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綴同人】綴歌馬份 – 火盃的考驗(更新至第23章,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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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凌琉依 @orochi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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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ica21

「選擇的時候,也請永遠記得—」
「我們會保護你。但我們不需要你的保護。」

這句話說道我的心坎裡,mo大的賽佛勒斯太溫暖了TWT

mo @monica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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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ochi790
謝謝欣凌~有種好久不見的感覺:)

mo @monica21

7
Chapter XXI 揭開一角的神秘
 
克勞奇先生倒地前,飽受折磨的雙眼始終沒有停止凝望綴歌。
 
他昏迷前最後閃過的一絲清明神識,
除了歉意與悔恨,還添上幾分憤怒。
 
倒地時還兀自呢喃著三個人名:鄧不利多教授,哈利,與自己。
 
綴歌被倒在地上的喀浪擋住去路,
沒有辦法即時攙扶曾經優雅的老紳士。
 
但他暈厥前,眼裡的怒氣已經清楚地傳遞。
 
也讓綴歌週身因為冰冷的怒氣,衝擊著因緊張而激昂的血液。
冷熱交集的同時,發現自己的感官比平常敏銳許多。
 
穆敵就在附近。
綴歌可以清楚察覺瘋眼的存在。
 
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依稀可以聽見瘋眼轉動時的細微機械聲響。
 
順著目光追索,果然在黑暗中見到如野熊般令人畏懼的身影。
 
高舉著魔杖,似乎在猶豫什麼。然後聽見了膽戰心驚的淺笑。
 
綴歌舒緩了呼吸,握緊陪伴自己的山楂木魔杖。
眼神專注地鎖定漆黑中單顆閃爍的眼光。
 
有那麽一瞬間,綴歌略為驚喜地發現,
自己好像可以知道來人的下一個舉動。
 
趕忙舉起魔杖,高聲清喊。
 
「破心護!」
 
在穆敵的紅光閃出前,已經先在身前架好了屏障。
 
雖是如此,但穆敵施咒的速度實在太快,
就彷彿兩人只是同時使出咒語一般。
 
咒語撞擊時,發出了難聽的鏗鏘聲響。
 
穆敵似乎吃了一驚,又舉起了右手。
綴歌不敢有絲毫鬆懈,仍然緊盯著他。
趁著他還有幾分猶豫時,急忙出手。
 
「咄咄失。」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穆敵又驚又喜。
魔杖一彈,前任首席正氣師發出的紅光後發先至,彈飛了綴歌的攻勢。
 
綴歌有些驚恐地發現,穆敵怪笑著收起魔杖,直直朝自己走來。
 
「你很好。叫什麼名字?」
 
——
 
「穆敵教授?」
 
對男人的舉止感到震驚,魔杖還是對著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但穆敵完全不看在眼裡,甚至還有些許不耐煩。
 
「我知道我叫穆敵。我是在問你的名字。」
 
他一面問著,一面吃力地蹲下身,把喀浪與克勞奇先生翻了過來。
 
「該死。」
 
罵了一聲後,用左手的木杖頭惡狠狠地打了自己右掌。
 
「真的老了。連這樣都瞄不準。」
 
接著又賣力地倚著木杖站了起來,瘋眼緊緊盯著綴歌。
 
「把破心術弄到決鬥上,是吧?」
「你很不錯,幾年級?」
 
「教授?您還好嗎?」
 
綴歌戒備著,出言試探。
這個穆敵的舉止,似乎與之前那個「穆敵」不太一樣。
 
「不好。但過得去。」
「你不想說名字就算了。我要請你幫忙。」
「去找鄧不利多。去啊!老巴提的狀況不太妙!」
 
講到最後,已經是在咆哮。
綴歌一頭霧水,同時也有些畏懼。但魔杖始終還是對著穆敵。
 
「已…已經有人去找了。他們在路上。」
 
「是嗎?很好。」
 
穆敵看來對這答案非常滿意,看了看綴歌警慎的樣子,笑了出來。
 
「鄧不利多把你們教得不錯。」
 
「教授,您真的不認得我了?」
 
「我沒時間玩這種把戲!」
 
穆敵厲聲罵道。顯然是真的不認得綴歌。
 
「你如果沒事,就去海格的木屋裡待著。」
「我不知道這裡會不會還有什麼危險。」
 
綴歌卻沒有移動。穆敵也不理她,只是靜靜看著克勞奇。
 
「他的狀況很糟。太糟了。」
「應該是被非常強的蠻橫咒控制。」
「但要能控制老巴提...該死,難不成會是...太大意了!」
 
穆敵喃喃自語,綴歌在猶豫許久後,終於決定開口。
 
「您真的是穆敵教授嗎?」
 
——
 
「我說是,你會信嗎?」
「他們為什麼這麼久?老巴提可沒那麼多時間。」
 
穆敵粗魯地說。再一次不耐地看了看城堡。
 
聽到穆敵的話,綴歌擔心地看著克勞奇先生。
意識不清的他顯得更加蒼老虛弱,忍不住出言責怪。
 
「您為甚麼要對克勞奇先生用昏擊咒?」
 
「為什麼?我剛才說的話你沒在聽嗎?」
 
穆敵暴躁的吼了一聲,隨即大口呼吸著,努力回覆鎮靜。
 
「他被蠻橫咒控制了。」
「巴提・克勞奇是強大的巫師,有能力控制他的人寥寥無幾。」
「這些人之中,願意去控制他的就更是少數。」
「你能猜到,在最壞的情況下,會是誰做出這種事吧?」
 
穆敵嘶啞的話語,讓綴歌想起了幾個月前,與賽佛勒斯上課的內容。
 
「黑魔…那個人...他回來了?」
 
驚懼地呼了一聲,見到穆敵的魔眼怪轉,才想起什麼似地改口。
 
穆敵笑著咧開了嘴。
 
「你很好。葛來分多的?」
 
「史萊哲林。」
 
「史萊哲林?有意思。等等...」
 
穆敵停頓片刻。瘋眼與正常的眼睛同時盯著綴歌。
就好像是第一次認真看著她似的,這讓綴歌有些不自在。
 
接著他詫異地張大了嘴,
呆愣的表情在滿是傷痕的兇狠面孔上,顯得極不協調。
 
「你是馬份家的。」
 
綴歌點了點頭,穆敵粗聲粗氣地說著。
 
「那你最好別出現在這裡。」
「來吧,我們去病房找...那個誰夫人。」
「鄧不利多拖太久了,我們需要先安頓老巴提。」
 
穆敵說完,將地上的落石變成兩個擔架,
在揮了揮魔杖,把喀浪與克勞奇先生挪到上頭。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喚醒?」
 
綴歌輕聲懷疑,穆敵果斷地搖頭。
 
「我不確定蠻橫咒對他還有沒有影響。」
「昏擊咒並不能解咒。萬一他醒了還是被控制,情況會很棘手。」
 
穆敵說完,略顯激動地,把手放到克勞奇先生胸口。
綴歌瞬間就要施咒攻擊穆敵,但他只是恨恨地開口。
 
「撐下來。這次應該是我去的。」
 
——
 
穆敵的話,讓綴歌想起了哈利的推論。

心底狐疑難定,深知只有拿到劫盜地圖,才能徹底說服自己。
 
也因此,現在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克勞奇先生離開視線。
原以為自己這樣會惹惱穆敵,
但他看來並沒有之前那個「穆敵」那般急進。
 
