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中心】倒影 (10/20 更新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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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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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ellen
期中考辛苦了!!!!!
這篇主要還是手抖灑糖潑糖啊wwww

應該說,是跩哥小時候這麼稱呼那隻孔雀的w

我想,就算是純種家族的子弟應該也會接觸這本家喻戶曉的故事集才對w即便從前的馬份家族沒有,但水仙可以改變這一切w
跩哥可能真的會找來看(不然要是同學說到,他不就糗了XD當然他可以翹起下巴不屑地說:我父親說那是篇鼓勵巫麻通婚的愚蠢故事)
ellen是說自己嗎XDD我的夢想也不斷地在改變啊w想當年還想做護士或老師,現在完全不一樣

原作第一集裡,跩哥在長袍店也問哈利有沒有玩過魁地奇,順便炫耀自己已經玩過了XD 我就在想背後的原因w再說我覺得跩哥的魁地奇其實打得不錯啊,真的不覺得當年是完全靠爸入隊的qwq
是啊,也正因為這樣,跩哥才能打魁地奇。甚至,魯休思還去現場觀賽。(這是他同年夢寐以求的吧,可惜他父親嗤之以鼻)
啊,跩哥這部分我會好好經營的,不然太跳tone也說不過去qwqqqq

下一章準備放上來了呢w
再次恭喜ellen脫離期中考wwww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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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媽咪,快點!」跩哥飛快地跑過庭園,不時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看走在後面的母親。

  水仙知道跩哥有多麼迫不及待見到朋友,因為她自己也是。一收到艾格蕾雅的信,水仙便立刻帶著跩哥來到諾特家。這兒半年來改變了不少,或許是為了取悅病臥在床的艾格蕾雅,諾特父子在庭園裡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讓艾格蕾雅透過房間的窗戶就能看見怡人的景致。

  來應門的是艾格蕾雅和西奧多。兩個女人一見到彼此,便微笑著交換了一個緊緊的擁抱。

  水仙細細端倪艾格蕾雅的面容。比起之前,她看起來的確好多了。

  「你還好嗎?」水仙問道,儘管她知道這樣的關心已是多餘。半年前,艾格蕾雅突然生了一場重病,但在丈夫和兒子的細心照料下,看來已經完全康復。

  「很好。」艾格蕾雅微笑道,「治療師認為幾年之內不會再有大礙。」

  「那真是太好了!」水仙說,然後,她望向安靜地站在自己母親身邊的西奧多。

  如今的他,已經是個六歲的男孩,穿著打扮儼然是一位英俊的小紳士。即使臉孔長得像他父親年輕時的樣子,西奧多‧諾特仍遺傳到了他母親美麗的眼睛。此刻,那雙溫柔的棕眸仰望著水仙,白皙的小臉露出一抹含蓄的微笑:「午安,夫人。」

  「午安,西奧多。」她現在已經可以勇敢地以這個名字稱呼他。「你最近過得好嗎?」

  西奧多微微點頭,緊緊依著艾格蕾雅:「很好。我很高興媽媽康復了。」

  跩哥也向艾格蕾雅表達了自己對於這件事的喜悅,當艾格蕾雅稱讚他是個懂事的乖孩子時,跩哥的臉悄悄地泛紅了起來,趕緊躲到母親的背後去。


  兩個孩子一下子就在庭園裡玩得不亦樂乎。他們追逐著從附近田野偷偷跑來的野兔玩耍,學著牠們一蹦一跳的動作,嘻嘻哈哈地玩鬧著。艾格蕾雅隔著窗戶望著正在玩耍的兒子,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

  「我差點以為自己看不見他長大了。」她輕聲說道。

  水仙回以微笑。「別擔心,你會見到他長大的。但那也意味著另一種形式的分別。」

  「他會找到一個好女孩,然後和她共組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艾格蕾雅說,「當然,談這些都還太早了些,他們都才六歲呀!」

  她們不約而同地輕笑了起來。文森‧諾特走了進來,帶著饒富興趣的眼神看著兩位談笑中的母親們,「午安,我希望自己沒有打擾到你們計畫兒子們的未來?」

  水仙立刻笑道:「一點也不。艾格蕾雅和我以後多的是時間談論這些。」

  「魯休思呢?」

  「他去魔法部商討事情。」水仙說,「大概是因為最近的麻瓜法案。」

  小孩子們的笑聲吸引了諾特的目光,他看向窗外,似乎關切地注意著外頭的一舉一動,深怕兒子受傷。

  「文森,我們可以到外面去嗎?孩子們都在外面玩耍。」艾格蕾雅問道。

  諾特躊躇了下。「這不是個好主意,艾格蕾雅。你需要休養。」

  「放著這樣的好天氣?再說,從治療師這麼說開始,我已經休養了足足兩個星期。文森,我想要出去走走。」

  「艾格蕾雅──」

  「拜託,文森。」

  諾特嘆了口氣,終究拗不過妻子的請求:「好吧。但你一定要非常小心。」

  或許對艾格蕾雅的答允仍舊放不下心,到了門口,諾特悄聲喚住跟著要走出門的水仙:「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替我留意著她,好嗎?」


  一見到母親出現在庭園裡,西奧多便高興地向母親展示自己捉到的小野兔。那可憐的毛茸茸小東西奮力掙扎著。

  「為什麼牠這麼不聽話?」西奧多問母親道。

  艾格蕾雅思索了下。「我想,牠想念牠的母親。」然後她指指兒子身後,一隻體型更大的兔子正嗅聞著,睜著黑亮的圓眼睛盯著他們看。「也許你該讓牠回到牠母親身邊。」艾格蕾雅建議。

  西奧多將兔子放回地上。牠立刻跳回大兔子身旁,兩隻兔子互相嗅聞了一番,便一起離開了。

  跩哥提議他們應該來玩遊戲,西奧多和他要當野兔,讓母親們來追他們。

  孩子們是如此難以掌握。前一秒才伸出手,下一秒他們又咯咯笑著溜過母親們的指尖。他們嬌小的身材可以輕易地穿過籬笆、躲進樹叢裡,讓水仙和艾格蕾雅摸不著頭緒。有時候,他們也會從躲藏的角落裡突然蹦出來,想要給母親們一個驚喜。


  她們跟著孩子們的遊戲來到不遠處的綠地。跩哥和西奧多跑上微微起伏的山丘,很快地便翻過山頭,跟著幾隻小野兔消失了蹤影。

  「他們跑得真快!」艾格蕾雅不禁輕呼道。

  水仙加快了腳步,深怕會跟丟跩哥的笑聲。但她很快便發現艾格蕾雅沒辦法像她一樣撩起裙襬奔跑,於是停下來等待。

  艾格蕾雅微笑著搖頭:「別擔心,我沒事。你跟上去吧,我就在你後面。」

  見到好友如此堅持,水仙也只好作罷。她快步來到丘頂,注意到兩個孩子正窩在山腳樹下的兔子洞旁,好奇地望著洞裡的情形,嘰嘰喳喳地說話。一聽見水仙的呼喚,孩子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

  「在那兒等著,別跑得太遠!」水仙叮嚀道。

  「媽咪,你看兔子!」跩哥大聲地回應道。

  水仙笑著答應:「我馬上就下去。我得等西奧多的媽媽──」她撥轉過身,正想要對艾格蕾雅說孩子們在逗弄兔子,立刻便被眼前的景象唬住了。

  艾格蕾雅倒在不遠處,長髮散亂於綠草之間,她的臉色死白,一手緊緊拉著自己衣服的領口,另一手捂著自己的胸,不住地顫抖著,冷汗直流。

  「艾格蕾雅!」水仙尖叫,驚慌失措地奔下山坡,跪在艾格蕾雅身邊,輕撫過她冰冷的前額。

  感受到水仙的觸摸,艾格蕾雅痛苦地呻吟了聲。水仙緊握住好友的手,卻只彷彿覺得生命正從自己的指間流逝。她鮮少感到如此地害怕而無助,幾乎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上回,死亡離她如此之近,是她父親過世的時候。此刻,她希望魯休思在她身邊──

  「媽咪!」伴隨著跩哥的呼喚,她最大的恐懼襲上心頭。男孩們飛快地跑下山坡,懷裡還抱著剛剛抓來的野兔。西奧多的雙眼裡飽含著驚嚇和惶恐,而跩哥也一樣。

  「去找你父親。」水仙對西奧多說,見他一動也不動,她便提高了音量:「西奧多!去找你父親!」

  艾格蕾雅急促地喘息了起來,好像再也吸不到空氣。

  「快去!」水仙厲聲嚷道。

  小西奧多看了水仙一眼,接著拔腿就跑。他懷裡野兔掙脫之後,也頭也不回、飛快地離開了。而跩哥呆在原地,似乎同樣被眼前的情景嚇得手足無措。





  聽見談話的聲音,水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即使沉默地和跩哥玩著玩具,西奧多顯得漫不經心,不時抬起頭來,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水仙,好像在問:為什麼這件事會發生在我母親身上?

