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與平凡】番外(三)豆花II#1630（正文完結）整頓中

第二十二章 校長室與級長


        那天晚上之後，路亞屠蛇的事傳遍全校。同時引申出各式各樣的版本，有人說他是為了愛人而斬殺邪惡的怪物、有人說那其實怪物是教授們殺死的、也有人說怪物是自己撞死的，他為了名聲說謊。更是有人目擊了，在東城堡上完變形學的休息時間，紅色校袍的波特一臉脹紅對著綠色校袍的波特咆嘯，之後發著抖擁抱了弟弟。


        休息室裡，路亞正批改著一疊比人要高的公文，他在等待著。雖然已經過去一周了，但是遲早還是會被召喚。果不其然，在路亞蓋到最後一個章，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是蘭斯特。

     「有時候，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麼。」他靠在一旁的柔軟沙發裡。

     「他們相信我，需要我。現在?」前一句算是回答，後者詢問著出發時間。

      「對。」聲音透露出無奈與一絲無力。

      「級長。」德拉科從椅子裡起身，望向蘭斯特，渾身緊繃。

       「沒事的。德拉科。」收好公文，打理好自己，路亞走出休息室外。

        前面的蘭斯特與塔莉亞帶著路，身後是跟過來的史萊哲林們。米莉森眼裡有些擔心，更多的是堅定。潘西牽著小綠茵，一旁是雙手插口袋的布雷斯，再後面是難得認真的喜多以及扭著腰的海利克斯，賽夢立直身體嚴肅著臉，晃著身體走動的馬庫斯以及依莉、艾尼格斯等等後面許多史萊哲林正以他們的姿態支持著。

       「你不需要擔心，我爸是校董。」併走的金髮少年抬著下巴說。

      「檸檬雪寶。」級長對著一處石像說。

        蘭斯特與路亞順著階梯，在接近尾端時，蘭斯特停下來。

       「那你相信我嗎?波特先生，不，路亞。」兩個人站在安靜的樓梯上，蘭斯特直視那對深綠。

       「當然，蘭斯特。」路亞不避諱地看回去。


        許久，蘭斯特轉身進入校長辦公室，路亞緩步走進，裡頭校長與院長正在討論著什麼，桌上正是那本黑色筆記本。

     「請坐，路亞。希望你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校長坐在辦公桌上，拿出了許多奇特的糖果，院長一臉嫌棄地將頭轉開。

      「當然，校長先生。」路亞行個禮便坐下，隨意拿起眼前的奶茶喝。

      「那在我發問前，你有沒有話想跟我說?」鄧不利多放下手中蠕動的蟑螂串，眼鏡後的眼神帶著鼓勵。

       「有。」路亞端著茶杯小聲地說。「月桂他們。」鄧不利多表示洗耳恭聽。

       「放心，波莫那，會準備好曼德拉草，他們快成熟了。」鄧不利多看著路亞的眼睛輕輕說。

      「恩。問完了。」路亞拿了檸檬雪寶開始吃。

      「沒有了?那我會問你一些問題。」鄧不利多作正身體，眼睛直視路亞。

      「或許你願意分享怎麼知道怪物是蛇怪，怎麼找到蛇怪?」一個問題丟出。

      「水跡、鏡子、公雞血、石化、蜘蛛。顯而易見。」抿了口奶茶，拿起桌上的糖罐，到了一大匙進去。

      「儘管如此，要將這些連在一起也是不容易。為此史萊哲林加十分，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發現蛇怪的。」鄧不利多見路亞抬起頭，鼓勵到。

      「聲音，巨大水道。順著風走就可以找到。」路亞拿起一顆軟軟的紅色糖果，甜了一口，塞進嘴巴。

      「是麼。那你願意告訴你的事嗎?比如說住那裡跟誰住。」看著紅色軟糖消失在嘴巴哩，鄧不利多開口。

      「不願意。」路亞毫無猶豫地說，似乎成功讓鄧不利多短暫的噎著，一旁的院長鄙視的笑了笑。

      「一般人不會有這般身手。路亞，或許你對我有些想法，但相信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甚至會給你一點幫助。」見路亞張嘴幾次沒發出聲音，柔和的語調引導著。

       「一年級，佛地魔。二年級蛇怪和佛地魔。那三年級是什麼?」路亞將手放在辦公桌上破洞筆記本的兩側，站起身來微微向前傾。

       〝像個刺蝟。〞鄧不利多想。

       「對此，我想需要對全校的教職員及學生們道歉，沒有盡到我應盡的義務。」鄧不利多淺藍色的眼鏡透漏著疲倦。

       「去年，我哥哥差點死掉。」路亞左手抬起又重重放下，語氣逼人。

       「我很抱歉，路亞。」路亞看著眼前的老人，那對眼鏡後面是滄桑、疲倦、愧疚以及一些看不懂的東西。

       他冷靜下來，把自己塞進椅子裡，不忘伸手拿顆黃橙色的糖果。

       「那是檸檬口味，一盒只有五顆。我最喜愛的口味。」鄧不利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看見路亞再度拿起一顆糖，一樣是黃色的，更正確來說，他把五顆全部拿走。

       「好了，我想下午茶結束了。你的朋友在等你。」鄧不利多心痛又無奈的趕人了。

       「我知道了校長先生，告辭。」說完起身，在轉身的時候，順手抓一大把糖果，無視鄧不利多微微心疼卻又包容的眼神。

        經過一旁雙手抱胸眼皮直跳的院長先生走向扶梯。

      「對了路亞，名子是給人叫的，你可以稱呼我為阿不思。」叫住正一隻腳踩在扶梯上的路亞，後者點點頭。

        離開了校長室，迎接的是史萊哲林們關切的眼神。蘭斯特眼見路亞手中一大把的糖果，忍不住發笑。

       「路亞，你可是第一個敢與校長叫板的人，真夠瘋狂。暑假準備好迎接驚喜吧。」見其他史萊哲林不解的眼神，蘭斯特架住路亞的肩膀邊笑邊說，收穫一眾善意的微笑。

        「發糖果了。」在塔莉亞無奈地微笑中，路亞一本正經的發糖果，數量剛剛好。


        當天夜晚，史萊哲林的火爐一直亮著。

第二十三章 集體夜遊


        在期末的前兩周，曼德拉草終於成熟了。

      「歡迎，月桂。」史萊哲林的長桌上，蘭斯特輕敲著桌上精美花紋的玻璃杯。

       剛醒不久還有些憔悴的金髮女孩，看著眼前鼓著掌的史萊哲林們淡淡的微笑。不久後各學院都響起掌聲歡迎被石化同學的回歸，第一次全校一起帶著愉快的笑容，而不是一方笑一方苦著臉，在校長宣布免除期末考試時，掌聲幾乎可以震破屋頂。

       路亞慢慢地起身走到長桌前端，手裡拿著一杯裝滿白裡帶點橙色液體的玻璃杯。

      「歡迎我們的姊妹月桂歸來。月桂，歡迎回來。」提高手裡的玻璃杯，往月桂方向抬一抬。

      「男孩，南瓜汁。女孩，牛奶。滿滿一杯。喜多，別偷偷倒掉!」塔莉亞站起身，對坐在中前段正默默地將杯子往桌下藏的男孩說。

         一臉哀傷地拿回可怕的南瓜汁，跟著周圍的人一起起身，一臉不情願地抬起南瓜汁，聽到來自其他長桌的大笑聲，嘴巴更撇了。

       「等等，路亞。你那算哪門子的南瓜汁。」德拉科注意到路亞手中杯子的顏色不太一樣。

       「喔，老實說。這是一個新嘗試，南瓜牛奶，我也不知道味道如何。」路亞盯了一會手中的杯子說。

        聽完路亞的敘述，長桌上一些人露出噁心的表情，但喜多似乎若有所思。

       「史萊哲林。」一口喝盡手中的南瓜牛奶，面無表情讓人無從得知味道如何。

        史萊哲林紛紛喝掉手中的的南瓜或牛奶，月桂強忍著眼裡打轉的溫暖與感動，一旁的小妹妹緊握著姊姊的手笑得燦爛，今天的牛奶特別的甜。

        另端格蘭芬多長桌與赫夫帕夫發生了食物大戰，原因聽說始於一個三年級的格蘭分多克勞德‧卡特將原本要扔向他雷文克勞兄長的蘋果派，在碰到兄長的反彈咒，轉彎了路線，直直往赫夫帕夫的四年級學長頭上的金平頭罩下去，大戰一觸即發。在世界食物大戰中，喬治和弗雷德還在裡面添加了一些奇怪的小東西，有人的臉腫起來了、有人頭髮變成五彩繽紛。食物們波及到四個學院，最後以每個學院扣120分為結束。

      「禮拜五下午讓銜尾蛇在萬應室集合，我有話要說。」路亞撤掉身上的屏障咒跟一旁收起魔杖的德拉科說，見後者點點頭便起身離開。


       萬應室，蘭斯特與身後的史萊哲林門推開門走進研究會的開會房間。

       在房間中心唯一的圓桌上，十一個方向各放了一個小巧黑絨布盒子。

       「請坐。」路亞坐在一個沙發椅裡。見所有人都坐下後，路亞開始一一介紹。

     「在你們桌上的小盒子，是銜尾蛇成員都會有的，算是一個標誌，如同徽章一般的存在。」示意所有人打開。

        躺在畫著銀白色古魔文上是一個金色細小蛇的戒指，小蛇眼睛是透明的鑽石，它正叼著自己的尾巴端。

      「裡面有一個五百英呎平方大小次空間，比魁地奇球場小一點。還滿意嗎?」路亞喝了杯熱可可，淡淡的說。

       「當然這可真漂亮。」依莉看著左手小指上的銜尾蛇讚嘆。

       「我很高興你喜歡它，不過先別急著戴上它，將它放回魔文上，還有最後一步。」看著驚喜著的史萊哲林們路亞說。

       「將你們一根頭髮放到戒指上，這樣除了你們之外，沒有其他人能使用它，無論是取出東西還是放入東西。」剛說完，德拉科看著路亞的眼睛笑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地取下自己一根金色頭髮放在戒指上，頭髮被戒指交融進去，一道文字在蛇身微微發光後便消失不見。

