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綴同人】綴歌馬份 – 火盃的考驗(更新至第23章,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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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yneShih @wayneshih

4
哈利幫綴歌擋下巴嘴,讓校園一度瘋傳兩人會不會是表面勁敵,暗裏交往。 O 對

綴歌是故意激怒巴嘴,想藉著被攻擊,趕走一向不受史萊哲林學生歡迎的海格。
哈利則是在識破她的詭計之後,從中作梗,破壞了計謀。 X不對

「但是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還人情啊?」
「這樣不會被人誤會是她對哈利有意思嗎?」 O 對

管好你家波特 △對也是不對 總之同一家沒錯

榮恩,距離故事劇情最近的局外人XDD

欣凌琉依 @orochi790

3
@monica21 對嘛,這才是頭等艙該有的規格,小說跟電影那簡直用杯具都不能形容。

還有沒想到能在這裡再看到可愛的金菊組合~

mo @monica21

4
@hjessica
謝謝你~
第四集會是很甜的一集XD

@wayneshih
wayne完全說中XDD
榮恩距離最近的局外人

@orochi790
金菊很可愛~
為了寫包廂,參考了很多劇場設計的文章呢:)

mo @monica21

8
Chapter IV 決賽與意外
 
賽事開始後,哈利與綴歌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球場中精彩的表現吸引。
 
世界杯等級的球隊,畢竟不是霍格華滋院隊可以比擬。
但也因此,兩人不自覺間跨越了開賽前因為過度在意而橫亙的距離。
 
「綴歌!綴歌!全效望遠鏡給我!」
 
哈利伸手在綴歌眼前急晃,想要索討被綴歌霸佔的戰況分析道具。
 
愛爾蘭國家隊似乎用了什麼新的攔截逼搶戰術,
讓追蹤手得分後馬上又奪回快浮。
 
連續進了兩球,在第三球擦柱而過後,保加利亞隊才想出反制的方法。
 
「是前場高位逼搶喔,哈利。說明還說是參考麻瓜的運動來的。」」
「哈利,什麼是足球呀?」
 
綴歌還是貼著望遠鏡,似乎早就知道哈利在想什麼似的回應。
 
「麻瓜的運動,呃,就是只能用腳把球踢進球門。」
 
哈利想著要怎麼解釋,發現綴歌注意力早就回到望遠鏡的分析與賽場上。
 
「蠢死了!本小姐如果有你這種隊友,早就把你踹下...」
「啊!哈利!望遠鏡怎麼黑掉了!是我按到什麼嗎?幫我看一下嘛。」
 
沒發現自己已經很自在地呼喚哈利的名字。
不過半小時前,還對此羞赧萬分。
 
——
 
「………………」
 
「哈利?為什麼不理人啊?」
 
綴歌因為呼喚未果而帶著困惑取下望遠鏡,
才發現哈利蹲在自己身前,雙手惡作劇地將手遮上鏡片前緣。
 
也許因為看球太過激動,綴歌雙眼周邊有著輕微的壓痕。
 
「沒有禮貌!」
 
微嘟著嘴,輕嗔博怒的樣子讓哈利心裡一甜。
 
「是你搶走我的東西,又不好好聽我說話耶。」
 
哈利刻意略帶責怪與委屈的說著,暗暗期待綴歌的反應。
 
果然綴歌臉上浮現淡紅。
 
接下來的舉止,卻出乎哈利預期。
綴歌低下頭,輕巧地取下了金探子項鍊,遞到哈利面前。
 
「用這個跟你交換望遠鏡總可以了吧。」
 
「我要這個幹麻...?」
 
哈利有些不知所措,傻傻地握著項鍊問著。
 
「我也不知道呀。」
「但從見面就一直看你在偷瞄這個項鍊,還以為你很喜歡。」
 
發現在自己說完話時,哈利的臉漲得通紅,似乎有些扭捏不安。
 
綴歌略帶好奇地斜傾著頭,雙眼還是看著哈利,
發現他的眼神又快快地朝自己身上、項鍊原本垂墜的位置掃了一眼。
 
順著目光低頭,發現自己胸前,薄紗透出的雪白肌膚微攏,隱洩春光。
這才會意過來,哈利整晚一直忍不住盯視的是什麼。
 
霎時紅暈滿頰,手上的望遠鏡早已高高舉起。
 
「你這個變...!」
 
「等等!被那個打到會頭破血流啦!」
 
哈利一隻手遮擋頭臉,擔心綴歌一時羞怒交集,會真的出手。
 
綴歌一時也難以抉擇,手就這麼高懸。
 
心裡有一面,確實想狠狠地給這個整晚窺視自己的色狼教訓,
但發現他這樣的目光後,又無法說明為何有幾分酥軟蜜意。
 
過了片刻,終於開口。
 
「起來。坐過去。」
 
哈利聞言只好乖乖聽令,坐回左側。
 
看著綴歌側坐俯下前身,右手正忙著在雙人沙發中間畫了條虛線。
哈利只好要求自己,別再瞄向因為綴歌低下上身,而正對自己的誘惑。
 
當然,只是徒勞無功。
 
「不准跨過這條線。」
 
綴歌坐起身,哈利暗暗慶幸她沒有發現自己適才的眼神。
 
「變態哈利。」
 
輕聲罵了一句,卻又勾起哈利惡作劇的心情。
 
「綴歌,你有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
 
沒好氣地回應,但哈利多少猜得到,綴歌並不是真的氣惱。
 
「從開賽時用名字叫我以後,你大概每三句話就會講一次哈利耶。」
 
哈利笑著發現綴歌觸電似的自沙發上微跳起來,
側過身去背對著自己,轉頭前臉上餘韻的羞澀擴及肩頸。
 
「本小姐不理你了!」
 
話雖如此,纖細精巧的十指仍舊緊抱著望遠鏡不放。
 
兩人渾然沒發現,在短短十幾分鐘內,愛爾蘭已經以一百三十比十遙遙領先。
 
——
 
雖然才剛下過最後通牒,但賽事的氛圍與心意,又悄悄背叛了綴歌。
 
不知不覺間,兩人都漸漸往雙人座席的中央靠攏。
 
哈利也漸漸捉摸出與綴歌獨處的方式。
 
綴歌似乎不反對哈利無聲的傳遞好感與不經意間的肌膚相親,
例如鄰坐時有意無意的十指交疊,或搶奪望遠鏡險些跌倒時近乎擁抱的扶持。
 
但只要哈利言談中多了點直白,綴歌馬上會略帶羞怯地逃開距離。
 
已然回到綴歌頸上的項鍊,就是最直接的例子。
 
被綴歌趕回座椅左側的哈利試探地朝中央挪了幾步,
發現綴歌紅著臉白了自己一眼卻沒有制止後,大方地坐回中軸,
強迫自己專注看著賽事,要綴歌注意喀浪如何自在地翱翔。
 
發現不知不覺間,她也默默坐回自己身邊。
直到自己愛不釋手地看著項鍊,不住開口。
 
「所以項鍊是要送我了嗎?我會收好不被其他人發現的。」
「等等這個金探子的翅膀真的會動耶!」
「你記得我第一次比賽時,差點把金探子吞下去嗎?」
 
「把項鍊給本小姐還來!」
 
綴歌靠到哈利身上,在他因為溫香軟玉即身而失神時一把搶過。
彎下頭,將長髮撥像兩側,雪白的後頸露出時哈利又是一陣分心。
 
看著她熟練地扣上精小的項環,聽到低聲的抱怨。
 
「就說不要什麼事都說出來了。」
「笨蛋波特。」
 
原本以為綴歌又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脫離羞澀難已,
所幸喀浪一個精彩的旋身吸引了她的注意。
 
隨之而來的,是越見粗暴的賽局。
 
大比分落後的挫敗讓保加利亞隊的防守開始有更多的肢體碰撞。
 
連續幾顆罰球後,判罰不公的噓喊,
開始自保加利亞隊的觀眾席與吉祥物區塊傳來。
 
迷拉們試圖以迷幻魔法干擾裁判與球員的舉止,更是讓場面顯得混亂不堪。
 
「不用再看下去了。」
 
綴歌突然站起身,從語氣聽來,是真的有些生氣。
 
「如果我是喀浪,會趕快抓住金探子結束比賽。」
「反正也贏不了,不如早點結束這場鬧劇。」
「好好的國際盛事變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雖然女伴正在發火,但哈利有些開心地發現,
自己已經大概可以猜到綴歌生氣的原因。
 
