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透 & OC】糖與魁地奇(更新至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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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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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rinkleintime
芭:善用資源,使用免洗餐具,只需要變形兩隻蟾蜍就夠了。

蒔釉(阿時 @gm40448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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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速滑壘衝進現場
聽說計算機開新坑——了?(看向開樓日期
咦等等,我還搶了頭香?什麼腦洞我到底在說什麼?魔柔在哪裡?這裡是哪裡我是誰(逐漸混亂

嗯沒關係不重要!我現在心裡只想著我需要一個木透牌的青梅竹馬XDDD
話說這兩個木頭也太閃了吧!還好我有先自備墨鏡😎
計算機的糖與魁地奇這個標題取得真好,每一篇文都非常切合這個主題,齁甜齁甜(捧心
芭洛瑪也持續攻佔木透的胃太讚了

目前最喜歡的一段是木透家得知芭洛瑪也要去霍格華茲念書,讀到這裡的時候我也跟著他們家一起超開心(人 •͈ᴗ•͈)
雖然被分到不同學院有點殘念,但區區這點距離怎麼能阻擋他們兩個感情的發展呢😤
話說讀到最後我都懷疑他們兩個是假木頭真情場大師,因為只有這樣裝傻他們才能假裝自己沒那個意思,光明正大的放閃ಡ ͜ ʖ ಡ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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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40448101

我也覺得我需要一個XD但是目前只能等天降了XDDD
沒辦法,壓力大的時候就是要寫甜文報復世界(這人不對勁
雖然標題是這樣寫,不過目前就是木透在單方面餵食而已
芭洛瑪應該沒在攻佔木透的胃啦,實驗性質的料理製作比較像是在毒害XD

這段我也喜歡,主要是寫起來蠻開心的XD
不同學院好啊!同學院我還得寫他們整天像章魚一樣黏在一起,我大概會寫到翻桌
我怎麼覺得你已經參透天機了呢ಡ ͜ ʖ ಡ但有時這種兩人都在裝睡的情況,最麻煩的是捅破窗戶紙?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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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麻種與耳語

魁地奇決賽前一天,葛來分多的學院隊照例進行了魁地奇訓練。這次他們都配合得不錯,查理終於也沒有再特別針對任何人的表現進行批評。結束訓練後他們回到更衣室開了一個小型會議,查理簡單地提出明天場上的注意事項,包括他觀察到史萊哲林的隊員陣容更換了,看他們隊員的組成,查理推測這可能會是場持久戰。

「帕金森和艾福瑞去年說要準備普等巫測就退出了,但史萊哲林顯然是為了要壓制戈米亞和傑瑞米,所以他們又回來了。」

「但是他們已經至少一年沒上場了。」戈米亞說。「更別說前幾個月的兩場比賽根本沒看見他們。」

「這不代表他們那一年的訓練就停了。」查理說,說完他又提醒了兩位打擊手對方的弱點。「都是老對手了,他們打球的風格你們應該很熟悉。」

傑瑞米和戈米亞對視了一眼,然後聳肩。

「還有什麼壞消息呢?查理。」萊農問。

「壞消息是--」

「普莉茜。」莉拉接道。

「普莉茜。」查理認命地說。

莉拉笑了笑,對著奧利佛解釋:「查理的老對手了。去年沒抓到金探子就是因為她。」

「和其他學院的比賽普莉茜都不上場,每次都只挑查理上場的時候。」

「我希望畢業前能把她打下來。」戈米亞說。

「你打不到她的,普莉茜飛的角度都很刁鑽。她狡猾得像是條蛇。」傑瑞米說。

「那是因為她的掃帚也夠好,光輪1500,查理,你應該換支新掃帚。」戈米亞說。

莉拉用手肘捅了他。「你幫他付錢啊,戈米亞。」

「聽說現在已經晉級到光輪1700,上個月的新款。」傑瑞米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查理,我們會牽制她的,她飛得再快都沒用。」

