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與平凡】番外(三)豆花II#1630（正文完結）整頓中

第七章

留校

　　翠綠色的湖面，枯黃落葉隨著舞動的風，輕輕落在水面泛起漣漪。

　　在褐色的木棧道上，吹起一抹紅黑色的長袍，在那端同樣碧綠色的眼睛有著飽滿的愛，彎彎的眼角，溫暖著。那是哈利，路亞唯一的親人，總在路亞最黑暗的時候，將路亞拖出深淵。緩緩地走向代表著陽光的兄長，兩人一起在黑湖上的木棧道盡頭上坐下，享受著短暫的寧靜。

　　「路亞，我們其實還有親人。事實上，我跟他們住在一起。」哈利似乎在斟酌言語，但隨後放棄，雙胞胎就算只有幾個字甚至只有眼神，對方都能了解。

　　「他們對你並不好。」路亞看著緊握自己左手的兄長，手上有著長期家事留下的痕跡，粗糙的。

　　「是啊，但是他們畢竟是我們的親人，我還是感謝的。」哈利微笑。

　　「恩，我走不開。」路亞看著哈利沒有雜質的微笑，緊了緊左手。

　　「是嗎?」哈利微笑中帶著沮喪。

　　「聖誕節的早晨，記得幫我開門。睡過頭，我會讓嘿美帶冰塊過去。」路亞閉上雙眼，湖面吹來一陣風，是嘿美。

　　「恩。不會睡過頭的。」哈利忽略校規，對著路亞笑得開懷。

　　「路亞，如果有什麼事，要開口跟我說好嗎?」停下笑聲，哈利看著對方碧綠色的眼睛輕輕說著。

　　「恩，等時候到了，我會跟你說，全部。」看出對方的擔心與堅持，路亞說。

　　得到弟弟承諾，哈利才將視線移到湖面，看著枯葉劃破水面。兄與弟就這樣，聯繫著手，靜靜坐著，直到天空開始泛黃，才搭著肩一起回到城堡。


　　隔天，路亞在休息室看著史萊哲林們拖著或飄著準備好的行李個個離開。

　　「路亞，記得早晚給我寫信。看到我的金雕一定要記得給我回信!」德拉科拖著比他還要大的行李走到路亞前，開始一一說道。

　　「恩。」輕聲回應。

　　「還有下雪的時候，不要在戶外待太久，容易感冒。對了，衛斯理也有留校，就是那些紅頭髮臉上一堆雀斑的。跟你一樣是雙胞胎的衛斯理，小心他們，他們很會惡作劇。」德拉科一想起衛斯理，面孔忿忿的有點扭曲。

　　「恩。」路亞。

　　「有什麼問題，緊急的事就找院長，他是我教父。別看他凶神惡煞的，其實內心相當溫柔，就只是個傲嬌。」德拉科滔滔不絕地說，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級長的輕咳聲，以及那個傲嬌皺著眉並伸起左手將右手的袖子捲起。

　　「不緊急的事，或者有讓你不高興的事。寫信給我，我讓我爸爸整死他們，我爸爸是校董。還有…」德拉科講到一半，被那個傲嬌巴頭了。

　　「好極了，真感人的友誼。馬爾福先生為他自己贏得了聖誕禮物。十英吋，主題〝龍的藥用價值〞，我想以馬爾福先生的聰明才智，作業可以在返校日於我的辦公桌上出現。」轉身，留給刷白著臉的金髮男孩，一個漆黑的魔鬼背影。

　　「十英寸，喔不！路亞，你怎麼不告訴我院長在我後面。」德拉科哀嚎著。

　　但似乎很快又提起精神，繼續對著路亞說著。

　　級長蘭斯特在送走看戲的史萊哲林後便站在休息室門口等著，三十分鐘過去了，心想德拉科被院長發了聖誕禮物後的對話，應該很快結束，然而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對面的男孩現在似乎講到了洗完頭髮要上護髮的注意事項。

　　對年紀小小卻有話撈傾向的金髮男孩施了個石化咒後朝路亞點個頭，就用漂浮咒將德拉科帶離休息室了。


　　很快學校變得冷清，平常熱鬧的大廳，剩下一排長桌，所有學院的留校生不分彼此的坐在一起，享用著晚餐。

　　送走了德拉科的金雕後，與哈利道過晚安，路亞回到安靜的史萊哲林寢室，看著櫃子上的沐浴用具，櫃子的主人被石化搬走之前，還在說它們的使用方法。躺在深綠的床上，路亞張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壁畫，靜靜的。


