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中心】倒影 (10/20 更新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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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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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麻油雞
恭喜麻油雞得到300樓!!!(我知道你覬覦很久了嘿嘿w)

這一篇寫到布雷司的生日趴,其實我腦內又在想:小跩哥也有生日趴嗎??
(好這不是重點)
衛斯理家的孩子雖然沒有派對,但是我想兄弟(和妹妹)之間一定也會慶祝的,說不定也很溫馨,有沒有派對不重要啦XDDD
其實也不太算是挑對象XD 拿月桂來舉例好了,如果今天是跩哥的生日趴,她就會跟潘西搶了。不過總之也算是一個小伏筆(竊笑)
我想,剎比夫人的秘密在純種家庭之間已經算是心照不宣的事了(拍額)感覺是個可怕的蛇蠍美人呢(惡寒)
我想能夠如此有問題地死了七次丈夫,教育方面應該也,嗯,有些問題
well,我敢打賭布雷司才不敢在諾特先生面前吭一聲,所以就欺負同樣是小孩的西奧多
如果諾特沒有小孩,搞不好剎比夫人還會趁虛而入(第八任丈夫GET)←不別傻了你以為諾特先生會委身嗎

小孩吵架到互相罵對方是太監?!這已經很高段了吧!!!
我以為小孩吵架模式是這樣的↓
小孩A:我爸會打贏你爸!!!!
小孩B:我爸才會打贏你爸!!!
(然後無限LOOP)

嗯,想來想去最後還是確定棕色(我不得不承認如果電影演成金色我就會寫金色)
翠菊的個性其實我還在摸索啊qwq 不過跩哥大概有一段時間不會碰到她了,就算上學以後還要再等兩年,更不要說跩哥在學期間對未來的老婆一點雷達感應都沒有(吼叫)
魯休思的記性(遠望) 以老婆的角度來說很好啦,但如果你欠他錢我覺得這記性就很可怕了
潘西的話居然讓你笑了XDD
唉,希望我有成功讓小跩哥慢慢變得像原作的跩哥(抱頭)
我父親會知道這一切,重複一次,我父親會知道這一切!←麻油雞指的是這個嗎XDD
(突然覺得幫跩哥送信的貓頭鷹工作量真大)
角噗上的跩哥(笑倒)看過麻油雞轉的噗就不難想像噗上的跩哥處在何等生活之中XD

小孩子說的話真的比較衝動也沒有再三思考qwq
啊,關於這點,那個故事的主角是水仙的父親啦wwwww不是魯休思

關於那根魔杖,我真心認為長度的確嚇死人
抽出來威脅人的魄力大增!!!還可以拿來戳人(例如征服者威廉)
大概要握得很用力然後刺下去,保證位置選對就穿心了。沾滿了鮮血的魔杖!!!
如果真的有人在旁邊可能就會造成NG片段了吧XDDD

蒐集這麼多資料為的就是腦補啊qwq羅琳給的阿曼德資料太少,身為迷妹只能從魔杖資料下手,大概不是普通的著迷,已經接近瘋狂的著魔了
這大概天價吧,尤其馬份家是不可能賣出的呀XD(可惜沒轉手前它就報銷了)
如果能累積魔力的話,老佛搶的應該就是馬份家的魔杖了,它似乎比接骨木魔杖老了兩個世紀(?)老佛都以死謝罪了我們就不要再追究了吧(拍肩)
說得對XD倒影都還沒完結查自也還沒開始qwq我就在這邊腦補來腦補去的實在太罪過了qwq
35大概還沒上學,但也快了!
上學之後馬份莊園少了一個電燈泡,可就沒有人可以阻撓老爺放閃了(等等)
該去動筆35章了(飛走!)

ⓖ ⓣ ⓗ ⓒ 小凜 @chiyomi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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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凜不喜歡浮出水面,想默默的當觀眾,因為我沒辦法打一大篇回復文,跟其他樓比起來一定會有很大的落超(艸)

剎比夫人在東方應該是被形容成剋夫的女人,亦或是黑寡婦(當然看完留言後應該是後者比較有可能)~
小凜也覺得布雷司說的那句話應該不是他這小小腦袋可以想出來的,或許是有人曾對他說過一樣的話吧!
小布布(是憐憫還是在裝熟>.<")一定不是真心的,請大家原諒他吧!

話說馬份家有兩個戲份讓像是喝溫牛奶(暖暖甜甜的)
一場是馬份夫婦在跳舞,魯休斯說「你那晚穿著米白色的禮服,而且,你那時還姓布萊克。」
這根本說明魯休斯超在意水仙的啊!!!!!!!!!!!!(若我是水仙,我早就忘了當初穿甚麼顏色的衣服了)
另一場是在馬份莊園裡,水仙安撫了先生與兒子,不知道為甚麼看到這裡,突然覺得這兩個姓馬份的都栽在水仙手裡了,突然覺得魯休思跟跩哥真的好幸福啊(好希望水仙有個女兒喔!!)

看到第34章了,水仙在小凜心目中的形象是金色長髮、年輕貌美、知書達禮、溫柔賢慧的樣子,很難接到書本或電影裡那個水仙的樣子(會讓我覺得這女人很高傲之類的)!

期待CH35期待CH35(跳跳跳)

席倫 @Ha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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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唷芒果~~
不好意思最近實在太多事,遲至今天才來回覆新章QQQQQ

是說一口氣讀完這幾章實在太滿足了啊啊!!!!

從綁辮子那裡與魯休思對水仙的無聲求助(笑噴XD)
到高馬尾父子魁地奇(沒錯,重點是高馬尾,我對啣髮帶這動作簡直無抵抗力wwww)都是吸睛可愛的小橋段讓我反覆重看XD
馬份家從前給我的印象就像一座豪華的雕花城堡,美麗,但卻冰冷,
但當水仙與魯休思相互理解,互相扶持,又再多添一個小跩哥以後,
如今的馬份家變得好活潑,溢滿溫暖。就像那隻白孔雀一樣XD
雖然依舊高貴,但討人喜愛,充滿了生命力ww

「而真正的事實是,沒有人可以阻止你做任何事。水仙。」魯休思站起身,將她拉近自己,「就算我不答應,你還是會去買的。更何況我從來就沒有反對這件事。」

歷經前面那些誤會與轉折,這樣的了解與信任還是讓人看了窩心。我很喜歡這種與糖無關的契合感。

芒果時常讓跩哥和魯休思的童年做對比
在水仙眼中,這一大一小都是她願意傾盡所有溫柔,把他們捧在掌心疼愛的男孩
讓讀者在閱讀文字的同時也溢滿了這樣的情緒啊
越寵愛跩哥,為了他那悅耳的稚嫩笑聲連星星都想為他摘下來;
同時就會越疼惜這個站在水仙面前,童年喪失歡笑的權利,獨自一人穿過多少冰寒歲月的男人

看到跩哥跟西奧多兩個小男孩學兔子蹦跳的橋段,那畫面整個浮現腦海超治癒www
但馬上看到艾格蕾雅的仙逝簡直,再也沒有什麼比先甜再虐更痛的事了QQQQQ
小西奧多的堅強完全讓人感動。
也許是這起事件的淬煉,看到小西奧多在下一章出現時
再也沒有之前章節裡寫的活潑撒嬌,才七八歲大的孩子就如此的小大人樣,總覺得很想抱住他啊Q___Q

看到幾個蛇院孩子們的描述真的覺得芒果很厲害XD
雖然年紀還小,但他們的個性大抵都表露無遺又不過分www
甚至連未來關係圖都預告得差不多了XD
好期待這群孩子們日後在學校的複雜愛情交織啊(大誤)
我想跩哥的本性其實是個容易衝動,不太懂得掩蓋的孩子XD
只是在原著中代替他動手的人往往是兩個跟班,他負責動口
也是經過歲月後才學會收斂吧(魯休思跟水仙辛苦你們管教這個小霸王了www)

我很喜歡最後這個橋段,水仙將這個爭執處理的很好,既沒有冷戰到底成為一道傷疤,反而成為一個富有意義的契機
簡直是模範家庭XD
在交付魔杖時都有種鳥肌感(感動意味ww

啊啊啊我好期待小朋友們上學去的日子但這樣就不能常常看到親子互動了好糾結啊QAQ
期待芒果之後的章節!!!<3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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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小凜
嗨嗨~沒關係的,即使沒有一大篇,我還是看得非常高興啊XDDD

我覺得是黑寡婦的可能性很大。就像是母蜘蛛把公蜘蛛吃掉一樣Orz
這個嘛,我認為布雷司或許知道這樣的言論不太好,但沒想過會這麼傷人
大概是媽媽常常說,小布雷司常常聽見,所以就學會了(聳肩)

當年那場舞會,魯休思也沒跟哪個女生跳舞,只跟水仙啊(還跳了兩次!!!)
他豈止在意,根本從那個時候就在暗戀了XDDD好啦也不能說是暗戀,大概算挺欣賞?
說得對,這兩個姓馬份的都栽在水仙手裡w(之後再多一個天蠍就會變成三個了)
如果水仙有個女兒,她一定會很高興的XD畢竟又不可能幫兒子打扮得漂漂亮亮還一起去逛街,等跩哥慢慢長大就會跟著爸爸到處跑了,身為媽媽只好在旁邊觀看qwq 啊不過有女兒的話,相信魯休思一定會寵溺得比寵跩哥還要誇張qwq

哈哈XDD跟電影或書本的形象不同這點,畢竟小說是從哈利的角度出發,哈利也是在第四集匆匆看過水仙(還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第六集的水仙雖然冰冷高傲,但重點在於現在只剩她可以保護兒子!!我想羅琳在前段拜訪石內卜那裡把水仙的真性情表露無疑,她纖細而情緒化,但在哈利這小子面前,她把自己的柔弱化成不可一世的傲氣;第七集在佛地魔要求魯休思的魔杖時,魯休思猶豫了,是水仙握住他的手,他才願意交出那份古董w至於最經典的對佛地魔撒謊,那也是出自於水仙對家庭的愛www
我想,水仙在自己家裡一定是個賢妻良母,但是在外人面前,或許還是會看對象擺臉色吧XD(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呢...(斜眼))

35正在進行中~

to~席倫
喔喔喔喔喔!!!席倫!!!

那一段是手抖灑了太多砂糖啊XD
其實那一章根本算是魯休思的髮型總集(?)啣髮帶這動作想起來真是美妙無比wwww之前有同人圖讓我一瞥要是從前的少年時期魯休思綁高馬尾會是什麼模樣,果然英俊可口qwqqqq
我想,豪華的雕花城堡就是外人對馬份家的印象(畢竟不熟悉又不得其門而入)
但是馬份家其實就跟一般的家庭一樣和樂幸福啊qwq只是多了很多金加隆而已!!!(只是嗎?)
啊,白孔雀,差點都忘了牠了XD←據說我把牠當成魯休思的隱喻(?)
了解和信任是婚姻的基礎啊!!!砂糖灑多了會膩,扶持永遠不嫌多!!!

是呀,畢竟我覺得跩哥跟小時候的魯休思大概還是有點差別
跩哥對外柔性的部份可能比父親來得多(?)或許是因為水仙的緣故
其實水仙在做的是改革馬份家族的重大任務啊(有嗎) 一個是妻管嚴一個是媽寶,這朵柔弱的水仙花其實才是馬份家真正的主人啊!!!(←太可怕了但只有這樣才夠格成為馬份夫人!!!)