的確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走吧。」
 
穆敵動了起來,卻不是往城堡而去。
這讓綴歌又有些意外。他似乎早就預期了一般,怪笑著說明。
 
「先去找海格。那傢伙是巨人混血,有用得很。」
「萬一路上遇到什麼麻煩...」
「一個退休的老殘廢和一個女學生,未必保得住兩條性命。」
 
穆敵的思慮確實和之前大不相同,
也讓綴歌終於稍稍放鬆,忍不住莞爾。
 
「我們會遇到什麼麻煩嗎,穆敵教授?」
 
「天曉得。這年頭什麼都不曉得。謹慎點總是好的。」
「我也沒想過出門倒個垃圾會遇到麻煩,對吧。」
 
說著又抽出了魔杖,朝擔架點了兩下,一拐一拐地往木屋走去。
 
擔架在他背後飄移,接著停下腳步。
穆敵的頭還是望著木屋,瘋眼卻倒轉看向綴歌。
 
「多疑是好事。但你想殿後嗎?」
 
綴歌愣了愣,望向身後一片漆黑的禁忌森林,心裡突然一陣徬徨。
搖了搖頭,踏著小碎步走向前方。
 
經過擔架時,驚訝地看見克勞奇先生的手指顫動著。
 
還沒回過神來,克勞奇先生已經僵直詭異地坐起。
接著,快速的從喀浪的擔架上搶過他的魔杖。
 
「該死!快趴下!」
 
穆敵狂怒的吶喊傳來,綴歌看穿克勞奇先生無神的雙眼。
 
驚叫出聲,向後仰下,一道紅光自胸口上方幾英吋處滑過。
 
因為仰得太急而失去重心,一跤跌坐在地。
綴歌趕忙撿起魔杖,急急在身前施了屏障咒。
 
接著傳來咒語爆炸的聲響。
 
不知從什麼方向閃來的紅光大作,也許是穆敵教授正在與克勞奇先生僵持。
 
混亂間,又是紅光一閃。
 
綴歌還來不及感到疼痛,眼前已是漆黑。
 
——
 
再醒來時,感覺有誰扶著自己。
抬起頭,發現那雙碧綠的眼裡,盡是憂心。
 
模模糊糊地數著眼前的人影。
分別是鄧不利多教授、卡卡夫教授與海格。
 
穆敵教授已經不知人影,克勞奇先生也是。
 
卡卡夫怒氣沖天,海格則有些困惑地看著自己與哈利。
 
朦朧間,好像又回到世界杯決賽後的凌晨。
只是這一次,綴歌可以放心地,將自己交給哈利。
輕軟的身子倚在他身上,哈利也不再避嫌,緊緊抱住自己。
 
「克勞奇先生被蠻橫咒控制。攻擊你和穆敵教授後逃到森林裡。」
「穆敵教授聽鄧不利多教授的指示,去找尋他的下落。」
 
哈利的側臉不捨地貼在自己髮側,柔聲解釋著。
同時耳邊聽到喀浪模糊不清的吶喊。
 
「有人攻擊沃!那個克勞奇先生,夥是那個鳳眼教授!」
「踏知道,綴歌葉災這裡。」
 
綴歌的頭疼欲裂,沒發現喀浪終於叫對了她的名字。
 
「你耍詐!這是一個陰謀!鄧不利多!」
 
卡卡夫憤怒的尖叫並不響亮,但在空曠的夜空裡卻傳得極遠。
 
「你們的魔法部官員竟然和教師聯手攻擊我的鬥士?」
「口口聲聲說什麼重新建立舊有的關係,放下歧異。」
「我只感到腐敗至極!」
 
卡卡夫說完,朝鄧不利多腳邊吐了口痰。
接著是一陣擊打衝撞的悶聲。
海格將卡卡夫高高舉起,拳頭抵著他的下顎。
 
「快道歉!」
海格的威脅讓人顫慄,卡卡夫也無助地發抖。
但鄧不利多很快地要海格住手,鏡片後閃現的光芒駭人。
 
「海格,住手。我想請你立刻把哈利和綴歌送回城堡。」
 
鄧不利多說著,不允許海格有抗議的機會。
海格默默不語,然後略帶粗魯地扛起哈利與綴歌,踏開步伐。
 
在離去前,綴歌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開口。
 
「卡卡夫教授。您剛才的舉止,實在有損禮儀。」
 
不知為何,自己這句話似乎也給卡卡夫不小的威嚇。
他鐵青了臉,不再多說什麼。
 
鄧不利多則輕輕朝綴歌眨了眨眼。接著出聲提醒哈利。
 
「哈利,不管你想做什麼事—也許你想派貓頭鷹送信之類的,」
「全都等到明天早上再去處理,你懂我的意思嗎?」
 
「呃...懂。」
 
得到哈利答應後,鄧不利多看著綴歌,欲言又止。
綴歌則下意識地,凝住心神。
在哈利看得一頭霧水時,鄧不利多朝綴歌點頭。
 
「很好。你會沒事的。回房休息吧。」
 
——
 
海格將兩人扛在肩膀兩側走回城堡時,異常的沈默。
 
哈利曾試著伸出手,想跨過海格後頸握住綴歌,
海格卻不發一語,突然聳了聳肩,阻撓了哈利的意圖。
 
一直到在城堡大廳入口放下兩人後,才突然不忿地開口。
 
「哈利,我有緊急的話要跟你說。」
 
海格難得如此堅持,哈利只能嘆了口氣,來到海格身邊。
帶著無奈與歉意望向綴歌。
 
原本,是想送她回交誼廳的。
 
畢竟綴歌今晚受到莫名的攻擊。
這是這學年第二次了。
 
哈利帶著鄧不利多趕到現場,見到昏迷的綴歌與喀浪,
以及臉頰帶血,坐倒在地悶聲呻吟的穆敵教授時,心裡焦急異常。
 
幸好,在綴歌醒來前,穆敵教授與鄧不利多都曾說過,咒語並不強。
 
綴歌向哈利微微一笑,無聲地要他放心。
 
擊中自己的咒語真的沒什麼後續影響,除了醒來時頭痛了一陣。
就像是施咒的人不願意真的攻擊自己一般。
 
向海格行禮道謝後離去。
 
海格生硬地點頭回禮。然後,對著哈利低聲怒斥。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幹麻跟那個女孩廝混?」
「哈利!她可是馬份家的人哪!難道穆敵沒有教過你嗎?」
 
