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CP短篇集】OTP Challenge(10/1更新至12. Making out 親熱 / 跩哥X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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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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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Gaming 玩遊戲



那是一個惡龍橫行大地的年代。牠們不只活躍於傳說,還深入現實的夢魘。

恐怖惡獸橫開的雙翼遮蔽了天空,縱使處於白晝時分也看不見日光;兇狠巨爪掀起了屋宇的瓦片,損壞人們安身的棲所;口中吞吐的烈焰將人民終年辛苦的收成付之一炬。人們對這些強大無比的巨獸感到無能為力,他們時時刻刻都活在龍的陰影下面,每年的某個時節,總會在某個村落的一角傳來那些家破人亡的倖存者的哀鳴。

那也是個屠龍勇者發光的年代。除了永誌於史詩中,他們也為黑暗點亮一盞明燈。

這些大無畏的勇者們挺身而出,舉起耀眼的長劍,不懼安危衝向巨龍。與牠的鋒利鋼爪、粗厚皮膚、灼熱烈焰奮力博鬥,不為了什麼,只為了讓那些困於生活而掙扎的人能夠減一分憂患。戰鬥的結果有喜悅也有哀傷,當屠龍者勝利時,人民會為他揚聲歌頌;當失敗不幸降臨時,世人也會一同為折翼戰士的犧牲憑弔。


紅衣的勇者舉起長劍,俐落轉身閃過巨龍噴出的火焰,烈火侵襲過的土壤瞬間變得焦黑,勇者將長劍插入土中,利用固定的長劍把自己支撐起來。

「過來呀,來我這邊。」勇士跳到不遠處的一座小丘,向那隻龍叫囂。

兩道黑色鼻煙從龍的鼻孔中竄出,牠發出不滿的悶吼,鼓起翅膀朝著那位不斷干擾牠狩獵的干預者飛去。天空在龍展開雙翼的當下暗了下來,揚起混濁的塵,牠瞇起眼,揚起沉重的利爪,這次牠不會再留情。

這邊的勇士也沒有坐以待斃,他的一頭紅髮在龍拍翅引起的氣流下拂動,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他聚精會神,雙手緊握者劍柄,這個當下人和龍都明白一絕死戰的時刻到了。

遠處有幾個村民在躲藏處觀望著,膽子大的不住地吞嚥口水,手冒冷汗;膽子小的則早已躲回自己的屋子,深怕隨之而來的是悲傷結局,若真如此他們也可以延遲接到惡耗的時間。

勇者和龍對視,兩方的注意力都未曾轉移,這緊張的時刻瞬間都像永恆般漫長,勇士手握長劍,心跳劇烈抖著。龍終於按捺不住,率先發動攻擊。

猛龍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牠筆直向下俯衝,龍爪一馬當先攻向勇者。

勇士高舉著劍,也發出大吼,飛快奔下土丘,他再度躲過了龍的爪子,雙方你來我往,勇士不斷在龍的身下奮力突圍,讓遲遲無法了結勇士性命的龍越發狂怒,憤怒遮蔽了牠的理智,而失去理智的龍卻給了牠的敵人製造絕佳機會。

他看見了,龍最脆弱的部分就這樣暴露在他面前,勇士抿抿乾燥的脣,他不會再浪費機會,於是他雙手一挺,長劍沒入龍的身軀,只剩下劍柄留在外面。壓抑的暗紅緩緩自狹小的隙縫流出。

受傷的龍發出痛苦的哀鳴,牠倒下了,沉重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懸崖邊滑行,牠的四肢和尾巴朝著空中胡亂掙扎,勇士喘著氣,他站在龍的身上,手還抓著劍柄。他知道這場戰鬥快要結束了,於是他從懷中掏出一根魔杖,對著龍張大的咽喉發出一道咒語,惡龍正在揮舞的四肢和尾巴就此往地上一癱,靜止不動。

勇士拔出了長劍,汩汩的龍血從傷口中湧出,他把染血的長劍隨意的在龍身上抹一抹,然後跳下了龍的身軀。他望著那些觀看的村民,揚起微笑向他們揮手致意。起初村民們靜止不動,仍舊怯生生,只怕恐怖的惡龍並未真正死去,龍的反撲將會更加致命。然而幾瞬時光過去,危機並未再來,壯大了某些人的膽子。

「他成功了!」躲藏在暗處中的人群裡,一名少年大吼。

「他辦到了,他解決了那隻龍!」其他人陸續也跟著應和,接下來歡呼聲就像疾風一樣迅速傳遍了全村,大家奔相走告,互相擁抱和親吻,一起慶祝著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而另一邊,躺在懸崖邊的龍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向深谷中墜落,下墜的龍身壓垮了許多樹木,驚動了飛鳥走獸,當牠墜落谷底時發出巨雷般的巨響。

「結束了。」勇士輕快地說道,村民們無不被逗得哈哈大笑。

「我們尊敬的勇者,」村長突破重圍,撥開一位位聚在紅髮勇士身邊的村民,滿懷感激地向他說道:「我們懇請您留下來接受村子的款待,好感謝您英勇的正義之舉。」村長的話立刻引起村民的共鳴,所有人都鼓噪著央求勇者可以答應他們的要求。



離村子不遠處的另一座小山丘,一名身穿綠色長袍的男子目睹了一切,他站的位置剛好是個制高點,所以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勇士和龍纏鬥、村民熱烈簇擁、龍墜下懸崖的情景。然而他的情緒從頭到尾都很冷淡,當他看到紅髮勇者在村民的包圍下咧嘴大笑時眼中的不屑更是一覽無遺。

綠袍男子從他倚身的樹幹挺起,轉身打算離開他所待的地方。

「愛炫耀。」他離去前這麼說道,但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另一個剛才不在這裡的聲音忽然出現。

「我聽見了。」

綠袍男子回頭,紅髮勇者抱著胸,站在他剛才倚身的大樹旁得意又饒富興味地看著他。綠袍男子見到紅髮勇者的身影並不感到意外。

「你怎麼過來了,高錐客?你的仰慕者要是找不到你恐怕又會哭出來呢!」

「怎麼樣?我剛才的身手如何?」高錐客走上前來伸手勾住薩拉札的肩,很快跟上了薩拉札的步伐。

「不怎麼樣。」薩拉札淡漠地說,不過他卻未拍掉高錐客的手,「你那幾招耍劍的招式頂多是浪費力氣,一開始對牠下昏擊咒不就得了?重點是最後你也沒殺死那隻龍。」

高錐客似乎被薩拉札的話逗樂了,「哎,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是麻瓜你又不是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不曉得我們是巫師也好。」他說完緊了一下薩拉札的肩,「況且殺掉那隻龍也沒必要,那傢伙醒了之後大概也不會在這裡久留了。」

薩拉札沒再作聲,但那雙灰眸卻全神貫注凝視著高錐客,他知道他的情緒依舊很激昂,他的摯友剛剛成了一個英雄。縱使他知道高錐客作秀的成分大於屠龍。薩拉札也未再就此多加著墨,他依著高錐客的引導,英雄高錐客和薩拉札就這樣並肩而行,緩步下了小山丘,回到村子裡面。



「一起來同歡吧,薩拉札?」兩人一走進村子,就聽見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高錐客轉身背對那些滿懷感激的仰慕者,望著他那外人總認為難以捉摸的朋友,只見他微撇過頭,默不吭聲,高聳的顴骨讓他看起來更加高不可攀,於是高錐客便湊上前,俯身在他耳邊低語:「就接受這群麻瓜的好意吧。」

他的灰眸仍舊冷淡,「別忘了他們感謝的是你不是我。」

高錐客笑了,只有他才聽得出薩拉札真正的意思,「太好啦,我想你一定會玩得很開心。」

就在一眨眼的工夫,原本樸實無華的村莊搖身一變成了張燈結綵的樂園,村莊廣場的火焰把黑夜照得乍亮,所有的房子都人去樓空,沒有人想在這值得慶祝的時刻缺席。男人們忙著搬運柴火和遞送美酒,女人們則在火爐和廣場之間揮汗穿梭,製作出一道又一道的佳餚,沒事可做的孩子和老人們幾乎都圍到了他們心中的英雄,高錐客‧葛來分多身邊。

「你有殺過很多的龍嗎?」一個有著稚嫩嗓音的孩童尖聲問道。

「不,我很少做這種事。」高錐客笑著搖搖頭,「不過我倒是見過很多的龍,和其他的怪獸。」

他這麼一說,讓那些村民們更加崇拜他了。

「我也想要和你一樣,」剛剛那個孩童又開口了,「變成一個屠龍勇士,長大以後把所有的龍都殺光光。」

「瞧你這孩子!」高錐客望了薩拉札一眼,但他的朋友根本不想理他,他只好再把目光放回那孩子身上,「並不是要屠龍才能成為一個勇者。」

「可是你真的很厲害!」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少年插口說道,「可以給我們看看你的那把劍嗎?」

「當然。」高錐客撫上腰際,緩緩將劍拔出鞘,妖精所精心打造的銀色劍身在火光和月光的襯托交映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隨著高錐客拉出的長度而越來越亮,當他把整把劍都取出來時,他的周圍便幾乎與白晝一般耀眼。

所有的人都彷彿在那瞬間失了魂,在場的村民可說是畢生沒見過這如此精工打造的工藝品,有些人甚至不敢大聲呼氣,深怕自己粗俗的氣息會玷汙了如此絕美的精品。

然而有人卻對這樣的崇敬之情感到嗤之以鼻,不遠處的薩拉札目睹著高錐客又成為人群的中心,就像稍早那樣。他看著那些愚昧的麻瓜,那些永遠接觸不到真正知識的俗人,他們對於超過他們理解能力的事物不是恐懼就是盲目的崇拜,而這就是他沒辦法像高錐客那樣熱情的和那些麻瓜打成一片的其中一個原因。

不想再聽到那些此起彼落的讚嘆聲,薩拉札轉身走向附近的一個酒桶,沿路上用冷峻的眼神嚇退那些妄想和他攀談的愚民。當他徒手把酒倒出來的時候,又一陣讓他皺眉的歡呼聲傳進他的耳裡。

高錐客老是說他太高傲了。薩拉札晃著杯中的酒,緩緩踱步離開人群,可是啊,你也好不到哪去,高錐客,薩拉札心想,難道你親近麻瓜不也是為了沉浸在掌聲中嗎?

漸漸的,薩拉札和酒杯離開了人群中心,路途少了火焰的灼熱,多了晚風的清涼。他來到了高錐客之前和龍一決死戰的懸崖邊,就在峭壁的邊緣坐了下來。百般無聊地望著深谷、望著月亮、望著天空的繁星,心裡想的卻是如果高錐客不跟那群蠢麻瓜瞎胡鬧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兩個人早就遠在無人的荒原上爭論著行星的運行了。

像他這樣的人竟然會和高錐客‧葛來分多一直相處到現在,薩拉札的內心依然很驚訝。其實他和高錐客有許多想法大相逕庭,許多價值觀更是格格不入,但也許就是這些差異之處將他們兩人繫在一起,成為了彼此旅途之中不可或缺的夥伴。


從小薩拉札的世界就是他所出生成長的那片沼澤,然而他的天份讓他很快就無法滿足於這塊小天地,於是有一天,當那片潮濕的故土再也無法提供滋潤史萊哲林任何知識性的養分時,他便毅然決然登上了離開沼澤的船,航向未知的方向。

一闖世界的薩拉札雖然增加了不少見聞,不過他想要接受挑戰的夙願卻一直未能如願,有很多富有盛名的巫師到頭來不過是個空殼子,在剛開始時,領先別人的優越感的確讓薩拉札頗為得意,但時間久了,他的心裡卻總有著淺淺的遺憾。他漸漸形成了一種不自知的矛盾心態,一方面享受著在魔法世界裡逐步累積的名聲,隨時提防著可能的競爭者;另一方面卻又因從未遇到一位可以和他並駕齊驅的對手而感到寂寞。

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光,薩拉札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任何能力超越他的巫師,直到高錐客‧葛來分多的名字傳進了他的耳中。這名來自荒野的巫師被形容成一位萬夫莫敵的強者,他大無畏的騎士形象深植在眾多人的心中,薩拉札起初聽聞葛來分多的事蹟時只有嗤之以鼻,依照他的過往經驗,這位荒野巫師很有可能僅是個愛吹噓的莽夫之流,他已經打敗過太多沽名釣譽之徒。薩拉札厭倦誇張的言詞,但無奈的是這些流言是魔法無法消滅的眾多討厭事物之一。


命運的有趣之處就在這,就在薩拉扎決定不去理睬那些無稽之談時,他的旅途卻以難以察覺的步伐來到葛來分多的身邊。等到薩拉札發現自己竟然和那群可鄙的凡夫俗子一般打聽著葛來分多的消息時自然是懊惱萬分,但他馬上就想到一個令他滿意的解釋:就當作是看個笑話以做為放鬆身心的調劑吧!

他初見高錐客‧葛來分多是在一個極具戲劇性的場合之下,那時他從一個惡名昭彰,充滿黑魔法陷阱的山洞裡平安走出來。山洞裡的險惡環境何時有的,何人設的都已無法考證,只知道過去從來沒有人能夠走出這個山洞過,就連很多當時高強的巫師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葛來分多能從這樣的一個地方毫髮無傷的走出來無疑是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薩拉札混在人群之中,假裝自己也是那些仰慕者之一(事後回想起來,薩拉札也很不甘願地承認其實他當時真的很佩服高錐客),他見到一名很高壯的紅髮男子,碧綠的眼睛炯炯有神,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留鬍子,但這不妨礙著他的男子氣概。薩拉札被震懾到了,高錐客走出的剎那帶給他心理上強烈的衝擊。

葛來分多的擁護者們迅速把他圍繞起來,不少人擔心山洞裡面強大的黑暗力量會潛伏在這位勇士的身上,高錐客輕聲安慰他們,努力平撫著這些人的情緒,他溫和地對他們一再保證他安然無恙。

然後他們的視線就這樣交會了,高錐客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對他笑了開來,好像是在跟一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薩拉札的反應是點點頭,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當沼澤巫師回到他棲居的小旅店時,心中的興奮之情快要忍受不了壓抑將他給炸開來,他用盡全力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喝斥體內那股想要挑戰的衝動平息下去。他強抑激動取出熬製魔藥的大釜,找出隨身攜帶的珍貴藥材,灰色的眼睛不只反映著釜下的火光,眼珠本身也閃爍著發自內心的決鬥欲望。

他呢喃著熟悉的咒語。你不要讓我失望,高錐客‧葛來分多!史萊哲林正默默熬煮著他的戰帖,他有信心這個葛來分多不是個浪得虛名的江湖術士,不過任何定論都不能下得太早,他要親自試驗。

那天稍晚,一襲暗綠長袍的薩拉札懷裡揣著一瓶魔藥,他帶著它來到葛來分多的下榻之處,在眾多不懷善意的眼神下,薩拉札當著高錐客的面放下那小瓶子,之後就跟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點點頭,轉身即走。

那晚陪伴薩拉札的是無眠的夜,他思忖葛來分多會如何破解那瓶魔藥的玄機以及他需要多少的時間,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思來想去,直到天泛著魚肚白時才稍作歇息。



「薩拉札‧史萊哲林。」破曉時分喚醒了他,那個愉悅的嗓音在他頭上飄盪,「我還以為你會再晚一些起身,你似乎睡的不太好。」

薩拉札撇過頭,高錐客翹著腳坐在他的床邊俯視著他,而且好像在不久之前手正放在他的枕頭上,高錐客碧綠的眼珠映照著晨光,火紅的頭髮更像是要燒起來一般,薩拉札慵懶地眨眨眼皮,他根本就不需要問葛來分多是怎麼進來以及如何知道他的。