       「你們可以讓它變型成其他形狀，或許這可幫助你們應付一些麻煩。」把玩著新到手的銜尾蛇尾戒，吸引他們的不因為它是一個空間戒指，更多是一個認可，一個象徵。

       「還有對吧。」海利克斯賊賊的笑。

       「對，今天晚上十點的活動有誰要參加?地點禁林。」路亞沒有避諱直接當著級長的面說出來。

      「夜遊?」布雷斯往後靠倒到沙發哩，收回桌面上的手，不見怪的輕笑。

      「空間戒裡的時間是靜止的，草藥可以永久保存。不想試試?」路亞右手食指上的銜尾蛇叼著尾巴轉動著。
 
      「何不?」蘭斯特挑眉。

      「月桂，就先待在休息室好嗎?」塔莉亞略為擔憂的看向剛離開治療室不久的金髮女孩。

      「我怎能缺席呢?我會注意的。」月桂只是輕輕笑著，眼裡透漏著堅定。

       「喔，塔莉亞學姊。小月桂很厲害的。」依莉高舉手中的茶杯。

       「姐照你。」艾尼格斯攬住月桂說。

       「那麼，你們還有時間準備前行物品。」路亞率先走出萬應室，身體漸漸地變透明。

        身後海利克斯扭著身軀跟上，漸漸長廊上沒有一絲影子。角落的黑影一閃而過。

       
        「呼，馬人都這麼神叨叨的嗎?」潘西雙手彎曲抬到頭部的兩側，像抓住什麼，忍耐壓低聲音的抓狂。

        「冷靜點，潘西。為何不想想那美麗的獨角獸。」塔莉亞說雙眼夢幻四周盛開花朵的說。

        「是吧。伊芙是最美的!」德拉科抬起下巴，驕傲的說，他身後的賽夢翻白眼。

        「是的，伊芙麻麻!」布雷斯調侃說。

        「為什麼我是麻麻，你說路亞吧。喔!原來你在這，抱歉啊!布雷斯你太黑了我看不見。」德拉科噴著毒液，沒注意到身後一個惡狼的眼神。

         「我?不是，我沒有小孩。」路亞聽到自己的名子，認真的回答。

         「哈哈哈。」是海利克斯的失控大笑，下一秒德拉科就被米莉森的過肩摔壓制在地。

        聲響有點大，一個教授出現在轉角，是鄧不利多校長。大家面對史上最厲害的巫師大氣不敢出，連本來要掙脫米莉森，嘴巴罵列列的德拉科僵硬著身體不敢動，那對眼鏡後藍色的眼睛像似看穿了他們的隱身咒。

       路亞比個手勢，大家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離開這個長廊，路亞在最後，靜靜看著正望向這裡的校長，然後將手中上隱形咒語的咖啡色盒子輕輕放到地上，後退幾步微微彎腰行個禮後，頭也不回地跟上蘭斯特他們。

       學生們消失在幾個轉角外，年邁的老校長彎著腰拿起隱形的盒子，魔杖輕點，裡面是二十幾顆糖果，黃色的。


       「嚇死我，我以為被發現了。」艾尼格斯拍拍她不平的胸膛，幾人閃避正巡視一樓的教授躲進廚房。

      「他當作沒發現就沒被發現。」蘭斯特清雲淡寫的說，賽夢瞪大眼。

      「對，我們，喔不只我們沒被發現。只要不要太扯，教授都會視而不見。」海利克斯頗有經驗的說。

      「像是非常時期，或者你連偽裝都不會做。不抓你抓誰?」依莉補充著。

      「更不用說院長跟了一路。」路亞接過亞弟手中的溫果汁牛奶。

      「嘶。這可驚喜連連。」布雷斯說。

      【喔，我沒看到你在這。這裡沒教授，你幹嘛用隱身咒?】德拉科挑眉嘶嘶的說。

      「德拉科，你越來越壞了。我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布雷斯頓了一下，發現自己蛇語還是不合格，嘶了一半改說英語。

      【你嚇到家養小精靈了，可不是每個人都懂得欣賞蛇語。】蘭斯特說，但語氣一點都沒有歉意。

      「拿好自己的食物準備好回休息室了。」輕輕抱著受到驚嚇爬到自己身上的亞弟，路亞淡淡的說。

        其他人瞬間禁聲，米莉森的臉扭曲了一下，最後自己突然明瞭甚麼人生大道理，一臉笑的詭異。路亞看著懷裡死抱著不撒手的亞弟，帶著黑手套的左手輕輕拍著亞弟的背，無奈地看向米莉森。

       在離開廚房時，眼角撇到一隻亂竄的老鼠，前腳缺根指頭。雖然奇怪羅恩的老鼠怎麼在廚房，但沒有多想便離開。


       最後回到休息室，順帶一隻名為亞弟的家養小精靈。


       寢室裡，德拉科拿著一條白色的大毛巾跟靠著角落有著大眼睛的瘦弱身影大眼瞪小眼，對峙著。

       「路亞還是你來，我辦不到。」德拉科覺得要是被父親知道自己準備幫佣人洗澡，大概在父親寄一打吼叫信之前，自己會先去跳黑湖。

       「你先洗。」路亞點點頭，接住飛奔過來在自己懷裡碎碎念的亞弟。

        在德拉科沐浴的時候，聽著亞弟說著最近發生的大小事、廚房明天有個新進的叛徒家養小精靈叫多比、馬可發現做好的馬鈴薯泥少了一份常常碎碎念最近老鼠很多、紅色校袍的巫師把奇奇怪怪的東西丟進他們煮好的玉米濃湯、紫袍金髮的巫師邊吃鬆餅邊挖鼻孔、另一個波特和紅頭髮的巫師小姐總是跑來問東問西…等。

       直到德拉科回來，路亞沒有打斷亞弟，直到快凌晨兩點，將懷裡睡得正熟的亞弟放到與去年與伊芙相似的變形小床裡，用漂浮咒為趴在床上撐著頭朝這睡著的德拉科蓋上被子，便去洗漱。


       學期結束，在送完德拉科的金雕和把鼻涕和眼淚往褲管擦的亞弟後，路亞與其他人一起登上特快，中途被自家哥哥小小憂傷的眼神帶走。

       「我還是沒辦法給你保證，對不起。」在包廂裡路亞還是這麼說。

       「好吧，你知道我住哪。」哈利眼裡有些受傷，但還是強忍的說。

       「恩。」路亞輕輕應聲，眼光閃躲。

       「如果他們欺負你，一定要跟我說。再見。」停頓了許久，張開雙臂緊緊擁抱路亞。

        之後哈利慢慢地轉身離開，聽著自己的腳步，走道間有點冷。

       然後就聽到另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腳步聲，猛然扭頭臉上掛著期待，是路亞。見到眼前哥哥的期待。

      「火車還沒到站。」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路亞便不繼續看著對方的雙眼。

      「我以為你要跟馬爾福他們一起。」哈利驚訝的說，看著弟弟搖搖頭。

      「恩，時間還很長。」微微笑，臉上的光芒又回來了，牽起弟弟的，哈利走向他們常坐的包廂。

第二十四章  騎士巴士、破斧酒吧

       一雙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正翻閱一本紅棕色皮革筆記本，金色鈕釦壓在黑棕色的辦公桌上，黑色繩線隨意擺放在一旁。周圍把著雜亂的膠水、鋼筆、直尺、紅黑藍三色墨水瓶以及被剪裁的多份不同年份的報紙，報紙上有部分空著，空著的部分被一雙手拿著塗膠水，貼到筆記本的內頁，拿起紅色的羽毛筆圈圈畫畫著，在另一頁拿起黑色與藍色的鋼筆記錄註解。

       「這是上面要我們注意的人物。」一個有著波浪長紅髮以及暗紅豎瞳的高大男人靠在門邊，寬大的黑色披風順著門框垂立著。

       「烈。我來調查。」路亞看著報紙裡面枯黃瘦咆嘯中的黑髮男人。

      「你們世界的人?」踩在石面地板上與皮鞋發出聲響，從辦公桌對面站著，傾身看一眼像影片重複播放的報紙照片。

      「恩。」路亞眼裡醞釀著不明情緒。

      「路亞。」「早點休息。還有剛剛蒙辛在找你。」烈火紅身影消失在門外。

       「教父。」路亞輕輕撫摸著照片，下一頁是樹枝計劃圖，正圈著阿茲卡班。

         辦公桌旁有一台螢幕，上面顯示著一個胖女人像氣球一樣漂著。



       哈利覺得糟透了，他拖著行李在街上行走，將行李甩到路邊，雙手抱著腿。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也不知道唯一的弟弟住在哪，這讓他更難過了。

       突然感覺到脊背一陣陰冷，是一股視線，他拿出魔杖用了光亮咒，他看到一隻巨大的黑犬，那對眼睛絕對不是普通的黑狗。哈利舉著魔杖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一道光亮以及喇叭聲，他以魁地奇隊員的身手迅速迴避迎面駛來的巴士，黑狗消失了。

       哈利莫名其妙的上車，坐在滑動著的床鋪，聽剪票員的快速語速念叨著，跟他借了預言家報紙看，哈利這才注意到隔壁床鋪上，有一個戴銀框眼鏡深紫色眼睛的金長髮男人，他穿著斗篷，帽子掛在後面，兩腿交疊，坐的姿勢跟馬爾福他們一樣。手裡正拿著一杯熱可可，除了在哈利上車時看一下，便沒有再注意這裡，哈利打量著，覺得有種熟悉感。

       在哈利體驗騎士巴士的瘋狂，往擋風玻璃飛去前，被一股壓力拉扯著穩住身體，是後面的金髮男人。

      「那個，謝謝。」哈利感謝的說，但對方不在意的轉回視線。

      「破斧酒吧。」是時候下車了，哈利拖著厚重的行李準備下車，在遇到階梯的時候突然變輕，轉頭又見到那個金髮男。還沒再說聲謝謝，就看見對方拿下眼鏡，像勾走一層面紗，眼睛和髮色變了，甚至體型也改變了。

       「路亞!!」哈利驚喜的大叫，然後緊緊抱住路亞。

        正準備開口詢問時，被自稱部長身邊的副手打斷，對方抬著行李走進去，哈利牽著路亞默默跟上，他企圖跟路亞解釋原由。

       「幹得好。」路亞對將姑媽吹成氣球的事件表示十二分贊同，聽得哈利無奈。

       「路亞，我會被開除。」哈利看一眼前面帶路的魔法部人員，收回視線對路亞說。

       「不，你不會。」路亞不是很在意。

       「你不知道，這是第二次。之前是那隻小精靈在我家施法。」哈利語調絕望。

       「不會，他們是制杖。」路亞口氣帶著鄙視、不屑及深深的不信任。

      「那路亞，你怎麼會來這?」哈利很疑惑。

      「制杖魔法部的人來通知我過來。」路亞淡淡的說。

       哈利雖很疑惑路亞為甚麼這麼討厭魔法部，但目的地到了。


       聽著魔法部長與哈利的對話，路亞打量著他，心跳快在看到波特兄弟後恢復穩定，右下腰部分的衣角有沾染污漬，看來晚餐是三明治，鮪魚口味；匆忙倉促，打翻過番茄汁；剛剛步伐在一個地方踏兩次，右手食指搓著中指三次，他在思考、擔心、想息事寧人。