對於海格突如其來的質疑綴歌,哈利有些惱怒。
 
「她人很好啊!妙麗也不排斥。」
 
「妙麗畢竟是個女孩子,多少有點心機。你應該多聽聽榮恩的意見。」
 
「你現在倒是突然討厭起女孩子來了?」
「之前不也和美心夫人關係挺好的嗎?」
 
「不准你在我面前提到她!」
 
海格已經不太好的脾氣突然引燃。
朝著哈利耳邊低吼,讓哈利有點耳鳴。
 
「我早就看透她了。故意跑來討我歡心,好從我嘴裡套話。」
「女人都是這樣別有所圖。哈!根本連一個都不能信任。」
 
哈利無言地看著海格。
 
突然開始懷疑,他剛才是不是刻意不讓自己和綴歌牽手。
 
——
 
綴歌回到交誼廳時,潘西、月桂和翠菊都已經累得倒在爐火旁的沙發裡。
 
顯然是三人對自己外出晚歸,擔心不已,決定候門。
 
綴歌靜悄悄地走回寢室,梳洗過後,回到交誼廳。
翠菊捲成一團,窩在姊姊懷裡熟睡。
 
看著溫暖的畫面,綴歌笑了笑,鑽到潘西和月桂中間,倚著抱枕。
 
「回來…呵喔…啦?」
 
潘西打了個呵欠,將頭靠到綴歌大腿上,繼續沈睡。
 
「快休息吧,別太累了。」
 
月桂揉著睡眼,小心翼翼地從旁拉過一條毛毯,遞給綴歌。
輕輕牽起綴歌的手,綴歌則依順地將頭靠向月桂香肩。
月桂也側過臉,輕貼著綴歌的剛吹乾的長髮。
 
四人相互依偎著,直到天明。
 
那天早餐桌上,史萊哲林的學生們胃口似乎好得出奇。
 
——
 
到了夜裡,綴歌再一次來到地窖,展開與賽佛勒斯的課程。
 
身體沒有因為昨晚中了咒語而不適,讓自己放下心來。
 
賽佛勒斯只說了一句「相信鄧不利多」後,
也不多提及昨晚的事件,很快地便與自己展開練習。
 
也許是這陣子的密集特訓有了結果,又或者是昨天無意間發現,
自己竟然成功將破心術用於決鬥上,給了自己自信。
 
她在擋下賽佛勒斯破心術的嘗試後,反擊得逞。
 
清楚感覺到兩人意識的拉鋸,而後,賽佛勒斯的似乎釋懷地笑了一聲,
腦海敞開,讓綴歌見到了他希望自己見到的片段。
 
賽佛勒斯最不願意見到的事。
  

橢圓形辦公室裡,賽佛勒斯沈默片刻後開口。
 
「你確定嗎?」
 
看著年邁的智者,賽佛勒斯眼神再一次死寂。
半月型眼鏡卻兀自閃著光芒。
 
「不確定,但很值得試試看,不是嗎?」
 
「我不認為,你現在因為實驗新咒語死亡,會是件值得的事。」
 
「啊,但我不會,這也不是新咒語。」
「這是我們在腦海中激盪過許久的想法了,只是終於可以付諸實踐。」
 
「你們?」
 
「賽佛勒斯,有些時候,不用太敏銳會是種禮儀。」
 
眼鏡背後的銳利閃瞬即逝,賽佛勒斯也安靜了下來。
鄧不利多教授又恢復了笑瞇瞇的樣子,眼神卻有幾分嚴肅。
 
「我們都曾經測試過魔法的邊界,然後,也不約而同地想到,」
「什麼是最有效能保護所愛之人的魔法。」
「我們各自從不同的方式著手。」
「他認為,有效的保護,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我則認為,力量只是媒介,重要的,還是心靈。」
 
「他比你還早成功,是吧?」
 
「是啊。培養心靈的強韌,比起單純的力量更加困難。」
「這當然不是說他的嘗試沒有價值,只是...」
 
「你想要改善。」
 
「親愛的賽佛勒斯,我還是認為,你會是很好的校長。」
 
鄧不利多教授朝著賽佛勒斯擠眉弄眼,笑了笑,而後長嘆口氣。
 
「你聽過惡魔護環(protege diabolica)嗎?」


 
綴歌還沒能接著聽下去,身邊響起了賽佛勒斯的輕柔話語。
 
「先到這裡吧。」
 
他重新取回對自己心智的控制,靜靜地邀請綴歌回到扶手椅旁。
 
「我已經稱讚太多次了。但你做得非常好。」
 
「那個是...」
 
原本應該對練習成功感到雀躍的綴歌,現在心底卻只在意那段自己窺見的回憶。
 
這看來是不久前發生的對話。

然而,為什麼,這會是賽佛勒斯最不願意見到的事?
 
「沒什麼。只是讓你當作練習的目標而已。」
 
賽佛勒斯坐了下來,又舉起杯子啜飲。
 
綴歌卻瞇上了眼。
 
這是她第一次可以確認,賽佛勒斯在說謊。
 
發現他的神色疲憊,眼神也更顯複雜,
卻應該不是與自己練習所造成的結果。
 
踏出地窖,回到一樓,正準備要走回前往交誼廳的另一處梯廳,
見到哈利與妙麗扶著榮恩,正準備上樓走回葛來分多塔的背影。
 
才猛然驚覺,距離第三次試練,只剩一個月。
 

******************

好久不見~
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隔了好久沒辦法更新... :(

欣凌琉依 @orochi790

3
@monica21

創作都會因心情而受到影響~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我都會在這一邊辛勤的更新哈綴一邊等妳的~

mo @monica21

3
@orochi790

謝謝你~有一起創作的夥伴很開心:)

mo @monica21

5
Ch. XXII 第三試煉
 
 
喧囂聲在自己身前一陣輕響後回歸死寂。
 
曾經熟悉的莊園變得陌生,無助地環顧,被兩聲招呼拖入淵藪。
 
台階上,血紅的蛇瞳瞪視著自己,輕柔的氣音,有若蛇鳴。
 
「綴歌・馬份。終於。」
「歡迎。幸會。」
 
霍格華茲發生的一切,顯得遙遠陌生。
 
明明,不過是幾個小時前的事而已⋯⋯

 
 
 
—————
 
 
 
 
「怎麼又做惡夢了?」
 
距離最後關卡只剩兩天。
 
在被昏擊咒攻擊之後,又過了幾週。
克勞奇先生依舊下落不明,穆敵教授也沒有什麼可疑的舉止。
 
一切如常。
 
除了學生們因為最後試煉的迫近而日益瘋狂。
 
魁地奇球場內,宏偉的迷宮已經長成。
站在場外都能聽到迷宮裡各種奇獸的呼鳴,增添了緊張與神秘的氣氛。
 
在最後一週的週三下午,哈利利用符咒學提早下課的空擋,
終於在圖書館的角落找到了綴歌,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心事重重的樣子,讓綴歌放下了書本。
 
哈利拿下眼鏡,放在長袍上用力擦著,然後慢慢開口。
 
「可以陪我走走嗎?」
 
綴歌也許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
竟然會因為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心焦如焚。
 
在走向黑湖的路上,哈利告訴了綴歌他在占卜課上的夢。
 
佛地魔為蟲尾犯了什麼錯而大發雷霆。
儘管那個錯誤,因為某個男人消失而沒有擴散,蟲尾仍舊被酷刑咒折磨。
 
一路上,綴歌只是牽著哈利,靜靜聽著。
 
「你上次作夢...」
 
原本想詢問哈利夢見黑魔王的頻率,
但看著他那明顯睡眠不足的表情,心裡突然只記掛著一個問題。
 
「疤痕還會痛嗎?」
 
「還是時不時會刺痛。別擔心啦,沒什麼。」
「上次也是這樣。」
 
哈利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痕,無奈的笑著。
 
「蹲下來。」
 
綴歌站到哈利面前,雙手叉腰,下命令一般地說著。
金髮在帶著暖意的風裡飄揚,背對陽光的臉蛋有些羞赧。
 
哈利抓了抓頭髮,不明就裡地半蹲下身時,綴歌已經湊了上來。
 
右手將飄逸的髮絲撥到耳後,卻還是有幾縷髮梢搔弄哈利的臉龐。
 
髮香與花香交錯醉人,綴歌在自己面前抬起了下巴。
 
白淨的頸部線條緊貼在自己面前。
 
她身上素來淡雅的香氣,似乎因為體溫上升而益發明顯。
 
哈利的目光不自覺地被體香勾引,順著綴歌項頸朝她領口深處看去。
隱約可以見到讓自己口乾舌燥的景緻。
 
然後,綴歌柔軟的嘴唇貼上額頭,輕巧地吻著閃電般的傷痕。
 
哈利的慾望,瞬間因為心底的溫熱隱沒。
溫柔的唇溫,傳遞了綴歌的柔情與關切。
 
儘管到霍格華滋後,因為朋友多了歡笑,孤單的時刻大幅減少。
但一直以來,還是沒有接受過如此溫柔的呵護。
 
也許因為這樣,綴歌喘出的氣息漸漸染濕哈利的雙眸。
只好閉上眼,但還沒享受夠她的溫柔,已經聽到她在耳邊輕語。
 
「這樣,希望不會再痛了。」
 
「歇...謝謝你。」
 
哈利睜開眼想道謝,第一個字卻哽著無法離口。
輕咳幾聲,感受到喉頭脹痛,終於慢慢表達感謝。
 
正想伸手抱抱她,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不奈煩的狗叫聲。
 
片刻的情絲糾扯,瞬間變成尷尬與意外。
那隻熟悉的大黑狗就站在海格的小屋旁。
 
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牠又吠了幾聲,示意兩人與他同行。
 
踏進森林邊緣,到了混拼柳邊,哈利與綴歌都明白接下來的行程。
 
——
 
來到尖叫屋後,天狼星化回人形。
 
「你在學校裡做什麼啊!不怕被抓嗎?」
 
「是鄧不利多教授,對吧?」
 
相比哈利,綴歌稍微吃驚後,很快地猜到可能的解釋。
果然天狼星點了點頭。
 
「等一下...所以你早就知道天狼星在學校裡?」
 
哈利愣愣地看著綴歌,綴歌卻搖了搖頭。
 
「腦筋動得夠快,以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來說。」
 
「本小姐只是認為,布萊克家族的人,」
「不至於笨到沒仔細思考就冒這種險。」
「至少,不至於笨到被陷害一次後還重蹈覆徹。」
 
「可惜你忘了,我老早就被逐出布萊克家族。」
 
「所以呢?布萊克家族的血緣,在這一代就只有我一個純血。」
「布萊克家不想滅族,遲早也要認我當家主。」
「所以,只要本小姐認你是表舅,你就還是家族的成員。」
 
天狼星又開懷大笑,不再計較和綴歌鬥嘴。
和上次一樣,兩人見面還是以互譏開場,內容卻緩和了許多。
 
接著,天狼星面色凝重了起來。
 
「聽到克勞奇神秘消失的當下,鄧不利多想辦法傳訊到尖叫屋找我。」
「要我可以的話,用化獸的型態去找找克勞奇的身影。」
 
天狼星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狗的鼻子比較靈。」
「雖然穆敵說克勞奇失去蹤影,」
「但鄧不利多顯然認為,他應該還在校園裡。」
 