  她來到房門邊。從這裡望出去,可以見到走廊上兩個男人的身影。一個是剛從艾格蕾雅房裡出來的老治療師,另一個則是眉頭深鎖的文森‧諾特。大多都是老治療師一個人低聲說話,而諾特則安靜地聆聽,偶爾短暫地點一下頭。最後,他們都陷入沉默,直到老治療師開口告辭,結束了這段談話。他經過門前時,還向水仙點頭致意。

  水仙走出房間。諾特並沒有看向她,他的眼神沉鬱,目光落在地上。

  「她的情況如何?」水仙輕聲問道。

  「治療師說要再觀察。」

  「如果有任何我可以幫忙的地方──」當她看見諾特的眼神時,水仙便說不下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確是什麼忙也幫不上。儘管她願意傾盡全力。

  「謝謝你。」諾特平靜地說,「不過,回家去吧。要是有任何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水仙只好答應了。她將跩哥帶出房間,準備消影回到莊園時,又望了諾特家一眼。

  一扇窗戶的窗簾輕輕地動了下,露出西奧多的小臉,那無助、徬徨的眼神令水仙感到心痛。她是他的教母,但她卻什麼也做不了。西奧多向他們輕揮小手道別。

  跩哥抬起頭,用那雙清澈的灰眼睛望向母親:「西奧多的媽媽會好起來嗎?」

  「親愛的,我不知道。」水仙柔聲說道,「但是我希望她會好。」

  跩哥低下頭,「我也希望。」

  水仙抿抿唇,緊握住兒子的小手,消影離開。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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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他們再度來到諾特家。水仙的心情與上次截然不同。如今她看著諾特家美麗的庭園,卻感受不到一絲活潑的生氣。死神似乎就坐在其中,耐心地等待著。

  「她想要和你說話。」等他們進到屋子裡後,諾特簡短地對水仙說道。

  而此刻,水仙佇立在艾格蕾雅的房門前,無法鼓起勇氣扭開門把。但她明白時間正一點一滴地流失,如同艾格蕾雅脆弱的生命。她咬咬唇,下定決心之後便打開門。

  艾格蕾雅靜臥在潔白的床上,彷彿正熟睡於一場美夢之中。水仙來到床邊,輕喚了一聲,她才輕睜開眼睛,對水仙微笑。這奇怪的疾病彷彿是一個詛咒。折磨艾格蕾雅的病魔,和催折她姑姑生命的一模一樣。或許它就這麼選定了這個血統、這個名字。但無論如何,它在殘忍奪去這年輕生命前,仍施捨了一點恩惠──艾格蕾雅的思緒清晰,並且,擁有一種淒涼的絕美。

  「我剛剛做了一場夢。」艾格蕾雅輕輕地說道。「夢見我兒子長大後的模樣。」

  水仙勉強露出一抹微笑。「你會看見的。」

  但艾格蕾雅搖頭。「不,水仙。是時候了。」

  「你只是需要休息。然後,你就會康復。一切並不像你想得那樣。你會好起來的,艾格蕾雅,你會的。」

  她輕握住水仙的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水仙。」

  水仙終於哭出聲來。

  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又像是一對姊妹。艾格蕾雅說過自己從沒有手足,而水仙就像自己的姊姊一樣。此刻,她們的角色好像對調了一般,反而是艾格蕾雅像一位姊姊,柔聲安慰著水仙:「不要為我哭泣。我很滿足,水仙,我愛過也被愛過。我並不想要活得轟轟烈烈,只希望最後的時刻有我最愛的人陪在身邊,而那些我所鍾愛的人,都能在我逝去之後,記得我曾經給予的愛。」


  水仙在走廊上不斷擦拭自己的淚水。儘管她告訴所有人,艾格蕾雅的病情終究會好轉,但她的內心深處卻一再地提醒她事實擺在眼前。但是她不能哭喪著臉,面對無能為力的事情,她還是必須堅強。雖然無法掩飾哭紅的雙眼,她仍試著平靜下來,疾步快走,來到男人們談話的會客室。

  「──失去她的姑姑,現在我被迫也失去她。」那是諾特的聲音。壓抑、脆弱,正如水仙現在的心境。

  水仙在門上輕叩了兩聲。諾特別過臉去,魯休思則望向她。當她看著他的灰眼睛,才終於找回遺落在艾格蕾雅房裡的勇氣。

  輕咳了一聲後,諾特才回頭過來看她。他的表情平靜,詢問的眼神投向水仙。

  「我想,此時此刻,她需要的是你。」水仙誠實以對。讓艾格蕾雅的生命綻放笑容的真正功臣並不是她,沒有這份愛情,艾格蕾雅就不會是她記憶中的艾格蕾雅。

  諾特輕點頭,飛快而焦急地走出會客室。水仙不敢回頭目送,她怕望向自己來的方向,於是只好垂下目光,來到丈夫身邊。

  他輕吻她的前額,將她摟進懷裡。水仙的心裡感到一股深深的罪惡。當命運決定要拆散一對幸福的夫妻時,她和魯休思竟然還能在這裡擁有彼此。此情此景,若是被諾特夫婦其中一人見到了,他們會做何感想?

  「告訴我,」水仙緊緊握住魯休思的手,不安地望著他,「一切都會沒事的。艾格蕾雅絕對不會──」她語塞了下,死這個字難以啟齒。

  「我沒辦法對你說謊,水仙。」魯休思輕聲說道,「但是我可以跟你一起祈禱。」





  艾格蕾雅‧諾特將被葬在家族墓園中。她的葬禮十分簡單,前來哀悼的只有家人和最親近的朋友。他們就像她短暫一生的縮影,她從不希望獲得多餘的注目,只盼望擁有最簡單的幸福。而她的確擁有了。

  水仙望向不遠處的諾特父子。文森‧諾特沉鬱地望著妻子的墓碑;小西奧多則牽著父親的手,那雙屬於母親的眼睛飽噙著遲遲不肯落下的淚水。

  葬禮結束之後,水仙來到教子身邊。她蹲下來,柔聲詢問他需不需要一個人陪他說說話。

  小西奧多搖頭拒絕。

  「我答應媽媽會堅強。」他小聲地呢喃道。

  他的倔強使得水仙深深地擔憂。艾格蕾雅的早逝,必然在他的心裡投下了巨大的陰影。那張稚嫩的小臉多添了這年紀不該有的成熟,那原本該純真無瑕的眼神變得飽含心事。

  水仙只好告訴他,如果接下來他需要這麼一個傾聽的對象,隨時可以託父親寫信告訴她,而她絕對會立刻趕到他身邊。西奧多沉默了會,最後點了點頭。水仙輕撫他的臉頰,但他沒有回以微笑。


  那天深夜,水仙遲遲無法入眠。這是多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艾格蕾雅的信再也不會送來馬份莊園,她再也聽不見艾格蕾雅的笑聲,或說話時細柔的嗓音。然而她明明還清楚記得好友夢想孩子未來時的眼神。水仙閉上眼睛,說服自己相信這不可挽回的現實。無論有多少不捨,她最要好的摯友終將成為她記憶裡的一部分。

  她回想方才哄跩哥入眠的情景,也想起了她的教子。小西奧多再也無法和母親道晚安。當跩哥酣然入眠時,水仙無法想像她的教子會如何迎接睡夢。他可能會在被窩裡哭著睡去;或是睜大了眼睛,直盯著房門,期盼著母親再度進到房裡對他微笑,但最終仍不敵疲累地閉上淚眼。

  水仙背對著魯休思,一個人沉浸在悲傷裡。當他的雙臂溫柔地環上她的身體,水仙才感到放鬆,信賴地靠進他的懷裡。

  她想起他們的婚禮誓言。死亡是這生活最後的終點。有一天,他們也會面臨諾特家的命運。她無法想像自己和他分別。

  當一個人再也照不見自己的倒影,那會是多麼椎心的痛苦。彷彿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不再真正存活於這世上。





  諾特的信,不久之後便寄來了。但那些簡單的字句並非傳達兒子的悲傷,而是一個父親的痛苦。水仙很快地便趕到諾特家。在穿過庭園時,她注意到之前的野兔母子望著她走過,然後又一起消失於樹叢之中。而園中的花朵疏於照顧,便顯得垂頭喪氣。

  諾特替她開了門。

  「他不肯見我。」諾特說,「他吃得很少,幾乎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我試著和他溝通,但他拒絕和我談話。」

  儘管他說這些話時表情鎮定,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惶恐。水仙明白他的恐懼。在失去妻子之後,他害怕又失去兒子。


