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跩翠】時空之輪（周更進行中～04/26更新至及第102章牛刀小試）

73. 棋高一著
 
葛林戴華德一向淺眠，這是他征戰多年防備習慣了留下來的習慣，若有任何風吹草動，他能立刻警覺並做出應變，不會留給敵人任何放下警剔的破綻。但這次或許是因為早已遠離了樹敵無數的盛年，又在絕對安全的地方與愛人的枕邊，葛林戴華德這一覺睡得很沉，一夜無夢。
 
等他甦醒後，身邊的被褥都已經沒有什麼殘留的溫度了，葛林戴華德有些詫異自己的整夜好眠，居然連鄧不利多起身的動靜都沒吵醒他，他打理了一下自己，打了個哈欠，習慣性地開口：「文達，咖……哦。」他話語突然頓住，這才想起這裡不是葛林戴華德莊園。
 
他不是很熟悉霍格華茲的布局與擺設，所以他直接打開臥室門：「早，阿爾，你這裡有沒有咖啡能喝？」
 
「早安，蓋爾，睡得好嗎？」鄧不利多笑著望向他，偏頭示意了一下，葛林戴華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鄧不利多桌子的旁邊出現了一個小圓桌與單人沙發，上面早已擺好了家庭小精靈泡的咖啡以及製作的早餐。
 
葛林戴華德點點頭回應他，他神態無比自然地坐下，一邊喝咖啡一邊懶洋洋地望向鄧不利多校長室裡的客人，石內卜本來是來找鄧不利多匯報事情的，結果眼睜睜看著穿著睡袍的葛林戴華德從鄧不利多的臥室裡走出來，輕車熟路地彷彿他們已經在這裡同居數年了似的。
 
石內卜面色難看抽了抽嘴角：「我沒有窺探他人隱私的愛好，校長若是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晚點再來。」
 
葛林戴華德看出了石內卜的侷促，在心裡發笑，哪怕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實際上看著聖人和大魔頭這如此「溫馨」的日常相處畫面，都會覺得驚悚吧。
 
葛林戴華德抿唇掩飾自己的笑，卻藏不住眼睛裡的打趣，他朝石內卜擺擺手：「不用理我，當我不存在就好。」
 
實際上，石內卜根本沒辦法當他不存在。雖然早從各種明顯到不行的線索之中，猜到了鄧不利多和葛林戴華德之間的私情，也知道葛林戴華德如今與自己是盟友關係，但看著曾經殺人無數的大魔頭如此稀鬆平常的和愛人道早安、坐下喝咖啡吃早餐，這種難得一見的柔軟模樣，石內卜還是覺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現在這種情況在他眼裡，跟波特那個巨怪突然變成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坐著翹著小拇指喝茶一樣恐怖而且突兀，完全無法忽視。石內卜真的一點都不想看葛林戴華德這副樣子跟鄧不利多相處，可他事情還沒說完，而且也與葛林戴華德有關，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去。
 
葛林戴華德慢條斯理地吃著麵包，聽著石內卜說昨天佛地魔大肆尋找老魔杖的消息，這他們昨天就知道，所以他和鄧不利多都沒有特別的反應，頂多在石內卜說佛地魔苦尋老魔杖不到而大怒時對視了一下偷笑而已。
 
直到石內卜說到佛地魔甚至懷疑葛林戴華德是不是把魔杖藏在德姆蘭，甚至派了人跑到德姆蘭去試探，想看是要接洽還是潛入時，葛林戴華德才終於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阿爾你聽見了嗎？小湯姆以為我會把老魔杖藏在德姆蘭呢！」葛林戴華德捧腹大笑，幾乎要笑出眼淚。
 
「他以為誰都跟他一樣是個孤兒？上個學就像找到家似的，愛學校愛到什麼都往學校藏？」葛林戴華德已經從跩哥那裡知道佛地魔把其中一樣分靈體藏在霍格華茲了，故意嘲笑道。
 
以佛地魔的視角來說的確非常合理，畢竟他的母校情節重到不惜把三個學院創始人的遺物做成分靈體，又把其中一個藏在霍格華茲，但對知情的鄧不利多與葛林戴華德來說，這種猜想是太過滑稽的無稽之談。
 
德姆蘭可沒有什麼溫暖美好的第二個家的氛圍，葛林戴華德對那間冷得要死的破學校一點感情也沒有，唯一可能記掛那間學校的只有想帶鄧不利多去看看他待過的地方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接骨木魔杖這種東西如果落到德姆蘭，就永遠沒得安生了，那裡會每天發生八百場決鬥只為搶這魔杖的，雖說即使沒有老魔杖，決鬥次數也沒有減少多少就是了。葛林戴華德就是把老魔杖隨便亂丟都不可能藏在德姆蘭。
 
「讓他去忙吧，德姆蘭可不是這麼好進去的。」鄧不利多輕笑道，對於佛地魔這樣明顯找錯目標的行為，他沒有像葛林戴華德這樣笑得那麼開心，卻也樂見其成。
 
德姆蘭遙遠而森嚴，他們擁有最神秘的校址，他們會用記憶咒抹去來訪者的部分記憶，因此沒人能夠確定它究竟位於何處，如果沒有德姆蘭的學生或教職員指引，外人根本找不到準確地點。
 
佛地魔這下有得忙了，鄧不利多忍俊不禁地想，不過他若是忙於找老魔杖，也就沒時間折磨麻瓜與麻瓜出身的巫師，更沒有空掌管魔法部，對他們來講再好不過。
 
葛林戴華德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口：「你們可以推波助瀾一下，讓他深信老魔杖在那裡，德姆蘭可是一座歷史悠久的神秘學校，不把它全部翻一邊是很難找到什麼藏著的東西的。」
 