果然是不喜歡迷拉的涉入,讓隆重的場合出現太多不恰當的行為。
 
從過去這一兩年來的密集交往就開始隱約察覺,
相比自己對許多場景只覺得滑稽有趣,
豪門出身的綴歌,對在什麼場合要有什麼舉止的在意,遠高過自己。
 
也會真的因此動怒。
 
體貼地站起身,看了綴歌一眼,心念所及,座艙開始緩緩往平台移動。
 
綴歌卻突然有些猶豫。
 
「我只是隨口說說...」
「如果你還想看比賽,我們可以繼續待著。」
 
「這裡有點太吵了,到平台上比較安靜。」
「而且,那裡還是可以看到比賽呀。」
 
柔聲說著,並不全然只是安慰之詞。
 
他確實想找機會好好向綴歌道歉,但座艙裡熱切的氛圍極難開口。
 
回到平台上,帶著綴歌到一處圓桌歇息,
動身前往長桌為兩人準備飲品茶點。
 
看著哈利忙碌的樣子,嘴角不覺帶著微笑,
沒留意到身邊緩緩靠近的矮小身影。
 
「綴歌.馬份小姐?主人交代眨眨向馬份小姐問安。」
 
——
 
「多比?」
 
帶著糕點回來的哈利見到眨眨便驚呼出聲。
 
「不是多比呢。」
「她是眨眨,克勞奇先生家的小精靈。」
「因為克勞奇先生忙於會場工作,她只好留在這裡幫忙佔位子。」
 
綴歌解釋,略為掃過一絲高興的眼色,
似乎很開心哈利還掛記著多比。
 
「先生是哈利波特!多比很常向眨眨提起先生。」
 
聽眨眨抱怨,多比開始想領薪水而找不到工作,哈利與綴歌交換了笑容。
綴歌難免想著,不知道能否和父母親商量,用自己的零用錢雇回多比。
 
尋思間,球場突然爆出巨響,歡聲雷動,
碧綠色的酢漿草造型煙火飄揚,片刻的璀璨瞬息消散。
 
看來,球賽以愛爾蘭奪冠劃下休止。
 
——
 
「比賽結束了呢。」
 
哈利看著綴歌,心裡突然有股難捨。
隱隱擔心,今晚兩人的相處,是否如煙花易冷。
 
綴歌也只是靜靜點頭。
 
彷彿球場的狂歡在兩人心底,不過是在提醒時間將至。
 
「我們就在這裡等你爸媽吧。」
「我應該要謝謝他們,跟他們說聲晚安。」
 
強迫自己微笑,好像這樣就能瞞騙心底的惆悵。
 
「哈利...」
 
綴歌卻抬起頭,眼神有些閃爍飄忽。
 
「如果,我們在比賽結束前就離開,到外頭散步去了。」
「然後,你等到確定比賽結束,大家都離開球場後,才送我回帳篷呢?」
 
這讓哈利感到意外的同時,夾帶欣喜與柔情。
 
「你的意思是...」
 
「別說出來,笨蛋哈利。」
 
哈利碧綠的雙眼凝望自己,已經數不清是今晚第幾次臉泛紅潮。
 
綴歌蹲下身,看著眨眨說著。
 
「要對克勞奇先生保密呢。」
 
眼見眨眨不住點頭,哈利彎下了腰,重複著邀約的舉止,逗得綴歌格格嬌笑。
 
「那麼,我有這個榮幸邀請您在夜間漫步嗎,馬份小姐?」
 
綴歌將摺扇壓上櫻唇,伸出右手。讓哈利攜著自己,走出頭等包廂。
 
沒注意到昏黃的燈光裡,眨眨不住扯動雙耳,搥打自己。
 
——
 
離開球場後,避掉逐漸離場的狂歡人潮,在林間漫步。
 
喧囂猶在左近,卻難入心靈。
 
兩人緩緩走著,儘管綴歌幾次試圖掙脫,哈利仍舊緊握著她。
 
「這裡又有樹枝又有碎石,別不小心絆倒了。」
 
誠摯的眼神帶著溫柔的堅持,綴歌只好忍著害羞任他握著。
 
「這不算...」
 
「我知道。不會什麼都說出來的,馬份小姐。」
 
哈利柔聲說著,語氣認真,綴歌在他面前綻放出幾乎散發光芒的純潔笑容。
 
要說哈利今晚最大的收穫,也許就是如此吧。
 
他發現,儘管踰矩逗弄會讓兩人距離縮短許多,
但唯有彬彬有禮,如紳士般的對待,才會見到綴歌最單純的開心模樣。
 
不知道是大家閨秀的矜持,還是從小的家教使然。
 
「一直都還沒好好跟你道歉呢。」
 
看著她姣好的姿容,想起兩個月前的爭執,愧疚叢生。
隨著哈利提起,綴歌的臉色也黯淡了下來。
 
「我們別提這件事,好嗎?」
 
輕聲說著。
 
「如果是我,我會想把話說開來。」
 
哈利直白的說著。
他實在不希望與綴歌中間有著什麼不可觸碰的隔閡。
 
「但是說了又有什麼幫助呢?只是增加吵架的可能而已。」
「我不想和你吵架。」
 
綴歌幽幽開口,語氣幾乎透露委屈。
 
「我也不想。所以才要說清楚呀。說開來,就不會再吵了,不是嗎?」
 
獅與蛇,耿直與多慮的矛盾,在話語裡糾纏。
 
但哈利炙熱坦率的目光,讓綴歌還是緩緩開口。
 
「我信任賽佛勒斯,你討厭他。」
「說開來,能改變這樣的情緒嗎?」
 
哈利皺起了眉。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這麼信任他。」
 
「你信任天狼星,對吧。即使你們根本認識不到幾個月。」
 
「他是我的教父啊!」
 
一言甫畢,心念一閃。
 
「等等,該不會?」
 
綴歌點著頭。
 
「賽佛勒斯就像我的教父一樣。」
「是他教我護法咒的。你和路平上課的同時,賽佛勒斯也在幫我上課。」
 
說完頓了一頓,想起了什麼,明亮的眼神突然柔軟。
 
「因為二年級的事。」
 
突如其來的嬌態,讓哈利也想起了兩人在密室裡攜手得過往。
心上才剛有幾分酥麻,但馬上又蒙上陰影。
 
「可是,他曾經是—」
 
話沒說完,發覺綴歌猛力抽回了原本任自己握著的手。
 
「是什麼?」
 
柳眉倒豎,話音雖是探究,眼神裡卻盡是懇求,希冀著哈利別再往下說去。
 
哈利這才猛地想到,石內卜曾經是食死人。
 
馬份家,曾經也是。
 
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什麼與綴歌共渡的時光裡,很容易忘記這件事。
 
一時心血奔騰。
 
總覺得也許說下去,兩人間隱藏的隔閡將從此消彌。
但也有可能,一去不復返的,是今晚這般相處。
 
還在猶豫不決,聽見綴歌嘆了口氣。
 
「應該回去了呢。爸爸媽媽也許已經到帳篷了。」
 
眼看哈利愕然鬱悶間夾帶著失落與惆悵,綴歌踏上前,紅著臉再伸出手。
 
「感覺自己走很容易絆倒呢。」
「你可以扶我一下嗎,哈利?」
 
哈利牽起了綴歌,柔情與煩悶糾扯。
 
他真的不喜歡這種情緒梗在胸腔的沉悶。
 
——
 
正要踏出樹林邊緣,走回營區大道時,感覺綴歌輕輕拉了拉自己。
 
「別...別回頭,哈利。」
 
聽命呆呆地站著,看向前方。
發現綴歌又抽回了手,自已背上卻突然一陣溫軟。
 
餘光瞥見綴歌的雙手溫柔地撫著自己雙肩,從頸後依稀聞到她頭髮與身上的淡淡香甜與熱氣。
 
綴歌正悄悄低著頭,輕倚在哈利後頸,怯生生地貼著自己。
 
「以後,不要再聊這種事情了,好嗎?」
「很容易讓人變得不開心。」
 
儘管還是認為,一勞永逸地開誠布公,遠勝過將秘密在心底深埋。
 
但綴歌的話聲柔腸迴轉。
看來,她是真的不願兩人間有片刻的不愉快。
 
「好吧,但也只是盡量喔。不想對你說謊。」
 
清麗的倩影跳到身前,綴歌雙手揹在身後,側彎著身,笑語吟吟望向哈利。
 
「這樣就很好了。」
 
看著她令人動心的模樣,鬱結早已消散。
 
——
 
兩人並肩走回馬份家的營帳所在的專屬營區,一路上沒再有更多的肢體接觸。
 
一如哈利所料,只要有旁人的目光所及,
綴歌不會想要有任何容易被誤會的互動。
(雖然哈利也漸漸懷疑,這樣的成效究竟如何。)
 
馬份家所在的營區與衛斯理家迥異。維持著井然有序的設置。
每個營帳都在專屬的小土丘上,踏入營帳前要走個五到七階的小台階。
 
宛如露營版聯排別墅班的景致。
 
踏上台階,來到營帳前,哈利輕輕拉了拉營帳外的拉鈴。
 
水仙走了出來。
 
她已經換下禮服,穿上紡織細緻的長袍,看著女兒,笑意滿盈。
 
「還沒到九點半。
「很紳士呢,波特先生。」
「外子還沒回來,要進來坐坐嗎?」
 
「謝謝邀請,但沒關係的。我也該回去找衛斯理先生了。」
 
「衛斯理家呀...」
「請代我轉告衛斯理先生,很遺憾他們沒能來參加綴歌的見習舞會。」
 
水仙瞇著眼,有些興味盎然。
 
「我會轉答的。晚安了,馬份夫人。」
 
稍稍行禮後,看著綴歌。
 
「晚安,綴歌。」
 
「晚安,哈利。」
 
看著哈利身影離去,跟著母親回到營帳裡。
 
——
 
「快去梳洗休息吧。晚點爸爸回來好好陪陪他。」
 
「爸爸還在忙嗎?」
 
「他有些事情要處理。」
「過幾天我們再聊聊哈利。」
 
水仙淡淡笑著,送綴歌來到衛浴室前,輕撫女兒一頭柔順長髮。
 
綴歌稍稍將頭靠向水仙手上,細微地撒嬌後,轉身走進浴池。
 
蒸氣瀰漫,心思流轉。
 
儘管水仙舉止自若,但女兒的直覺告訴綴歌,
媽媽想必有什麼心事,也許與父親的晚歸有關。
 
梳洗完畢後,回到營帳裡休憩的房裡。
 
發現母親正盯著爐火發呆,右手食指上,鑲有馬份家家徽的戒指就唇深思。
 
「媽媽?」
 
綴歌試探地呼喚著。
水仙回過頭,起身迎向女兒。
 
帶著送女兒回房的路上,不住柔聲說著。
 
「別擔心。先回房間去吧。記得,豪門的淑女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不願意告訴女兒,魯休斯正在為什麼事煩惱。
 