先甜再虐(艸)←這就是我的陰謀
畢竟以羅琳的設定小西奧多在校表現得離群索居來看,他大概是個早熟孤僻的孩子(雖然他在學校有時也會跟跩哥混在一起,但是沒有加入跩哥的小團體),我想這跟他童年失去母親有很大很大的關係qwq
因為失去母親,只有父親陪伴,小西奧多的個性就會慢慢趨近諾特先生

其實我很怕把蛇院的孩子們形象寫糟qwqqq幸好大家看起來還ok
未來關係圖這點w的確算是個小小伏筆吧(但是布雷斯跟月桂是不是一對我還在猶豫,畢竟這章小月桂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完全是因為布雷司是壽星,要是今天換成小西奧多,她也會選擇站在壽星旁邊當焦點XD)
雖說翠菊小大家兩年,所以跩哥和朋友們剛入學時大概也沒什麼複雜愛情交織(雖然有月桂和潘西在),等兩年後咱們再看看吧(邪笑)
雖然原著中只要克拉高爾在,動手的絕對都是兩個跟班
但是上回我重讀第六集,在摩金夫人的店裡,哈利一出口損水仙,跩哥就氣得要撲過去揍他(雖然不小心被長袍絆到有點損到霸氣@@)我想跩哥沒有跟班在旁時,要是真的想出一口氣就會自己動手了XD
(畢竟克拉和高爾比較高大吧XD跩哥只是一隻小雪貂←估計也很懶,打架要花力氣和時間)
相信成年後的跩哥一定就像席倫筆下那樣成熟(又英俊可口)www沒辦法,他爹當年也是從跋扈少爺轉變成現在這樣,的確需要時間(聳肩)

(其實這橋段只是趁機曬一下阿曼德的魔杖讓我發廚)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啦XD 如果真的冷戰到底,魯休思就要步上阿不拉薩的後塵了qwq(況且還有強力支持兒子的妻子,他再不投降就孤立無援啦!!!)
唉,仔細想想跩哥這輩子能拿到那根祖傳魔杖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真是拜了老佛和哈利所賜。←這樣可以申請賠償嗎?損壞古董至不可挽回地步欸!!!

小朋友們去上學的日子大概是下下章(36章!)
別傷心啊,有寫信還有放假,親子互動雖然少了但那代表夫妻放閃可以變多啊!!
(跩哥的氣場太大只要出場就是搶戲w)
哈哈w我會努力在這週把新章趕出來的~

喵羽。 @vivian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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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嚴苛了
若對一個孩子要求這麼高的話
很難想像魯休思到底是如何捱過童年的...
還好現在有水仙在
一個理性溫柔的代表
完美的協調父子間的矛盾
讓魯休思不會再變成另一個阿不拉薩
不會再讓兒子度過黑暗的歲月

看到剎比家
其實頗有感觸
想起現今社會上所謂直升機家長
和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
常常是非不分
凡事都是別人的錯
望那樣的景象看去
總也只能搖搖頭表示遺憾吧
水仙不願意傷害無辜孩子的決定亦相當明智
家教真的影響一個人極其深遠阿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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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喵羽
的確,小孩子就是有小孩子的率真啊qwq
畢竟個性比跩哥還要冰冷些,大概是因為早就被阿不拉薩改造成冰山了XD
兩個人吵架時要是有理性第三位勸和會好些
況且也只有水仙能治得住魯休思啊(馬份夫人專利←這表示翠菊才是治得住跩哥的真命天女)
我想,跩哥的童年大概比他的父親來得快樂許多
(雖然不能保證在他十六、十七歲那段時間是否如此,動盪和苦難都太多了qwqqq)

雖然說我也很討厭是非不分的人
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假設剎比夫人是真的謀害了好幾任丈夫以得到龐大財富,那我想她心中的價值觀一定是扭曲的、而且是極為勢利眼的,布雷司也只有這個母親,如此的成長環境當然只能培養出高傲的純血子弟。(等等,跩哥你不也是嗎?←開玩笑的!)
每次碰到這樣的人,我也只能搖頭,祝福他們將來別碰壁才好啊= =
再怎麼說也不該傷害孩子ww尤其他們年紀還這麼小w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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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

  那本舊書是水仙從老家帶來的,跩哥一翻開便愛上裡面記載的故事。毫無疑問地,希臘羅馬神話成了跩哥近來最愛翻閱的書。在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反覆閱讀了許多神話傳說,並且深深著迷於其中,尤其是高掛在星座圖上的八十八個星座。

  他最喜歡天龍座的故事,甚至夢想著有天可以看見一隻真正的龍。跩哥沉浸在英雄的冒險故事裡,但每次閱讀到愛情故事都會微微皺眉。他沒辦法理解阿波羅為什麼狂熱地追求達芙妮,害得那少女化為一顆月桂樹。相較起來,要他了解天秤座代表的那位女神還愉快多了。

  「為什麼這裡沒有父親的名字?」跩哥抬起頭來問道。「布萊克家族裡,每個人的名字都有神話背景。為什麼馬份家族不也像這樣?為什麼我這麼特別?」

  每一次跩哥提出關於星座的問題,水仙就會發現那雙灰眼睛裡閃爍著布萊克家族的驕傲。他的外表或許完全是一位馬份,但他的內在有一半還是屬於布萊克。

  「你也是布萊克家族的一員啊,跩哥。」水仙說。「你父親認為你該有一個延續布萊克傳統的名字。」

  「是因為你的兩個表兄弟都沒辦法再傳承這個姓氏的緣故嗎,母親?」

  「是的。」水仙輕聲回答。一個終身監禁,一個無故失蹤。布萊克這個姓氏已如風中殘葉,等待著最後幾人的凋零──她的姑姑和母親。而她們三姊妹早已因為婚姻,放棄了從前的姓氏。但那份血脈還留著,在那些與布萊克聯姻的家族裡延續下去。「而且,你的星座就在我父親的星座旁邊。」

  跩哥露出微笑,繼續低頭閱讀。過了一會,又抬起頭問:「母親,你最喜歡的神話是什麼?」

  「春神的故事。」她柔聲回答,「春神和冥王的故事。」

  跩哥困惑地皺眉。「但是,我以為你會喜歡水仙花的由來。美少年納希瑟斯愛上自己的倒影。」

  「我也喜歡啊,」每當提起水仙花的傳說,她總是想起二姊述說故事的溫柔,「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波瑟芬和黑帝斯。」

  「為什麼?」他仍然一頭霧水。「因為是水仙花誘惑春神到冥界去的嗎?」

  水仙搖頭,帶著微笑親吻兒子的前額:「將來,你一定會瞭解。」

  跩哥似乎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答案。他飛快地翻到記載四季由來的那一頁,又重新讀起春神的故事。他或許永遠不會發現真正的解答,水仙心想,這本書裡的春神是哀愁的、是迫不及待離開地底的,甚至悲憤地接受吃下石榴後,一年當中有四個月都得待在冥府。那個春神不是水仙心中的春神,她深信那位代表春天的女神自願吃下石榴,好陪伴她身處黑暗的丈夫。地上的冬天便是地下的春天。如果那位女神可以,甚至會吃下所有的石榴──但她不行,她不願意丟下自己孤單的母親。

  當跩哥開始打起呵欠時,他終於放下書本,起身和母親道別,回到房間午睡。水仙將自己手中的書暫時擱在一旁,重新翻起了送給兒子的書。每閱讀一則故事,她就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動,彷彿她還是一個小女孩,正專心地聆聽二姊的床邊故事。她停在安朵美達與柏修斯的神話那裡許久,然後又翻到水仙花的傳說。小的時候,她不喜歡這故事悲傷的氣息,但現在不一樣了。最後,她又讀了一遍春神的故事,在心中為它補上最適合的結局。


  兩聲叩在窗戶玻璃上的輕響引起了水仙的注意。她放下書,打開窗,從貓頭鷹嘴裡取下牠叼著的信件。那封信看上去平淡無奇,就像大部份會寄來馬份莊園的信一樣,米白或是雪白、優雅的字跡,但印在信封封口的蠟印紋章卻讓水仙疑惑了起來。是德姆蘭的校徽。

  信封上並沒有指明要寄給誰,只寫著馬份莊園的地址。她遲疑了下,接著打開信件。每閱讀一行深黑墨水寫下的字跡,她的心就越往下沉。

我親愛的老友,
  收到您的來信,實在是受寵若驚!我們皆誠摯地邀請令公子前來德姆蘭就讀。在這裡,他將可以得到最良好的教育,並且獲益良多,進而結交最適當的朋友。令公子的加入會是我們無上的光榮。

您忠誠的好友
伊果‧卡卡夫


  水仙重複唸著最後的署名,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但這個卡卡夫肯定是德姆蘭的校長。她抿起唇,帶著那封信快步走出書房。魯休思私自安排準備入學的跩哥到德姆蘭唸書,而不是英國的霍格華茲。德姆蘭!那可是在北歐!

  她一踏進客廳,原本正在讀報的魯休思便注意到她神色有異。

  「這是什麼?」水仙把信亮在丈夫面前,質疑道。

  「顯然是一封信。」他不疾不徐地放下報紙。「而且是寄給我的。」

  「你不能這麼做。寫封信給這個卡卡夫,告訴他我不同意。」

  「水仙,德姆蘭是一間非常優秀的學校。是的,我承認那兒是有點遠,不過,跩哥就算去霍格華茲就讀,也一樣得離家。而且,德姆蘭重視血統,它也是歐洲僅存傾向黑魔法的學校。」他猶豫了一下,顯然是因為水仙板起臉孔,「跩哥會很快樂的。再說,卡卡夫是老朋友了,比鄧不利多更適合領導一間學校。」

  「德姆蘭和英國隔了整整一個海峽!」水仙反駁道,「霍格華茲一樣可以是讓他開心的學校。我們的家族、你和我都曾在霍格華茲就讀,對它再熟悉不過。但我完全不了解德姆蘭,更別說會放心把跩哥送去那裡。你曾經考慮過語言的問題嗎?跩哥會非常不習慣的,他怎麼能過得開心?鄧不利多或許讓你很不滿意,但賽佛勒斯‧石內卜也在霍格華茲任教啊!」

  「霍格華茲教的是如何防禦黑魔法,而不是使用它。」

  「在霍格華茲就讀七年並沒有減損你的能力。」水仙指出,「如果跩哥想學,你可以教他。你不會輸給任何一位專精於此的巫師。」

  他微微皺眉。「蓋勒‧葛林戴華德當年就是德姆蘭的學生。」

  「據我所知,葛林戴華德後來被退學了。」水仙再次反駁,「黑魔王也曾就讀霍格華茲。」

  重新說起那名黑巫師仍讓水仙感到戰慄,但她也清楚曉得,時至今日,這個名字仍舊能影響魯休思。

  「我當然知道。」他的眼神仍然固執,「但這是最好的選擇。相信我,水仙。」

  「如果你認為能夠得到我完全的信任和支持,在這件事一開始的時候就會和我討論。」她顯然看穿了他的心思,這讓魯休思將目光不悅地移到別處,「我的回答很簡單──不同意。如果你仍執意這麼做,那麼,最好在北歐找一棟新的別墅。」