       「波特先生，我想你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魔法部長。

       「破斧酒吧，湯姆會幫助你。當然，另一個波特先生，也住在這裡。你們是兄弟。」他並不給人反駁的機會，便下了逐客令，在辦公桌上書寫甚麼。

        「晚安，路亞。明天見。」因為房間只剩單人房，沒能跟兄弟一起睡有些遺憾，但是一想兩人房間相鄰就有些雀躍。

        「恩，晚安。」路亞右手正推開門，轉頭對哈利說。

       晚上靜靜的，地板有少許灰塵，路亞坐在桌前，上面擺放著那本紅棕色皮革筆記本。

       窗外貓頭鷹敲擊之窗戶，解下腳上的包裹，送走貓頭鷹。

       包裹裡面是多年前的預言家日報，包含九年甚至十年前的報紙，路亞快速翻閱。

       地上躺滿著剪切過的舊報紙，桌上筆記本翻開著，路亞雙手抱著頭。很冷，一股寒氣爬上脊背滲入骨子裡，心頭像被甚麼東西塞住，酸澀脹滿，他想哭，可是在多年前他就已經失去流淚的能力。

       〝像個木偶〞嘲諷的想。



       「喔，獸足。別把你的口水滴到他們身上去。」一個有著紅色長髮的碧綠眼女人說。

       「旺!」一隻巨大黑狗應了聲，看著眼前兩個軟軟的嬰兒。那兩個嬰兒是雙胞胎，與女人相似的眼睛說明了血緣。

      「他們還不會說話。喔好久不見月影和蟲尾。」一個亂糟糟頭髮的男人說。

       雙胞胎們正睜大眼睛好奇看著眼前巨大的黑色狗頭，比較大的哥哥身著手拉扯黑狗的耳朵，搓搓兩腮，就不感興趣的收回手；黑色狗頭將頭轉向弟弟，弟弟張開雙手將狗頭往下拉，黑色大狗努力配合壓低頭，然後就被緊緊抱住。

       「嘿，夥計。小路亞很喜歡你呢。」那個亂糟糟頭髮的男人說，右手環抱著紅髮女人，他們身後是一個身穿許多補丁的高大男人和一個矮小的男人。

       「PAPY~」很小聲，但是足以令在場的成年人聽到。

      「寶貝你說什麼?」將大狗頭推開，與妻子蹲在嬰兒床前。

       「PAPA~」小路亞的聲音軟軟的，將白胖胖的雙手伸向一旁的大狗狗。

       「天狼星!!」男人轉頭對黑狗大喊，「喔!小寶貝PAPA在這裡。」對小路亞溫柔輕聲說。

       「PAPU」小路亞咬著手指彎著頭。

       「是PAPA~來，PAPA~」男人努力的引導，他身後的大狗變成一個黑髮的成年男子。

       「小路亞，他才是你的帕帕。可別叫錯，我會被你爸宰了。」黑髮青年誇張地笑著。

       「MAMA~」小路亞手伸向紅髮女人。

       「好棒喔，小路亞真聰明。」女人輕抱起小路亞。

        「MAMA~」另一邊的哥哥揮著手。

        「真不虧是我兒子!一次就說對。小哈利來，PAPA~」男人不死心地輕聲說。

        「PAPA~」小哈利說。

        「對!多說幾次，寶貝。」男人激動地捧著小嬰兒。

       「PUPU」另一邊小路亞正練習說話，懷抱從紅髮女人變成一個黑髮青年。

       「PUPPY」小路亞雙手抓著男人的鼻子，用稚嫩的嗓音說。

       「他知道你的化型動物，真是聰明。」在後面的高大男人碰碰小路亞的臉頰說。

       「當然，月影。他可是我兒子」孩子他爸一臉驕傲地說。

       「PAPA~」小路亞指著父親說。

       「答對了!寶貝兒子。」父親抱著小路亞往上飛高高獎勵，小路亞咯咯笑著。

       大一點的小路亞正坐在一隻大黑狗背上，他們身後被稱為月影的男人正拿著魔杖小心地跟在後面，對眼前的一大一小的前進步步驚心。最後小路亞被矮小的男人抱起來，護在身後。

       「PUPPY」就在獸足準備要離開時，小路亞飄起來飛向他。

       「小路亞真黏你，我都吃醋了。」孩子父親右手勾著獸足脖子開玩笑地說。

       「可能因為我很帥。哈哈哈!」獸足豪爽地哈哈大笑，輕輕刮懷裡路亞的鼻頭。

       「PAPA~」小路亞躦到父親的懷裡，對獸足揮舞小手。



       「哈喝!」路亞從潮濕的棉被裡坐起身，維持不動將眼睛裡的所有情緒藏起來，起身給自己倒杯水。



      「Wormtail?」小路亞不解的看著眼前矮小男人在其他大人到樓上說些什麼的時候，男人突然就哭了出來。

      「原諒我，原諒我。」他喃喃念著。

        小路亞雖然不了解，但是不想看到別人掉眼淚，感覺酸酸的。一隻幼小獨角獸跑到彎著身的蟲尾面前，他緩緩的抬起頭，那淚流滿面的臉突然就笑起來，但是似乎更傷心了。小路亞歪著頭，被對方輕輕抱起來。

       「路亞，對不起。活下去，拜託，請活下去。」他擦乾眼淚靜靜地說。



        路亞將地板的報紙燒乾淨，收起筆記本。打開房門，走出去，清晨的破斧酒吧還很安靜，除了一些零星的旅行者享用著早餐，幾乎沒什麼人。

       順著風捲起地上的紙屑，路亞輕敲著一面石牆，走過石牆讓出的小路。靴子踏在石磚路上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有些店家還沒開始營業，原本熱鬧繁華的街道，現在有些冷清。

       細細的雨茫落在淺色磚頭上，一點一點的染黑。停下沒有目的的腳步，仰著頭，天空是灰色的。漸漸茁壯的雨滴打在臉上，順著臉頰滑落。



「PUPPY」聲音消失在磅礡大雨中。

第二十五章 夜行巷


       踏在乾燥褐色木板上，將身上的水處理掉。見哈利坐在長桌一處吃著早餐，正對這裡揮舞著手。

     「嘿，早安。吃過嗎?你跑去哪了?」哈利對湯姆招著手。

     「還沒。出去走走。」「謝謝。」路亞接過湯姆送來的早餐。

       兩兄弟提到天狼星‧布萊克，「為甚麼他們認為我們必須住在這裡?他到底是誰?」哈利看著通緝單上咆嘯的狼狽男人。

      「外界都說他是邪惡的食死人，會對它殺死他主人的人報仇。」路亞頓了頓說。

       「外界說?」哈利發現路亞在提到這兩個字明顯停頓。

       「對，外界說。」路亞降低音量。

       「你知道他是誰?路亞?」看著眼前走神的弟弟，輕輕搖晃路亞的肩膀。

       「恩。他不是。我相信他。」路亞語氣有些脆弱。

       「路亞。」哈利緊握著對方的手，陪著路亞沉默。

       「沒事，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他。」路亞。哈利靜靜地看著路亞垂下眼，有些擔心。

       「或許，等等我們可以去斜角巷逛逛。」哈利建議。

       「別想，兩位波特，這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的湯姆，將玻璃杯倒滿牛奶。

        在被湯姆打消散步的計畫，哈利回到房間打算把暑期作業寫完，路亞則在自己的房間等待時間。

        隨著時間的推進，破斧酒吧人潮漸漸多了起來，戴上銀框眼鏡，一個金髮紫眼的男人輕輕敲擊著石牆進入斜腳巷。

       走進書店，看一看有什麼新書。


       隨後在一個岔路口往下，陰暗的巷子，一旁的石牆充滿著裂痕，正中間似乎被什麼東西炸過。

       周圍充滿打量的隱密視線，路亞並不介意，甚至有些期待。

       站在裡面蜿蜒小路的一處岔路口，氣息漸漸圍繞起來，他們不懷好意的盯著路亞。側身閃過迎面而來的昏擊咒以及左後方的石化咒，身體微蹲使力一蹬，衝向斜前方使咒的巫師，握住刺向自己的小刀，伸手捏住對方的脖子，將小刀立在他的肩頸旁。其他人看一眼，完全不顧人質的安危，繼續發射魔咒。路亞快速鬆開抓住脖子的那隻手，用手肘迅速敲擊巫師的背後穴道，跳開攻擊這裡的魔咒，順手拿走倒地巫師的魔杖。

       不出五分鐘，地上橫躺多具身體。試著揮動手上多隻魔杖，最後選擇杖身赤楊木外觀平凡十三英吋，握把處呈現W字形；杖心是龍的心腱。原本的魔杖杖身接骨木、杖心鳳凰尾羽，〝死亡與重生〞。

       想到當初挑選本命魔杖時，路亞只覺得手臂很酸。還有店主像是整人般拿了一座小山的魔杖，在炸了店內所有玻璃時，他反而更為興奮，但最後終於挑選到魔杖時，在他驚歎完魔杖的神奇及說了不下十次的〝魔杖挑選巫師後〞，將魔杖交給路亞準備結帳時，那一臉的不捨像是路亞搶了他的孩子般。

       給地上的人遺忘咒，路亞走進一個黑魔法器品店，將一袋金加隆放在櫃台上，隨後走到貨架後面，輕輕撫摸銀框眼鏡的右上邊框，上面有著細小按鈕。

       一個棕髮淡藍眼穿黑色大衣的女士打開老闆指示的後門。慢慢離開夜行巷，走在斜角巷，目不斜視與步伐急促像似在找什麼的院長擦肩而過。

       回到破斧酒吧，腳步並沒有停下，直直往麻瓜界走去。

       站在隔壁的唱片行，拿起一個百老匯的珍藏版唱片，交給櫃台，並付錢結帳，從收銀員的手裡接過找錢及夾在英鎊的紙條。


       盤腿坐在房間裡的床上，將那盒包裝完整的唱片打開，裡面是個長扁亮黑色盒子。

       盒子的右邊有著暗色的白鴿圖形，手指輕輕點一下白鴿凸起的紋路，原本光滑的平面立起一處方形螢幕及下方的同樣方形小鍵盤。在鍵盤上輸入紙條上的字碼，短促兩聲〝滴滴〞盒子分成兩片，上半部順著滑軌立起，是螢幕。手指在下方的平面滑動幾下，螢幕上立刻充滿著點點，每個點的距離都不一樣。帶著黑手套的雙指快速的在平面上點擊滑動，雙眼快速轉動。