尤其不願意,讓女兒浪漫的夜晚,為夫妻過往的歷史黯淡。
 
——
 
那是賽事結束不久後的事。
 
略帶酒意的克拉與高爾找上魯休斯,說麥奈與諾特等食死人舊部,
因為有那麼多帶麻瓜血統的巫師在盛事中狂歡感到憤怒。
 
計畫著想做些什麼,
 
魯休斯有些猶豫。
 
這種行為太過莽撞,顯然是酒意過盛的結果。
直到水仙在他耳邊提醒,才應允前往他們的聚會。
 
「記得那晚賽佛勒斯的話嗎?」

——
 
綴歌在母親的攙扶下回到房裡。
 
與哈利相處的柔情暖意,已經被父母的秘密沖淡不少。
 
但她也明白,在這方面,自己和母親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脾氣。
在母親願意開口前,自己也只能等待。
 
從行李中拿出旅行用的信紙與筆墨,匆匆就筆。
希望能向賽佛勒斯確定,今年仍舊會延續兩人的私下授課。
 
從二年級至今的練習,已經讓綴歌能更進一步控制自己的情緒與心情,
但她還是不確定,這樣的程度是否已經達到賽佛勒斯的要求。
 
寫就第一封信後,選擇了另一封信紙。
在第二封信上飛快地寫下第一行後,便躊躇著不知該如何下筆。
 
My dear Pot Harry,

我...  謝謝 今晚
 
就這麼來回刪刪改改,將信封印上封蠟時已過午夜。
 
才踏出房門,想著要回爐火前再看看母親,
父親恰好一反平時冷靜地踏入營帳。
 
「水仙!綴歌!」
 
還沒掛好手杖就已經高聲呼喊。
 
水仙急促地起身,眉心帶著憂容。
綴歌已經踏上前擁抱魯休斯,安撫著父親。
 
「他們每一個人都喝昏了,真的要胡鬧。」
 
魯休思幾乎嗤之以鼻的抱怨。
 
「愚蠢至極。」
 
水仙也皺起眉,不再隱藏自己的不悅。
隨即轉換語氣,安慰著丈夫。
 
「你知道你該怎麼做。記得,千萬要控制住場面。」
「辛苦你了。」
 
水仙吻上魯休斯臉頰。一家三口在帳篷門廳處相擁著彼此。
 
在魯休思離去前,想起立誓的那晚,石內卜的叮嚀———
 
「如果黑魔王復生,你要能說服他,」
「你的行為,都是為了保全倖存的食死人。」
「為他的再臨,留存戰力。」


心思沈重,早已不在意今晚女兒與誰家男孩外出獨處。
 
溫柔地吻了吻水仙臉頰,而後愛憐橫溢地輕吻綴歌額頭。
 
緊緊摟了摟母女兩人後,轉身離去。
 
——
 
魯休斯離開後,水仙也抱了抱綴歌。
 
「媽媽要去幫忙集合可能離散人們。」
「外面會有些危險,但媽媽希望你去找月桂和潘西。」
「幫忙照顧驚慌的孩子們,好嗎?」
 
水仙看著綴歌,目光嚴肅。
 
「爸爸必須要做一些令人厭煩的事,我們只能盡量幫他。」
「回家後,會跟你說清楚的。」
 
綴歌回望水仙,眼神散發自傲與堅毅的氣質。
 
「別擔心。我是馬份家和布萊克家唯一的後裔呢。」
 
水仙驕傲地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
早已不是那個黏著自己說床邊故事的女孩。
 
「很好。快去吧,馬份家和布萊克家的女人可不是易與之輩。」
 
領著綴歌踏出營帳,分往兩邊而去。
 
綴歌看著母親消失在黑夜裡,
在心裡默默呼喚了這一年多來一直想念的名字。
 
從母親要自己幫忙時,就已經下定決心。
 
在賽佛勒斯的教導下,早已明白,史萊哲林向來不會只讓自己費心徒勞。
 
尤其在今晚,看來會發生什麼將父親與馬份家牽扯在內的大事,
自己無法置身事外的同時,找到越多的同盟與幫手越好。
 
確認心念傳遞後,正要疾步奔向綠茵與帕金森家的帳篷。
 
身邊,卻突然饗起陰惻惻的低語。
 
「馬份家的女兒嗎?」
「呸,安逸的後代。」
「該死的叛徒,只有用這種方式,才配得上為主人效力。」
 
綴歌舉起魔杖,急急回過身去。
 
眼前空無一人。
 
才剛明白也許是發生了什麼事,陰森低吟的咒聲已然觸耳。
 
「噩噩令。」

欣凌琉依 @orochi790

3
笨蛋波特,蛞蝓波特,第三型態—變態波特XD

一個好爸爸,被迫不得不跟一些大老粗應酬

唉每次看見綴歌宇宙裡的第一個暗算式的蠻橫咒,都會感到特別亢奮不知為何(?

mo @monica21

3
@orochi790
這樣一說波特好可愛XD

魯休斯會這樣,也是年輕時走錯了路,想回頭必須要付出的結果呢。

也許是因為蠻橫咒的出現,表示終於要進入主線劇情了~

mo @monica21

4
Chapter V 黑魔標記
 
「噩噩令。」
 
咒聲即耳,腦裡只剩一片空白。
舉起魔杖的右手無力下垂,左掌卻依然頑固地摀著胸口。
 
以微末的舉止向忽施突襲的來人抗議。
即使喪失心神,最不願放棄的,是內袋裡還沒交出的信封。
 
好似提醒自己,信紙承載的,是誰也奪之不去,證明精神猶存的心意。
 
「眼神很不錯。」
 
綴歌已然因咒語而渙散的雙眼,還留有不甘與憤怒。
 
這讓眼前依舊不可見的人影暗自讚賞。
在心底加強力道,要綴歌放下緊握胸前的左手。
綴歌卻只是定著發顫,無所動靜。
 
偷襲的男子為此啐了一口。
 
「哼,還能抵抗嗎?果然現在還太虛弱。」
 
話剛說完,身後小精靈顫抖的聲音響起。
 
「小...小主人答應過眨眨,不會傷害馬份小姐。」
 
眨眨說話時,不住踢著自己。
眼神惶恐,不知是因為違背什麼命令而自責,還是恐懼於已然冒出濃煙的營區。
 
「當然不會。我只是要讓她留在這裡,以免危險。」
 
略帶不耐煩地開口,小精靈似乎對此感到欣慰。
 
「小主人是正在保護主人欣賞的後輩嗎?」
「太好了!主人會很開心的!」
 
自克勞奇家分崩離析開始,眨眨心裡只剩希冀父子重聚天倫的願望。
也不在意為了這樣的微薄心願,讓自己心裡承受多少折磨。
 
小主人此刻體貼老父的言行,讓眨眨喜出望外。
忽略了隱形斗篷下,遲滯中帶有狂亂的目光,正凝視綴歌暗自低語。
 
「現在,要怎麼利用你,來教訓這群投機之徒呢?」
 
還沒做好決定,一股強大的拉力從背後拖住自己。
 
「眨眨!你做什麼?」
 
「外面的暴動正在過來,眨眨要帶小主人和馬份小姐離開!」
「亂竄的人們可能會發現小主人。眨眨不能讓小主人被發現。」
 
似乎因為小巴提的發言,讓眨眨緊繃許久的心情舒緩。
儘管仍在懲處自己,語氣顯露久違的堅決。
 
小巴提暗暗笑了。
 
小精靈的一廂情願給了自己許多方便,此刻尤其如此。
 
答應了眨眨,看著她眼中的喜悅,任自己與她往林中走去。
趁著她不注意時,對被自己下咒的少女給出令旨。
 
在小精靈與隱形的身影離開後,綴歌也無神地踏開步伐。
 
——
 
暴動發生時,哈利與榮恩還沒睡著。
 
兩人都有些彆扭。
 
對多談彼此在座艙裡的事感到尷尬,卻又想與摯友分享一晚的愉快。
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直到衛斯理先生加兩人挖起。
 