「這會是場拉鋸戰,奧利佛,普莉茜不會輕易讓我抓到金探子的。她一定會拖時間,直到史萊哲林領先至少二十分。」查理對著奧利佛說。大家都看著他,這次比賽身為看守手的他能撐多久是關鍵。胃部痙攣的感覺又一次湧現,奧利佛咬咬牙,扛下了這份壓力,畢竟他沒有退路,葛來分多也沒有退路了。要麼守住球門,要麼死在場上,奧利佛默默想著。

所幸在眾多令人沉重的消息之中,好消息還是有的。

「我們剛去看過我們和史萊哲林的差分,好消息是我們的總積分領先一百六十分。」

「上次我們拿到魁地奇盃,和他們之間差了三百分。」戈米亞說。他的語氣實在刺耳,讓萊農瞪了他一眼。「那次守門員是米爾札羅。」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都有點不自在。雖然他們都明白奧利佛比起米爾札羅能力還是有些差距,但是鑒於他最近在訓練時的表現逐漸進步,而且態度也很積極認真,多數的隊員也逐漸接納了奧利佛的加入--除了戈米亞。他大概是全隊裡,唯一一個直到最後一刻都還希望米爾札羅可以回來參賽的人。

「但是我們這次有奧利佛,我們不會比上次差的。」查理很快地說,頗有維護奧利佛的意思。「總之,這次依舊是我們有領先優勢。」

會議到了尾聲,查理又一次叮嚀了一遍所有隊員要注意的事情才放他們離開。正要拿起背包離開的奧利佛注意到查理的眼神,他示意他待會晚點出去。

「奧利佛。」查理一直等到戈米亞等人離開更衣室才出聲,而他一開口就直切主題。

「你不需要去在意別人怎麼想的。戈米亞他其實也不是討厭你,他跟米爾札羅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查理停下來不說了,一臉尷尬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隊裡那兩人的情誼。

「我知道,查理,我不介意的,只要到時搏格偷襲我的話,戈米亞願意幫忙一下就好。」奧利佛手一揮,表示他不介意。

「這是當然,」查理觀察著他,表情逐漸明朗起來。「你只要在意怎麼守住球門就好,其他的不需要擔心。」

他們先回到葛來分多塔,打算清洗因汗水而黏答答的身體,之後再到大禮堂享用晚餐,當然,在那之前,奧利佛還要去圖書館看看,他知道芭洛瑪大概會在那裏看書看到忘記時間。但奧利佛才從畫像洞口爬出進入交誼廳,就見派西不顧形象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歪著眼鏡的他緊張兮兮地抱著一疊書,像是從圖書館回來後就一直坐在那兒等奧利佛。

派西緊張地告訴他:「波夏德被平斯夫人抓到院長辦公室,整路的學生都看到了。他們說她可能要被退--奧利佛!你要去哪?」

沒聽派西把話說完,奧利佛再一次爬進了畫像洞口,離開了葛來分多交誼廳。

*

芭洛瑪覺得自己就像那些被困在畫冊裡的怪獸,馬上就要變成『消失的怪獸』了。
--至少在決斷出來以前,她是這樣認為的。

出乎意料的,雖然平斯夫人把她帶到孚立維教授的辦公室前怒氣沖沖,甚至在芭洛瑪的手背上都留下瘀青了。但是當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她與孚立維教授對話的語氣卻沒有料想中那樣充滿怒火。

「要修好那本書,需要花多少時間?平斯夫人。」孚立維教授問。

「至少兩個月,我沒辦法在學期間修補它,所以需要一個暑假的時間,但是有人幫忙會快很多。」平斯說。「我要求讓這個孩子勞動服務,而且我要請你批准讓學生暑假留校的申請。」