「怎麼樣了?」他閉上眼睛,身體還是懶洋洋的不想醒來。

高錐客無聲地微笑,從懷中口袋取出小瓶子,「我昨晚睡得還不錯。」他邊說邊淘氣的將小瓶子往空中反覆拋擲又接住,「你要先吃早餐呢還是想要先知道解答?」

「速戰速決!」薩拉札馬上從床上挺身,顧不得身上穿著一襲邋塌的晨褸,他直接掀開被子赤腳跳到地上。想不到高錐客沒有跟進,反而噗哧一笑霸占了薩拉札的床。

他鞋子也沒脫,兩隻腳就這樣踩上床鋪,整個人看上去興致勃勃,稚嫩還殘留在他白淨的臉上,高錐客接下來和薩拉札說的話就像徵詢朋友同意要不要去哪裡玩樂一樣。

「其實我昨天拿了這個小瓶子之後就在放在我左胸口袋前揣了一夜,剛剛見到你時才拿出來仔細瞧過的。原來你喜歡蛇啊,薩拉札?」

「我要換衣服,高錐客。」他對葛來分多的故弄玄虛有點不耐煩,「還有,快一點!」

「那我等你換好衣服。」高錐客又補了一句令薩拉札不耐的話,「原來你那麼急躁啊!昨天看見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很沉穩呢。」薩拉札在作為間隔的屏風後方聽到零零散散的碰撞聲,準是高錐客在亂翻他的東西。

「那麼你呢?」換好衣服的薩拉札傲慢地從屏風後走出,「想不到你是個不懂規矩、我行我素的傢伙。」

高錐客也不生氣,他移轉下一個目標──薩拉札放在床邊的書,答話時眼神專注地研究書脊,「就是啊,所以才說人不可貌相,要經過相處。」

薩拉札不發一語,他才不想陪高錐客繼續玩下去。高錐客也不再廢話,收起嘻嘻哈哈的神情闔上書凝視著薩拉札給他的小瓶子。忽然之間他變了一個人。

有那麼一會兒,高錐客堅若磐石,連氣都不出。薩拉札就站在他身邊,凝視著高錐客,從小窗進入的稀薄日光一路從地板向上攀爬,就在光線快碰到高錐客腳的時候紅髮雄獅忽然咧嘴一笑帶著小瓶子從床上起身,走到之前薩拉札調製魔藥的木桌前。

以下的解謎過程高錐客駕輕就熟,他的魔杖尖頂冒出白色的光束,光束像鉤子一般將魔藥的成分一一還原回來。

高錐客很專注,他謹慎認真的神態和剛才判若兩人,每當他把還原的藥材取出的時候鼻息都會微微加重,隨後再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埋首於下一個階段。薩拉扎默數著已經被高錐客還原的原料數量,將魔藥逆轉回原狀是個比熬煮更為複雜的過程,而高錐客所還原的各個原料重量不但分毫未差,而且讓薩拉札更驚豔的是高錐客所取出的順序恰好是他放下原料的倒數次序。

而小瓶子裡的魔藥狀態也在高錐客的逆轉程序下起了各種的變化,時而冒煙,時而結霜,色澤一下子是閃著珠光的淺紫,一下又轉化為濃郁的深藍......。同時高錐客細微的面部變化也不知不覺收在薩拉札眼底,他發現高錐客的綠瞳會隨著難易程度有不同的轉變,就像貓的瞳孔一般。想到這不知怎麼讓他微微一笑。

高錐客忽然停下手,只剩下最後一個步驟,但他發現這一步才是最困難的關鍵,薩拉札得意地沉默微笑,前面那些都不算什麼,如何破解取出第一個魔藥材料才是這場較量的勝敗關鍵。他樂於見到高錐客陷入苦思,可同時若真的解不開謎團那麼薩拉札無疑會非常失落。

「我承認,這真的是相當高明,具有難度的挑戰。」片刻後高錐客把藥瓶放回桌上,向前推了寸許,「我已經用過所有已知的方法,還是不能將魔藥完全還原。」葛來分多的神色倒是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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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在這一步就投降了我會很失望,高錐客。」他這話是發自內心,走到高錐客的對面坐下。

「這你放心,我沒這打算。」高錐客輕輕搔了搔自己的耳後根,「不過薩拉札,我先說明了我這個人向來都是不拘小節,換句話說就是粗魯無禮──。」

「有話快說。」

可是高錐客卻是用行動取代言語,他抽出他隨身攜帶的寶劍,薩拉札才一眨眼就發覺長劍已經靠在他的頸動脈旁。

寶劍的寒光一閃,隨後高錐客便閃電般伸手把劍收回去,薩拉札看見劍鋒上帶了幾根黑色的頭髮。只見高錐客捻起髮絲在鼻前嗅一嗅,接著對藥瓶也是依樣畫葫蘆,隨後露出大膽而頑皮的笑容。

「這可是我高錐客‧葛來分多獨一無二的原創方法,緣起於眨眼之前。」他話畢便將薩拉札的頭髮丟進藥瓶,頭髮一放進去的當下兩人眼前就起了團濃厚的蛇型黑霧,帶黑煙散去後,兩人不約而同望著桌面,高錐客當場爆出高分貝的笑聲。他成功了!

一顆碧綠璀璨的綠色翡翠躺在木桌的正中央,而那正是薩拉札‧史萊哲林第一個放進大釜的東西。

「了不起。」他那沒高低起伏的聲音說道。

「還沒完呢。」高錐客拿起那顆翡翠又開始玩拋接遊戲,「禮尚往來的道理你懂吧?」他站起來,把翡翠還給薩拉札,朝他眨眼,「等你出來找我。」


當薩拉札依約前往高錐客指定的山丘會面時,紅髮雄獅正呈現大字形狀態躺在草皮上,他看到薩拉札時忍不住咧嘴大笑拍拍草地,「你喜歡曬太陽嗎?」

「你葫蘆在賣什麼藥?」薩拉札蹲坐下來,但仍和高錐客保持一個手臂的距離。

「我聽說你在沼澤旁長大,那種環境比較陰暗,所以你習慣接受陽光照射嗎?」

「雖然這根本浪費我的脣舌,但你堅持想知道的話:不,我不喜歡陽光。」

高錐客像個小孩一樣拍手開懷大笑,讓薩拉札馬上聯想到惡作劇得逞的調皮鬼,「我就知道。」接著他馬上用俐落到來不及眨眼的速度跳離山丘,薩拉札的灰眼遲鈍眨著,等他明白中計時已經為時已晚。

就在以薩拉札為中心的四周竄起藤蔓、植披、樹莖、粗木聯合組成的圈套,這些植物密密麻麻掩蓋住他頭上的那片滿是陽光的天空,高錐客設下的牢籠緊密到一點空隙都不給。薩拉札的驚慌一閃而過,隨後嘴角勾起瞭然的笑意,這次的出題者換成高錐客了,很公平。明白高錐客的想法後他反而淡定許多,靜下心來好好研究葛來分多的把戲,薩拉札先是扯下一片樹葉,結果原來被扯下的地方馬上被更多的樹葉和藤蔓補滿,這結果是在意料之內,高錐客‧葛來分多自然不是等閒之輩。

被關在陰暗的叢林之塔裡,薩拉札乾脆席地而坐沉靜思考對策,若是將此刻他腦中的思想衝擊具象化的話,那就會像是奔騰熾熱的岩漿和銀白乍亮的閃電互相撞擊的畫面。薩拉札思考的速度飛快,他在模擬自己和高錐客之間的出招策略,瞬息萬變的你來我往,在比想像還要快的時間內,他已經想好應對這場遊戲的方式。

當薩拉札在綠林高塔的牢籠中思索對策的同時,高錐客在山丘底愜意拿著皮囊喝著裡面的醇酒,翠綠的眼睛原本映著柔和溫婉的日輪,但這片祥和的綠意卻在山丘頂上竄出一股龐大烈焰之後蒙上暗影。那股烈焰伴隨著震耳欲聾咆哮的黑煙,高錐客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一般的火焰,那烈火帶有一股邪惡的生命力,火焰不斷咆哮肆虐,侵略性的橘紅火光幻化出成群兇惡無比的魔獸,生死幻滅,侵吞著那座植披牢籠,而那火焰遠不止於此,火焰惡獸在吞噬完禁錮薩拉札的囚籠後轉而對那片無辜草地展開燒殺擄掠。

就在一片不見血腥的屠殺中,一個人影從容地從濃黑嗆人的的煙霧中走出,薩拉札‧史萊哲林指揮著惡名昭彰的「惡魔之火」,豪不在乎他造成的生靈塗炭。

「結束了。」高錐客不可置信地看著薩拉札輕鬆說出這句話,他後面的惡魔火焰仍舊發出狂妄可怖的笑聲燃燒著整片草原。

「叫它們快停止!」葛來分多厲喝。

薩拉札順應他的指示,高舉他的魔杖,霎那間那些烈火幻化的猛禽、惡龍、巨蟒、邪靈連同濃煙依序被魔杖尖端吸走,只剩下刺鼻的焦土味暗示著方才煉獄般的景象。薩拉札瞧著高錐客凝重無比的臉色,心下卻是大不以為然。

「討厭黑魔法?」薩拉札瘦削的薄脣發出譏諷的笑聲,但心裡更多的是防衛性的掩飾。

「下次別這樣好嗎?」高錐客沒有移開盯著薩拉札的目光,語氣裡的懇切讓高傲的薩拉札也忍不住放軟姿態,「但話說回來,你是我唯一見過能把惡魔之火掌控的這麼完美的人。我想至少五百年以內無人能出其右。」

「才五百年?」薩拉札輕蔑地笑。

「你知道我的意思。」高錐客吹了聲口哨,立時不知從哪來的兩匹馬踏著碎步來到兩人面前,高錐客翻身騎上一匹馬策動韁繩馳騁而去。

薩拉札帶著自己沒察覺的興奮之情跨上另一匹馬也朝著同一個方向奔馳。


灰色的駿馬在原野上狂奔,坐在上面的人發了瘋似的催著韁繩,騎乘者的灰眼珠散發出狂野危險的光芒,耳中只聽得見疾風的呼嘯,就連胯下坐騎氣喘聲都沒意識到。薩拉札一味朝目標衝過去,致命的氣息越來越鮮明,潛藏在他骨子中的戰鬥氣息早已被喚醒。

就在灰色馬駒後方一段距離,一隻火紅的赤色馬穩穩地跟在薩拉札身後,牠聽從高錐客的指令在視線範圍內保持與薩拉札的距離。相較於薩拉札奮不顧身的狂熱,高錐客的擔憂顯而易見。

熱氣隨著他們越接近土丘就越發炎熱,落在後方的高錐客都可以聞到燒焦的味道,他開始感受到他的赤色馬駒的驚慌,同樣的,薩拉札的馬匹也因為恐懼的情緒拒絕再聽從主人要求前進的命令。

薩拉札氣憤揮了幾鞭,那可憐的牲畜發出哀鳴,屈膝後退鬧著脾氣,就是不肯再前進一步。最後薩拉札毫無辦法,只好躍下馬背,「懦弱膽小又沒用的畜生!」

「怎麼會呢?我看牠倒挺聰明的,知道判斷情勢危險,為了保命而抗命於你,你薩拉札‧史萊哲林不是最喜歡這種特質嗎?」縱然高錐客心裡再怎麼緊張,在薩拉札面前還是擺出以往嘻皮笑臉的姿態。他不像好友般強迫馬匹,在座騎還沒嚇到腿軟之前先行下馬。兩匹驚恐的馬兒立刻結伴遠離生命的威脅。

薩拉札被這一陣搶白頂地說不出話,當然也或許是不想多浪費脣舌,冷哼一聲後從懷中抽出魔杖,跨著大步扔下高錐客直往險境前去。

高錐客才追了兩步,龍的怒吼就伴隨著地動山搖迎面襲來,他顧不得說笑,也抽出魔杖跟上薩拉札,大手緊抓住他的肩頭將他扳過來正色說道:「薩拉札,這不是兩日前我遇到的小龍,而是處在發情期的公龍,你也聽到牠正在發怒,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就是想讓你見識什麼叫貨真價實的屠龍,不是你那種江湖術士臭屁叫賣的把戲,先想好到時候該拿一個龍頭怎麼辦吧!」他奮力扭開高錐客的掌握。

高錐客的阻攔到此刻已是徒勞無功,他無奈遠望,薩拉札驕傲的身影竄至巨龍身邊展開攻擊,龍的情緒本身就很憤怒,再加上薩拉札不時的偷襲,盛怒的火焰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還敢說我衝動行事呢,這個薩拉札。」高錐客緊張地喃喃自語,他不停在一人一龍周邊徘徊,他深知薩拉札的脾氣,高傲的史萊哲林絕對不肯接受任何幫助,只是那陣陣傳來的咆哮震耳欲聾,灼熱的空氣讓高錐客彷彿在天際和深谷之間上下搖擺。

與龍對峙的薩拉札掌心出了手汗,他的臉上被汗水跟塵土佔據,這個大傢伙果然不好對付,牠的龍皮又厚又硬,到目前為止他的攻勢除了讓龍更加怒不可遏之外好像沒有太多的助益,巨龍毫髮無傷,反而他自己有好幾次差點命喪龍火之下。

一定要找到突破點。

高錐客鮮紅的頭髮一直不時出現在薩拉札的眼裡,奇怪的是即使隔著極遠的距離他依然能看見他的綠眼所透露出來的緊張與擔憂。他在心中輕嗤了一番,忽然他的眼睛讓他心頭一動。

眼睛,他怎麼沒想到?

龍的全身都被其厚無比的龍皮保護著,幾乎很難有咒語能穿越,而牠唯一沒有受到這層保護的部位就是眼睛,薩拉札想到這邊嘴角忍不住泛出一絲笑意。


一陣淒厲的尖叫劃破天際,那叫聲飽含著肉體受創的苦痛,溫熱濃厚的血雨從天飄下,巨龍大力搧著雙翅,鼻孔冒出兩道斷續的黑煙,駭人的鋼爪向前亂抓,但任何掙扎都削減不掉失去一隻眼睛的痛楚。薩拉札含著得意,他看準下一個進攻的時機,他打算等到巨龍下一次開口的時刻再送上一記致命的詛咒,到時候他會斬下這個畜生的頭。

「薩拉札,你這是在玩火。」高錐客緊扣著他的配劍,看著瞎了一隻眼的巨龍所剩的另一隻眼中毫無保留的恨意。

「你很幽默,我喜歡!」薩拉札掩抑不住得意,他把巨龍逼得節節敗退。根本未將高錐客的擔憂放心上。

高錐客心中不安的烏雲不停擴大,他看到薩拉札離勝利越走越近,露出敗象的巨龍渾身透著濃烈的怒與恨,他忽然區別出他和薩拉札這兩場「屠龍」的本質。他高錐客是在作秀,不過他會出面「屠龍」也是那隻小龍在村莊鬧得太不像話,他只是驅趕走牠罷了;薩拉札的情形完全不可相提並論,他這是純粹的攻擊,沒有理由,僅僅是「屠」龍,薩拉札被血腥包圍住,他一記一記只有越來越殘忍,高錐客被薩拉札的動機嚇得不寒而慄,這種念頭比巨龍的惡火還要可怕。

這廂薩拉札眼中只剩下低伏著、瞎了一隻眼、斷了一根牙,呈現潰散狀態的龍,牠喘著粗氣,眼見終結牠性命的劊子手一步一步朝牠走來......。


「不好,薩拉札!」高錐客的目光移轉到巨龍的尾巴,蠢蠢欲動地拍打,再看那隻獨眼中一閃即逝的狡猾──原來光榮的勝利是個陷阱。

「薩拉札!」不論高錐客叫得有多氣急敗壞,薩拉札都聽不見,他只知道剩最後一步就能割下這畜生的頭──。

高錐客的呼吸停止,一瞬間的景象實在太驚人,巨龍用盡全力發出令山河崩裂的巨吼,令薩拉札一個踉蹌不穩倒地,隨著牠忽然站起,宛如平地拔起一座望而生畏的巨塔,渺小的薩拉札立刻被吞沒在巨龍的影子中。

薩拉札沒有料到會遭逢巨變,一時間腦筋空白一片,他聽到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高錐客叫他快跑的催促,可是他反應不過來,他動不了,他還在疑惑情勢怎麼會突然反轉。

「薩拉札,你還要命不要?快跑!」

他看見成排森森利牙。

「薩拉札,我拜託你消個影啊!」

不,我來不及了。

薩拉札望著高塔般的巨龍,什麼念想都停止運作,另一邊的高錐客不明白他的腦筋到底怎麼了,又急又氣的他發現自己已經朝著薩拉札和龍跑過去。

巨龍高高舉起鋼爪,揮動的風又狠又利,壓得人喘不過氣,薩拉札看到一片火紅遮擋住大半視線,還有閃耀著反光的龍爪刺著雙眼,然後是噴上臉頰、脖子、前胸、衣襟,還有數不清的地方的滾燙鮮血,薩拉札的視線忽然劇烈晃動,上下不停顛倒著,他發現他一直滾,他開始感到恐懼,恐懼那保護他免於一死的人遭遇不測。

