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x自創】龍的心弦 (2022.5.20 更新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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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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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白薔薇街就像平常一樣熱鬧。人們在陽光照耀的街道上行走,經過商店擦亮的大片櫥窗前,以及隨風微微搖曳的招牌底下。小販在街道兩側架起棚子,用各式各樣的商品吸引路人的目光。這不是頂稀有的事情,每到假日或一些特別節慶,街上就會多幾個五顏六色的攤子。查理總是覺得這讓白薔薇街看來像極了中古世紀的市集。

  最靠近街道入口的是一名女巫,她戴著誇張的尖帽,靈活地用魔杖指揮玩偶在木台上跳舞。木台下方放著收集零錢的黑色盒子,而在彩繪木台上,小男孩魔法師正和幾隻小仙子原地打轉,一個麻瓜用來裝飾花園的小矮人雕像繞著它們快樂地轉著圈。

  那個小矮人長得一點也不像洞穴屋的地精。他父親覺得他們很有趣,但他的母親可不這麼覺得,總是希望他們能夠離花園越遠越好。查理還記得小時候和比爾在花園裡追逐地精,再把他們倒吊著抓起來丟出院子,看誰的地精飛得最遠。

  女巫表演的其實是非常簡單的把戲,只要善用飄浮咒和操縱咒語就能做出同樣的效果。但小孩子看得不亦樂乎,查理也覺得很有趣。他在離開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交給一位正要投錢的小女孩,請她幫忙把錢放進盒子裡。

  另一個攤子裡坐著一名中年巫師,他的棚子裡吊滿了金色和銀色的鏈子,下面垂掛著各種古代文字符號的裝飾,風一吹來就叮噹作響。幾名年輕的少女圍在攤位前面,嘰嘰喳喳地和巫師議價,討論剛剛在水晶球裡和茶杯底部看見的圖樣。

  隔壁的攤子專門販賣來自麻瓜世界的小玩意兒,讓有興趣的魔法師買來收藏,桌面上擺著木雕餐具、節日面具、手工編織的籃子,還有一些襯衫、撲克牌和馬克杯,上面印有『穿刺公』德古拉的畫像、穿著傳統裝扮的麻瓜,以及羅馬尼亞的城鄉風光。

  一位站在門口招攬生意的店員問查理有沒有興趣看看新進的大釜,但查理只是微笑,搖頭拒絕。他來白薔薇街並不是為了新大釜。焦壺教授的生日快到了,查理打算找件禮物寄給正在挪威旅行的他。


  座落在魁地奇用品店附近的攤子吸引了查理的目光,使他停下腳步。它不像其他攤子有著華麗的布幔或擺飾,樸素的外表突顯了懸掛起來的彩繪玻璃,它們在陽光底下輝映出燦爛的色彩。

  攤子的主人並不在位子上。查理走近觀察,毫無疑問地,那些都是非常出色的彩繪玻璃,有各種大小和形貌,大多是風景和人物肖像,但有個角落專門擺放描繪傳說故事的玻璃。查理立刻認出了《伊萊莎貝塔與龍》。在手掌大小的彩繪玻璃上,美麗的貴族少女和一隻龍緊緊相依,好似在親吻牠。

  「在為某個特別的女孩找禮物嗎?」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查理一跳。他將目光移向站在攤位後方的師傅,那是個上了年紀的巫師,戴著厚重的玻璃眼鏡,儘管老人的頭髮已經花白,鏡片後的眼睛卻是雪亮銳利的黑色。

  「不,我──」查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只是看到了熟悉的故事。」

  「伊萊莎和她的龍。」老人點頭,「剛剛真是抱歉,我只是在想,畢竟是那樣的題材──嗯,不過也有些人是單純為了故事而來。」他看了查理一眼,露出和藹的微笑,「老實說,那還不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查理望向其他彩繪玻璃,想要找到最細緻的作品。「哪個才是?」

  「不在這裡。」老人說,「我把它收藏在自己家裡,這樣我的客人都能看見它。那可花了我不少時間和心血,但我得說成果相當令人滿意。這些作品都比不上它。」

  「即便如此,它們還是很漂亮。您從事這個行業多久了?」

  「從我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外祖父把工具交給我的那天開始。我十一歲就是他的學徒了。」老人指指其中幾幅人物肖像,「這些是我孫子們的作品,我得承認作得還算不錯。我們在錫比烏的店舖享有盛名,但我喜歡每隔幾個月來白薔薇街坐坐。光是走過那座鑲滿彩繪玻璃的通道就令我心情愉快,它們的歷史比我外祖父的年紀還久遠。」

  「在它們之中有馴龍師的彩繪玻璃嗎?」查理問,「我和一位朋友最近在研究馴龍師的歷史,據說他們很喜歡彩繪玻璃。」

  「那個時代的彩繪玻璃無與倫比。」老人說,聲音裡帶著一點哀傷,「但我只是聽說而已,我的外祖父也是從傳說聽來的。我想,那些彩繪玻璃隨著馴龍師永遠消逝了。據說我的祖先曾為馴龍師製作過幾扇彩繪玻璃窗,再從遙遠的義大利運到這來,作為那位馴龍師送給他新娘的禮物。」

  老人從桌上拿起一小塊彩繪玻璃,它的式樣簡單,用幾何圖案構成:「光與影。」他邊說邊輕輕翻轉它,讓光線穿過玻璃,在桌面上投射跳動的彩色光影,「看似對立,卻又密不可分。」然後他站起身,將那片玻璃小心翼翼地掛在另一幅幾何圖像旁。

  查理注意到老人擺在後面的彩繪玻璃人像。它和商品清楚地區隔開來,安穩地放在暗色簾幕旁。

  「那也是你的作品嗎?」查理打量著那幅人像。那是個年輕的男人,有著漆黑的頭髮,以及一雙深邃的灰眼睛,眼神堅毅如鐵。他的右手持劍,左手則拿著銀色盾牌。

  「不是。它在我母親的家族流傳了四百年。『捍衛者』桑杜(Sandu),又稱『保護者』。他是馴龍師時代的人,應該也是一位馴龍師。他繼承了三頭龍的血脈,既是裁決者,也是戰士和治療者。他在世時捍衛家族名譽,保護受欺壓的弱者,並公正回應需要之人的請求。即使到現在,仍有人向他禱告。」老人往後看向彩繪玻璃像,彷彿它會在這時出聲附和,「我的祖先按照傳說打造了它。沒有人知道桑杜真正的長相,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離開我們了。不過,想像未必不符合真實。我看過伊萊莎的龍王子化作各種模樣。我的姊妹總是認為他金髮藍眼,就像麻瓜傳說裡的貴族英雄。但也許他有你的紅髮,誰知道呢?」

  老人提起龍王子,讓查理想到另一位王子。「那黑暗王子呢?」

  老人望著他,停頓了下。「我想,他渾身都是黑夜的顏色。畢竟在那則悲傷的故事裡是這麼說的:他帶著黑暗而來。」這句話彷彿讓週遭的彩繪玻璃都黯然失色。「但不要忘記,有光才有影,有影才有光。黑暗讓我們認得光明。」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著那幅彩繪玻璃,而桑杜的灰色眼睛也好似正回望著他們。

  查理想起書上那些彩繪玻璃的手稿,不禁納悶眼前這名老師傅是否知道「叛徒」德戈密爾,或是那名和殞落星辰長眠的紅髮青年。但伊莎貝爾和他提過斯列文‧帕瑟所說的的故事,而那位神秘青年的姓名無從得知。即使他提出問題,很可能也得不到答案。查理很快便將這些念頭放在一旁。

  當他看見以龍為主題的彩繪玻璃時,查理知道自己或許找到了可以送給焦壺教授的禮物。他望向老師傅,後者點頭之後,查理才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件作品。

  他將它微微舉高,讓陽光穿透彩色的玻璃。光線照亮了原先黯淡的圖像,彷彿為它重新塗上色彩。羅馬尼亞角龍的暗綠色鱗片透著寶石般的光澤,兩隻巨似彎弓的角燦爛奪目,宛如純金打造。

  它和真的龍一樣迷人,查理想。他相信焦壺教授也會如此認為,這會是份特別的生日禮。他當下就決定買下它。

  等待師傅包裝的期間,查理隨興地打量街上的行人和商家。不一會兒他便注意到亞維列的古董店已被一間服飾店取代,嶄新的玻璃窗上印著花體字拼成的店名,還貼了一張穿著時下流行款式的模特兒的大型海報。

  「亞維列不再做生意了嗎?」他立刻問道。

  「恐怕我和你瞭解得一樣少,孩子。我已有段時日不曾造訪白薔薇街。也許上次的意外讓亞維列決定退休了?」

  「也許吧。」查理說。他決心一探究竟。


  服飾店裡有幾名女巫正在挑選長袍的布料,或是研究模特兒身上穿的服裝。一位看起來像丈夫的巫師無聊地站在角落,見到查理走進門來,便投來無奈又感同身受的眼神,以為他是來找忙於買衣服的妻子或女友。裁縫正專注地為顧客修剪袍子,幾條布尺在他身旁上下漂浮。
  