  這要求等同於要他離開先祖的莊園,魯休思笑出聲來,顯然覺得有些荒謬。「沒有一個馬份會放棄這裡。」

  「我就會。如果你不去,我會獨自前往北歐。」

  「水仙──」他再度皺緊雙眉。但水仙不想聽他的辯解,她把那封信放在桌上,轉身離開。或許,她剛開始的確是為這項安排感到震驚,但仔細想想,她會如此憤怒是因為魯休思瞞著自己。要不是她今天發現了那封信,跩哥很有可能就會被送到北歐去。

  虧她的丈夫還是霍格華茲十二位理事之一。他是繼承了他父親對那所學校的責任沒錯,但有些想法明顯不同。阿不拉薩或許不喜歡鄧不利多,可就從沒想過要把魯休思送去德姆蘭。是呀,把他送去德姆蘭!那麼她敢打賭他這輩子都別想認識她了,因為他會娶一個來自北歐的純血女巫!如果他鐵了心要把跩哥送走,理事的位置該怎麼辦?身為霍格華茲的理事會成員,卻把獨生子送去德姆蘭讀書?這才真的荒謬!她剛才為什麼不告訴他這個理由?沒什麼用處,幾千幾百個理由都是一樣的。

  霍格華茲究竟有哪裡不好?她在那裡度過了美好的年少時光,而她也深信跩哥會過得一樣精采。他們母子兩應該上同一所學校!她想要和他未來的生活記憶重疊。水仙希望可以跟他一起談論霍格華茲的大小事情,那些旋轉的樓梯或會說話的畫作,有趣的幽靈、同學以及教授。他會喜歡霍格華茲的魁地奇比賽,就像她從前一樣,他會碰見一些朋友、敵人,甚至可以經歷愛情──他即將經歷的一切都是她曾經的回憶。如果跩哥去了德姆蘭,他的信裡會充滿著陌生的名詞,他返家時說的都會是她不熟悉的事物。那讓水仙害怕,而魯休思卻顯得一點也不在乎。他們會失去他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而他竟然表現得一點也不在乎!

  他對鄧不利多沒有好感,但也厭惡那所學校嗎?難道霍格華茲對他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那裡還是有些回憶,雖然不盡然是完美的,但至少是珍貴的回憶。

  她多久沒有再踏進那裡?前幾年有那麼一次,她跟著魯休思回到霍格華茲,與其他理事一起審視學校的狀況。成年後再回到學校是一項新奇的體驗。但她最料想不到的是在走廊上碰見的那個女孩。水仙記得,那女孩一頭天藍色的短髮,在她的眼前突然化為粉紅色。在一旁的紅髮男學生是怎麼稱呼那女孩的?──東施。她二姊的女兒。小仙女或許不認識她,但她在外甥女的眼神裡看見美黛,所有的回憶便湧上心頭。水仙沒有和那個女孩交談,任她順著長廊離去,與美黛當年的背影重疊。

  水仙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梳妝台前,拉開抽屜,找出羊皮紙和墨水。如果魯休思不寫信,那她也可以寫。只是她懷疑伊果‧卡卡夫是否聽得進去。伊果‧卡卡夫,現在她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名叛徒,在法庭上供出許多食死人成員的名字,使那些人被捕入獄。或許這麼稱呼他太過於苛刻,畢竟,魯休思不也算是叛徒嗎?還有諾特,以及其他盡全力逃過法網的人。但即便如此,仍不表示他們放棄了從前的熱誠。想到這裡,水仙便擱下手中的羽毛筆。魯休思還是沒有走出那段日子,她一邊望著鏡中的倒影,一邊對自己說道。


  跩哥午睡起床之後,又開始反覆問起他這幾天最關心的話題。

  「貓頭鷹今天有送信過來,對吧?是入學通知嗎?」他在晚餐桌上依然活躍,目光來回在父母的臉上游移,最後猜到了答案,「──喔,還沒有。」

  水仙瞄了一眼丈夫,他依舊沉默不語地吃著晚餐。

  「但是,我們可以早點到斜角巷購物啊!」跩哥似乎已經設想好了,「可以先從長袍買起,還有我的魔杖──掃帚也可以!」

  跩哥已經沒辦法再使用玩具掃帚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開口希望有一支新掃帚,就像他父親從前在學院代表隊使用的。

  「跩哥,按照規定,一年級新生不能擁有自己的掃帚。」水仙提醒他。

  「喔,好吧。」他垂下目光,盯著盤裡的晚餐,「那枝羽毛筆不會漏了我吧?」

  「當然不會。」水仙說,「當你一誕生的時候,它就會盡責地將你的名字記錄在學生名冊上。再等幾天吧,跩哥,到時候你就會收到來自霍格華茲的信了。」

  除非德姆蘭搶先一步。她有點喪氣地想。而且經過今天下午的事情,難保他們不會加快腳步進行。

  「然後我們就會去斜角巷了嗎?」跩哥再度恢復期待。

  但這一次,回答的是魯休思:「是的,跩哥。我們都會陪你去。」他瞄向水仙,接著啜了一口酒。

  他改變心意了!她驚喜地露出微笑。當那雙灰眼睛注意到她的笑容時,魯休思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那表示卡卡夫將收到一封信,告訴他跩哥不會到北歐上學。而賽佛勒斯‧石內卜會收到另一封信,邀請他在某個晴朗的下午前來馬份莊園作客。

  「到了九月一日,我就能到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了!是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對吧?──還有霍格華茲特快號!」跩哥的眼神裡充滿了嚮往,「我從來沒搭過火車呢!」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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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角巷裡到處都是忙著採買書本、大釜和材料的人,有些較年長的學生單獨前來,而家長們則牽著興奮的一年級新生在商店之間穿梭。天氣很好,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刻意擦亮的櫥窗上,使得擺放在裡頭的商品能更吸引顧客目光。好幾個小孩趴在咿拉貓頭鷹商場的櫥窗前,對著裡面的寵物發出驚喜的叫聲。但跩哥的目光一直逗留在對面的優質魁地奇用品商店。

  收到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的那天,跩哥說有多高興就有多高興,他尤其喜歡開頭對自己的稱呼,反覆唸上了好幾遍:親愛的馬份先生、馬份先生──每當跩哥因此而微笑時,魯休思總是無奈得笑不出來。在這個時候,水仙總會笑著叫他親愛的馬份先生,然後趁著跩哥不注意,偷偷和丈夫交換一個吻。

  他們停在華麗與污痕書店的門口,水仙來過這裡太多次了,但跩哥是頭一次來。他正想走進書店,就被魯休思攔下來。

  「你得跟你母親去摩金夫人的店,你需要長袍。」

  「我們可以先去奧立凡得的店呀!」跩哥提議。

  「不行。」魯休思說,「如果我們先幫你買好魔杖,你就不會有耐心買衣服了。」

  「但是──」

  「跩哥,我可以先替你去看你的魔杖。」水仙安慰他道,「只要你待在店裡等長袍做好,就可以到奧立凡得的店選購魔杖了。」

  魯休思揚起眉。水仙握了握丈夫的手。她當然知道要跩哥親自去選魔杖才行,但她若是不撒點小謊,跩哥肯定會在這兒僵持一段時間。魯休思附和道:「你母親說得沒錯。等我買完書,我會去長袍店找你。」

  「好吧。」跩哥妥協了。


  他們一走進店裡,便受到摩金夫人熱情的招呼。矮胖的摩金夫人一身淡紫,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這間店雖然小,商品卻應有盡有,幾乎每個在學的學生都會來這裡添購長袍。她一邊介紹這間店的新貨,一邊領著水仙母子來到店舖後面。水仙可以聞到店舖裡衣服散發的淡淡清香。一位手拿著布尺的女巫要跩哥面對鏡子,站到小板凳上。他照做了,但一下子又回頭望向水仙。

  「母親,你會在這裡陪我嗎?」他的灰眼睛裡滿是不確定。

  「我會到奧立凡得的魔杖店去,你父親很快就會來找你。」水仙說。跩哥這才想起他們的協議,為自己的健忘而臉紅,然後飛快地點頭。

  雖然如此,水仙還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但在摩金夫人再三的保證後,她還是依約前往奧立凡得的魔杖店。在路上,她還瞥見了打算走進奇幻動物園的諾特父子,西奧多‧諾特提著白蠟大釜,裡頭裝滿了書籍和藥材。他正在和他父親交談著,然後消失在水仙的視線中。

  奧利凡得的店依然窄小破舊。如果每賣一根魔杖出去就能收到一點利潤,那麼長年累積下來就是一大筆資產了,更何況這個製造魔杖的家族從兩千年前就專精於此。或許奧利凡得只是不想整修店鋪,畢竟,顧客來到這裡是因為他的技術,而不是門面。她輕推開門,然後走近店裡唯一的椅子旁。

  「您好。」這兒安靜得很,所以那輕柔的嗓音顯得非常清晰。奧利凡得從昏暗的店後面走出來,大而亮的眼睛望著水仙。

  「午安,奧利凡得先生。」水仙回應。

  他露出微笑,臉上的皺紋彷彿更深了些。「水仙‧馬份。從前你是水仙‧布萊克,對吧?你和你的祖母長得可真像。」這句話在她第一次踏進這家店裡時好像就聽過了。「啊,我記得你父親──願他安息──他帶著你來選魔杖。那麼,你今天是來買魔杖的嗎?」他顯得很困惑,「因為我記得你的魔杖算是我非常好的作品──」

  「我只是先來這裡,奧利凡得先生。我丈夫和兒子很快就會來了。」

  「當然,當然。」他邊說邊緩緩點頭,「你的兒子,跩哥‧馬份。」然後,那迷濛的目光在眾多盒子上遊走,好像在找一個話題。「你母親最近還好嗎?」

  「很好,謝謝您。」水仙回答。她開始覺得自己或許該在外面逛一下再進來的,但又想履行對跩哥的承諾。門被推開時,不知從哪裡又響起一陣清脆鈴聲。進來的是一位年紀稍大的男孩,他來換一枝新魔杖。這個短暫的插曲使得氣氛比較沒那麼尷尬,水仙退到角落去好讓奧利凡得能工作,男孩很快便選到了合適的一根。然而,那男孩離開沒多久,魯休思就帶著跩哥進來了。

  奧利凡得照例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但魯休思只是簡短地回應,跩哥則忙著打量這間小店,匆匆補上一句問候。奧利凡得的目光落在魯休思黑色的手杖上。「你現在擁有家族祖傳的魔杖了。」他緩緩點頭,「那是我祖先製作的魔杖,後來給了你的祖先。但是你原來的魔杖呢?」

  「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魯休思回答。

  奧利凡得露出哀傷的眼神。「沒有意義嗎?我記得那天你得到它的時候有多開心呢──不過我早該料到它會有這樣的命運,那根手杖當時就在你父親手裡,是的,我早該料到。但那無損於你原本的魔杖,它所代表的價值。」

  因為那時你只是個孩子,一個特別的孩子;但等到你繼承手杖,你就是馬份家族的男主人。水仙心想。

  魯休思並沒有回答,倒是跩哥走向前去。「那我的魔杖呢?」奧利凡得望向他,水仙注意到老人眼裡閃動的光芒,她猜想奧利凡得肯定也發現這對父子真是絕頂相像。

  「是的,你的魔杖,跩哥‧馬份。我瞧瞧──」他從口袋裡掏出帶有銀色標記的尺,「你是用哪一隻手使用魔杖?」

  「右手。」跩哥自信地宣佈。奧利凡得放任捲尺進行測量的工作,逕自走到後面的架子之間,一段時間之後,取了一個長盒子回來。捲尺早就擱在跩哥腳邊,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拿起奧利凡得手中的那根魔杖。