  水仙敲了敲西奧多的房門。沒有回應。她又敲了兩下。

  「走開。」門的另一側傳來細微的聲音。「我不想和你說話。你走開。」

  「小西,是我。」水仙說。面對他的沉默,她柔聲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他仍然沒有回應。水仙嘗試轉動門把,一下子便打開了門。他並沒有鎖上。

  房裡顯得十分黯淡,窗簾被緊緊地拉上,不讓陽光有任何機會進來。她的教子坐在床上,雙手抱膝,低垂著頭沉默不語。他沒有對水仙的進入表示任何抗議,相反地,他抬起茫然失落的雙眼,求助地望向教母。水仙將他擁入懷裡後,他開始嚎啕大哭。這或許是他在母親過世之後,第一次哭出聲來。

  水仙的淚水也跟著滑落,但她的哭泣是無聲的。

  「為什麼媽媽要離開我?」他沙啞地問道。他的問題令水仙想起了父親的故事。

  「你母親是不得已的。她生病了,病得很重。」她細心地替他擦去頰上的淚痕。「你母親很愛很愛你,真的,你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

  他吸吸鼻子。「我想她。」

  「我也是,西奧多。」

  「但是爸爸卻不這麼想!」西奧多皺起眉頭,「當我提起媽媽,他就叫我別說下去了。」

  「不,小西,聽我說,你父親只是太傷心了。他的心幾乎碎了。」她沒有提起諾特的過去。這段故事該由父親告訴兒子,於是她只能這麼解釋:「你父親深愛你母親,而他也同樣愛著你。給他一點時間,西奧多。陪他多說說話,他需要有人陪伴和安慰。」

  她也沒有告訴他,自己曾經失去了摯愛的父親。對一個才六歲的孩子這麼說,並不能給予多少安慰。水仙知道小西奧多最需要的還是母親。即使她在這兒,也不能取代艾格蕾雅。她只是他的教母,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她不會回來了,對嗎?」他小聲問道。

  「她仍陪伴著我們。即使我們看不見也聽不到,她仍然在我們身邊。」水仙說,然後她起身,拉開緊掩的窗簾,讓陽光能夠進到房間裡頭。溫柔的陽光灑落在西奧多的床上,那張蒼白的小臉因此多了幾分血色;陽光照亮了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不論是桌上擺放的、母子倆的合照,還是貼在牆上、小西奧多用色筆童真描繪的家人。

  是的,艾格蕾雅仍然陪伴在他們身邊。她的愛將永遠不會被遺忘。

  水仙輕按教子的胸口,「她活在你的心中,只要你永遠記得她。」

  「我會的。」他堅決地回答。

  水仙微笑。當西奧多也回以淡淡的微笑時,水仙依稀又再見到艾格蕾雅‧諾特。他們的眼睛如此相像,彷彿是靈魂的延續。她想起父親的話語:因為死亡,新生才顯得如此可貴。


  水仙望著他的雙眼,在心中暗暗起誓──如同對艾格蕾雅的再次承諾──她不會辜負教母的身分,並盡自己所能,照顧艾格蕾雅的孩子。「記住,西奧多。你有你母親美麗的眼睛,而它們笑起來的時候最動人。」

(TBC)

Devil @PrinceDevil4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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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啊,妳於心何忍啊!
居然讓艾格蕾雅領便當!

喔喔,小西奧多不要哭啊,你答應艾格雷雅要做乖小孩的啊!
既水仙的父親去世之後,我覺得這篇感到更沉重了
話說這一篇魯休思和小跩哥好像沒有什麼戲份欸(這是重點嗎?

雖然本人很喜歡看悲文,但是我覺得還是甜甜的文看起來比較舒服
下一篇拜託就來個心愛的馬份家吧!

拜託別再發送便當給其他角色了,芒果!

喵羽。 @vivian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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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又像是一對姊妹。艾格蕾雅說過自己從沒有手足,而水仙就像自己的姊姊一樣。此刻,她們的角色好像對調了一般,反而是艾格蕾雅像一位姊姊,柔聲安慰著水仙:「不要為我哭泣。我很滿足,水仙,我愛過也被愛過。我並不想要活得轟轟烈烈,只希望最後的時刻有我最愛的人陪在身邊,而那些我所鍾愛的人,都能在我逝去之後,記得我曾經給予的愛。」

哭了(崩潰
單純卻深刻的話語
太沉默的悲傷
太平靜的逝去
反而比放聲慟哭帶來更大的痛楚
可在事後竟又使留下來的人快些得到撫慰
多麼神奇偉大的力量

看小西奧多哭泣好讓人不捨...
小小年紀就得要承受這麼大的打擊
希望他能在水仙和父親的陪伴下平安快樂的長大成人
「記住,西奧多。你有你母親美麗的眼睛,而它們笑起來的時候最動人。」

抱歉我要去拿面紙了(淚奔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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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evil
對不起qwq我也是咬著牙寫完的qwqqq
這是羅琳媽媽早就預定的便當不能不給啊qwqqqqq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小西奧多心裡還是很難受。
他只是個孩子qwqqq根本就不該這麼早就與母親分離
呃,沒辦法。這篇主要是在說諾特家的事情。

我也喜歡看悲文qwq而且的確,甜文比較舒服
可是該經歷的悲傷是無法繞遠路的啊qwqq(更別說將來等待著馬份家的命運)
下一篇嗎w嗯,我再想想(?

我也不想發,但是該領的還是得領啊。(堅定)

to~喵羽
(拍拍) 如此平靜的逝去,對她而言或許是最安詳的死亡
至少她還能一一與所愛之人道別。
我想,生離死別固然難過,但逝去之人在心中留下的美好回憶卻會是永遠的慰藉吧qwq
像老鄧說的,這就是愛呀。

這孩子qwq將來的路也很辛苦
畢竟失去了慈愛的母親qwq這真的是一種可怕的傷害
雖然往後的日子也有快樂的時候,但我想小西奧多心裡永遠都有這一塊陰影留存下來,揮之不去。當然他更會記得他母親教會他的一切。
(遞面紙)突如其來地虐了,對不起qwqq

麻油雞 @leetone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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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嘶嘶嘶嘶嘶窩乃惹芒果(太太冷靜

32的時候看見芒果預告說艾格蕾雅要領便當了我就一直抱著一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在等待(?
一方面是捨不得這個溫柔溫和的母親一方面是很期待芒果會用什麼方法表達

...心得是可惡哭了
前面看起來還以為艾格蕾雅真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看到最後怎麼有一種覺得那是迴光返照的感覺
溫柔的貴族女性好像真的比較會給人身體不好的感覺qwqqq這是我的刻板印象嗎qqq

「──失去她的姑姑,現在我被迫也失去她。」

然後這段!!!想起之前看到的段落了qq然後作者是誰我真的記不清楚了唔啊啊對不起q口q是芒果清影還是小思q口q
大家都有寫過西奧多好多西奧多我搞不清楚了對不起qqq
不過那一段我印象很深刻真的,在艾格蕾雅的姑姑死去之後他爸爸抱著剛出生的小女嬰說這女孩叫做艾格蕾雅那一刻我震撼啊,再看到芒果這一段整個很完美的銜接上了,心裡整個痛啊QQQ
雖說文森是食死人但好歹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所愛的兩個艾格蕾雅相繼離他而去這種痛我不敢想像,老天為何非得這麼對他

兩個母親在花園裡跟孩子玩的片段也讓我想起芒果之前說的新世界裡的那個片段qwqq(看見芒果說而且我居然有印象的時候整個超級驚喜www)母親在花園裡追著兒子玩捉迷藏但接著母親卻忽然消失了
這種表現的手法我實在
艾格蕾雅倒下去那一刻心整個揪了起來。心裡突然浮現出啊,時候到了嗎的想法,一路這樣看下去越來越不忍心
孩子們目睹這一切這會不會在他們心中留下陰影Q口Q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水仙。」

我又起雞皮疙瘩了可惡不只水仙哭出來我也跟著泛淚了
從水仙剛跟艾格蕾雅相識到後來慢慢變熟悉然後再到現在這樣,看著艾格蕾雅從一個柔弱的少女逐漸成長為一個堅強的母親。一路與水仙相伴走來,結果居然這麼年輕就過世..
我難過
連最後的幾句話都是這麼溫柔這麼為人著想這麼的艾格蕾雅
我好難過

馬份夫婦放小閃的畫面就..好吧總是要好好把握能在一起的每一個時間,尤其是在親眼看見一對夫婦在他們面前面臨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想更珍惜且確認彼此存在的感覺應該會更強烈吧qqq
腦中突然很煞風景的想到昨天看到的多比與我合成照啊可惡我現在不是應該要感傷嗎可惡www

當一個人再也照不見自己的倒影,那會是多麼椎心的痛苦。彷彿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不再真正存活於這世上。

不禁讓我想起了雙胞胎
這句話我反覆看了好幾次qqq這種椎心的痛讓人如何能忍受qqq

偷偷慶幸還好小西奧多還有水仙這個教母,有些時候真的只有女人特有的溫暖才能安慰孩子受傷的心QQQ嗯好像被我說的有點猥瑣到底是為什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艾格蕾雅遺傳給兒子的眼睛又讓我想起了莉莉的眼睛(住口
我一直覺得孩子就是父母生命的延續,最後一句話實在寫得太好了qvqq儘管前面的部分很沉重但光是水仙這句話就能夠把未來一切的希望都再次帶出了QQQ要堅強啊小西奧多QQ


這章我是又愛又糾結啊啊啊啊啊,芒果這種淡淡的柔和的敘事技巧我超愛啊啊啊啊真的QQ
雖然說到底也只是小說裡虛構的人物但是在妳的文章裡我清楚的看見他們有了自己的生命,芒果神請受我一拜

嗯啊非常期待下一章會發生什麼事,也期待看到諾特父子逐漸走出這傷痛的那一天
然後看到這裡我越來越期待查自了哼嗯嗯嗯嗯嗯嗯就算那個時候我可能已經開始在實習了我還是一定要空出時間支持妳啦Q口Q!!!!!!