孚立維教授抽出一張單子,在上面的欄位勾選,「我會把它交給米奈娃,跑流程大概需要一個禮拜。」

就這樣,在芭洛瑪還沒搞清情況前,她的處分就已經被決定好了,而且完全不容異議。本來她還說明天魁地奇比賽根本不會有人去圖書館借書,能不能把勞動服務時間延後一點,但是平斯卻告訴她:「我可不是找你來處裡借書還書的事宜。」

「但是明天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會上場!」

辦公室內安靜了一瞬。平斯夫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行。」她說。「明天是最適合勞動服務的日子。」

而一向站在學生這邊的孚立維教授也沒替芭洛瑪說話。

「孩子,你可以走了。記得明天早上八點要找平斯夫人報到。」孚立維教授用他尖細的嗓音說。然後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尖聲道:「還好,沒超過晚餐時間,快去吃晚餐吧!我還要跟平斯夫人討論適合你的勞動服務內容。」

儘管延後勞動服務的提議被拒絕了,但是芭洛瑪離開辦公室時還是忍不住感到不可思議。她一直記得圖書館借閱單上的警告標語:

如果你劃破、撕破、窩折、弄髒、損壞、拋擲、跌落或者以其他任何方式損壞、虐待或褻瀆此書,我將在我權力範圍之內讓你承擔最可怕的後果。

《消失的怪獸之謎》炸開時,她真以為平斯夫人會直接把她的腦袋擰下來。

現在她卻平平安安地從平斯夫人手下逃脫了。

她不敢置信地在緊閉的辦公室門前搖頭微笑,正要舉步離去--

「芭洛瑪。」

起初,她並沒有認出他的聲音,也可能是因為她並沒有期望過他會來找她。
他就像是被黑夜突然送到她面前一樣。

遠處走廊的燭光堪堪勾勒出陰影中奧利佛的身影,直到他站到明亮的地方,芭洛瑪才注意到他還穿著學院隊的長袍,汗濕的頭髮半乾地黏在額頭上。

驀地看見他,一下子有太多情緒湧上,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奧利佛似乎一直在等她回應,見芭洛瑪不動聲色,便小心翼翼地朝她伸出手。她微微抽搐了一下,感受到他的手,結實又溫暖。

他認真地凝視她的臉,棕色的眼睛充滿擔憂。
「芭洛瑪,你沒事吧?我聽派西說平斯夫人抓著你--她處罰你了?」他低頭看了眼她的手,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手背上的瘀青。

「我沒事,這是不小心弄的。」芭洛瑪急切地說,想拿出魔杖消除了那片烏青,但她的右手還是牢牢地被奧利佛的左手握著,一時間竟然掙不開。

「那,退學?他們說你弄壞的古書,可能會被退學。」

「沒這回事,接下來只要勞動服務就好,我猜她大概需要有人幫忙整理書架吧。」

芭洛瑪看到奧利佛如獲大赦的表情,想到他剛才會是如何提心吊膽,心裡不免有些歉疚。

「什麼時候?」

「明天。」

「明天?」奧利佛詫異。「明天?但是明天有魁地奇比賽......」他嘗試補上一句:而且我會上場。但是他沒有,想起芭洛瑪從沒答應過他她一定會來看。

「抱歉,我爭取過了。但是平斯夫人很堅持。」

他們陷入沉默一會,奧利佛才說:「沒關係,芭洛瑪,你沒出事就好。」雖然話這樣說,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你明天有比賽,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而且你一個人出來也太危險了,要是碰到史萊哲林的人......」芭洛瑪發現自己好像開始說教了,「晚餐吃了嗎?」

「還沒。」奧利佛說,然後他看見芭洛瑪的表情,像是為了打消她臉上的負罪感一樣,又說:「反正我也沒計畫要吃。太緊張了,我吃不下。」

「我們去大餐廳喝一些湯,然後你好好跟著查理他們,別落單了。」芭洛瑪說。

「我能照顧自己。」奧利佛咕噥著,但沒有反對芭洛瑪的提議。

就在他們接近大禮堂時,馬科福林從裡面走了出來。

每次看到他,芭洛瑪就會提高警覺。倒不是因為他是史萊哲林的學生,就入學以來,她知道還是有不少史萊哲林學生是很值得尊敬和結交的,然而福林卻不是。他基於某個芭洛瑪後來才得知卻無法理解的原因,非常討厭芭洛瑪。