德姆蘭與霍格華茲一樣是座歷史悠久的城堡，城堡內遍布著各式各樣連在校人員也沒有發現的古魔法、密道、密室，還有外頭環繞的高山與冰湖，並且到處都是年輕巫師，要在這一切中尋找一隻魔杖，就像在沙漠中尋找一粒鹽般難如登天。
 
石內卜從對方那幸災樂禍的語氣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瞥了眼鄧不利多，鄧不利多也朝他點點頭：「他好像還打算去查你戰敗後充公的財產。」
 
葛林戴華德聞言誇張地挑了挑眉：「財產？他以為我會把老魔杖丟在我的財產里被魔法部收走？沒事，讓他去，有人會處理的。」
 
石內卜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看著石內卜那匆忙離開彷彿一刻也不想多待的背影，葛林戴華德又笑了，他偏頭看像石內卜：「我沒做什麼吧？你的人怎麼看起來很怕我啊？」他明知故問道。
 
「你啊。」鄧不利多無奈道。看到葛林戴華德這樣披頭散髮、只穿睡衣，還剛睡醒的日常親暱模樣，低低笑起來，也不怪石內卜被這樣的反差嚇到。
 
他起身走到葛林戴華德身旁，自然地拿起他因為剛睡醒而有些雜亂的花白長髮，將它們慢慢理順、梳整，再好好束起來。
 
這樣子倒令鄧不利多想起從前在高錐客洞時，那時的他長髮及肘，有時葛林戴華德在他身邊，常常被長髮甩到或纏到，所以葛林戴華德很熱衷於給他綁頭髮，編各式各樣的髮型，讓自己遠離他頭髮的「魔爪」。
 
葛林戴華德沒有姊妹，從前綁自己的長髮也都只束了一隻簡單的馬尾而已，開始替鄧不利多綁頭髮後，他倒是開始琢磨其他髮型，辮子、丸子頭，各式各樣的髮型他都在鄧不利多頭上試驗。
 
有時他還會在髮絲間簪花，鄧不利多每次都被他弄得滿頭都是東西，頗感不公平，也想綁葛林戴華德的，可惜那時他的頭髮早就剪到剩肩膀了，沒什麼可綁的，只能用魔法把花強行黏在他的頭頂，他還為此研發了好幾種不同地黏著咒，害葛林戴華德每天與他的魔咒鬥智鬥勇，只為弄掉這滿頭花朵。
 
後來老了後，葛林戴華德在獄中可沒辦法剪頭髮，如今留了一頭比鄧不利多還長的長髮，終於又被鄧不利多逮到機會了。
 
「你要是給我亂綁，我就綁你的鬍子，讓你頂著都是花的鬍子去上課。」葛林戴華德毫不在意對方在他頭上作亂的手，卻仍是輕飄飄地威脅道。
 
「是嗎？那我倒是很期待。」鄧不利多微笑，眉眼都彎起來。「我都迫不及待想和我的學生們炫耀我鬍子的新造型了。」
 
葛林戴華德聽見也笑起來，他們言笑晏晏、姿態放鬆，這樣簡單的日常，對世人來說是最稀鬆平常的事，對他們來說，卻是他們最珍貴的寶物。對他們這樣的人啊，過一天，便少一天。
 
歲月靜好的日子，能多一秒，都是珍貴的。
 
-
 
葛林戴華德在中午回去了葛林戴華德莊園，他一回去，立馬就叫來了文達。他和她簡述了一下佛地魔找人去魔法部尋他當初充公的財產的事。
 
「先生的財產？您不在的這幾十年，海因里希早就跟我把大部分的都收回來了，只剩一些不重要的錢財，就當先生施捨魔法部的了。」文達一邊回，一邊開始在心裡揣摩葛林戴華德的意思。
 
接骨木摩杖並不在葛林戴華德充公給德國魔法部的財產裡，所以不管他的財產怎麼樣，佛地魔的人都查不到，這本來是一件放任他勞心勞力就好的事，不必插手，但葛林戴華德不會無緣無故和他提起不重要的情報，一但他說出口，那就代表他要出手了。
 
可佛地魔查德國魔法部的財產，有什麼地方值得葛林戴華德出手的？她思索半晌，很快便明瞭了：「先生要趁機拔掉他的棋子？」
 
葛林戴華德滿意地點點頭，文達永遠清楚他的想法，佛地魔的勢力都在英國，怎麼可能隨便查進德國魔法部，那必然是一些暗樁，在英國的食死人他還沒有必要為了折損幾個小兵而露出身分，但手都伸到歐洲大陸去了，那就必須得砍了。
 
「去傳訊給海因里希吧，他知道該做什麼。」葛林戴華德揮揮手，文達就離開去辦了。
 
另一邊，遠在德國魔法部的海因里希自然也注意到了不尋常，他這些年管著魔法部的財政大權，最近有人來找他，明裡暗裡的套話當初葛林戴華德戰敗後被魔法部收繳的一系列財產。
 
其實他說的很委婉，理由也找得很好，若是旁人可能就信了，只可惜他問錯人了，海因里希在面對葛林戴華德的事上一向敏銳。
 
葛林戴華德戰敗這麼久了，如果不是去年八月底傳出他死亡的消息再次引起大家注意，否則大概都沒人記得他了，怎麼可能又有人突然跑來打聽他的事。更別說那些財產了，在魔法部五十幾年早就不可能還維持原樣，名面上那些充公的財產早就成為了魔法部的資金使用，暗地裡他也和文達把很多財產送出去了。
 