侑彌 @Semp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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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你好🙂

一口氣讀完三十三章超過癮!

不知道為什麼讀完整個故事心中充滿感動(??),芒果把水仙、她的家族和純種主義發揮的好棒!純血主義讓我想到以前歐洲的貴族,結婚必須得門當戶對,從小就得面對麻煩的交際應酬。不記得之前看了什麼,好像是harry potter wiki上的某篇文,說史萊哲林/純種的學生從小就懂得自我保護,因為環境使然,所以才顯得他們似乎都是利己主義者之類的。
即使是食死人,史萊哲林的學生都是凡人,只是從小被灌輸的觀念不同罷了。無論是魯休斯、水仙、跩哥,甚至石內卜,雖然他們在書裡被定位成邪惡的一方,但最後他們也都因為家人,因為愛而棄暗投明,再次驗證鄧不利多常講的愛可以戰勝一切:p。芒果的把這部份發展的好棒好精采!!!!!

水仙的成長&心境轉折和掙扎也描寫的好透徹。原本對水仙很陌生,是一直到看了電影覺得Helen McCrory 真的好漂亮,再加上這篇故事讓我也好喜歡水仙啊!

故事的轉折常常讓人好揪心啊!而且讀完後故事的後勁很強(可能跟一口氣讀完有關係:p)

(我真的好不會留言啊啊啊啊啊,希望有表達出我想說的...


看到跩哥一大早煩魯休斯的畫面,讓我想到這張圖,不知道芒果有沒有看過就是了


期待後續發展!
順帶一提,後來發現第一篇讀的芒果的故事居然是派西咬冰淇淋那篇!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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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麻油雞
仔細想想,之後還是別預告下章劇情,這樣虐了才給力,讓你措手不及(邪笑)
其實說用什麼方式表達,我自己也是看了好幾遍新世界的結局(那是我最喜歡的表達方式)
小小地玩弄了一下讀者w (那樣好像真的算迴光返照(?))
好像真的是這樣XDDD (我好像也有這種刻版印象) 但也有身體很好的XD
唔,這段...小思好像有寫過由諾特先生自己說出來的。不過艾格蕾雅取這個名字的原因我只記得在前面的章節有約略提到過(如果我不幸像洛哈一樣記憶喪失請提醒我QWQQQQ)
我想食死人裡面有不少也是重家庭感情的人(你看看小獅子) 就像之前看黑手黨的書,很多老大的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心目中的好爸爸或好丈夫或好兒子就是黑手黨大老qwq
只能說小艾格蕾雅的便當是羅琳媽媽訂的,前面那一位就是我自己塞的,對不起諾特先生讓他二度中傷啊qwqqqq但是你有一個可愛迷人的兒子不是嗎!!!!(牽拖)

我不得不說新世界那樣的處理手法讓我萬分感動qwqqqq
這部電影拍得非常詩意,每一個畫面安排或佈局都有背後的涵義似的w雖然片長太長了會看得有些想睡覺(但其實秘訣在於跳掉前面的莊邁斯勾勾纏小倆口戲碼咱們直接看溫馨家庭劇場)
我想或多或少都有陰影留下來,只是對小西奧多來說更深也更痛
(拍拍)艾格蕾雅走了之後,水仙就少了一個交心的好友了(更需要老公了是不是)
畢竟這篇的走向完全不甜啊,魯休思絕對不能這麼不看場合地放閃(居然想到了那張合成XD)
啊,雙胞胎qwqqqqqqqqq
其實不只是容貌相似,我覺得靈魂相似也可以算倒影的一種w
但是教母永遠不是親生母親,水仙也還有跩哥要顧。兩個小孩若是同時有難,恐怕也只能照顧跩哥了(小西奧多你還有爸爸!!!!諾特必須身兼母職了qwq←怎麼有點萌)

對吼w莉莉的眼睛
這樣說起來小西奧多真的被我設定成:長得和爸爸如出一轍,但是擁有媽媽的雙眼
(小跩哥就不用說了根本一個模子複製貼上,你看馬份家的基因有多強勢)
孩子真的是父母的延續wwww雖然好幾代下去就會慢慢稀釋掉了qwqqq

這樣說讓我不太好意思(羞) 希望將來可以更準確地描寫出一個角色的生命,不論它的出場率(?)
下一章(掩嘴笑) 不預告了w出來了便知道w 他們會慢慢走出來的(就像小鹿班比2!!←慢著)
查自!!!!!!天啊我真的好想趕快寫到,可是又不能草草了結倒影qwq都是心頭肉
謝謝麻油雞~

to~侑彌
你好wwwwww

我想羅琳當初設定純種家族的部份,應該就是以封建時代貴族為藍本,互相聯姻和血統的維護等等,其實很好深入挖掘的w 完全認同侑彌的說法www我相信史院的孩子們從小就學會自我保護,史院要求的除了血統純正(當然我們看到了不少特例),還有最重要的就是野心。他們都是家族寄予厚望的後代子孫,理所當然野心不會少,但在那自小就要學著長大的生活裡,學習自我保護是很重要的w
他們成長的環境和獅院的大部分孩子不同,對他們來說,小時候得到的價值觀才是正確的。畢竟原作是從哈利這個獅院生角度出發,或多或少都會跟著用不同眼光看蛇院qwq 我絕對不相信蛇院的孩子或他們的畢業生都是沒血沒淚沒有心的壞胚子!!!!老鄧的言論同樣也可以套在史萊哲林的大家身上!!

畢竟是水仙中心嘛w(這應該也是我頭一次把視角只固定在一個角色上) 對水仙的好感度大概從第六集就開始上升(其實她也沒出場幾次)實情是這篇文根本暗地裡是魯休思推廣文w

一口氣讀完的後勁wwww
(別擔心啊XDDD 我看得非常愉快w)

哈哈XDDD 老實跟侑彌說,寫那一段時我就是想著這張圖啊XD
不過這個梗在很早以前的《獅子王》就出現過了w
小辛巴吵著要木法沙起床,旁邊的獅后就說:你兒子醒了。
木法沙回答得更絕:在天亮之前,他是妳兒子。
wwwww小孩吵醒父母在很多溫馨電影也可以看到這樣可愛的笑點w大概是每一個家庭共通的回憶吧

喔!!居然是派西那一篇w(有你的,派西!!!賞賜草莓口味冰淇淋一球w)
畢業考結束之後終於可以專心趕稿了www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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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來到這裡,水仙不禁想起自己七歲那年,巴斯鐸莊園的宴會。幾乎每一個純種家族都盛裝打扮,應邀前來共襄盛舉。看得出來剎比夫人費了多少心力和金加隆準備這場盛宴。綠色、金色和銀色的綵帶及氣球漂浮在各個角落,家庭小精靈忙著端出點心和佳餚,賓客們在樂音中舉酒談笑,會場中央則是一座美麗的舞池。要不是因為邀請卡的提示,實在很難聯想到這是布雷司‧剎比的九歲生日慶祝會。

  為了參加宴會,水仙特別訂製了一套墨綠色的禮服,簡單優雅的剪裁和裝飾讓她不喧賓奪主。魯休思仍舊是一身黑衣,將鉑金色的長髮束成馬尾。跩哥也是一身黑色,但領子和袖口都繡了細緻的銀線,使他看上去就像是位小王子,事實上,他簡直就像當年才八歲的魯休思。