  另一名較年輕的裁縫走向查理。他又高又瘦,穿著燙得整齊的襯衫,和一件式樣典雅的黑色背心。「早安,先生。請問我能效勞嗎?」他快活地問。

  「是的,」查理說,「請問之前的店主──亞維列,他不再做古董生意了嗎?」

  裁縫似乎為談論八卦感到興奮,兩隻眼睛亮了起來。「喔,這個嘛,他在那次意外之後就決定回老家休養了。我自己是不太清楚,不過的確有消息說他──嗯,急著賣掉這間店。可能有些事情不希望魔法部查出來吧。」他聳聳肩,「您不是第一個問起亞維列行蹤的人。那些人都是他從前的老顧客,您也是嗎,先生?」

  「不算是。」查理說。

  裁縫有些不確定地望著他。「那您來自魔法部囉?」

  「也不是。我之前和朋友來過一次。」

  「我也是。亞維列有一些還算不錯的收藏。」裁縫說,「不是有人說他在地下室藏了一隻龍嗎?我知道他後來的解釋啦,還有魔法部和專家的說法。老實說我才不相信那是什麼易燃物害的,或許根本是有人縱火。無論如何,整理該死的地下室和店面確實花了我們不少時間,它們幾乎全毀。」

  那位正在忙碌的裁縫回過頭來,不耐煩地向同事叫了一聲。年輕的裁縫只好答應過去幫忙,但他把握最後的時間:「您要不要買件衣服,先生?我們物超所值,而且為您量身打造,您一定滿意。」

  「不了,謝謝。我只是想打聽亞維列的消息。」查理回答。

  裁縫聳聳肩,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走出店門之後,查理重新回到白薔薇街。他看了一眼不遠處拱門上的鐘塔,時間還早,他可以再多待一會。

  這座鐘塔採用鏤空雕花設計,其中綴有彩繪玻璃,以及精雕細琢的人物雕像。位於鐘面下方的雕像是英雄「黑日」。傳說他是位四處旅行的馴龍師,屢次離開故鄉,踏上旅程,在各地鋤強扶弱,留下許多傳奇故事及美名──至少詩人是這麼歌頌的,查理猜他們大概為「黑日」杜撰了不少有趣的經歷,好增添這位英雄的神話色彩。

  兩個小男孩飛也似地從他面前跑過,險些撞上一位抱著笨重大釜的巫師。「嘿,男孩們,小心點。」巫師抱怨道。

  其中一個孩子停下來道歉,另一個繼續奔跑,不忘回頭催促同伴:「快點,你會趕不上表演!」

  「這就來了!」小男孩嚷道,匆匆跑開。

  「趕著看什麼表演哩。」巫師重新抱緊大釜,搖了搖頭。

  答案並不難找。查理跟著兩個男孩的腳步來到一段古城牆遺址前,那裡已經聚集了一群巫師和女巫,他們專注地看著一塊巨大厚重的黑色布幕,不時發出驚喜的讚嘆聲。

  布幕上掛著一幅金色畫框,裡頭放置的並非寫實的畫作,而是由光影構成的優美圖像,在後台人員的巧妙操縱下演出精采的故事。

  查理從沒看過這樣的影子戲法。漆黑的影子化身為角色和場景擺飾,在散發寶石光澤的背景前演戲。它們一下子像輪廓鮮明的剪影,一下子又像在水裡暈開的墨水。那如同彩繪玻璃的漸層背景微微透著亮光,隨故事發展或人物的喜怒哀樂替換顏色。

  他們正在演《為龍而死的少年》。這則故事也被收錄在羅馬尼亞故事集裡。主角是一位年輕巫師,由於預言說他只剩不到一年的生命,他決定把握時間,離鄉探索外面的世界。最後少年為了救一隻母龍和牠的孩子而死,龍因此賜給他新生,使他在晨光乍現時復活,頭髮化為銀白,雙眼則變成淡藍色。

  這則故事用光影表現分外美麗。尤其在結局的部份,當少年死而復生,黑影使得他那象徵新生的銀白頭髮更為明顯,彷若閃爍著鑽石的光輝。

  故事說完後,畫框裡的一切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一面透明的玻璃。玻璃後站著兩位演員,他們向觀眾微笑揮手,其中一位如開窗般打開玻璃,接受大家的掌聲。

  「故事!再來一則故事!」小孩們大聲叫著。

  演員欣然答應。他們闔上玻璃,用魔杖輕點了幾下玻璃表面。玻璃再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寶藍色的背景,煙一般的黑影從底下飄出,幻化成一個個形體,精緻有如鏤空蕾絲。

  「曾經,在山脈之後的遠方,住著一位年輕的馴龍師。」其中一個演員的聲音扮演著旁白說道:「他來自一個古老家族,是七個兄弟裡年紀最小的。雖然他既英俊又擁有強大的法力,卻目中無人,自私刻薄。許多人厭惡他,尤其是他的六個兄長……」

  查理會心一笑,這是《馴龍師與女巫的花園》。雖然故事家喻戶曉,觀眾仍然看得津津有味,有些人眼見馴龍師步入兄長設下的陷阱,還同情地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查理瞥見了那個男人。

  他有著一頭黑色短髮,身穿黑色長大衣,兩隻手插在大衣口袋裡。雖然人群中不乏穿著黑衣的巫師,他卻顯得格格不入。當人們被幽默的台詞逗得發笑時,男人只是盯著畫框裡不斷變換的光影,即使曾有一抹淺淺的微笑出現在他的臉上,也極為短暫。

  除了查理之外,似乎沒有人特別注意他的存在。查理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直盯著那名陌生人,他很快就說服自己將注意力移回表演上。一直到戲劇落幕,查理才又瞥了一眼黑衣男子所站的位置。

  但他已經不在那裡了。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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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貝爾獨自站在高處,眺望山脈之間緩緩起伏的綠地。在工作之後,沒有任何事物比喀爾巴阡山的景致更能讓她感到愉快。

  陽光灑落在綠色山丘和谷地間,照耀著大片生長的森林和零落分布在山丘上的樹木,潺潺溪水在白天彷彿閃爍著星光。空氣是那麼地清新,隱約可以聞到青草、野花和泥土的香味。鳥兒在山林間鳴唱,如果仔細聆聽,還能聽見威爾斯綠龍的叫聲從遠處悠悠傳來。

  任何人初次聽到威爾斯綠龍的聲音都會大感驚訝。它優美如歌,像音樂般動聽。在十五世紀時,英國魔法界曾有位劇作家稱威爾斯綠龍「綠衣歌手」,說牠們是「隱居在威爾斯山間的吟唱詩人」。但這些「歌手」仍可能帶來危險。例如一六六六年的倫敦大火,據說就是威爾斯綠龍引起的。

  一隻龍快速飛過,在樹林上空颳起一陣風。伊莎貝爾看著牠拍動雙翼,往山脈的方向飛去,綠色的鱗片因陽光而閃閃發亮。直到龍在天空裡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她才轉身離去。


  幾位研究員正在山坡上喝茶,討論事情,看見她經過便點頭微笑。銳脊太太替每個人都倒了茶,讓完成工作的研究員能夠好好休息一會。

  「我一向喜歡這裡的風景。」銳脊太太將茶杯遞給伊莎貝爾,對眼前的景色評論道,「寧靜平和,同時充滿蓬勃生氣。它讓你感到渺小,卻又覺得彷彿擁有全世界。」

  她們席地而坐,啜飲泛著香氣的熱茶。銳脊太太今天的打扮和平時不太一樣,她穿著褲裝,繫上皮製腰帶,濃密的黑色捲髮挽起,鬆鬆地垂在頸後。每當銳脊太太出外巡視保護區,她都會將洋裝或圍裙換成如此打扮。「我從沒忘記自己對龍的熱愛。」銳脊太太曾這麼對伊莎貝爾解釋。

  在她們喝茶時,銳脊太太回憶起保護區過去發生的幾件趣事,也分享了她在英國境內保護區的參觀經驗:「威爾斯山區的天氣很好,可惜到達赫布里底群島後隔天就下起雨來。不過麥法斯提家族實在讓我們夫婦倆感覺賓至如歸。他們熱情好客,和我們交流不少照顧龍的經驗。我還跟他們學了幾句蓋爾語呢!」

  銳脊太太也問起伊莎貝爾從前在魔法部的工作。

  每次回想在奇獸管控部門的生活,伊莎貝爾便覺得又回到那段被各種文件和業務壓得喘不過氣的日子。早在升上七年級的暑假,她就下定決心申請進入奇獸管控部門。畢業後,她先在有害動物諮詢局工作,累積經驗,過了兩年半才轉調到火龍研究與限制局。起初她對這份工作充滿熱情,總是早出晚歸,但漸漸地,她發現比起處理龍的相關文書和信件,自己更嚮往到羅馬尼亞研究牠們。

  「我想每個人一輩子至少要勇敢追尋夢想一次,不論它看起來有多麼遙遠,多麼困難。」銳脊太太微笑,替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對我來說,每一位來到這座保護區的人都有這樣的勇氣,包括你在內,伊莎貝爾。」