而且葛林戴華德本人更是一向是德國魔法部的禁語，輕易不讓提的。海因里希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下對方，對方是個還算年輕的巫師，一頭棕髮，姓舒爾茨，是德國姓，長得像德國人，說話也是標準的德語母語者，從哪方面看都不像英國來的間諜。
 
可若是有分寸的德國魔法部部員不可能向他試探這種事，他將此事先搪塞過去後，就著手查起了這人，他在德國魔法部多年，勢力也不小，查一查還真被他給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舒爾茨確實是土生土長的德國人，出生於德國的純血家族，但他的家族和法國的純血家族有姻親關係，而那個法國的純血家族，是在葛林戴華德時期逃難去英國定居後，在法國逐漸沒落的家族，那個家族便是——艾弗瑞家族，而其遷到英國去的分支的族中子弟，正是食死人。（註1）
 
這下海因里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佛地魔把居然主意打到葛林戴華德身上了，雖說文達沒有和他說老魔杖的事，他不知道佛地魔想要找什麼，但他要在德國魔法部拔除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而且他不只要拔，還要整個家族一起拔，否則這家族又送別的人進來。
 
他先是放任讓舒爾茨查到那些財產，告訴他背後的人德國魔法部確實沒有他要找的東西，這樣就能防止後續一系列的探查，反正他確信舒爾茨不管要找什麼都找不到。
 
接著，他拿著這些年德國魔法部的帳本去找上蕾婭，告訴她舒爾茨提了葛林戴華德一事，又故意把他原本做的好好的假帳露出破綻，提到了葛林戴華德的財物無故消失一事，直接將此事與舒爾茨連繫在一起。
 
這些年雖說他在魔法部坐得穩，但德國對葛林戴華德的事向來敏感，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也隱隱有些魔法部仍有餘黨的流言，雖然不可能查到海因里希身上，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滋長扎根，所以他必須將其爛在土壤中。
 
所以，得到文達要他拔除舒爾茨的勢力的消息後，他將計就計，到打一耙，把這些年他做過的一些，比較有不完美、容易被抓住把柄的事，直接安到舒爾茨身上，而那個潛藏在德國魔法部的聖徒之名，自然而然就變成了舒爾茨。
 
蕾婭不是傻子，她不可能相信一個年輕的巫師會做出這麼多縝密的布置，不過海因里希早就料到了這點，他把舒爾茨的父親也拉入了局中。
 
舒爾茨在魔法部本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職員，是靠父親的關係才能進來的，估計這次艾弗瑞聯繫的姻親也並非他，而是他父親，但估計他父親身為部中的老職員過問此事太過突兀，才派了兒子前來。
 
有家人合作就讓此事一下變得可信起來，除非有後盾，否則以舒爾茨的身分再膽大也不可能敢去沾葛林戴華德，而聖徒很多都是以家族為單位，祖父孫同是聖徒的比比皆是，整個家族的行動比一個人要合理的多，蕾婭將信將疑，找人去試探了一下。
 
舒爾茨同其父親只是幫了姻親的忙，想著打聽些消息，若是佛地魔真能統治英國，艾弗瑞作為他心腹的食死人待遇不會差，那好處也能落在他們身上。
 
而且歐洲大陸的政權根本不把佛地魔放在眼裡，哪怕真的被發現他幫佛地魔探查了消息，左右也不過輕罰一罰罷了，畢竟探查財物又不是害魔法部，這種成功了有好處，失敗了也沒差的事，他們才敢做。
 
但他們本身根本不是什麼當間諜想計策的料，之前艾弗瑞與佛地魔從未連繫過他們，他們真的就只是和平年代兩個普通本分的魔法部職員，不懂太多的勾心鬥角，事鬧得這麼大，還鬧出了聖徒餘黨，他們本就有些無措，蕾婭一有心探查，再加上海因里希的推波助瀾，很快就被揪了出來。
 
舒爾茨家族被打成了聖徒餘黨，被從魔法部開除，且整個家族再不受德國魔法部錄用。舒爾茨一家在魔法部沒了勢力，灰溜溜地躲回了家中。
 
此事結束後，一是舒爾茨告知了在德國魔法部一無所獲的探查結果讓佛地魔放棄探查，二來拔除了舒爾茨家的勢力，以後佛地魔的手就伸不到德國來了，三則是此事導致舒爾茨家族被大貶，他們也會對指使他們的艾弗瑞家族心生不滿，兩個姻親家族離心，佛地魔在大陸為數不多可用的人就被砍得更少了。
 
舒爾茨家族當然算不上佛地魔的心腹，但佛地魔在歐洲大陸的勢力根基本就又少又淺，任何一點都非常重要，此次幾乎斷了他一大半在大陸的勢力，他也會遷怒艾弗瑞。
 
再配合石內卜從中作梗，這位也算是食死人中地位較高的心腹就被冷落了，佛地魔把對他的信任加倍投到了石內卜身上。艾弗瑞是現今活著的食死人當中唯一和歐洲大陸有淵源的家族了，他不重用艾弗瑞，就代表他在大陸根本沒有勢力，掀不起一絲風浪來。
 
這樣葛林戴華德就能專心把控英國對付佛地魔，之後把他打敗也再也不用擔心他逃往大陸。
 
_Tbc.