她反射性地伸手去抓魔杖時,才意識到自己慣用手一直被奧利佛牽著。芭洛瑪有時會覺得他們似乎不應該牽手,或者說,他們不該『這麼』、『常常』牽手,然而奧利佛本人卻好像從來沒想這麼多。他蹙著眉,似乎在望著前方,芭洛馬倒是認得這樣的表情--奧利佛已經神遊到明天的比賽了。他毫無意識地抓著芭洛瑪的手,越握越緊,芭洛瑪猜測他可能是以為自己抓著掃帚柄。他經常這樣,想著魁地奇,沒有人能有像他一樣的熱情和專注。見他如此,芭洛瑪覺得自己先前那些該不該的問題只是庸人自擾,畢竟他們從認識起就是這樣相處,現在也沒必要改變吧。

「木頭。」芭洛瑪提醒他。「你把我抓痛了。」

奧利佛回過神鬆開手,立刻向芭洛瑪道歉。也是這時奧利佛才注意到馬科。

馬科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了,但他不像往常一樣無視芭洛瑪和奧利佛與他們擦肩而過,而是在他們面前停下來。奧利佛警戒地往前一站,擋在芭洛瑪前方。

「放輕鬆,木透。我對你的小女朋友沒興趣,你的品味我可不敢恭維。」他帶著山怪般的狡猾神情盯著奧利佛。

奧利佛這次什麼也沒說,只是更堅定地擋在芭洛瑪前面。

「我比較羨慕你的運氣。沒有人比你更好運了,米爾札羅受傷,你僥倖得到了這個機會......為了這個機會,你肯定費了不少心思。」

奧利佛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隨著決賽接近,越來越多傳言出現,說他是因為米爾札羅受傷才僥倖從替補成為正式看守手,其實這種流言對他來說還能忍受,因為這部分也是事實,他只能更努力接受訓練用實力去證明自己,但是還有更過分的,有人說,米爾札羅明明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卻又突然病發,這恐怕是有人背後動手腳。那些人聚在一起說這話時,他們不懷好意地盯著奧利佛。

「閉嘴,福林。」木透咬牙切齒,握緊的拳頭青筋盡顯。

「準備好明天被搏格打下來了嗎?衛斯理是看中你從掃帚上摔下來的能力還是被搏格擊下的機率?」

「奧利佛不會有問題的。他的確是為了成為一個優秀的看守手付出了很多努力,也接受了很多嚴格的訓練,而且都通過了。」芭洛瑪很平靜地說,這次換成她主動按在了奧利佛緊握成拳的手背上。「你不需要替奧利佛擔心,福林。」

「我沒有在跟你說話,麻種。」

芭洛瑪知道他一定罵了一個非常難聽的詞,因為這立刻引起了奧利佛激烈的反應。他掙開了芭洛瑪的手,衝上前揪住了馬科的領子,然而芭洛瑪卻看見馬科眼裡閃爍著陰狠狡猾的光芒。

「木頭!住手!」她試圖拉住奧利佛。「你在這裡攻擊他會被禁賽的!」

「我聽說了,弄壞珍貴的古書......你的麻種女朋友很快要收拾行李回家去了吧?」馬科還在激怒他。

「你不准再對她說出那個詞!」

「木透。」

恰恰就是這時,石內卜從大禮堂走出來了,他走到奧利佛和馬科之間,抓住了奧利佛高舉的拳頭。有時候芭洛瑪懷疑這些老師是不是裝了偵測學生打架雷達之類的東西。

「石內卜教授!福林他罵了芭洛瑪麻種--」奧利佛抗議,但是石內卜直接打斷他的話。

「試圖攻擊同學--你這種行為本來是可以禁賽的,」石內卜用懶洋洋的語調說,馬科的眼裡閃爍著計謀得逞的得意。他們絕望地等著石內卜做出處分,卻聽見他直接說了下句話。馬科的笑容垮了下來。「葛來分多扣五分,你應該要感謝我沒把你禁賽,木透。好了,你們都快走。」石內卜放開了奧利佛的手,轉身離開。