  這番話宛如一個溫暖的擁抱,讓伊莎貝爾覺得窩心。無疑地,她很榮幸自己能夠認識像銳脊太太這樣一位勇於實現夢想的女性。

  「這三十年間,人們來來去去。有些人想要安定下來、結婚生子,有些人回國為魔法部工作,也有些人繼續研究龍或其他生物。我不認為離開這裡是懦弱的表現。」銳脊太太將茶杯湊到唇邊,輕啜了一口,「每個人都有權決定自己要走的路,畢竟那是你的人生。」



  回到房間後,伊莎貝爾很快又拿起哈維‧銳脊的筆記閱讀。這是查理交給她的,他認為如果他們分工合作,或許能更快地從哈維的眾多筆記裡找到需要的線索或靈感。不過除了專注在尋找有關馴龍師的隻字片語,伊莎貝爾也喜歡閱讀哈維紀錄的日常瑣事或研究上的想法。每每有任何新的發現或感觸,她都會將它們整理、抄寫在羊皮紙上。

  微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房裡,輕輕捲起書桌上羊皮紙的一角,彷彿想要窺看上頭的字句。有隻深色羽毛的貓頭鷹乘風飛來,停在窗台上。她注意到牠的腳爪上繫著一張捲起來的紙條,便取下來察看。紙條上有著用墨水寫的字句,筆跡整齊優美。

  弗勒莫小姐:

  我希望能與你談談關於戒指的事。請來我的研究室一趟。



你誠摯的朋友
雷杜‧伯拉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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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貝爾盯著右下角的簽名,感覺自己的心興奮得用力跳著。是真的,雷杜回來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恢復鎮定。但事與願違,許多問題一下子浮現腦海,雜亂無章,她開始在房裡來回踱步。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怎麼知道她對戒指有疑問?她該帶什麼去?哈維的筆記,她的羊皮紙,還是什麼都不帶?梅林的鬍子,她有好多問題想問他,但雷杜也許只有一點點時間可以回答──

  窗台上的貓頭鷹抱怨似地咕噥了幾聲。

  「噢,抱歉,小傢伙。我把你給忘了。」她滿懷歉意地說道,趕緊從櫃子裡拿出貓頭鷹飼料,讓牠飽餐一頓。  


  雷杜很少待在自己的研究室是這裡眾所皆知的事情。他通常都在家裡或各地進行研究,用書信和銳脊夫婦往來。研究員們其實也不太在意,或者已經習慣了,只有極少數人會私下耳語,說雷杜可能也是保護區的贊助人之一,或者,他作為助理教授多少和他是贊助人的外甥脫不了關係。不過,大家對他的印象還是非常好的,認為他是一位言行有禮、待人友善的年輕學者。只要雷杜待在這裡,他都很樂意為前來請教他問題的研究員解惑,或者主動幫忙保護區內的大小事務。

  伊莎貝爾從沒來過雷杜的研究室。她原本想要找查理一起來,但很快便想起他用完早餐後就出門到布加勒斯特,現在還沒從白薔薇街回來。

  她敲了敲門,預期會聽見一聲「請進」。但出乎意料地,雷杜親自打開了門。

  他看上去有點疲倦。雖然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微笑,那雙灰眼睛依舊顯得心事重重。「見到你真好,弗勒莫小姐。請進。」他退到一旁讓她進門。

  雷杜的研究室不算寬敞,但從玻璃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使得室內明亮舒適。他的藏書整齊地疊在桌上或擺在櫃子裡。牆上懸掛著一幅做工精緻的掛毯。伊莎貝爾不禁走近,想要好好欣賞上面編織的圖樣。

  掛毯中央是一隻龍和一位美麗的年輕女子。龍用身體小心翼翼地圍在她四周,頭則靠向她,雙翅似要張開似要收起,眼睛在鱗片的襯托下顯得淡而銳利。女子穿著貴族的服飾,一隻手輕放在龍的身軀上,她的臉微微偏向牠,彷彿他們是一對親密的摯友或愛人。

  「《伊萊莎貝塔與龍》。」雷杜道出她心中的想法,「我從一位掛毯師傅那裡買下它。不只因為它的構圖設計和織工,還包括它取材的故事。我認為掛毯師傅或許捕捉到了故事的內在。」他望著掛毯好一陣子,接著轉向她,「我舅舅都告訴我了,你有一些關於戒指的問題。」
  
  「沒錯。」她有點訝異,帕瑟先生竟然會和雷杜提起那天的談話,「喔,對了,請幫我轉告帕瑟先生,對於那天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

  「沒關係。我才要替他向你道歉。」雷杜微笑,好像很瞭解他舅舅的脾氣。「坐吧,弗勒莫小姐。然後我們就能開始解開你的疑惑了。」

  她在沙發椅上坐下,雷杜則坐在她對面的扶手椅上。伊莎貝爾首先告訴他研究的最新進展,雷杜沉默地聽著,偶爾會對她說的話輕輕點頭。她同時提到查理也參與了這個研究,幫了她許多忙,「如果沒有他,我瞭解的恐怕還沒有現在那麼多,大概仍會繼續待在錯誤的方向。」

  「任何路途都需要朋友。」雷杜贊同道。「我舅舅也和我提過,你們認為這枚戒指來自盧佩斯古家族。」他稍稍舉高手,讓她能清楚看見戒指。

  它仍然待在雷杜的左手無名指上,戒身雕刻的龍緊緊咬住另一隻龍的尾巴。光與影,循環不止,生生不息。

  「事實的確如此。在我的家族裡,這枚戒指都是由父親傳給長子。一代接一代。你只能透過繼承得到它。換句話說,這枚戒指認得你的血統。你必須要是一個伯拉伍──一個盧佩斯古,才有資格佩戴它。」

  「這麼說來,你就是盧佩斯古家族的後裔了!」她驚訝得提高音量。

  「我是。」他回答,語氣卻顯得有些憂傷,「不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弗勒莫小姐。我沒有馴龍師的能力。」

  「你是指,就像書裡所記載的那樣,女馴龍師一旦嫁給不是馴龍師的男子,後代就會喪失那份天賦。」

  「天賦,或者是詛咒。」他低下頭,用右手手指輕輕撫過那枚銀戒。

  「無論如何,擁有馴龍師的血統是件很不平凡的事。尤其還是盧佩斯古家族。」伊莎貝爾說,「如果戒指透過繼承來到你手上,這表示屠龍師並沒有殺死德戈密爾的孩子。他們活下來了?」

  「是的,他們活下來了。但他們的雙親都不在了。」雷杜的右手不再撫弄銀戒,反而握住自己的左手。他的灰眼睛裡閃著憐憫,或許是針對那兩個孩子,或許是因為想起別的事。「儘管我戴著德戈密爾的戒指,我對他的所知並不多。」他繼續說道,「對我而言,這是件遺憾的事。從各方面來看,他是位應該被瞭解的人,但世界誤解了他。」

  「你想我們有天可能會瞭解嗎?」

  「不可能。」雷杜搖頭,「除了德戈密爾自己,不會有第二個人真正完全知道他的內心。我們只能從旁觀察想像,試著再接近事實一些。」他停頓了下,「嗯,我想我們最好回到你原本的問題,弗勒莫小姐。」

  她花了幾秒鐘才想到該如何接續下去:「好的。那麼,伏拉德昂或雷杜,他們之中哪一位是你的祖先?」

  他思索了一下,似乎想要給她一個肯定的回覆。「我流著他們的血。但我想──或者該說是猜測,我的血緣和較年輕的那位應該比較親近。」

  所以,雷杜‧盧佩斯古的後代嫁進了伯拉伍家族。但他是次子。按照繼承順序,戒指應該屬於伏拉德昂,不是嗎?伊莎貝爾很快地想了幾種可能。也許伏拉德昂沒有子嗣。也許他的血脈最後消失了,戒指便按照順位傳給雷杜的後人。或者伏拉德昂英年早逝,死在黑暗王子的手上──但也可能是他自己的親弟弟殺了他。

  「好吧,這一切目前都說得通。不過黑暗王子怎麼會有跟你一模一樣的戒指?他也是盧佩斯古家族的人嗎?」

  「黑暗王子只是故事裡的角色,如此而已。我知道你看到了那幅畫像。但據我所知,畫家本人並沒有生活在馴龍師的時代,他只是用接近寫實的手法描繪自己豐富的想像。圖像就和故事一樣,不全然是真實的。你看到你想看到的,畫家則畫下他想描繪的。有時候圖像裡的事物比起真實,更可能是一種象徵。」他說著,轉頭望向牆上的掛毯,「故事也是同樣的道理。」

  伊莎貝爾看著掛毯上的龍。雷杜說得沒錯,故事也是同樣的道理。就像伊萊莎的龍不一定是真的龍,可能是詩歌化的暗示。按照羅馬尼亞傳頌的故事,龍最後變回了英俊的王子。弗勒莫家族則從沒提到這個變化,伊萊莎愛上的要不是一隻龍,就是一位異鄉人。