詭異地停頓片刻,接著說。
 
「那之後,鄧不利多要我盡量以獸足的樣子,」
「待在海格木屋旁邊,幫忙巡視校園。」
 
哈利聽完,轉頭望向綴歌。
 
她的臉色慘然,搖搖欲墜。哈利上前牽住了她。
 
——
 
「你找到克勞奇先生了,對不對。」
 
哈利近距離地看著,才發現綴歌連唇都發白,渾身顫抖。
天狼星鬱鬱地點了點頭後開口。
 
「在隱形斗篷裡。」
 
「他在這裡嗎?」
 
「不在了。」
 
又是一陣停頓。
 
「就算在,你不會想看到那樣的克勞奇。」
 
聽著天狼星的話,綴歌緊緊咬了咬唇。
哈利原以為她眼裡會帶著淚水,但綴歌的臉色已經慢慢恢復平淡。
 
眼神在片刻間變得冰冷。
 
那之後哈利與天狼星的談話,綴歌充耳不聞。
斷斷續續地聽到天狼星說著類似「鄧不利多應該有計畫」之類的話。
 
腦裡只是不斷閃爍著同樣的念頭。
 
所以,那個穆敵,也有問題。
 
「綴歌?你還好嗎?」
 
一直到哈利呼喚自己才回過神來。
 
綴歌搖了搖頭,笑了笑,為自己的恍神道歉。
天狼星卻似乎知道自己為了什麼煩心。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
「穆敵應該要可以看穿隱形斗篷才是。」
天狼星平靜地開口。
 
「這麼說來,那個穆敵也不是真的!?」
「但他也不是巴提・克勞奇呀。」
哈利皺起了眉,不太了解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圖謀。
 
「哈利。」
綴歌叫住哈利,她還有些想確定的事情。
「你後來有沒有跟穆敵提過,衛斯理那個亂七八糟的想法?」
「關於克勞奇先生和穆敵正在進行什麼秘密任務的事。」
 
哈利尷尬地點了點頭,看著綴歌深沉的目光,急著解釋。
 
「其實是榮恩說的。」
「上次從活米村回去以後,我們聊到史譏失蹤、克勞奇生病的事。」
「妙麗想去問穆敵,這會不會和世界杯上的黑魔標記有關聯。」
「他稱讚妙麗很適合當正氣師。然後,呃…」
「榮恩就把他的想法告訴穆敵了。」
 
綴歌靜靜地聽完,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重新陷入沈默。
天狼星見狀,站起身,果斷地要哈利與綴歌回城堡休息。
 
「我只是想在最後關卡前告訴你。」
「放心,我在附近。」
 
天狼星擁抱了哈利,沈穩地說著。
 
「我試過了,迷宮被設下什麼防護咒,我進不去。」
「看來只有鬥士和巡邏人可以進到迷宮裡。」
「但比賽當天,我也會想辦法到迷宮附近。」
「別想太多,比賽加油。」
 
接著,先讓哈利走出房門,站在綴歌面前。
猶豫了半晌,把聲音壓得極低開口。
 
「老克勞奇的事,我很遺憾。」
「我大概猜得到你在想什麼。」
 
接著爽朗燦爛地笑了笑。
 
「相信鄧不利多吧,自稱的未來家主。」
 
綴歌忍不住笑出聲來,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即使話題嚴肅,他似乎還是能保有幽默。
 
——
 
一直到回到寢室,將自己關在浴池裡,才慢慢摸索出可能的結果。
 
也許,是穆敵在變形出擔架,和指揮兩人移動的過程中,
用了無聲咒喚醒克勞奇先生。
 
也許,還藉機加重了蠻橫咒的效果與指令。
 
問題在於,他為什麼要在自己面前講一些不相干的話,
甚至改變語調與說話的風格呢?
 
也許,只是想在自己面前演一場戲而已。
 
揉了揉眉心,想著賽佛勒斯和天狼星不約而同說過的話,
將頭沉到滿是清香的溫水裡。
 
相信鄧不利多教授,是嗎?
 
浮出水面,踏出浴池,拿了浴巾輕輕擦拭自己。
裹上浴袍,正準備要踏回寢室,身後傳來輕微的樂音與火花輕響。
 
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轉過身,一隻亮麗的鳳凰在池水上展翅。
 
綴歌嫣然一笑,看來,鄧不利多教授也想找自己。
氣質高雅地轉過身,試著想撫摸鳳凰滿身柔羽。
 
「晚安,佛克—啊!!!」
 
噗通一身濕響伴隨佛克使責怪的鳴叫。
 
綴歌沒注意到腳下,連人帶浴袍跌回浴池裡。
 
——
 
困窘焦急間濕漉漉地起身,回到寢室換裝過後,跟著鳳凰來到校長的辦公室。
 
熟悉的既視感襲來。
去年,大概同樣的時間,也曾造訪過。
 
「晚安,教授。」
 
「晚安,綴歌。」
 
橢圓形辦公室裡,鄧不利多教授開心地看著自己。
看著他鏡片上的反光,提醒自己要維持心靈上的專注。
 
這似乎讓鄧不利多教授更開心了。
 
「謝謝你這麼晚還願意過來。」
「我想謝謝你那晚的表現,還有你的信任,綴歌。」
 
鄧不利多等綴歌在自己面前坐下後,輕柔的說著。
 
「石內卜教授一定跟你說過,鎖心術是門高深的學問。」
「不是所有巫師都能掌握。」
 
綴歌帶著淺淺的微笑。
 
慢慢了解,和鄧不利多教授交談,
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說了多少。
 
而是自己是否真的聽懂什麼。
 
因此只能加倍專注,惟恐錯過任何弦外之音。
 
「穆敵教授,並不會鎖心術。」
 
鄧不利多眨了眨眼,心情愉悅。
 
「您的意思是—?」
 
「你的懷疑很正確。」
「他是在演戲。」
 
「教授?」
 
雖然鄧不利多教授總是充滿驚喜,但這次是真的出乎意料。
懷疑穆敵在演戲,是剛才泡澡才有的念頭。
 
即便鄧不利多是世界上最好的破心術師之一,
但自己進辦公室後,分明已經緊守心靈,他是怎麼得知的?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麼。
 
「鎖心術有很多奧秘,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
「但要徹底封閉心靈,往往需要一些,怎麼說呢…」
「生活經驗上的刺激。」
 
鄧不利多淡淡地解釋,語氣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果然在綴歌的沈默之後,笑著轉回話題。
 
「那天晚上,我們的假扮者非常精明。」
「他發現你會破心術,而且可以應用到決鬥上後,」
「知道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把你擊昏。」
 