  「是西奧多!」跩哥抬頭對母親說。

  水仙早就看見了。西奧多‧諾特對他們露出含蓄的微笑。他在同年齡的孩子裡顯得穩重許多,打扮也較成熟。他父親陪著他一起來,卻顯得對這場宴會興趣缺缺。

  「日安,先生,夫人。」小西奧多彬彬有禮地說道。跩哥也跟著向諾特先生問好。

  「你們剛到嗎?」水仙問。

  「是的,夫人。」小西奧多微笑回答。如今,他和跩哥都是八歲大的男孩了。

  「剎比連魔法部長都邀來了。」諾特對魯休思說。

  聽見這話,魯休思皺起眉頭。「那女人真是名不虛傳。」很明顯地,他指的是站在遠處的剎比夫人。她前後共擁有過七位丈夫,每一位都離奇死亡,留給她巨額的財富。水仙難以想像一個結過七次婚的女人如何處世,但很顯然地,剎比夫人活得好端端的,頗為享受自己現在的生活。

  「我們要去送禮物了嗎?」跩哥問。

  「當然,現在就去。」水仙說,然後帶著他和西奧多往孩子們聚集的地方走去。


  好幾位賓客以及他們的孩子簇擁著剎比母子,談笑聲中不時會傳出剎比夫人銀鈴般的笑聲。當她一瞄見水仙,便輕笑著走來迎接她:「馬份夫人。」她握握水仙的手。水仙卻不知怎地想起有那麼一則傳言:剎比夫人曾想嫁給魯休思。當然,不論真相為何,剎比夫人還是和另一筆龐大遺產擦身而過,一想到這個女人曾盤算如何對付自己的丈夫,水仙的微笑便顯得僵硬。

  「你一定是跩哥‧馬份。」剎比夫人露出甜美的微笑,接著看向小西奧多,「而你是西奧多‧諾特。真是英俊。」

  不遠處,其他孩子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剎比夫人喚來自己的兒子,「這是布雷司。」毫無疑問地,他是個傲慢的小男孩,身材瘦高,黝黑的皮膚襯托出一雙容易流露不屑的細長鳳眼,微微抬起的下巴像極了剎比夫人。

  「生日快樂。」跩哥遞出包裝精美的禮物,西奧多接著拿出自己準備的那一份。布雷司道謝後,便將手中的禮物轉交給匆匆趕來的小精靈。水仙注意到布雷司收到的禮物已經堆成小山。

  「馬份先生。諾特先生。」剎比夫人笑著向隨後來到的兩人問好,但都只收到簡短平淡的回應。

  剎比夫人將他們介紹給那些原本正在談天的賓客和孩子。水仙和那些賓客早已認識,但跩哥卻為結交新朋友興奮不已。家長們陸續要正在打量跩哥和西奧多的孩子們一一自我介紹,作為社交禮儀的訓練。

  一個有著俏麗黑髮的女孩率先走出來,帶著自信滿滿的微笑,在他們面前撩起裙襬行禮。

  「這是我女兒,潘西。」帕金森夫人微笑道。

  潘西的目光落在水仙的臉上,晶亮的雙眼微微詫異地楞了下,「您好,馬份夫人。認識您是我的榮幸。」當水仙回答自己也很高興認識她時,潘西‧帕金森的微笑立刻更加耀眼。不久之後,這個小女孩熱切的目光便聚焦在跩哥身上。

  葛果里‧高爾和文森‧克拉同樣笨拙,小小年紀就顯得高壯。他們含糊說出自己的名字時,或許是因為聽見自己父親的名字,小西奧多用力地皺了一下眉。

  綠茵家的兩個女孩是最後才問好的。月桂‧綠茵有著一頭美麗的濃金色長髮,五官深邃迷人,嗓音既熱情又高亢,介紹自己時,還不忘眨眨一雙勾人的眼睛,目光在跩哥和西奧多身上來回流連。翠菊‧綠茵比姊姊小兩歲,有著截然不同的棕色長髮,勾勒出一張雪白細緻的臉孔,聲音溫柔且舉止優雅。

  介紹結束之後,男人們便自成一群,談論政治和經濟。母親們則看著孩子們互動,偶爾插進談話中。

  「所以你是真的玩過魁地奇?」布雷司質疑道。

  「當然。我父親說我是個優秀的搜捕手。」跩哥說。

  克拉和高爾不約而同地哇了一聲。布雷司則輕輕地哼了聲。「是嗎?」

  「我敢保證他飛得很好,剎比。」西奧多說,「我見識過。」

  「那真是厲害。」潘西讚美道。布雷司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咳了下。

  「那你呢?你說你見識過。」月桂問。

  「我?」西奧多微笑,「喜歡飛不代表我得喜歡魁地奇。」

  「飛行的感覺是什麼?」翠菊試探地問。

  「棒極了!」兩個男孩同時回答,尷尬地互望了彼此一眼。最後由跩哥代表回答:「很棒的經驗。你之後就會體驗到了。」


  剎比夫人突然提議讓孩子們自己去玩,這麼好的天氣,像隻呆頭鵝站著太浪費了。男孩們被指派必須照顧一個女伴。月桂‧綠茵立刻湊到布雷司‧剎比的身邊。一個聰明的女孩,水仙不禁想道,月桂懂得如何讓自己成為全場焦點。幾乎在同一時間,潘西‧帕金森選擇了跩哥,對他露出勝利的微笑。水仙無法不去注意這個女孩是怎麼盯著跩哥,但跩哥卻毫不在意。而在高爾或克拉開口前,西奧多已經邀請了翠菊‧綠茵。

  孩子們成雙成對地離開。跩哥回過頭來跟她揮揮手,水仙也輕揮手道別。看來她不得不和那些夫人們聊天了,想到這裡,水仙便希望艾格蕾雅在自己身邊,她們有許多私密的話題可以共享,情同姐妹,但對於其他夫人,水仙只覺得徒有外表、毫無內涵。

  正當她轉身要加入夫人們的談話,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

  「我們到那邊去。」魯休思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不是在和其他人聊天?」水仙問,目光瞄向還在說話的父親們。她注意到文森離開了。

  「然後放著你和其他夫人說話嗎,水仙?」

  她不禁輕笑了聲,任由他把自己帶到遠處去,遠離那些無聊或虛偽的話題。魯休思將手杖交給舞池旁的侍從保管,領著她走進舞池。一首曲子才剛結束。

  當樂音重新浮現,水仙再度露出微笑。「這讓我想起從前。」

  「真的?」

  「那場聖誕舞會,魯休思。」

  「是了,那場聖誕舞會。」他湊近她,「我可沒忘。」

  他們的第一場舞,水仙記得很清楚,儘管自己當時有多麼百般不願,她還是跟他跳了兩支曲子。他年輕時那傲慢的語氣每每令她恨不得拋開禮節,用力踩踏他的腳。然而他的舞步順暢優雅,又讓她忍不住在內心驚訝。她記得那天晚上,他也是束起馬尾,穿著貴族般的黑色衣裳。他的邀舞不經詢問,沒有她拒絕的餘地,而當她一連串的問題使他開始不耐,那隻手指便按壓住她的唇。她記得那讓自己錯愕得發愣的感覺。

  「你那晚穿著米白色的禮服。」他說。「而且,你那時還姓布萊克。」

  而且,那時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水仙一邊想,一邊緊緊握住丈夫的手。那時,他一直在舞池邊等她,等待踏出第一步的機會。

  「你見到那些孩子了?」水仙問。

  「怎麼了?哪個女孩讓你有了興趣?」

  水仙搖頭。她知道這問題背後的涵義,她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等時候到了,跩哥有權自己決定。

  「我們得談論孩子們嗎?」魯休思問。

  水仙笑著再度搖頭。「這地方也讓我想起巴斯鐸那兒。」但那座莊園已不復存在,在三個子嗣全數死在戰爭之中後,巴斯鐸莊園便被拆毀。「仔細想想,跩哥就跟當年的你一樣。」

  梅林可以見證,他們父子倆果真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倘若跩哥留長髮再綁馬尾,那簡直就是重現兒時的魯休思。

  「我記得那個迷宮。」水仙輕聲說道,「而你迷路了。」

  魯休思的微笑漸褪。

  「你就坐在那兒,或許在哭,因為你找不到出去的路。」水仙試著回憶,那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彼此,他們的倒影,「我試著說服你出口就在不遠處,但你說什麼也不相信我。」

  他沉默地凝視著她。

  「而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魯休思‧馬份,一個特別的名字。」她沒有忘記他,回到家後還和父親說起那個英俊卻寂寞的男孩,「你還替我找回了姊姊。記得嗎?」