  這些思緒將她帶回之前和雷杜在圖書館裡的談話。「你曾經提過,你知道的《伊萊莎貝塔與龍》結局和那本書上描寫的不一樣。那是什麼樣的結局?」

  「快樂,卻又帶著一絲哀愁。」雷杜回答,「伊萊莎嫁給了那位龍王子。她深愛他,選擇和他一起籠罩在詛咒的陰影下。她或許解開了施在龍身上的咒語,然而更強大的魔咒是她和那份愛情也沒辦法撼動的。」在他描述的同時,陽光因為雲朵的飄移而變暗,掛毯上的人物也就黯淡了些,不一會兒,陽光重新投射進房裡,他們便再度沐浴在燦爛的晨光下。「不論結局是哪個版本,我都認為《伊萊莎貝塔與龍》是則美麗的故事。它最動人的地方在於它所歌頌的情感。世上終有一個人的愛會讓你更瞭解你自己,觸動你內心深處的心弦。」

  伊莎貝爾點頭,默默在心裡記下這句話。

  雷杜將目光從掛毯移至牆上的鐘,然後轉向伊莎貝爾,灰眼睛裡帶著歉意。「恐怕我們的談話得到此為止了,弗勒莫小姐。我有些事情必須處理。你的問題都得到解答了嗎?」

  「是的,我想暫時是這樣。謝謝你,雷杜。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她站起來向他道謝。

  「我很高興能提供一點協助。」雷杜回答,陪著她走到門邊。「如果你和查理之後有其他問題,隨時都可以寫信給我。」他看見伊莎貝爾困惑的眼神,會心一笑,「把信交給奧斯蒙或菈蒙娜,他們知道該寄到哪裡。」

  「我瞭解了。」

  「祝你們好運。我相信有查理在,你會更快找到伊萊莎的龍。」雷杜說著,為她打開了門。「現在我們得暫時告別了,弗勒莫小姐。但在那之前,我有幾句話必須對你說。」他凝視著她,嘴角仍然帶著溫柔的微笑,「無論如何,別放棄尋找伊萊莎的龍。或許答案已經近在眼前。」

  雷杜說完之後,執起她的手,小心而珍重地握了下。伊莎貝爾再次向他道謝,他搖搖頭,表示不用在意,隨後便輕輕關上門。

  伊莎貝爾沿著走廊離開,一邊回想剛才在研究室裡的談話。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最需要做的,是盡快回到房間,把剛剛得知的事情記錄下來,繼續埋首研究。

  就像雷杜說的,答案或許已經近在眼前。

(TBC)

嗜字狂安琦拉 @Music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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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呼,芒果,在我自己的千呼萬喚(?)下我終於過來了(炸)
想想明明知道有久違的雷杜會出現我居然還這麼沉得住氣,其實也蠻難得的(咦)XD
但眼看著三個星期的期限就要到了,如果不趁沒課的今天趕快來一下大概就真的要這麼過了(遠目)


看到整個白薔葳街的敘述,好吧查理,我原諒你購物購得這麼久(不是XDDD)
在芒果的描述下真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中古世紀氛圍,甚至讓我有一種這不是巫師群聚的地方XD 可能因為中古世紀就是傳說有魔法的一個時代?換作是我也一定會被一個個的攤販給迷住,而且要挑禮物就真的是要好好挑了XD (只是我不禁想如果下次是要幫個女生挑禮物,查理可能要挑到攤販都要收攤了還一點結果也沒有,哈哈)
影子秀感覺會讓人看得目瞪口呆啊,不知道是真的有這種表演手法嗎?講到光和影子,我永遠都會想到《傷心咖啡店之歌》裡的一句話:黑暗不能造成陰影,光亮才能。 所以每次看到跟光影也關的句子我都會停下來思考一下這句話(然後好幾年下來還是定不下一個自己看它的角度)
看來我們序章的神秘男子現身了w?

看到銳脊太太跟伊莎貝爾的談天實在是讓我嘆了一口氣啊(欸?)
「我想每個人一輩子至少要勇敢追尋夢想一次,不論它看起來有多麼遙遠,多麼困難。」
我很常在想這些事情。有時候不是沒有勇氣、也不是那個夢想很困難,而是在這個現實社會,好像嫌不夠多因素來拉扯我們一樣。
當然也很有可能是,連自己的夢想是什麼都不知道(苦笑)。

不過接下來雷杜就出現了 (很好這真的很跳tone#
不知道是太久沒看到他嗎還是我自我腦補過多印象,總覺得他變得很溫柔XD 大概太喜歡神秘的他,突然這麼平易近人(?!)真的不太習慣XD


對不起這整個下來真的很沒內容orz 腦汁真的是被榨乾啊想想明天又是辯論課
但既然我做不到,就還是希望芒果可以多過一下gmail,或許很快第八章就會出現了XD←是的我當然免不了要催文
BTW,文中雷杜的信的框框好像沒弄出來?不知道是我電腦的問題還是?

最後讓我們一起努力撐到暑假(不是才剛開學沒多久嗎#)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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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icy_
嗨,安琦拉~其實我最近也是忙翻了,好不容易能夠歇會qwq

我其實想說查理在這章開始是剛到白薔薇街,所以他其實蠻快就找到禮物的。是身為作者的我太會拖了qwqq這段寫了超久
啊哈哈哈哈,雖然巫師感覺還是有點復古風,但似乎沒這麼古代XD(只好推託是私心,私心啦~)我大概是每一個都逛一遍,但最後沒有一個小販能拿得到我的金加隆。(這個嘛...感覺如果是要挑禮物送給女生情況可能有點不同XD但老實說我沒想過,也許查理真的會糾結很久XD)
光和影子的手法嗎?其實跟中國的皮影戲有點類似,但整個表演的手法我是參考以前看過的法國動畫《Prince et Princess》,google應該可以看到一些劇照,例如像這張
光和影就是一體兩面啊,如果沒有彼此就等於不存在了,光能突顯影,影能突顯光。同樣地,事情也是有這樣光和影的兩面。我想《龍的心弦》會一直重複提到光與影,不只是因為馴龍師的信仰,同時也是想要述說這個想法w
....究竟他是不是序章的神祕男子呢?讓我們繼續讀下去(欸

嗯,我覺得安琦拉說得也沒錯。夢想這種東西真的是...不過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夢想,我覺得不去試圖接近它,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耶~是你最愛的雷杜!(這傢伙自從上次出現後,已經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很久一段時間,該透透氣啦)
等等等等,原來雷杜以前在安琦拉心中的形象是神祕多過溫柔嗎?!(因為我一直覺得他以前就應該表現得很溫柔...好吧可能是作者自己身在廬山中的錯覺)雷杜人其實真的很好啊ww雖然他可能有些過去或黑暗面還有待發掘,但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等等作者你把查理擺到哪裡去啦你

哈哈,沒有關係~我最近連腦汁補充包都快用完了(?)
好的我會記得多過一下gmail,繼續往第八章匍匐前進(不要匍匐藥用百米衝刺的啊!!)→請大量使用催稿魔之吻,謝謝
喔喔!之前看到安琦拉這段的提醒我立刻改過來了(擦冷汗)感謝!!

我們一定能撐到暑假的,加油(握手)

夢疏疏 @vsch97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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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芒果我是你的迷妹 我來了!!!(光速奔馳) 很快吧 我自己也想不到(剎車蹦跳)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上課等等)沒有一口氣看完 但仍喚起了一種懷念的感覺啊!! 想當初在仙境吃文是如此痛快XD
一口氣吞了七章讓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感想 就以綜觀的方式來說好了~

芒果的文雖然延續HP世界觀 但總給人一種"用新的角度探索未知的世界"的興奮感XDDDDD
大概是連載的筆法和短篇有差異的關係 除了之前在噗浪上說的古典&含蓄感(?)以外 這篇讓我發現了更多喜歡的地方
段與段之間的切換很有電影鏡頭的感覺 介紹角色的方式我也很喜歡
除了描述外表之外 也用一些簡單的句子自然帶出了人物的個性
因此芒果筆下的人物不會太有漫畫感 反而多了幾分真實性 一切都恰到好處啊~~~~
暫時先不將人物拆開來說(呀 一次吃了七章我不知道該先講誰XD) 感覺芒果這次的角色都是善良而單純的
或許我不應該這麼說 因為真正要把一個角色定義為良善是很難的 但這些人對待自己所珍視的人或事物的方式 真的讓我感受到他們的純粹了啊~ 我最喜歡這樣溫柔(?)的人物呈現方法了!!
不過就像故事中不斷強調的光與影一樣 我對他們的另一面感到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XD

感覺這部作品對芒果來說是開創了新的格局
不只有滿滿的異國情懷 居然還有懸疑的成分!!!
其中解謎部分就連看了不少推理小說的我也覺得驚喜啊 很有古典推理的味道 縝密又合理
循序漸進的步調也給我一種克莉絲蒂的感覺 但相較起來卻不會太過緩慢
而文學與繪畫在這篇故事裡成了解讀線索的重要關鍵(我們該怎麼讀出這些作品背後的真實?) 這點相當有趣!! 讓同時熱愛推理小說與藝術解讀的我(←這麼說好像有點自戀)大感興奮啊XDDD
總之靜觀其變 期待後面會拋出什麼樣的梗 解開什麼樣的謎題XD