　　在晚上十一點三十分時，史萊哲林休息室的入口被打開又闔上。

　　「龍渣。」胖夫人睡眼惺忪看著眼前的〝哈利波特〞打開了格蘭分多休息室的入口。

　　走進了格蘭分多的休息室，路亞憑直覺走向男生的寢室，站在一道木門前，用了開鎖咒輕輕推開它，走進反鎖。床上男孩們似乎已熟睡，路亞走向一個黑髮男孩的床邊，用變形咒將床拉寬，再用漂浮咒微微將男孩推到一邊，迅速鑽到床上去，床上熟睡的男孩似乎感應到什麼，轉了個身，伸手抓住帶著黑手套的雙手，頭微微向前傾，路亞把頭靠上去後，閉上了雙眼。

　　「剛剛似乎有學生溜下床，教授。」飛七拿著勾在鐵釘上小小的黑色布屑，露出詭異的笑容，對著正在談話中的石內卜教授、麥格教授跟校長說。

　　師長們四處走動，企圖找出夜遊的學生無果後，各院長回到自己學院的寢室檢查。


　　史萊哲林路亞的寢室們被打開，石內卜皺著眉看著床上空無一人，走近發現一張紙條〝很抱歉院長，在這個夜晚，請院長諒解十一歲的男孩想與他唯一的親人度過。您深表歉意的學生路亞波特〞教授甩了個黑袍離開史萊哲林寢室。


　　另一邊，格蘭芬多寢室。哈利波特寢室的門被輕輕的靠上，鄧不利多靜悄悄地離開格蘭芬多休息室，看著門外的飛七、麥格教授以及從遠方快步走來的石內卜教授。

　　「孩子們都睡了，對嗎?賽弗勒斯。」老校長看著石內卜微笑。

　　「當然。」盯著眼前的老者好一段時間，石內卜回道。

　　「時間不走了，老人家的身體可無法熬夜，晚安。」說罷，老校長便摸著自己的長白鬍子緩步離開。

　　在其他人都離開後，石內卜看著胖夫人的畫像好一段時間，也回自己的寢室了。



　　夜裡，很安靜。

第八章 

聖誕節與內心的渴望

　　清晨的空氣還有些冷，羅恩理了理亂翹的頭髮，揉了把臉起身，未完全清醒地看向哈利的床上，床似乎變大了，哈利變成兩個了，一定是還沒清醒。再度揉了把臉，瞬間站起來，張大嘴巴正要說什麼。嘴巴卻被雙手摀住，扭頭看向雙手的主人，是喬治與弗雷德。三人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寢室，路亞眼睛再度闔上。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哈利路亞~~~」樓下休息室傳來雙胞胎走調的高音。

　　哈利茫然睜開眼，像似突然想到什麼，正準備坐起。模糊中看見眼前似乎有個人影，自己的雙手正緊握對方黑色的手。

　　「路亞?」哈利喃喃自語。

　　「等等，路亞?!你怎麼進來的?」清醒過來的哈利接過路亞遞過來的眼鏡。

　　「眼鏡，口令。很簡單，我們是雙胞胎。」好似還沒睡醒，路亞的聲音很小，沒有仔細聽，甚至聽不到。

　　「路亞，聖誕節快樂。」哈利說完便撲向路亞，緊緊抱住對方的腰。

　　「聖誕快樂，哈利。」路亞輕輕回抱。

　　牽著弟弟的手，一起走去休息室，聖誕樹下羅恩正興奮地拆禮物，雙胞胎不見人影。互相道過祝賀後，哈利拉著弟弟的手快步走向羅恩所說的禮物堆。有路亞的有他的，兩個男孩坐下，興奮地拆禮物。

　　「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聖誕禮物。這個是誰?我不認識。」哈利笑著將禮物一個一個拆開。

　　「我也是。」淡淡的聲音，路亞打開德拉科的禮物盒，包裝紙上貼滿金箔紙，裡面是一支小提琴，還有一張小紙卡〝聖誕快樂，親愛的路亞。我讓我的金雕跟著你，不要忘記寫信。上次我拉琴的時候，看你似乎很感興趣，我想你會喜歡。你忠誠的小龍。〞。