  「我記得。」他輕聲回答,灰眼睛裡有一絲難見的脆弱。那是他最軟弱的時刻,而軟弱不是馬份家的繼承人該有的行為。

  他們跳了好幾支曲子,直到演奏的樂師下場休息,舞池裡的群眾逐漸散去。由於一些魔法部官員的出現,水仙又變成獨自一人。她有些落寞地看著魯休思遠去的背影。純種家族的夫人沒有辦法涉足政治,她們就像血統高貴的籠中鳥,儘管她的丈夫給予她自由,那也僅限於一只較大的籠子。她從小就被如此教導,因此覺得沒什麼好喪氣的。那雖然曾是她的夢想,但真正讓她感到寂寞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無法和丈夫一起經歷那些事。


  她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找到文森‧諾特。兩年下來,他看起來蒼老了些,鬢角灰白,眼神也不似從前銳利。

  「我本來不打算帶他來的。」諾特直截了當地說,「西奧多看見那些孩子和他們的母親,他會怎麼想?」

  「就算不是今天,等他上學,一樣必須經歷。」水仙說。「西奧多是個堅強的好孩子。」

  「他的確是。」

  她望著陷入沉默的諾特,知道他看見出雙入對的夫妻,心裡其實也不好受。然而逝去的人無法重生,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繼續生活下去。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往這裡靠近。「夫人!」一隻小手急促地拉著她的衣角。是小西奧多!「夫人!不好了,您得快來!」

  水仙不安地瞄了一眼身旁的諾特,他也露出困惑的眼神。

  「怎麼了,西奧多?」水仙注意到他的額角微微發紫。「你受傷了!」

  「不是我,夫人!」他搖頭,「是跩哥。他出事了!」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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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仙快步穿過人群,害怕跟丟了西奧多。她很快就聽到小孩尖聲吼叫的聲音,嚇得她心臟猛烈一跳,趕緊奔到聲音傳來的地方。

  兩個男孩在地上扭打,互相扯著彼此的領口和衣服,大聲嚷叫。她兒子的髮色再明顯不過,原先往後梳得整齊的鉑金短髮變得凌亂。他那隻緊握的蒼白小手,一拳打在布雷司‧剎比的胸口上,害得那位小壽星哀號一聲,掙扎著想推開憤怒的小龍。

  其他原本跟著散步的孩子們在一旁圍觀。大塊頭的克拉和高爾愣在原地;翠菊出聲阻止,但徒勞無功;站在她旁邊的則是急得哭出來的月桂,她不斷地跺腳、尖聲哭叫:「別打了!別打了!──你們毀了一切!」而潘西則在一邊大嚷,設法蓋過月桂的哭聲:「揍他,跩哥!揍他!」

  「這是怎麼回事?」水仙驚叫道。「你們都立刻停下來!」

  但是男孩們充耳不聞。布雷司踹開跩哥,回以一拳,兩個男孩很快又扭打成一團。他們好看的衣服也被拉扯壞了。

  水仙伸手想要拉開他們,但一道準確的咒語比她來得更為迅速。跩哥和布雷司被迫分開,他們為此感到困惑而發愣了一下,但很快地又想起要繼續打架。「夠了。」一支黑色的手杖伸了過來,抵住正要往前的布雷司的胸膛。

  「如果我是你,剎比先生,」魯休思慢條斯理地對那男孩說,「我不會在自己的慶生會上丟臉。」

  布雷司氣喘吁吁地瞪了他一眼,但在魯休思的眼神下,他很快就顯露出恐懼的表情。他的嘴角多了不太好看的瘀青,這鐵定會讓他母親氣得發瘋。水仙慶幸那女人並不在這裡。

  「明白了嗎?」

  布雷司怨懟地皺起雙眉。「是的,先生。」

  跩哥朝他父親露出得勝的微笑。但緊接著,魯休思看向他的目光立刻使得那笑容消失無蹤。跩哥困惑地望著自己的父親,不明白那眼神裡的冰冷。

  「跩哥‧馬份,立刻回家。」魯休思命令道。

  「可是我──」

  「我不會說第二次。」但是魯休思不給他解釋的時間,旋身就走。跩哥望向母親,水仙向他點點頭,示意他最好照著他父親的意思。她無法正視兒子眼裡那受傷的神情。跩哥低垂著頭,跟在魯休思後面離去,又刻意與父親隔了一段距離,彷彿害怕一場可怕的暴風雨。

  一片靜默之中,只剩下月桂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布雷司早就丟下他的女伴,回去找他母親告狀。翠菊忙著安慰自己的姊姊。在旁觀望的潘西則顯得不以為然,甚至嗤之以鼻。

  「都是因為我。」西奧多小聲地在水仙旁邊說,他棕色的雙眼裡充滿了愧疚,「我們吵了一架,因為布雷司他──他說了很不好的話。」

  「他說了什麼?」

  西奧多抿起唇,顯然難以啟齒。「他說我失去母親是因為父親做了很多壞事。」他咬牙說道,「他嘲笑我很愚蠢,因為我竟然還替父親辯護。他逼得很近,所以我用力推開他,然後他就回手了──我不打算跟他動手的,但是跩哥立刻就給了他教訓。」

  水仙輕撫他受傷的地方,覺得一陣心疼。「布雷司錯了。你不愚蠢,小西,你很勇敢。去找你父親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西奧多點頭後便跑走了。水仙大老遠便看見火冒三丈的剎比夫人朝這邊走來,那張豔麗的面容因為憤怒而顯得猙獰。

  「他在哪裡?馬份夫人,你好好看看,看仔細了!你兒子竟敢出手──看看他對我的寶貝做了什麼事!」她尖聲質問。

  但水仙板起臉孔,不打算給她一絲好看的臉色。「你也許該問問你的兒子,他對諾特的兒子又說了些什麼好話!」

  布雷司立刻又縮回母親身後。

  「你的兒子還是出手了!」剎比夫人堅持道。

  「他會得到他應得的教訓,」水仙想到魯休思剛才的表情,「而你也該給你兒子好好上一堂課!」她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不理會剎比夫人的叫嚷和其他賓客們的目光。水仙本來想說出更惡毒的話:沒有父親的布雷司怎麼能不將心比心,傷害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豈不是自打嘴巴?但她不能傷害無辜的孩子,即便他再惹人厭,問題的根源仍是剎比夫人。





  她在走廊就能聽見父子兩爭執的聲音。根據多比的說法,他們才剛回來,但一踏進家門,跩哥便急著解釋,讓魯休思失去了耐性。

  「──我沒有錯!你為什麼都不聽我解釋?我討厭你!我恨你!」跩哥大聲哭叫,衝出書房,即使水仙喚他,他也頭也不回。

  她知道她總得先解決一方,於是走進書房。魯休思站在落地窗旁,雙眉緊皺,臉色既蒼白又憤怒。

  「魯休思──」

  「那不是馬份家族繼承人該有的行為!」他大聲說道。

  這句話勾起了水仙的怒火,但她盡量保持平靜,「他只是個孩子。」

  「即便如此,他還是應該把自己的姓氏謹記在心。」

  「他只是個孩子!」水仙重申,不禁提高了音量,「一個想要保護朋友的孩子,魯休思。他聽見布雷司‧剎比怎麼對西奧多冷嘲熱諷。」

  「那他就得跟布雷司‧剎比表現得一樣無禮嗎?」

  「他只是希望保護他的朋友!」

  「用拳頭嗎?在公眾場合打架嗎?丟他家族的臉嗎?」

  「跩哥不懂這些──」

  「他現在總該知道了!事實上,他早該明白!我在他這個年紀時,我父親可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魯休思憤怒地瞪著她看,但水仙的沉默以對似乎讓他手足無措。他楞楞地望著自己的妻子。水仙走近他,凝視著那張板起的臉孔。她的失望取代了原先的憤怒。

  「他是你的兒子,魯休思。」水仙輕聲說道,「而你不是你父親。」





  「父親說他對我非常失望。」

  水仙一進到房裡,跩哥就抬頭說道。他的灰眼睛和鼻尖都哭紅了,但已經不再掉眼淚。他把自己藏在被窩底下,只露出一張無助的小臉望著母親。水仙在床沿坐下,隔著棉被輕輕安撫她的小天龍座。聽見兒子的話,水仙想起三年級時在月台上看見的情景,阿不拉薩對魯休思說出:「你真令我失望。」她記得自己清楚看見魯休思為了那個詞瑟縮了下。