營區內食死人的暴動越發不可收拾。
 
衛斯理先生告訴急促地解釋,他與查理必須幫助魔法部官員維持秩序,
比爾已經先一步加入協助疏散的志願者們。
 
在衛斯理先生的指示下,雙胞胎拉著小妹奔入林中,
哈利、榮恩、與妙麗三人也急急忙忙地往林中走去。
 
人潮奔竄間,不少身影或被衝撞或被絆倒在地,在黑夜中發出被無意踐踏的哀嚎。
 
「弗雷、喬治和金妮到底去哪裡了?」
 
「他們會沒事的,妙麗!」
「我們先確保自己不要被撞倒踩死。」
 
榮恩朝著一個消失的黑影怒吼。
他剛急急拉住妙麗,讓她躲過那無禮擠過的巫師。
 
「走這裡,這邊人會少一點,比較安全。」
 
哈利說著,想帶兩人穿越樹林,朝馬份家營區附近而去。
 
看著哈利在幽暗的林中穿梭,似乎早已來過而確知方向地行走,榮恩忍不住疑惑。
 
「你怎麼這麼熟路啊?還知道哪個方向人比較少。」
 
哈利正忙著在牛仔褲口袋摸索自己魔杖,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幸好妙麗代為回答。
 
「那邊光源比較稀疏吧?而且也不用逃到樹林深處。」
「也許弗雷他們也會去那裡。」
 
妙麗說完,三人加快腳步地走著。
很快就將喧囂甩在身後,直到榮恩突然一聲慘叫才停下步伐。
 
「啊!該死!」
 
「『還好嗎!」』
 
「沒事。踢到一顆該死的石頭。」
 
榮恩嘟囔著抱怨。
 
「路摸思。」
 
妙麗舉起魔杖,三人眼前瞬間顯露光芒。
榮恩也有樣學樣,卻聽見哈利有些懊惱地說道。
 
「我的魔杖好像不見了...」
 
「別開玩笑了!」
 
兩人趕緊舉起魔杖,讓光芒照亮周遭地面。
但四下除了樹枝與一顆撬出地面的石尖(榮恩想必就是踢到這個)外,
並沒有見到哈利的魔杖。
 
「也許你換衣服時把魔杖和髒衣服丟在一起,忘記帶出來?」
 
榮恩推敲著。但哈利深知這絕無可能。
他早已養成進入魔法世界便魔杖不離身的習慣。
 
「或是我們再往前跑的時候,從口袋裡掉出來了?」
 
妙麗語氣有些焦急。
 
透著妙麗與榮恩魔杖光源,已經可以看見三人來到馬份營區不遠處。
三人正站在林邊一處較稀疏的空地裡,身邊已無人跡。
 
「沒錯,也許就是這樣......」
 
哈利默默說著,試圖安慰自己。
 
還無暇思考魔杖可能的去處,眼前突然鑽出詭異的身影。
 
——
 
在頭等包廂平台上見過面的小精靈眨眨,正在前方三、四百公尺左右。
 
她不住踢著自己,緩緩前進。
 
妙麗為眨眨的行為感到不解,
在了解眨眨很可能因為違背命令,而必須不斷踢打自己後,
妙麗很快地與榮恩就小精靈的待遇起了爭執。
 
只有哈利留意到眨眨走得極慢,似乎背負了什麼看不見的重量似的。
 
榮恩和妙麗爭執間,三人又往眨眨的方向前進不少。
哈利幾乎可以感覺,眨眨身後跟了一個什麼隱形的人影。
 
習慣在隱形斗篷中遊蕩的哈利,對此本來就有比其他人更加敏銳的直覺。
 
「哈囉?眨眨,你還好嗎?」
 
朝著眨眨喊去。
哈利的呼喚讓小精靈回過頭,發現哈利一行人之後驚慌不已。
 
「哈...哈利波特,先生。」
 
眨眨驚呼出聲的同時,狠狠地朝自己頭上敲了兩下。
而後,榮恩與妙麗魔杖上的光芒霎時消散。
 
林間瞬間回到一片漆黑。
 
顯然小精靈對兩人用了什麼解除光芒的魔法,而她也為此處罰了自己。
 
但在深邃的黑暗中,哈利隱約覺得,
從眨眨驚呼出自己名字的瞬間,她便開始與身後隱形的力量拉扯掙扎。
 
幾乎可以感受有什麼人就站在眨眨身後,努力朝自己走來。
 
「是誰?」
 
哈利喊著,努力眨著眼,想讓眼睛早點適應黑暗。
 
感覺眨眨的掙扎似乎逐漸恢復平靜,
接著,森然的男低音自身前傳來,似乎是什麼咒語。
 
「魔魔斃!」
 
一片漆黑中突然爆出一道令人不適的綠色光芒,竄升到天際。
 
——
 
哈利趕忙凝神望向四周,眨眨卻已經不見蹤影。
 
「那是什麼—」
 
榮恩警戒地看著頭頂的景象,哈利跟著抬頭。
 
發現光芒逐漸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骷髏頭,緩緩開口。
自嘴部的空洞裡爬出一條猶如舌信的巨蛇,不斷竄升。
彷彿吞噬了抬頭即可入目的天龍座與天棓四,成了新的拱極星座。
 
詭譎的意象讓哈利升起一股不安,周遭傳來此起彼落驚慌失措的尖叫。
發覺妙麗與榮恩緊緊拉處自己上臂,拖著自己往林外急走。
 
「怎麼啦?」
 
被兩人突如其來的舉措嚇到。
借著綠光,見到她與榮恩面孔蒼白的害怕神情,不禁驚訝地問著。
 
「這是黑魔標記!」
 
妙麗抓著自己的手在發抖。
 
「是那個人的標誌...」
 
榮恩也急急的帶著自己往前走去。
 
還沒踏出幾步,身邊響起數道啵啵聲響。
二十餘名巫師突然現身,紛紛舉著魔杖包圍著他們。
 
閃瞬之間,哈利還來不及思索,疾呼出口—
 
「快閃開!」
 
直覺使然,一言未畢已經拉著榮恩與妙麗蹲了下來。
下一秒,二十餘道紅光伴隨著「咄咄失」的施咒聲,在三人頭上交擊迸裂。
 
「住手!住手!那是我兒子!」
 
衛斯理先生熟悉和善的嗓音傳來,
哈利抬起頭,發現包圍他們的魔杖已然撤下。
 
「榮恩,哈利,妙麗,你們沒事吧?」
 
衛斯理先生說著,攙扶他們起身,卻被一道冷酷的嗓音打斷。
 
「讓開,亞瑟。」
「是你們哪一個人做的?你們哪一個人召喚出黑魔標記?」
 
老巴提・克勞奇走上前來。他憤怒的臉孔帶有些許疲憊。
 
「那又不是我們召來的!」
 
哈利指著夜空中閃爍的骷髏頭抗議。
 
「我們什麼也沒做!你們幹嘛攻擊我們。」
 
榮恩憤慨地向父親陳情。
 
「別撒謊!你們是在犯罪現場唯一的人影。」
 
克勞奇先生憤恨地喊著,哈利不確定他眼中更多的是憤怒,還是恨意。
 
「巴提…他們都只是孩子呀...」
「他們的年紀,應該不會有能力—」
 
一名穿著長羊毛睡袍的女巫輕聲說道。
女巫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是我召喚的。」
 
巫師們的魔杖霎時又高高舉起,指向來人,包圍網卻餘下三個缺口。
那是老巴提、一個高大的非裔巫師、以及衛斯理先生主守的位置。
 
哈利急急轉頭,追尋這道自己再熟悉不過,卻不知為何不再明亮的嗓音主人。
 
意外的是,克勞奇先生的眉宇間,似乎也因為這聲自白而籠上愁雲。
 
從哈利三人剛駐足過的樹林深處,緩緩走出一道窈窕身影。
 
步履遲緩,眼神空洞,垂落的右手緊握一根眼熟的魔杖,左手猶自摀在心口。
 
老巴提失聲驚呼,語氣裡的難受與挫敗幾乎喚出哈利的心聲。
 
「馬份小姐?」
 
——
 
上了年紀的紳士適才犀利的神情蕩然無存,
臉上留下的,是難以言喻的不解與失落。
 
除了與老巴提同樣在見習舞會上,與綴歌相談甚歡的金利・俠勾帽以外,
在場沒有一個成年巫師能理解老巴提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們有那麼熟嗎?」
 
榮恩在哈利耳邊低語,但隨即被妙麗示意閉嘴。
 
哈利對榮恩的話語充耳不聞。只是這麼木然而立,就像老巴提一般。
 
不同的,是綴歌空洞的神情似乎也鑿空了哈利的心靈。
流湧而出的,是來自直覺的的不捨與憂心。
 
眼前的少女沒有一絲熟悉的孤冷傲氣,眼中的光芒早已消殞。
修長的四肢與姣好的五官冰冷,像個再無人心的精瓷娃娃,
唯有緊守心窩的左手五指微顫,微弱地透露滿是不願的掙扎。
 
「既然你已經自首了...」
 
一個留著山羊鬍的巫師開口,也許下一秒就要朝綴歌發出昏擊咒。
哈利還沒能反應,妙麗已經先踏出步伐。
 
「不是她做的!我們剛從那個方向過來,根本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從施咒的聲音聽來,是有個男人躲在樹林深處,喊了一段咒文。」
 