薩拉札顫抖的手捧著高錐客的臉,看著原本清澈的綠眸漸漸黯淡下去......。


高錐客不知道自己昏睡多久,只清楚當他恢復意識時人已經遠離那片燎火的大地,窗口吹來涼爽的微風,他趴在柔軟的床單上,腦子逐步撿拾記憶,首先閃進的便是那巨大的龍爪,高錐客忍不住驚悚地縮了下,這一縮卻牽動了他的傷口。

「不要亂動!」薩拉札的喝斥自上方傳來,他看高錐客醒了便先擱置手中正在做的事,到一邊去拿了個小缽來,高錐客聞到清新的草藥香,缽中搖晃著晶瑩剔透的琥珀色液體。

「喝下去。」見高錐客乖乖聽從他的指示,薩拉札再繼續原先的動作:拿起浸泡過藥水的白布細心擦拭著高錐客背上的傷口。

「我說薩拉札,」高錐客喝完藥,把小缽往床頭隨便一擱,平時這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卻讓他氣喘如牛,他回頭去看薩拉札,「我們是怎麼逃離那大傢伙的?」

薩拉札一聽到這話就來氣,他逕自把高錐客的頭扳回原位,口裡的埋怨不加掩飾,「我不是叫你不要插手嗎?看看你逞英雄的下場!」高錐客的頭在被扳回前瞥見了薩拉札眼中閃耀的怒火。

依舊是愜意的口吻,高錐客半是打趣說道:「我也是犧牲自己來成就你啊!有了我當轉移目標那大傢伙應該多少會分心吧。」

「誰稀罕啊?倒是你給我找了不少麻煩,你這傷勢至少躺個三天跑不了。」

高錐客長吁一口氣,背上的傷痛使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與薩拉札鬥嘴,只是他還是想弄明白他們是怎麼脫離險境的。

「哪,在門邊。」薩拉札彷彿聽到高錐客心中的疑惑,努努嘴叫高錐客去看,高錐客小心翼翼轉動身子,當他看到那顆幾乎占滿整座房間的巨大龍頭時震驚的動不了口,舌頭彷彿被黏死在顎上。

死去的龍看上去是多麼哀傷,緊閉的兩隻眼中卻有一隻的眼皮是往內塌陷的,那是被薩拉札打瞎所致,高錐客細細看著,越來越多的傷痕被發現,他再往下看著龍的長嘴,牙都被拔光了,大片大片的血跡染紅巨龍的嘴。到這邊高錐客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他都可以想像的到巨龍頭頸分離之處必定更慘不忍睹。

眼前一片綠色簾幕上前遮住高錐客的視線,那是薩拉札的衣袍。

「喝下它。你現在需要多休息。」薩拉札平靜如水,巨龍之死似乎已被他埋沒遺忘。


高錐客的傷口在日出日落的推移之間逐漸好轉當中,兩天後他至少已經可以坐起將背靠在牆上,休養的時間相當無趣,但他謹遵著薩拉札的囑咐,以期早日能活動自如。

門咿呀推開,薩拉札手臂掛著一條乾淨白布,雙手盛著托盤,替高錐客拿來食物。

「這些麻瓜真令人不放心,我必須三申五令他們才不敢偷懶,傷患的飲食必須格外注意。等你吃完後還要再喝下幫助復原的魔藥。」薩拉札邊說著邊解開高錐客的上衣,拿起白布去擦拭傷口。

「你真囉嗦,要是哪天我娶了老婆只怕也不會像此刻的你這般嘮叨。唉唷──!」高錐客本來在打趣他,結果薩拉札反而抓起白布甩了他一耳光。

「我們的較量還沒結束,你可別藉故怯戰。」

「該擔心的是我,要是你在我傷口動手腳我可就慘了。啊!」高錐客這番話又惹來一頓打。

「白癬快用完了,我記得村莊外有個魔法市集,我現在馬上就去補貨。」高錐客痛苦的表情逗樂了薩拉札,他施展消影咒,眨眼就不見蹤影。

在魔法市集轉了一圈後,薩拉札的眉頭越促越緊,今日來市集的攤販不多,有賣魔藥材的攤子中商品卻又良莠不齊,目前為止他看到的白癬品質都不合他意。於是他打聽其他的魔法聚落,打算繞點路去取得好藥材,他詢問的那名巫師身材異常矮小,是個銀匠,在地上擺了許多精緻小巧的銀器。

「能否請問貴客,既然這裡就有許多商品,為何貴客還要繞遠路呢?」矮小的巫師問道。

「白癬。這邊若不是沒賣就是品質糟透了。」薩拉札回道。

「唉呀,這可巧了!貴客。」矮個子巫師眼睛一亮,示意薩拉札等著,他手伸進錢包,掏啊掏個老半天,取出了一個裝著藥材的小囊袋。「我這兒正好有,貴客您瞧瞧這品質還滿意不?」

薩拉札端詳著這匹白癬,臉上原先壓抑的凝重總算舒展開來,他拈了一小搓白癬末到口中,眼中的光芒又亮了些。「這要多少錢?」

「唉呀,算你走運,在你來之前有個客戶花了不少加隆買走我不少銀器,這些就當作是一位朋友的見面禮吧。」他話畢便靈巧地蹲下身子收拾剩下的銀器,抬頭滿足地望著天空,「今天就提早回去囉!」

小巫師朝著薩拉札微笑,綠袍巫師訝異於自己的好運,腦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話,那名銀匠巫師早就失去蹤影。

一心惦記著高錐客傷勢的薩拉札快步回去旅店,他見高錐客安然睡著,便放心去煉製魔藥,他將大釜就放在高錐客的床邊,一切都相當順利,在精準的時間計算後,薩拉札滿意地看著大釜,無論從液體呈現的顏色,還是飄出的氣味以及煙霧上升的形狀,都跟他預期中的一樣完美。

肩上多出的重量提醒著薩拉札高錐客已經醒來,他沒回頭,「背還會痛嗎?」

「就快要煥然一新啦!」高錐客下顎順著微笑弧度揚起,他不用看到好友的臉也知道他此時也在微笑。

「吃完晚餐後,就把這些魔藥喝完,明天天亮之前,你就完全煥然一新了。」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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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晚餐的時候即使忙著和高錐客脣槍舌戰,薩拉札也沒忘記觀察他的狀況,他健壯的手臂肌肉就像沒受傷前般活動自如,他前傾的姿勢跟復原之前仍有些微的差距,但大體上而言他已經好太多了。

「敬,最後一杯魔藥。」薩拉札將稍早做好的藥水盛進小杯裡。

「你開玩笑的樣子依舊很不友善。」高錐客宏亮的笑聲填滿整間房,他接過藥水,一口氣乾盡。

高錐客皺眉,待藥水全部嚥下喉頭後他鬆了一口氣,又迫不及待跟薩拉札調笑,薩拉札拿起魔杖耍了個小把戲,高錐客反應也快,也拿起魔杖見招拆招,玩了一陣後高錐客連忙討饒。

「好了,薩拉札。我想要休息了,我.......我覺得......。」

高錐客做了個鬼臉,薩拉札當他是孩子氣又犯,也不在意。但情況忽然不對,高錐客的呼吸變得不連貫,額上冒出冷汗,薩拉札不敢相信他接下來看到的。

高錐客面色變的死灰,整個人搖搖欲墜,起初他還勉力用手支撐著自己,然而卻是徒勞,薩拉札急忙向前,趕在他墜地前接住他壯碩的身體。高錐客沉重的身軀重擊了薩拉札,然而後者卻完全不感到疼痛,因為這實在太令人震驚。

薩拉札來不及將高錐客扶回床上,先手忙腳亂地檢查他的狀況,高錐客的體溫迅速下降,口中發出痛苦及胡亂的囈語,四肢無力,薩拉札腦筋一片空白,傻盯著高錐客的臉半天才想到要去檢查剛才他服下的藥劑。

他拾起空杯,嗅了嗅殘餘的氣味,腦中登時警鈴作響,他不說二話,抓起他的行囊,掏出剩餘的白癬,在意料內的驚駭中發現那白癬已變了形狀。知道真相的薩拉札此刻怒火中燒,他不斷告訴自己冷靜下來,細細回想著今日稍早在市集上所發生的大小細節。片刻後他想起高錐客還躺在地上,於是趕緊轉身去照顧他。

高錐客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薩拉札用魔法讓他回到床上,腦中已經有了半成型的推論過程,他望著高錐客的劍,眼中閃爍不定,最後他下定主意,便即刻付諸實行。

首先他在他們下榻的房間施了一道又一道難以破解的保護咒語,其中自然包含了深奧恐怖的黑魔法,隨後他再回到床畔,溫柔無比地對高錐客下了一道昏擊咒──能稍微讓他忘卻那些痛苦。薩拉札確認好一切後,便披上斗篷,消失不見。


魔法市集已經夕陽西下,不少攤販都已打包離去,少有零星的幾位巫師升起零散的火堆,搭配著粗糙的劣酒在街頭遊蕩。薩拉札緊繃著臉,看也不看便跨過幾位醉倒在地上的巫師,按著記憶找到矮個子巫師的攤位。果不其然,那個黑暗卑鄙的身影便在原地,他臉上掛著令薩拉札倒胃口的笑容。

「您終於來啦,薩拉札‧史萊哲林。」

「你策劃這陰謀很久了吧,拉努克。」

妖精之王──拉努克聽到薩拉札講出他的名號,緩慢無比地從地上站起來,這也沒讓牠變高多少,倒胃口的笑容依舊,藉由微弱的火光薩拉札可以看出牠已放棄偽裝,以妖精本來的模樣現身。

「想要收穫就先要有付出嘛!」拉努克背著手,繞著薩拉札轉圈,「你很聰明啊,跟那個高錐客一樣。我想我們可以省下我為什麼要陷害他的解釋吧?」

「那把寶劍是高錐客付錢委託你打造的,他擁有寶劍的所有權。」

拉努克不贊同地搖搖以人類角度而言堪稱怪異的手指,「不、不、不,那是租金,高錐客‧葛來分多只是付錢跟我租了那把劍,劍還是歸我所有。現在我想要把那把劍拿回來,高錐客不肯,我不過是要回我的所有物,所以他今天這樣都是自找的。」

薩拉札腦筋動得快,「我取了寶劍,你就會給我解藥,我沒說錯吧?」

拉努克拍拍手,滿臉油膩狡猾的微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而且你也不要想跟我們耍詐,我們妖精是最不好應付的種族,聰明的巫師應該有自知之明。」

「看來我是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了。」薩拉札強持鎮定,不願在妖精面前屈居下風,「可是我們人類也不是好應付的種族,我要怎麼能確定你們妖精會信守承諾,等我將寶劍拿來給你後就能拿到真正的解藥呢?」他頓了頓,加強語氣,「我要跟你立下不破誓。」

陰風惻惻,拉努克低下頭,看不出他在打什麼算盤,薩拉札雙手抱胸,假裝輕鬆愜意,實則他十分牽掛高錐客的情況,就怕在一分一秒流逝之下好友會陷進更深的險境。

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在薩拉札的耐心快被耗盡之前,拉努克總算做出回覆。

「好,我答應你,人類巫師,只要你把高錐客的那把劍取過來,我就立刻奉上只有我們妖精才能製作出的解藥。」

薩拉札取出魔杖,即使沒有第三人在場,他還是有能力施展出一個完美的不破誓咒語,只是他在心中不得不承認,和妖精立下這種凶險萬分的誓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當他回頭朝旅店的方向時,拉努克閃著火光的雙眼彷彿在他的背脊上燒出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


薩拉札並不是第一次拿起高錐客的寶劍,他的紅髮朋友向來對他都大方無比,甚至有幾次酒酣耳熱之後還會把它遺忘在他那。他坐在高錐客的床沿,將劍出鞘,劍刃冰冷的光芒刺人雙目,那是一把做工完美無瑕疵的寶劍,他可以想像的出拉努克傾注了多少的驕傲在裡面。今天這把劍在他手裡異常沉重,他幾乎可以看見充滿健康活力的高錐客對這把劍的喜愛。高錐客要是知道他把劍拿給拉努克會怎麼想?可是攸關高錐客的性命,這比什麼都重要。

床上的高錐客意識依然不清,薩拉札望著他的眼中充斥著恐懼,他深呼吸,跨步俯下身,兩人的臉極為靠近,薩拉札甚至可以感覺到高錐客紊亂微弱的呼吸吐在他臉頰上。接著薩拉札將高錐客的脣微微拉開,將自己的靠上去,一道綠色的稀薄微光從他口中緩緩注入高錐客的雙脣間,然後綠光消失無蹤。

「願一切平安,我的朋友。」

他帶著高錐客的劍前去赴約。


拉努克仍在原地,牠早就料定薩拉札會準時赴約。巫師看著妖精之王戲謔的笑容,怒火燒的胸口痛楚難忍。

「我的劍。」拉努克傲慢地擺擺手。薩拉札輕蔑地哼了一聲,依言走上前去。拉努克還帶了好幾位妖精屬下,沒有一位懷著好意。

妖精之王貪婪的眼神隨著薩拉札的手探進深綠長袍裡,然後再出來的時候牠日思夜想的劍柄就漸漸冒出來。

「慢。」薩拉札停頓下來,他並不是沒看見拉努克快掉出來的雙眼,這也是他更加疑惑的原因,為何妖精之王要叫他停下來?

「我們妖精有我們講求的禮節。」拉努克狡猾地解釋道,「對於歸還原本屬於妖精物品的人,需要和妖精握手──表示所有權的移轉。」

「我怎麼沒聽過?」薩拉札啐道。

「你們人類沒聽過的可多了。」拉努克嘿嘿笑,其他妖精也跟著哄笑,牠率先伸出手,「在乎時間的可是你,人類巫師,再拖下去是你的朋友不會好受。」

綠袍巫師深吸一口氣,遲疑後也面無表情伸出手,當人與妖精的雙掌相觸後,薩拉札就以閃電般的速度縮回手,天知道這個妖精在耍什麼花招?雖然現在是毫無異狀可言。

「好啦,劍。」握完手後,拉努克眼中貪婪的兇光重新閃現,牠的上脣掀起,薩拉札可以清楚看見牠的犬齒。

「好的。」他快速回應,但速度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拉努克身邊的妖精被他弄得躁動不安。

「快一點!」某位妖精喝道。但接著不耐的催促在薩拉札舉劍朝牠們劈砍過來的瞬間立刻轉為尖叫。薩拉札緊握住劍柄,毫不留情朝最靠近他的妖精砍去,眾多妖精左閃右躲,夾雜著咒罵與詛咒,所有的妖精都試圖對薩拉札施法,但又顧忌到寶劍,所有對薩拉札的攻擊都擦身而過。

拉努克怒不可遏,狡詐的人類竟然擺了牠一道,牠的目光隨著薩拉札的身影晃動,直瞪視著寶劍不放,那是牠的得意作品之一。那是牠的劍,無恥的人類巫師高錐客‧葛來分多居然聲稱那是他的物品。牠想著奪回屬於自己之物已經過了許久,一點一滴的策劃,長期的埋伏與跟蹤,葛來分多與史萊哲林間的較勁都看在眼裡。拉努克利用那頭龍,引發兩人無法抗拒的勝負心。牠控制住那隻龍,令巨獸對史萊哲林進行攻擊,令高錐客奮不顧身的一擊。牠看著薩拉札奮力搶救他的夥伴,看著他不眠不休的日夜伺候。妖精之王很小心,每次偷走史萊哲林的藥材時都不會盜取太多,終於,薩拉札發現藥材短少,然後──輪到拉努克粉墨登場。

「讓開!」拉努克跳出來,矮小卻氣勢萬分,薩拉札立刻停下來,但握劍的手卻是穩的,劍鋒直指妖精之王的咽喉。

拉努克眨也不眨眼,運用魔法令寶劍脫手而出,閃著鋒芒的長劍凌躍升空,底下的拉努克及薩拉札都盯著不放,一張臉滿是期待,另一張則是錯愕萬分。

長劍朝拉努克飛去,妖精之王滿臉興奮,直伸出手就等著把劍收歸己有,就在劍快要飛來時拉努克才驚覺不對,應該是劍柄朝向牠的,而不是劍鋒。牠想也不想便撲倒在地,躲過致命一刺。