老校長看來很滿意綴歌那晚的表現,笑意加深了眼角的皺紋。
 
「你讓他沒什麼選擇,只能隨機應變,讓穆敵的身份不被拆穿。」
「他做得不差,至少,不用讓我不得不拆穿他。」
 
「您早就知道了?」
 
「真正的穆敵,不會那樣懲罰學生。」
「他對你使用變形術之後,和他談話時,我就知道了。」
「我很抱歉,綴歌。」
 
鄧不利多教授低下了頭,誠摯地為自己當眾受辱表達歉意。
但綴歌卻只有更多的不解與困惑。
 
「您知道了,還是讓他繼續嗎?」
 
「記得我們去年的談話嗎?」
「有時候,多一點迂迴,反而會更快地達成自己的目標。」
 
「您正在迂迴嗎?教授。」
 
鄧不利多調皮地眨了眨眼。
 
「這樣,不會讓人陷入危險嗎?」
 
綴歌發現,自己這麼說時,鄧不利多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些。
 
「你在擔心哈利?」
 
「還...還有真的穆敵教授。」
 
要在校長面前承認自己的心情,難免有些羞赧。
但鄧不利多似乎因為自己的回話,有了不尋常的情緒起伏。
 
「很動人。綴歌。很動人。」
「謝謝你。」
 
說著站了起來,送自己到門口,突然又開口。
 
「我跟哈利碰過面了。一起祝他第三項任務順利成功吧。」
 
綴歌一陣困窘,唯唯諾諾地點頭,
卻發現鄧不利多在祝福時,似乎有幾分沈重。
 
一如既往,綴歌還是不清楚這次見面的談話,有什麼明確的意涵。
 
——
 
綴歌踏出門扉後,鄧不利多坐回辦公桌上的椅子,疲憊地閉上眼。
 
沈入記憶深處,見到一個衣著講究,桀驁不馴的少年。
 
少年在同樣年輕的自己身邊拉出一道黑色的火圈。
而自己的魔杖頂端不自覺地吐出銀白色光霧,凝聚成鳳凰的形體。
 
銀白色的鳳凰在黑火中穿梭交錯,
隨著鳳凰漸漸融入,火圈也慢慢染了色。
 
最後,成了圈淡紫色的火環。
 
鄧不利多倏地從回憶裡抽身,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了一個迷你肖像畫框。
 
畫框裡空無一人,鄧不利多卻仍對著畫像喃喃開口,語帶自責。
 
「所以你才不願意回來,對吧。」
「我一點,也沒變。」
 
佛克使哀鳴了幾聲,半月型的鏡片蒙上水霧,堅挺的鼻子掛著豆大的淚珠。
 
——
 
第三次試煉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當天一早,鬥士們的家屬開始出現在校園裡探視。
衛斯理一家都來了,代表著哈利的家人出席。
 
這讓綴歌整天都沒有機會與哈利說上話。
 
心裡暗暗焦急,原本是希望能在開賽前,親自送上祝福的。
 
在見到西追將靦腆的張秋介紹給迪哥里夫婦,四人熱絡地相處時,
綴歌心裡更有幾分不平。
 
暗自惱怒著衛斯理一家過度的好客熱情,
更加遷怒天狼星多年之前的愚蠢。
 
如果不是他被誤會栽贓,成了在逃重犯,
現在和哈利相處的家人應該會是天狼星。
這意味著,自己也能藉口想與母親家族的長輩談話,光明正大地加入兩人。
 
環顧校園,見到一隻大黑狗有些期待又有些落寞地搖著尾巴,
在遠方遙遙望著哈利,心裡突然一軟,也沒那麼懷恨在心了。
 
幸好哈利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地看著自己。
月桂和潘西也一直陪在身邊。
 
衛斯理兄弟倆為了與漢娜做的徽章互別苗頭,
弄出了個「我們支持哈利!」的徽章,按下去後會發出一陣獅吼。
 
這讓校園整天都吵鬧非常。
 
約莫到了下午,嘈雜的城堡掀起另一陣風波。
 
「馬份小姐!帕金森小姐與綠茵小姐!」
 
魔法部部長夫子親自到校,取代克勞奇先生成為第五位評審。
 
綴歌心裡因為想到克勞奇先生而蒙上陰影,
但還是高雅地與夫子打了招呼。
 
就這麼一路亂哄哄,猶如慶典式的在各種聲響中來到傍晚。
 
重新回到禮堂聚集的眾人,看著鄧不利多起身,清了清嗓門。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
「再過五分鐘,我就要請大家動身前往魁地奇球池。」
「去觀賞三巫鬥法大賽的最後一項任務。」
 
歡聲雷動,加油聲與尖叫聲震醒了校園各處樹梢上棲息的鳥群。
鄧不利多舉起了手,示意大家安靜片刻。
 
「現在,請鬥士跟貝漫先生一起前往運動場。」
 
魯多・貝漫接過了話,不斷嚷著「鬥士們請跟我來」!
 
在眾人環聚的目光中,與哈利的目光交錯。
 
見到他不顧一切想走向自己的堅決神情。
 
看來,他是鐵了心,就算被眾人識破成為話題,
也要在決賽開始前和自己說上幾句話。
 
綴歌心裡一暖,朝哈利搖了搖頭,笑了笑。
無聲地要他乖乖跟著貝漫,好好執行任務。
 
接著,在他的注視下,舉起雙指。
緊緊貼著嘴唇,再輕輕放上左胸口。
 
哈利也笑了。右手緊按心口,目光柔軟。
 
儘管人海間身影綜錯,喧囂不止。
 
但這一瞬間,彼此的視界,只容得下一道身影。
 
——
 
決賽很快就開始了。
 
在穆敵教授將獎盃帶入迷宮之後,全校師生的情緒瞬間沸騰。
 
綴歌總覺得,在穆迪消失後,
鄧不利多教授與賽佛勒斯意味深長地互看了一眼。
 
接著,賽佛勒斯拂袖而去的同時,
四名鬥士照著積分順序,一一踏入迷宮的樹牆。
 
「我還是不懂。如果最先拿到獎盃就是冠軍的話,」
「前面兩個關卡不就只是決定入場順序而已嗎?」
「那還辦得那麼認真幹麻?」
「而且,說是觀眾,但我們什麼都看不到呀…」
 
潘西無言的抱怨,月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試圖安撫。
從她溫婉的神情中略帶無奈,看得出來,月桂也有些不解。
 
不過全場多數的學生與家屬,似乎都為這樣的安排感到滿意。
 
迷宮裡不斷地傳來各式聲響。
 
咒語撞擊聲、鬥士們的喊叫、與不知名奇獸的吼叫嘶鳴。
「觀眾們」也隨著這些聲響或而驚呼、或而鼓掌。
 
卡卡夫臉色難看至極,不斷警慌失措地按著左前臂。
這讓綴歌明白,他絕對不是為了喀浪緊張。
 
美心夫人則不相同,時不時藉由關心佳兒,來轉移自己對愛徒的焦慮。
 
尤其,在約莫十幾分鐘後,迷宮裡傳來花兒讓人血液凍結的尖叫。
 
——
 
那之後,觀眾的情緒複雜許多。
 
議論紛紛的交談開始與加油鼓舞的聲浪抗衡。
 
再過不久,迷宮裡竄起了一道紅光,象徵已經有鬥士退場。
 
緊張與期盼的氣息隨著耳語蔓延,
觀眾席上的熱烈,轉眼化成了一種期待結局的躁動與不安。
 
心思紊亂,雙掌不自覺地緊緊交握,
潘西月桂和翠菊也擔心地看著自己。
 
又過了一段時間,迷宮深處似乎颳起一到怪風,將樹牆的枝葉席捲上空。
 
隨著似乎有什麼震動閃過,一切回歸平靜。
 
魁地奇球場靜謐得有如死寂。
 
觀眾席上的焦躁情緒,在無聲中迴盪積累堆疊,壓得人喘不過氣。
 
直到卡卡夫一聲慘叫劃破夜空,才又恢復人聲嘈雜。
 
卡卡夫站起了身,急急忙忙地往球場外奔去。
 
其他評審們也站了起來。
 
夫子不住叫喚試圖阻止,
學生們也有不少人被突如其來的表現驚嚇不已。
 
還好貝漫笑著向大家宣佈,
最後一項賽事其實本來就不需要評審。
並再三保證,卡卡夫肯定是太緊張了要上個廁所緩解心情,才穩住全場氣氛。
 
綴歌卻發現,鄧不利多眼神銳利到不尋常,甚至不經意地掃了自己一眼。
 
——
 
心跳砰砰作響,站起了身,向三名姊妹低語。
 
「我也去走走。」
 
「我們和你去。」
 
潘西二話不說也站了起來。
月桂雖然沒有開口,緩緩起身時眼神也透露決心。
 
看著兩人,知道拒絕無用,點了點頭。
 
三個人把翠菊帶到漢娜身邊後,離開了賽場。
 
才剛踏出魁地奇球池,校園一望無際的黑夜裡,一隻銀色母鹿佇立在身前。
 
看來,已經靜候多時。
 
 

