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OC【背棄世界也可以】，2024/01/25更76

　　

25.這算約會?/這算吃醋?(12/02更)



　　
　　斯內普到法國後已過十天，每三年國際魔藥學會在暑期舉行為期一個月的年會，除了讓各國精通魔藥學的巫師互相交流，也彙整各式魔藥最新的配方、魔藥材料的資訊更新，最後一週也會頒發各種魔藥獎項。斯內普的”魔藥大師”稱號，就是六年前魔藥學會賜予的，他的狼毒藥劑改良極受好評，不少藥劑師大動作的企圖攀附關係，甚至除了馬爾福家，也有巫師或煉金術師自願成為投資金主。
　　不過這樣的虛偽社交大部分都被黑袍教授冷著臉推掉了。
　　要不是被提名為學會準副會長，斯內普今年本沒有打算參加年會，至少他目前還沒有可以發表的重大魔藥發明，其他小小的研究成果也沒有意願和其他二流藥劑師分享。畢竟這個圈子大部分還是勾心鬥角的，哪有人真的無私到把自己獨特的配平式或製作訣竅隨便攤在陽光下？除非是前無古人的驚世之作，才有必要大動作的公開，爭得更高地位或利益。
　　除了這個，教授大人還有一件煩心事，假期前交代琳西自己處理訂單，有什麼問題立刻回報。下周應該就是這兩個月的交件期限了，卻遲遲沒有等到小白蛇的貓頭鷹。
　　
　　『小傢伙差不多把六年級的魔藥都學會了，自己可以應付得來吧？』
　　『平日每週都會來信彙報，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弗斯坦家的貓頭鷹不可能蠢到迷路吧？』
　　『為什麼學期結束那天她鬼鬼祟祟的跑去溫室？要不是我忘了拿《火蜥蜴鱗片和食腐花毒液副產物》的講義，也不會遠遠的看到她窩在曼德拉草培育室的角落。』
　　『這學期弗斯坦的身體狀態算是好些了，不過聽半妖精管家轉述，她還是常出現魔力瞬間耗損的狀況。我隱約覺得阿不思肯定知道些什麼，但他就是見鬼的什麼都不願意說。』
　　
　　然而，年會進行一半左右，好友魯休斯也抵達法國，帶來了琳西準時交貨的消息，並且”很體貼”地沒有注意到斯內普的煩惱，反而開啟一個令斯內普送上殺人眼光的話題。
　　「羅蘭小姐今年也難得的參與盛會了呀，那麼巧？」
　　「是呀，西弗勒斯要來我當然也要參加阿。我可是住在他隔壁呢，夜襲什麼的很方便。」羅蘭俏皮的眨眼，想挽住斯內普的手卻被對方一個閃身躲過了。
　　「我假設，妳知道擅闖別人房間是不禮貌的，羅蘭小姐。」
　　「以我們的交情你該叫我的教名才對，西弗勒斯。」
　　「我可不記得我們的交情有那麼好。」斯內普懶懶的說，和魯休斯並肩走入會場。
　　羅蘭的性格灑脫，經常像個小孩子，但在煉金術上的研究頗深，斯內普對她的認識也是幾年前透過魯休斯介紹，偶有書信往來，大多都是和學術有關的話題，實際相處的時間用手指都可以數出來，斯內普一時間還不能適應她的熱情。
　　
　　「我倒是贊成你該成個家了。」魯休斯挑眉道。
　　「管好你自己吧，納西莎的信回了嗎？」
　　「這就是我說的，你得嘗試這種被時刻關心的感覺。」
　　相對於馬份夫人每天給魯休斯寫信，斯內普又不合時宜的想著很久沒收到某人的貓頭鷹。
　　「西弗勒斯在等誰的信嗎？」羅蘭再度湊上來插話，斯內普因為心事被猜中，不自覺的用了鎖心術。
　　「並沒有。」
　　「是在想霍格華茲的小朋友嗎？那個需要魔藥解救的小姑娘？」羅蘭笑嘻嘻的樣子卻讓斯內普焦慮起來。
　　「也許她會想親自答謝羅蘭小姐的藥材提供。」
　　「哦，她會有機會的，」羅蘭看自己成功引起對方好奇心很是愉快，「你難道不打算收她做學徒嗎？」
　　這倒是沒考慮過，斯內普不相信此生還能遇到跟自己一樣熱愛魔藥的孩子，不過現在也許能想想了。