　　路亞抬頭看一眼，休息室扶手上的金雕後，繼續拆禮物。

　　「路亞你看，你也有一件。」哈利拿起一件繡著H字母的毛衣和L字母的毛衣。

　　「那是我媽，他每年都給我們織毛衣。」羅恩坐在桌上搖著腳。

　　哈利將L那件毛衣替弟弟穿好後，一股腦把自己那件套上。

　　「替我們謝謝你的母親。」路亞說，羅恩表示不介意。

　　「路亞你看這張紙條，沒有署名。紙條上說這是父親的東西。」哈利將紙條遞給路亞，將禮物打開。

　　「我想是鄧不利多。」路亞用快不見的聲音說。

　　「你怎麼知道?」羅恩張大嘴巴說。

　　「字體。」沒聲音了，路亞喝一杯熱水繼續說。

　　「好像是一件斗篷。」哈利將輕盈細膩的斗篷拉起。

　　「快穿穿看。」羅恩嚥下嘴裡的全口味豆，然後他就看到哈利剩一顆頭飄在空中。

　　「我知道，這是隱形斗篷。酷！」羅恩驚嘆，幾個男孩在休息室玩得不亦樂乎。

　　在一陣腳步聲傳來，路亞迅速拉起斗篷套上。

　　「聖誕快樂。」是派西。

　　「聖誕快樂。」兩個男孩僵硬的回答，派西感覺有些古怪，但還是離開休息室了。

　　「碰！」是雪球撞擊窗戶的聲音。

　　「哈利路亞~~小羅恩。」知道是誰了。


　　在雪球大戰裡，羅恩被當成了目標，雖然他本人最後乾脆狠撲喬治並將他埋進雪堆裡，但下一秒他也跟著進去了。中途大膽的雙胞胎還拿雪球狠狠砸了奎洛教授的後腦槽，之後在不小心將雪球誤傷到石內卜被發了聖誕禮物後，大戰才結束，雖然在場的人都認為哈利是故意的，但本人並不承認，當然最後是路亞寫哈利抄。


　　大廳與教授一起用餐，抽完有趣的聖誕禮物，路亞帶著白色貓耳朵髮環起身，向戴著女士巫師帽的校長示意後，在大廳演奏一曲。吃完甜點後，剛準備離開大廳的路亞，被同時起身的紅髮雙胞胎，帶去雪地飛掃把。


　　假期的某一天，哈利出現在史萊哲林休息室門口。

　　「路亞，跟我來。」說完立刻拉著路亞跑起來。


　　在布滿灰塵空蕩蕩的房間，有著一面鏡子。被拉到鏡前，路亞視線掃了一下鏡框。

　　「你看，是爸爸媽媽。」哈利急切的說。

　　「恩。」路亞碧綠色的瞳孔瑟縮著，看著前面鏡裡面紅髮碧眼的女人和黑髮戴眼鏡的男人笑得很溫暖，還有站在哈利旁邊的黑色頭髮的英俊男人正做著鬼臉，在他身後是一個金棕髮色臉上帶點憂慮的男人以及稍微矮小戰戰兢的男人。一隻手跨在路亞肩上，一個十四歲的金髮少年露著賊溜賊溜的笑容。

　　「金。」路亞將手輕輕碰在鏡面上。

　　「路亞，你看見爸爸和媽媽了嗎？」哈利問。

　　「恩，看到了。」路亞緩緩坐下，哈利也跟著坐下。

　　「哈利，倒著念鏡框上的字，從那裡開始。」哈利看向路亞指的地方，默默唸了一句。

　　「我…知道。」哈利挫敗的說。

　　「別再來了。」路亞看哈利一眼，起身。

　　「可是，那是爸爸媽媽！就站在我們的身後。」哈利起身拉住弟弟，對他大喊。

　　「虛假的。」路亞口氣壓迫著。

　　「你難道不思念他們嗎！？」哈利吼著。

　　路亞眼睛閉上，離開了小房間。之後幾天晚上，路亞坐在哈利身旁，看著哈利沉浸在內的表情，感受著身後的注視默默下了決定。


　　某一天的下午，海格的小屋前。

　　「下午好，海格，我想跟你借一樣東西。」路亞這麼說。


　　晚上，路亞走進那間成舊的房間。看著哈利坐在鏡前，跟往常一樣。

　　路亞一步一步地走近，對手上黑色器物使用放大咒還原，走到哈利眼前舉起它。

　　「路亞！你給我停下！現在！」哈利撲上前，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拒絕。」路亞說，準備揮舞手上閃著黑光的榔頭。

　　「停下。」有威嚴的聲音傳來。

　　兩個男孩停下動作，扭頭看向這個年邁的校長。

　　「孩子，放你下手中的東西，我想你不需要使用它，我會替你歸還。」路亞鬆開手，榔頭接觸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想你們跟前人一樣，都發現厄里斯鏡的樂趣。」校長緩緩說著，路亞只是雙手抱胸。