  「好吧,試試看,櫻桃木和龍的心弦──」

  但他話還沒說完,跩哥就搶著發問:「我可以擁有榆木和龍的心弦嗎?」

  「──十一英吋,有彈性。」奧利凡得堅持說完,「孩子,那得看看那樣的魔杖是否會選擇你。現在,揮舞一下。」

  跩哥輕揮手中的魔杖,什麼事也沒發生。奧利凡得立刻拿回魔杖,又取出另外一盒。「柏木和龍的心弦──」沒等他說下一句,跩哥揮了下魔杖,害得好幾根魔杖突然從盒子裡爆出來。跩哥嚇得把魔杖還給奧利凡得。「十二英吋半,比較沒有彈性。」他無奈地說完。

  「冬青木和龍的心弦,九英吋,非常靈活。」這次他等到介紹完才把魔杖交給跩哥,但一到男孩手裡,他又飛快地抽了回來:「不,不,等等──或許我們的方向一直錯了。」他轉過身去,又重新回到架子裡面,隱沒在陰影裡。

  跩哥回過身來看著父母親。水仙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她的魔杖是由鳳凰羽毛作成的,水仙好奇跩哥是否也會得到一根同樣材料製成的魔杖。

  奧利凡得拿著一個盒子,慢慢地走了回來。他將它打開,遞到跩哥面前:「十英吋,山楂木和獨角獸毛,彈性尚可。試試看,孩子。」

  跩哥遲疑地拿起盒裡的魔杖,魔杖尖端慢慢地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彷彿還鍍了一層銀。奧利凡得終於鬆開眉頭,再度露出微笑:「很好,很好。這是你的魔杖了,孩子。」

  跩哥顯得有些不安。「但──這是獨角獸毛呀。」他手中的魔杖仍在發光,光暈轉變成怡人的青草綠。

  「相信我,孩子。它會是你最忠誠的夥伴,獨角獸毛有這樣的天性,它與你會產生最強烈的連結。」

  聽完奧利凡得的話,跩哥將魔杖收回盒子裡,由自己親自保管。


  他們付了錢,繼續採買的工作,很快就將清單裡的東西都買齊了。雖然這期間,跩哥一直明示暗示全家應該去逛逛魁地奇商店,而魯休思則一再地申明即使走進那家店,他們也只會看不會買。父子兩為此還拌嘴了一陣子。最後,他們終於來到咿拉貓頭鷹商場。

  「你可以選一個寵物,跩哥。」水仙提醒他。

  「我可以養雪貂嗎?」他抬頭問父親。那是他最近在書上看來的動物。「或是孔雀,我們家就有一隻呀。」

  「清單上寫說你只能飼養貓頭鷹、貓和蟾蜍。」魯休思說。

  「那麼就選貓頭鷹吧。」跩哥決定之後,便走進商店,依然緊夾著他的魔杖盒子。

  他們經過一個又一個的籠子。跩哥總是皺著眉,打量著那些咕咕叫的貓頭鷹。不遠處傳來貓咪的細柔呵欠,夾雜著蟾蜍沙啞的叫聲。突然,跩哥停下腳步,他先是用灰色的眼睛凝視著籠子裡的鳥兒,接著,他的嘴角愉快地上揚。

  「就是這隻!」他指著正在用金色大眼回望的雕鶚。牠有豐厚的羽毛,棕色、灰色和黑色交錯出優雅的氣息,還有一對尖而長的黑色耳朵,以及下勾尖銳的鳥喙。「父親,我們買這隻吧。」

  「你確定?」魯休思說,「我們還沒看完所有的貓頭鷹,後面還有很多。」

  「沒錯,我要牠。牠看著我的眼神好像也認定我是主人一樣。」

  魯休思灰色的眼裡泛起笑意。跩哥很快地就得到他想要的專屬信差,在他就學期間,牠將盡責地替他送信。這就是那小傢伙的重要職責,聯繫她和她出門在外的兒子。水仙從店員手中接過籠子,交給跩哥。「你想要為牠取什麼名字呢?」

  他思索了一陣子。雕鶚在籠子裡啄著自己的羽毛,目光銳利有神。

  「埃俄羅斯。」跩哥說。「他是希臘神話裡的風神。我的貓頭鷹會飛得像風一樣快速。」

  雕鶚叫了一聲,好像在贊同跩哥的想法,逗得他輕笑了起來。


  待他們回到莊園,跩哥立刻飛奔上樓,將魔杖收進房間,妥善保管。然後又帶著貓頭鷹下樓,往庭園走去。那小東西在籠子裡不安分地拍著翅膀,金色的圓亮大眼襯著烏黑的瞳仁,閃現夕陽般的光輝。

  「他顯然很喜歡他的新魔杖和新寵物。」透過窗戶,水仙看見跩哥正向孔雀介紹這位新的朋友。「就跟我以前一樣。」

  她回頭望向丈夫,他正在清點所有的物品。她想起奧利凡得說的話,關於魯休思的舊魔杖,他第一次得到時有多麼開心。

  「每個孩子都會如此。」魯休思回答。那倒是真的,水仙認為再過不久,或許在用晚餐前,她就會收到小西奧多的信──由他新買的貓頭鷹送來,述說今天和他父親在斜角巷發生的大小事以及專屬於他的獨特魔杖。

  她還來不及想像那會是什麼樣的魔杖,她的丈夫就已經將她摟進懷裡,輕柔地親吻她的肌膚和雙唇。她舒服地閉上眼,在夕陽餘暉下,享受他的溫柔和愛情。當跩哥跑進來時,他們差點反應不過來,遲了一下才放開彼此。幸好跩哥太過興奮,根本也不在乎。

  「都到庭園來看!我要讓埃俄羅斯試飛。外面現在起了一點微風,我們可以看看牠是否飛得像一陣風!」

  魯休思輕挽起她的手,跟在兒子後面走進庭園。傍晚的花園顯得舒適愜意,連水仙花的花瓣都染上了蜜金色的陽光。跩哥在籠子前蹲下,小聲地和埃俄羅斯說了些什麼,水仙聽得並不是很清楚,但跩哥的笑容卻令她感到溫暖。之後,跩哥把籠子打開,埃俄羅斯就像等不及似地衝出籠子,唬得跩哥跌坐在地上。

  牠快得驚人,一下子就飛到了半空中,拍打著巨大的雙翅。跩哥開心地笑了。「現在,飛遠一點!」他嚷道,「遠一點,埃俄羅斯,像風一樣!」

  埃俄羅斯聽命行事。俯衝過跩哥頭頂上的空氣,接著抬升,繞著屋子迅速地飛了一圈,往更廣闊的庭園飛去。跩哥追在他後面,回過頭來對父母大喊:「梅林呀!牠飛得比風還快!」

  那倒是真的。牠一下子就化為一圈影子,但跩哥顯然打算把牠追回來,順著牠飛的方向繼續奔跑。她的孩子長大了,總有一天,他也會飛得像風一樣快速──甚至更為快速,到時候,她就沒辦法保護他,讓他安穩地待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無論她願不願意,跩哥終究會離開。

  魯休思拂過她頰旁的髮絲。她感受到風帶來花的香氣。水仙望著他,仍舊為那雙深邃的灰眸心動。她的孩子會離開,但丈夫卻會永遠陪伴她。他是陪伴你走過大半人生的伴侶,父親曾經這麼說過。他會在她身邊,就像現在一樣靠近。她也會如此。她難道不是自願吃下石榴的春神嗎?

  當他再度將她摟進懷裡,水仙滿足地揚起嘴角。她親吻他,並且,深深地愛著他,一如從前每一段相處的時光,和未來他們將共享的每一天。

(TBC)

Devil @PrinceDevil4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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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的搶頭香了!

嗚喔!
我好像越來越佩服妳了,芒果
就連第四集,那跩哥在火車上不經意提到自己過去可能會去德姆蘭讀書這件事也能穿插得這麼好
這可是連我都沒想到呢,而且跩哥想到霍格華茲的心情也插入的相當好
而且過程中的起承轉合也做得相當到位,梅林啊!妳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我只能說,魯休思還真的很不老實,也許他曾經是考慮過把跩哥送去德姆蘭
不過似乎他很可能猜到水仙不會答應了,所以就作罷
既然這麼乾脆就答應了妻子的要求,那當初何必拐這麼大的圈子啊!
馬份家的男人都是這樣嗎?(跩哥:你這也是在說我嗎?


「我可以養雪貂嗎?」


跩哥你想養一隻雪貂?
不好吧,而且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和雪貂扯上任何關係的──不要問,你會怕!但相信我,等到你四年級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答案了,而且那恐怕會成為讓你永生難忘的回憶(謎:永生難忘的不應該是榮恩嗎?

看到西奧多也在斜腳巷時,我內心又揪了一下,想想如果艾格蕾雅還活著,她一定也會像水仙那樣,一家三口來到斜腳巷購物,居然──羅琳,妳於心何忍啊!TAT

關於春神的故事,我有聽過很多版本,但是幾乎都是春神自願吃下石榴待在冥界陪伴孤單的冥王,或許是認為這樣的故事比較歡樂吧,想想看!有誰會願意去聽一個愛情故事的內容是男人逼迫一個女人成為自己的妻子?

下一篇跩哥終於要進入霍格華茲了!可喜可賀,不過我想跩哥上霍格華茲的時候,篇幅會變得比較多吧!好比說一下子跳得很多,不過我想到了第三集的時候可以寫很多(如果水仙在報紙上看見天狼星逃獄了的消息,想必會嚇一跳吧)

還有魯休思被逐出學校理事以及放多比自由那段(喔,梅林啊!我還真不敢想像)
更擔憂的是佛地魔復活,與貝拉重逢,魯休思入獄,跩哥接受刺殺鄧不利多任務──呃,好像還是有很多可以寫喔!

沒關係,慢慢來,我期待下一篇地說!

喵羽。 @vivian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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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休思拂過她頰旁的髮絲。她感受到風帶來花的香氣。水仙望著他,仍舊為那雙深邃的灰眸心動。她的孩子會離開,但丈夫卻會永遠陪伴她。他是陪伴你走過大半人生的伴侶,父親曾經這麼說過。他會在她身邊,就像現在一樣靠近。她也會如此。她難道不是自願吃下石榴的春神嗎?