　　「再說吧，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照顧一個小鬼。」（YUE:教授，你已經照顧很多次了哦…口不對心！）
　　
　　接下來幾天三名巫師幾乎一起行動，只要魯休斯把斯內普叫出來，羅蘭肯定就會出現在門口。斯內普幾乎要受不了她的糾纏，除去與會和用餐時間，盡可能的躲在自己房裡。
　　那種熱情讓他感到莫名心慌，不只因為那一汪湖綠的瞳色，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邪氣，似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而且絕對不是男女互有好感的那種。
　　
　　「西弗勒斯，那是霍格華茲的貓頭鷹嗎？」
　　最後一週的發表會議將近尾聲，某天魯休斯在好友房裡喝早茶時看到一隻雜色貓頭鷹正敲著窗台。
　　「是阿不思，」斯內普接過信，貓頭鷹因為對方的無視相當不爽的發出咕咕聲。「他說有急事要我趕回學校。」斯內普微微皺眉。
　　魯休斯沒有多問，史萊哲林永遠尊重彼此的隱私，即使是親密的好友。
　　「用我的壁爐吧，我開通了國際呼嚕網，可以省掉表格填寫。」
　　魯休斯放下茶杯起身，斯內普點頭同意，跟著出門，羅蘭又站在門口，一副正要敲門的樣子。
　　「西弗勒斯，你們要出門嗎？帶上我吧~」
　　「抱歉，我們有點急事要先回英國。」魯休斯感受到身後的冰冷氣息，搶先一步說話。
　　「喔！太突然了吧，那我也只好回德國去了，一個人太無聊啦。」
　　「那就再會了。」兩位男巫師錯身經過羅蘭。
　　「我們很快會見面哦，親愛的。」
　　羅蘭目送黑袍滾滾的斯內普，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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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蘭斯洛特家在沒有使用反咒的情況下確定了老鼠斑斑是阿尼瑪格斯，用施過束縛咒的合金籠子把牠打包寄給鄧不利多，老巫師立刻召回斯內普。
　　鄧不利多告訴他當年背叛波特一家的並不是小天狼星．布萊克，而是臨時替換的守密人彼得．佩迪魯，他並沒有死，而是化獸躲在衛斯理家族。
　　斯內普一臉震驚，多年來憎恨的那隻臭狗竟然是無辜的？被世人稱頌的忠心小彼得竟然才是罪大惡極，雖然自己對他沒什麼印象，但畢竟也是波特四人組的成員。
　　
　　「西弗勒斯，恐怕我必須讓你相信這是真的。」
　　鄧不利多走向籠子，揮了一下右手，褐色老鼠身軀慢慢變大，外觀漸漸化成人形，尖耳和長長的門牙倒還是符合老鼠形象。彼得因為束縛咒和石化咒，只能露出恐懼的神情，維持縮成一團的姿勢。
　　斯內普臉色更難看了，「所以呢？」
　　「我想我需要一些吐真劑，西弗勒斯。」鄧不利多眼神一貫的平靜，「還有，你的證詞。」
　　斯內普認為當年是自己向『那個人』透漏了預言內容，才讓莉莉成為杖下亡魂，即使鳳凰會已採取保護措施，卻還是讓小彼得告密。身為鄧不利多親自擔保的反間諜，斯內普有義務出庭作證。
　　
　　「然後布萊克將會無罪釋放嗎？」
　　即使知道這是多問的，斯內普還是咬著牙恨恨的說。
　　「是的。」
　　低咒一句，斯內普不再說話，只是腦子裡突然閃過某個念頭。
　　「弗斯坦跟這件事有關嗎？」
　　鄧不利多下巴微抬，「也許有機會你可以直接問她，畢竟你是她的監護人。現在，我們得向魔法部發起庭審申請。」
　　這句話已經給出解答，斯內普還想提問，老校長卻只是舉起手來制止，「西弗勒斯，琳西選擇承擔大部份的責任，我認為你應該尊重她的意願。你也一直面臨這種選擇，不是嗎？」