作者的話：德國魔法部的這兩位有好久沒出現了，希望大家還沒忘記這兩個小配角哈哈，海因里希是德國魔法部高層，臥底聖徒，米歇爾的叔公，蕾婭則是德國魔法部部長。
舒爾茨是新出現的原創小配角，後面還會有其他戲份，到時候會有詳細一點的介紹

葛林戴華德看出了石內卜的侷促，在心裡發笑，哪怕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實際上看著聖人和大魔頭這如此「溫馨」的日常相處畫面，都會覺得驚悚吧。

「我沒做什麼吧？你的人怎麼看起來很怕我啊？」他明知故問道。

跟波特那個巨怪突然變成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坐著翹著小拇指喝茶一樣恐怖而且突兀，完全無法忽視。

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滋長扎根，所以他必須將其爛在土壤中。

舒爾茨家族被打成了聖徒餘黨，被從魔法部開除，且整個家族再不受德國魔法部錄用。舒爾茨一家在魔法部沒了勢力，灰溜溜地躲回了家中。

石內卜白眼快翻上天了www每天雙面臥底刀尖舔血已經很累了，還要受這種精神摧殘

74.任務
 
哈利進入醫療廂房後已經過去一天，他的那些葛萊分多的親友全都探望過幾輪了，在晚上毫無人煙的時候，今晚巡邏的跩哥才走進醫療廂房，此刻哈利正坐在病床上，藉著病床的小桌子補著落下的作業。
 
「波特。」跩哥坐到他身邊，打量了一下他紅潤而毫無病色的面臉。「謝謝。」他指的是蜂蜜酒的任務。
 
他先前已經用計讓凱娣不碰到貓眼石項鍊，但那是因為貓眼石項鍊的魔咒強大，不需要觸碰也能展現他的危險，讓大家知道有人想要害人。但蜂蜜酒不同，蜂蜜酒若是沒有一個受害者去喝，就沒有人能發現裡面的毒，那麼他在佛地魔眼裡便是毫無作為了。
 
他知道佛地魔根本不在乎他任務成不成功，佛地魔早就打算好他失敗後由石內卜接手了，但是他不能因為這樣就消極怠工，他要讓佛地魔看到他在努力嘗試完成任務。
 
哈利這才抬眼看他：「他信了嗎？」
 
跩哥點點頭，哈利又垂首繼續寫作業：「那就夠了，反正沒有我，你也會找另一個人下手，我最適合。」
 
這次事件裡哈利的身子其實根本沒有受損，只是魔藥讓他看起來嚴重，他自己知道他身體的狀況，他讓對方的女朋友重傷，以跩哥的性格，這次居然沒有趁機動手腳，挾怨報復，這才真正相信了跩哥或許真的加入了他們的一方。
 
跩哥看出了他的想法，頓了頓：「魔藥是石內卜教授給的。」他知道石內卜是鳳凰會的雙面間諜，但哈利一直以為他是食死人的雙面間諜，到他死都沒有相信過他，所以他委婉暗示了一下。
 
哈利皺起眉，他領會了跩哥的意思，但是長達六年的偏見與厭惡是很難一瞬間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轉過來的，所以他沒有回話，只是扯開了話題。
 
「我不知道你成為食死人叛徒和幫鄧不利多教授到底有什麼目的，但你只要不傷害我的朋友們跟鳳凰會，那我可以幫你。」哈利直視他，告誡他。他雖相信他，卻也不得不防。
 
「當然，我對你的朋友們和鳳凰會沒興趣。我只是預見了他未來可能的失敗，及時止損而已。」跩哥聳聳肩，爽快道。
 
跩哥沒有多待，和哈利道完謝後他就離開了，但是他可沒有乖乖去巡邏，他回去拿了自己的掃帚，飛出城堡。
 
夜晚天氣陰冷，跩哥裹緊了身上的黑色斗篷，藉著夜色的掩蓋飛到了卡羅兄妹的房間外，他背部貼著牆壁，仔細聽裡面的動靜，又從窗戶窺探進去。想到等一下要做的事，跩哥無意識地摩娑著左手上的訂婚戒指，以求心安。
 
他看到了卡羅兄妹，臉色蒼白渾身冷汗的卡羅兄妹。他們一看就是剛受過酷刑咒折磨，艾朵甚至昏迷著，艾米克把她抱上床，用濕毛巾替她擦去她臉上的冷汗，他藉著月光凝視著妹妹臉上連暈過去都仍然痛苦的臉色，抿緊了唇久久沒有言語。
 
後來艾朵似乎是力竭，終於鬆開緊皺的眉頭睡著了，艾米克這才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對著外面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跩哥站在掃帚之上，拉下黑色的兜帽顯露出身影，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窗內的艾米克，笑了：「我當然是來看你們笑話的，看艾朵這樣，是被主人懲罰了吧？」
 
他瞥一眼昏睡的艾朵，又看了一下艾米克蒼白的臉色，譏笑道：「黑魔王可從來不是個好伺候的主，他可以讓我馬份家一朝覆滅，當然也可以讓別的家族如此。」
 
他彎下腰，湊近艾米克，扯住他的袍子領口，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壓低聲音惡狠狠地道：「我就等著，很快你們就會步上我父母的後塵，艾朵很快就會被折磨死的，我很期待那一天。」
 
跩哥用力丟開艾米克的領子，艾米克往後踉蹌一步，目光狠戾地瞪著他，跩哥卻甩上窗戶，消失在夜色當中。
 
跩哥不會直接告訴艾米克繼續為佛地魔效力的話，艾朵遲早會被折磨死，因為那會顯得他像在關心他們，艾米克不會相信，那樣也會太像策反，反而會讓艾米克懷疑他的立場。
 
可他用這種仇敵看好戲的方式說，卻能讓艾米克真正去深思，佛地魔究竟是不是一個值得追隨的人，尤其是在看到妹妹被如此折磨之後，他的心智是最鬆動的時刻。
 
跩哥不需要真的策反艾米克，也不需要把艾米克拉入自己的陣營，他只需要挑撥就好，有異心的食死人多多益善可不會有錯。
 
-
 
葛林戴華德得知了海因里希那邊的處理，非常滿意，不愧是浸淫官場多年的老狐狸，一舉數得，此舉直接徹底斷了佛地魔在歐洲大陸的所有退路。
 
此事處理完後，佛地魔後續要怎麼找老魔杖葛林戴華德就不打算管了，去德姆蘭找也好，去別的什麼地方找也好，反正他不可能找得到，還能浪費一大堆心力，葛林戴華德與鄧不利多樂見其成。
 