噢噢喔!
好喜歡這章喔
甜甜暖暖的好開心😍

而且魯休思真是越來越溫柔了
越來越有好男人的形象
開始會對妻子讓步
願意妥協

跩哥還是一樣可愛
小小的任性
令人莞爾的童真

忍不住要給希臘神話芒果按讚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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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evil
真的XD 不過我這邊頭香沒有獎
只好搬一張沙發來給Devil坐了wwww

哎,誰叫跩哥自爆家事呢XD讓讀者一瞥魯休思在家最多也只是個妻管嚴XDDD
那時看到原作這麼描寫,就在構思那個畫面了w
關於起承轉合這點...其實我也不知道XD大概就是把寫小說當成是拍電影吧,畫面得要接得流暢才行。當然,多看其他名家小說也能訓練自己的技巧,許多作家的起承轉合做得更好!!簡直拍案叫絕!!!!(我自己還要好好磨練一番)

這個嘛,也是我在看原作的時候很疑惑的地方
明明是魯休思已經決定好的事情,被妻子反對之後居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只能說他大概本來想賭一把看看XD沒想到還是輸了
(馬份家的男人只要娶了老婆都是這樣的,大概啦)

抱歉XD我又不小心偷捏了跩哥一把
沒錯啊,跩哥(邪笑)等你四年級以後你會受不了「雪貂」這個關鍵字的XD提到一次也不行。的確是永生難忘啊,大概是幼小心靈的陰影了XDDD(我想不只是榮恩難以忘懷)

如果艾格蕾雅還活著,肯定會陪兒子一起去採買的w諾特一家三口絕對不會輸給馬份家的溫馨,可是小西奧多現在也只有爸爸了qwqqqq(這都為了要讓充原作裡看得見騎士墜鬼馬的角色人數才這麼做的,是不是啊羅琳qwq)

居然許多版本都是如此嗎?!我看的眾多版本都是沒什麼愛情成分(太苦了)
最喜歡的還是有愛的版本。就算剛開始沒有愛情,也要先婚後愛!!!

好不容易終於拉拔這孩子長大入學了(拍額)
從這裡就跟HP系列接軌了w能寫的東西也不少www
(當然會很震驚了w畢竟從沒有人可以成功越獄)
啊,就是第二集的片段了吧XD別忘了第二集還有魯休思被衛斯理先生海扁一頓XD(?)
第二次巫師大戰逐漸開始的時候就會更精采的www

正在努力下一篇呢w(不過我還是希望能盡快照進度寫完,畢竟正在放大假多的是時間,趕稿好時機~往後還有新的作品正蠢蠢欲動呢!)

to~喵羽
跩哥小時候的章節大部分都是甜甜暖暖的
畢竟真正的暴風雨還沒來臨orz
其實這樣一算四年後老佛就要復活了欸qwqqq(快把他塞回去!!!!!)

他也只有對妻子能這樣讓步w
連親生兒子都沒有這種特權啊(真是太偏心了@@)

我記得第一集裡的跩哥雖然嘴巴有點賤賤的,但基本上還是一個欠揍欠捏又可愛的孩子XD
沒錯,任性又率真,那個時候大概就是他最無憂無慮的童年吧qwq
真希望跩哥留在這個時期,因為往後的風風雨雨會讓他成為不一樣的跩哥馬份qwq

偶爾曬一下希臘神話囉XD(我給布萊克家族按個讚)
謝謝喵羽啦~

麻油雞 @leetone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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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嗯嗯嗯芒果<3
先恭喜妳畢業了接下來請開開心心的準備迎接大學生活吧嘿嘿

然後今天本來預計要打的那篇不相關的新篇也..嗯妳知道的(眨眼(不

是說我很認真覺得布萊克家的命名傳統超棒的啊啊啊,跟神話故事有關的名字實在讓人好哼嗯嗯嗯嗯(什麼啦
不過之前跑去翻行星圖實在找不到幾個感覺正常的名字,是我眼瞎了嗎還是其他原因,總覺得可以拿來命名的好像都被羅琳媽取走了,這真是個令人難過的議題我們就暫時別說好了(艸

「是因為你的兩個表兄弟都沒辦法再傳承這個姓氏的緣故嗎,母親?」

這邊實在qqq
這也是我心裡最大的遺憾啊啊啊啊啊啊黑家兄弟為何不多生幾個來洗基因啦啊啊啊啊(自重
還有水仙跟魯休斯啦!!!現在是流行長得好看的夫妻不是不生就是只生一個嗎,還有米蘭達與奧蘭多!!!(米蘭達飯自重

德姆蘭的部分其實一點也不意外,呃不腦中微弱的記憶突然閃過跩哥好像有提過這件事,是第四集嗎他似乎曾經跟他的小圈圈炫耀過這件事(表符是怎樣
看魯休斯這麼在意霍格華茲校長是老鄧這件事,我完全無法克制我自己不要聯想到他們寫信互罵的行為,搞什麼呢說很在意但這樣的行為卻讓我覺得超可愛的啊魯休斯www
  
最後魯休斯選擇讓步的原因請芒果原諒我自動把它腦補成是因為對妻子的愛佔了上風啊QVQQQ
從一開始到現在看著這對倒影夫妻感情羈絆越來越強烈真把我萌的一臉血
是說霍格華茲不是不強制入學嗎馬份家怎麼沒考慮過把獨生子留在家裡自己教,還是怕這樣的話跩哥會沒有機會到學校認識未來的媳婦嘿嘿嘿(慢著

提到東施的那個部分,好吧我承認其實她身邊那個紅髮男孩比較吸引我-//-因為最近在噗上常看芒果曬查自的設定哼嗯嗯嗯所以看到紅髮男孩我就-///-妳知道的。
啊不等等我不是要搶查理的意思,我是說紅髮男孩讓我聯想到查理或比爾,但其實我最喜歡的是義大利那個啦XDD雖然芒果還沒開始寫但我已經看中他了,沒錯(等等節操呢

期待上學的小跩哥好可愛啊這樣可愛的小天使怎麼到了學校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呢為什麼XDDDD
還有購物的部分!!!!本來一直想說會不會提到小屁孩哈利但結果是沒有。其實我有偷偷期待看芒果寫小跩哥在長袍店裡跟亂毛利(誰啦)對話的部分,爸媽一不在身邊馬上就變成另一種模樣的孩子XDDDD

趁著跩哥不注意,偷偷和丈夫交換一個吻。

我看到了喔(是怎樣


還有小跩哥這麼堅持要龍的心弦是因為自己是天龍座的關係嗎XDDD太可愛了XDDD
(突然想到我POTTERMORE裡面的魔杖木材居然是,這已經不是柔不柔軟的問題了啊,那根本就是鞭子吧


「我可以養雪貂嗎?」

未來柯羅奇先生將會替你實現你的願望www不過你並不知道他是柯羅奇,而他也不會照著你預想中的方式替你實現www
可惡看到雪貂我都會忍不住想婊一下跩哥誰快來阻止我XDDD
這孩子到底為什麼會對雪貂這麼有好感XDDD這樣我都搞不懂四年級被強制變形成雪貂之後跩哥究竟是變的更喜歡雪貂還是從此對雪貂留下陰影啦XDDD

我真的覺得巫師世界裡的貓頭鷹都超有靈性的。
看看疤頭利那隻超有靈性聽的懂人話還會耍脾氣的嘿美,再看看跩哥的貓頭鷹,巫師世界的貓頭鷹都是怎麼養的啦為什麼會這麼有靈性!!!貓咪感覺也滿聰明的(看看歪腿跟拿勒絲太太),唯獨蟾蜍就..咱們還是聊聊其他話題吧(不

是說孩子都已經要上學了,這是否意味著充滿男人的查自也準備要開始的意思呢(太太自重
呃啊啊啊啊啊總之不管芒果之後要寫什麼我都很期待qvqqq看妳的設定是種享受啊超詳細而且都還背後隱藏的意思感覺就超棒的qvqq用心又有藏梗的作品實在讓人難以抵抗啦

依舊期待下一章哼嗯嗯嗯,芒果加油<3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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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麻油雞
謝謝麻油雞XDD
準大學生的生活對我來說就是充滿了趕稿的日子wwww

嘿嘿,無論如何,您需要催稿的時候請召喚我這個催稿魔吧(邪笑)

我也挺喜歡這個命名傳統的qwq感覺就非常有味道啊這些神話名字
是嗎XDDDD但是有很多還是很好聽啊w譬如說小思用過的天琴座www
這年頭的優良基因都絕種了,絕對是非常不科學的!!!我也希望布萊克家的男嗣可以繼續傳承下去啊,如此英俊又如此美好,豈能斷在這裡?!
但一切已成定局,所以只能靠旁系血親繼續努力奮鬥qwqqqq
長得好看的夫妻只生一個XD(或許米蘭達跟奧蘭多還會再生幾個啊別著急!!!他們得先把Flynn養大再說!!!而且兩人還算年輕啊!!!←奧蘭多飯也請自重)

是啊,又是跩哥少爺向其他人宣耀他老爸敗在他老媽手下的事蹟
我也沒辦法克制我自己想到寫信互罵的行為(但是我就索性不寫了,知者恆知XDD)
那種奇怪的執著讓可愛指數狂升啊XDDD到底是為什麼啊XD我好想看魯休思寫去嗆老鄧的信,老鄧居然不公開真是不給福利orzzz
其實你腦補的好像就是正確答案XD看來你知道的太多了(抽出魔杖)

前面讓某人享福利太久,給魯休思一點糖吃也不為過(這哪叫一點糖)
社交生活啊社交生活~到霍格華茲去才可以結交其他有錢子弟和挑選未來的老婆呀!(敲桌)←魯休思大概突然想通了,自己也是這樣挑老婆的呀(聳肩)

我就知道(再次邪笑)原本我只想寫東施的,手滑就加了一個紅髮男孩
至於那個男孩是比爾還是查理就留給大家想像空間吧w
這麼喜歡,是因為國籍是義大利嗎XD(望ieri)居然已經看中了,好吧,我會轉告他的(什麼?)我想他應該會很高興

大概是在父母前一個樣子同學前一個樣子(?) 不是很多小孩都這樣嗎XD
哎啊,關於哈利的那段其實我也想過。但仔細想想,跩哥大概也懶得跟爸媽提在長袍店遇見的不知名男孩(或許他在前往魔杖店的路上跟爸爸說了結果反應不熱烈,索性就沒跟媽媽說了)
看人臉色行事的小鬼。 如果訪問馬份夫婦他們一定會像新聞畫面上一樣:不會啊我們家跩哥很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是交了損友!