另外最近我在噗上跟人討論了一下歐化中文的問題 更覺得芒果雖是寫西方故事 字句卻很乾淨 沒什麼可以挑的問題啊(握拳)
這點太令人讚嘆了 我一定要分開來說XD

其實除了芒果的文以外 大家的回應我也看得好享受
經常會覺得"原來我發現的點也有人發現" 或者 "原來這裡有我沒讀出來的地方" 好開心啊XD
(偷偷抓一下蟲 #41奧立凡"得")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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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ch97240
哈囉夢疏,抱歉這麼晚回覆!一口氣看完七章真是辛苦你了~

新的角度這點,我在想會不會跟主角是冷門角色有關係XD查理在原作真的是衛斯理全家存在感最低的成員(連電影都直接省略,真是太可憐了),也因此他在羅馬尼亞的生活留下了很大的想像空間,可以讓我發揮腦補精神
一開始寫這部小說的序章時,就是希望能盡力用文字帶出像電影畫面一樣的感覺,畢竟在構想和寫作期間,腦海裡浮現的就是一個個電影般的畫面啊W希望之後的章節能繼續維持下去
很高興夢疏對主角和配角們都給予這樣的肯定><的確,圍繞在男女主角們身邊的人(教授、同事等等)感覺都是善良、單純的好人,這點我也蠻擔心會不會因此降低了角色的複雜度。不過有光就有影,雖然不能說這些角色一定有什麼黑到極點的黑暗面隱藏著,但一定有缺陷、一些不願面對的事。(不過,也不要掉進光影的刻板印象裡,光不一定是善,影也不一定是惡w)希望我能在之後的章節寫出更多這些角色的其他面向

話要先說在前頭,這部小說畢竟不是懸疑小說,解謎真的不是主要劇情,只是目前劇情正在解謎XD真相不遠了
讀到這邊我真的鬆了一口氣,謝謝夢疏這麼說,這樣的推理和解謎劇情也是我第一次接觸,很怕一時沒有掌握好節奏或細節,越解越模糊,或者太過拖沓。因為本身對文學和繪畫的喜愛,也讓它們在故事中扮演重要關鍵。既然女主角伊莎貝爾要找出的是故事後的真相,我想到也許可以透過再現故事的媒介(也就是文學或繪畫等)去追溯源頭。舉例來說,在現實生活中,我也很愛看喜歡的希臘神話再詮釋的各種版本,從而拼湊出一個最讓自己滿意的故事(←對最原版也不一定滿意)。
將會揭開什麼謎底,就請夢疏拭目以待啦www

再次謝謝夢疏XD歐化中文的確是該盡力避免的問題,我也要努力維持><

我時常回來再讀大家的回應,作為寫作的動力或釐清思緒的助力。仙境上的大家真的很厲害啊!說不定已經有讀者從字裡行間的線索裡,找出將要揭曉的真相了XD
PS:謝謝抓蟲!!~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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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久不見!
在這裡順便和《龍的心弦》的讀者們介紹我自己另外架的設定集網站:Dragon Heartstrings
裡面主要收錄馴龍師家族的設定(包括家族歷史和家族成員),以及許多與馴龍師有關的傳說故事
目前收錄的家族和傳說故事不只有《龍的心弦》裡介紹過的,也有一些額外的驚喜呦~

琋玫。甜醬油 @n506276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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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
我是希玫
非常非常崇拜芒果

棄而不捨的等,等到了芒果
我還沒細看網站
但已經愛上了🤩

Ps我是用平板,所以很少字
Pss厚臉皮的問一下:會不會更top
Psss我超愛otp and 倒影

琋玫。甜醬油 @n506276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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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錯了
是otp 不是top
被自動修正改掉的

無賴的搶到99樓😜

Ps我不確定何時能再用3c因爲我要面臨國小畢業考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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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5062760627
你好~很高興你喜歡我的作品w
這段時間實在很少更新,希望暑假可以多出一點新章
關於otp的部份,目前應該是沒有往下寫的計畫XD(因為手邊還有龍的心弦)如果有靈感的話可能會把它完成
希望你願意繼續支持囉~
那我就默默把一百樓踩走了XD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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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圖書館和窗外的夜色一樣寧靜。伊莎貝爾坐在窗邊,將哈維‧銳脊的傳記又翻了一頁。半小時前,這裡還有兩位研究員,但現在只剩她獨自一人。她原本已經熄燈上床,卻發覺自己沒有睡意,翻來覆去一陣子後,她決定來這裡打發時間。
 
  她正在閱讀的書頁旁印著哈維就讀霍格華茲時的相片。和她一樣,他也是葛來分多的學生。年輕的哈維朝相片外露出爽朗的笑容,雙眼閃著自信的光輝。他從小就是個喜愛冒險犯難的男孩。
 
  這本書把哈維畢業後的生活描寫得活靈活現,他精彩的冒險經歷絕不比扭特‧卡曼德遜色。她家裡的書房也收藏了這本傳記。當她還是個小女孩時,伊莎貝爾會拜託父親或母親唸書給她聽,有時候塞洛斯也會禁不住好奇,坐下來和她一起聽故事。
 
  她記得自己當初有多麼崇拜哈維,由衷地相信他是最接近那些傳說故事的人。曾有一次,她鼓起勇氣,想寫信給這位偉大的學者,卻失望地發現哈維在她出生前就過世了。那讓她傷心了一整天,彷彿失去一位好友般難受。
 
  伊莎貝爾在章節間隨意翻閱,除了重溫小時候的感動,也希望可以找到關於馴龍師的新發現。但結果不如她預期。即使哈維在自己的筆記裡屢次提到馴龍師,傳記卻對這個研究隻字未提。她很好奇為什麼。哈維真的不曾向他的傳記作家透露這些事嗎?還是作家覺得比起其他故事,大可忽略這部分不談?
 
  有人輕輕打開了圖書館的門,往她這裡走來。伊莎貝爾抬頭察看。
 
  「你知道圖書館裡藏了一隻睡龍,而牠可能在半夜時醒來嗎?」查理問道,在她前面停下腳步。
 
  伊莎貝爾輕笑,「晚安,查理。」
 
  「晚安。」他回以微笑。他穿著襯衫,因為已經離開正式場合,便將袖子隨興地捲到手肘。襯衫的顏色很配他的藍眼睛,她想。「夜這麼深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睡不著。你呢?現在才從聚會回來?」她在離開雷杜的研究室後原本想找查理談談,但銳脊太太告訴她,查理從白薔薇街回來後又趕著出門,和銳脊教授前去參加一場奇獸學者的聚會。
 
  「是呀。」查理聳聳肩,看來頗為疲累,「銳脊教授不小心喝多了,所以我先送他回房間去,路上注意到圖書館的燈亮著,就決定來瞧瞧是誰這麼晚了還待在這。」
 
  「也許是藏在圖書館裡的龍。」伊莎貝爾忍不住開玩笑道。
 
  查理輕笑,搖搖頭。「也許。但後來我發現是你。」
 
  伊莎貝爾挪了挪腳,讓窗台空出更多位置。查理道謝後坐下來,望向她手裡的書:「哈維‧銳脊的傳記?你失眠時居然讀這本書,真讓我驚訝。」
 
  「我突然很懷念它。沒想到一翻開來讀,就陷進故事裡了。」
 
  「我完全瞭解,它的魔力無可抵擋。」他說,「我能看看嗎?」
 
  她將書遞給他。查理翻了幾頁,停下來閱讀。然後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我記得這段。」他說著,手指撫過上頭的字句,「哈維‧銳脊第一次見到威爾斯綠龍。」
 
  他輕聲唸出描述威爾斯綠龍的文字,但接著像想起什麼事情似的,困窘地陷入沉默,往後翻了一頁,又索性跳至下一章。
 
  伊莎貝爾沒有問他突然安靜下來的原因。不知為何,她有預感自己如果問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臉大概會微微紅起來。於是她乾脆另起話題:「跟我說些關於聚會的事。你喜歡今晚的聚會嗎?」
 
  「嗯,我覺得他們辦得蠻不錯的。」他瞥了她一眼,又重新將目光移回到書上,「東歐每位奇獸學者幾乎都到了,迫不及待分享這段期間的研究成果,所以我聽了不少故事。有些很精采,有些逗人發笑,而有些真讓人捏一把冷汗。有位研究仙子的巫師甚至把他的仙子朋友們帶來了。喔,對了,場地和餐點很棒,銳脊教授也贊同這點。差點忘了他有多麼欣賞那裏的美酒。」
 
  「那裡有其他研究龍的學者嗎?」
 
  「有四位從烏克蘭來的教授,和銳脊是老朋友了。我們一談起烏克蘭鐵腹龍的事就停不下來,直到那個帶著小仙子的巫師加入──你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龍。」他聳聳肩。
 