另一邊,薩拉札不敢掉以輕心,見拉努克撲倒後便趕緊召回寶劍,同時抽出魔杖,他先用石化咒令拉努克動彈不得,再用劍抵住妖精之王的頸部要害。一旁的眾妖精們本要上前,薩拉札馬上高聲威脅。

「只要你們任何一個敢輕舉妄動,我立刻用這把劍割斷牠的脖子。」話畢他探手在拉努克身上摸索,直到摸到解藥為止。

「就是它,沒錯吧?」薩拉札凶狠地問,為了怕又上妖精的當於是他又追加一句,「別忘了我們的不破誓,我已經把劍取過來了,至於留不留得下就看你本事,今日這光景是你不謹慎。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解藥,若你耍詐,那麼你就是違反誓言,後果會怎樣你應該很清楚。」

拉努克的眼珠轉了好幾圈,不知道有多少心思竄過,最後在薩拉札的瞪視下才不甘地點頭。

薩拉札收回劍,瞪著拉努克的目光沒有移開,「告辭!」

其他妖精們眼睜睜看著薩拉札消影,然後個個才像剛恢復意識般聚集到牠們的王眼前,其中一位妖精忿忿不平,大聲詢問拉努克:「難道就這樣讓人類擺我們一道嗎?」

「當然不會。」拉努克沉聲回道,其他妖精立刻肅靜,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妖精之王看著自己的手──剛剛和薩拉札握過的那隻,臉上是不起眼的算計。


高錐克依舊不省人事,口中低喃著破碎的呻吟,昏擊咒一下子就失效了,他整個人的皮膚都呈現青灰色,游離在生與死之間。而他的胸口中時不時泛著翠綠的光,每當這樣的光一泛起,高錐克的呼吸就暫時平穩一點。

房間門被粗魯推開,一臉焦急的薩拉札連滾帶爬地跌進來,他看起來狼狽又凌亂不堪,一頭黑髮被冷汗浸濕,臉色就跟高錐客一樣差。他倒在地上,努力調整紊亂的呼吸。

他知道拉努克也有耍詐,不耍詐就不是妖精。但誰會曉得牠會利用握手之便來加害於他?薩拉札匍匐於地,惡咒發作得很快,他一定趕快給高錐客服下解藥。

服藥的過程非常困難,高錐客的牙關不知怎的幾乎是打不開,而薩拉札自己的手又抖個不停,有好幾次差點打翻藥瓶。後來總算上天眷顧,藥水順利流進高錐客的嘴裡。薩拉札費力地穩住自己,在沒確認高錐客有好轉之前,他不敢放鬆。

薩拉札盯著高錐客,直到血色出現在他的脣上,然後是雙頰,緊閉的雙眼,最後是整張臉。雖然高錐客仍沉睡著,但盤據的死神已經被趕走了。

房裡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狡猾的死神悄悄繞了一圈又回到原地,祂冷眼看著地上,現在命懸一線的人是薩拉札‧史萊哲林,死神盯著人類巫師,等待他掙扎結束。

薩拉札口中發出無意義的嗬嗬聲,他緊抓著高錐客不放,以免跌到地上,在他頭上,墨黑的髮絲正一根根以極快的速度退成灰色。他感應到死神在他身側,心中充滿恐懼。

他可以感覺到生命正一絲絲的被抽離自己的身體,他對於身體的掌控權正在以令人憂心的速度消失中,薩拉札不想放棄,他緊盯著高錐客不放,這個夜晚的稍早之前,他替高錐客設了保護的措施,而現在,命懸一線的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這個措施上了。

他吃力地爬,慘灰的髮絲被冷汗浸濕,狼狽不堪黏在前額和臉頰上,高錐客的胸口起伏趨於平緩,寧靜的神色與伏在他身上的薩拉札成了強烈的對比。感覺上像匍匐了千萬里,薩拉札終於靠近高錐客的口,從那裡吐出的氣息現在成了他活命的希望。

「高錐客……救──救我!」

高錐客依然睡得寧靜,薩拉札聲聲喚的呼救不斷,一縷細如髮絲的紅光從高錐客輕啟的脣間竄出,紅色的微光源源不絕從高錐客口中冒出,它找到薩拉札,尋著路徑進入薩拉札的口,紅光不停向前探去,即使消失在薩拉札口中也未曾放棄。而此刻的薩拉札已經疲累無比,再也沒有力氣做任何事,他像是放棄了,頭無力地靠在高錐客的胸膛上,眼皮不聽話地下墜。

眼前一片無垠的黑。


他聽見美妙的聲音,清脆悅耳的鳥鳴,他聞到清新的空氣,帶有綠葉的氣息,他能感受到溫暖,即使閉著眼,也知道是陽光照射的原故。

高錐客慢慢睜開眼,又緊緊閉上,等到適應明亮光線後他才開始思考他在何處。

若沒有搞錯的話,他沒有上天堂,他仍然在下榻的旅社,他又花了些片刻意識到這是因為他受傷而被薩拉札帶來的旅社。一想到薩拉札,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前幾日的往事此刻都已經甦醒,高錐客記起那場與龍決鬥帶來的意外,薩拉札的悉心照顧,還有那突如其來的事故。

「薩拉札!」高錐客大叫,整個房間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薩拉札,你在哪?」第二次的呼喚多了些驚恐。

高錐客細細回想,這次記起更多:薩拉札給他喝了魔藥,但魔藥似乎有問題,他很痛苦,快要被麻痺失去意識,薩拉札幫他,他臨走前說願一切平安。那麼他現在人呢?一切真的平安嗎?

高錐客翻身下床,他越想越不對,心中的不安正不斷擴大。當他雙腳踩到地上的時候他感到一陣暈眩,顯然他的身體狀況仍未完全恢復。

「薩拉札‧史萊哲林!」高錐客眼前一片昏黑,卻仍不甘心又叫了好友一遍,原本他沒有預期會得到回音,但這次卻出乎他意料。

「我在這。」那口氣淡淡的,接著高錐客感覺到有一雙手伸過來攙扶住他,將他扶回床上。

「你現在的狀況正在穩定恢復中,最忌諱情緒激動,不要大吼大叫。」薩拉札戴著兜帽,沒什麼表情,高錐客眨眨眼,眼前暈眩的症狀已經慢慢消退。他皺著眉,有些事如仍在五里霧中,他不能不搞清楚。

「我喝下最後一帖藥劑後便失去意識,告訴我在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高錐客接過薩拉札遞來的水和稀粥,語氣非常堅定,「假如你有所隱瞞,日後我也會查出來,所以希望你別費那個力氣。」

「還不就是你那個老朋友──拉努克。」薩拉札聳聳肩,「牠想將你那把劍拿回去,結果費盡心思去想一堆害人的陰招。然後我親自出馬幫你解決問題,你欠我一個人情,高錐客‧葛來分多。」

「又是牠。那你是怎麼解決的?」高錐客隱約感到不安,事情涉及到拉努克,複雜難解是篤定的,他見薩拉札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更加深他心中不安。「薩拉札,我說過不要有隱瞞──」

「那等你身體好一點再去查也不遲。快點把東西吃一吃,我們不能在這家旅店久留了。」


在緩步行進的馬車裡,高錐客從沒停下想和薩拉札探詢的意圖,但綠袍巫師的神色看上去相當疲累──不僅僅是肉體上的,高錐客盯著薩拉札閉目養神,氣色極差的臉,他彷彿就連靈魂也遭受到極大的衝擊。

想到這邊高錐客渾身一凜,在現今所知的魔法學領域中,有關於靈魂的研究是最複雜也最深奧難懂。光是有關靈魂的本質就足夠一名巫師耗盡畢生的精力去探詢。便連他對這項神秘的學問亦是一知半解,而此刻高錐客的力量極弱,才思考了這麼半會疲累感便又湧上來。他望了薩拉札,發現那名巫師同樣如此。疲累卻敏銳的他發覺,他能猜到薩拉札的心思速度變快了些──薩拉札亦是如此。

薩拉札蹙眉,他知道高錐客在想的事。

「這是最好的辦法。」他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好友。

「但是用你的靈魂──這代價也太大!」

「這也只能怪你啊,若一開始你不跟拉努克訂製寶劍不就沒事了?」薩拉札反脣相譏,但高錐客明白這不是他的真意。

薩拉札用他靈魂的一部份來保全高錐客,那是一項複雜高深而又危險的魔法,像高錐客這樣的巫師也僅僅是聽聞而已,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除非施咒的人有全然為保護的心,否則再精準執行每個施法的步驟都是枉然。

高錐客忽然聽見薩拉札帶著輕笑開口。

「我們的較量還未結束。你可要加快腳步,目前可是我略勝一籌。」

高錐客‧葛來分多先是愣了一會,隨後也跟著上揚嘴角。


遊戲依舊在繼續。
(本文完)

此為【Hogwarts三部曲之首部曲】
二部曲 #63

۞GRMS迷路的貓 @iamagenius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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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黑可拉!
一直以來都有在關注你的作品(定時在追流年!XD),很久之前其實有在寂地底下留過一則小心得,不過後來覺得相較其他讀者,我匱乏的詞語實在比不上大家的充滿建設性的心得,也就不太好意思留言了😁

但這次忍不住浮水留言,實在是因為太喜歡這篇作品了!對於各個場景的敘述和轉換一樣精彩至極!一開始屠龍作秀的描寫部分,我似乎也置身在那群麻瓜村民中(XD),與他們相同的目瞪口呆,膽戰心驚;而我最喜歡的片段,是高錐客在還原魔藥的那一段,我幾乎也同薩拉札細細觀察高錐客的一舉一動,跟著他們的情緒起伏,還能感受到兩人有種英雄相惜的心情;「緣起於眨眼之前」,妙極了,高錐客有點膽大心細的形象非常鮮明,並且給我一些類似於羅琳媽媽筆下的詹姆.波特和天狼星.布萊克,還有流年的阿不思.波特的感覺。最後拉努克的出場實在令我驚喜!

不過我最好奇的事情,其實是想知道黑可拉以這兩位創辦人為主角的動機是什麼呢?雖然我平常沒有在關注同人文的世界,但是好像也沒有聽說過大家對於這兩位的關注。(這篇故事裡的薩拉札感覺好有親和力啊,不知道是不是被高錐客的熱情和熱血感染,完全不同於一般陰險狡詐的印象XDDDD)

Anyway,謝謝黑可拉帶來了這篇故事,讀起來很新鮮,很精彩!每次期待很久後等到的新作總是不會讓人失望😃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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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magenius03

哈囉~跟貓真的好久不見!
我有記得你在寂地的留言,也很高興你也喜歡流年
對於長久以來的關注真的很感謝,各位讀者都如此默默我是很開心,不過若能踴躍給我一個機會回覆感謝的話會更棒啊~

貓的詞語不會貧乏啊,我發現很多人都在我這留言說不敢留言,真的不需要這樣啊~簡單寫寫哪個有印象的情節也是可以的。
若真的有什麼嚴重偏差觀念(?)或邏輯漏洞或囂張態度(這我想應該是不會),就再多溝通嘛,看同人文若弄得像交報告一樣是何必呢?所謂有建設性的留言也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肅,輕鬆說出喜歡的部分對作者而言就是很有建設性的留言啦~這樣才知道讀者對哪些地方特別有感覺
以後若想浮水就別忍啊,人生苦短XD

以麻瓜視角來看屠龍感覺起來一定很驚悚我想?本來我想讓高錐客真的去屠龍,不過寫著寫著覺得讓高錐客來作作秀似乎更符合兩人之間半較量半遊戲的模式,感覺故弄玄虛更符合高錐客愛玩鬧(?)的個性。
高錐客和薩拉札都是能力在伯仲之間的高強巫師,構思他們之間的較量當然不會太簡單,我想還原魔藥就像我們麻瓜的化學式還原吧。然後沒錯,高薩兩人看待對方都是英雄惜英雄之情,貓的這句「緣起於眨眼之間」形容他們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這樣的薩拉札能讓貓有聯想到原作人物覺得備受鼓勵!想想高錐客畢竟也是詹姆跟天狼星(還有我流年中的阿不思~哈)的祖師爺,師徒之間即使隔了千年還是會有些許特質會一脈相承的。
拉努克的出場確實帶有點彩蛋的意味,妖精之王的出場還是我在寫高錐客屠龍時才想到的,葛來分多的寶劍向來都富有傳奇性不是嗎?

關於動機喔,最主要是分類帽在第五集的歌詞,分類帽曾說過世上無人的友情像高錐客與薩拉札那樣,但第二集丙斯和其他側寫中又說到薩拉札與葛來分多的爭執占了他決意離開霍格華茲最大部分的動機。所以我認為,創辦人四人固然有共同理念及一定程度的友情,但高錐客與薩拉札之間有著更多深厚及特別的情感,他們的友誼在四人中無疑是特別的。而我將之理解為兩人是既佩服又競爭的關係。玩遊戲的英文Gaming其實也有著比賽、較勁的意涵。
除了天分,薩拉札與高錐客的人格特質也是吸引彼此走在一起的關鍵,所以我認為這篇留給他們兩人是再適合不過。
其實同人中高薩CP也是有市場的,不過仙境裡的客群似乎不多,但還是有人對創辦人有著興趣與關注。
這篇的薩拉札居然有親和力?!?!我太驚訝了XDDD上面我有說過,他們兩人的人格特質其實還滿容易吸引對方的,薩拉札重於野心的成就,某種程度和熱情積極的特性無法切割,而高錐客的奔放勇氣也是不能和機智計謀分開,但他們的人格特性我還是有注意的。
或許說只有高錐客才能激發薩拉札親合的那一面吧?薩拉札是驕傲的,若不能與他有同樣匹配的能力,他是不願展現那一面的,換句話說貓看見的薩拉札是意味著他對高錐客的肯定與重視的表現。
(再多說幾句,我想陰險狡詐這種特質是遇上特定情狀才會有的表現,像薩拉札與拉努克便是,跟高錐客在一起沒有陰險狡詐的必要,所以相較之下就顯得親和吧?因為人畢竟不可能24小時都在陰險狡詐啊XD)

我也同樣謝謝貓這次留下的想法,很高興這種罕有的視角與主題得到貓的喜愛,嗯~然後最後一段似乎表示了我更很慢喔??XDDDD(well,但這也是事實啦XD)

嗜字狂安琦拉 @Music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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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是趕在三個禮拜的期限前過來留言了!在噗浪上看到黑黑說是高錐客x薩拉札的時候超驚喜/訝的,不知道為什麼總沒想像到黑黑會下筆創辦人XD

剛開始看的時候,記憶著是【玩遊戲】這個標題和黑黑在噗浪說的壯觀數字,不禁想怎麼兜得起來?他們是玩龍嗎?但玩龍怎麼會玩這麼長(蛤)?
進入故事後,我發現我的目光不忍略過任何一個字、身體也不斷往前傾到眼睛快貼上螢幕(實在是不好的示範),
最後看完的時候,我覺得頭皮有些麻麻的、心頭有些癢癢的、似乎也因為整篇的氣氛使然沒有呼出氣,然後我只想得出「高端」這個形容詞。

這篇在我看了黑黑所有的文章中給我的感覺最不一樣,不是說之前的文章跟這篇有哪一個相較下比較不好,而是在一片大好之中,這篇的層級又昇華到了另一個境界。
我從頭到尾的腦海中都看到一個瀰漫中古世紀氛圍的墨綠樹林、兩個健壯的男子互相逗鬧扶持,以及時不時飄著的熱烈星火和焦黑葉片。←平時看故事不太會去費力想像的我,在看這篇的時候,單是讀過這些文字就已經看到上面那些畫面了。(雖然不很確定是不是黑黑在寫文的時候希望讀者看到的畫面XD)
除此之外就是對於打鬥場景的描寫,真的很高竿。我一直以來都不去碰這種情節,因為我知道我再怎麼努力去寫都只會很生硬、給不了讀者畫面和刺激感;黑黑在《流年》中不乏有這類的敘寫,但多數是魔杖間的比鬥,不若這篇更真實活現(我又開始擔心我措辭不當…我完全沒有貶低的意思我相信黑黑理解的QQ)--簡單來說,「邪惡」(流年)是比較好傳達的意念,但在這裡,在一個(希望是)堅固牆壁環繞的環境中,我還是感受到了「危險」。

除了上面說的那些之外,我自認為注意到有不少用詞都特別不「白話」,給了我一種符合著那個時代的感覺(雖然明明一個是西方一個是東方XD)、淌流著一種高貴的皇室氣息(雖然他們都不是皇室XD)。
所以我才會說高端。雖然不肯定這個詞用得好不好、對不對,但我就是覺得「高級」都太廉價了,不能拿來形容這樣的作品。

再來說說這兩人。情感很難描寫的,而這兩人那種若即若離又處處矛盾的友情又更難掌握了。我很喜歡黑黑寫出他們互相尊敬(但又有所微詞)、彼此鬥智鬥勇但又相互牽掛,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惜英雄」吧!另外就是性格也從他們的互動中表露無遺,總覺得薩拉札實在有點傲嬌XDDD
這讓人不禁想到即使已經知道最後這對摯友會不歡而散,但很慶幸他們之間擁有過這樣的過往。在看到黑黑就連在OTP中都忍不住要寫個小連載就笑了,然後就更期待另外兩部曲:不曉得是會把另外兩位創辦人也帶進來?或是專心告訴我們在黑黑心中這兩人的故事?這場遊戲會怎麼持續又會怎麼收尾?想著想著就更期待了,想必後續的兩部曲會更加精采!在這之前就繼續等待黑黑耕耘了,我再來都會努力在三個禮拜內造訪的(握拳)

最後說一下:謝謝黑黑努力在一片雜亂中繼續帶給我們超值的好文字好故事!!《流年》我會在押底線的時候去造訪的,再把它拉上第一頁的!!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0
@Musicy_

小秘書聽起來好像在馬拉松喔~謝謝妳這麼多年來鼎力的支持QwQ
嘿嘿~其實幾年前我就有po過這篇的片段在噗浪了,依我觀察似乎都沒人注意到xdd
能讓人出人意料有點小小爽到,哈!【玩遊戲】這標題的確有很濃的現代感,想像高錐客跟薩拉札玩LOL的畫面真是超詭異啊XD

喔對啊,高錐客跟薩拉札就是一直玩一直玩一直玩……啊哈哈哈~~
沒有啦,玩龍(?)不過是兩人較量的一種方式,能玩的方式一定超越我們麻瓜的想像(這句有點怪怪的XD)
啊啊~小秘書看文時怎麼都會自帶神奇效果啊,你的描述好生動喔~希望看完文後不會筋骨痠痛!