你看到了XD(是讀者都會看到啊XDDD)

天龍座是其中一個原因啦,我想是因為家傳魔杖的緣故:榆木和龍的心弦。跩哥想要一個有這樣成分的魔杖,結果給他拿了獨角獸毛。嗯哼,讚。
你的木材居然是藤XDDDD可以拿來攻擊人了啦(歡迎跟阿曼德馬份組隊,他戳人,你鞭人)

沒錯,親愛的小小柯羅奇會揮動他神奇的魔杖來完成小男孩的願望(惡寒)
這年頭只要扯上雪貂就離不開跩哥XD這孩子的一生被一種可愛動物毀了真是殘念orz大概這名詞從此就是他的地雷
或許他變成雪貂會不爽只是因為在同學面前出糗,等到回房間獨處時自己又暗爽了起來:欸嘿嘿我變成雪貂了耶

因為是巫師世界裡的貓頭鷹啊
貓咪也很有個性(您說蟾蜍是吧,沒錯我們可以轉移話題了)

查自是已經在準備了啦ww但是跩哥還有六年學生生涯(外加一年休學時間)要度過,很漫長的說。(但是我會努力出完然後在暑假展開查理的冒險旅程)
太太您說的一定是義大利男的姓氏XD(總之其他角色的名字裡也有藏秘密,暫時不提啦ww)
埋多一點梗才能滿足我奇怪的職業病XD大概有點自虐傾向(因為每次創造一個角色或一個環節我就要查資料到虛脫Orz)
快寫完了啊啊啊下一章ww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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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

  腥紅色的霍格華茲特快號映入眼簾時,跩哥停下腳步,驚訝地睜大雙眼。這一切對水仙來說卻再熟悉不過,送行的家長、與朋友重逢的舊生,以及緊張又興奮的一年級新生。跩哥愣愣地看著這些新事物,抿了抿唇,捏緊了推車把手。

  「這裡有好多人啊。」他望著年紀較小的那些孩子,嚥了一下口水。

  水仙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其中有些人會成為你七年來的同學。」雖然明白跩哥上車後沒多久就會換上制服,她還是再次傾身,整理跩哥身上的衣服。

  「別忘了,你們答應要寫信給我。」跩哥來回看著父母親,語氣裡藏有一絲不安。「今天晚上,我會派埃俄羅斯回家。」

  埃俄羅斯在銀色的籠子裡輕叫了兩聲,不斷地歪著頭,打量經過的學生。在嘈雜的人群之中,水仙注意到不少熟面孔。布雷司‧剎比緩緩點著頭,極有耐心地聆聽母親似乎漫無止盡的囑咐。潘西‧帕金森一邊和母親悄聲交談,一邊打量著車窗內的每一張臉孔;綠茵一家都來和即將入學的女兒道別,月桂親吻翠菊的臉頰,安慰因為不捨而啜泣的妹妹。

  「嘿,跩哥!」

  小西奧多快步向他們走來,臉上洋溢著笑容,顯然也對入學感到迫不及待。他的推車上同樣放著籠子,裡面的貓頭鷹正好奇地盯著埃俄羅斯看。跩哥湊向前去,和西奧多熱烈地討論起貓頭鷹的事情。隨後而來的諾特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真難想像他們已經這麼大了。」諾特平靜地說。「時間過得真快。」

  一股哀傷注入水仙的思緒。艾格蕾雅曾多麼期待這天到來。水仙望向小西奧多。每一次他微笑,逝去多年的好友便又重新活在她的心中。

  兩個婦人推著孩子走來。水仙一眼便認出他們,才不過三年,葛果里‧高爾和文森‧克拉又抽高了,再加上他們母親的努力,兩個男孩已經被養得又高又壯,但舉止仍顯得十分笨拙。「馬份夫人!」高爾夫人率先露出微笑,好像這是椿不期而遇。

  「真巧啊,您們家的公子也要上車了嗎?」克拉夫人努力擠出一個自然的笑容。

  一見到這兩個孩子,小西奧多的微笑立刻消失無蹤,變得像他父親一樣嚴肅。

  「快了。我們打算等汽笛響起。有些事情還沒交待完。」水仙解釋道。

  「你們四個人剛剛好,可以坐同一個車廂。」高爾夫人向孩子們提議。

  克拉夫人趕緊附和:「文森已經找到了一個溫暖舒適的車廂,非常適合接下來的旅程。」

  西奧多瞄了一眼父親,但諾特先生並沒有表示什麼。

  「那太好了!」跩哥立刻回答。這樣正面的答覆使得克拉和高爾夫人非常滿意,投給跩哥一個異常熱情的眼神。但跩哥沒有理會她們,直接轉向那兩個高大的孩子,用淺灰色的眼睛掃視了一遍他們緊張的笑容:「所以,你要帶路嗎?」那語氣活脫就是他父親兒時的翻版。

  兩個大男孩互相望著彼此,好像在猜測跩哥問的是誰,最後不約而同地猛力點頭。

  「那就等我上車吧。」跩哥微微抬起下巴指示道。高爾和克拉答了聲好,在母親的催促下離開,腳步就像剛剛來的時候一樣匆忙。


  距離發車只剩下幾分鐘,許多家長已經開始和孩子道別,學生們紛紛登上火車。水仙把握機會,對跩哥做最後一次叮嚀。雖然這些話已經說過無數次,她還是放心不下。「我會寄甜點給你,那種你最喜歡的杯子蛋糕。」她輕吻兒子的臉頰,跩哥的表情顯得有些彆扭。「有空就寫信回來。」

  「我知道,母親。」他點頭,接著滿懷期待地望向父親。

  「你該上車了。」魯休思簡短地說。

  父親的冷漠讓跩哥的眼神泛著失望,雖然如此,他仍順從地點頭,到一旁和西奧多會合,兩人推著行李往火車走去。水仙明白她的丈夫不習慣在公眾場合表露感情,但這畢竟是跩哥第一次離家。那雙灰眼睛猶豫地看向她,水仙輕握住他的手。

  「跩哥。」

  聽見父親的呼喚,跩哥放下推車,走了回來。他今天仍舊把一頭鉑金短髮往後梳齊,露出白皙細緻的小臉。此刻,那張小臉露出疑惑的神情。

  魯休思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手,按了按兒子的肩膀:「聽你母親的話。隨時注意安全,有任何問題就寫信回來,好嗎?」

  「好的,父親。」跩哥露出微笑,點頭答應。

  水仙目送他和西奧多並肩離開,總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已經開始想念她的小天龍座了。她緊緊握了下魯休思的手,他也以同樣的力度回握。

  「他很快就會寫信來的。」她聽見丈夫悄聲的安慰,「等到聖誕假期,跩哥就能回到莊園。」

  「我知道。」水仙輕聲回答。但她就是捨不得。

  登上火車前,小西奧多向他們輕輕揮手道別。輪到跩哥時,他先是望了望火車內部,接著又回過頭來看向父母親。跩哥舉起手,揮了幾下,雙唇抿成一抹好看的笑容。他會過得很好的,水仙告訴自己,他是個堅強的孩子。待跩哥上車後,克拉和高爾爭先恐後地簇擁而上,跟著消失在車門之後。哨聲尖銳地響起,剩下幾位學生慌張地向家人道別,奔上火車。

  車門準時地關閉。霍格華茲特快號又發出了鳴笛聲,蒸氣四溢,彷若啟程的白色旗幟。一整排的車窗陸續打開,露出一張又一張的小臉,伸出手來向月台上的人們說最後一次再見。火車慢慢開動,駛離月台。幾個擔心的母親追著火車跑,不厭其煩地叮嚀孩子注意安全和健康。水仙也有這種衝動,但她知道這樣有違自己的身分,鞋子裡的腳趾緊緊縮了起來,努力克制住心底的嚮往。

  她記得自己入學那一年,父親因為腳傷,無法親自到月台和她道別。他們在家門口緊緊抱著彼此良久。她不斷答應會立刻寫信回家,也要父親跟她打勾勾,答應會馬上回信。她記得自己跟在兩個姊姊後面往鄉間小路走時,還不忘回過頭來跟父親揮手道別。如今,是她和自己的孩子道別了。


  火車離開月台後,家長們便紛紛離開。他們有些人要回到家裡,有些人則要回到工作崗位上。水仙不知道回到馬份莊園會是什麼景況,這麼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一家三口的生活,少了跩哥,莊園就像缺了重要的一角。

  「我該走了。」諾特輕咳了聲,說道。

  「如果你有空,歡迎隨時來莊園坐坐。」水仙說。雖然她不知道如何撫平他的喪妻之痛。他的心碎了,唯一能繼續支持他的人只剩下小西奧多,那個擁有艾格蕾雅微笑的男孩。

  諾特短暫地淺笑了下,輕聲謝謝她的好意,便轉身離去。

  「我們也該回去了。」她望向魯休思,但那雙灰眼睛卻示意她看向另一處。水仙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一顆心倏地往下沉,她盡量讓微笑留在臉上,雖然這樣的努力無濟於事,她猜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近乎冰冷或高傲。

  帕金森夫人笑瞇瞇地來到他們面前,跟在後頭的則是克拉和高爾夫人。比起先前,後面兩位夫人的笑容顯得僵硬了些。帕金森夫人立刻向他們夫婦倆問好,臉上堆滿了笑容:「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您們在這兒,鐵定會馬上來問候。當然了,潘西也是。夫人,她時常說起您呢!」

  水仙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讓小女孩念念不忘之處,但還是謝謝帕金森夫人的奉承。方才她匆匆瞥了一眼潘西‧帕金森,女孩除了長高一些,俏麗黑髮依舊勾勒出那張小臉上的高傲,好像與生俱來般地自然。她對那孩子沒什麼優劣評價,卻實在不怎麼喜歡孩子的母親。

  「不知道潘西能否找到一個合適的車廂──」帕金森夫人說到這兒,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妥,立刻改口:「不過她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孩,肯定能找到落腳處。我記得剛才就有人約她──或許會和您們家跩哥坐在同一個車廂,是不是?」

  水仙清楚看見克拉夫人撇了撇嘴,高爾夫人倒是無動於衷。其實不必說或許,是絕對,潘西‧帕金森絕對會找到那個車廂。帕金森夫人的用意如此明顯──想要湊合自己的女兒和跩哥在一起,好進入馬份家族的家譜。

  一年級的車廂選擇有時就像命運的安排,新生會因此結識到未來幾年的好友。她當年就是在那裡認識了西奧多‧羅萊──即使已經做出選擇,她還是很懷念那段日子。曾有一段時間,他們是交心的好友,甚至是戀人,這的確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今天難得碰面,何不到我家去坐坐,喝杯熱茶?」帕金森夫人殷勤地邀請道,「孩子們都上學去了,家裡也就清閒些。我丈夫會很歡迎你們大駕光臨,那會是我們無上的榮幸!」雖然她說這話時,只把目光鎖定在水仙和魯休思上,一點視線也沒分給旁邊的克拉和高爾夫人。

  水仙躊躇了會。她其實不想去,又怕回絕會太過失禮。

  「很感謝您的邀請,夫人。」魯休思說,「但恐怕要下次了。」

  帕金森夫人的笑容僵了僵,大概沒有意料到會是這樣的發展。

  「喔──」她尷尬地擠出一個詞,「喔,嗯,當然好!只是,那些茶葉,呃,很特別又高級,真的,您們一定沒有嘗過。」

  在馬份家族面前炫耀自己擁有與眾不同的東西真是不明智的舉動。水仙忍不住想。

  「那您可要替我們保留才行。」魯休思慢條斯理地說。他的話彬彬有禮,臉上的表情卻是專給外人的傲慢。「請您一定要體諒我們。」

  「不,不,不。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沒有想到這點,您們當然有事要忙了!」

  「是急事。」魯休思瞄了一眼月台的時鐘。「我們已經拖延太多時間了。」

  帕金森夫人緊張了起來。「唉呀,我沒想到──您說是急事,是吧?」她看向水仙。

  「是的。」水仙就這麼脫口而出,彷彿再自然不過,彷彿真有這麼一件急事──雖然壓根兒也記不起來,但她說得斬釘截鐵,「非常緊急。」

  「請代我們向您的丈夫致意。」魯休思輕點頭,然後挽起水仙的手。

  「好的,好的。那當然!」帕金森夫人連忙答允道。克拉和高爾夫人也急忙加入行列,向他們道別。


  轉瞬間,那些道別已經被拋在遠處,只剩目送的眼光。水仙猜想帕金森夫人心裡肯定有說不出的懊惱,這段插曲破壞了那位夫人自認為精細的策劃。

  魯休思走得比平常還快一些。水仙望著他平穩沉默的表情,不禁猜想自己是否漏了什麼環節。他不是在說謊,或許真的有什麼急事?但她就是想不起來。昨晚他提過嗎?還是今早?梅林啊,她這幾天都忙著打理跩哥的事情,根本無暇分心給這些瑣事──她努力在腦海裡翻找印象,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