  「我今天去了雷杜的研究室,他告訴我關於那枚戒指的事。」
 
  「我聽說了。」查理答道,令她相當驚訝,「我是指,你去他的研究室這件事。是銳脊太太告訴我的,那時我剛回到這裡。」
 
  「如果我知道你回來了,肯定會找你一起去。我以為你還在白薔薇街,而雷杜大概認為你不在。你沒有打算來找我們嗎?」
 
  「我沒有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但銳脊教授希望提早到聚會,因此我得在回來後又立刻準備出門。」他放下書,轉向她,「所以,那枚戒指的來歷和我們想的一樣嗎?」
 
  「你不會相信的。」她雖然這麼回答,但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查理,雷杜是盧佩斯古家族的後裔。」
 
  他望著她,眼裡滿是驚訝:「他這麼說嗎?他是哪個孩子的後代,伏拉德昂還是雷杜?」
 
  「他認為是雷杜。」
 
  「他認為?」查理皺眉,「我以為伯拉伍家族應該會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誰。但也許盧佩斯古的血脈隔了一段時間後才與他們融合,要追溯不大容易。雷杜確實是比較可能的答案,他們擁有同樣的名字。這表示他會馴龍嗎?」
 
  「不,他不會。」她搖頭,「女嗣沒辦法把能力傳給後代。」
 
  「喔,沒錯。這真不公平,我敢說爬說嘴的遺傳可沒有這種限制。」
 
  「但是為什麼雷杜對龍瞭若指掌?說不定龍血仍在他體內,多少能發揮一點作用。」
 
  「即便如此,他的龍血肯定相當稀薄,畢竟已經過了幾百年。」他提醒她,「不過,伊莎貝爾,我認為只要長年專注的研究都可能表現得如此傑出。不然我們該怎麼解釋帕瑟?他是他的舅舅,照理不算盧佩斯古家族。我聽說他研究龍多年,雷杜可能從小就由他親自教導。」
 
  「可能吧,但你怎麼能篤定帕瑟的祖先不會是一位女馴龍師?」
 
  他笑了起來,「好吧,我沒想到這點。這麼說的話,龍血依然留存在世上,羅馬尼亞、甚至世界各地都可能有馴龍師的後代,只是他們大多不知道自己的出身。而礙於古老的奇怪規定,他們也沒有馴龍能力。」
 
  伊莎貝爾的目光移向查理手中的書。「你想哈維曾經考慮過這件事嗎?」
 
  「我想他考慮過。但他不可能找到會馴龍的巫師。幾個世紀以來,我們都沒再聽說馴龍這件事。」
 
  「可是哈維並不需要馴龍師。只要一個記得家族歷史的後代,就能幫助他繼續研究。」伊莎貝爾說,「哈維似乎對盧佩斯古家族很好奇。他可能在最後找到了伯拉伍家族嗎?」
 
  「他可能認識雷杜的父母,或是斯列文‧帕瑟。最可能是帕瑟,他是我們的贊助人。」查理說,「可惜我對他們過去的歷史不太瞭解。」
 
  「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哈維對馴龍師這麼著迷,但他的傳記卻從沒提過馴龍師。也許哈維最終什麼也沒找到。」她猜測。那是很有可能的,研究多年卻徒勞無功。她想,但同時又安慰自己:即使哈維沒找到答案,不代表他們找不到。也許他只是用錯了方法。
 
  「或者,他找到了,卻選擇沉默。」
 
  她不解地皺眉:「為什麼?他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這個研究會讓他更聲名遠播。」
 
  「他可能不想要。」查理說,「我不是哈維,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至少我們知道他雖然曾在筆記裡留下不少紀錄,卻從未將這些研究公諸於世。這表示他不願意提起,無論原因為何。」
 
  查理往後翻頁,哈維的相片再度映入眼簾。那是他年輕時在喀爾巴阡山拍的。哈維就像家族裡的每個人一樣又高又瘦。黑白色調使得他那頭黑髮看來顏色更深,他的眼睛呈現灰色,但實際上,從之後的彩色相片看來卻是遠山那樣的綠色。剛滿二十歲的哈維笑起來像個大男孩,令伊莎貝爾想起童年時期的他。
 
  他約莫就是在這個年紀開始做筆記,並讓這個習慣持續了一輩子。他的生命不只奉獻給家人與朋友,還有他最鍾愛的龍。
 
  查理凝視著照片,眼裡有著傾慕和感動。「真難想像他其實也曾像我們一樣年輕。」
 
  「人們對哈維的印象多半是他步入老年的模樣。」伊莎貝爾同意,「就像鄧不利多,即使他曾是男孩和青年,在我的回憶裡,他永遠是有著長長白鬍子的老校長。」
 
  「也許我們很少想到這些偉大巫師和女巫年輕時的模樣,是被既定的印象影響,或是不願接受他們年輕過的事實。因為那表示他們也曾經無知、莽撞衝動,甚至犯過不少錯。」
 
  伊莎貝爾將傳記翻到最後一個章節,找到哈維‧銳脊老年時的照片。此時的哈維頂著稀疏的白髮,舊式西裝下的高瘦身材已略為佝僂,但那雙綠眼睛裡依舊保持著童真。他沒有望向攝影師,反而側對著鏡頭,像是想起一段有趣回憶似地露出微笑。
 
  查理輕聲打了個呵欠。「抱歉,但我想我們還是該早點休息。」他說,「你想喝溫牛奶嗎?我母親說那對失眠很有效。我可以下樓問家庭小精靈,看他們能否幫你倒杯溫牛奶。」
 
  「我們一起去吧,我不想麻煩你。」時間不早了,而她的確開始感覺到睡意。那是好事,她其實也很累了。
 
  他們來到餐廳,卻發現家庭小精靈早已上床睡覺去了,只好小心翼翼地走進廚房,從櫃子裡找出杯子和牛奶,盡量放低音量,不想吵醒那些正在呼呼大睡的小精靈。之後兩人一起坐在餐廳裡,談論從前在霍格華茲的回憶。
 
  他們都沒再提起研究的事,彷彿憑著默契悄悄同意,明天用早餐時再談也不遲。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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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在銳脊教授研究室的門上輕敲了兩下。
 
  他才剛從蘿蔔塔的新家回來。現在蘿蔔塔已有足夠的體力飛行和狩獵,不需要繼續待在咒語保護的圍欄裡,牠於是找了個溫暖乾燥的山洞作新巢。洞穴的位置很適合幼龍生長,但為了小蘿蔔塔的安全著想,查理還是在洞穴外加了幾道保護咒,讓小蘿蔔塔在母親出外狩獵時可以遠離危險。
 
  銳脊教授替他打開門。「謝謝你這麼快趕過來,查理。」他微笑,「請坐吧。如你所見,我正在為我們準備熱茶。」
 
  查理和銳脊教授聊了一會蘿蔔塔母女的事,注意到研究室裡還擺了另一張扶手椅,「教授,等會還有另一個人嗎?」
 
  「是的,我還邀了雷杜。」銳脊教授說,「我不確定他何時會到,不過應該快了。」
 
  他們沒有等太久。銳脊教授話音剛落,原先寂靜的壁爐突然劈啪一聲,閃現綠色的火焰。在瞬息之間,火光便消失無蹤。雷杜從壁爐裡走出來,摘掉厚重的斗篷兜帽,向他們道了聲午安。
 
  他看來似乎沒有睡好,但他將脫下來的斗篷掛在衣架上時,動作依然穩重優雅。
 
  查理望著他。自從兩天前得知雷杜的出身後,查理發覺自己無法再用從前的眼光看待他。他是盧佩斯古的後裔,來自或許是馴龍師裡最偉大的家族。光是這個想法就讓查理有些坐立難安。
 
  在窗外陽光的照耀下,查理覺得雷杜似乎和德戈密爾在彩繪玻璃的形象逐漸合而為一。但那或許只是光線的捉弄,他眨眨眼,重疊的影像就煙消雲散,只剩下雷杜哀傷而英俊的臉孔。
 
  「查理,我和雷杜提過那隻羅馬尼亞角龍的事情。」銳脊教授說,「我想我們三人一起討論可能會有幫助。」
 
  待他們坐下後,銳脊教授替每個人都倒了杯熱茶。「現在,我們該從哪裡說起?那隻羅馬尼亞角龍還好嗎?」他問。
 
  「牠復原的狀況很好,傷口幾乎癒合了,大概只會留下一道很淺的疤痕。那隻龍真是幸運,沒有失血過多,傷口也沒有感染。」
 
  銳脊教授輕點頭,拿出煙斗點燃,抽了一口。「做這件事的人可能不想置他於死地。我知道你認為不是盜獵者,查理,我也同意。盜獵者比較渴望龍角,即使他們想要龍血,也不會在乎龍的死活。你描述的傷口聽起來像屠龍師所為。儘管魔法部在給我的回信裡聲明,他們的屠龍師和這件事沒有關係,我還是不排除有其他可能。」
 
  「例如不受魔法部管轄的屠龍師?」
 
  「這點我也考慮過。我的一位朋友正在著手幫我調查,希望很快會有結果。」銳脊教授回答,「不過,我的意思是,可能還有一些巫師熟知屠龍技巧,卻不自稱是屠龍師。」
 
  「那是他們這麼認為。」原本一直沉默的雷杜突然開口,「在古老的年代,你只要成功屠龍,就會被屠龍師視為他們的一份子。」
 
  銳脊用凝重的眼神望向雷杜,但很快又恢復成輕鬆自在的模樣,繼續抽著煙斗。「是沒錯,但如今時代不同了。查理,我畢竟沒有親眼見到那道傷口,或許由你來和雷杜說明會更適合。他很想知道細節。」
 