葛林戴華德在自家莊園的書桌前振筆疾書，如今翠菊身上的血液詛咒的研究，能在翠菊的血上研究出來的都已經研究透徹了，再見到翠菊本人之前解藥不會有進展，所以他便開始著手準備別的東西，那個他在聽到跩哥說了之後，就下定決心要自己寫的東西。
 
鄧不利多正坐在葛林戴華德散落的筆記中研究著，兩人好久沒有一起研究魔法了，他相當懷念，而且他也對這個連葛林戴華德都研究不出解藥的詛咒很有興趣。
 
所以鄧不利多這些日子也跟著看葛林戴華德的筆記，稍做調整與修改，又加了幾項，鄧不利多與葛林戴華德的性格不同，研究風格也差別很大，葛林戴華德研究時總是想一齣是一齣，今天研究這裡，明天又去研究別的，但鄧不利多的研究比較條理、細緻，恰好與葛林戴華德相輔相成，葛林戴華德先將大框架全都搭好，他再去補細節。
 
徹底將葛林戴華德分散的筆記整理好後，鄧不利多才發現對方伏在案面上書寫的飛快又認真，不像在寫什麼吩咐手下的命令或情報，手邊也沒有研究的東西想必不是新的研究。
 
他開口喚了幾聲，葛林戴華德都專心到完全沒聽到，彷彿屏蔽了外界的聲音，鄧不利多這下更好奇了，現在還有什麼事能讓葛林戴華德如此專注？他悄悄起身，繞到葛林戴華德身後，探頭去看他寫的東西。
 
他的羊皮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他寫的是德文，不過旁邊又放了一份謄抄到一半的英文翻譯版本，鄧不利多往英文版的粗略掃了幾眼，抓到了其中的一些字眼，葛離戴華德好像在寫……他們兩人的事蹟？這是……傳記？
 
鄧不利多這麼想著，也這麼問出來了。葛林戴華德這才抬眼注意到他，他立刻拉著他在自己身旁坐下，然後拿出一份手稿鋪到他面前的桌上：「你來的正好，幫我監修我的英文版手稿吧。」
 
鄧不利多一邊照做，一邊思索：「怎麼會想要寫這個？」
 
與芭蒂達不同，葛林戴華德對於傳記與歷史一向不感興趣，他對那些所謂的偉人前輩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向來自視甚高，強大又聰明，年輕時他認定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比前人都偉大，他不需要研讀歷史，他會創造歷史。
 
而現在的葛林戴華德，也的確創造了歷史，但他並不是會為自己寫傳記的人，與他表現出來的張揚相反，其實葛林戴華德並不是很在乎他人的追捧，他會蠱惑人心，讓手下追捧自己為自己死心塌地，但那只是建立在他需要那些人幫他完成他的偉業的情況下。
 
對他的那些追捧與讚美，與對他的謾罵跟詛咒一樣，他人的想法對葛林戴華德來說不值一提，他從不在忽世人眼光，從不在乎旁人怎麼看待自己，他只是一直走著他想要走的路，心無旁鶩。
 
葛林戴華德不會把自己當成一個供人評價賞玩的歷史博物館展覽品，所以他一向對於寫傳記一事嗤之以鼻。可他如今卻興致勃勃地寫起了自己和鄧不利多的傳記，這不得不讓鄧不利多好奇：「是因為跩哥之前的話？」
 
「沒錯，與其讓無良記者抹黑你，不如我們直接自己寫，本人寫的絕對比那臭記者寫得有可信度多了。」葛林戴華德點點頭，自從上次跩哥提到原時空在鄧不利多死後有人替他出了一本傳記，惹得他連死後都要被非議，甚至害芭蒂達死去，他就決定寫了。
 
他其實知道鄧不利多被非議的原因是因為他，他與他的關係，他們一生中最快樂的那段時日，本來就是鄧不利多的一生汙點，是世人眼中他最大的罪狀，大到可以顛覆鄧不利多這麼多年來為了他們做出的付出。
 
「蓋爾。」鄧不利多的面色柔和起來，他輕輕握住了葛林戴華德書寫的手，聲音溫柔，神色帶了點哀傷。「你知道我從不在乎這個。」
 
他何嘗不知道葛林戴華德口中的「抹黑」是什麼，不外乎是他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說他也曾是個想要征服麻瓜的野心家，說他是個和大魔頭不清不楚的同性戀者，可那些全都是事實，哪怕真的是虛假的抹黑他也不在乎。
 
他這些年收到的謾罵還少嗎？都有人覺得他是老糊塗的瘋子了，可他不在乎，何況原時空中麗塔．史磯那本書出版時他早已離開人世，那就更加不在忽世人對他的看法了。葛林戴華德沒必要為了給他出氣而寫這本書。
 
葛林戴華德停下了筆，反手握緊了鄧不利多握著他的手，轉頭看向他，神色認真無比：「可是我在乎。」
 
「我在乎你是否被流言蜚語困擾，我在乎你是否被你庇祐的民眾中傷，你對他們一向寬容，可我不允許。」葛林戴華德溫柔望入面前的藍眼睛。
 
葛林戴華德不在乎流言蜚語，可他討厭人們非議鄧不利多。他被世人罵也就算了，他在世人眼中本來就是無惡不作的罪人，但鄧不利多不一樣，鄧不利多為他們奉獻一切，保護他們相信他們，甚至為了他們來和自己決鬥。
 