     〝啪〞是窗外的貓頭鷹敲擊玻璃的聲音，路亞瞬間將盒子闔上收起，燒掉一旁的紙條，看一眼灰色的貓頭鷹，起身打開窗戶讓貓頭鷹進來，窗外的火車轟聲作響。

        解下貓頭鷹腳上的信件，打開是蘭斯特的信。
 
      「要橙汁還是水就好?」路亞對著貓頭鷹說，後者睜著大眼以一種人類辦不到的角度轉頭。

      「學長，你左邊爪子上的金色環狀紋路。」路亞靠在床邊閱讀手中的信件。

      「喔被發現了，好久不見。路亞。」貓頭鷹瞬間化為人形，雙手抱胸靠在拉上布簾的窗戶上，灰色長髮在肩膀分岔著。

      「好久不見，賽夢。」路亞拿起一個綠色的徽章，定定看了幾秒，便朝向正將長髮別耳後的賽夢等待解釋。

      「這是經過院長同意的，放心吧。」賽夢攤開雙手聳肩。

      「五年級沒人了嗎?」路亞將〝p〞字型的徽章放在床上，眼睛不知道在想甚麼。

      「三年級的級長，蘭斯特可是下了不少努力呢。順帶一提，依莉是五年級女級長。」賽夢視線在那個盒子上看了一會。

      「恩，賽夢，還有?」將床上整理一整理，路亞給兩人弄來開水。

      「關於魔法部的決定。」賽夢直視路亞的碧綠眼睛，想從中看出一些情緒，最後放棄。

      「這消息已經發給所有能聯絡到的史萊哲林。你的位置可真不好找。」賽夢嚴肅地述說起事件。


       房門外傳來一震敲門聲，引起兩人的注意。

       門瞬間被打開「路亞，是我。你作業寫完了嗎?」哈利左手抱著兩本書打開門輕快地說，房間裡路亞正坐在床上看著這裡，一旁窗戶開著，遠方有一隻灰色貓頭鷹飛翔著。

       「嘿嘿~路亞你作業寫完了沒?」哈利伸手在走神的路亞眼前晃一晃，笑的不懷好意。

       「寫完了，拿去。」路亞毫不在意的遞給哈利。

        「路亞，晚上要不要一起睡?」哈利趴在床上翻著路亞的論文及一旁的教科書語氣隨意。

        「好。」路亞雙手撐頭趴在哈利旁邊看他書寫著。哈利動起筆，嘴角帶笑。



       「喔!詹姆斯，注意哈利!」一個紅髮碧眼的女人叫著，小哈利正騎著兒童掃把飛在離地一個成人高處來還旋轉玩的不亦樂乎。另一邊小路亞抱著兒童掃把抬著頭看他哥哥在空中自由翱翔，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掃把。

       「莉莉!路亞那裏!」叫詹姆斯的男人舉著魔杖注意空中亂飛的小哈利，眼角餘光發現小兒子自顧自飛起來了，而且飛的相當不穩，像似隨時會掉到地板上。

       就在莉莉轉頭發現小路亞從掃把上落下時，心臟都要停止了，快速舉起魔杖，在使用魔法前，小路亞騰空消失了。

       另一邊的小哈利也消失了，正當兩個大人心急如焚地找著孩子們，在嬰兒房裡小哈利抱著小路亞，用胖胖的手輕拍安撫受到驚嚇哭得撕心裂肺的弟弟。

       當父母順著哭聲找到房間時，就看到哥哥抱著弟弟睡得香甜，弟弟的眼角還有些淚痕。檢查完兩個孩子的健康狀況，確定沒事後，輕輕為兄弟倆摀好被子，擦了擦弟弟的眼角，兩人便關上門下樓收拾剛剛被掃把撞落的東西。



     「嘿!路亞?」哈利晃一晃走神中路亞的肩膀。

      「?」疑惑。

      「我真想偷溜出去，一直待在這裡好無聊。可是湯姆先生盯的好緊。」哈利沮喪地說。

      「隱形斗篷?」路亞提議。

      「人太多。」哈利把臉埋進棉被裡。



      「你躲哪啦~嗚呵呵~」路亞全身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布，赤腳踩在冰冷金屬的銀白長廊奔跑著，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前方有個轉角，努力煞住因慣性往前的身體，快速轉彎，照面是一個染血眼鏡及白色的袍子。

      「找到你了~調皮的孩子要接受懲罰喔!」聲音在耳邊響起。



      「哈啊!」路亞全身冷汗坐在床上，枕頭已經濕透。

      「路亞?」一旁被驚醒的哈利摸索著一旁的眼鏡，看到弟弟滿身是汗喘著氣，手指微微發抖。

      「怎麼了?路亞?你留了很多汗。」手掌放在路亞肩膀，擔心的說。

       想把路亞的黑色手套脫下，但無奈被握太緊只好作罷，像小時候抱著弟弟，另一隻手輕輕拍著背。

      「沒事了，只是夢。」哈利安撫著。

      「對，只是夢。」路亞緩了緩氣息，雙手緊緊環抱哈利。

       之後每天兄弟兩人不是在哈利房間就是路亞房間，就算偷溜去斜角巷也是，被湯姆或石內卜拖回破斧酒吧也是。


       一天在破斧酒吧的餐桌上用餐，見到哈利的朋友們羅恩跟赫敏，似乎正在為寵物的事情吵架。路亞看了一下斑斑，便將視線轉開，餐桌底下的雙手握拳。被衛斯理先生帶到一旁，和哈利聽著衛斯理先生說著通緝犯的事情，路亞只想離開。


       在前往王十字車站的路上，將手中的唱片盒子隨手交給一個站務員，便趕上在月台前等候的哈利。

第二十六章  列車上

       在包廂裡換上校服，掛好胸前的徽章，跟哈利打聲招呼便離開。

     「路亞是級長?他不是三年級而已嗎?」羅恩和赫敏驚呼。

     「是啊，他可是我弟弟。」哈利想到在破斧酒吧看見的徽章也覺得驚訝。


       路亞在車廂走道往前行走，周圍的學生看著路亞胸前的徽章紛紛讓路，史萊哲林的學生們紛紛驕傲的行禮。

       拉開級長專用車廂，裏頭的蘭斯特手裡正拿著奇獸相關的書，帶著趣味的微笑起身行禮。

      「歡迎，我們的級長大人。」銜尾蛇的男孩大多都在這，德拉科和布雷斯正在與一本長毛的書奮鬥著。

      「這是名單。我親愛的級長大人。衛斯理剛剛帶這個來。」一旁蘭斯特將一本暗綠色封皮的筆記本及一卷牛皮紙交給路亞，左手中指上有個戒指。

      「謝謝。」路亞細細看著資料。

      「什麼時候?」路亞將視線放在蘭斯特手上的戒指。

      「三年後，我們都希望你能出席。」蘭斯特虔誠地親吻左手中指的戒指。

        路亞收起資料，聽著剛與教科書奮鬥完的德拉科分享暑假所遇到的事。

        外面下著雨，讓人心中升起些不安的感覺。

      「有多少人會那個魔法?」路亞問。

      「不多，五年級以上大多會。其他年級除了銜尾蛇，其他人幾乎都不會。」 蘭斯特訊速的回答。

      「我一整個暑假，才能讓他出現一點型態。當然只利用抽空時間。」德拉科右手靠著車窗撐著頭。

      「喔~我已經可以變出型態了。」布雷斯仰著頭跩跩的說。

      「喔，布雷斯你幹嘛用隱身咒?」德拉科自從學會了隱身咒，便常常拿來吐槽布雷斯。

       「又來。」布雷斯無奈地說。

          雨滴在玻璃上畫出透明流星，明明是秋季卻有些寒冷。

       「其他銜尾蛇?」路亞看著車窗外，光線漸漸消失。

       「賽夢和海利克斯在列車尾，依利和艾尼格斯在中段，塔莉亞、潘西、米莉森和月桂分別在前中和中後段隨機車廂裡。」德拉科停下與布雷斯的拌嘴，快速回答。

       「路亞，你真的認為?那麼，魔法部就真的讓人呵呵。」布雷斯冷笑。

       「不管怎樣萬全的準備總是比較好的。」蘭斯特閱讀手上的書籍，為影響人生大事的巫師考試做準備。

         才剛結束話題，列車就停了下來，窗面結起霜，發出碎石的聲音。

       「喔~真的上車了。」車廂內蘭斯特發出一聲冷笑，拿出魔杖給自己一個光亮咒。

       看著車門被一隻枯手打開，寒冷的氣息迎面而來。

      「你們找的人不在這裡，滾或死。」路亞穩穩地舉著魔杖站在同樣舉著魔杖但不停發抖的德拉科和布雷斯面前，蘭斯特滿臉殺氣拿魔杖對準催狂魔。它發出一些聲響，像似咒罵，便離開了。

      「我想該巡邏了。」路亞看著催狂魔離開的車門走了出去。

      「等等路亞，注意安全。帶著這個。」將手中的精緻包裝巧克力遞給路亞，轉身注意另外兩個緩著氣的男孩。

       路亞走在車廂走道上，看催狂魔們一個一個車廂找尋通緝犯，引起多聲尖叫，拿起魔杖對準將頭過於探進車廂的催狂魔，沒有形體的濃縮版護神咒將之擊飛一小段距離。

       催狂魔憤怒的扭身，看著眼前的黑髮男孩，雖然不是目標但味道相當不錯，就在他想直接給他一個吻時，男孩開口了。

      「我是霍格沃茲的史萊哲林級長，我有權利保護學生們的安危，並對於你使用超出職責的行為進行阻饒。」路亞淡淡地說，手中魔杖尖端的守護神慢慢成形。

       催狂魔氣急敗壞地轉身離開，路亞看進剛剛的車廂，有五個人。

        兩個二年級的雷文克勞及兩個格蘭芬多以及一個赫夫帕夫，是安娜貝爾‧米勒、蕭恩‧艾伯特、阿薩克‧史密斯、克勞德‧卡特、大衛‧沃克，五人除了大衛‧沃克其他人都不斷發抖著，安娜貝爾‧米勒卻是邊發抖邊低笑令人毛骨悚然，她手邊的洋娃娃手臂被大力捏碎。

      「喔!是路亞，謝啦。」克勞德搓著手臂說。

      「感謝，史萊哲林的級長。」大衛‧沃克在場唯一的五年級強忍攝魂怪造成的後遺症，緩口氣說。

      「謝謝，波特級長。」蕭恩‧艾伯特發抖的手接過路亞遞來的巧克力。

        眼前的級長點個頭，便轉身消失。

       路亞往列車後段走，中途與站出車廂的銜尾蛇們及其他學院的級長們打聲招呼，眼見在很後面一個車廂，催狂魔幾乎整個身體都進去了。

       立刻跑了起來，它似乎後身微微退出車廂，路亞直接在距離它一節車廂的距離使出了成型的守護神咒，像似跳舞般，側身一個完整迴旋，手上發力，伴隨亮銀色光芒一隻強壯的獨角獸衝向前去，弓著頭將尖角刺出。