  「我恨他。」

  「親愛的,別這麼說。」水仙柔聲安慰道。「你父親只是太生氣了。」而他現在還待在書房裡。就脾氣來看,他們兩父子也是絕頂相像。

  跩哥將眼神別開,顯然不願接受母親為父親做的辯解。

  「我知道布雷司做了什麼。」水仙這麼說的時候,跩哥的目光又移了回來。她思索著如何向他解釋。「他說那些話並不對。但是出手傷人也不對,跩哥。」

  跩哥立刻翻開被子坐起來:「可是他──」

  「我明白你很生氣,但事情不能用暴力解決。」水仙說,「你父親並不是對你感到失望,而是對你選擇這麼做而失望。」

  跩哥垂下目光。水仙輕輕地將他摟入懷裡,親吻他的臉頰,梳理他的頭髮。跩哥並不明白,水仙想道,跩哥並不明白自己比他父親多擁有了什麼。一個母親。從前,仍是孩子的魯休思一定也會跟阿不拉薩爭吵,然後像跩哥一樣躲在房裡哭泣,但是他沒有母親可以摟抱或訴苦。漸漸地,他學會強迫自己變得跟阿不拉薩一樣。有時候,水仙覺得終於找到真正的他,但也有些時候──就像今天──她會因為從他身上看見阿不拉薩的影子而感到恐懼。

  「對不起。」跩哥小聲地說。

  水仙輕吻他的前額。「你可以對打架的事情感到抱歉,但是,親愛的,記住──別為了保護朋友而道歉。」

  跩哥點點頭。水仙打量著他被扯壞的領口,銀線成絲地散了出來。她輕輕撥弄著,露出微笑:「我父親小時候也弄壞過一件。」

  「真的?」跩哥瞪大眼睛。

  「他親口告訴我的。」水仙說,「他當時比你還小,是個調皮的孩子,結果在一場宴會前,不小心勾壞了他的好衣裳。你猜他怎麼辦?」

  「他告訴他母親嗎?」

  「不,」如今回想起她父親應付的方法,仍讓水仙想笑,「他圍了一條厚重的圍巾好掩蓋破損的地方,結果弄得自己整場宴會都汗如雨下。」

  跩哥露出微笑。

  「等他母親注意到時,他已經熱得快要暈過去了,卻什麼也不敢說,到最後才道出實話。我祖母帶他去換下那件壞掉的衣服,保證若是他父親問起,她會說那件衣服被她弄髒了。但是對於他這個小搗蛋,還是得要有些處罰才行。」

  「他還是被處罰了?」跩哥難掩失望。

  「是的,我祖母給了他適當的處罰。」她說,然後突然搔起跩哥的癢,逗得他咯咯發笑,「就像這樣。」

  跩哥倒在水仙懷裡,一邊大笑一邊掙扎:「我投降!我投降!」

  水仙輕笑。「看來你已經學到教訓了。」然後她再次輕吻兒子的前額,跩哥仍輕笑著。但他的笑聲在魯休思走進房間時便嘎然而止。

  那雙灰色的眼睛望向他時,跩哥同樣的眸子透露出了不安和害怕。

  「跩哥,」魯休思平靜地開口,「我有話想跟你說。」

  「是的,父親。」他順從地回答,小聲卻清晰。

  水仙站起身,將位子讓給丈夫。但她不打算離開這個房間。她看向魯休思,用眼神示意他:如果他處理得不妥當,她可是會站在兒子這邊。但魯休思只是對她不置可否地揚起眉,然後在跩哥身邊坐下。他們兒子的目光落在地上,不敢望向魯休思。

  「跩哥,看著我。」

  跩哥聽話地抬起頭。魯休思將握在手中的黑色手杖遞到兒子面前,裝飾用的銀色蛇頭泛著森森冷光。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他輕聲問道。

  跩哥吞了下口水,顯得猶豫不決。他瞄向母親,又瞥了一眼父親。魯休思沉默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是──是你的魔杖,父親。」

  「是的,我的魔杖。」他從手杖裡輕抽出掩藏其中的魔杖,「也是我們家族的魔杖。這魔杖來自馬份家的第一代祖先──阿曼德‧馬份,他傳給他的兒子,而他的兒子也傳給兒子,每一代男主人從父親手中繼承了它。你的祖父在過世前把它傳承給我。而你,跩哥,在我死後,你也會得到它。我們繼承的不只是一根古老的魔杖,更是一個悠久、高貴的姓氏,還有家族的榮譽以及精神。一千年來,每一位男主人都承擔起這項重任。軟弱的,必須堅強;膽小的,必須勇敢。當你握著它,流在你體內的血液會提醒你,你所擔負的姓氏和責任。」

  他將那根魔杖放在跩哥的小手中。「一旦你擁有它,就必須拋棄從前的魔杖。」

  那是水仙見過最長的魔杖,足足有十八英寸長。她看見跩哥眼裡的驚訝。小男孩試探地握了握手中已有千年歷史的古董,最後看向他父親。

  「我明白了,父親。」他穩重地回答,「它是用什麼做的?」

  水仙告訴過他,每一根魔杖都由不同的材料製作而成,因此每一根魔杖都有它最合適的主人。

  「榆木,還有龍的心弦。」

  跩哥小心翼翼地將它交還給父親。魯休思熟練地將魔杖收進手杖裡,接著望向兒子。

  「記住,跩哥。」他灰眸中的沉重帶著期許,既溫柔又嚴肅,「你是阿曼德‧馬份的傳人。你是馬份家族唯一的繼承者。」

(TBC)

Devil @PrinceDevil4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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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我又搶到頭香了!(嘿嘿

看來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現在跩哥已經八歲,快要上霍格華茲了
布雷司、潘西、克拉、高爾,還有月桂和翠菊(未來的馬份夫人啊啊啊啊!😍)
看來跩哥未來的同學們幾乎都到齊了呢!
看到西奧多的時候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梅林啊,你怎麼忍心讓一個這麼純潔的孩子失去他的母親啊!(謎:問錯人了吧!

魯休思的魔杖,那是真的還假的啊?(大驚
在看第二集電影時,我還以為魯休思的魔杖只是經由特別裝飾過的而已
沒想到居然是馬份家的傳家寶!

老天,我看那根魔杖的悠久傳統應該不比接骨木來的差吧?
只不過很可惜的,未來跩哥是無法繼承那跟魔杖了
並竟在第七集的時候,魔杖就栽在佛地魔手上了(正確來講是哈利的手上

梅林啊,哈利!你毀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古董魔杖啊!(哈利:……


,「我們繼承的不只是一根古老的魔杖,更是一個悠久、高貴的姓氏,還有家族的榮譽以及精神。一千年來,每一位男主人都承擔起這項重任。軟弱的,必須堅強;膽小的,必須勇敢。當你握著它,流在你體內的血液會提醒你,你所擔負的姓氏和責任。」



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喜歡魯休思說的這一句話
感覺很有震懾力
而且從他說話用詞我也能看到馬份身為古老魔法家族的矜持還有榮耀
芒果果真是神啊,妳寫的馬份家真是太有愛了!

Ellen Liang =) @ellenl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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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你好,我來了😊
看完上一篇後心情有點沉重耶,畢竟艾格蕾雅在這篇連載似乎也是頗重要的角色,沒想到就這樣領便當了🙁
小西奧多真的很可憐,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失去母親痛苦,整個就是強迫自己變成大人,這樣的環境只能讓他提早變大人
這次的背景設在剎比的生日宴會上,只能說這真的太有錢了啊!雖然之前就看過剎比夫人的背景,但是每看一次就驚嘆一次,每任丈夫都離奇死亡,感覺需要派出夏洛克來調查調查。
這篇有很多角色出現耶,剎比、克拉、高爾、月桂、翠菊(未來的馬份夫人出現了出現了呀!)和潘西(一一打勾),而且這些小孩的對話內容令我十分驚訝呀,才八歲談話就如此成熟,實在佩服佩服!本來以為他們應該會在句子後面都加上個"喔"不然就是"唷"(飛行好好玩喔!<天真歪頭狀>)
還有魯休思和水仙跳舞的部分,真的令人想到聖誕舞會的片段呢!接著話題又到剛開始的宴會了,感覺好像在做時光機唷
跩哥打架的部分也讓我很驚訝(你是要驚訝多少次?==)畢竟一個馬份好像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呃...不過跩哥只是小孩啦!還有潘西在旁邊嚷嚷的情景不知為何讓我感覺很吵,這就是所謂的教唆嗎?
喔,小西奧多真的很令人心疼呀!是說剎比也太可惡了吧,沒事閒著說這些不好聽的東西幹嘛咧?是想故意挑起爭執,還是想要凸顯自己的優越?又或是小孩子真的比較幼稚?
看到這裡就感覺跩哥是個很會保護朋友的人。之前看書時還沒有特別這麼感覺,但是看了這篇後就這麼覺得了(好像有點饒舌)
剎比夫人也有點衝動耶,我覺得,她沒有好好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且她只單單站在她兒子的角度去看這件事,認為她兒子是對的,而挑起這場爭執的其他人而並非她兒子。且最後一句芒果你說得有道理,剎比的爸爸不是也去世了嗎?那他這麼說真的就是自打嘴巴!