  「當然。」查理答道。他不覺得有哪裡不妥,便十分詳盡地和雷杜描述羅馬尼亞角龍胸前的傷口。
 
  「沒有深及心臟,所以目標不是龍心。」最後他說道,「也不可能是鱗片。所以只可能有一個答案。」
 
  雷杜的表情變得更嚴肅:「龍血。」
 
  「我請馬格努斯看過,傷口不是黑魔法造成的,比較像被刀刃劃開。」
 
  「只有屠龍師的武器可以這麼做。」銳脊教授說,「你熟悉他們的歷史嗎,查理?據說屠龍師的祖先耗費多年找到製作武器的方法,又與擅長工藝的妖精合作,最後打造出這些屠龍工具。」
 
  「我知道他們長久以來是馴龍師的宿敵。」
 
  「龍也不喜歡他們。」雷杜說,「在那之後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嗎?」
 
  「據我所知沒有。」查理回答,「你想到什麼了嗎?」
 
  雷杜往後靠回椅背上:「除了龍血那幾個著名的用處之外,我暫時還沒有頭緒。」他很快又陷入沉思,不再說話。
 
  「銳脊教授,你想我們能找到那些瞭解屠龍技巧的巫師嗎?」查理問道。他明白大多數的盜獵者並非如此,但或許有幾位向屠龍師學了不少。
 
  「恐怕很難。除非我們認識他們,或有人通風報信,否則只是大海撈針。他們大概也不希望引人注意。」銳脊教授難過地皺起眉頭,「我知道你關心這些龍,孩子。我也是。所以我會盡力確保類似的事情不再發生。」
 
  「我瞭解,教授。希望你朋友能盡快給我們消息。」查理說,心裡卻感到有些氣惱。他們原本可以沿著龍留下的血跡,設法找出牠究竟在哪裡受傷,但一場大雨把線索都沖刷掉了。
 
  保護區外圍佈滿防護和驅逐咒語,閒雜人等不可能這麼輕鬆就進來,就算進來了,也可能引起注意。但要是那隻龍自己飛出保護區呢?咒語只能設法阻止人類進入,並沒有限制龍的自由。或許牠自己飛出去了。但因為沒人提起或目睹,魔法部便無從得知。
 
  之後他們討論了保護區的防禦措施,一致同意即使情況仍不明朗,還是應該加強戒備。銳脊教授說了一些關於屠龍師的事情,雷杜雖然也有回應,但查理注意到他的心思似乎不完全在談話上,灰眼睛看來心事重重。
 
  也許他正試圖從那些線索裡拼湊出答案,查理想。
 
  等屠龍師的話題告一段落,查理向銳脊教授問起哈維從前的研究,同時也希望再借幾本筆記。
 
  「我知道他年輕時對馴龍師很著迷,認為那個時代的故事引人入勝。」銳脊教授用鑰匙打開一個雕花木櫃,從裡面翻找出兩本筆記,「我想這些應該會花上你們一段時間。」
 
  「他的傳記並沒有提到關於馴龍師的研究。哈維是否不希望談論它們?」
 
  銳脊教授抽了一口煙斗,「或許吧。我和我父親的確在他的筆記裡注意到他對馴龍師的熱愛,可惜的是,我們倆都沒繼續深入研究。現在有人能接手他的研究是件好事。」
 
  雷杜站起來,告訴他們他必須離開了,儘管銳脊教授試圖挽留他用午餐,但他還是婉拒。
 
  「請原諒,我和別人有約。最近實在有太多事情等著處理。」雷杜說完,轉向查理,「你和伊莎貝爾──你們的研究怎麼樣了?」
 
  「應該不錯。我還沒向你道謝呢,雷杜。謝謝你願意幫助我們。」
 
  「這是我的榮幸。不過我發現自己還沒問過你的想法。」雷杜說,「我們都知道伊莎貝爾研究這些故事的原因,但你為什麼願意幫助她?你也想要找到伊萊莎的龍嗎?」
 
  「是的。我想知道他是誰,在遇見伊萊莎之前又經歷過什麼故事。」查理微笑,「但我必須承認,待在羅馬尼亞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打算挖掘這些傳說背後的歷史,直到伊莎貝爾出現。」
 
  「你最喜歡哪一則故事?」
 
  「《吞噬星辰的龍》。」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是我童年第一則關於龍的故事。」
 
  雷杜的微笑裡有一絲悲傷。「我父親從前常說那則故事給我聽。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是查理第一次聽雷杜提起父親。他對雷杜的過去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是贊助人的外甥,由帕瑟扶養長大,自孩提時代起就常來到保護區。
 
  雷杜重新穿上斗篷,對銳脊教授說:「奧斯蒙,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如果有需要,你知道該找誰。」他看了一眼查理,然後向他們道別,踏入壁爐,消失在綠色的火焰中。
 

 
  壁爐的火光照映在掛氈上,替那些美麗的圖樣繡上一抹金色光芒。凱伊黛與她哥哥剛下完一局巫師棋,正在和伊莎貝爾討論接下來該做什麼。尼諾突然提議他們所有人應該抽籤。他用魔杖變出一個皮製的小袋子,向他們解釋,按照卡佩羅家的傳統,每個人得從袋裡拉出一小段用過的絲線,而抽到金線的人必須說故事。
 
  最後凱伊黛抽到了。她想了會,決定唱一首流傳在北歐魔法界的敘事長詩。一個年輕的巫師告別他的愛人和故鄉,踏上旅程,進入了神奇的仙靈國度。他對抗邪惡的魔法、擊敗怪獸,歷經各種冒險,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曾淪為奴隸和囚犯,也曾享盡榮華富貴。最後他從奇境返回塵世,已經白髮蒼蒼。他循著舊路回到從小長大的村莊,驚覺眼前的事物依然與記憶中一樣,而他的愛人仍坐在樹下編織花冠,如往昔般年輕貌美。她認出他時,巫師流下眼淚,滿足地躺進愛人的懷抱,在她溫暖的臂彎裡獲得安息。
 
  她唱完之後,每個人都繼續靜靜坐著,陶醉在故事中,交誼廳裡只剩爐火燃燒的聲音。最後伊莎貝爾聽見尼諾小聲地嘆息,讚許那首詩歌有多麼優美。她同意。即使在她走回房間的路上,那甜美哀傷的旋律依然在她耳邊迴響,彷彿大海親吻著海岸,捨不得離去。
 
  伊莎貝爾像夢遊般爬上樓梯,腦海裡不斷浮現詩歌描述的畫面,沒有注意到那個快步走下樓梯的人影。她在撞進他懷裡前突然回到現實,及時打住腳步,而他也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在停下來的同時握住她的手臂。
 
  他們望著彼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查理穿著旅行斗篷,看來正要出門。他的表情有著藏不住的哀傷。
 
  「查理,發生什麼事了?」她回握住他的手,擔心地問道。
 
  「有隻龍……牠的狀況不是很好,可能撐不過今晚。」他輕聲回答,「我得去看牠。銳脊夫婦已經在那裡了。」
 
  「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他凝視著她,然後輕輕點頭,放開她的手。「最好帶上你的旅行斗篷,夜裡很冷。我會在這裡等你。」
 
 
  月亮隱藏在濃厚的雲層後,連星星都消失無蹤。他們靠著亮光咒繞過一長排籬笆,走上彎曲的小徑。在這樣寂靜的夜裡,她可以清楚聽見他們的呼吸聲、踩踏過泥土和青草發出的細微聲響,以及遠處的潺潺流水。
 
  「牠的年紀很大了。」查理低聲說道,魔杖尖端的光稍微照亮了他的臉,「我聽銳脊教授說牠非常有智慧,曾經幫助他和銳脊太太,救過他們一命。現在必須和這位老友道別,他們都很難過。銳脊太太說牠一向喜歡在喀爾巴阡山的各處飛翔,最後卻決定回到這裡,和牠鍾愛的事物道別。」
 
  「牠還記得牠的朋友。」伊莎貝爾說。
 
  這句話讓他微微揚起嘴角,原先緊繃的神情總算舒坦了些:「就是這些事讓我深信牠們就和我們一樣。龍永遠記得。」
 
  遠方山稜的影子烙印在夜幕上。他們走過漆黑的樹林外圍,來到丘陵環繞的空地。在那裡,一個巨大的黑影躺在草地上。龍蜷縮著身子,彷彿冷得渴望取暖,牠那雙顏色變得黯淡的眼睛半闔,似乎喪失了大部分的力氣。牠呼出的氣息如微弱的夜風,輕輕掃過一旁的草。
 