  注意到水仙的目光,那雙灰眼睛也瞄向她。「怎麼了?」

  「我們要去哪裡?」水仙悄聲問。

  他揚起眉。「你知道的。」

  這下輪到水仙焦慮了起來。她果然忘記了。「我一點頭緒也沒有。是波金與伯克氏嗎?」

  「為什麼要去那裡?」

  「你告訴帕金森夫人我們有急事。」

  「我們是有急事沒錯。」魯休思回答。

  「我大概忘了。至少給個提示吧。」水仙放棄,「我們究竟要去哪裡?」

  他看向她,揚起一抹微笑,從前他還是級長時慣用的笑。通常是因為有人一頭栽進了他的把戲,或是被他說的話耍得團團轉。一絲戲謔藏在那雙灰眼裡。「回家。」





  少了跩哥,莊園頓時變得好安靜。偶爾,水仙會有一種錯覺,好像再等一下,跩哥就會笑著從走廊跑來,展示自己又學會了什麼神奇的魔法。跩哥的房間維持原貌,除了幾樣他心愛的東西跟著主人到學校去了。不只水仙不習慣,魯休思也是,甚至是他們家養的白孔雀。大概只有多比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可以逃離少爺的惡作劇,他開心到工作時都差點哼起歌。

  時光彷彿迅速倒流,回到他們新婚的時候。

  「你還是在擔心。」魯休思輕聲說道。「他都已經見過學院的指導教授了,不會有事的。賽佛勒斯是我的老朋友,不會讓跩哥靠近或接觸任何危險。」

  她躺在他的臂彎裡,讓自己深陷在他溫暖的懷抱之中。跩哥還沒寫信回來,這就是讓她擔心的事。雖然馬份家族世代都是史萊哲林出身,但跩哥也有布萊克的血統。布萊克出過少數幾位葛來分多。會不會是分類出了什麼問題,使得跩哥不願意寫信回家?也許她想太多了,他可能只是玩得太開心,忘記寫信。

  他們決定早早就寢。無關乎疲累,而是為了單獨相處的時間。自從跩哥加入這個家庭之後,他們時常累得倒頭就睡。就算有少數時候可以像今晚如此親熱,他們也會怕跩哥半夜突然跑來房間,打斷他們的愛撫和親吻,為一場不請自來的噩夢哭泣、要求他們騰出一個位置給自己睡。

  今晚,他的吻還是如往常一樣溫柔,那按壓在她肌膚上的觸感令水仙感到興奮和陶醉。即使她因此輕笑出聲,也不用再擔心兒子會注意到。跩哥離開家或許還是有好的部份。

  她慢慢地梳理他鉑金色的長髮。「你有想過另一個孩子嗎?」

  魯休思有些錯愕。「水仙,治療師說過了。」

  「我知道她說過什麼。」水仙垂下目光,「但有時候,我還是會想到另一個孩子。或許是男孩,或許是女孩。」

  那是事實。尤其經過今晚,她想要為他、為他們再生下幾個小馬份。他們都會擁有一頭好看的鉑金色頭髮,一雙灰色或是藍色的眼眸。但她注定只能擁有跩哥。十一年來,水仙清楚知道再也沒有別的可能。她當然可以享受更多這樣的晚上,但終究無法再孕育一個新生命。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決定全心全意愛著他們唯一的孩子。

  有時候,她會想起最早失去的那個孩子。如果那孩子平安出生,還是個男孩,是否就不會有跩哥了?如果是女孩的話,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我一直想要一個女兒。」水仙喃喃說道。她刻意說得很小聲,但也知道他們靠得這麼近,幾乎沒有聽不見的話。

  他輕吻她的額頭、她的髮絲,然後是她的雙唇。那是一個又深又長的吻。

  「等跩哥結婚之後,你就會有一個了。」魯休思說。

  水仙被逗笑了。「是呀,那或許還要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他像你一樣的話。」

  「我?」他的嘴角泛起笑意,「我怎麼了?」

  「你自己知道。」她回吻他,再度墜入滿是星辰的夜裡。


  埃俄羅斯直到快要半夜才回到莊園。當牠敲響窗子揭示自己的到來時,水仙已經陷入模糊的睡夢中。但她還是聽到了,而且立刻撐起身子。熟睡中的魯休思悶哼一聲,她這麼一動吵醒了他,那雙疲累的灰眼睛半睜開來。

  「是跩哥的貓頭鷹。」她一邊說,一邊打開窗戶。乘著涼爽的夜風,埃俄羅斯立刻飛了進來,尖銳的鳥喙上啣著一封信。水仙取下信拆開。埃俄羅斯則退到一邊去,低頭啄理身上的羽毛。

  跩哥在信上寫道自己已和朋友們平安抵達學校,因為很累,只能等到明天再寫一封更長的信。但他還是迫不及待分享分類儀式的結果。

  水仙揚起嘴角:「他現在是史萊哲林的一員了!」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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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跩哥不斷地寄信回家,分享他在學校的生活。水仙一個星期至少會接到四、五封跩哥的信,每隔幾天,她就寄幾個跩哥最喜歡的杯子蛋糕去學校。小西奧多也會寫信來,雖然次數較少,內容卻不算短。在男生宿舍裡,跩哥和克拉、高爾、剎比以及西奧多睡在同一個房間。剛開始,跩哥還對布雷司‧剎比臭臉相向,但很快就打成一片。就連西奧多也在寄來的信裡寫道自己漸漸接受室友。他在魔藥學和飛行課上也如魚得水。

  即便學校生活順遂,仍有讓跩哥生氣的部份。他在信中就抱怨過很多次:哈利波特根本不是什麼偉大的黑巫師,只是草包一個,居然愚蠢到拒絕了他的友誼。讀到這裡,水仙總是忍不住微笑,葛來分多和史萊哲林一直都不對盤,跩哥想要交到葛來分多的朋友本來就不容易。

  水仙每天都在計算跩哥回家的日子。他不在家的這段期間,她仍然過著從前的生活,研究新的甜點食譜,在書房寫信和看書,不然就是到庭園裡照顧花朵,或是趁著一個晴朗的午後去拜訪母親。有時候,她在庭園工作,魯休思會陪在她旁邊,她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說服他拿起澆花器,但現在他偶爾也會照料那些小花小草──起初他還打算用水水噴,但馬上就被她阻止了。

  莊園裡的生活不全然像她當年所想的那麼無趣。其實不論在哪裡都行,只要她愛的人在身邊,水仙就覺得非常滿足。當魯休思在回覆魔法部的信件時,水仙就坐在旁邊,回覆跩哥和小西奧多的信。她仍然負責部分家族投資事業,那也得費心神去好好處理。但水仙喜歡這樣和丈夫肩並肩的感覺。

  有那麼幾天,他們會暫時拋開所有的工作和雜務,沉浸在兩人相處的時光。從用完早餐和熱茶後,他們就待在房間,在床上享受慵懶的早晨。他們什麼都聊,雖然大部分都是水仙在講,魯休思負責傾聽。她有時還會說故事。

  有天早上,水仙說了春神和冥王的故事。她從來沒想過要告訴他這則神話,總是把它當成心裡的秘密。但她終究還是說了。

  水仙從春神波瑟芬這個無憂無慮的少女開始說起。隨著故事進行,她想起學生時期的一堂占卜課,那張牌的插畫在腦海裡依然清晰可見。她說到那位喜歡採花的女孩是怎麼被水仙花誘惑,離開她的女伴,然後少女腳下的大地裂開,一輛烏黑的馬車從裂縫中竄出,車上的男人伸出強而有力的手臂,擄走了驚慌失措的春神。她告訴他,那個男人是一位備受敬畏的神明,是統治冥界的黑帝斯。

  「她不斷地哭泣。」水仙柔聲說道,那畫面在她的腦海裡生動地浮現,「因為地底下沒有她熱愛的微風或太陽,甚至是五顏六色的鳥兒和花草。冥府是黑暗又陰冷的,如果你仔細聽,還會聽見四周傳來鬼魂的呻吟和哭號。波瑟芬被嚇壞了。」

  在這樣陽光和煦的早晨,要想像這段故事實在很難。

  「然後呢?」魯休思問。他聽故事的時候就像跩哥一樣。

  水仙繼續說下去。「在那裡,唯一能媲美陽光的就是成堆的金銀財寶,和那座華麗的地下宮殿。波瑟芬從來沒看見過這些東西,她雖然擁有神的血統,卻來自森林、鄉村和田野,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也就忘記哭泣。黑帝斯給她最尊貴的待遇,把她當作自己的皇后。她的生活不再像從前一樣了。波瑟芬穿戴上最昂貴的衣料和首飾,她再也不是一位純樸的鄉間少女,而是一位高貴的皇后。慢慢地,她開始瞭解那名男子背後的一切,他過去的故事和他深藏起來的感情。他的嚴肅和冰冷是因為長年居住在冥府所造成的,而她就是他嚮往的春日陽光。波瑟芬發現,黑帝斯不像她從前認識的那些男神──那些曾追求過她的男神,他與眾不同,所以非常孤獨。」

  她望向那雙灰色的眸子。他好像已經聽出了端倪,但她並不是那麼確定。

  「女神失去了愛女,焦慮得荒廢了工作。大地乾涸,生靈塗炭。最後,主神宙斯沒有辦法,只好派傳令神赫密士到冥間,要求黑帝斯歸還被強行帶走的春神。」

  「這個赫密士,」魯休思突然說,「照你剛才的說法,也曾經追求過她了?」

  「或許在那時,他還愛著她。但公事就是公事,他總得先完成宙斯指派的任務。」如果他想要給黑帝斯好看,也得等事情處理完再說。「經過深思熟慮後,黑帝斯答應了。他將自由還給波瑟芬──但他宣佈這是出於對妻子的愛,而不是對宙斯的畏懼。他原本想給她任何她要求的金銀珠寶,但波瑟芬拒絕了。於是他給了她石榴,從冥府寂靜無聲的花園裡採摘下來的。波瑟芬收下了。」

  他揚起眉。「她跟傳令神走了?回到母親身邊?」

  「你到底要不要我說完這個故事?」水仙無法克制嘴角的笑意。「是的,她走了。春神思念地上的陽光,但卻是她把那抹陽光帶進地底。越接近屬於母親的地面,她雜亂的心思就越來越明白。最後,她拿出了丈夫送的石榴,將種子放入口中嚥下。如果你吃下冥界的食物,就得永遠留在地底。等赫密士發現時,早就為時已晚。她選擇吃下石榴,以陪伴在冥界裡長守寂寞的他。宙斯做出了判決,這個世界因此有了四季。春天和夏天,波瑟芬重回大地,女神便賜與人間豐饒;秋天和冬天,波瑟芬回到地底,和丈夫一起統治冥界。大地的春天是冥界的冬天,大地的冬天則是冥界的春天。」

  這就是故事的結局,但其實根本沒有結尾,因為四季繼續輪轉,大地生生不息。

  「為什麼我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故作困惑地說,嘴角也泛起笑意。「你確定這真的是希臘神話?」