欣凌琉依 @orochi790

1
@monica21

卡卡夫逃跑的樣子,怎感覺超像被唐三藏給嘴遁到崩潰的牛魔王手下W

上阿,石內卜,西追就靠你了(

mo @monica21

2
Chapter XXIII. 新局
 
「好美呀...」
 
看著銀白色的母鹿,月桂輕嘆著。
踏上前攤開手掌,似乎想讓母鹿親近自己。

但母鹿沒有反應,靜靜看著綴歌,低下頭後,轉身慢慢朝城堡走去。
優雅的移動間,銀光點點灑落。
 
「這就是護法嗎,綴歌?」
 
潘西也為了眼前的景色動容。
在三人前進的同時,忍不住輕聲詢問,生怕一不小心就嚇跑了它。
 
綴歌點了點頭。
 
「但是,我不知道護法原來還可以這樣帶路。」
 
綴歌默默說著,突然想到,該不會這就是鄧不利多教授通知天狼星的方式?
 
球場內還是一片寂靜,看來,鬥士們還沒有回來。
 
原以為護法要引著三人走回城堡,
沒想到在走不出數步之後,轉了個彎,來到禁忌森林旁。
 
從陰影中走出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手上抱著厚厚一疊信封,以及幾個小禮物盒。
 
——
 
「『多比!』」
 
潘西和月桂一同驚呼出聲。
 
不是為了在這裡撞見多比,而是為了多比現在的模樣。
 
多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斷地捶打自己。
 
「多比不知道該怎麼辦!」
「多比不知道怎麼辦呀!」
 
見到三人後,情緒益發潰堤。
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同時,不住將頭用力撞擊草地。
 
綴歌一眼就看出他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蹲下身來,輕輕抱住小精靈,不讓多比繼續折磨自己。
 
「是媽媽拜託你拿走它們的?」
 
話聲輕柔,心裡卻一點一吋,被突如其來的酸澀腐蝕。
 
多比點了點頭,還是泣不成聲。
 
「女...女主人要多比...多比這樣...保護...保護小主人。」
 
月桂和潘西看了看對方,握著彼此,沈默不語。
 
她們也都認出來了。
 
多比手上拿著的,是哈利寫給綴歌的信,以及禮物。
 
即便錯愕不解,但兩人都明白,
這是馬份家的家事,沒有太多自己涉足的空間。
 
只能希望,在一切結束後,可以陪著綴歌收拾心情。
 
「會突然這樣,是因為出了什麼事,對不對?」
 
綴歌繼續問著。一樣的輕聲細語,但兩個閨蜜都已經察覺她的心情。
 
接著,出乎三人與多比意料之外,領著千金們來找小精靈的母鹿竟然緩緩開口。
 
是個熟悉的男聲,慵懶的調性透露哀傷。
 
「他回來了。」
 
隨後,母鹿護法化作一團光霧煙消雲散。
 
——
 
「誰回來了?」
 
潘西還在困惑著,綴歌心底卻已經焦急了起來。
 
會是巧合嗎?為什麼在這個時候?
 
焦急未了,卻是柔腸寸斷的醒悟像惡浪般陣陣捲來。
 
為什麼媽媽要多比毀掉書信與禮物?
 
為什麼,這麼做,是在保護自己?
 
這麼做,也是在保護哈利嗎?
 
太過突然的衝擊,反而不知道此刻刺著自己的,是什麼情感。
 
只能忍著難以言喻的苦楚,從多比手中接過書信。
 
一咬牙,抽出了魔杖。
 
「吼吼燒。」
 
「綴歌!」
 
潘西驚叫了一聲,正要拿出魔杖滅火,卻被月桂握住了手。
 
火光映照下,多比哭得更加激烈。
綴歌臉上,卻有著兩人未曾見過的神情。
 

 
瞳孔中淚水充盈,卻沒有半滴滑落。
 
戚然地望著逐漸化成灰燼的紙片,緊抿著唇,
像是無聲地向曾經字句傾訴的心意道別。
 
暖風徐徐,助長了火勢。
 
綴歌就這麼愣愣看著,半焚毀的紙片隨風翻起,落到月桂手上。
 
綴歌悄悄開口,目光仍舊死死地看著灼燒的紙堆。
 
輕聲細語,淡得隨風飄散,卻又重得沈沈擊打在月桂心頭。
 
「我記得喔。月桂。我都記得呢。」
「銀綠色的信紙。是三月八號收到的信呢。」
 
潘西終於忍不住走到綴歌身前,緊緊抱住了她。
嘴巴開了又闔,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我沒事喔。謝謝你,潘西。」
 
還是一樣淡然,眼神也未曾挪動過。
 
輕輕掙脫了潘西,對多比說道。
 
「謝謝你,多比。」
「可以幫我帶潘西和月桂回交誼廳嗎?」
「我想回賽場一下。」
 
三人目光匯聚的瞬間,潘西和月桂瞬時了解綴歌心裡的煎熬與恐懼。
 
或許,有些咒語,再怎麼精熟,還是敵不過既存的情感。
所以鄧不利多教授才說,完全封鎖內心,需要一些生命經歷嗎?
 
心意互通的瞬間,潘西張大了嘴,滿臉不可置信,
月桂則流下淚來,緊緊捂著唇不發一語。
 
三人的心思被同樣的陰雲籠罩。
 
黑魔王回來了。
 
潘西恨恨地跺了跺地,又牽著月桂走上前來,抱住自己。
 
「你放心,我們會把禮物也處理掉的。」
 
月桂心疼難捨地撫摸著綴歌的長髮,溫柔地說著。
 
「不要擔心我們。快去吧。」
 
綴歌想對兩位摯友笑一笑,卻感覺不出自己是否真的牽動唇角。
 
想道謝的話還沒出口,被潘西和月桂分別從兩側捏住臉頰。
 
「不准說謝謝,也不准說對不起。快去找你的笨蛋哈利。」
 
「只要記得,不管怎樣,我們會陪你。」
 
然後,被眼裡也帶著淚的兩人推了開來。
 
——
 
還沒踏入球場,夜空裡撕心裂肺的哭吼劃破心扉。
 
「我的兒子—他是我的兒子啊——!」
 
胃裡一陣翻騰,刺激著心底開始越發明顯的裂痛。
 
恍惚間,不記得自己怎麼踉蹌地推開人潮。
只知道嚎啕哭聲與尖叫不絕於耳。
 
依稀瞥見,雷文克勞的學生慌亂非常。
有某個人影已然暈去。
 
但綴歌在意的,始終只有那個男孩而已。
 
茫然之中踏到人群前緣,終於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
想狂奔上前擁住他的直覺,被眼前殘忍的提醒阻斷。
 
哈利滿身血污,帶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是西追.狄哥里。
 
在霎那間醒悟,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為感情衝動的權利—
如果,還想保護情絲所繫的那個男孩。
 