　　「偷偷告訴你們，當一個人覺得幸福時，只會看到他自己。」看著哈利似乎要說什麼，老校長笑了笑。

　　「何不珍惜你所擁有的?」老者望著哈利的眼睛說。

　　「是的，校長。」哈利低下頭。

　　「我想你們有很多話要說，這面鏡子明天就會移走了，別再來了。」鄧不利多走向門口。

　　「校長。」哈利喚著，見校長停下腳步。

　　「您在鏡裡看到什麼?」哈利怯怯地說。

　　「一雙厚襪子。人們總以為我喜歡書，每年聖誕節我都只收到書。」鄧不利多碧藍色眼睛閃了閃，離開房間。

　　「路亞。」哈利眼裡充滿著歉意，送書的男孩路亞沒說什麼，只是走向哈利，緊緊抱住。

       
　　隔天早上，鄧不利多收到一個巨大禮物盒。裡面是雙比臉還大的紅色襪子，鼓鼓的；將襪子打開，裡面是另一雙襪，再打開，裡面還是另一雙襪子。鄧不利多拿起手中只有拇指大小的小巧襪子，裡面有一張紙條〝親愛的鄧不利多校長，學生不知道您腳掌的大小，只好將各種大小一並給您。想必一百零一雙不同大小的襪子中，總會有適合您的。您苦惱的學生〞。



　　「真是調皮的孩子。」鄧不利多看向被施以變形咒拉長的桌面，上面玲瑯滿目大小不一的襪子。

第九章

禁忌森林及獨角獸


　　假期結束了，學生們陸陸續續回到學校。開學後，路亞繼續開始圖書館和禁林的單一路線。

　　一天晚上，路亞剛夜遊完回到休息室。就見到四個史萊哲林學長姐們圍坐著，德拉科站在級長蘭斯特的面前，平常高傲的腦袋低著。

　　「我很失望，德拉科。」蘭斯特這麼說。

　　聽見休息室門被打開時，學長姐們也只是撇一眼。
 
　　「為了讓你謹記這次的行為，你的處罰，一星期。只有一個星期，兩倍，也就是一百分。有異議嗎?」蘭斯特在生氣，手指不斷敲擊座椅扶手。

　　「是。我不會再次讓你失望的。」德拉科迅速抬起頭來，僵硬的回答。

　　「很好。就這樣。」蘭斯特說完就起身離開。

　　塔莉亞看一眼路亞手裡用黑布包著的密封罐，也回寢室去了。走向前，拉著呆愣在原地德拉科的手將他帶回寢室。門一關上，手就被甩開，金髮男孩低著頭坐在床上。路亞沒有說什麼，小心翼翼將密封罐放好後，又拿出一個牛皮袋子，細細地將採集而來的草藥分類。

　　「對不起，我犯了一個非常愚蠢的錯誤。」德拉科摀著臉，像洩了氣的皮球。

　　路亞又拿出一個長扁形的迷你包裹，用了放大咒，慢慢將上頭包裹著東西綠色不明生物的皮剝開。

　　「喔，你絕對會生氣。」床上的德拉科將頭埋進枕頭。

　　完全去掉了所有遮掩，裡面是一個沒有弦的弓，弓身上刻著繁瑣的花紋，像是古代魔文。

　　「哈利?」雙脣輕啟。

　　「你果然生氣了。」德拉科僵直了身體。

　　突然從床上跳起，衝到路亞身旁，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對不起，路亞。我只是想給他找找麻煩，那是龍耶！呃，總之對不起。」德拉科緊張，白皙的臉頰慢慢染上緋紅。

　　路亞將長弓放進一個極小的盒子裡，並沒有理會德拉科。就在德拉科以為友盡的時候，一隻帶著黑手套的手指頭輕觸碰德拉科飽滿的額頭。

　　「路亞?」那雙灰眼睛裡帶著疑問。

　　「下次記得帶腦子。」路亞。

　　「你原諒我了?」德拉科跳到床上滾來滾去。

　　路亞看了一眼後，繼續整理東西。

　　「時間，誰，地點。」正將兩個漆黑長條的東西擦拭乾淨後，放進同樣墨黑的靴子裡的暗袋。

　　「明天晚上，飛七，麥格教授沒說地點。」將頭從枕頭中拔起來。

　　「恩，還有。」路亞整理好桌上東西，突然停了下來，見德拉科看向自己。

　　「你還沒洗澡。」淡淡的語氣，對面金髮男孩跳起尖叫。



隔天夜晚，禁林裡。

　　〝路亞，有受傷嗎?〞妮可麗法，微微脹大的肚子宣告著時間的接近。

　　「沒有。」撫摸著獨角獸的鬃毛。

　　〝謝謝你，路亞。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們，在中段沼澤後面，大多時候在那裏。〞妮可麗法以頸部環住路亞當作擁抱。送走妮可麗法和他的丈夫後，路亞聽見馬人蹄子踩踏樹根的腳步聲。