  「千真萬確。」

  「那麼,你所說的那位春神波瑟芬,」那雙灰眼睛凝視著她,「她能帶來新生,卻選擇了一位象徵死亡的神?」

  「我說過,黑帝斯與眾不同。」水仙回望著他,「他們是互依互存的,沒有彼此就不完整。波瑟芬也變得不一樣了。她再也不是那個在花草間玩耍、天真浪漫的少女。人們說,每一次她從地底回來,就挾帶了冥界的記憶和氣息。因為她是春神,同時也是黑帝斯的皇后。」

  他陷入了短暫的思考,最後,才慢慢抬起灰色的眼眸。「你喜歡這則故事?」

  「它是我的最愛。」水仙回答,「我非常喜歡。」

  「這有點難開口,」魯休思微笑,「但我也喜歡。」





  預言家日報正如它每一天的風格,充斥著政治、體育、趣聞和八卦,或許這份報紙會這麼維持下去。有一陣子,它寫滿了聳動可怕的新聞,紀錄一椿又一椿罪行。但如今,魔法界脫離了大戰陰影,這片祥和使得預言家日報也顯得懶洋洋的。即便如此,水仙還是維持每天讀報的習慣。

  魯休思正在地窖整理雜物,她便斜靠著沙發,一邊瀏覽新聞,一邊等待他回到客廳。

  水仙興趣缺缺地大致掃過瑟莉緹娜最新單曲的宣傳廣告,目光跳到查德利砲彈隊和聖顱島女頭鳥隊的魁地奇快訊,黑白照片上,比賽用掃帚急速飛過。她翻回政治版,即便是主要的幾則新聞,也不外乎就是魔法部的新政策或新提案,沒什麼值得一看。新任魔法部長康尼留斯‧夫子出席某處的開幕典禮、魔法事故和災害司的司長換人、掃帚管控局最新一批檢查報告出爐、國際魔法交流合作部門發佈消息:法國和美國的駐英大使即將於年底退休返鄉──

  通往地窖的樓梯傳來玻璃摔落的聲音,還有一句模糊的咒罵。

  水仙趕緊丟下報紙,順著樓梯來到地窖。陰暗的地下室裡瀰漫著黑紫色的薄霧,但沒多久就散了,留下一小塊焦黑的地板。魯休思正用魔杖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我聽見有東西碎了。」她小聲地說。

  「只是一些裝魔藥的瓶子。」魯休思解釋道,「幸好有幾瓶沒有損壞。真可惜,本來可以把那些舊東西全部賣給波金的。」

  「你受傷了嗎?」水仙問。

  「沒事。」他回答,「不是什麼太危險的藥水。」雖然這麼說,魯休思還是刻意避開了發黑的地板。

  收拾完東西,他便跟著她回到樓上。地窖的暗門悄悄關閉,重新隱藏起來。

  「你今天要去夜行巷嗎?」水仙看向他手裡拿的袋子。

  魯休思望了一眼窗外。外頭陽光普照,天氣宜人。「有何不可?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今天總算放晴了。」

  「那麼,我跟你一起去。」


  夜行巷還是一樣陰暗濕冷。一位佝僂的老巫師從水仙眼睛晃過去,嘴裏喃喃唸著她聽不懂的語言。有些巫師或女巫看見他們,遠遠地便閃進最近的一家店裡,或是靠邊暫停等他們通過。那些注意的目光就像店鋪裝飾的石像鬼一樣令水仙感到詭異。

  波金正在店裡和賣家議價,不時用氣急敗壞的聲音低吼道:「不,不──我們說好的,四加隆!要不然就把你自己跟那個鬼東西一起塞到威爾斯綠龍的嘴裡去吧,我才不在乎!」

  「五加隆!你這像整桶臭蛆一樣發爛的該死奸商,我們說好是五加隆的!」那急著出售的老女巫尖聲回道。

  「有嗎?我有這麼說過嗎?現在是三加隆了!夫人,你自己決定。」波金聳聳肩膀。這時,那雙靈敏的眼睛注意到剛進門的顧客,波金立刻從破舊外套裡掏出五枚金加隆,丟在櫃檯上:「拿去吧,然後快滾。你真是撿到便宜了。真是的,詛咒梅林的褲子掉下來。」

  老女巫咧嘴一笑,將桌上的金加隆掃進袋子裡,便瘸著一隻腳離開了。

  「馬份先生!馬份夫人!」波金搓著自己的手,好像在取暖一樣,雖然這家店實在悶熱得很,「真是貴客,歡迎,歡迎!前幾天一直在下雨,真是煩死人了。今天好不容易才放晴,又能碰見這樣的好事,我真是太高興了!」

  「只要梅林別再失去他的衣服才好。」魯休思說道。

  波金的笑容怪異地扭曲了下,他瞄向水仙,「希望夫人別在意那些粗話。它們──呃,有時候是看對象說的。」

  「你議價的時候顯然也是看對象。」魯休思瞥了一眼老女巫剛剛賣的東西。

  「沒辦法,您知道的,職業上的小毛病。我做這行又這麼久了。但是我保證會給最公正又,嗯,最厚道和實在的價錢,先生。」波金諂媚地笑笑,將那堆東西推到一邊去隨意放著,好在櫃檯上清出空間,「您也看見了,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這年頭什麼都能跟梅林或摩根娜扯上關係。」

  「她賣給你什麼?」水仙問。

  波金對她擠出一個大大的油膩笑容。「喔,親愛的、美麗的夫人。是一組還算好看的髮梳。那老女人堅持是摩根娜的。但依我看,八成是她從哪個富商那裡偷來假冒的。」然後他傾身,好看清楚魯休思隨後放上櫃檯的袋子,和袋子裡放的東西。「魔藥,先生?您要出售這些?」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都很舊了,但應該還能用。」魯休思慢條斯理地說,「今天早上才不慎摔破其中幾瓶,以它們對地板做的事情來看,顯然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而失去法力。」

  多比現在大概還在地窖,努力清理那塊焦黑的地板。黑魔法製造的損害似乎難以在短時間內恢復原狀,但魯休思要家庭小精靈在他們回來前設法解決,而且不准動地窖裡任何一樣東西。

  波金將其中一瓶暗綠色的魔藥舉到半空中,好讓它迎著店裡少見的光線。「質地很好,真的,非常非常高深的魔法。我想是您親手調製的?」

  魯休思沒有回答。

  波金一瓶一瓶拿起來檢查。「這樣吧,您出個價錢如何?馬份先生。」

  即使波金這樣禮讓,他們仍然討價還價了一段時間。波金原本想藉機賣出幾項新到貨物,但魯休思顯得一點興趣也沒有。最後,他們總算達成了協議,波金有些不情願地遞出金幣。

  「開心點,波金。或許下次我會想要買些什麼。」魯休思說。「你也沒什麼損失。」

  「是呀,是呀。」波金的笑容僵硬,「我會盡量找到讓您滿意的商品,先生。」

  「但願如此。」魯休思重新挽起水仙的手,「祝您生意興隆,波金先生。」


  「親手調製的藥水?」等他們快要走出夜行巷時,水仙忍不住問,「而且還是高難度的魔法。我不知道你是個魔藥高手。」

  「關於我的學生時代,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著。」他的眼底泛起一絲笑意。「史拉轟教授認為我在魔藥學方面表現得──很傑出。」

  「我還以為他的愛徒是賽佛勒斯‧石內卜呢。」

  「在那之前,他總得有別的愛徒,不是嗎?」

  這說明了為什麼入學前幾個月,跩哥可以在魯休思的監督下練習製作簡單的魔藥。他們走進明亮的斜角巷。平日,這裡不像入學前那樣擁擠,但仍然熱鬧。伏林‧伏德秋的冰淇淋店依然很受歡迎,幾個年紀還小的孩子乖乖地坐在家長旁邊,舔著逐漸融化的冰淇淋。在華麗與汙痕書店前,一群女巫正隔著櫥窗,對著店內指指點點。

  水仙望了過去,注意到櫥窗上貼了兩張海報,燙金的華麗字體下印有會動的人物照片。大概是剛到貨的新書吧。水仙覺得那名作者有些眼熟,但他的名字被女巫們的頭遮住了。這群女巫咯咯笑得像小女孩一樣。

  「你想要買新的食譜嗎?」或許是注意到她的視線所在,魯休思突然問。

  水仙搖頭。「我只是好奇她們在看什麼。」

  一個女巫突然移了下身子。現在水仙看清楚了,也想起來那人為何眼熟的原因。就連正經的預言家日報都報導過這位吉德羅‧洛哈,說他獲得了一個什麼最迷人笑容獎──水仙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反正這則新聞的價值跟瑟莉緹娜的宣傳廣告不相上下。為那頭濃密金髮和勿忘草藍眼睛瘋狂著迷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梅林的鬍子,這就是那些女巫的俗庸品味。她忍不住微笑,帶著一點不懷好意。

  「我想是『連續五次最有魅力微笑獎得獎人』。」魯休思注意到櫥窗上的橫幅,慢條斯理地唸了出來,灰眼睛裡盡是好笑和輕蔑。「真有趣。」

  水仙被逗得輕笑了起來。他們離開喧鬧的書店門前,腳步輕快,像兩個因為惡作劇而得意洋洋的孩子。





  跩哥的信來得十分準時,今晚他送了兩封信來。跟著埃俄羅斯一起叩窗的還有小西奧多的貓頭鷹,牠還帶著另一封信,想必等會要飛往諾特家。水仙給牠們一點飼料和水,兩隻貓頭鷹補充體力後,又一起飛向漆黑的夜色中。

  「一封給你,一封給我。」她把跩哥屬名要給父親的信交給魯休思,「他有時喜歡分開來寫。」

  「那表示有些話只想對你說。」魯休思接過信,拆開信封。

  「而有些話也只對你說。」水仙躺回床上,背靠著柔軟的羽毛枕頭。臥室內的燈火稍暗,卻還可以清楚閱讀信上的字句。

  如果他做了什麼害怕被父親責罵的事情,或是有什麼只想讓母親知道的困擾,跩哥就會將信分開來。這次的信帶著困擾。一個同年級的女孩向他告白,結果被跩哥立刻回絕,原因是她的麻──水仙不禁微皺了下眉──麻種血統。他希望母親不要讓父親知道這件事,關於他吸引到一位不純正血統女孩的事情。並且,向母親求助應該如何妥善處理這類「讓女孩子哭哭啼啼」的麻煩事。

  水仙決定明天早上再回信。她拆開小西奧多的信,依舊是他在魔藥學上的新發現,這源源不絕的樂趣使得他愛上了大釜和蒸氣四溢的地窖。他也偷偷回答了水仙在上一封信裡的問題:跩哥加錯了材料,所以造成了一些小麻煩。她瞄向身旁仍在閱讀的丈夫,不只一次好奇他收到了什麼樣不同的內容。最後,魯休思將信折好,收進信封。

  水仙將三封信放到一旁的矮櫃上,接著熄燈。「明天早上再回信吧。」

  「我也這麼打算。」魯休思湊了過來,將她摟進自己的懷抱裡,輕吻她的雙唇和頭髮。「在我們睡前,你想說一則故事嗎?」

  他耐心地等待著。銀白色的月光薰染出一種使人輕易陶醉的氣氛,將他英俊的臉龐勾勒得令她心動不已。水仙給了他一個又深又長的吻,然後凝視著那雙特別的淺灰色眼睛。「對於今晚,我有不一樣的打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