這篇我寫了好多年喔,中間修修改改的次數我也記不清了~這段日子以來想法有不斷改變,多次回頭去看就有更多不同層次的想法。坦白說這篇修改的次數比流年的單章次數還多,但後面的其他OTP我就不能保證了>"<
謝謝,能用文字表現出畫面真的沒想像中容易,想起以前爛爛的時候,那時候寫的場景都超恐怖啊~什麼一間華麗的大廳、一片大草地、下雨的天空這種智障句子,後來才慢慢去學會添入細節。安琦拉覺得是什麼畫面就是什麼畫面啊,讓想像亂跑是OK的,而且小秘書的想法都很不錯啊~
要寫打鬥場面的話我會去參考動作片,然後寫文的時候先想好要呈現的分鏡,分鏡不需要太多(不然等下開始動筆時會累死),接下來就是描述每個分鏡的動作,至於篇幅的節奏感就要靠練習抓比例了。
理解理解,小秘書不要太緊張~
邪惡與危險,這種想法很新穎,我很喜歡,我想也只有小祕書才會有這種感觸了,真的感謝一路走來的支持與鼓勵喔QWQ

用詞的部分確實我有考慮主角的年代性,雖說他們不是皇室,但這兩個人就是那個時代的大師,言談間該有的大師風範還是會有的。
要是高錐客跟薩拉札說:「薩拉札你炸毛了~」我覺得會雷翻一群人,但肉麻當有趣的人似乎也不少="=
我倒覺得高級、高端的差別在於是台灣、中國的習慣用語耶??

在哈利入學的年代,葛來分多與史萊哲林幾乎是勢如水火的地步,但我一直記得分類帽也說過這兩個人的友情是難以匹敵的,所以我設想他們兩個是佩服對方又同時想勝過對方,小秘書把我當時下筆對高薩兩人的設想都寫得好清楚啊,他們的確是英雄惜英雄啊~薩拉札那是難搞XDDDD
我想就是有了這些過往,所以到後來不歡而散時就更痛苦吧,現在的他們還未遇上重大的分歧點,有關價值觀的衝突還不會造成重大紛爭。這個時間點他們連霍格華茲都還沒想到呢!
嗯,那個三部曲要說連載也可,不當連載看也行。其實是在決定每個OTP主角後開始構思大致的故事,然後覺得將這三篇連起來似乎是不錯的主意,於是就這樣決定了。
主角不會都是同樣的,但大致都在創辦人那個年代,不曉得小秘書能不能從目錄樓的提示中猜出另外兩篇藏在哪裡?XDDD
謝謝小秘書的大力支持(我好像每次都只會講這句)

我也要感謝小秘書持續在這片橫生亂象裡繼續給予有力的支持,期待安琦拉對流年新章的想法,辛苦了!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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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On a Date 約會



派西和潘妮這次的約會地點選擇在活米村。據魔法部的天氣預報,這幾天的氣象將是劇烈變化、風雲莫測。不是個適合出門交際應酬的天氣。

約會的那一天不是周末日,村子裡的街道少了霍格華茲學生們的喧鬧聲點綴,格外的冷清。這樣也好,潘妮拉拉肩上的斗篷,呵了一口熱氣到冰涼的手指上,這天氣果然如魔法部說的那般詭異的多變,明明上午才晴空萬里的天空,卻在中午過後乍然風雲變色。鋼灰色的天空顯得髒兮兮的,像皮皮鬼肆虐完的現場。

在活米村車站下車的只有她一人。等派西過來的時候,她順便打量一下這多年不見的村子。活米村的車站有一面牆,那是專屬於霍格華茲畢業生的牆壁,每年離開學校的年輕人們在最後一次搭上火車之前,可以在牆上寫下心中想說的話,或是要達成的願望,又或者是對自己的期許。那面牆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它已經被年年歲歲的字跡給層層覆蓋住,那堵牆默默承載著那些完成的、進行中的,或未完成的心願。

潘妮忽然動了一個念頭,她想去尋找當年她留下的話語,她少女時期的印記。她開始在記憶裡翻找,努力想起她當初把留言寫在何處。逐漸淡忘的記憶告訴她應該從牆的右下角找起,她吃力地看著五顏六色,美醜不一的字跡,這場搜尋有如大海撈針一樣不容易。反正派西還要過一會兒才來,她有的是時間。

最後她終於找到了,那句留言被壓在超過五個人的筆跡下方,但她還是看見了,她蹲下來,又變回冷冰冰的手指輕劃過每個字:

派西‧衛斯理和潘妮‧清水:有一天我們會去巴黎。

這則留言引起感傷的輕笑。嚴格說來,這句話有很多不真實的地方。首先,他們兩個其實都沒有很強烈的欲望要去巴黎,但是他們同意情侶一定要去個特別的地方,而巴黎是那時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城市,好像世界上就只有巴黎一個地方能去似的;再來,這筆留言要不是潘妮堅持,它根本不會在這裡出現,派西原本就沒有打算在上面留言,他覺得這樣的舉動很孩子氣,不像個大人,不過為了讓潘妮開心,他倒是很認真的和她討論留言的內容;最終,派西最大的願望是當上魔法部長,百分之百優先於踏足巴黎。

熟悉的腳步聲在她背後響起,「嗨,潘妮。我來了。」

她轉過身,站起身來看著他:「你很準時。」

「妳等很久了嗎?」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那麼彬彬有禮。她帶著輕輕的微笑搖頭,「沒有。」

「今天的人不多。」

潘妮沒有回答,她拍拍長袍,在派西的陪伴下離開了活米村車站。


相偕走在活米村的石磚道上,對話由派西開啟,他一貫地侃侃而談,他提到他的工作、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這幾天來的生活......。潘妮在他說話的時候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派西的情緒和上次見面相比之下平靜了許多,她暗地裡鬆了口氣,揣測著接下來的事情會不會如她預想中的順利,不過就算到時並非如她所願她也無能為力,他們都努力過了......。

「那麼妳呢?都是我在說,現在也讓我聽聽妳陣子的事情吧。」

「我啊,這段時間過得很平淡,日子過得不像你那樣的精彩。」

「那就說妳想說的事情吧,今天我有一整天的時間。」

「好吧,既然是一整天的時間......。」


畢業之後派西很快就在魔法部找到了工作,在求職之路上潘妮就顯得較為崎嶇,年輕的女巫找了幾份臨時性的工作,來來去去的崗位無法帶來安心及穩定,她發現自己每日就和倫敦大部分的人一樣在沮喪和茫然中等待虛耗的一天結束。活米村車站牆上的留言早就在霍格華茲特快車啟動的時候就被遠遠拋諸腦後了。

派西自從成為柯羅奇的助理後就很難抽出時間來跟她約會,那段時光她只能從貓頭鷹捎來的信件中知悉他的近況。他有次告訴她抓到他的雙胞胎弟弟偷偷寄了一堆龍糞(把它們偽裝成肥料樣品)到他的收文架上,這把他氣得半死──潘妮看到這邊時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和雙胞胎一點也不熟,到現在還是分不清他們誰是誰,只知道他們很愛惡作劇,不過很慶幸,即使他們在知道潘妮和派西交往的事情後也沒有利用天分對此大作文章。

世界盃魁地奇球賽在那次事件後接踵而來,這場比賽的結尾並不令人開心,黑魔標記把愛爾蘭隊獲勝的喜悅都壓掉了,而這件憾事發生則代表著他只有更忙,當時她只能看著可以約會的同事在一旁羨慕乾瞪眼。幸而到了九月中,派西終於在準備三巫鬥法大賽的百忙之中找到時間和她見面。當他一見到潘妮時一臉神祕兮兮。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妳(你)!」兩個人都被對方異口同聲的模樣嚇到,卻隨即嶄露笑容。

「妳先說。」

「《今日變形學》給了我一個助理編輯的職位。」說到這裡,潘妮再也忍不住,長時間來的不確定感總算可以告一段落,她兩手向上一伸,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派西隨即也開心的恭喜他的女朋友,「那真的是太好了,潘妮!」

「那麼換你了。快告訴我你有什麼好消息吧!」

他又露出神秘的一笑,「這是一個驚喜。」他從公事包裡取出幾本書:《基礎法文學習》、《初級法文會話》。

「這是什麼,派西?」她一頭霧水。

「妳忘了嗎,潘妮?」他的臉上閃著光,「我們畢業的時候所寫下的留言。」

「噢,親愛的!」她摀著嘴巴,「你記得!你真的記得!」

「我在想,」他的臉泛起淡淡的紅暈,「如果我們學了法文的話在當地就比較好溝通。妳也知道我在國際魔法交流合作部工作,那裡有很多語言學習的教材......。」


「所以說妳最近想去學攝影啊?」

「對啊,我希望拍下自己想要記得的風景和人。你知道嗎派西?每個人在同一個地方拍下的照片其實都是不一樣的。」

他們的腳步停留在德維與班吉,烏雲散開了些,氣溫沒有剛才那麼冷了。

「這怪天氣。」派西眨著眼抱怨,他取下眼鏡擦拭鏡片,潘妮注意到他的眼圈又暗了些。

「那妳學了攝影後要幹嘛?」派西擦好了眼鏡,將他戴上的時候問,潘妮忽然覺得體內有股亂竄的氣流蠢蠢欲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妳之前學了刺繡,接著過了一陣子又說要去學畫,後來又說想上陶藝課......。我的意思是,妳學了這些之後要幹嘛?」

派西的話讓她本來維持平穩的寧靜開始搖搖欲墜,「也許你這輩子都不會瞭解,我也不指望你瞭解,可是我要告訴你,這些你所謂的『這些』帶給我心靈上很大的滿足,那是一種充實感!」她回話的時候無法抑止那股熟悉的抓狂感。

不,拜託別又來了,派西在心裡哀求著。潘妮知道派西是這樣想的。


很快地,潘妮就把基礎法語唸完了,順利的學習過程讓她開始對進階的法文躍躍欲試,她開始幻想著她勾著派西的手漫步在香榭大道的情景,在她勾畫的想像藍圖中,派西帶著她來到花神咖啡館,在那裡坐在室外喝咖啡才是地道,像個巴黎人一樣,然後派西會努力的用彆腳的法文跟店員點咖啡,而要是他忘記了正確的說法的話,那麼他很可能連脖子都會泛紅。

那是潘妮想像中的派西。而這,才是現實中的派西。

「我看不懂,妳來點菜吧。」放下菜單的派西毫不掩飾他的疲倦和慍怒,這表現馬上把潘妮的幻想消弭於無形。她朝著派西擠出一個安慰的笑臉,真實的世界老是把事情的進展拐到一個奇怪的轉彎處。

派西的工作很忙,這讓他學法文的進度遠遠落後於潘妮,他的工作量超乎尋常的大,潘妮必須不斷再三確認派西的行程,才找得到時間和他見面。為了這次的約會她特別在倫敦尋了一家法國餐廳測試她的學習成果,她發現全法文的菜單現在已難不倒她,派西的情況就完全相反。

「柯羅奇的事並不是你的錯,你盡力了。」她口中如此說,其實心中有點不快,她不喜歡派西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到他們之間,但她更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也鬧脾氣,派西的心情已經夠差了。

「我今天被那些人整整盤問了一個上午!」派西抓起水杯猛灌了一大口,一旁的服務生本來打算過來幫他們點菜的,不過大概是派西的表情,於是服務生靈巧地路過他們的餐桌,跑去替其他人服務。

「我相信一切會好轉的。」潘妮不太有信心地說著,突然之間巴黎的天空就蒙了層陰影。


潘妮拉著派西的手,她帶著他繞著尖叫屋巡了一圈。

「從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潘妮停在一處破舊傾圮的老牆邊,一隻手指上指下地比劃,「光是一面牆,在不同的時間、天氣、光線之下,呈現出來的樣貌是不會相同的。」

「我明白。」派西認真地點頭,即使他這樣說卻還是擺脫不掉那逐漸強烈的挫敗感。老實講,他還真看不出那堵破牆從左邊看和從右邊看的差別到底在哪裡。可是他清楚若誠實地把心中想法說出來時,潘妮一定會不高興;若他選擇迎合她的觀點,她同樣也不會開心,因為她知道他沒有對她坦誠──好個死胡同。

他一直不想去承認這個難以接受的事實:他跟潘妮越來越不瞭解彼此了。這句話聽起來是不是很荒謬?他們兩個打從十六歲就在交往,交往時間長到幾乎足以讓一個孩子成長到可以進入霍格華茲就讀,他們怎麼會不瞭解彼此?