  兩個穿著斗篷的人坐在龍身旁不遠處,聽見他們的腳步聲,便回頭察看。銳脊太太首先站起來。
 
  「喔,我親愛的孩子。」她呢喃著,先後擁抱了伊莎貝爾和查理。她的眼睛微紅,但已不再掉淚。
 
  「牠的呼吸比一個小時前還要緩慢。」銳脊教授對他們說,盡量壓抑自己聲音裡的哀傷,「我想,我們的老朋友可能沒辦法看見明天的日出。」
 
  「至少牠並不痛苦,奧斯蒙。」銳脊太太說著,嘆了一口氣,「我們都知道這天會到來。牠也明白。牠的年紀這麼大了。」
 
  「我知道,親愛的。」他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我知道。」
 
  他們簡單地談了一會後,銳脊教授帶著妻子坐回原地,溫柔地摟住她的肩膀。銳脊太太用手輕輕撫摸龍的鱗片和鼻子。牠沒有退縮,好像是個安心待在母親懷裡的孩子。
 
  查理在這時輕輕碰了下伊莎貝爾的手。她知道他不想打擾銳脊夫婦,便跟著他走到一個聳立在山坡底下的巨石邊坐下。夜晚的寒冷使他們不禁緊緊挨著彼此。
 
  「牠幾歲了?」在一陣沉默之後,伊莎貝爾小聲地問。
 
  「可能已經四百歲了。但說實話,沒有人真的知道。你可以說牠和那些傳說故事一樣古老。」他回答。即使他們已經熄滅了亮光咒,她還是能感受到他的注視。「你看過龍的誕生,但還沒見過龍的死亡。」
 
  查理沉默了會,彷彿對接下來要說的話躊躇不已。然後她聽見他輕聲說道:「我衷心希望每隻龍的死亡都能如此安詳。我來到羅馬尼亞的第二年,有隻早產的幼龍染上怪病,一會全身熱得像燒紅的鐵,一會又冷得像冰。我們試了各種方法,還是無法減輕牠的病痛,只能看著牠在痛苦中掙扎,最後終於藉著死亡解脫。」他停頓了下,微微低頭,「我記得牠母親那時發出的哀鳴。如果你聽見牠的哭聲,你也會心碎。世上還有什麼比父母親失去孩子的哭聲更讓人難過?」
 
  伊莎貝爾垂下目光。她曾經聽過一個母親心碎的哭聲,那是不久之前的事,但又像很久以前……風吹來的時候,她打了個哆嗦,不願意想起那段回憶。
 
  「你很冷嗎?」他感覺到她的顫抖,關心地問道。
 
  「有一點。」她回答。
 
  查理打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肩上,將她整個人裹在斗篷裡。她立刻感覺到暖意包覆著自己,心裡不再隱隱作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層終於逐漸散開,點點星辰再度閃爍,銀白色的月光流瀉而下,勾勒出龍的形體,將牠深色的鱗片鍍上一層薄薄的銀。伊莎貝爾忘我地盯著眼前的情景,想起那則關於重生的故事。為龍而死的少年。他在黑夜裡死亡,卻在曙光乍現時獲得新生。
 
  龍緩緩發出一聲低吟,聲音聽來就像豎琴琴弦上最低沉的樂音。那悠遠綿長的叫聲在山間迴響。不久之後,微弱的鳴叫從遠處此起彼落地響起,與之應和。
 
  「牠們在哀悼。」查理告訴她。
 
  伊莎貝爾聆聽著這段悲傷的合唱,覺得好不容易出現的星光也變得黯淡失色。
 
  當龍的叫聲終於消逝在夜色中,她聽見查理輕聲低語,吟誦著一首描述英雄殞落的羅馬尼亞古詩,目光朝向那隻即將永遠長眠的龍。他的聲音低沉平穩,宛如山谷裡的河流。她閉上眼睛,讓他的聲音引領那些古老的字句在她的腦海裡成形,感覺自己彷彿躺在一艘小船上,順著平靜的河流慢慢飄移。
 
  他們整夜坐在那裡,待在同一件斗篷下,靜靜聽著大自然的聲音,為這隻龍守夜。有時候他們會望向彼此,像在確認對方是否已經睡著了;有時候他們則會低聲交談。
 
  到了清晨,當查理輕柔地在她耳邊呼喚她的名字時,伊莎貝爾睜開眼睛,明白自己仍然累得睡著了。她看向查理,他則示意她往龍的方向望去。
 
  牠還在呼吸,耐心地等待曙光的到來。等到山巒上方的天空逐漸變亮時,有那麼一瞬間,龍的眼裡閃動著光輝。最後牠滿足地長嘆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終於一動也不動。
 
  一隻龍殞落了。牠的火焰已永遠熄滅。

(TBC)

夢疏疏 @vsch97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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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芒果我來了!!! 第一次踩到頭香XD
雖然聽說這章是在勤奮趕稿(?)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或許是因為芒果在腦內醞釀很久了 沒有什麼趕稿的痕跡 讀來很順暢!!

這章有幾個我很喜歡的地方
開頭伊莎貝爾發現自己崇拜的人過世時的心境描寫 不知為何讓人有點感同身受
已經想不起當初是什麼情況了 但有時查資料發現喜歡的事物背後的某些真相時 真的會有種失落感啊 會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某些事情 或生不逢時QAQQ
結尾的地方我也很喜歡~ 一群愛龍的人聚在一起 見證龍的殞落
雖然原因各不相同 但心情都很相似 我喜歡這種不必言明 就能共享心情的感覺!! 
另外...凱伊黛唱的那首傳說有機會正式登場嗎? 光聽敘述就很喜歡XDD 
還是說其實已經登場過了 只是以不同面貌的傳說出現?

第八章給人的感覺有點像過渡章 感覺梗已經鋪得差不多 即將有什麼大事發生
很期待後面的發展啊 感情線也是!! 喜歡含蓄的鋪排方式XD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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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ch97240
哈囉夢疏!!恭喜踩到頭香XDD(龍皮沙發請坐((?
啊哈哈,那是因為你沒看到幕後花絮,這篇是同時開好幾個檔案(初稿+二稿+以此類推)慢慢修出來的,很高興最後的成果讀來沒什麼痕跡,看來是值得的QWQ

有時候在查一些比較近現代的人物資料時,最後發現他/她其實在幾年前就過世,實在會生出一種錯過的感覺,即使在現實生活中遇見對方的機會很渺小,也會認為是一種錯過偉大人物的遺憾,沒錯w
生不逢時,這句形容得好,常常想著如果活在那些偉大學者還在世的年代應該很好吧?伊莎貝爾的心境正是如此。不過既然他們已離我們而去,新的時代就要靠新的世代創造了。
結尾也是我很喜歡的段落!不必言明就能共享心情,正是我很喜歡的一種含蓄情感QWQ
哼嗯,以「英雄旅程」的概念來談的話,許多傳說其實都很相像XD
不過這則傳說(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即便沒有不同面貌的版本,也或許影射了些什麼。不過這是閱讀的樂趣,就留給夢疏和讀者去想像吧w

哈,夢疏猜對了XD第八章的確蠻像過渡章,是準備要發生什麼了!!就請拭目以待吧~
我會努力趕出下一章的!希望查理和伊莎貝爾的感情發展沒有太慢啊XDD

嗜字狂安琦拉 @Music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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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嗨芒果我終於來了!應該是剛好趕在三個禮拜的底線吧(汗)
不好意思八月一開始整個就忙了起來,還好芒果記得提醒我,不然可能到我們見面(眨)我都還沒拜讀完新章orz


感覺想事情就跟靈感一樣,很容易在夜晚時分才特別清晰。有一座這麼壯觀的圖書館,其實很甘願每天晚上犧牲睡眠待在裡頭好好鑽研啊XD
我特別注意到伊莎貝爾和查理討論到『印象』這一點。我也是一樣呢,總是很難想像一個很有名望的人年輕的模樣。我一直都覺得是因為這樣讓那人感覺起來更有智慧、更穩重,但我覺得查理的說法才更貼近吧:不想接受他們也曾經會犯錯的這個事實。
另外還有關於失眠可以喝溫牛奶這件事。我自己是沒試過啦,但好像西方真的很信這套(?)?不曉得有沒有什麼科學研究XD

我的雷杜q///q 這一章的感覺又更像我對他的印象了!優雅的帥哥啊~(轉圈)
雖然芒果沒有特別講明,但我總有種雷杜瘦了很多的感覺(?) 另外看他對屠龍師的定義上特別有意見(?),感覺他藏著跟這個有關的秘密!
這樣蜻蜓點水般的戲份只讓我更肯定之後一定有更大的事情要揭曉,而且一定跟雷杜的身世有關!
不過看查理現在對他的感覺,突然覺得他該不會把雷杜當假想敵吧XD

最後,雖然有隻龍要離開,但我很喜歡芒果寫到其他的龍一起哀悼這點。這讓我想到項第六集的電影最後大家拿起魔杖送鄧不利多最後一程那種感覺,很感人qwq 或許也是因為這些陪伴的力量,牠才有辦法撐到早晨、在晨暉的沐浴下好好卸下最後一口氣吧。
不過「殞落」、「熄滅」這兩個用詞總讓我覺得好像是暗藏著什麼伏筆


再次謝謝芒果特別提醒我要過來qwq 覺得自己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但不管如何還是很期待芒果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