　　沉默了很久，斯內普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和千頭萬緒的疑惑，最終同意校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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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份的倫敦其實也可以很涼爽，但因為是暑期，街上不乏觀光群眾。
　　這是琳西第二次答應比爾的邀約，那天離開洞穴屋，兩人直接來到豬頭酒吧，但裡面的食物似乎不合琳西胃口，比爾費了很大功夫才說動她下次再一起出來玩。
　　「我們可以去佛利特街的商場逛逛，那邊有不少新的服飾店。如果可以的話，也許還能去看場電影？」
　　琳西從小就喜歡麻瓜文化，和枯燥的巫師世界比起來，那裡總是會有吸引她的新奇玩意，聽比爾的安排，應該是麻瓜年輕男女最通俗的約會行程。
　　沒什麼不好的，即使對比爾沒有那種想法，難得享受一下悠閒時光也挺不錯，琳西最後還是答應了。
　　比爾慶幸著琳西比自己還更適應麻瓜文化，赴約時她穿著鵝黃色襯衣和深藍色吊帶長裙，和普通女孩一樣喜歡稍微時尚的服裝、首飾，她的品味一向很好，絕不會挑選不適合自己風格的東西。
　　
　　一路上兩人無所不聊，從麻瓜世界的娛樂到魔法生物的特性。比爾的雋朗和體貼性格給她一種自在的感覺，他不光是長相好看而已，身為純血家族的長子，比爾還是有所自覺的付出努力，各種學習都要求自己維持在標準之上，他會成為學生主席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從小的勤學讓他也成為一個有內涵的好男人。可惜比爾不知再好的他，在琳西眼中也只是大哥哥般的存在。
　　
　　即使恐怖電影沒讓琳西投懷送抱，晚餐時她露出的可愛表情還是讓比爾滿足的笑了。
　　比爾手裡攢著早就準備好的小飾品－紅色薔薇髮夾，他覺得這在銀白色的長髮上一定顯得格外耀眼－見對面的女孩放下甜點叉，正想要鼓起勇氣表白，琳西卻突然看見了什麼，猛地抬頭望向出口。
　　「怎麼了？」
　　比爾順著視線向後看去，一個身穿簡易西服的男子站在餐廳門口，微笑向兩人頷首。
　　「比爾，真抱歉，但我想我得提早回去了。芬克斯在外面等我…沒有非常緊急的事情他是不會親自來的…今天真的很開心，謝謝你。」
　　「喔，沒、沒關係的，」陽光般的男子勉強露出笑容，將手中的禮物塞回口袋。「我送妳吧。」
　　「不用了，芬克斯的現影術還不錯，我們改天再約。」
　　欣慰一陣，比爾知道自己或許還有機會，沒有依依不捨的目送琳西離去。
　　
　　「小姐，斯內普先生已經在莊園等候多時。他看起來不是特別開心。」芬克斯在兩人走進轉角準備用消影術前特意提醒了琳西。
　　不是特別開心…狡猾的校長和教授解釋到什麼地步了呢？
　　
　　山雨欲來，那就直面風雲吧。
　　可惜鼓足勇氣的史萊哲林回到莊園卻只看見空曠的客廳，和斯內普留下的短箋。
　　
　　『弗斯坦，
　　若方便，請回信說明你所知有關小天狼星．布萊克一案之始末。希望沒有打擾到妳的約會。
　　
　　S.S.』
　　
　　閱畢，琳西寒毛豎起。

_{字數統計：3560}
下一章 #104

　　

26.校長室的密談(12/02更)



　　
　　「親愛的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待會不要這樣嚇她，她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鄧不利多是認真的，因為斯內普從進門到現在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在儲思盆看過那些被再度剪接的畫面之後。