       催狂魔被另一隻護法撞到了牆上，轉頭又看到路亞的獨角獸，被追的立刻回身飛出車廂外。
 
       一個衣服看起來許多補丁的中年男子從車廂內走出來，轉頭看像路亞，目光在胸前的徽章頓頓。

      「很優秀的守護神咒。」男人開口。

      「多謝讚美，教授。」路亞淡淡地說。

      「我想裡面需要你，我有事要找列車長。」新教授指指車廂內，看著路亞衝進車廂，便往列車頭走去。

      「哈利!哈利!」路亞喚著昏迷的哈利。

      「路亞?」哈利剛從尖叫聲甦醒，渾身難受。抱了抱哈利，將巧克力撥小塊塞進他的嘴裡，聽著回過神來的哈利說著他所聽到的聲音。

       「我們沒聽到尖叫聲。」赫敏疑惑地說。

       「沒有?一個女人尖叫的聲音。」哈利知道只有自己昏倒有些難以接受。

       「我想那聲尖叫跟我們過去有關。快到站了，你需要準備一下。」路亞緊緊哈利的手。

       「喔，別想太多夥計。還有巧克力嗎?我快凍僵了。」羅恩從路亞手中接過巧克力。

       「嘿!路亞，你剛剛用了跟新黑魔法防禦教授路平很像的魔法，那是什麼?」赫敏好奇的問。

       「守護神咒，你可以在課堂上詢問他這個魔咒。」路亞起身往車廂外探了頭，對注意這裡的銜尾蛇點頭示意沒事。

       見哈利好些了，路亞也沒有離開，再度探出車廂外對準備往這裡走的依莉比個手勢，就縮回車廂內。

       直到進了霍格沃茲城堡，路亞才離開哈利回到自己的長桌上坐下，大廳內充滿著竊竊私語，大家不安地等著校長的解釋，校長像似非常憤怒，再三叮嚀大家不要給催狂魔攻擊自己的任何藉口，之後介紹新的教授才讓不安消散。

       
       在休息室，路亞處理好新生的事情，在溫暖的火爐旁整理著新生指引資料及教材。

      「我以為我辦得到，但是當他們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就像泡進一桶冰水，寒冷絕望壟罩著我，快樂與溫暖像從世界上消失。我連魔杖都拿不穩，更不要說使用守護神咒。」德拉科坐在一旁，將各年級的課表依序擺好，再拿出一個空白課表，上面有銜尾蛇圖騰，在講到寒冷的感覺時，手頓了頓，無力的放下。

      「你不是一個人。」布雷斯翻著學科目錄，勾選自己想選修的課程，對德拉科的恐懼表示同感。

      「對!我不是一個人。」德拉科卻好像從這短短一句話了解到了什麼，看了一眼路亞，恢復了精神，手上動作不再遲疑。

      「謝了，布雷斯。」德拉科輕快地說。

      「?」布雷斯停下手中圈劃的動作，疑惑看向闊然開朗的友人，聳聳肩。
 
      「呵呵，我用好了。男孩們，我先去休息了。」依莉揉揉肩膀說。

      「晚安，親愛的學姊。」布雷斯起身給依莉一個吻手禮。
 
      「好了。」路亞將一份銜尾蛇課表蓋上戳章，遞給依莉。依莉接過之後，轉身回寢室。

      「時間分配好了，這次帶領新生的人，必須掌握守護神咒。不一定要銜尾蛇，可由其他級長進行。」月桂將一份表單交給路亞，路亞快速掃過後，點點頭。

       月桂拿出魔杖在另一疊牛皮紙上輕點，牛皮紙折成許多小貓頭鷹，飛向各個方向的寢室。

      「祝新學期的開始，勝利永遠屬於史萊哲林。」路亞抬起手中的熱牛奶。

      「史萊哲林。」還沒回寢室的史萊哲林紛紛舉起手中的杯子，小小的休息室回盪著屬於他們的溫馨。

第二十七章  幻形怪

       新學期的開始，路亞幾乎選修了所有科目。

      「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不要在學業以外用這個東西，不然你會知道後果。」石內卜低著頭嚴肅的一個字一個字說。

      「當然，院長先生。」路亞淡淡地說，將金色的小玩意收好，微微行個禮便離開辦公室。


        在占卜課上，聞著斥鼻的香水味，路亞聽著崔老妮教授說著自己雙胞哥哥的死亡徵兆，注視自己手中的茶杯，與路亞一組的是米莉森，對方正翻著書查閱著。

       正當崔老妮與赫敏發生一些小小口角時，米莉森停下翻書的雙手，突然扭曲著臉將路亞的茶杯高舉，然後起身狠狠的將它摔到地板上，發出了巨響。所有人包含崔老妮教授都噤聲往這裡看，視線在路亞與米莉森之前來回轉動，米莉森粗喘著氣。

      「教授!我想並不具有這方面的天賦，很抱歉。」就在教授準備開口時，米莉森迅速且大聲地開口，然後對路亞深深一鞠躬就轉頭離開。

       將話吞回肚子裡的崔老妮教授顯然想不到這種突發狀況，起身走到坐在椅子裡不為所動的路亞身旁。

      「讓我看看，孩子。」崔老妮撿起茶杯企圖從中看出女孩情緒不穩的線索。

       然後突然一臉驚恐跌坐在一旁的座位上，「真是太可怕了，這是…。喔!孩子，你一直知道?」將那對巨大眼鏡轉向沒有表情的路亞，後者沒有動作。
 
      「教授我想該提醒你，這個茶杯剛剛重重落地過。」是早有不滿的赫敏。

      「當然，這更為深澳，親愛的你是沒辦法學會的。」眼神帶著厭惡看一眼赫敏後，便將視線轉向維持一樣姿勢的路亞。

      「孩子?」她輕拍路亞的肩膀，感受到手下面的僵硬，一臉憐憫。

      〝碰〞是赫敏甩門離開的聲音。

       「有些人終究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但我想，孩子，你的眼睛是不一樣的，我說對嗎?」崔老妮放在路亞肩膀上的手突然握緊。

       「你說呢，教授。」帶著黑手套的手抓住肩膀上那隻帶著一堆飾品的手移開。

       對此崔老妮教授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用令人發毛的同情眼神來回看著哈利和路亞直到下課。

       各自帶著不明的情緒離開了教室，周圍像在看垂死之人的表情令哈利難受，但現在他有點擔心路亞，整堂課他只說過一句話，哈利相當在崔老妮教授未說完的話，路亞到底知道什麼。

   
       直到魯伯教的奇獸飼養學，哈利才開始期待起來。

       路亞靠在一旁的樹上，看著魯伯牽著鷹馬走出來，又低頭看著手中安分下來的書。在哈利被帶上天時，路亞仰著頭，一旁德拉科擔心的看一眼路亞，腦中迴盪著米莉森的話。

       直到哈利落地時，德拉科忘記自己本來要去挑畔，目光直直鎖定路亞身後的一抹銀光，是伊芙。她悄悄的從路亞後面逼近，蹄子小心翼翼的輕放，不發出一點聲響，頭已經探到路亞的旁邊，後者正低頭看著書。一條長長的深銀色舌頭從視線掃過，然後臉頰一片濕漉漉。

      「伊芙，別鬧。」路亞側過頭，將伊芙的頭輕輕推開。但是後者似乎特別熱忠打斷路亞的閱讀，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路亞無奈地將書闔上，雙手抱住伊芙的長角的頭安撫著。

       已經有許多人騎上了鷹馬，看著伊芙消失在樹林，德拉科收回目光，看到一旁的魯伯與三人組的談笑，嘴角升起壞笑，不可一世的走到那隻被哈利騎過的鷹馬前。然後作死的汙辱它，看見近在眼前的爪子，德拉科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突然背部一股拉力，德拉科跌坐在地上，閃過從鼻尖劃過的利爪，一個身影站在眼前，是路亞。

      「停下。」路亞舉起左手立在鷹馬前，暴躁的鷹馬退後幾步，對這裏咆嘯著，直到魯伯安撫才穩定下來。

       德拉科猛然站起來，骨子裡催促他放下狠話，但眼角看到路亞面無表情的臉，兩頰升起淡淡的紅暈，沒說什麼默默站在路亞身後。課堂上的小小插曲，讓接下來的氣氛尷尬至極，魯伯不安的搓手下課，感受到格蘭芬多傳過來的憤怒視線，德拉科極力忍耐。

       休息室裡，德拉科剛送完一年級的新生到教授回來，見到坐在火爐前的蘭斯特，兩人進行一段對話。在前往黑魔法防禦教室的路上，路亞發現德拉科似乎哪裡不一樣了，是往好的方面。


       聽著眼前新的教授介紹著幻形怪，仔仔細細凝視著路平教授的面部輪廓，就在路平教授轉頭時，目光一度對上，那裏充滿著自己不懂的東西。他打開了碰碰作響的衣櫥，許多人不想給人看見自己內心所恐懼的東西紛紛躲到後面，在前方的紛紛是格蘭分多。

       幻形怪變來變去，傳來許多學生的尖叫聲及笑聲，它滾到哈利腳邊，正當路平教授舉起魔杖時，它又往後滾到路亞腳邊，因為其他史萊哲林都退到後面，只有路亞不動而站在最前頭。

       〝碰〞一個十四歲金髮的高大少年出現了，它正對路亞微微笑，穿著一件不像衣服的灰色破布，破布上還有血跡。其他人好奇著少年的身分，路平教授因為出現的不是那個人而遲疑地停下來，然後所有人看見路亞的魔杖第一次在面對敵人時傾斜了。

      「金。」小聲的呢喃，路亞眼裡帶著不可置信。那個被稱作金的少年大笑，慢慢走向呆愣住的路亞，在距離路亞兩個手臂長時，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軀幹，身上毛髮漸漸變長，臉上的肌肉變形，立起一對灰金色耳朵，它張著血盆大口咆嘯著，少年變成狼人。狼人身上出現了像似被什麼銳利東西切過的大小不一傷口，手上握著不明的臟器，它正在跳動著，身後學生們傳來恐懼的尖叫。