但事實就是,他們兩個之間共同的話題範圍越來越狹窄;往復書信的內容越來越趨於例行公事,就連在最親近私密的時刻也不能倖免──疏離的寂寞感總是在這時候伺機埋伏,等著兩人耗盡氣力之時偷偷混著他和她的氣味飄散在他們的上方。

派西努力回想著到底是在哪個時間點出了差錯,也許是曾經某個無心的玩笑,或者是幾年前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或許是哪個無意間流露出的想法讓他們兩人走到了一個隱形的分岔點,從此之後就像兩條分道揚鑣的軌道──漸行漸遠。


隨著派西事業驚人的進展和隨之而來如滾雪球般的工作,潘妮已經放棄了和他去巴黎的計畫,連帶讓她喪失學習法文的動機,很快地,那些奇妙的文字就像被棄置的物品,停止在某個記憶角落中蒙上灰塵。

潘妮發現她現在必須要和派西的工作鬥爭,而且很不幸,她注定節節敗退。

「那天是我們交往的周年紀念,你竟然選擇去魔法部!我們不是很早就商量好那天要一起度過的!」面對潘妮咄咄逼人的質問,派西紅著臉努力地解釋。

「這兩者並不衝突啊!那是一個可以攜伴參加的餐會,我們兩個不就能同時慶祝交往周年嗎?這可是一舉兩得哪,潘妮。」

她瞪著派西,已經想不出任何吵架的話了。

去派對的路上潘妮一句話也沒有說,最讓她生氣的是派西對此竟然毫無知覺,一直不斷的跟她提起夫子和恩不理居這兩個人。要不是太瞭解派西的個性,潘妮說不定會疑神疑鬼懷疑派西是不是移情別戀到恩不理居身上去了。

而當她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更加確定派西對恩不理居僅有拍馬屁的感情。潘妮第一眼就發現她很難去喜歡這位政務次長,即使她帶著親切的態度稱讚她跟派西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時也是如此。

至於恩不理居呢,面對潘妮‧清水這號小人物,她的偽裝顯然沒辦法持續太久。

當派西又被某位高官叫走時,恩不理居展現了高明的技巧來打探潘妮的家世背景,而在得知潘妮的父母不過是兩位住在英格蘭鄉村的純樸老實麻瓜時,她意有所指地對潘妮的出身下了定論。

「我認為派西是位非常有前途的人,」她細聲細氣地撫摸著袖口上的粉紅蕾絲,「我常這樣勸他,如果要往更高的山峰爬,便要懂得捨去那些阻礙道路的一切,妳懂我的意思吧,親愛的?」

潘妮從來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派西,即使戰爭結束後亦然,那場噩夢終結後所留下的後遺症就是讓派西變得對往事很敏感。她當然夠聰明不會去提起那個女人所留下的一切回憶。


看著派西熱烈附和著她的話,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潘妮心中的無力感再度湧起。派西是把她當傻子嗎?她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其實還是看不出尖叫屋每個角度的差別?她疑惑著這是不是交往太久所帶來的後遺症之一,努力去試圖瞭解對方的每個想法,模擬著另一個人所期望的反應,然後精疲力竭地猜測自己的表現是否及格?她對派西的愛似乎漸漸在這些無限循環的情節當中消磨殆盡,她曾經享去尋找過當年那名可以為愛徹夜不眠寫信的女孩,她至今不能確定女孩找到了沒,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能在派西那期待什麼。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3
「你知道就好,派西。我們去三根掃帚吧,我想喝點奶油啤酒暖暖身子。」兩個僅剩默契而無激情的戀人牽著彼此的手,轉身離開冷清的廢墟,轉向活米村街道。

溫熱的奶油啤酒暖了兩人冰涼的手,派西看著浮在表面上的熱奶油,潘妮則是把視線飄向窗外,沉默在這裡權充了他們的緩合劑。他們暫時休憩下來,不再費神去想該怎麼說。


「麻種審議委員會會長」──這個頭銜成為了恩不理居輝煌職業生涯上新的一筆紀錄。

面對這世界突如其來的動盪派西只是低頭做著自己的事,誰會料到當年跟他家裡鬧翻後的這件事竟然成了他的護身符,他再也不是「純種叛徒」。

而那天當恩不理居踏進他的辦公室時,他竟然還天真地以為她只是要他幫忙處理的送或改寫文件這類的雜事。

「我看你這陣子都沒時間去約會,要不要放個假呢?」她擦著粉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讓他的頭有點痛。恩不理居精明地查看著派西的辦公桌,好像打定主意非要在一塵不染的桌面上找到灰塵不可。

「噢,我沒關係的,完全不需要。」那時他還傻呼呼地想著他跟潘妮冷卻中的感情,這個節骨眼上根本沒有約會的可能。

「衛斯理,你還年輕。千萬不要為了魔法部的工作搞壞自己的身子,放個假看看女朋友吧。她應該會想你才是啊,嗯哼?」她說著說著就伸出她肥厚的手掌拍他的肩膀,好似一位愛憐孩子的長輩。

「謝謝妳,桃樂絲。不過我跟潘妮最近真的很少連絡。」

「真的?」

這時派西看到了,桃樂絲‧恩不理居的眼裡閃著嗜血的光芒,他被這眼神驚恐嚇到,只是點點頭。麻種審議委員會會長滿意笑著,轉身離開,說她必須去執行一項逮捕行動。

潘妮是麻瓜出身!等恩不理居離開一個小時之後渾沌的派西才想起這件事。

這下他總算明白恩不理居了。

立刻有兩股勢力在派西內心掙扎,安逸的一方勸他不要輕舉妄動,潘妮是個聰明的女巫,不會這麼輕易讓自己被抓到;然而一個更有說服力的想法告訴他潘妮很可能會慘遭橫禍。

他不明白他是怎麼撐到下班的,一踏出魔法部之後派西便死命地在街上狂奔,他的雙腳憑著自身記憶帶著他跑向潘妮的住處,大門的外觀看起來完好無損,可是這一點完全安慰不了派西。六年級潘妮被蛇妖石化的往事歷歷在目,他覺得恐懼,純然的恐懼。

「潘妮!」他兇狠地搥打大門,吼叫聲引來旁人側目,「潘妮!妳在不在?開門!」為什麼沒有人應門,他敲得更用力了,他想掐死自己,想不通自己竟然會冷血到這麼久才過來找她,「潘妮!」

他一直敲一直敲,沒發現手上開始泛紅,他不敢停下來,只要一直搥下去才不會被恐懼抓住。

「潘妮!」他最後一次用嘶啞的聲音向毫無反應的大門吼著,覺得自己快溺斃於絕望之中。只要返回魔法部,他馬上就能證實這個答案,可是派西不敢,他整個人生了根似的站在潘妮家門前一動也不動。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或許很慢也或許很快,先前那扇拒絕回應的門忽然「咿呀──」向後退,派西一時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他已經連思考的力氣都沒了,潘妮那張滿被恐懼征服的臉望著他。他們凝視著彼此,對方在彼此眼中的模樣宛若行過地獄。

後來的事派西幾乎記不起來,他對那些零亂的傢俱、翻倒的桌椅還有憔悴的潘妮都沒留下太多的印象,他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他緊抱著潘妮嚎啕大哭......。


都說經歷過生離死別重大阻礙的戀人會更珍惜彼此然後相互扶持下去,潘妮想到這裡忍不住皺了眉頭,這在她身上完全無法印證,也許這些考驗其實是個迷惑人心的障礙,耽誤蹉跎兩個本該放彼此自由的人。

「潘妮?」派西打破沉默,她眨了眨眼,抬頭與他四目相接。

不知怎麼的派西有一點緊張,他的耳根下方泛起了淡淡的紅,潘妮本來要開口的,結果卻反而讓派西更緊張,決定先發置人去搶話,他急急開口,「我知道妳在想什麼。」

「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麼?」

潘妮的本意並沒有質疑的成分,但不知怎麼的話一出口就變成這副模樣,好像她故意讓派西難堪似的。果然他抽了下臉,被她這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抱歉,我更正我的話。我是說,我想表達一下我對於妳想法的猜想,如果有錯誤了請告訴我。」

潘妮往後一倒,他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她說不出心中那厭煩的感受從何而來,派西這麼一說不僅沒喚起她對他的美好印象反而更凸顯她與他的殘忍,雙重厭惡的情緒讓她抓起奶油啤酒放到口邊後又放了下來。

「潘妮?」

該來的還是要來,潘妮閉上眼,鼓勵自己,說吧。


「我們.....還是分手吧。」當她再次睜開眼時這句話也同時脫口而出。

杯中的飲料逐漸冷卻,上升的煙霧越漸稀薄,她呆滯地掠過派西的肩頭望著他的椅子,好像她從未開口一樣,派西也是,他曲著一隻手扶著他的角質眼鏡,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杯冷掉的奶油啤酒。

「妳想了很久,對吧?」當潘妮以為派西不會再開口時他忽然發話了。

手指緊抓著酒杯的握柄摳了摳,潘妮緩慢點頭,「嗯。」

「喔。」派西抓起杯子,把奶油啤酒一飲而盡。

派西這種沒反應的反應讓她有點急,「你也應該感覺到了吧?這麼多年來我們的相處時光,那些在一起的時刻,那些......它讓我很無力──。」

「不需要說那麼多,潘妮。」派西冷冷地打斷她,他扭了扭嘴角,似乎打算像往常般來個長篇大論,但潘妮卻等不到下文,僵硬的局面又持續著,最後她怯生生地問他。

「所以呢,派西?」她竟然在求他,說不定以後想起來她會鄙視自己,她靜待派西,心中惶惑不安。

派西發出聲冷笑,「嗤,妳是請求我的允許答應跟妳分手嗎?」

遭到揭穿的惱羞成怒被引出來,聞言她遏制不住垮下臉,把酒杯往前一推,匆匆掏出幾枚西可往桌上一摔後起身。

「當然不是,就算你不想結束我們也走不下去了。到此為止吧!」她拉開椅子,也不等派西反應,整個人朝三根掃帚外衝去。


走出來的時候潘妮好希望頂個不透明的氣泡罩住她的臉,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麼丟臉過,心裡總覺得剛剛酒吧裡所有的人肯定都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她越想越認為自己剛才表現得實在窩囊。她心目中的分手是一場漂亮的、自信的、充滿祝福的告別約會,而不是怒目相向,用所有已知的小手段去激怒對方。

她的臉上濕濕的,低頭一看地上的鵝卵石路上憑空多了好多暗色的斑點,天又飄起細雨。潘妮抓起衣領隨意擦一擦臉龐上的雨水,轉身到其他店家的屋簷下去躲雨。

站著也是無聊,潘妮乾脆走進店裡看看商品轉移注意力,冷清的時段只有她一個顧客,她夾帶著一陣不受歡迎的冷風進來,坐在櫃檯的老闆娘僅僅抬了一眼便無其他動靜,經驗老到的她自然知道這種客人不是來光顧生意的。

老闆娘的判斷分毫不差,潘妮翻翻撿撿好半天才發現原來她一直拿著一雙有著可笑圖案的毛襪在其他商品上擦來擦去,心下過意不去的她在老闆娘冷意的目光下違背著心意買了那雙她一點都看不上眼的襪子,付完錢後就匆促離開。

雨依舊連綿纏繞,潘妮打了個哆嗦,裹緊斗篷急忙往車站走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讓她慢下速度。

「潘妮。」派西彎下腰,兩手支在膝蓋上喘著氣,潘妮猶豫著要不要板著臉孔維持高姿態。

「對不起。」派西喘著氣,搶在潘妮開口前道歉,這反而使她愕然。

「妳願意聽我說嗎?」他變出一把傘來,遞給潘妮,但兩人並沒有共撐一把傘,她注意到了。他後退,不在乎雨淋。

「我向來喜歡將一切計畫好,不管是學業、事業、人生,所有的大小事我都習慣立定目標之後去實踐。」派西站在潘妮的傘外,摘下眼鏡擦拭著鏡片,「從小我就想好我要做的事:進葛來分多就讀、當上級長、成為男學生主席、進魔法部、當上部長。」他擦好鏡片重新把眼鏡戴回去,「至於感情的部分,大概是受我父母影響吧,我總覺得只要交了女朋友之後下一步就是跟她結婚,從來沒想過其他的可能性。」

派西自嘲地笑笑,雨水又沾濕他的鏡片,眼前暈成一片抽象圖案,「我不喜歡在實踐計畫中的過程有意外的插曲,可是後面妳也知道了......。我很肯定,要是十六歲的派西看到現在的派西的光景肯定會瞧不起我這副樣子。」雨水積在他的鏡片下緣,正好在雙眼下方形成兩汪汪水潭。

「那是他不懂,這沒有什麼好喪氣的,派西。人不可能一直都不變,要是人的想法數十年如一日,那才可怕。我只能說,很遺憾後來的我們並不適合繼續在一起。」

「謝謝。」他伸手去接雨水,「我唯一學到的,就是你永遠無法掌控發生在人生裡的各種意外,你不能改變它,只能適應它、接受它。」

潘妮也伸手去接雨水,讓水珠打溼手掌,「然後享受它。」

「至少這算是個不錯的結束,是吧?」派西重重吐出這口氣,講完後他看起來釋然許多。

潘妮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說......?」沒說完的句子尾音顫抖著。

「祝福我們都能好好享受以後各自的意外。」派西看著潘妮,她記得當初那對誠摯的藍眼珠是多麼讓她心動。


雨停了。結束了。


「其實你可以不必送我的。」潘妮踩著水,水漥濺起飛跳在鞋面。

「沒關係,我想送妳。」

於是他們靜默走著,活米村的月台很快就到了。天色已開始昏暗,時間竟然過的這麼快,潘妮望著來時路,有種時空錯置的迷茫感。派西站在一旁看著她買回倫敦的車票,她來回望著他跟車票,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呢?怎麼不買票?」

「我先送妳上車,我再搭之後的班車。」

派西在她後面,隔著有禮的幾步距離護送著她,她要搭的那班車準備進站,車身推擠一陣冷風掠過他們全身。

火車停好後潘妮步上車廂,找到座位後馬上打開車窗,派西就站在窗外,兩人面對著面,潘西看著這張多年熟悉的臉孔,想到這是最後一次能夠近距離觀察著他,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有些緊張跟不安,她望著他的角質眼鏡,那雙疲倦的藍眼,上脣蠢蠢欲動的鬍渣,那些撫摸過、親吻過、依靠過的一切,正在快速倒數計時。

火車尖銳的汽笛聲劃破兩人之間的寂靜,潘妮眨眨眼,果決地關上窗戶,但雙眼仍離不開派西。她的前男友在車輪轉動時舉起手向她揮舞道別,潘妮緊盯著派西,直到他的紅髮被火車遠遠甩掉為止。

車廂一片安靜,乘客的數量不多,只聽得見車輪和鐵軌間碰撞地匡啷聲,潘妮將頭往後仰著,全身肌肉鬆懈下來,一股陌生的輕鬆心情包覆著她。她又要重新一次新的生活了,不知道在何時會遇見另一個人,會不會遇見另一個人?眼下她倒不太擔心,她的智慧知道去煩愁著未知是沒意義的。

念頭轉呀轉的又來到派西身上,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位能陪伴派西繼續走下去的女人,可能有另一位女子參與他後面的人生,想到這邊她忽然泛起了些小小的忌妒心,眼角有一滴淚滑落,為她不再是他最親密的女人傷悲。

火車突然來了一個大震動,這一震不僅打破了車廂的沉默,也震醒了潘妮的多愁善感,頓時她為方才的眼淚感到可笑,再惋惜也不能讓火車調頭,她撇頭看看窗外如閃電般往後跑的景色,接著把頭擺正,朝著倫敦的方向。

火車不斷,不斷向前飛奔。
(本文完)

佐伊雅 @tienian

2
哈囉~黑可拉!抱歉居然過了這麼久才來回覆第二篇Orz

第一次讀第二篇時被狠狠地虐到了XD 看到開頭的就覺得情況不對,沒想到真的是死別QQQQQ 可是,第二次讀的時候,覺得在悲傷底下,可以感受到亞瑟與茉莉多年以來累積的深情,而最後的最後,還能看見一點希望。文中屢次提到華蓓的歌,我覺得這篇文也如一首歌,曲調悠緩悲傷,最後結尾有點苦澀,但又會讓人覺得既然這麼的苦,終究會回甘。

亞瑟與茉莉一直是我心目中HP的模範伴侶,雖然文中的治療師覺得是時代因素,兩人才容易維持婚姻,但我覺得是因為他們是亞瑟與茉莉,因為他們對彼此的愛與信任都很深,才能熬過貧窮、伏地魔還有養大弗雷跟喬治(欸)

我很喜歡黑可拉在文中交織著結婚誓詞,對比著經歷過風雨的衛斯理夫婦,更能感受到他們的感情有多可貴。誓詞裡的承諾很難,可是他們都撐過去了。

可是,誓詞只寫到死亡,在死亡之後呢?