　　
　　老校長解釋著關於琳西送來的記憶，斯內普想起那天小傢伙淒慘的模樣，眉頭緊皺。
　　從某個角度來說，擁有“未來哈利”的記憶等於佔據絕對優勢，他們可以走在邪惡之前，可以拯救本會無辜犧牲的人們。但這也是有風險的，改變歷史，時間將會出現分岔口，要是一切變得不可控，事情可就麻煩了，用過時間轉換器的巫師都有所理解。鄧不利多要下的第一步棋可謂相當冒險，讓哈利提早脫離血緣魔法，卻可以更好的聚集光明巫師。既然已經知道未來的軌跡走向，不如將救世主之名利用得透徹一點。
　　斯內普內心複雜，那個波特的崽他自然看不上眼，但莉莉用生命護下來的孩子，自己或許也該自發性的盡點心力，更何況看見他的成長－沒有因為名氣而忘記背負的使命，但在鄧不利多的過度保護和引導下，哈利．波特的邏輯和判斷能力實在很差。尤其憑什麼為了一個波特還得攤上琳西．弗斯坦？（YUE:教授，你的重點其實只有這個吧？）
　　
　　「我沒說她錯了。鄧不利多，難道你真要一個小孩子去冒險，為了不知從哪來的夢境？」
　　「你應該知道這是一段真實的記憶，來自未來的哈利，即使無法得知它是怎麼進入琳西的大腦，但至少你也發現了很關鍵的一點－琳西並沒有出現在這些記憶裡。」
　　斯內普沉默了，他確實注意到不管哪段記憶裡都沒有琳西的蹤影，視角是哈利波特的，而琳西哪怕一塊袍角都沒出現過，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這種現象只有兩種可能，要嘛波特的記憶被刻意抹去琳西的畫面，不然只可能是這白髮女孩真的不存在。
　　怎麼可能呢，這孩子可是自己看著兩年的，除非是自己在做夢。
　　
　　或者…她沒有機會參與那個『未來』。
　　
　　斯內普慣性的瞇起眼，想甩掉這個推論，畢竟那些畫面還是太過片面。
　　「西弗勒斯，我們必須做全面性的考量，尤其是有效保護越多生命越好。」
　　鄧不利多的話不如他的表情來的中肯，這位威森加摩首席男巫總是以多數人的利益為優先，葛萊芬多式的博愛、勇敢犧牲。斯內普親眼看到自己用一個簡單的咒語殺掉受人敬仰的偉大巫師，不管是因為什麼，斯內普痛恨著、愧疚著、甚至替自己感到悲哀，眼前老巫師的憐憫從來不會用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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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有這樣嚴肅的再次會面，主要是結束那場令人不快的小天狼星庭審－庭審上小天狼星一改多年前的脾性，雖然還是臭臉，卻罕見的沒有公開對斯內普惡言相向，尤其是當斯內普果斷站上證人席－之後，斯內普收到琳西的回信，大多和鄧不利多說的沒有出入，但沒有直接說出為何她會知道這些秘辛。無奈之下，斯內普只能在開學前一周再度拜訪校長室，誓要向老巫師討個說法，他依稀覺得這一老一小隱瞞他的事情可不只這一件。
　　也好，鄧不利多也計畫這幾天要和斯內普攤牌，再有一年的時間，哈利就要重新回到魔法世界，而伏地魔，要是真的捲土重來，明年也會是一個重要的關鍵，有斯內普的加入，保護救世主的工作會更為順利。鄧不利多這些日子考慮了許多，也察覺到各種疑點，他相信琳西坦白了大多的事實，但依然和他所知的有點出入，斯內普的二次來訪正好給他們釐清的機會。
　　
　　小天狼星的狀況並不好，在阿茲卡班的這些年不是普通煎熬，尤其是他帶著自責，當年好友的慘死，他必須負過半的責任，臨時提出讓彼得當守密人的就是小天狼星，但他們都信錯朋友，導致波特夫婦的死亡。