鄧不利多對不起家人，對不起自己，但唯獨沒有對不起那些他保護的民眾，那些民眾若人云亦云跟著罵上鄧不利多，葛林戴華德只會覺得他們是一群不知好歹、忘恩負義的草芥。
 
「你不在乎，是因為你是別人的依靠，你是他們的神，你必須強大，你必須堅強，所以你不能在意。」葛林戴華德抬起另一隻手撫上鄧不利多的臉龐：「但在我這裡，你只是我的阿爾，會和我抱怨家庭，會在發明出新魔咒時得意洋洋，會因身上的責任而痛苦，會笑、會哭、會傷心的人。」
 
「阿爾，你當他們的神太久了，難道忘記了你自己也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有私心的凡人了嗎？」葛林戴華德吻住他的唇。
 
鄧不利多眸色顫動，似有水光湧現在那雙汪洋般的雙眼，他閉上眼沉浸進這個吻，張開雙臂緊緊抱住葛林戴華德。
 
他的學生和同事喜愛他，卻也景仰他、敬佩他，把他當成他們的靠山，把他架在那寒冷而高聳的高台上，把所有人與世界的責任都壓在他的肩膀，他獨自一人在那裡扛了太久、站了太久，都忘記了回去的路。
 
是葛林戴華德來到了高台上陪他，牽著他的手，帶著他一步一步走下高台，回到那青草綠的草坪上，讓溫暖與輕鬆的感覺重新回到他身上，他也只有在葛林戴華德面前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做自己，因為他與對方早已見過彼此的狼狽，只有他們在清楚彼此的內心明暗後還能毫無芥蒂地接納對方，緊緊相擁。
 
「那我也和你一起寫。」鄧不利多鬆開葛林戴華德，在葛林戴華德身邊坐下，變出另一隻羽毛筆，拿起葛林戴華德手邊的一張羊皮紙，與他相視一笑。「我會讓他們知道，和你相遇相愛從來不是我的汙點，是我一生最慶幸的事。」
 
葛林戴華德的雙眼好似有流星劃過，亮了起來，歡喜之情溢於言表，他幾乎按捺不住又去碰了碰鄧不利多的嘴角，聲音柔軟而欣喜：「好。」
 
兩人一起坐在書桌前書寫，時而交頭接耳討論，時而交換彼此的部分互相修改，時而監修兩國語言版，他們早上盛著日光，夜晚點著油燈，戒指閃閃發亮，比戒指更閃亮的是他們熾熱的心。一天一天過去，手稿越來越多，空白羊皮紙越來越少，一部全新的雙人傳記正在一點一點玩完成當中。
 
_Tbc.

跩哥點點頭，哈利又垂首繼續寫作業：「那就夠了，反正沒有我，你也會找另一個人下手，我最適合。」

哈利一直以為他是食死人的雙面間諜，到他死都沒有相信過他，所以他委婉暗示了一下。

他們一看就是剛受過酷刑咒折磨，艾朵甚至昏迷著，艾米克把她抱上床，用濕毛巾替她擦去她臉上的冷汗，他藉著月光凝視著妹妹臉上連暈過去都仍然痛苦的臉色，抿緊了唇久久沒有言語。

鄧不利多不一樣，鄧不利多為他們奉獻一切，保護他們相信他們，甚至為了他們來和自己決鬥。

說他也曾是個想要征服麻瓜的野心家，說他是個和大魔頭不清不楚的同性戀者

75.準備
 
跩哥這天去醫療廂房探望哈利，但他才剛推開門，就見兩雙大眼睛朝自己看過來，一雙滿含希冀與崇拜，好像自己是天神下凡，另一雙則帶著怨恨和討厭。
 
跩哥看了，忍不住挑起眉：「波特，龐芮夫人什麼時候允許你在醫療廂房帶小精靈開派對了？」
 
那是兩隻家庭小精靈，跩哥認出來了其中一隻是波特從他們家「搶」走的多比，另一隻有些眼熟，但跩哥暫時想不太起來。
 
哈利有些臉熱，但依舊理直氣壯：「當初我就說過了，只有練鎖心術時相信你，其他時候還是會監視你的。」他當初想摸清跩哥到底在搞什麼，所以總是用劫盜地圖監視他，但跩哥總會消失不見，所以哈利才想到用家庭小精靈這種在霍格華茲來去自如的神奇生物。
 
跩哥的眉頭揚得更高了，哈利很快就接著說下去：「不過現在我打算相信你了，所以我在取消他們的任務。」
 
「馬份少爺！」比較老的小精靈興奮地叫道，跩哥這才被他吸引注意力看了過去，打量了一下他有些熟悉的模樣，以及想著他的稱呼，他恍然大悟：「怪角？」
 
布萊克家族沒落，後來長輩相繼去世，剩下的與水仙不太親，所以他跟母親就沒有常回去布萊克老宅，只在小時候回去過，所以一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馬份少爺還認得怪角，怪角真是太高興了，怪角的女主人不知道會多麼欣慰，她的純種姨孫的一舉一動的都……」怪角不停地碎碎唸，多比則在一旁和他吵說跩哥馬份一點都不好。
 
跩哥沒再理吵成一團的他們，跩頭回去看哈利：「怪角不是布萊克家的小精靈嗎？怎麼在你這？」
 
「布萊克家這些財產都傳給天狼星了，他把他傳給我了。」哈利說。怪角立刻接下去碎碎唸：「雖然怪角更想聽從怪角的女主人的純種姨孫，或是貝拉小姐和水仙小姐……但怪角沒有選擇……」
 