亞瑟的頹廢(?)其實很合理,因為像我才二十多歲的人都會想在家做一整個禮拜的沙發馬鈴薯了(喂)。我想,任何人如果看著自己的摯愛逐漸死去,應該都無法振作吧。黑可拉筆下的亞瑟與茉莉像是真正的「靈魂伴侶」,看到茉莉直到最後都掛念著亞瑟就覺得好揪心QQ

若是消沉,就會被取代,是該振作了。

這句話多少給我帶來了一點希望XDD 雖然在失去茉莉之後,亞瑟的生活不會再跟之前一樣了,但至少,他能好好活著。

此外,我也很喜歡黑可拉在文中提到弗雷回來找茉莉的事,讓我感覺死亡是沒有那麼孤單的。茉莉這次有弗雷陪著,而等到輪到亞瑟時,我想茉莉會去迎接他的。

/
(受到昨天噗浪上那篇又虐又性感的圖文,我忍不住先看了第四篇了XDD 希望這樣跳著回覆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從《回家》開始就一直很喜歡黑可拉筆下的派西。原作中哈利視角的派西很執著於權力,生活中又一板一眼,老實說初次讀原作時覺得他很無聊XD 黑可拉文中的派西還是一樣一板一眼、不懂情趣,可是黑可拉補足了原作中沒出現的場景,讓派西一下子變得生動了起來。

雖然標題是約會,而且內容也是寫兩人一天的約會。可是藉由潘妮的回憶與現在的對比,卻彷彿陪伴派西與潘妮走過一段長長的旅程,看到一對年輕學生小情侶如何漸行漸遠。

前面提過派西很不懂情趣,其實我想有部分也是他跟潘妮興趣沒那麼相合?在學時還可以聊聊學校中的大小事,或是聊聊共同的朋友,畢業後因為工作圈子不一樣,能聊的話題變少了,這時候如果興趣又很不同,就更對不上頻率了QwQ (當然,派西忙於工作也是兩人感情變淡的原因><)

我特別喜歡黑可拉描寫潘妮差點被抓走(?)的劇情!可以看出派西即便想要權力,但在此之下,他還是有著良心。我想,或許這件事也是後來讓派西覺醒的契機之一。由此事件能看出派西還是很在乎潘妮的,也許他們火花不再,可是多年的相處已經讓他們成為彼此特別的人了。派西抱著潘妮的畫面好讓人心疼QQQQQ (雖然湯不熱小圖文讓我一直腦補出裸著上半身的派西>////<)

也許這些考驗其實是個迷惑人心的障礙,耽誤蹉跎兩個本該放彼此自由的人。

我覺得潘妮這話很有道理,兩人以為自己已經經過生死大難,應該要繼續在一起才對。而且派西的概念也是一直線,以為人上就像搭火車一樣,上車後就要直直開往終點,殊不知有時候還得換車才行XD

故事最後,雨停了,兩人也道別了。最後分手的地點在火車車站,我覺得是很生動的隱喻。兩人畢業時在活米村車站寫下留言,可是其實從那時候開始,他們的人生就已經往不同的方向開去了。兩人都是彼此的中途站,在這站看過了很多風景後,也該是離開的時刻了。雖然搭上火車時還會感傷,可是火車前方還有更多的冒險在等著。

即便黑可拉寫的是「分手」這樣理應悲傷的情節,可是看到結局時我卻覺得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我想是因為兩人不但好聚好散,而且彼此都有所成長吧。比起畢業時,派西更能接受生命裡的意外,甚至享受它。潘妮也是,甫出社會時她曾因為工作而對未來感到迷茫,如今她結束一段感情,卻不再擔心未來。

遺憾是還在的,但我覺得兩人都能接受這樣的遺憾,然後move on。
(忍不住偷偷腦補一下,未來等兩人都平復心情後,應該還能當好朋友。我可以想像潘妮在知道派西打算帶奧黛莉出國後,為了幫助朋友順便為當年的自己出一口氣,把法語教材寄給派西,順便多加了很多試卷要他寫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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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覆之前的回覆XDD)
對我來説是好的驚喜!!!黑可拉讓我意識到OTP又有另一種寫法,而且這種寫法比較不容易給人糖尿病XDD 給我感覺很像檸檬塔,原本以為甜點都會是甜的,沒想到還有這種酸中帶甜的好東西存在。哎呦寫到這想去買檸檬塔了XD 

黑可拉也是將角色的黑暗面寫得很真實,所以讓角色變得立體,又讓人討厭不起來>< (像是《窒愛》裡的貝拉)然後我覺得遲鈍的哈利跟金妮真的互補XDDD 其實我對這對本來感情沒這麼深,可是自從追蹤了blvnk後就愈陷愈深。有man bun的哈利真的帥爆!(只是我在現實中看到有man bun的男人反而都沒這麼好看欸)

Kerria Min / 凱里 @kerrrd222

1
我的梅林啊!真不敢相信我到現在才看到這個樓!我好喜歡黑可拉的描寫方式,細膩又複雜,真的很精彩!感覺很有深度,會讓人一直一直想趕快往下看下去(你是要黑可拉寫到吐血是嗎?),想當初How I meet your mother也是如此!我真的超愛黑可拉的啊~雖然我只看到第一篇,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先衝下來留言(真沒耐性的我),之後的我看完再補

其實仔細想想發現,泰迪當初會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呢,畢竟雷木思跟東施都不在......無論是他們還是泰迪,想到就好心疼!能看到關於小泰迪的心境轉變的文真好!是黑可拉寫得更更好!只是小泰迪你、你居然趁薇朵兒的父母不在的時候,跑去人家家裡過夜?!孩子你、你--雷木思!你兒子啊!!

話說黑可拉還有哪些文?我想通通看一遍!(肯定不止一遍!

嗜字狂安琦拉 @Musicy_

1
連假要做什麼,當然就是拚命看黑黑的文啊~這次我應該是沒有遲到太久(小聲)?XD

在黑黑公告這次的OTP時並我不太像以前有一股激動,或許因為這對並不在我最大的興趣範圍內;但另外分享圖文的時候突然整個人被吸引,尤其是派西的部分,剛剛又快速滑了一下看到佐伊雅的留言,進而想起黑黑的《回家》,就覺得:啊啊啊我要趕快來看這位衛斯理家的三哥這次在黑黑的筆下又經歷了什麼!!!

尤其先前黑黑說過這篇在修文的時候大砍好多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緣故,這次我特別注意到文章從一開頭就讀來特別流暢--絕對不是說黑黑的其他文章不是如此,但我在想也許跟黑黑細心大刪有關,真正的去蕪存菁讓讀者在第一行開始就很好follow文章脈絡。

看到派西居然在多年後、忙碌中仍記得當年跟潘妮的約定並且真的有心為潘妮實踐,一方面覺得意外、但另一方面也對自己這麼感覺意外。仔細想想派西其實不只是有野心,他更其實心思細膩而且專一,他想要做到的、他應允過的他就會用他的方式去努力(所以事後證明不論事業、感情,或是原著中我們已經得知的親情都得先被搞得一蹋糊塗)。但感情終究還尚未是(或永遠不會是)他的強項,他在這方面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台語來說應該算是「憨直」?才會不懂該如何真正地跟他喜歡的女孩子相處。

要說最喜歡的部分大概就是派西在雨中追上潘妮後對她說的那些話吧。派西的性格在黑黑這篇文章充分地以各種橋段和不同時間點表現了出來,而在這邊,短短幾句的告白似乎就是把派西的成長歷程濃縮了起來,終於看見他不固執而成熟的一面實在是頗為欣慰,但更因為知道已經來不及了而覺得惋惜。
另外也想說一下關於派西衝去潘妮住處那段。從派西呆在魔法部開始到下班後狂奔的整段都好有畫面,不斷沒人應門也更增加了緊張感。因為前面的情緒堆疊讓我似乎都感受到了最後那個擁抱有多麼地重要、哭泣又多麼地真實--不論是對派西或對潘妮來說都是。而這裡或許是兩人在畢業後最親近彼此的一刻?不論是身體或心靈都是,但幾乎也可以說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兩人之間反覆拉扯的彈簧終究是到達了極限,擁抱的結束也拉斷了兩人之間的男女牽絆。但總覺得或許正因如此派西才終於是醒了,才有辦法好好地跟潘妮道別,這讓我可以說服自己相信因為兩人互相陪伴的日子那麼長,即使無法在往後的人生常相左右,彼此也仍是對方心中最特殊的一個存在。

最後來說一下對比。有點像黑黑的<牽手>給我的感覺,一種(令人驚喜的)意外,在這篇則是驚訝著如此歡樂的標題,文章讀來卻是淡然、無奈與哀傷。兩人的這場約會其實持續了好幾年,從相識到分離、有熱烈有厭倦,「約會」似乎就濃縮了兩人的這段感情,約是約了、但終究得散的。
雖然兩人的興趣一直不能說上是多相符,但心中還是覺得他們才是最適合彼此的(不管是在這一篇的架構中或是原作的簡單交代中),這樣的加成效果更讓我對這篇充滿了堆積在胸口的不甘心

晚上才看這篇總讓情緒有點低落啊(炸) 但因為很喜歡這樣的反差感,所以我願意!我吞!!(蛤)
謝謝黑黑又再一次帶來如此高質量的OTP!還好還有黑黑在產糧啊我的文字世界才有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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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下上次的留言:
原來黑黑覺得「高端」是中國用法嗎?但我平常都不太會看中國那邊的文字產物耶 --只能請黑黑把這個形容詞所代表的意思替換成在妳心目中最高等的那個詞了(炸)
是說既然黑黑都邀請了(?),那我平常完全不打算猜題的就也來動動腦看看…創辦人的另外兩篇,就讓我猜24跟29?雖然我蠻確定肯定猜錯XDDD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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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enian

佐伊雅有熱情回覆,這就夠了~

佐伊雅居然看了兩次,真的感謝,也謝謝回饋看過兩遍的感想,看著讀者各自從故事裡發現不同的感受真的很有趣,雖然說大部分寫故事時的確有想傳達的訊息,但同時有些情節安排反而是自然而然生出來的,覺得他們就在那等我如何修飾安排給呈現出來
用歌來形容這一篇很有意思,猜想那一該是首長歌吧

這讓我想到之前在湯不熱上看到的關於衛斯理夫婦很威猛的原因,裡面也有提到居然可以在弗雷喬治的成長期間讓洞穴屋不被炸掉XDD。說來也有趣,衛斯理夫婦被冠上「純種的叛徒」但他們生育最多子女,而且子女各個有所成就,完美純種的要件他們夫妻每一個都能夠打勾啊~
這一對夫妻是模範無誤(看向隔壁棚雷斯壯夫婦)

想想現在能做到婚姻誓詞每一項的伴侶都是超人啊(嘆)
其實關於死亡之後,雖然也可以說亞瑟茉莉超越死亡,但死亡之後或許可以換幾個角度看看。關於死亡後我曾看過斯德哥爾摩復活人,當裡面的一位老太太看到死而復生的先生時產生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我的婚姻誓言只限於生前而已。

我覺得我不管心情好與不好都只想到馬鈴薯(欸)
這個階段於誰而言都不好受,可惜並不會因此停轉,藉由OTP剛好可以探觸一下這個領域~能有打動到讀者就太好了

弗雷出現的安排是一種暗示,用安排的小細節來呈現劇情的走向是很有意思的

我覺得那位湯主太強大了,短短幾行字就有滿滿的情緒張力,圖文搭配超強,又虐又性感,可惜我發現他後來都沒在更新了QQ
還有不會困擾啦,第三篇創辦人真的太長了,我在寫的時候都心驚驚,佐伊雅光看那篇就很辛苦XD

能夠寫出角色在原作以外的生活就是創作同人和閱讀同人的樂趣啊,當然這不包括看見雷文的情況XD
其實寫這篇的時候我幾乎沒有怎麼翻原作,上次寫回家時把七本書中有派西的鏡頭都看過一遍,可以說這次的派西有更大的部分是出自於我的詮釋。

嗯,我這篇確實有標題欺騙之嫌,這是分手的約會!
其實看原作裡派西對潘妮還滿深情的,第二集潘妮石化時他很低落,第三集時常常飛奔到雷文克勞那放閃,本來以為他們大概就像其他HP情侶那樣,結果羅琳替他們點了首梁靜茹的分手快樂QQ
派西權力愈是很重沒錯,可是我想依照衛斯理夫婦出品的保證,他不會成為人性淪喪的那種人。說真的,派西造成的傷害遠低於眾多食死人,可是對他的嚴厲批評卻遠超於跩哥和魯休思,想想真不公平
這邊要大聲說魯休思就是個惡老闆兼哈巴狗以及跩哥是個靠爸媽寶小孬孬啊,別再迷戀馬份家的男人了~

於派西跟潘妮而言,或許他們(搞不好只有派西而已)誤認彼此是終點站,然而人生有很多變化難掌控,時間到時彼此就該珍重到別,各自啟程

我也贊同分手不見得是壞事,畢業後兩人各自有不同的經歷,想法也不斷在變化,當那個連接他們的共通點不再足以維持時,漸行漸遠也就無可避免了
佐伊雅的腦補很可愛啊,到時候奧黛麗追問派西時派西臉紅的樣子一定很好笑

依照我的存稿來看,我的OTP劇情走向還滿容易偏題的XDDD
感覺上佐伊雅真的很喜歡檸檬塔呢,酸中帶甜是個好比喻,有些苦會回甘,過於甜蜜也可能變膩,人生苦樂憂喜參半,也不會有絕對happy or sad endding,是吧?

blvnk真的厲害!每次看他的圖都覺得超佩服,他的哈金比羅琳出產的哈金還要吸引人~我也超喜歡man bun的哈利(還有鬍子),可惜這種搭配只有在二次元才比較好看,三次元的話要是丹尼爾弄這造型我一定受不了(不過他就算不弄我也受不了他的演技= =


@kerrrd222

凱里好久不見!

感謝你的支持,這幾篇都滿長的,凱里慢慢看就好,有什麼想法都很歡迎(提醒一下,是met唷)

泰迪在成長過程中不可能不察覺到自己的家庭跟大部分人有點不一樣。這是泰迪無法避免的課題,他有專屬他的人生課題要克服呢
那個,其實泰迪會跑去過夜是很正常的表現啊,只要他有接受過性平教育,知道這是發自於人性的行為,就不需要大驚小怪,對吧?猜雷木思或小仙女知道的話也不過聳聳肩吧

謝謝凱里的支持,用我的帳號去搜尋就可以看見我的文了喔~


@Musicy_

我回覆時也快要過年了,安琦拉新年快樂!

那篇圖文的後勁看來真的很強耶XDDD可惜那個湯主後來就沒有再更新了

我在修文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一堆拗口的文句,而且有些地方我覺得過於嘮叨,解釋太多,想想刪掉的話能讓文句更精簡,再說有些情節適合點到為止,結果是好的感覺很欣慰

以派西的性格來講或實踐約定也是種大人物該有的表現吧,負責任的男人很帥氣有沒有啊?安琦拉的評論也算說到派西性格的特點,這種特點好處是他會很可靠,不過缺點是會很沒情趣XDD(跟雙子和榮恩比真是反差)跟潘妮相處的部分,我想畢業後的生活也有影響

我也覺得派西在那一刻又長大了。也不用太惋惜,換個方向想,潘妮幫奧黛麗訓練了一個好老公(糟糕,好像更悲傷了XD)
滿開心在戰爭期間那段描寫可以得到共鳴,看著安琦拉這麼細膩的分析感覺這個故事又多了另一種面貌。這也是寫故事帶來的樂趣,能夠看見讀者將故事活成多種樣貌
我喜歡安琦拉的見解,也許那個擁抱是他們最後一個親密時刻,但或許是習慣或愧疚,他們仍維持情侶的身分。結果最反而是雷文克勞的潘妮勇敢踏出分手的第一步。

這個對比很有趣耶,是因為標題跟內容反差太大嗎XD
其實綜觀本篇的氣氛,應該要再加個副標:「分手快樂」才對~哈
這樣的話派西跟潘妮就真的是安琦拉的OTP了,不過有情人不一定忠成眷屬,期待奧黛麗跟派西會有什麼火花吧

我自己也很喜歡看一些讓自己情緒低落的東西,我們所見略同

謝謝,第五章又爆字數,我會努力的

會不會是無形的影響??我自己也不太看中國的影視文字作品,主要是覺得品質都難以下嚥(再講下去又偏題了)
只是我們的生活很難不接觸到中國
嗯,都猜錯了,兩篇的次序都比安琦拉猜的前面XD

佐伊雅 @tienian

1
嗨黑可拉!

終於有時間來拜讀第三章了>////< 老實說一開始的確有被字數嚇到,不過一但開始讀後就完全沈浸在故事裡面,最後發現是三部曲的首部曲真是太令我開心了!!!