       令路平教授驚訝的是路亞緩緩放下了他的魔杖，整個人像是著魔般往前走。

      「原來。」路亞貪婪地看著眼前變身的狼人，嘲諷的輕聲說。

       緩緩抬起手像是要碰觸正張口準備咬向路亞的狼人，路平教授立刻把路亞拉到身後，將幻形怪變成氣球，交給奈威解決。

      「好了這堂課結束了，格蘭芬多與史萊哲林各加十分。」路平教授看了沒有反應的路亞好一陣子。

      「路亞波特，下課麻煩留下來。」路平教授輕聲說道。

       哈利跑過來，擔心的看著路亞，輕輕的抱住。德拉科站在一旁，灰色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路亞的脆弱，與身後的史萊哲林交換著眼色後，便率先離開教室。教室只剩下路平教授、哈利和路亞，三人的空間很安靜。

       在變出的教桌前坐下，路平準備了些茶點，與哈利聊了幾句，看著沉默不發一語的路亞，想起鄧不利多校長曾對他提起的事。

      〝碰〞是門再度被打開的聲音，來者氣勢洶洶，黑色的袍子在身後飛揚，是石內卜，鄧不利多校長緊跟在後。

      「路平，你搞什麼鬼!」石內卜嘶嘶作聲狠狠地問著，像是問奈威的幻形怪又像是對於留下路亞有所不滿。

      「哦，冷靜點，賽弗勒斯。」鄧不利多一手放在背後，眼睛看著路亞說。

       哈利對於三個師長同時出現有些不安，但一手仍然緊握著弟弟的手。最後所有人一起坐在小桌前，將椅子變得柔軟舒適，移動椅子在木地板發出些聲響，路亞依舊不為所動。

       「路亞。」是哈利，眼前的視野漸漸清楚，極緩慢地看向哈利。

       「我沒事，只是想起一些事而已。一個承諾。」路亞閉了眼睛一下，語調有些逞強說。

       「路亞，每個人都有畏懼的事情，這很正常。你害怕狼人嗎?」路平教授有些在意的問，但又怕太突兀。

       「我想沒有。」路亞快速回答無法讓人信服的話。

       「我可以問一下，那個少年是誰嗎?」鄧不利多開口。

       「哼。」石內卜對鄧不利多刻意放緩的語調重重的哼一聲。路亞並沒有立即回答，目光有點走神。
 
       「路亞，你生活的地方有見過狼人嗎?」見路亞的抗拒，鄧不利多清點桌面出現幾杯熱呼呼的奶茶。

       「恩。」路亞看一眼校長便垂下目光。

       「你知道，他們在一些時間有些危險。或許你願意讓我們幫助你。」鄧不利多看著眼前低頭的男孩，一旁的石內卜沒有出聲。

       「他並不危險!金從不是自願的!」像是踩到了地雷，路亞猛然起身，激動的渾身顫抖對鄧不利多大吼。

       「喔，冷靜。我並沒有惡意。」鄧布利多有些被路亞的激烈反應嚇到。

       「就算他是狼人又怎樣，金是我的朋友，永遠!」路亞歇斯底里的吼著。

       「路亞。」哈利緊緊抱住路亞，一手安撫的拍著他的背，石內卜不知不覺放下撐在下巴前的手指。

       「詹姆斯。」路平教授睜大了眼睛，瞳孔瑟縮，陷入了回憶中。

       「失禮了。」路亞粗喘著氣，冷靜下來後，眼神一片空洞。

       「我相信你的朋友並不是自願成為狼人的，但是路亞，我很擔心。我想幫助他，你知道身體裡的血脈會讓他不自主做出一些令自己後悔的事情。」鄧不利多見路亞冷靜下來後，耐心地說。

       「每個月綁在樹上就沒事了。」路亞輕描淡寫的說。

       「我假設你知道一旦被咬到會有什麼下場，就算只是不小心或者你的狼人朋友無意間發生。」石內卜隱忍著什麼。

       「只要將被咬之處用刀子快速切掉所有接觸狼牙的地方就不會變成狼人。」路亞語速極快的說。

       「路亞，你有被咬過嗎?」路平坐正身體，非常嚴肅緊繃的說。

       「梅林。」讓他難受的是路亞頓頓的點了頭。

       「我沒有變成狼人，他不是故意的。」看見其他人驚訝或著難過的眼神，路亞解釋著。

       「我們知道你沒有變成狼人，或許現在願意跟我們說說他的事。」見鄧不利多依舊追問金的事情，路亞就想暴起，但隨後哈利緊抓得自己的手傳來一陣拉力。

       「路亞，我也想知道。關於你的一切，你從來沒跟我說。」看著哈利眼裡的請求，他根本沒辦法拒絕，路亞癱在沙發裡，緩緩說起。

第二十八章 承諾

      「我跟他是在蒙特羅斯一個孤兒院認識的，那時我才三歲，而他六歲。我的身體因為感冒一直很虛弱，最常做的事是靠在窗前靜靜的等待。他總是會帶一些從廚房偷來的食物，有時是酸甜的果子，有時是甜滋滋的糖果。有幾次被照顧我的小姐發現時，被拿著雞毛撢子追著打，但第二天他總會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我面前，逗我玩。」講到雞毛撢子時，路亞發出微不可察的笑聲。

      「直到身體好一點時，我常常坐在窗前等著。那時他會出現在我身後，摀住我的眼睛，給我驚喜。我們分享著一切，因為我很瘦小，食物總是被其他孩子搶走，他總是擋在我眼前，就算被打得鼻青臉腫，他仍會回頭對我笑，在我落淚時拍拍我的頭。說著沒事，鼓勵我堅強。」哈利的手緊一緊。雖然路亞講著與狼人相關不大的過去，但沒有人打斷他，打斷他的片刻幸福。

      「直到我四歲了，在那裏，滿四歲後每年都會有一次的收養日。所有孩子都將自己打扮得乾乾淨淨，希望給收養人一個好印像，但他只拿泥巴往我臉上抹，拉著我躲在後山的草叢中。他說，每個來這裡的收養人都是惡魔，會把孩子們抓去吃掉，因為被收養的孩子一個都沒有回來過，也沒有任何消息。去問照顧這裡的女士，他們會說這裡沒有收養過這個小孩，否定那些孩子的存在。我相信他，我們一起躲在後山的灌木叢裡，直到收養日結束。」路亞輕輕喝口奶茶，覺得不甜，拿起桌上的糖罐，倒了一大匙砂糖，三個師長注意力集中到收養日上，但沒有出聲催促。

       「那年我們躲過了一次收養。次年，我五歲時，也躲過了收養日。但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收養日後兩個月的禮拜日，他們又出現了。」路亞的聲音變的很冷，哈利覺得自己快凍僵了，鄧不利多坐直身體。

      「那時我正在前門掃著地，他們就突然的出現在我面前，身上的西裝就像死神的斗篷。來不及躲起來，我被發現了。」哈利緊張的停止呼吸一下。

      「被抓著肩膀拖到食堂，害怕得渾身顫抖。等站在所有人面前時，看見其他孩子興奮的神情，對他們來說這大概又是一個機會，離開孤兒院的機會。」路平從路亞的眼裡看見了哀戚。

       「包含我，一共五個孩子被選中。其他孩子雀躍的像是運河邊展翅的天鵝，黑西裝的人跟著管理者書寫著甚麼，像個貨物被交易著。因為害怕，周圍的碗盤被我飄起來砸向黑西裝的人。他們閃過飛向他們的餐具，卻一點也沒有害怕，反而興奮的鬼吼鬼叫。然後像以前一樣，金他再度擋在我面前，但還是孩子的我們打不過那群人，我們一起被抓到車上，去了那裡，地獄般的地方。」路亞眼神空洞，機械的拿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奶茶灌到嘴裡。

      「一到那裏我們就被迫分開，直到我們再見面時，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半，一起逃離了那個地方。在一個夜晚，突發事情發生了。他不知道、我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在這短短的一年半內，他已經變成狼人。就站在我身後，他變身的速度極快。所以當他咬向我時，沒有人反應過來，而我只來得及抬手隔擋。在他牙齒劃破我的手臂瞬間，我其他夥伴支開了他，為我爭取了一分鐘，我迅速的將可能受感染的部分全數挑出。整整一個晚上，我們格鬥著，直到清晨，他才清醒過來。」路平沉默著抓緊扶手，石內卜看向路亞的手臂，垂下眼瞼。

      「他哭著對我道歉，對於傷害我的行為相當難以接受。但最後我們約定好了，下次他再咬我時，我會把他的牙齒全部敲下，做成狼牙項鍊或手環。之後月圓的晚上，我都會把他綁在樹上，他再也沒有攻擊過我。」路亞輕輕的說，像了結尾卻又像未完待續，然後就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路亞。」哈利直覺路亞現在很難過，輕輕擁抱著他。

        一片沉默

      「我會做到我所答應你的事，路亞。我會幫助你的狼人朋友，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嗎?」好一段時間，鄧不利多擦擦眼鏡又戴上，柔聲詢問著。

       久到他以為路亞不會在搭理他時，路亞開口了，眼神依舊空洞。

      「他在這裡。」他這麼說，一旁的石內卜睜大眼睛，瞬間站起身。

      「夠了，波特先生的下堂課要遲到了。」石內卜厲聲說，像似了解了什麼，想要阻止路亞繼續說下去，哈利不解的看著石內卜，將甩到臉上的袍子撥開。

      「賽弗勒斯。路亞的朋友需要幫助。」鄧不利多看著半個袍子將路亞遮住一半的魔藥學教授。

      「我說夠了。」石內卜不讓步，鄧不利多也站了起身，但他很快就知道賽弗勒斯現在所做出的行為的原因。

      「在這。」路亞的聲音相當空洞，他拉出藏在內領波特家的墜鍊，打開了蓋子傾倒出兩個白色月牙狀的東西，放在手上伸向鄧不利多。

       那是兩個狼牙犬齒，上面還有乾枯多年的血跡。

      「他在這，我怎麼會忘。」他的聲音有些病態。

      「你。」鄧不利多看著眼前的男孩，似乎一碰就碎。

       路平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

      「路亞別這樣。」哈利眼眶紅紅的，緊緊抱住路亞的頭。

       石內卜眼裡滑過很多東西，最後對鄧不利多重重的哼一聲。

       路亞小心翼翼的將摯友的狼牙放回墜鍊裡，之後雙手緊緊抓住擁抱自己的紅色長袖手臂。

      「他是被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的弱小，他根本不會死。那個月圓之夜，為了保護我…」近乎哽咽的啜泣聲，要不是路平沒有看著路亞的嘴形，他還真不知道像受傷幼獸一樣的嗚鳴聲是從眼前面無表情的男孩發出。

      「他擋下了所有攻擊，靜靜躺在我的懷裡，身體漸漸的變冷。」像胸口壓了一塊大石，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路亞，停下，別再說了。」哈利顫抖的手輕拍弟弟的背部。

