衣角。

「什麼事?」天蠍有些不耐地說道,他一向討厭有人打斷他的思緒,但顯然他已經立在路中央凝視天空很久了。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向一棟建築物的陰影處,乍看之下那裏似乎空空如也,不過仔細看看後不難發現那邊有一個小攤子,沒有任何招牌,也沒有顧客在攤位前徘徊,只有一位貌似女孩祖母的老嫗坐在攤位後,淡淡的笑望著天蠍。

天蠍心想反正也不趕時間,就跟著女孩往那個方向走去。他走到攤位前,同樣一身黑的老嫗站了起來,微笑著點點頭,女孩放開天蠍的衣角,便一溜煙的跑到攤位後更陰暗的地方去了。

「你好,天蠍。」她用英文說道,一邊伸手握住天蠍的手,她的手掌十分粗糙但溫暖。「很高興見到你,你可以叫我戴芙妮(Divinior)。」

「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天蠍詫異地問,把手從戴芙妮的手中掙脫。他也用英文應答,發現自己的法文講得幾乎比英文還標準了。

「我只是知道,親愛的。」她微笑道,伸出一隻手請天蠍在她對面坐下,天蠍這時才發現那個攤位是一張漂浮在半空中的小桌子,桌面上除了一塊黑天鵝絨外什麼都沒有。

天蠍抱持著懷疑的態度坐了下來,一邊暗自盤算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就馬上施咒。他發現戴芙妮的雙眼定定地凝望著他,銀白的瞳孔倒映出他自己的臉。

「別懷疑我,孩子。」戴芙妮突然哈哈大笑。「你真以為我會傷害你嗎?傷害一個幸運的孩子? 我只是要你聽我這個老太婆說幾句話,信不信由你。」

「幸運的?」天蠍感到很納悶,從他出生到現在,那些三姑六婆對他發表的形容詞他哪個沒聽過,就是沒有人用「幸運」來形容過他。

「沒錯,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戴芙妮說。「你是個幸運的孩子,你擁有愛你的人,平穩的生活,和充滿挑戰性的未來。」

「我知道你渴望那些虛幻的事實,不過,就算你得到了,有任何用處嗎?」她停頓了一下,給天蠍一些思考的時間。「我也知道,你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所以執意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是必然的,對吧?我不能阻止你。」

「妳當然不能。」天蠍有些惱火了,那個女人憑什麼對他的人生說長道短?又是一個像「人面獅身像」一樣喜歡自作主張的瘋子。

「是的,我不能。但聽著,」她微微向前傾,一雙銀色的眸子與天蠍的灰眸四目交接。「你需要的是曙光,你得朝著曙光的方向去走。」

「我得走了。」天蠍說道,不待戴芙妮起身便掉頭就走。他的眼角餘光掃到那個女孩再次出現,和戴芙妮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天蠍緩緩地朝通向麻瓜世界的出口走去,一邊思索著方才戴芙妮的一席話,他不屑的嗤了一聲,卻不打算把這次不甚愉快的談話忘掉。

他用魔杖輕觸了一下從一面石造圍牆中竄出的鳶尾花,花朵立刻凋零,而原本的花蕊處變成一個銅製鎖孔,慢慢地延伸到整面牆,一面自動敞開的雙扇大門就浮現在天蠍的眼前。

天蠍往前踏去,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一間貼著「故障」招牌的廁所內,牆上的花瓶就插著一朵枯萎的鳶尾花,他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一條縫,看見四下無人便很快地溜出去。

當初到底是誰做這種設計的?天蠍忿忿地想。把巫師大街的入口設置在女廁裡?

他努力在不被注意的情況走出這間專賣女裝的精品店,右轉後繞過周一休館的奧賽美術館,往皇室橋(Pont Royal)的方向走去。他梅林的又得像麻瓜一樣步行了,但這是幫助思考的最佳選擇。

去他的曙光。天蠍望著蠢蠢欲動的烏雲心想。這裡連根火柴的光都看不到。

(TBC)



瑪麗安娜

註:香根鳶尾為法國國花


---後記

我知道選在這個時間點更新是不智的選擇對不起!!!
但是昨天和同學瘋玩一整天的後果就是病假啊‧_‧
是說在此宣布砲灰馬克的戲份(應該)都結束了www

老話一句,可以的話就留下你的感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