老巴提瞬間回過神,眯起眼看了妙麗一眼。
 
「有個男人躲在樹林深處,是不是?也許你們還有看到什麼?」
 
妙麗還沒開口,老巴提卻好像已經知道她的想法,頭也不回地朝林間走去。
 
「『巴提,小心點!』」
 
幾名巫師不住出口警告,金利趕緊要阿默・迪哥里帶了三名巫師跟上克勞奇先生。
同時,溫柔地來到綴歌身前, 舉起魔杖,對著綴歌低語。
 
「成了!逮到他們了!但是,哎呀—!」
 
迪哥里先生興奮的叫喊嘎然而止。
 
「阿默?你們抓到人了?」
 
衛斯理先生追問著。
 
過不多時,迪哥里先生領著前去幫忙的巫師退回,面色尷尬。
包含衛斯理先生在內的巫師們很快地迎了上去,但哈利與金利仍舊守在綴歌身旁。
 
「是誰啊?」
 
穿著羊毛睡袍的女巫充滿好奇地問道。
 
「這個...有點尷尬...是巴堤・克勞奇的家庭小精靈...」
 
「巴提人呢?」
 
「他好像覺得附近一定還有殘黨,要我們先回來...」
 
迪哥里先生還沒解釋完,金利突然驚呼出口。
 
「馬份小姐!沒事了!沒事了!」
 
——
 
眾人一齊轉頭。
 
綴歌已經不再僵直而立,正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似地向後倒落。
手上的魔杖已然摔落在地,所幸金利與哈利及時出手,分別扶住綴歌雙肩。
 
「好孩子,謝謝你。」
 
高大的非裔巫師朝哈利笑了笑,柔聲說著。
 
「初次見面,我是金利・俠勾帽,正氣師。你先扶著她可以嗎?」
「我去看看巴堤。他怎麼還沒出來?」
 
哈利看著眼前,金利充滿磁性的低沈嗓音,
讓哈利忐忑的內心稍稍安頓,點了點頭。
 
在金利脫手的同時,綴歌無力地向後倒落在哈利懷裡。

難受至極的發現,懷中的她肌膚冰冷,兀自瑟瑟發抖,雙手無力下垂。
 
金利才剛踏出幾步,老巴提面色不善地走出樹林深處。
身後是被他用飄移咒引,早已中了昏擊咒的眨眨,隨即碰地一聲將她摔在地上。
 
「你怎麼可以這樣!」
 
妙麗憤怒的尖叫劃破月色。
 
——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衛斯理先生皺著眉,不解地問著。
 
「讓我們來重新整理一下。黑魔標記的現場,有三個可疑的嫌犯。」
「但他們矢口否認犯罪,隨後有個少女自首—」
 
迪哥里先生接過話,整理思路,眼光不住在哈利四人身上流轉。
 
「但三個嫌疑犯作證認為犯人是男性。」
「我們踏到樹林裡,找不到可能的男性蹤跡。」
「卻找到了克勞奇先生的小精靈......」
 
「很簡單不是嗎?」
「只要看看那個女孩的魔杖,是否有召喚黑魔標記的痕跡,就可以確定犯人了?」
 
留著山羊鬍的巫師理所當然地說著。
 
「這當然是一個方法。」
「呼呼,前咒現。」
 
迪哥里先生說著,來到哈利與綴歌身旁,
拾起了落在地下的魔杖,對著它開口。
 
在魔杖前端飄出一絲模糊,有如咒語的鬼魂般的景象時,
哈利才驚覺,那是自己的魔杖。
 
不可思議地想著,怎麼可能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來。
 
卻不知道,自從見到綴歌詭異的身影後,
自己全副心思,早就只留心昨晚與自己共度約會的女子。
 
魔咒的鬼魂顯現出黑魔標記的模樣,
迪哥里先生施咒解除前咒現後,皺起了眉。
 
「罪證確鑿...」
 
冷冷地將魔杖指向哈利懷中的綴歌。
 
「『阿默。』」
 
克勞奇先生與俠勾帽不約而同發出警示。
 
「她是馬份家的女兒,不是嗎?之前有上《女巫週刊》封面的那個?」
 
穿著羊毛睡袍的女巫仔細端詳著。
 
「我不知道你有看那種雜誌的興趣,莎拉。」
「再說,馬份家與食死人的糾葛,我們也不是不知道。」
「魯休思・馬份很可能就在那群人裡。」
 
迪哥里先生略帶輕視地說著。
 
越過綴歌癱軟的肩膀,哈利可以看見榮恩不住點頭。
感覺得到懷裡的綴歌似乎努力掙扎著想起身。
不確定是已經慢慢恢復體力,還是本能地想為父親與家族辯護。
 
「別擔心,你先休息。」
 
哈利緊緊握住她的肩膀,低下頭輕語。
僅管不曉得她是否聽得見。隨後,轉向迪哥里先生開口。
 
「那個,迪哥里先生,那其實是我的魔杖。」
 
「你說什麼?」
 
迪哥里先生不敢相信地問著。
 
「那是我的魔杖。是我掉的。」
 
「是你掉的?你這是在招供嗎?你的夥伴剛才也說,施咒的聲音是個男子。」
 
「夠了吧阿默!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呀!」
「哈利波特有可能會去召喚黑魔標記嗎?」
 
衛斯理先生憤憤地開口。
 
「呃—這個...抱歉...我並不是要說…」
 
「你們不是在頭等包廂裡共席嗎?」
「我…我有特別留意到他們在平台上邀約的場景。」
 
名為莎拉的女巫開口。
有些臉紅地看著同事們驚異的目光,趕忙解釋,繼而匆匆回到正題。
 
「會不會是那個時候被她拿走魔杖?」
 
迪哥里先生點頭同意。
 
「是啊,這很有可能!所以歸根究底還是她最有嫌疑。」
「站起來,女孩!」
 
面對迪哥里先生以及其他魔法部官員步步進逼的姿態,
哈利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想扶起綴歌,擋到她身前。
 
所幸金利即時站了出來。
 
「阿默!莎拉!你們也都看到她走出來的模樣了。」
「難道都沒有察覺哪裡不對勁嗎?」
 
這一聲提醒有若驚雷,瞬間讓包圍的巫師停下腳步。
 
「蠻橫咒...」
 
衛斯理先生揉著眉心,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他說出咒語名稱的同時,哈利、榮恩與妙麗交換了眼神。
他們都聽到在場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確實是被蠻橫咒控制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剛才突然被解除咒語。」
 
金利沈穩地解釋。
 
「但從解咒後,馬份小姐到現在都還無法獨立行動的情況看來—」
「她很努力地在精神上對抗著,也許體力都耗竭了。」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與休息。」
 
「阿默,也許你會想知道,馬份夫人整晚都在幫忙照護離散的巫師家屬。」
 
衛斯理先生同時補充。
 
「那黑魔標記的事...」
「可能是她被施咒控制,然後召喚了黑魔標記嗎?」
 
迪哥里先生有點躊躇地說著,似乎也接受了綴歌可能被蠻橫咒控制的事實。
 
「我不認為這個年紀的巫師有能力做出這種事。」
「也許是什麼人施法後,用蠻橫咒控制了她。」
「除了想嫁禍,更可能是想提醒大家,馬份家與食死人的關聯。」
 
沈默了許久的克勞奇先生開口,語氣中有些深沈的憎恨。
 
「至於我的家庭小精靈,我並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也許我應該喚醒她,質問她是否有看到什麼。」
 
「她什麼也不可能看到!」
「我們有見到她,那時候就只有我們四個在那裡而已。」
 
妙麗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她從剛才就一直怒視著克勞奇先生。
克勞奇先生再一次望向妙麗,眼神森冷,場面一度尷尬。
 
隨後啪擦聲響傳來,哈利喜出望外中發現,多比牽著潘西與月桂出現。
 
——
 
「『綴歌!』」「多比?」
 
潘西與月桂急急衝上前來。
 
哈利百般不願地將懷中已經恢復意識,
卻還沒能好好開口的少女交付兩名閨蜜手裡。
 
「哈利波特,先生!」
「綴歌小姐在營帳前呼喚多比,要多比去找帕金森與綠茵小姐幫忙照護人們。」
 
多比見到哈利開心地說著,隨即垂下了大大的雙耳。
 
「但是多比到了以後沒有見到綴歌小姐...」
 
多比說完,來到綴歌身前。
似乎施展了什麼小精靈的魔法,讓綴歌臉上漸漸恢復血色。
 
「月桂?潘西?」
 
綴歌虛弱的話音響起。
聽到她開口的同時,克勞奇先生快步來到三名千金身前。
 
「馬份小姐...」
「您認得我嗎?」
 
不知為何,語氣裡似乎帶有歉意。
 
「克勞奇先生,很抱歉,讓您增添困擾。」
 
被月桂與綠茵攙扶的綴歌輕聲說著。
 
「不不,應該道歉的是我們...我。」
「您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
 
歉意更深處,帶有懊悔。
 
哈利卻有些不解,不明白克勞奇先生為了什麼道歉。
 
原以為心思向來細膩的綴歌,會察覺語氣中的顫抖。
但心疲的她,只是緩緩搖了搖頭,閉上了眼,彷彿回憶已經足以帶來痛苦。
 
「唉。」
 
克勞奇先生長嘆口氣,看向多比。
 
「精靈,帶女士們回到她們父母身邊去吧。不准有任何失誤。」
 
「多比不用提醒。多比不會讓綴歌小姐再受到傷害!」
 
說著朝哈利深深鞠躬,來到綴歌、潘西與月桂身前,消影離去。
 
——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直到衛斯理先生開口。
 
「那麼,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想先帶孩子們回帳篷休息了。」
「阿默,那根魔杖應該已經用不到了?能不能請你把它還給哈利?」
 