      「他對我笑，雖然是狼人的臉，但我看得出來他在笑。」路亞喘口氣，哈利的聲音他聽不進去。

      「然後將嘴裡斷裂的牙齒吐到我的手中。為什麼死的不是我?!」路亞斷斷續續地說，然後大吼。

       「路亞!」哈利突然在他耳邊大叫。路亞瞳孔一片收縮，安靜了下來。

        持續安靜了一陣子，沒人開口。鄧不利多坐回自己的椅子裡，他有些累。路平低下頭雙手交握撐在額前，石內卜看著眼前自己學院的學生，收斂了所有情緒，周邊的氣息慢慢地恢復之前的模樣。

      「失禮了，對於我的情緒失控感到抱歉，各位教授及校長。」路亞的聲音恢復以往，彬彬有禮卻帶著距離感的級長。

      「路亞。」哈利認真的看著他與自己相似的眼睛，裡面拒絕一切。

       看著哈利與路亞離開教室的身影，鄧不利多並沒有加以阻攔，他有著許多疑問，那個孤兒院、收養人、收養的目的、他的夥伴等等；但他同樣知道現在的男孩不適合再繼續追問下去。

       休息室，銜尾蛇一個不差的坐在各個位子上，見路亞走進時，他們似乎鬆了一口氣。

      「謝謝。」路亞淡淡的說，德拉科輕笑。之後的課堂，路亞恢復了之前的行程，課餘執導銜尾蛇、以及為一些史萊哲林提供幫助。

       路亞常常一個人坐在走廊的窗邊上，凝視著千遍一律的禁林，直到有人輕喚他。德拉科雙手插著口袋，金色的短髮滑順的散落在兩側，隨著主人的傾斜，微微蓋住半隻眼睛，注視著眼前坐在窗台上的黑髮級長，他的一手放在曲起的右腳膝蓋上，另一隻手手掌貼著檯面，微微仰頭靠牆，視線在外頭。

      「路亞。」等了一時，見路亞還是沒有動作，德拉科小聲開口。

      「只是在想一些事。」路亞並沒有動。德拉科轉身，背靠著一旁的牆壁，看著長廊的畫像。

      「我曾發誓過。」路亞輕輕地說。

      「在生命的盡頭前，要完成狼人治癒研究。」德拉科聽到瞳孔收縮。

       「而在那天的幻形怪，我才想起來這麼重要的事。」路亞將頭轉正，閉上雙眼。

       「你會的。」德拉科說。

       「你會找到，找到治療的方法。」德拉科將目光從畫像移到左邊的路亞，兩人的目光相觸。

       「而且你擁有整個史萊哲林，只要你開口。」金髮男孩嘴角笑得驕傲光榮。

       一陣子，「我不明白。我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路亞看著眼前友人的笑容，淡淡的說。

       「路亞。」聽到路亞說到普通人，德拉科輕笑一聲。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相信我們就好了。」他眼裡透漏著絕對。

第二十九章 活米村

       外頭強風吹著，準備去活米村的同學穿著厚實的外套或斗篷正在前頭排隊，路亞拿著剛送到的同意書站著，一旁哈利隱隱帶著些許希望，拿著空白的同意書。

      「路亞，我忘記給姨丈簽名了。」哈利沮喪的說。

      「拿來。」從哈利手中接空白有些皺褶的同意書，拿著不知道從哪來的麻瓜原子筆在上面撇撇畫畫。

      「好像!路亞你有看過他的字嗎?」哈利瞪大眼睛看著路亞偽造文書。

      「你跟我形容過他，我可以猜著寫出來。字像人，麥格教授也沒看過他的簽名，不會發現的。」路亞理所當然地說，哈利滿懷希望的壞笑。

        等隊伍排到他們兩人時，麥格教授拿起兩人的同意書仔細的看。

       「烈?波特先生，這是你監護人的簽名嗎?」麥格教授懷疑的說。

       「是的，教授。」路亞直視麥格教授嚴肅的雙眼，對方有些避開，路亞便知道去不成了。

       「抱歉，我能請問你的監護人的姓氏嗎?」麥格教授微微低頭說。

       「他沒有姓氏。有問題嗎?」路亞淡淡的說。

       「這恐怕不行，波特先生。」石內卜突然出現，麥格教授似乎很驚訝本來正煮魔藥的石內卜出現。

        石內卜看看哈利的簽名，眼瞼微微瞇著。

       「筆跡剛乾，呵。波特先生，就這點小聰明。還是認為教授都瞎了?」他拉長著嗓音說，目光在兩個波特間掃來掃去。

       「我想你們兩個不能去活米村了。」麥格教授似乎不太喜歡石內卜說的話，但隱隱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知道了，教授。」路亞微微行禮，就離開回休息室。

       哈利則是沮喪的回格蘭芬多塔。原本在另一邊等著的史萊哲林們，默默的看著黑髮男孩的背影。


       路亞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看著桌上的水晶瓶回想昨天下午的事。


       那時他剛回到休息室，德拉科與布雷斯正坐在火爐旁交談著，正當他書寫完布告欄的格言時，德拉科喚住他。

      「路亞，等一下。」路亞坐在準備好的椅子上。

      「我今天從雷文克勞一個學姊那聽到一個消息，院長似乎不想讓你去活米村。」布雷斯說到學姊兩個字，德拉科笑的意義不明。

      「也許你當天交同意書比較好，是麥格教授把關的。但不保證就是了。」布雷斯喝了口茶說。

      「我認為跟最近的新聞有關，所以我們想出了替代方案。」德拉科將一個古怪顏色的水晶瓶放到桌上。

      「誰?」路亞並沒有直接拿起。

      「蘭斯特，本人有同意。」德拉科說，路亞才拿起水晶瓶。

     「謝謝。」向兩個友人抬抬手中的瓶子。


       路亞看裡面藥水的量思考了一下，起身離開休息室。

       他站在一處石像面前，喝下了些許藥水。

       一個活板門被推了開來〝蘭斯特〞緩緩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真慢，另一個我。」蘭斯特靠在一旁櫃子上一段時間，然後就進入剛剛〝蘭斯特〞出來的地方。

      〝蘭斯特〞也就是路亞，乘人多的時候擠了出去。

       隨意逛逛。看著蜂蜜公爵裡的糖果他很感興趣，幾乎每個都抓一把，收穫了一旁赫夫帕夫的驚呆表情，因為他連血腥棒棒糖都沒放過。

       隨意在街巷晃著，很快就看到德拉科和潘西，路亞並沒有打擾他們，從村頭走到尾。想吃甚麼就吃甚麼，想買什麼就買甚麼很自在，有時在通緝單前駐足，乘人不在意時偷偷撕下。

        在人煙相對稀少的一旁樹林裡，路亞變回本貌，踩著靄靄白雪，看著前方一簍細小的煙霧，隨著腳步的接近，是一隻蝙蝠趴在雪堆上，他身上冒著煙，下面是像是嚴重燒傷。蝙蝠睜開通紅的雙眼，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人類，陽光照在身上霹靂啪啦微聲作響。不用看就知道的慘狀，大概要死了，就算對方使陰招，但輸了就是輸了，居然輸給那個傢伙，有點不甘心。

       〝自己的身分在太陽下早就暴露了，發現的人類都會殺了自己，被弱小的人類殺。〞蝙蝠嘲諷的想著，慢慢闔上雙眼。

       但想像中的木樁刺穿心核的感覺遲遲沒有到來，正疑惑的張開眼睛時，正好看見一個帶有豔紅色彼岸花圖騰的淺色手帕落下，柔軟的布料蓋在自己身上。

      〝真是貪婪的人類，等到完成他的心願就把他殺了好了。來吧，說出你的條件吧!人類。〞蝙蝠想著。

       但眼前的人類遲遲沒有開口，只是坐在雪地上，拿出一個寬大木盒子，打開找尋甚麼，最後拿出一小罐水晶瓶上面畫滿時間相關的魔文。

      〝巫師嗎?真棘手。〞蝙蝠睜著眼睛在陰影下盯著男孩的手部動作。

       他打開褐色小罐子，帶有黑皮手套的食指沾點淺綠色的膏狀物，然後輕柔的抓起自己，為自己擦藥，冰涼有點刺辣的感覺，味道有些嗆鼻，蝙蝠瞇起眼睛享受著。見蝙蝠身上的傷開始癒合，路亞停下擦藥的手，為自己用個清潔咒，收好東西後，做個小型冰雕堡，輕輕撫摸著懷裡蝙蝠的脊背。

      「眼睛很漂亮。」路亞淡淡的說，然後看見蝙蝠張開瞇著的銅紅雙眼。

       〝終於要說了嗎?〞忽略內心小小的悸動蝙蝠想著。

       久良，身體晃動著，被移到一個冰雕堡內，那條手帕被蓋到身上。

       蝙蝠張大眼睛，然後看到冰雕堡唯一的出口，一支血族奶娃才吃的血腥棒棒糖被放了進來。

      「好好養傷，我用了魔咒。這裡不會被其他找到。」聲音剛說完，就聽見一陣靴子刺進雪地裡的聲音漸漸遠離。

      〝……〞從出口的洞中，蝙蝠看見黑髮男孩漂亮柔順的短髮隨著陣風搖擺，那對碧綠色的眼睛像是深淵般，無法映出任何東西，面無表情讓人不敢接近，有吸引目光的魔力。

      〝呵呵。有趣。〞

       路亞接近活米村時，再度喝了些藥水。跟著人群回了城堡，盤點學生的不只有麥格教授，連石內卜院長也出現了，他們一個一個清點學生，路亞在經過院長身旁時，魔藥教授的鼻子一動，快速的扭頭一看。

       「接下來交給你了，麥格教授。」「當然。」「佛力先生，跟我到辦公室來。」院長站得很近，微微惻頭低聲，像在咬牙切齒。

       「是的，院長先生。」路亞行禮。


       院長辦公室，石內卜將一疊七年級超疲勞轟炸專班的論文交給路亞。

      「昨天你剩下的繼續改完，我在後面煮魔藥。非必要不要打擾。」石內卜雙手抱胸，看路亞一陣子就走到後面的魔藥間去了。

       路亞雙手拿著一疊有手臂長高度的論文，視線錯開論文幾秒，便快速走到原本石內卜使用的辦公桌，提筆，整間辦公室充滿羽毛在空中揮舞以及筆頭觸碰皮紙的聲音。

       在魔藥間，石內卜靠著門細耳聆聽辦公室的聲響，臉上露出憤怒及嘲諷的扭曲表情。

       約才十五分鐘，羽毛筆回歸原本的位子，石內卜打開魔藥間的門。

      「改完了?拿來。」石內卜眼睛不友善的瞪著路亞，從桌上快速抽走幾份論文，看一看，又抽走剩下所有論文。

      「順帶一提，佛力先生，並沒有幫我改過論文。」石內卜不懷好意地笑，低頭細看一份路亞改好的論文，然後挑眉。

      「你可以走了」就在路亞以為石內卜要發難時，他說。

       路亞起身走向門口，石內卜看著路亞的背影，手距離手把不過一拳距離。

      「味道。」準備開門的手頓住。

      「告訴波特先生，他為自己贏得了周二六點的勞動服務，下周開始。」說完就繼續低頭看改好的論文。

       路亞推開辦公室的門往休息室去，在走廊上，聽著其他人說著萬聖節的活動及餐點，對路過的鄧不利多校長行個禮，路亞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史萊哲林們看著一下突然出現第二個蘭斯特，並沒有說甚麼，起身行禮。