　　「晚上好，亞特。」轉身對白色捲髮的馬人說。

　　　　　「喔，是你。他們往哪了，另一邊有獨角獸被襲擊了，還好那時我的同伴在附近。你的兄長也在，別擔心，魯伯已經送他們離開了。」看見路亞捏緊了雙拳，亞特趕緊補充到。

 　　話剛說完就看到路亞鬆了緊握的拳頭，但隨即看到他拔腿往深處的一個方向衝，那個方向傳來了嘶鳴聲。

　　魔杖的尖端射出暗紅色的光芒，擊退靠近妮可麗法的黑色陰影，另一隻獨角獸不知去向。被打擾的黑影飄向路亞，一道綠光襲來，路亞矮身閃過，同時回敬一陣白光，卻被打歪到一旁的樹下。

　　黑影繼續往前飄，剛剛被白光擊中的樹下，迅速暴起盤錯複雜的樹根，升到半空中，變成銀白色的鐵柱刺下，黑影被削下小片衣角後，快速退回深處。

　　路亞以極快的速度跑向鐵柱旁的巨大古樹，側身跳起右腳踏在崎嶇不平樹幹中間，使力一蹬躍至半空中，黑色短髮遮著半張臉，碧綠色的眼睛格外的明亮，順著旋轉的離心力，魔杖射出比剛才更迅速更粗壯的白色魔咒，擊中了逃竄的黑影。在光芒未散去時，路亞再度藉著落腳的另一棵巨木，躍起直直往光芒中心飛去，縮著身子將靴子裡的漆黑匕首抽出，落下時，將之刺出。

　　〝噗疵!〞是匕首刺進衣物的聲音。

　　路亞迅速倒退跳開，弓著身體，將匕首護至胸前。光芒散去，沒有人影。路亞戒備一下後，看著匕首上的鋸齒放血槽，勾著紫色布料，立刻往回跑。

　　看見獨角獸們正圍著妮可麗法，她身邊是她的丈夫和亞特，她的身下是銀白色的血液。

　　「路亞，她要生了。」路亞身旁棕色頭髮的馬人說。

　　「她才剛吃下紫月草，就是跟月光草很像的那個。」路亞張大著眼喘息著。

　　「她沒辦法等下去了。喔，寶寶的頭已經出來了。」那個棕色頭髮的馬人抽氣著。

　　「亞特!還有一個。」路亞呼喊著，身旁的獨角獸們焦慮的踢著蹄子。

　　「她力氣不夠，有白癬嗎?那東西弄傷了她的頸部。」亞特高聲喊著，雙手正緊緊壓著妮可麗法的側頸，銀白色的血液從邊邊滲了些出來。

　　「有，借過。」路亞快步衝到包圍圈中間，將皮袋裡的白癬拿出揉碎。

　　「妮可，允許我。」乘著亞特移開手的瞬間，將白癬泥壓上，將手帕變形成繃帶，藉著亞特的幫忙，包紮好。

　　「用力！妮可！用力!」路亞推著妮可微凸的肚子，周圍獨角獸們鳴叫著，剛剛出生的幼獸在母親與父親之間睜著大眼睛，長長睫毛眨呀眨。

　　「不要放棄，用力！我看到她的頭了！」路亞邊吼雙手邊按摩著，最後寶寶終於滑出產道。

　　她很瘦很小，呼吸相當微弱，路亞抱著她，臉上濺到點銀白，半身像剛從白色染缸爬出來似的，輕輕地為小寶寶按摩頸部及背部。

　　「妮可?」將寶寶放在母親懷中，路亞抱著妮可麗法的頭。

　　〝路亞，謝謝你。我還可以，我的小寶寶。〞她在發抖。

　　「她沒事，已經沒事了。」路亞。

　　〝可以再請你幫個忙嗎?我知道這樣相當無理，但是，拜託你。〞妮可麗法流下憂傷的眼淚。

　　「說吧。」路亞閉上眼睛。

　　〝請你…幫我照顧我的小寶寶，她太虛弱了，無法在這個時期的森林生存，只要到人類曆六月底就好。拜託你，拜託你，拜託你，路亞。〞腦中一遍遍的哀求。



　　「好。」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