　　沉冤得雪後的他，被鄧不利多送回古里某街十二號休養，現在的他還不適合直接接觸外界，尤其是小哈利，即使那是他心心念念的教子。
　　
　　「所以弗斯坦到底怎麼會知道多年前的案子？尤其這件事情應該只有鳳凰會的人知情？不要告訴我弗斯坦家也有什麼祕密的地下情報網。」
　　斯內普教授從一進門就是氣勢洶洶的樣子，犀利的直奔主題。
　　鄧不利多早已做好準備，前些日子只是為了讓斯內普出庭作證而賣了關子，如今沒有隱瞞的必要，舉起手讓對方冷靜下來。
　　「看來你還沒找琳西小姐確認。」
　　「她忙著和未來夫婿人選培養感情呢。」斯內普咬牙說著。
　　
　　其實那晚教授到莊園時，芬克斯只是報告小姐到麻瓜商場逛街了，前者讓他把琳西找回來，自己走進書房，坐在平時幫弗斯坦檢查作業的位置上。也就是那麼剛好，一封信半開著攤在茶几上，斯內普只瞄到了『下午一點在噴水池等妳』、『期待我們的正式約會』以及署名『比爾．衛斯理』。
　　斯內普內心莫名的暴怒提升到另一個境界，完全不想再跟弗斯坦討論那隻蠢狗或是其他的任何事情，匆匆留下字條便自行呼嚕回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你對琳西．弗斯坦的了解足夠深入嗎？」
　　老巫師鏡片後的眼神銳利起來，這是斯內普第一次聽見他喚琳西的全名，不禁讓他小小驚訝一番。
　　那份鋒利只持續了片刻，老巫師笑吟吟的從抽屜取出小布包，輕放在桌上，並用魔杖挑開上面的布片。
　　一頂鑲滿碎鑽的華美頭飾映入眼簾，那是一隻渡鴉，鳥腹鑲嵌切工完美的藍寶石－這是雷文克勞失蹤多年的冠冕。期使歲月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刮痕和退色，歷代主人留在上面的高貴氣場絲毫未減。
　　沒有流連於冠冕的歷史和外觀，斯內普幾乎是馬上就發現這華麗飾品的不對勁，用魔杖挑起它緊盯著，藍寶石深處有一縷黑霧，緩緩漫動著，甚至時有擴散的跡象。
　　「這不是普通的黑魔法物品。」
　　鄧不利多抬眉，滿意於斯內普的發現。
　　「這是黑魔王的邪惡產物，」慢吞吞的說道，鄧不利多從桌後走出，手裡握著什麼，「也許你也聽過這個東西，我的孩子。這是魂器（Horcrux，分靈體）。」
　　斯內普只是瞪大雙眼，放下冠冕。
　　「而且這不是唯一的魂器，在琳西的記憶中，它有七個。」
　　斯內普的驚訝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鄧不利多只是靜默的召出儲思盆，水銀般的圓盤從櫃子裡飄出，老巫師張開左手，裡面是一個小玻璃瓶，裝著乳白色的絲狀物。
　　「準確來說，」鄧不利多將記憶倒入盆裡，「這些是哈利．波特的記憶，但存放在琳西小姐的大腦裡。」
　　
　　看過那些片段式的記憶，哈利波特從小被親戚不友好的對待；入學第一年遇上的伏地魔附身奎若，打上魔法石的主意；隔年的密室蛇妖事件，意外解決了第一個魂器；以及在鄧不利多死後打的啞謎裡，救世主三人組毀滅幾樣魂器，才贏得最後的勝利。斯內普沒有想到的是，聖人波特竟然真的自願赴死，只因他是最後的魂器，甚至這消息還是自己告訴他的。他更沒想到的，是他親手殺了眼前這位受人尊崇的大魔法師。
　　各種情緒攪動著內心，斯內普一時不知該從何問起，依然是鄧不利多先打破沉默。
　　「我已經通知讓琳西小姐過來一趟，再過幾天就是開學日了，讓她提早回來也不算打擾她的假期。」
　　
　　斯內普沒有異議，只是整理著剛剛接收到的所有資訊，沉著臉，盡可能冷靜的分析現況。