哈利從迪哥里先生手上接過魔杖,謹慎地收進口袋。
 
「好了,我們走吧。妙麗!」
 
衛斯理先生喊著,妙麗仍舊狠狠地盯著克勞奇先生與昏迷不醒的眨眨。
 
「眨眨會怎麼樣?」
 
妙麗憤憤地說著。
 
「我不曉得。」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中了咒語,竟然除了盤問外,完全不想救治她—」
 
「妙麗,我完全同意你。但現在我們先好好回到帳篷。你知道其他人怎麼了嗎?」
 
在妙麗向衛斯理先生解釋的同時,榮恩也在哈利身旁低語。
 
「真是瘋狂!我還是很難相信馬份會叫出黑魔標記啦...」
 
「他們說她沒有能力使用那個魔法,不是嗎?」
 
「對啊...只是,哈利,你的魔杖到底為什麼會跑到她身上?」
 
「我也不知道...」
 
這晚有太多謎團。
 
哈利抬頭,想尋找與綴歌同名的星座。
它卻仍舊被慘綠色的骷髏與蛇身遮蔽。
 
詭異的光芒閃爍,勾出哈利心底,
綴歌那雙眼無神,也許下一秒就要被黑暗吞噬的身影。
 
——
 
回到帳篷後,與衛斯理一家齊聚。
眾人不發一語,互相擁抱後,很快地便各自回到帳篷。
 
榮恩早早累得睡著了,哈利卻輾轉難眠。
 
營帳裡突然啪擦一聲柔響,瞥見多比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身旁,
輕巧地放下一封信後,又啪擦一響消失。
 
哈利及忙翻出被窩,拾起稍稍鼓起的信,
在蠟印上見到今晚追索數度,卻屢屢被黑魔標記吞噬的天龍座。
 
信封上寫了行字。
 
別擔心,謝謝你。

 
字跡因為顫抖而潦草,顯然留字之人連穩穩地握筆寫字都有難處。
 
小心翼翼地撕開封蠟,從信封裡掉出金探子項鍊。
同樣帶有綴歌身上的淡香,張開信紙。
 
My dear Pott Harry,
 
今晚這樣的相處,很讓人開心呢。
謝謝你在大家的目光下鼓起勇氣,做出邀約。
也謝謝你紳士地陪我散步、送我回到營帳。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想多談獸足逃脫那晚的事。
我只是覺得,事情已經過去,結局也是好的,也許我們可以不用為此爭執。
 
況且,有時候,有些事情,一個人知道就好了,不用兩個人都不開心。
 
隨信附上一個小禮物,謝謝你今晚的辛苦和體貼。
然後記得,別每次都把事情說穿嘛......
很讓人難為情的......
 
With many, wholehearted blessings
 
Yours ev,
M

哈利躺回床上,戴上了金探子項鍊,不斷地反覆閱讀,不知不覺間,曙光已然透入。
 
看這輕快的字跡,顯然是遇險前寫就的吧。
 
在被解救後不久,便叫多比送來信箋,傳遞要自己不必擔心的訊號。
 
心疼的同時,也帶有笑意。果然是高傲的龍之女。
 
頭等包廂裡美目盼兮的模樣,與自樹林深處走出的幽暗身影重疊。
 
哈利將金探子放到唇邊輕輕吻著,一時難以自己。
 

WayneShih @wayneshih

3
字體的大小變化! 啊我要死了

欣凌琉依 @orochi790

3
儘管內心還是個屁孩,還是相當懂禮貌,這已經很難得了~

開始擔心後面狗仔要怎麼寫這三角八卦(

mo @monica21

4
@wayneshih
寫信有時候會這樣呢XD

@orochi790
史譏的戲份讓人頭疼XD

mo @monica21

11
Chapter VI 異樣的目光
 
「這陣子到底怎麼了?」
 
霍格華滋特快車的某個包廂裡,潘西盯著預言家日報頭條。
 
預言家日報已經連續好幾天,報導魔法部處理世界杯動亂不力,
並且放任黑魔標記施放者脫逃的新聞。
 
佛地魔統治的標記再臨,讓魔法世界一時又人心惶惶。
社論上不斷有讀者投書,信誓旦旦地說,
見到了穿著長黑斗篷帶著面具的食死人蹤影。
 
魔法部也為此疲於奔命。
 
聽到潘西的疑惑,綴歌只是搖了搖頭,隨後輕輕倚著車窗,出神地凝視窗外。
 
「還在不舒服嗎?」
 
月桂一臉擔憂,前傾著上身,闔上綴歌的雙手。
綴歌再一次搖了搖頭。月桂掌中傳來綴歌的溫度,所幸並不怎麼冰冷。
 
包廂的氣氛不若平時。
 
翠菊靜靜地坐在綴歌身旁,少了往昔的喧鬧。
 
「別擔心,我早就好了。只是在想點事情而已。」
 
綴歌笑著,反握月桂的手。
 
「爸爸媽媽說,咒語感覺施得有些力不從心,加上施咒的時間不長,」
「所以在解咒後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看著潘西和月桂交換了視線,明白她們的心思。
 
「是真的啦,絕對不是不想要你們擔心才這樣說的。」
 
綴歌靠向翠菊,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在翠菊心滿意足的嗚鳴聲裡解釋。
 
「解咒後會那麼無力,只是因為被控制的時候太費心抵抗,力氣用完了而已。」
 
「既然真的沒事...」
 
潘西看了月桂一眼,決定不能再如此愁雲慘霧。
 
「那,我們要開始拷問你囉!」
 
「你們要開始什麼?」
 
——
 
潘西一聲輕喊,雙腿跨坐上綴歌大腿。
在綴歌愕然間,一雙成爪的白淨手掌捏開了臉頰。
 
趕忙伸手抵禦,被潘西的手臂隔了開來。
 
「帕金森!你...你做什麼!」
 
「在座艙裡和波特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呢?」
「答錯了會被處罰喔!」
 
潘西眼帶笑意。
 
「哪有發生什麼...啊!!!」
 
話沒說完,潘西鬆開了面頰,轉而攻擊綴歌腰際,不住搔癢。
 
「帕…帕金森你放…放開!」
 
麻癢的感受,自腰腹爬上肩頸。
綴歌死命憋著笑的臉漲得通紅,不住抗議。
 
看向月桂,試圖以眼神求救,
卻驚恐地發現,月桂眼裡流露極為罕見的閃光。
 
「對不起呢,綴歌。這次我在潘西這邊喔。」
 
月桂露出過分燦爛的笑容,皓白整齊的牙齒突顯唇角右下方一點黑痣。
綴歌當然明白,這是月桂難得想惡作劇時的神色。
 
「我也想知道,那天你們有沒有進展呢。」
 
「翠菊,來幫姊姊抓住綴歌的手,好嗎?」
 
溫軟的語調裡有一絲難以抗拒的威嚴。
 
綴歌害怕地看著,原以為是自己最後一絲希望的翠菊,
一反常態地乖乖聽從月桂的話,從潘西手中拉過綴歌左手。
 
「翠菊也想知道,蛞蝓波特離死期還有多久!」
 
在翠菊的笑語中,雙手被綠茵姐妹捉了開來。
還坐在自己腿上的潘西志得意滿。
 
「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份小姐。」
「你和波特在座艙裡,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呢?」
 
模仿著童年讀物裡的萬年惡役。
 
綴歌雖是羞急間百般無奈,心裡自然也曉得,
姐妹們是想用嬉鬧洗盡世界杯凌晨的夢魘。
 
倒也樂得和她們玩耍,決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無論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說的。」
 
語氣故作堅決,反唇相譏。
 
「倒是,如果我是你的話,會好好考慮減重呢,帕金森小姐。」
「你重得我大腿都開始痛...啊!你不可以這樣!」
 
可惜逞兇鬥狠的時光不到片刻,便被自己的驚呼打斷。
潘西毫不猶豫地將魔爪揉上綴歌胸前。
 
「比你重是有原因的呢,親愛的綴歌。」
「不過你也成長了不少耶!難怪那晚在平台上波特一直偷瞄。」
 
「他...他才沒有!他只是在看項...唔...快給本小姐放手!」
 
「這算是護夫心切嗎?月桂?」
 
「也可能是太害羞了所以對自己說謊呢。」
 
「真不愧是心思細膩的綠茵大小姐。」
 
「帕-金-森-!你再不放手本小姐絕對...」
 
「如果本小姐是你,會先好好交代和波特的約會到底如何。」
 
「偷瞄?約會?波特晚餐就可以變果醬了喲。」
 
「翠菊!這種話很可怕的...」
 
「不...不要這樣...真的沒有什麼嘛!」
 
「還不肯說?沒關係,我們有整個旅程的時間可以拷-」
 
潘西正要再施魔爪之際,包廂門喀喇一聲開啟。
 
漢娜充滿陽光的臉龐與朝氣十足的招呼竄了出來,為綴歌帶來無限希望。
 
「大家!早—」
「........................」
「真的非常對不起打擾了......」
 
不等綴歌呼喚,與車廂內四名少女的視線交集瞬間,漢娜急急關上了門。
俏臉通紅地快步奔開,一路上不忘提醒經過包廂的人們。
 
「大家離那個包廂遠一點。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在裡面備課。」
「很可怕!不要開門!」
 