      「被抓到了?」蘭斯特靠在沙發裡，見路亞點點頭。

      「周二，六點?我也是。」蘭斯特將手上的書蓋到自己的頭上。

       德拉科小小的笑了一下，馬上低頭。

第三十章 格蘭芬多塔樓

       又到了萬聖節，路亞坐在天文塔上的欄杆，身後的地上有一束水仙花。強風颳著臉頰帶走一絲體溫，閉上雙眼仰著頭，聽著風的語言。

       久良，那雙闔上的雙眼透露出碧綠色，快速翻下欄杆，將天文塔收拾好，便快速地跑離開。


       大餐廳正在享用萬聖節特餐，部分學生扮演著一些神奇生物豆其他人哈哈大笑。

 
       路亞一個人獨自在長廊間奔跑著，快速穿進一隻獨角獸的畫像，從另一邊的布簾鑽出來，過了石橋後，再度快速地鑽進另一個空白畫像，離開密道的狹小空間，聽得見大餐廳裡眾人談笑的聲音，但路亞的腳步沒有停。抽出魔杖，對轉身另一處畫像施了開鎖咒，再度鑽進去，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

      「該死的!開門!我要殺了他!」一個沙啞粗糙的男聲，路亞在密道裡停下掀開畫布的手，那支手微微發抖著。

       他抽出魔杖，另一隻手慢慢地將畫布掀起，站在樓梯間，看著與胖女士鬥嘴全身髒汙憔悴皮包骨正歇斯底里大吼的男人，魔杖垂在右腿間。

        在男人氣急敗壞準備破壞胖女士的畫像時，一個魔咒打在畫像旁的石牆上。男人瞬間轉身，將手上魔杖舉起對準路亞。

      「哈!一個史萊哲林。」甩出一個魔咒，但被路亞反手施咒擋下來。

        男人一步步從台階上走下來，每一步都發出魔咒，快速擊向路亞，路亞則以同樣速度削掉男人的魔咒。

      「哦，身手挺不錯的，為了跪在你們的主子前面嗎?」男人嘴角掛著猙獰的笑，路亞揮魔杖的手頓了一下，側身閃過魔咒，及身後石墻的碎石。

      「孩子!快跑!爵士快去找鄧不利多先生!你這個殺人犯!放過那個孩子!」胖夫人抓緊畫框，恐懼的尖叫。

      「該死!」眼見一個小騎士消失在畫布中，男人咒罵了一聲，轉身衝進一處長廊。

      「不!孩子別去啊。」路亞快速地跟上去。


       大餐廳，熱鬧的氣氛持續到宴會結束，突然皮皮鬼尖叫著左手拉著自己的右腳在空中轉了身飛進大餐廳準備離開的人潮上頭，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不妙了，路亞波特要死了~」教師席的教授們瞬間站起來，哈利睜大雙眼衝到皮皮鬼下方。

      「皮皮鬼，說清楚!」哈利對著他大吼著，史萊哲林們停下腳步眼神不善的看著皮皮鬼。

      「剛剛一個爵士告訴我，路亞去了格蘭分多塔樓，但是遇到那個人，兩個人魔咒咻咻飛來飛去的。喔~那個可怕的人，天狼星‧布萊克。」見鄧不利多的眼神，皮皮鬼也不敢惹這位偉大的巫師。

      「哈利!等等。」皮皮鬼剛說完名字，哈利就衝了出去。

       讓芽菜教授照顧全留在大餐廳的學生，鄧不利多帶著其他教授快速前往格蘭分多塔樓。


       另一處燭光卓卓的長廊裡，魔咒擊碎了燭台，一路上都有劈砍裂痕，布萊克發現不論他怎麼切密道，後面的史萊哲林都甩不掉，驚人的魔咒精準度及快速的應變能力，還有體力及熟悉霍格沃茲的密道。

       月光照進長廊，被兩個無情的黑影踐踏而過。

       一處死路，前方只有一面窗，布萊克停下來，迅速轉身企圖擊飛路亞。見魔咒全被擋下來，乾脆收了魔杖，直接衝向路亞上近身格鬥。

      「我最討厭史萊哲林，都是一群陰險之輩。」布萊克很快發現路亞似乎學過拳法，穩穩擋下所有一切攻擊，他嘴巴含怨氣說，卻沒注意到眼前的史萊哲林從來沒有將魔杖對準過他以及校服上的名子。

       路亞聽到瞳孔快速收縮，在這短短不到一秒，布萊克抽出魔杖將他擊飛到一處T字走道，路亞雙手護在眼前，反射轉身將腳藉由作用力踩在石牆上，雙腳曲起落在石牆上短短時間乘地心引力將路亞拉回地面前，用力一蹬，往前飛去，腳一落地便使力往前衝。

        從另一邊長廊正往這裡來的哈利及教授們看到就是這副場景，然後路亞消失在路口，加快腳步，聽見從右邊長廊傳來玻璃窗碎裂的聲音，終於轉過轉角。

       看見路亞的背影站在被什麼撞碎的破碎窗前，窗台上雨滴噴了進來，他在注視著甚麼。

      「路亞!」哈利快速向前跑去，眼前的路亞好像隨時會消失，這感覺並不好，路平本來要攔住他，但又將伸起的手放下。

      「有沒有受傷?」哈利快速抓住路亞的手臂，眼睛上下掃來掃去，路亞沒有開口，只是搖搖頭。

      「波特先生，似乎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石內卜在見到路亞沒有受傷，深呼吸調節好自己的語氣，嘲諷甚至是罵。

      「好了，賽佛勒斯。路亞，你可以跟我們解釋一下你所看到的嗎?」鄧不利多放輕語氣，將頭微微探出窗外。

      「他。」聲音有些沙啞。

      「阿不思，我想他需要休息。」一旁的麥格擔心的說。

       路亞將頭輕輕靠在哈利的肩膀上，微微顫抖，哈利頓了一下抱緊他。

      「今晚全部的學生，都讓他們在大餐廳休息吧。」鄧不利多和石內卜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任何一個地方。

       讓麥格教授送兩人回大餐廳，鄧不利多與其他教授交談著。


        大餐廳，佈滿著紫色的睡袋，許多人竊竊私語。

       德拉科看著左手邊的路亞，不知道怎麼開口，與另一邊的布雷斯交遞個眼神。路亞幾乎將整個身體塞進睡袋，只留半顆頭在外面，那對深綠的眼睛幽幽地看著天花板的星空。

      「路…!」德拉科正轉身，話說到一半。

       就看見路亞把睡袋整整轉180˚，然後整個拉開到底，像是伏在地板上，上半身雙手微微撐起。

      〝沒脫鞋?〞德拉科呆愣地看著路亞的皮鞋。

       路亞左看看右看看，乘帕西不注意時，快速起身往一個方向跳去，落在一堆雷文克勞睡袋群的些許縫隙中趴下。

       帕西的目光掃過來，沒多久又轉離開，往聲音較大的赫夫帕夫走去。

       路亞跟威廉打聲招呼，又將身體轉180˚，蓄勢待發。另一旁的雷文克勞呆呆地看著路亞潛伏跳躍，這次落在格蘭分多的睡袋群裡，壓到弗雷德身上，後者傳來無聲的慘叫。

       喬治看著路亞面無表情地從弗雷德身上滾下來，然後把自己的睡袋拉鍊拉好一氣呵成，就開始盯著自己看。為弗雷德默哀三秒鐘後，喬治伸出大拇指指向後方，路亞點點頭。路亞看著喬治比個ok手勢，之後便轉過身去，戚戚簇簇像在說甚麼，過一分鐘後再度轉過身來。

       一雙手從自己的身後探來，兩頰被拉長，是弗雷德。

       路亞猛然張嘴咬下去，就聽到抽氣聲。看見喬治比個讚，路亞鬆開嘴裡的手掌，隨著喬治的指示滾到他的身上，下一秒天旋地轉，路亞體驗到了甚麼叫做人體波浪，一路往前滾。

       〝碰!〞這次換衛斯理最小的弟弟，臉整個蜷在一起，像極赫敏的貓。路上雖然有發出一些聲響，但是另一邊的赫夫帕夫一個五年級像似有意無意地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兩個學生會主席立刻被吸引過去。

       路亞從羅恩的身上滾下去，在羅恩與哈利之間狹小的縫隙裡，左扭扭右扭扭，硬是把自己塞進去。哈利見路亞擠的艱辛，挪挪了位子，方便路亞找到位置。安置好自己，路亞沒有說話，望著天花板一陣子，才轉頭面向哈利，又快速地拉開拉鍊，同時將哈利的拉鍊拉開。

      「嘿!路亞?」整個人縮下去，拿著兩個人的拉鍊頭小小的揮舞魔杖，又快速的鑽上來，兩人的睡袋連在一起。兩人面對面，哈利傻笑著。

       路亞猛然往前鑽，將整個人縮進哈利的懷裡，身體微微發抖。

       「我一直有問題想問他，但真的面對他時，說不出口…。」路亞抓緊哈利胸前衣領，微微發抖。

        大門被打開，是教授來巡視了。

       「我真的好想問他…」哈利摸摸路亞的頭，路亞滑順絲綢的頭髮與自己亂翹不聽話的頭髮不一樣，抱住路亞將下巴輕輕抵在他的頭頂，眼角見進來是兩個教授，正在談話。但突然發現什麼，快速地四處走動，探頭探腦。

        步步逼近，或許這裡就是他們的目的，腳步聲出現在頭頂。

      「我想問他…」剛好走過來的鄧不利多和石內卜停下腳步注意到這個大睡袋，就在石內卜要發難時，鄧不利多抬手阻止。

       看著鄧不利多嚴肅的臉對自己微微點頭，哈利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要我們…為什麼要把我丟掉…為什麼說謊…」路亞的聲音哽咽在發抖，兩個成年人沒有發出聲音，一旁帕西眼裡有些酸澀，闔上眼。

       鄧不利多靜靜看著，眼裡透露出堅決及威嚴，對帕西示意一下便與石內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