電光石火間,與哈利四目相交。
 
看到了哈利疲憊、憤怒與恐懼的眼神。
 
綴歌心裡的酸澀疼痛與淒楚終於漫上雙瞳。
 
在第一滴淚滑落臉頰的同時,她什麼都明白了。
 
人潮開始蜂擁而上,鄧不利多與夫子正在努力地維持秩序。
 
哈利朝自己點了點頭。
 
溫柔地、堅定地、點了點頭。
 
已經知道的,還不知道的,什麼都明白了。
 
黑魔王回來了。
 
父親也在那裡。
 
明白,心如死灰,是什麼意思。
 
——
 
原以為會這麼無所依戀地轉身離去,卻被紛亂中,穆敵拖開哈利的舉動拉回意識。
 
不甘與憂慮重新侵擾自己,喚醒了夜裡逐漸被往心窩深處掩埋的情緒。
 
要衝動,就衝動這最後一次吧。
 
無論如何,不能讓哈利落入他的手裡。
 
被晚風拂乾的淚痕冰冷,酸澀的雙眸成霜。
 
在穆敵擠過人潮越過身畔,踏出賽場後,
綴歌抽出魔杖,靜靜地跟了上去。
 
離開球場時,身後傳來蹄爪奔馳的迴響,
轉過頭,跟上的黑狗眼神裡,有著與自己一樣的堅決。
 
——
 
「鄧不利多要我在迷宮外等著。」
「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假穆敵把哈利帶離開他的視線,」
「表示他不想藏了,要加倍留意。」
 
城堡迴廊上,化回人形的天狼星疾走的同時低聲解釋。
綴歌默默點頭,還是一語不發。
 
天狼星突然看著自己,眼神犀利。
 
「你會怎麼做?」
「如果想要鼓起勇氣,我可以...」
「算了。」
 
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卻不可能為了相識不到半年的遠親拋下家人。
從他的反應看來,大概也明白自己的想法。
 
天狼星欲言又止,頭也不回地踏上城堡二樓。
 
在通往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的迴廊上,
聽見哈利與穆敵對談的聲響自轉角傳來。
 
天狼星比了個安靜的手勢,輕手輕腳地貼著牆緣前進。
 
「黑魔王的身體長回來了?他重生了?」
 
「那些食死人來了...然後跟我決鬥...」
 
「你跟黑魔王決鬥?」
 
「我逃過了...」
 
「食死人呢?黑魔王是怎麼對待他們的?他原諒他們了嗎?」
 
「他...教授?」
 
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摩擦聲,穆敵似乎正要打開辦公室的大門。
 
「怎麼了,哈利?你需要坐下來好好休息。」
 
「您剛才叫佛地魔...黑魔王?」
 
「我一直都這樣叫他,不是嗎?」
 
辦公室沈重的木門呀然開啟,天狼星拉起綴歌拔足狂奔。
衝過轉角,一言不發地甩出一道紅光,直直擊向穆敵右腕。
 
穆迪也抽出魔杖抵禦,咒語碰撞的爆炸在迴廊內響起回音。
接著,天狼星不知道用了什麼魔咒,把哈利甩進辦公室裡,遠離穆敵。
 
倏忽間,大門碰地關起,穆敵滿面猙獰地看著天狼星。
 
「天狼星・布萊克?你竟敢在正氣師面前...」
 
「你可以不用再演了,二世。」
「繼續看你演這齣爛戲有點痛苦。」
 
天狼星不耐煩地打斷,兩人話語交鋒的同時,無聲的咒語仍在走道上追撞。
 
穆敵的身體深處傳來陰惻惻的怪笑,瘋眼突然轉向綴歌。
分神與天狼星對決的同時,語帶威脅地朝綴歌開口。
 
「所以你真的背叛了,對吧?」
「我等不及看黑魔王會怎麼處置你父親了。」
「養尊處優的叛...啊!!」
 
話到中途轉成一聲怒吼,穆敵的左手已經掛彩。
 
「你有這麼寂寞嗎?」
「決鬥途中還想要找人來個內心獨白?」
 
天狼星笑著提問,爽朗的笑聲稍稍沖淡了綴歌擔憂父親的陰霾。
 
這個表舅到底有多麽自信,可以在這樣的場合嬉笑自若?
 
受創的穆敵似乎陷入了憤怒與瘋狂。
伸長了舌頭,不斷像巨蟒一般,舔拭自己的嘴唇。
 
魔杖狂亂地揮舞,一個又一個的咒語襲來。
天狼星收斂了笑容,專注心神地阻擋著。
 
綴歌也施咒相助。
 
狂亂的對手幾乎把所有攻擊的念頭全寫在臉上,
讓綴歌得以早先幾步得知即將衝向自己的詛咒。
 
儘管施咒速度跟不上天狼星,綴歌倒也全數擋了下來。
 
「幹得不錯。」
 
天狼星嘴角露出笑容,綴歌卻發現了穆敵接下來的舉動。
 
「小心!」
 
綠光大作,天狼星趕忙拉了綴歌低頭避開。
 
「布萊克,怎麼不笑了呢?」
 
又是連續綠光閃爍,天狼星也連連發出攻擊的咒語,將索命咒彈了開來。
穆敵似乎佔了上風,緩慢地踏著步伐,自言自語。
 
「我的主人已經贏了。我要做的,只是清理門戶而已。」
 
魔杖對準綴歌,還沒能攻擊,背後的大門砰然炸了開來。
一道紅光過後,穆敵臉帶錯愕地向前撲倒。
 
「我以為,你很期望在漆黑的走廊遇見我,二世。」
 
——
 
敞開的辦公室大門裡,響起慵懶的語調。
 
賽佛勒斯帶著哈利走了出來。
 
穆敵倒地不起的身影在地上無意識地扭曲變形,
瘋眼從眼窩中掉了出來,但天狼星與賽佛勒斯卻絲毫不以為意。
 
兩人只是恨恨地看著彼此。
 
月光透著石窗打入,畫面有些詭譎。
 
如果不是今晚的心靈已經消化太多衝擊與情感,
也許,自己會為了眼前的畫面莞爾。
 
天狼星還搭著自己的肩膀,賽佛勒斯也還扶著哈利。
 
就好像各自帶著人質僵持不下的敵人一般。
 
「『你在這兒做什麼!』」
 
不約而同的怒斥,卻被轉角傳來的蒼老嗓音沖淡。
 
「你們都是我請過來的。」
「這也不是你們第一次合作。」
 
鄧不利多教授的身影緩緩出現,
充滿威嚴的嗓音喝止兩人的對立後,快速叮嚀在場四人。
 
「現在,我需要你們都去病房。」
「夫子與米奈娃正在趕來的路上,這意味著我們會有些不便。」
 
鄧不利多看了天狼星一眼,他點了點頭,瞬間化為獸足的樣子。
賽佛勒斯似乎輕聲冷笑,無聲地說了句「很乖,坐下」。
惹得天狼星伏下了前身,裂開嘴,低聲威脅。
 
「夠了。快去吧。」
 
鄧不利多不耐煩地開口,擺了擺魔杖,
讓失去意識的二世漂浮進入辦公室後,跟著踏入等待夫子。
 
——
 
天狼星很快地拉過哈利,往病房走去。
 
看著哈利滿是血漬的長袍,綴歌低下了頭,對著身旁的賽佛勒斯低語。
 
「你說他會很安全的。鄧不利多教授也這麼說過。」
 
賽佛勒斯沈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我很抱歉。但是,我們必須相信鄧不利多。」
 
接著又是一段沈默。
 
「東西都處理好了?」
 
綴歌點了點頭,心裡已經累到幾乎沒有情緒。
 
「爸爸他—」
 
「他們會沒事的。我也會沒事。別擔心。」
 
——
 
來到病房後,很快地便被帶到另外一個隔間。
 
隔間裡,有另外兩個拉著簾幕的床位。
 
透過隔窗,隱隱可以聽見哈利被衛斯理家環繞著。
 
隨後,鄧不利多也來了。
他急促地在交代什麼事情,聲音顯德遙遠而蒼老。
 
再來是夫子與麥教授走入。
綴歌從來沒聽過麥教授這麼生氣的樣子,
也沒想過夫子竟然只能囁嚅地辯解。
 
接著似乎起了什麼爭執,夫子憤憤然地離去。
 
夫子離開後,聽聞衛斯理太太「天狼星・布萊克」的尖叫。
過大的嗓門與高吭的頻率讓綴歌有些頭疼。
 
靜下心來,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囊袋。
掏出了紙筆後,舉起魔杖,讓囊袋化為烏有。
 