——
 
「所以你們真的沒有半點進展?!」
 
過了近一個小時,特快車已經駛入英格蘭中部,潘西才不敢置信地說著。
 
「我就說真的沒有了嘛...」
 
綴歌一張俏臉紅的嬌嫩欲滴,眼角隱隱泛著淚光。
 
潘西的搔癢地獄,在月桂心軟以及翠菊倒戈中,終於結束。
但在那之前,已經是讓綴歌又笑又喘,鬧得筋疲力竭。
 
玩鬧過後,翠菊丟下一句要找朋友,就稍稍紅著臉離開。
 
「會不會想試試主動一點呢。」
「畢竟是第一個喜歡的人。」
 
月桂靜靜地說著。潘西聞言,嘴角也揚起笑容。
 
「連月桂都這麼說了。」
「今年不是會有耶誕舞會嗎?要不要用那個機會主動進擊呀?」
 
看著月桂溫柔卻不失堅定的目光,以及潘西笑語中的鼓勵,
綴歌微微向後靠了幾分,枕著座椅,輕輕開口。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好像也不用特別在意進展。」
 
沒說出口的是,世界杯後,每週總會有兩三次的魚雁往返。
讓兩人即使沒有再多見面與交談,卻似乎更加認識彼此。
 
某個層面來說,她更喜歡這樣。
 
至少可以讓自己不用時常經歷,
在哈利面前心跳快到幾乎略帶疼痛的感受。
 
「不愧是馬份小姐。」
「世界杯前還暗自委屈,現在竟然能做出如此充滿餘裕的發言。」
 
潘西的語氣帶有幾分欣喜。
 
綴歌臉上微紅,有點開心地起身。
自吊掛在包廂門側掛鉤上的風衣內袋,取出一疊被綢帶謹慎繫綁的信紙。
 
「很早就想告訴你們這個了。」
 
臉上兀自矜持羞赧,耳邊自己的心跳聲早已如浪潮襲岸。
潘西與月桂的眼裡綻放出光芒,顯然分享著綴歌的喜悅。
 
「唉呀,原來是純情的馬份小姐私通偷情的波特先生呀」
 
「潘西,私通和偷情不是這樣用的吧?」
 
「不管啦,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
 
「真是的...不可以教翠菊這些字喔。」
「這樣寫信多久了呢?」
 
月桂無奈地叮嚀潘西,轉向綴歌。
 
「你們來家裡玩的隔天開始的。你又想做什麼啦!」
 
綴歌話剛說完,看見潘西魔杖頂端變出一把量尺,不住丈量自己,忍不住皺眉。
 
「不用理我,你們端莊組的好好說話。」
 
眼見潘西神情嚴肅,月桂和綴歌相識一笑。
綴歌繼續說著與哈利開始通信的始末。
 
「被攻擊的隔天,他也寫信來了。」
「然後我們聊到了今年制服上多了一套舞會用的禮服。」
 
「他又要再一次做出邀約了嗎?邀舞的禮儀還是有點不一樣呢。」
 
「他不會跳舞。應該只會在場邊吃點東西。」
 
綴歌的摺扇捂上唇,遮掩笑意。
 
「那也很好。總是在焦點下被關注也很累人的。」
 
月桂心有所感地說著。
 
綠茵家雖然不比馬份家,但也是魔法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身為長女的她當然也自幼明白聚光燈下的滋味。
 
尤其,綠茵家的女孩,多了一個總會吸引關注的原因。
 
自先祖流傳而下,深埋在血液裡,
不知在哪一代、在什麼時間裡會復發的血繼詛咒。
 
從小總是體弱的月桂,也因此備受注意。
 
父母對千金之女的性命安危的顧慮、豪族親友尋覓解咒方式的心血、
以及魔法界特定人士對神秘詛咒如何運作的好奇,
讓月桂的閒暇空檔,時常在接受各方關心,與在不同場合接受檢驗與測試中度過。
 
這為她的童年帶來不少困擾與難受,所幸身邊始終有著綴歌與潘西陪伴。
 
更讓月桂慶幸的是,她測試中相對容易起反應的體質,讓人們逐漸相信,
詛咒也許潛藏在她的身上,而大幅減緩了翠菊受到檢測的頻率。
 
也因此,看著活潑到偶爾瘋狂的小妹四處撒野,
與自己閨秀氣質大為相反的模樣,月桂總是難以狠下心來告誡。
 
默默縱容翠菊,享受自己從小就無法體會的奔放,也會療癒自己。
深自明白,閑靜的氣質固然多是個性使然,但或多或少,也有些身體上的因素。
 
察覺月桂話聲背後的心思,綴歌坐到月桂身旁,握住她的手。
 
「暑假又去檢查了?最近有什麼徵兆嗎?」
 
分享情事的喜悅逐漸被憂心替代,
潘西也停下了手邊的丈量工作,關切地看著月桂。
 
直到月桂搖了搖頭,兩人才放下心來。
知道她的個性,無論如何不會欺瞞兩人。
 
「我很好呢。其實已經好一陣子沒事了。」
 
潘西也坐了下來,伸手攬住月桂肩膀,側過頭在她微捲的髮上一吻。
 
「你們都要好好的。」
 
「我還是比較喜歡像這樣溫柔的潘西。」
 
「我的溫柔只分給你們喔,不像你還要分給波特。」
 
「帕金森!」
 
「好啦,別捉弄綴歌了。」
 
看著姊妹嬉鬧,月桂笑著,將話題轉回到哈利身上。
 
「所以,今年你也不會跳舞了?」
 
面對月桂誠摯的目光,綴歌突然雙頰生暖。
 
「是波特自己不跳而已。本小姐可不一定會當他的伴侶出席呢。」
 
「不行啦!剛剛都幫你量好了,會幫你重新做一套波特專屬禮服喔。」
 
「我已經有準備一套新的禮服了。」
 
「親愛的綴歌,這世界上有分成禮服(dresses)和禮服(The Dress)。」
「我幫你設計的會是後者。」
 
「我也覺得。」
「如果是潘西幫忙,也許真的會有很出彩的風格呢。」
 
聽聞月桂的話,想起潘西送的生日禮物。
不得不認同,潘西確實很能幫自己打理出不同的氣質。
 
——
 
特快車開始駛入蘇格蘭,天色也逐漸黯淡。
 
翠菊不知道去哪裡玩耍了一趟。
回來後帶著一袋成丁的果凍蛞蝓,說是要給高爾加菜。
過不多久,就累得枕在月桂大腿上睡著了。
 
月桂輕輕撫摸翠菊的捲髮,哼著怡人的曲調,
潘西則拿出她的大筆記本,拿著魔杖在上勾勒模描。
似乎鐵了心要幫姊妹們設計獨特的禮服。
 
見到綴歌一如既往地站起身,準備拉該包廂門口,兩人不約而同地輕笑出聲。
 
「我出去走走,透透氣。」
 
「然後不小心走到波特的包廂對吧?」
 
「關門的時候小聲點喔,萬一吵醒翠菊,她也會想跟去的。」
 
被潘西月桂戳破心事的綴歌白了她們一眼,
低著頭走出門去,小心翼翼地掩上拉門。
 
裝作心不在焉地來到在車廂間尋覓,
在三個車廂外,半掩的包廂中聽到衛斯理刺耳的聲響。
 
「我們還有近距離看過喀浪呢!」
「要不是馬份那傢伙勒索哈利邀請她看比賽,破壞氣氛,」
「不然是超棒的觀賽體驗啊!」
 
炫耀的語氣令人不悅,訴說的內容更讓自己火冒三丈。
下定決心,在哈利解釋清楚「勒索哈利邀請她看比賽」是什麼意思前,絕不輕饒。
 
「下次應該要有一個約定,只要她在,到死我們都不會再去頭等包廂。」
 
「請放心。」
「這應該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去頭等包廂了,衛斯理。」
 
忍不住譏刺出聲。
不解為什麼衛斯理先生如此溫厚的脾氣,會生出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
 
隨著自己開口,包廂的拉門應聲而啟。
 
葛來分多的男孩們露出驚恐的表情,
妙麗則無奈地翻了白眼,搖了搖頭。
 
發現哈利見到自己時臉色微微一變,
是欣喜中夾帶做了虧心事的複雜神情。
 
「你在這裡幹麻,馬份?這次哈利可沒邀請你過來。」
 
「本小姐想在哪裡,你管不著?」
「再說,本小姐不是可以勒索波特邀請嗎?」
 
語帶嘲諷,看見哈利臉色開始有些紅白交替。似乎想開口向自己辯解。
哈利還沒出聲,綴歌見到行李架上垂落的恐怖毛織拼布禮袍,忍不住問道。
 
「你不會想穿那個去參加舞會吧?」
 
榮恩的臉刷地通紅,哈利卻困惑的提問。
 
「你說什麼舞會?」
 
「隨著大賽而舉行的舞—」
 
綴歌略帶困惑地看向哈利。
發現他已幾乎無法讓人察覺的幅度搖了搖頭。
 
「等等,你們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
 
榮恩粗魯地開口。
 
「沒事。反正你早晚會知道的。」
 
對與榮恩多做交談沒有半分興趣,綴歌直接掉頭離開。
 
聽到他在背後抱怨「我打賭那女的只是在裝槍作勢,她一定什麼也不知道」時,
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然後,是一陣急忙奔馳而出的聲響傳來。
 