　　那些記憶中的『魂器』訊息已被初步證實，有關布萊克的冤案也是真的，但歷史的軌跡已被打亂，小彼得沒有逃脫，被送去和催狂魔作伴了，那麼黑魔王的復活將會被推遲或者提早？奎若被附身，鄧不利多還會找他來霍格華茲任教嗎？
　　
　　思忖著，校長室的壁爐有了動靜，琳西從綠焰中走出，稍微拍拍身上的爐灰。
　　「午安，教授，鄧不利多校長。」
　　微微欠身，琳西假裝沒注意到斯內普難看的臉色，愉快的打著招呼。
　　「琳西小姐，很高興妳來了，我想斯內普教授有很多疑問需要妳的解答。」
　　琳西望向儲思盆和桌上放著的冠冕，大致了解情況，便深吸一口氣切入正題。
　　「教授，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哈利的記憶，就像我上次跟校長說的，兩年多前我就開始有這些記憶了，像做夢一樣的，還引發魔力暴動，所以才讓您費心幫我調製魔藥。」
　　斯內普的情緒已經用鎖心術控制得很好，但憤怒感依然存在，「弗斯坦小姐，如果妳願意好心的提示那些魔力暴衝原因是繼承了他人記憶，我想妳的魔藥學教授能更好的幫妳煮補藥。」
　　琳西嚥下口水，「剛開始那些畫面很模糊，甚至那些人臉、魂器什麼的都看不清，一直到教授你…受傷，我才有很強烈的真實感，然後…記憶就變得清晰起來。」
　　斯內普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琳西覺得身上要被教授視線燒出個洞來。
　　
　　「那麼，我想有幾件事情要在此釐清，」開口的依然是鄧不利多，「依照琳西小姐提供的記憶，和現況是有所出入的。例如斯內普教授會成為間諜的原因，西弗勒斯，你來說明一下？」
　　沉默繼續了幾秒，斯內普才收回目光，「我是為了查證當年殺害蕾莎的幕後真凶。」
　　丟下簡單的一句話，斯內普坐到小沙發上。
　　這下吃驚的是琳西了。
　　
　　「可…教授，你不是…」你不是因為莉莉被殺了才做了雙面間諜嗎？
　　「妳想說什麼？」
　　「我是說…蕾莎姑姑？」
　　琳西盡力壓制住幾乎出口的問題。
　　「妳耳朵壞了嗎？我說的就是蕾莎．弗斯坦。」斯內普恢復面無表情，「她死的時候我是目擊者，我知道殺害她的人是誰，也知道他們是黑魔王的爪牙。所以鄧不利多校長要求我在畢業後接近黑魔王，適時的提供消息。」
　　他自然隱瞞了莉莉那一段，因為他的疏忽而間接欠下的債。
　　而這段因為鄧不利多刻意剪接的記憶，也是在好久之後才明朗的攤在那兩人之間。
　　
　　「喔…」琳西默不作聲，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鄧不利多依然慈愛的微笑著。
　　「另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們二位回去好好商量一下，關於哈利的撫養權，我想還是回歸給小天狼星為好。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和哈利多多接觸。」
　　「有什麼好接觸的？難道讓他看看自己＂未來＂的記憶，提早學會狂妄自大，和他沒腦的父親一樣？」
　　「西弗勒斯，畢竟琳西擁有哈利的記憶，你不覺得他們之間肯定有些緊密的關係嗎？讓他盡早適應巫師世界的生活，我想對哈利只有好處。」
　　斯內普吐出鼻息表示不屑，但沒有繼續反駁。
　　「最後，我想你有權知道，」鄧不利多推了一下眼鏡，慢悠悠的說，「我已經正式邀請琳西小姐加入鳳凰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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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