跩哥聽了，忍俊不禁，用一種你怎麼還能被小精靈討厭的調侃表情看哈利，哈利番了個白眼，看了一下多比，示意跩哥也是被自己的家養小精靈討厭的爛主人。
 
跩哥哼了一聲，湊過去逗他們：「喂，怪角，要不要來我們家啊，多比那個不知好歹的傢伙被波特弄跑了，我們家可沒小精靈了，你來還可以見到貝拉姨媽呢。」
 
聽到貝拉的名諱，怪角顯然躍躍欲試，但哈利把跩哥伸到怪角前的手打掉：「他現在是我的小精靈，你別想了。」
 
跩哥自討沒趣地退回去：「你當初不也搶了我家的小精靈。」要不是他很少看到在哈利旁邊的怪角，哈利又不給他東西，不然他遲早也要如法炮製一下讓怪角脫離哈利波特的「魔爪」，能送去法國幫他父母就更好了。
 
「好了，你們離開吧。」哈利對兩隻小精靈說，怪角深深鞠了一躬後消失，多比則又蹦蹦跳跳地與哈利說了幾句話才消失，哈利這才看向跩哥：「所以你到底是來幹嘛的，不會專門是來和小精靈聊天的吧。」
 
「沒什麼，只是怕你到時後又懷疑我，先提醒你一句，你們去年搞的那什麼DA別忘了，現影術也最好練好，學期末佛地魔會攻進來，學校需要戰鬥力。」跩哥壓低聲音，只剩兩個人能聽到。
 
哈利驚詫：「你怎麼知道？哪來的消息？」
 
廢話，因為是我要放他們進來。不過跩哥當然沒這麼說，只是說：「不然你以為我放假回那個全是食死人的家裡做什麼，反正我話放這裡了，你愛聽不聽。」
 
見跩哥要走，哈利連忙從病床上爬起來：「你告訴鄧不利多了嗎？」
 
「當然，那位一直在為此做準備。」跩哥轉身朝他揮了揮手，就走了，留下滿腹疑問的哈利，哈利還有一堆事情好奇呢，學期末是具體什麼時候？從哪攻進來？會來多少人？
 
下午哈利出院回到葛萊分多交誼廳時，還和妙麗跟榮恩說了這事，榮恩一聽就皺眉頭：「他的話能信嗎？不會是騙你和鄧不利多教授的吧，那叫什麼……雙面間諜？」
 
妙麗用課本打了一下他的頭，沒好氣地道：「馬份那德性哪有可能當成雙面間諜，根本騙過不鄧不利多教授一秒鐘，說石內卜教授是雙面間諜都比較合理。」
 
「唉呦別打，本來就寫不出論文，你打了更笨了，以後我都抄你的！」榮恩捂著頭哀號。
 
「總之，不管他的話是不是真的，好好練習黑魔法防禦和現影術總是沒有壞處的，讓DA的大家照做吧。」哈利最後還是下了結論，他決定相信他一次。
 
-
 
隔天，跩哥在與翠菊還有其他史萊哲林一起吃早餐時，就見翠菊緊盯著預言家日報皺眉頭，連叉子都插空了好幾次，快插到盤子外面去了。
 
「怎麼了？」跩哥拉住翠菊的手，引著她插到正確的食物中，翠菊將食物送進嘴裡，眼睛還是沒移開報紙。「有我們認識的人嗎？」
 
跩哥知道報紙裡大概會是什麼，自從預言家日報之前鬧出了替魔法部壓下佛地魔相關新聞包庇魔法部後，銷量暴跌了一段時間，那陣子大家都看謬論家，所以之後預言家日報再也不敢了，每天都老老實實地報外面又發生了什麼，佛地魔又做了什麼。
 
翠菊搖搖頭：「這倒是沒有，一個叫蒙葛當的人冒充行屍行竊被捕，這算是今天最無傷大雅的新聞了。還有個……」
 
哈，蒙葛當，那個蠢貨。跩哥在內心嗤笑，不以為意。
 
「……一個叫歐塔．沛波的巫師失蹤了，還有一個九歲的男孩企圖殺死他的父母而被捕，魔法部懷疑他受蠻橫咒控制，梅林啊，真恐怖。」翠菊臉色有些蒼白，比起佛地魔顯而易見的死亡威脅，這種被控制的身體殺害自己最愛的人的痛苦更是直觀而誅心，翠菊都不敢想像那個男孩要是從蠻橫咒中醒過來了會有多麼崩潰。
 
「沒事的，蠻橫咒是不赦咒，雖然恐怖，難度卻也高，不是所有人都能施出來。」跩哥伸手覆在翠菊的手背上柔聲安慰，兩人的戒指相碰：「如果真有那時候，我會攔著你的。」
 
翠菊回握住他，點點頭，接著一對姊妹走過去，翠菊的視線忍不住轉了過去，看著姊妹倆悲痛的表情，心生不忍，跩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疑惑道：「她們是誰？」
 
翠菊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那是孟格利姊妹，因為他們的母親拒絕幫助那個人，他們的弟弟被狼人攻擊，去世了。」
 
「焚瑞．灰背？」跩哥下意識問道，翠菊點點頭。
 
跩哥微微張大眼睛，身體也忍不住抖了一下，哪怕他自己就是食死人，他也仍舊非常討厭灰背，比起其他食死人用索命咒殺人不見血，灰背那種帶著尖牙、流著口水的、野獸般的撕咬血肉，更讓跩哥覺得害怕。
 