停下腳步回過頭,這讓急急衝上的哈利險些反應不及,撞倒自己。
 
但就算即時停步,哈利的身影,
已經近得只要綴歌稍稍前傾低頭,就能倚在他懷裡。
 
「你…你想幹麻?波特?」
 
「呃...抱歉...」
 
綴歌身上的淡香襲來,驚覺自己靠得太近,趕忙退了一步。
看見綴歌露出嘉許的笑容,抓了抓後腦,笑著開口。
 
「只是想跟你好好打聲招呼而已。」
 
「謝謝你。」
 
綴歌也強字克制著嘴角,卻無法壓抑心底的滋味。
 
有種已經很是熟悉彼此的衝動,
但又對這樣的熟悉感到陌生與不真實。
 
這才漸漸理解,書信中的坦誠,似是拉近心靈距離的同時,
也讓每一次見面,都必須重新調整兩人的位置。
 
互望片刻後,彼此都有些尷尬地笑了。
 
「榮恩不知道有舞會。其實我也是你在信裡跟我說才知道。」
 
「我以為衛斯理的父親和兄長都在魔法部上班,他們很自然地會告訴他...」
 
「聽得出來他們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們,但他好像希望等到鄧不利多教授公告。」
 
「還是那麼不知變通。」
 
綴歌不以為然地皺了皺眉。
 
「綴歌,他們對我就像家人一樣。」
 
哈利忍不住出言提醒。
 
「本...本小姐知道啦,又沒有說他們壞話。」
 
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急著想對哈利解釋,
自己並不真的那麼討厭衛斯理先生與太太。
 
再一次無語,在鐵輪壓過軌道的鏗鏘韻律中默默對視。
逐漸發覺,好像不用多說什麼,也能感受彼此的溫暖。
 
直到汽笛聲響起,從車廂邊間的景色已經可以見到活米村的輪廓。
 
「好像快到了。」
 
哈利打破了相互凝望的靜謐。
 
「我要回去找翠菊她們。」
 
綴歌也點了點頭。
轉身離去前,頓了頓足,猶豫著開口。
 
「記得信裡說過的比賽嗎?」
「爸爸說,那個比賽很危險。不要想參加,好嗎?」
 
「我看起來有那麼愛出風頭嗎?」
 
哈利笑著追問,惹得綴歌回眸一笑後翩然離去。
 
臨走前的話,伴著自嘴角勾上眼梢的香甜笑意,
讓哈利心裡一陣蕩漾,呆望出神。
 
「就怕你不願意錯過一絲出風頭的機會呀,活下來的男孩。」
 
——
 
與潘西、月桂、翠菊一同坐上馬車,踏入禮堂坐定後,
聽著分類帽的新歌,訴說它的身世。
 
分類儀式展開的同時,翠菊正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為分類帽的新歌譜上新詞。
月桂在旁不住提醒翠菊注意坐姿,潘西則看著新生的容貌一一點評。
只要容貌稱不上好看的人被分到史萊哲林,就不住低聲咒罵分類帽瞎了眼。
 
分類儀式結束,鄧不利多張開雙手,朗聲歡悅地說了兩個詞:「歡迎,開動!」
新生似乎為校長的古怪俏皮,與餐桌上突然冒出的食物興奮不已,
舊生則早已自顧自地大快朵頤。
 
餐宴與過去一般在嘈雜中度過,
除了少數中高年級的學生好奇地看著高桌低語。
 
高桌上明顯留下一個空位,想必是今年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人選。
 
不意外地,好奇的聲音,多數來自在特快車上,
聽聞漢娜宣傳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在車廂備課的人們。
 
隨著餐宴結束,鄧不利多站起身,走到高桌前張開雙手。
 
一如往常地宣告了新增的違禁品清單與活米村出遊提醒後,
校長說了讓禮堂險些暴動的宣言。
 
「很遺憾的,今年的魁地奇賽事取消了。」
 
禮堂中鋪天蓋地的抱怨直到校長高舉雙手才稍稍平息。
 
「我也深深為我們的四大搜捕手陶醉!」
「但是,今年十月開始,我們將要舉辦為期一年的大型活動。」
「這佔據了老師們多數的精力,而我想,你們也會樂在其中。」
「今年霍格華茲將主辦-」
 
才剛要說出賽事名稱,魔法天空突然一陣轟隆雷鳴,
同時禮堂大門砰然開啟,一個如野熊般宏偉的男人拄著實木拐杖出現在門口。
 
接著又是一道閃電畫過,照亮了猶如被刨刀粗魯刻鑿滿是傷痕與缺口的臉孔。
男人順勢脫下兜帽,露出一頭蒼白灰長髮。
 
拄著拐杖緩步向前,每往前踏上一步,禮堂敲擊迴聲不絕。
但最令人驚懼的,是一隻亮藍色,有貨幣大小的義眼。
在男人行走時不住翻轉,似乎在掃視四周是否有什麼可疑之人。
 
禮堂隨著男人到來陷入死寂,直到他走上高桌。
鄧不利多親切地與男人打了招呼,請他入座後,向學生開口:
 
「容我為各位介紹,新任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穆敵教授。」
 
這讓禮堂再次議論紛紛。「是那個瘋眼穆敵嗎?」的聲響不絕於耳。
 
葛萊芬多餐桌上充斥興奮的低語,除了哈利。
史萊哲林這邊,月桂和潘西則有些擔心地望著綴歌。
 
穆迪從懷裡掏出個小藥瓶,飲了一口,隨後專注地低下頭享用晚餐。
 
鄧不利多笑了笑,再次開口。
 
「正如我剛才正要說的,接下來,我們將要主辦三巫鬥法大賽。」
 
這讓禮堂的情緒再次引燃。
 
鄧不利多似乎也為此興奮不已,幾次險些離題說起笑話。
在麥教授提醒下才回歸正題。
 
三巫鬥法大賽約莫是七百年前,在歐洲三大魔法學間設立的競技。
 
由霍格華茲、德姆蘭與波巴洞各自選派一名鬥士,
挑戰三關魔法試煉,獲勝者將會獲得無上榮譽。
後來因為試驗過於危險、鬥士折損頻率太高而停辦。
 
直到這次,由克勞奇先生主力策劃後,才復辦成功。
首次復賽的冠軍,除了榮譽外,也會有豐厚獎金。
 
「等到十月,波巴洞與德姆蘭的校長,將會帶著他們精心揀選的挑戰者來訪。」
 
獎金與榮譽的誘惑,讓講堂的學生躁動不已,
可以聽聞不少學生嚷嚷著「我要參加」。
 
但鄧不利多接下來的話,又讓興奮轉為不滿。
 
「我相信大家都躍躍欲試,但我也說了,這次安全考量優於一切。」
「在與兩校校長討論後,我們決定設下十七歲的門檻。」
 
無視於全場幾乎沸騰的怒吼,鄧不利多自在地說著,但半月形眼鏡後隱露精光。
 
「相信我,這是最好的安排。」
「有很多試煉內容,連最優秀的六七年間生都會感到棘手。」
「這表示我會親自設下防護,所以-」
「誠心奉勸,年齡不到的諸位可以不用費心嘗試。」
 
鄧不利多說完,恢復輕鬆的神情。
 
「波巴洞與德姆蘭的訪客將會在十月來訪。」
「相信大家都會善待嘉賓」
「也相信在霍格華茲選出鬥士後,大家會全力支持。」
 
「現在,各位明天還有課要上呢!大家回去睡覺吧。晚安!」
 
語畢回到座位上與穆迪熱烈交談,學生也開始往禮堂門口移動。
 
——
 
起身離開餐桌前,綴歌與哈利短短交換了目光。
兩人都清楚感覺,穆迪的假眼仍在時不時鎖定彼此。
 
等到哈利與榮恩、妙麗和葛來分多一群人離開禮堂後,
史萊哲林的四千金也準備踏出禮堂。
 
在步出大門前,月桂與潘西拉住綴歌,停下腳步,回望高桌。
 
「那隻眼睛還在看著你,對吧?」
 
「你們也感覺到了?」
 
綴歌語氣流露被盯著的不快與心裡的不適。
 
「是馬份先生或夫人的舊識嗎?」
 
「應該不認識,但他們一定聽過彼此的名字。」
 
「『別擔心。』」
 
異口同聲。
 
而後,兩名少女擋到綴歌身後,戒備中帶著威脅地望向穆迪。



雙千金散發的氣場,讓之後準備退席的學生不由得佇立在原地。
 
直到正斜轉著頭,與麥教授搭話的穆敵收回假眼的目光,才與綴歌一同離去。
 
「『我們不會讓他靠近你的。』」
 
潘西與月桂在綴歌兩側同聲低語。
 
在三人離開後,穆敵轉動的眼睛再次鎖向禮堂出口。
乾裂缺塊的嘴角幾乎要揚起輕蔑的笑容。
 
高桌上,石內卜眼角瞥向穆迪,瞇上了眼。
 

WayneShih @wayneshih

4
三千金的玩鬧時光!
還有偷偷藏在背後的翠菊金妮

欣凌琉依 @orochi790

3
不知為何,看了這麼多版一直覺得潘西很適合騎乘位(欸欸欸欸

這二世也太癡漢了吧www

貓喵小隊長 @Crloving

3
真的很喜歡看你的文章,寫得很好,加油阿!期待下次更新!

mo @monica21

3
@wayneshih
被發現了XDDD
翠菊和金妮很可愛~

@orochi790
小巴提對叛徒有種執著呢

@Crloving
awww! 謝謝你的留言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