回到莊園後,水仙跟魯休斯說的最後一句話雖然淡淡的,但是震撼力很大!魯休思和阿不拉薩不一樣,但是他在書房對水仙說的話卻感覺很像他父親。
還有水仙真的很會安慰人耶,真的就是母親呀!
我本來以為魯休思的手杖只是他拐杖(呃我一時想不到形容詞了😅)沒想到是傳家寶呀!而且魯休思的魔杖真的超長的,十八吋耶!難怪要放進手杖裡,不然很容易折斷

嗯嗯打完了耶(歡呼),很訝異這次我打那麼多,不知為何感覺就很多然後就全部寫下來了。感覺跩哥要上霍格華茲了耶,已經八歲了,期待期待!
嗯...不知道可不可以問芒果一個問題?
西奧多‧諾特是真的角色嗎?我的意思是說,這是羅琳設定的角色嗎?上次我無聊去看萬用維基時看到"喜多‧諾特"(Theodore Nott),英文唸起來跟喜奧多很像,加上諾特這個姓氏,所以我就想說文中的小西奧多是不是就是他。
很期待後續發展唷,請芒果盡快更新吧(跪)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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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evil
是啊,我希望趕快寫到跩哥入學,不過照進度來看大概還要一兩章
哈哈w未來的朋友和妻子都出現了(不過跩哥當然不會知道啦w)
西奧多的事情也是沒辦法的
這死旗是羅琳插的,不能拔啊qwqqqq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造就他穩重內向的個性

魯休思的魔杖真的是家族的傳家寶喔w
是harry potter wiki給的資料。
如此悠久當然不會輸給接骨木魔杖,記得沒錯的話,資料上的接骨木是13世紀,可是馬份家的魔杖是11世紀做的喔w
(而且大概是已知最長的魔杖)
話說第六集裡面,跩哥再學校門口被飛七攔下來就是因為那根魔杖啊
因為父親入獄,跩哥理所當然成為男主人,就短暫地繼承了魔杖了w
我們親愛的主角和沒鼻子的壞人聯手幹掉了這根歷史寶物(艸)

這一段嗎w老實說我自己也寫得很愉悅XD
大概是對馬份家族(還有魯休思)太有愛了(拍額)

to~Ellen
哈囉w
這個便當是羅琳媽媽預定好的,不送不行哪qwq
不像這部設定的魯休思剛出生就沒了母親,小西奧多的記憶裡至少還有母親的位置qwq
提早變大人才能符合原作的設定,例如看得到騎士墜鬼馬、獨來獨往的孤僻個性等等
七個丈夫的遺產累積起來非同小可啊XDD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她也沒受到法律制裁(巧合囉?= = 我不這麼認為!!!)
這次丟了好幾個新的角色(但都是原作大家認識的角色)進來,其實鬆了一口氣。感覺終於可以暫時脫離一下馬份夫婦倆人世界QWQQQQQQQQ
我想多少有教交談禮儀吧...不過跩哥在這之前都是童顏童語呀XD
這篇算是讓夫婦倆回顧一下囉(反正之後多的是時間回顧w)
跩哥還只是個小小孩,還沒有變成那麼像他父親,當然這篇算是他的轉捩點,在這之後,跩哥會越來越像原作的跩哥w 小孩的反應我是照個性安排的,我想潘西應該會這麼做(雖然我也不是很確定啦w)
布雷司會這麼做,我想跟他媽媽有關係。小孩子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鐵定是聽到了什麼耳濡目染。當然他也還是幼稚的年紀,不懂這樣的話有多傷人。
跩哥可能不會保護克拉或高爾(?)但是羅琳接受訪談時曾說過,跩哥視西奧多為可以平起平坐的人,她甚至兩度想寫兩人對話的片段。
專寵兒子的媽媽(聳肩)當然布雷司對自己父親的感情我就不知道了qwq或許沒有西奧多對母親來得深

因為是不一樣的男人才會得到水仙的愛啊
可是她又發現有一部分的他仍活在父親的陰影底下,就像前幾章提到的,魯休思在父親過世後與其說是承擔男主人的責任,不如說是扮演阿不拉薩的角色
水仙一定是很寵孩子的,怎麼樣我都沒辦法想像她打罵獨生子qwq(可以愛的教育對吧w)
我記得書籍討論區有一篇文章是柳竹翻譯的,討論魔杖的特性和材料的關係,我對照了之後,發現這根傳家寶魔杖代表的意涵可真不是蓋的。不愧是傳家寶。
手杖據說是電影加上去的w我覺得這設定不錯就用進同人了,當然書裡也沒說過是否有手杖啦

西奧多‧諾特就是Ellen看到的那位喜多‧諾特喔w
不過我覺得翻成「喜多」實在跟這個角色個性差太多了(拍額)所以改用了自己翻譯的版本
再來就是可以跟自創的角色(水仙的前男友)作呼應。
畢竟我當初是先自創,才發現有個HP角色和自創角同名w

好的,接下來的日子輕鬆愜意,我一定會盡快更新的w

麻油雞 @leetone1207

4
300!!!300!!!!!
剛剛玩ps玩到昏昏欲睡結果一看到299立馬驚醒
我就是在等這一刻啊別想跟我搶誰都別想跟我搶(太太冷靜

好的先說一下這章的感想
是說這群純血家族小孩的生日會果然就是不同凡響啊(瞄)
剛剛忽然想到衛斯理家的孩子,有股淡淡的哀傷(住口
大家都還這麼小就開始挑對象真是群早熟的孩子ww
還有我真的覺得剎比夫人這女人一定有問題啊每任丈夫都離奇死亡直覺就想到玫瑰瞳鈴眼(住口

不只有問題連教孩子的方法都有問題啊qvqq
雖然小孩子講話本來就比較衝但是這樣說小西奧多我實在是..qvqqq
看見諾特父子這樣我揪心啊在場幾乎都是出雙入對的夫妻跟有母親寵愛的孩子,諾特父子情何以堪
(不提剎比夫人了她感覺就超開心的)

突然想到以前在補習班聽見兩個小一的小男生在吵架,吵到極限就是互罵對方是太監真可愛<3,離題了

還有翠菊之後的髮色決定是棕色了嗎
才出場這麼一次我就覺得這小女孩的個性很鮮明啊,堅強的孩子最討我喜歡惹
還有被魯休斯的記性萌到了<3
暗戀水仙超久的記憶還這麼清晰真是可愛啊妳說是吧(媚眼)

「揍他,跩哥!揍他!」

潑辣小女孩果然是從小就開始潑辣的啊雖然感覺當時場面一定非常亂但是看到潘西這句話我還是笑了對不起XDDD為什麼會這麼唯恐天下不亂XDDD到底XDDD
然後小跩哥對父親露出微笑這裡也www可惡又想到他長大之後的樣子了www
難道就是因為每次他有事情魯休斯都會立刻出現所以他長大之後才會變那樣嗎XDD反正不管幹嘛爸爸都會立刻知道啦XDD(欸

形象,跩哥,你在我心中早就沒有任何形象了ww尤其幾乎三天兩頭就看到角噗上的哈利他們都在聯合攻擊他這點XDD

哼嗯嗯嗯還有跩哥的那句我恨你很傷魯休斯的心吧qvqq
儘管知道小孩子說話比較衝動但還是很傷人啊真是qvqqq
還有有個部分我想問一下芒果(羞怯)水仙安慰跩哥那裡是編的吧qvq?因為記得魯休斯的母親是難產而死的所以應該沒有機會可以注意到魯休斯的衣服..吧?
可惡想到這裡又覺得好感傷,雖然是媽媽安慰兒子的溫馨家庭時間但我還是覺得有股淡淡的哀傷QQ

再來就是阿曼德的魔杖哼嗯嗯嗯,噗浪上看芒果說了很多相關資料,整體超萌但就真的魔杖讓我印象最深啊完全忘不掉XDDDD
真的超長的啦為什麼會這麼長啦XDDD同意直接用捅的就能捅死人這個說法啊XDDD這樣揮的時候不會很容易戳到旁邊的人嗎XDDDD(慢著

深刻地感受到芒果對其他資料的蒐集用心程度QvQ看到妳噗上的說法都覺得心細到讓我超佩服的QVQ
不過最近盜墓系列小說看太多,看到擁有千年歷史的魔杖心裡面都會忍不住開始替他估價(夠了
是說如果魔杖能透過年歲的累積增加魔力那馬份家的魔杖威力應該也跟接骨木魔杖差不多了是吧www不過後來好像被魔魔摧毀了這暴殄天物的混蛋(不

一直想到芒果噗上說的阿曼德雖然倒影還沒完結查自也還沒開始但我已經開始期待阿曼德了,誰都別想別阻止我,誰都別想
哼嗯嗯嗯嗯然後窩一樣很期待35啦啊啊啊啊啊還有小跩哥上學之後孤單寂寞的父母們又會躲在馬份莊園裡做什麼A_A
我天天盼著芒果更新qvqqqq

300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