跩哥曾經在原時空這個年紀時，親眼目睹一次灰背啃食被綁回馬份莊園的麻種，腥紅的血如噴泉般噴起，器官內臟被撕扯開來，灰背咬著滿嘴的血肉，血從他的尖牙混著他的口水流下來，陰森地笑起來的畫面，讓跩哥留下了很深刻的陰影，後來他一直討厭狼。
 
也正是因為他害怕灰背，原時空當初在波金與柏克氏威脅波金時，才下意識用了灰背，他將他對灰背的恐懼映射到了波金身上。
 
這次早餐的話題一直有些沉重，自從預言家日報恢復報告外界的事後，每天早晨得到家書與報導時，又成了霍格華茲一整天裡最沉默而氣氛凝重的時刻，大家都在擔心家人、朋友，以及自己的未來，佛地魔的威脅一天比一天更加迫近。命運不會等任何人，死亡也不會。
 
吃完早餐後，跩哥就與翠菊分開，各自去上課了，等到中午跩哥抱著書回交誼廳時，就見一群人圍在布告欄前，正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麼，他不記得原時空這時候有什麼重要的公告，應該過去看看的，可如此多人，他又懶得擠過去。
 
跩哥掃了一眼被擠得水洩不通的交誼廳，捕捉到高爾那個大塊頭後，他就一把扯住他的領子，把他扯到自己旁邊：「那上面說什麼？」
 
「現影術測驗，在五月，在那之前滿十七歲的可以報名去活米村進行額外課程和訓練。」高爾抓了抓腦袋，複述了一下布告欄上的要點。
 
跩哥點點頭，放開了高爾，拿著書上樓去了。他在五月還沒滿十七歲，所以不能參加在活米村的額外訓練，難怪他對這則公告沒有什麼記憶。他推開宿舍門，到自己書桌前把書放下，剎比就從床上探出頭來：「跩哥，你看到公告了嗎？」
 
跩哥點頭：「看到了，不過我年齡不到，不能去。」
 
剎比遺憾到道：「是啊，我看到日期的時候就覺得真可惜，不過時間確實不能拉到六月，六月學校就要進行普等巫測跟超勞巫測了。還是你有想要什麼嗎？我去活米村可以幫你帶？」
 
「不用，你們是去練習的，應該也不能逛街吧。」跩哥擺擺手，他其實不太在意能不能去活米村，反正他已經會現影術了，又有蜂蜜公爵的密道，對他來說影響不大。
 
「你下午還有課嗎？」剎比拿出他的魔法史課本，跟上才剛放好書又要往宿舍外走的跩哥。
 
「沒有，所以我打算去圖書館。」跩哥想再翻一翻禁書區，找找翠菊的詛咒還有沒有什麼破解方法，雖說希望渺茫，但也不能只靠葛林戴華德和石內卜幫忙。
 
「那你最好快點了，最近圖書館可是一位難求。」剎比笑道，跟跩哥在樓梯口分別，往兩邊走去。
 
跩哥進到圖書館，果然正如剎比所說，圖書館內擠滿了人，幾乎每個座位上都坐了學生，跩哥出示了證明，進到禁書區挑好書之後出來，繞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位置，他有些鬱悶的視線亂飄，希望能找到落空的位置，卻意外撇到了圖書館的窗外，霍格華茲周圍的草地上也坐了幾群學生，有個身影似乎像翠菊。
 
發現這點後，跩哥也就不再留戀，借了書離開了圖書館，往外面草地走。
 
四月的天氣很好，現在又是鄰近中午，草地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還有一些大樹蔭蔽，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坐在草地上，旁邊是高高疊起的書本，有些人還帶了野餐墊來，順便吃午餐，有些人坐在斜坡處，讀累了就躺到草地上，曬著日光浴閉目養神，好不愜意。
 
跩哥找到翠菊，在她身旁坐下：「怎麼會想到來外面讀？」翠菊之前也是都習慣在圖書館讀書的，因為在圖書館更有學習氛圍，在草地上讀一讀是真的容易睡著。
 
翠菊從論文中抬起頭來，看見跩哥後，笑容就從她臉上綻放開來：「快要考普等巫測了，五年級的學長姐們都在努力讀書，佔據了圖書館跟各大交誼廳，裡面的氣氛太壓抑了，我不習慣，外面天氣又很好。」
 
翠菊因為坐在草地上，袍子沾了一點草屑，被曬得出汗了，頰邊的劉海黏在她的臉上，雙頰被曬得紅通通的，白裡透紅，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跩哥掏出手帕，擦了擦翠菊的汗。
 
翠菊瞇起眼，任由對方在自己的臉上擦拭，還順勢在手帕上蹭了蹭，跩哥的手拿著手帕，這舉動就彷彿用臉蹭跩哥的手心一般，跩哥不禁失笑。
 
跩哥有心讓翠菊及早寫完功課回去，別在外面被曬壞了，所以他湊過去看了看她的論文：「你們這次的題目是什麼？蠻橫咒的防治與應對……這有點超出你們現在的程度了吧？不過剛好是我們早上提過的。」
 
翠菊點點頭：「是啊，糸緹爾教授好像就是看到了今天早上的報導，才出這篇作業的，她說這是超出難度的題目，所以讓我們盡量寫就好。」
 
跩哥快速掃視了一下翠菊目前寫的進度，讚賞道：「寫得很好啊，論點清晰，佐證明確。」
 
「不過我雖然寫理論還行，實戰就沒辦法發揮了，明年的普等巫測可是要考實踐的。」翠菊皺起臉，看著學長姐戰戰兢兢嚴正以待的情況，也不免擔心起明年來。
 
跩哥聽著翠菊的煩惱，沉吟了一下，最後開口道：「那，你想不想跟我學實戰？」
 
_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