篇名是《玩遊戲》,而故事內容也由好幾場遊戲串連而成。除了主角高錐客跟薩拉札在玩互相較勁的遊戲之外,我覺得也能說高錐客跟龍、拉努克跟高薩兩人,也都在玩一場遊戲。黑可拉說故事的方式流暢,而且角色的刻畫好細膩,讀的時候覺得畫面就在眼前一般。整篇文沒有什麼冷場,往往在我認為事情應該要平靜下來時,又出現了精彩的轉折,讀到最後時大氣都不敢喘,好怕我心愛的高錐客出事(喂)

雖然高錐客跟薩拉札玩的是同一場遊戲,不過從兩人「玩遊戲」的方式也能看出彼此個性的不同。原作中對高薩兩人的描述大多很簡短,而黑可拉在這篇裡描寫的兩人除了符合原作之外,也多了些深度:高錐客親和、友好,不過也有點虛榮(XD),薩拉札有野心、高傲又喜歡挑戰,可是同時也有點......殘忍?高錐客的「屠龍」雖然真的傷到了龍,但終究是為了幫助村民,可是薩拉札屠龍時卻給人感覺有點嗜血,像只為了勝利而鬥爭。雖然文裡面兩人還是好朋友,不過這些他們少數有歧異的地方,卻讓我想到原作裡他們終究會爭吵、分離的事實QAQ 

然後,我得說兩人相遇的方式真的是太、可、愛、啦!www
薩拉札也太傲嬌了,明明都成了高錐客的小粉絲(大誤),初次見面時居然還那麼冷淡,只點個頭就走了XDD (可是又很符合他的個性)
好啦,我認真一點XDD 黑可拉寫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在想,或許他們對彼此都是慕名已久,而眼神交會之時,他們就知道謠言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碰上了一位值得自己用盡全力對抗的對手。這種英雄之間的相知相惜是多麽的難得少見,也因此他們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夠了。這讓我又想到了鄧葛,我覺得他們也是這麼一對power couple啊!
後面的互相考驗更是精彩,我覺得薩拉札出魔藥題給高錐客時,是想要測驗他的能力,而後面當高錐客困住他時,他使用黑魔法,或許也是另一個給高錐客的考驗---我就是黑巫師,怎樣?你要因為這樣就不要我嗎?
而高錐客雖然不喜歡黑魔法,還是接受了薩拉札,像是情人接受另一半的黑暗面一樣。我覺得藉由初次的「遊戲」,他們都了解到彼此有多麽不同,高錐客比薩拉札想的要活潑奔放,而高錐客也發現薩拉札會用黑魔法,可是他們對於魔法的競爭心卻是同樣強的,所以才會一同踏上旅程。

後面與拉努克鬥智的地方太好看了QwQ 想想原作第七集,妖精拉環還一度拿走了葛來分多的寶劍,看來妖精一族對於寶劍的怨念真的很深XDDD
前面高錐客為了救薩拉札而被龍弄傷的地方就讓我捏了一把冷汗,沒想到後面還更慘。在這一段裡也看到了薩拉札的機智,與狡猾的妖精對抗真的得多一點腦袋><
這一段裡,薩拉札對待高錐客的方式根本是真愛啊啊啊啊啊不得不說我看到高錐客跟薩拉札接吻(?)的地方時心花朵朵開(喂)
除了薩拉札很認真地照顧高錐客的地方之外,我特別喜歡黑可拉寫薩拉札「溫柔無比地」給高錐客施昏擊咒(是說我打昏擊的時候選自一直自動選「婚及」,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欸))。從前面的劇情可以看出薩拉札一向是果斷、明確,毫不留情的施咒,而這樣罕見的溫柔,不就是他愛著高錐客的證明嗎?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都是一種很深的愛,薩拉札並不是鐵石心腸,只是他的溫柔是只留個特定幾個人的QAQ

最後一段揭曉了原來薩拉札是用他的靈魂來保護高錐客QQQQQQ 而後面薩拉札危急之時,從高錐客唇裡出來、進到薩拉札體內的紅光,又是誰的靈魂?
我讀的時候有想到兩種解釋,一種是那是高錐客的靈魂,他內心想保護薩拉札的意識很強烈,於是就這麼施法成功了。另一種是,在高錐客喝下解藥之後,靈魂就沒有必要再保護高錐客了,於是那一小部分靈魂就決定回到主人身邊(正好主人也有危險),不過因為已經在高錐客身體待了一陣子,和高錐客的靈魂混在一起,同化了,因此才會是紅色。
無論真正的解釋如何,讀到這一段時,給我的感覺是:雖然他們的個性與處事方式就像紅色跟綠色一樣,差異很大,兩人的靈魂卻是很相像的,而他們接受了彼此的靈魂,根本是靈魂伴侶啊
經過這一些事,兩人的較勁持續,或許兩人之後還會遇到更危險的旅程(拉努克也不是等閒之輩XD),但我想這對靈魂伴侶也一定都能克服的!

落落長地打了好多,希望黑可拉不要介意!XD 我好喜歡黑可拉筆下的創辦人,也好期待後面兩部的主角會是誰www (羅威娜跟海加初次遇到這兩位這麼愛玩的夥伴會不會傻眼啊?XDD)

噗浪上的獵奇配對讓我忍不住想猜一下,下一篇創辦人會不會是05. Kissing 親吻 / 合夥人和合夥人他小孩 -> 高錐客X海倫娜
因為我忽然想到很久以前我寫創辦人時,黑可拉好像有回過我說覺得這對可行XDD

我忽然想到之前猜配對只猜了幾對,這次再讓我來試試看:
06. Wearing each other's clothes 穿對方的衣服 / 少年與他的crush -> 鄧葛
11. Wearing kigurumis 穿玩偶裝 / 小舅子和妹婿 -> 哈利跟榮恩
12. Making out 親熱 / 這對有點獵奇(?)冷到不行,有27到28歲的年齡差 -> 跩哥X莉莉(看到前面說跩哥跟天蠍在範圍之內,我就猜了一下XD)
17. Spooning摟抱 / 校園短命戀 -> 榮恩X文妲
20. Dancing 跳舞 / 不一樣的血統 -> 泰德X美黛
21. Cooking 烹飪/ O、T、P、!->  榮妙
22. In battle, side-by-side 並肩作戰 / 球隊隊友 -> 弗雷X莉娜
24. Making up afterwards 和好 / 兄弟 -> 鄧不利多兄弟
28. Doing something ridiculous 做些瘋狂的事 /油膩膩的怨偶 -> 石內卜的爸媽
29. Doing something sweet 做些甜蜜的事 / 無緣情侶 -> 西秋

(過了幾天之後忽然想到這一對可能是誰,讓我來猜一下)
30. Doing something hot 做些火熱的事 / 這對也有點獵奇(?),年齡差是21歲 -> 薇朵兒X某一位子世代的人?我猜是奈威!因為黑可拉前面說不會寫亂倫XD 

---來回回前面的留言!---

看到黑可拉前面說本想將《擁抱》命名為《長河》,覺得跟我腦中「長歌」的印象很接近,給我的感覺都是---流得很慢,可是底下有累積很深的感情><

「我的婚姻誓言只限於生前而已。」這一句話好有趣,說不定巫師們死後去了另一個世界,也不必過之前生活的延續,可以開始新的人生也不一定w

我也覺得派西在原作中跟潘妮很恩愛,沒想到後來還是分手了QQ 
派西雖然有他的缺點,也有做錯事的地方,可是最後願意承認錯誤其實很值得嘉許。我覺得可能因為派西從第一集開始形象就不太討喜,所以大家才沒那麼喜歡他吧Orz 雖然我覺得原作裡其實有很多他照顧弟妹的片段的,看得出來他在學校很關心弟妹,只是個性比較古板正經而已。(就連第五集他寫信給榮恩批評哈利,其實也是出於對榮恩前途未來的擔憂。)
另外馬份家的男人會受大家喜愛,我覺得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為電影選角選了好看的人XDDDD 要是真的照羅琳的描述選角,跩哥的粉絲應該會少很多!

被黑可拉發現我很喜歡(吃)檸檬塔了(掩面)
嗯,我覺得正是因為人生不可能總是HE,所以黑可拉的OTP給我一種更貼近日常生活的感覺(雖然裡面的人是巫師XD)。能在小說裡找到自己生活的影子,甚而產生共鳴,也是閱讀的樂趣之一!

blvnk把羅琳對哈金所缺乏的感情描述給畫了出來,看她的畫的時候能比較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吸引力,不然原作對於兩人間(突然)的吸引力其實沒什麼著墨XD 
黑可拉讓我想像了一下丹尼爾有man bun的樣子,然後忍不住大笑XDDDD 演Game of Thrones的演員Kit Harington之前有綁過man bun,我覺得是少數適合三次元man bun的人w

黑可拉 @cassiopeia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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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enian

嗨~佐伊雅!

覺得佐伊雅最近在閱讀上很積極呢,我真該看齊~
對啊,當初寫這篇的時候真的很不受控,比這更誇張的只有阿法那篇了= =
至於三部曲的構想純粹是當初訂完主角後發現他們的故事可以若有似無的連在一起,於是便成型了。其實可以分開看,也可以連著看~

GAME其實也有隱含競爭的意思,所以當初就是從這個方向來著手這對影響後代的兩位祖師爺。沒錯啊,玩家不知高、薩,就連龍、拉努克也下來參戰了(拉努克還梭哈呢XD
老實說大概只有前半段的成品比較能達到我的細膩標準,後半段主要是時間關係,寫得不盡我意,而且後段的修改程度也不若前段,謝謝佐伊雅還是給予肯定
沒關係,到最後連薩拉札也出事了(欸

還好原作已經將高薩兩人的個性特質都說明得很清楚,所以描寫起來省力了不少(才怪)。我覺得原作給人一種「只聞其聲」的印象,所以要想辦法將他們的特質具體化,最好趕在羅琳打臉前生產出來,還好她現在忙著說葛鄧的部分,高薩/創辦人打臉大概要十年後吧(?)
高錐客有點小臭屁XD,我覺得他可能是那種人喜歡炫耀和掌聲但實力也夠拿來炫耀的那種勝利組吧,能有這種「屠龍」的機會,他肯定會手癢啊~
真的,薩拉札是個有野心的人,所以我認為這種特質有時候會跟好勝心重疊,他跟高錐客都是那個年代的強者,能有個這麼強的競爭對手,他潛意識大概會覺得若能勝過高錐客一籌的話,就能側面證明他技高一籌~這也是他後來對龍下手這麼狠辣的原因之一吧。野心家往往也是狠心家。
講真的,依照兩人的本質,決裂是很難避免的過程,當他們交往越深,衝突面也不可避免增加(分類帽也說最後決裂階段也是這兩人爭吵最兇)。而且當兩個要強的人(雖說高錐客在這裡對薩拉札很寬容,可若哪天薩拉札踩到高錐客的底線,想必高錐客的反擊也會很猛烈)起激烈爭執的話,周圍一定是一片焦土啊QAQ

哈哈哈~小粉絲薩拉札~
佐伊雅的形容似乎帶有粉紅色小花瓣呢XDDD感覺像是嫌棄朋友追星高錐客的薩拉札忽然現身在高錐客的粉絲見面會上,然後還被偶像高錐客點名上台玩遊戲,而且居然對高錐客所有資料倒背如流的那種XDDDD
也來正經回佐伊雅(其實還在偷笑),沒錯,高錐客也知道薩拉札的名聲,兩人都對於對方都有好奇心跟仰慕之意。
對,我就是想塑造這種氛圍,這種縱橫天下,唯有你我的氣氛,強者跟強者是不需要凡夫俗子那樣確認的~~沒錯就是power couple啊power couple!
他們之間的較量就是不斷展現一山還有一山高的力量吧,不過看佐伊雅對薩拉札使用黑魔法的詮釋,忽然感覺薩拉札在跟高錐客撒嬌──哼,我就是要用黑魔法啊,不管!而且我黑魔法超厲害的!!
其實高錐客也捨不得苛責薩拉札吧,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中尋得一個可以與之較量的高手,要是把薩拉札氣跑了那麼之後的日子會很寂寞QQ況且兩人個性的差異在這甜蜜期(?)看來也深具吸引力,於是繼續了高薩兩人愛與冒險的旅程(????)

謝謝~當時落筆的時候發很久的呆,手指無意識敲鍵盤半天才想到該如何把龍跟拉努克連結起來。寫作有時候最辛苦的就是這種情節跟情節之間如何銜接的部分(擦汗
真的,看到拉環對寶劍的執著,可以知道這把劍在妖精之間也是流傳千年,以妖精的角度來說,這段歷史肯定是妖精的屈辱,可是對人類而言,高錐客擁有這把劍是堂堂正正
這就是史稱「一劍各表」的由來(???
薩拉札在人類中可以被歸類到狡猾的那類,派他去跟妖精玩諜對諜再適合不過了XD(結果打這段超類的XD)
我是故意這樣寫的!!!!!!!!!!!!!!!我就是故意的!!!!!!!!!!!!!!!!!
這對的靈感來源就是分類帽在第五集發行的單曲(?)歌詞中強調高錐客跟薩拉札的友誼無人可比,想想他們在四位創辦人裡面算是最高調的,連決裂時的主要版面都是他們,根本相愛相殺的節奏~
(佐伊雅的手機很有靈性)
對,這就是證明(不多說什麼了,就是同意),薩拉札的溫柔只有高錐客看的見!!

嗯,之前鄧不利多有說過靈魂學是門深奧複雜的學問(而且霍格華茲好像沒教),雖然這邊感覺有點像瑞斗的分靈體,不過卻是出於相反的動機,薩拉札是基於保護高錐客的想法,才讓一部份的靈魂跑進高錐客體內。
佐伊雅的兩種猜測都很有道理,其實這部分我喜歡讀者有自己的詮釋,雖然寫的時候我會有答案,可是我認為讀者也有解釋權
建議可以看看薩拉札昏倒前最後一句話=)
沒錯,佐伊雅又看出來了,我就是朝靈魂伴侶的方向寫的(感動哭)~既然寫就徹底一點,讓他們靈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XDDDD
還有兩人之間的差異也是魅力吧,即使沒有靈魂接觸他們依舊會互相吸引著~
好的,那麼就繼續他們愛與冒險的旅程吧XDD

不會長的,佐伊雅有那麼多想法我反而很高興。記得佐伊雅之前那種洋蔥式的敘述手法也很棒,那故事就像一顆山毛櫸種子延伸出一棵大樹一樣。
我想海加跟羅威娜的反應應該是:
羅威娜:此處有本,快記下來!(拿出羽毛筆&羊皮紙)
海加:此處放閃,快戴墨鏡!(施展氣泡頭咒)(?)
大guy4這樣

這個喔~其實我在噗浪上已經放過第5篇的片段了~呵呵

佐伊雅這局下注應該賺翻了吧!
22. 我有寫過他們文喔(提示太明顯XDD
30.對,有一位是子世代,但沒有孫世代


因為亞瑟跟茉莉的情很長啊,河流從源頭到盡頭是從碰撞迸發到穩定最後趨緩,覺得很符合一對長相廝守的伴侶。我認為長歌也是相似的概念,有高低起伏,但綿延不絕。

對呀~鄧不利多那句「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真的是HP經典名言,這句第一集出現的台詞最後一路貫穿到最後,滿呼應羅琳要表達的概念。所以我想這也是在那月台上,鄧不利多對佛地魔嬰兒的哭叫搖頭嘆息的原因吧

說真的對於羅琳對他的安排我還滿驚訝的,很多HP的情侶都早早在校園就預定好了,只有派西這種看起來最可能初戀結婚的人最後居然和奧黛麗在一起!?
我猜是一種心理作用,就是很多人對於反派最後做對一件事而原諒他,然而對於正派做錯了些小事便嚴厲斥責。總之我想派西受到的責難多過他應得的。
三哥很愛家的~不然為什麼他願意被雙胞胎和金妮攻擊眼鏡而不還手呢www
嗯~我記得羅琳對於她自己女兒也喜歡跩哥這件事感到很不解XD

巫師也是人啊~
我滿喜歡那種描寫立體的文字耶,就算敘述對象是個恐同沙豬也是,因為我覺得能描摹出各種想法立場衝突迥異的作家真的很厲害,看起來也很過癮!!

真的!!原著裡哈利就忽然喜歡上金妮了orz
看第六集時真的覺得羅琳在這邊很草率,之前跟金妮感覺很不熟,忽然一個暑假(所以暑假發生什麼事羅琳你跟我們說啊!!!)就像被下了愛情靈藥一樣沈船,真的很......
丹尼爾已經被我歸類到看了會引發尷尬癌的那類人種去了,所以我腦補的哈利永遠是第四集封面上的那位QQ
我後來仔細看了下,blvnk筆下的哈利臉型是瘦長的,後腦杓的比例也很適合man bun,丹尼爾堂堂正正的國字臉....不建議這種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