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猫baby不哭
【序】
倫敦的天氣並不總像今天一樣陽光宜人,儘管如此,你依然能看到拿著老式折疊傘,披著各色雨衣,神色冷漠,步伐匆匆的路人。
他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黑或白......人群像洪流一樣在你身邊時刻不停的湧過,站在洪流的中央,好像只有自己是靜止的,又好像只有自己是活著的。
活著......想到這最基本的兩個字,我卻無法因為現在過於太平的日子而讓滿頭的灰發起死回生。
剛從魔法部法律行政司出來的我在電梯裡遇到了舊故亞瑟韋斯萊,從他佝僂的腰背和紅腫的雙眼來看,對方的精神狀態顯然一點也沒有好轉。
畢竟,如果是自己攤上了這檔子事,此刻肯定要比亞瑟的狀況更糟糕。
無論如何,這個老夥計還能勉強的扯扯嘴角同自己打個招呼:「hey,天氣不錯。”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已經生疏到見面需要討論天氣的地步了。
「是啊,」我笑道,安慰的拍了拍他看上去馬上就要垮掉的肩膀,「難得的好天氣,不出去轉轉?”
話剛出口,我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誰不知道如今的亞瑟每天下班後必去的地方是聖芒戈的精神科病房,而那裡躺著他瘋掉的愛妻莫莉。
果然,亞瑟沒再說話,直到電梯到了底層,在門開的那刻,才聽他慢慢的吐出一句無奈又痛苦的話:「我還要去趟聖芒戈。”
我,肖恩•派克,是魔法部法律行政司的一名普通律師,下站的目的地恰恰也是聖芒戈,要去看望的則是我的當事人:赫敏格蘭傑。
伏地魔的獨裁政權垮臺後,世界一直是一副表面太平的模樣,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過這樣棘手的案子了。
案子的被告人是無人不知的二戰女英雄——赫敏•格蘭傑。
罪名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上帝沒有任何人能理解,我寧願相信這是dicovery為了提高收視率而胡編亂造的靈異事件。
格蘭傑在短短的72小時內殺掉了自己的18個同伴。
而那些同伴,都是她在霍格沃茨的同學,以及二戰時一起浴血奮戰的戰友。
這其中包括了亞瑟的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羅恩,喬治,弗雷德,金妮。
亞瑟一家待格蘭傑如自己的親生女兒,而她本人也即將是羅恩•韋斯萊的未婚妻。所以這給亞瑟的打擊可想而知。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誰都不會相信這件fucking到讓人想罵娘的大屠殺是霍格沃茨的三好生,全民偶像英雄,十全十美小姐——格蘭傑所為。
但鐵證如山,幾乎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來說明她的清白無辜。
十九個人,七十二小時,只活了格蘭傑自己......在我們發現這群年輕人的時候,除了她還有些許微弱的呼吸,其他躺在血泊中的,熟悉的面孔,都已經冰涼成了屍體。
屍檢報告上說他們的死因雖然並不相同,但在格蘭傑的魔杖裡檢測出的最後一個咒語卻是阿瓦達索命。
不管怎樣,她殺人了。可能是殺了他們中的一個,也可能是全部。至於這場大屠殺背後的真相,除了唯一的倖存者格蘭傑,還沒有人知道。
而格蘭傑,同亞瑟的妻子莫莉一樣,正躺在聖芒戈某間病房的某張床上,精神狀態還不穩定,暫時無法進行深入的調查。此刻我知道的只是大家是有多麼的恨她,正如當初是多麼的崇拜她。聖芒戈的入口在淘淘有限公司,那是一座老式的紅磚百貨商店,門上掛著「停業裝修」的大牌子。只要對那個玻璃窗前醜陋的假人說話,它就會微微點一下頭,招招連在一起的手指讓你進去。進入九又四分之三車站是要穿過一堵牆,而進入聖芒戈是穿過那扇玻璃窗。無論外面的天氣有多麼的晴朗,聖芒戈的走廊永遠是幽暗的讓人忘記了時間是在流逝的。聖芒戈有六層樓。一進入後就是一個候診區,接待員告訴我格蘭傑已經轉入了五十號病房。這是個長住病房,而它的對面四十九號,住著隆巴頓夫婦。他們的兒子納威隆巴頓則同樣死在了幾天前的那場大屠殺中。護士說格蘭傑小姐已經好不容易睡著了。我知道作為一個仍然處在瘋癲狀態中的病人,睡眠是件奢侈而痛苦的事情。因為夢會反映人類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渴望和恐懼,你會回憶起在醒著的時候刻意去遺忘的種種。即使是閉著眼睛,格蘭傑的眼珠仍然在不停的運動著,睫毛劇烈的顫抖,像只受到驚嚇時刻準備逃跑的小鹿。果然,她在做夢。比起在屠殺中死去的金妮韋斯萊,秋張,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格蘭傑並不是個美豔的女人,卻意外的讓人看上去很舒服。她穿著睡衣側身而臥,衣領寬鬆,戴在脖子上的掛墜因此從領口露了出來。那是個類似沙漏的袖珍玻璃瓶,我趴在格蘭傑的床前,推了推眼鏡,看到瓶子裡升騰盤旋著灰綠色的煙霧。頓時心裡一緊:這是段記憶!在吐真劑被更加人性化的立法禁止生產的當今,記憶有時候是破案的關鍵。但記憶有可能被篡改,大多數情況下,它只能是作為參考,不能當成證據。但最後我還是決定取走它。因為我有種直覺,或許它會告訴我什麼,一些可怕的,恐怖的,格蘭傑寧可裝瘋賣傻,被判終身監禁,或是死刑,忍受無數人的指責誤解,也不願意交出來,不願為自己開脫的回憶。
我是她的律师,我要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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