這是最後一封信了。
 
雖然心思紊亂,但還是想說些什麼。
 
才剛動筆,鄧不利多與賽佛勒斯的聲音已經迫近隔門。
 
「賽佛勒斯,你知道我要你做什麼。」
「如果你願意......如果,你已經準備好......」
 
「我準備好了。」
 
門扉開啟,賽佛勒斯臉色比平常蒼白許多,雙眼也有著怪異的光芒。
 
踏入門來,一言不發地抱住自己。
 
隨後走出病房,留下鄧不利多難得展現擔憂的話語。
 
「祝你好運,賽佛勒斯。」
 
接著,鄧不利多背對著綴歌,用全病房都聽得到的音量朗聲說道。
 
「我得到樓下去一趟。我必須去見迪哥里夫婦。」
「哈利,把剩下的魔藥喝下去,我待會兒再回來找你們。」
 
隨後,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音量輕語。
 
「去陪陪哈利吧。然後,如果賽佛勒斯成功了—」
「你必須回家一趟,他會回來接你。」
 
離去前,語重心長地看著自己。
 
「綴歌,希望這只是一點點的迂迴。」
 
——
 
看著病房內,鄧不利多、天狼星與賽佛勒斯都失去蹤影。
 
綴歌心緒紛雜地站起身,踏出隔門。
 
哈利正被衛斯理太太擁抱著,
衛斯理家剩下的成員與妙麗則默不做聲地看著自己。
 
妙麗不經意地落下了手中的茶杯,
撞擊的聲響讓哈利掙脫衛斯理太太如母親般的慰問。
 
最終,兩人再一次四目相會。
還沒能感受彼此太多的情感,哈利已經走了過來。
 
碧綠的眼眸被哀傷與絕望充盈,直到見到自己才有幾分光彩。
 
不用破心術也可以體會,哈利心底快要奔竄而出的哀慟。
 
無視衛斯理夫婦與榮恩張大了嘴的錯愕,任哈利緊緊將自己擁入懷裡。
 
伸出右手,無限憐惜地撫著他額頭的傷疤。
 
「很痛,對不對?」
 
話沒說完,哈利突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鎖住自己,壓得自己有些難受。
 
緊咬著唇,承受著疼痛。
 
單純地以為,也許這樣,能幫哈利分擔他的痛楚。
 
感覺哈利靠向自己的肩窩,渾身開始顫抖。
 
「不用忍耐了。」
 
綴歌輕聲說著,肩頸瞬間暈開一片濕熱,肩上傳來哈利無聲的啜泣。
 
哈利的哭聲牽引自己,臉上乾了的淚痕再一次濕潤。
 
就這麼依偎著,不曾停下的眼淚浸透病房的空氣。
濕暖的氛圍,似乎把兩人帶回幾個月前,剛踏上黑湖池畔的光景。
 
那已經是不可奢求希冀的單純。
 
盡在不言中的相擁,在無聲的珠淚交織中,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病房門口緩緩踏入一道漆黑的身影。
 
賽佛勒斯回來了,在門口靜靜等候著,如同那隻傳話的銀色母鹿一樣。
 
綴歌輕輕地推開哈利,手上握著已經在懷裡滿是摺痕的信紙。
 
是不久前在隔間裡匆匆寫就的。
 
哈利有些困惑。
 
綴歌卻只是無聲地將信紙壓上哈利胸口,等哈利愣愣地接過。
 
想再一次親吻他乾裂的雙唇,卻說什麼也無法在眾目睽睽下鼓起勇氣。
 
只能以帶有不甘的泣聲開口。
 
「對不起。」
 
低下頭,走到賽佛勒斯身邊時,想起初見天狼星時的話語。
 
也許,他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沒有勇氣。
 
在哈利還沒能反應過來時,已經與賽佛勒斯走出病房。
 
留下哈利看著信紙上的內容。
 
哈利才剛止住哭泣的雙眼再次濕潤,幾乎無法認清字痕。
 
只能這麼淚目長瞪著信紙,直到終於,
他疲憊不堪的眼神,因為激起的火花而重現生機。
 
——
 
對即將發生的事惴惴不安,終於壓過了整晚折磨綴歌的心緒。
 
跟著賽佛勒斯無語地踏出城堡,越過校園邊境。
 
來到大門外,賽佛勒斯舉起了手。
 
在消影前,再一次開口。
 
「記得,你永遠都有選擇。」
 
——
 
在馬份莊園門口現影時,莊園佈滿了穿著黑斗篷的身影。
 
主宅一樓的燈火通明,熟悉的家園,此刻卻顯得陌生。
 
和賽佛勒斯緩步踏入,聚集的人影退到兩旁,好像在迎接自己歸來。
 
家門口的台階上,站著一個宛若披上黑霧的高瘦身影。
 
「綴歌・馬份。終於。」
 
眼前罩著黑長斗蓬的人影脫下兜帽,展露的光滑面孔不像人類。
 
深深吸了口氣後,用高吭的氣音輕柔地呼喚自己的名字。
 
他的一切,因極度不協調而散發危險。
 
氣息緩慢而優長,但開口的聲音卻似哮喘。
話聲輕柔,卻又凶殘地自心底刨出恐懼。
 
而後,他伸出瘦骨嶙峋的細長手指。
膚色死白,指甲似乎未曾修剪。
 
發現自己在他的凝視下瑟瑟發抖,只能不斷提醒專注心神。
 
對方猶如血月的猩紅瞳孔瞇成了線,
似乎因為無法破解自己的心靈而困惑。
 
然後興奮的開口,如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環繞。
 
「歡迎。幸會。」
 
綴歌抬起頭,看著黑魔王。
 
只能叮嚀著自己,將鎖心術死死地封住,讓指尖也幾乎顫抖生寒的畏懼。
 
白淨的面容,已如死水。
 

 
原本,應該要是個不錯的夏天的。
 
——

霍格華茲的病房裡,哈利顫抖的雙手緊握皺摺的信紙。

綴歌的字跡,已經在淚珠打落下,暈染成黑漬,漸趨模糊。

只能依稀猜測,文字裡,來不及說出口的情緒。

哈利握緊了雙拳,指甲刺進肉裡。

我親愛的哈利,
 
看到你沒事就太好了。
別回信,好嗎?答應我。
 
你要好好的。
 
最後,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在一起之後反而沒機會說出來呢。
我真的,真的,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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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欣凌琉依 @orochi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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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ica21

看來西追跟二世還是去了,讓我們為他緬懷一秒鐘,我一直深信這兩者得一者便可得天下,有如郭嘉與法正~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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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變態
我覺得面容死水的綴歌好美阿

mo @monica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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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ochi790
好耳熟的名字,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三國志(超丟臉T^T
為什麼是他們兩位呢~

@winter0923
很美吧~是tkg大的作品喔,一直都好愛她的筆觸,尤其是眼神


***小小更新一下近況,會努力在這一週更新第五集的~

欣凌琉依 @orochi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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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ica21

郭嘉跟法正這兩位是三國志中曹操跟劉備前期重要的謀士。由於兩位都同樣都死於英年早逝,有許多三國迷都說如果他們兩位活久一點,歷史就會改變。

郭嘉如果存活,曹操可能就會打贏赤壁之戰,提早統一整個中原。

法正如果存活,劉備就可以打贏夷陵之戰,打倒孫權跟陸遜,成功為張飛跟關羽報仇。

這點我也從SAI大的蛇哈宇宙中得到證實,西追跟小巴提存活的世界線,有夠精彩(當然也是因為SAI大的內容超精彩W)

貓喵小隊長 @Crlov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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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的故事,哈利和綴歌的相處很治癒。
「白淨的面容,已如死水。」的綴歌很漂亮呢!

希望知道更多之後的故事,想知道鄧不利多和葛林華德發生什麼事了,和鄧不利多和石內卜提起的魔法是什麼。

mo @monica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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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loving
噢謝謝你喜歡和留言:)
後續的故事會陸續連載喔,第五集在這裡:
https://www.hpfl.net/forum/thread/36065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