結果一出,他們皆訝異於石內卜並未做出嚴厲的處分。

馬科瞪了奧利佛一眼,跟在石內卜身後悻悻然離去。

「你沒必要這樣子的。」芭洛瑪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說。

「他罵你那個字。」

「沒關係,木頭,這對我來說沒什麼的。」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我說沒關係,奧利佛。」芭洛瑪語氣加重。芭洛瑪很少直呼他的名字,大多時候都是木頭木頭地叫。當她直呼他的名字時,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在開玩笑,所以他閉上了嘴。

「你知道你要做什麼。你想打魁地奇,而機會近在眼前。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失去資格。」他聽見芭洛瑪的聲音平靜地響起,那雙藍眼睛裡有他讀不懂的情緒。

「......這對我來說不僅僅是『這種事』而已。」奧利佛小聲道,但芭洛瑪可能沒聽到,因為她已經低下頭,陷入沉思。

很多年之後,在大戰中和奈威一起搬運遺體的奧利佛不知怎地回想起這段過往,想起芭洛瑪那時候的表情--他猜測,或許芭洛瑪很早就知道那個詞對於麻瓜出身的巫師是多大侮辱,畢竟她很聰明,涉獵了很多東西,說不定老早就習得那個詞的意思,但是當奧利佛扛起柯林毫無生氣的小小身軀時,他--雖然知道不可能--又突然希望芭洛瑪永遠不必知道『麻種』這個詞背後代表了多少這個社會對麻瓜出身的惡意。

*

換上睡衣的時候,芭洛瑪重新注意到了手背上平斯夫人留下的青紫抓痕。她默默地拿出魔杖在上面點了點,瘀血立刻就消失了。青色的靜脈血在蒼白的皮膚下順著血管緩緩流動,一切如常,但又好像有什麼不同--奧利佛抓著她的觸感似乎還在。她想起他那因為緊張擔心而濕熱的掌心。芭洛瑪一向討厭濕熱的天氣,濕熱的風,這些都讓她煩躁,可是奧利佛的觸碰並不惱人。

她爬上床,望著四柱大床的上方。雷文克勞的藍色床簾有各種星座圖案,在黑夜裡彷若真正的星空,星光點點。

奧利佛來找她的時候,芭洛瑪愣住了。因為那瞬間她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很多時間點,他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

她想起了這個聖誕節的事。

父母分開後,聖誕節對芭洛瑪來說總是特別傷感,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其實並沒有。她拿著以前的全家合照躲到鐘樓裡偷哭,以為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她的消失。然而過了不久,奧利佛找來了,帶著奶油蛋糕和巧克力餅乾,又一次,他一聲不吭地坐在她旁邊,什麼也沒有多說。等她哭完,他們一起品嘗了已經凍到發硬的蛋糕和餅乾。

他總是這樣,對她的眼淚總是手足無措,但是他一定會找到她。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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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圖書管理員

魁地奇決賽當天是個星期六,當大家前往魁地奇球場的時候,平斯在圖書館門掛上『休息』的牌子,鎖上的圖書館大門,領著芭洛瑪往圖書館深處走。
此時的圖書館與平常相較起來完全不同,一片死寂使得它給人一種比以往還要巨大的錯覺。平斯帶著她繞過一個又一個書架,有些圖書區芭洛瑪甚至沒印象自己有見過,平斯夫人帶著芭洛瑪繞得她頭暈,彷彿走進了一座迷宮裡。最後她們在一面巨大的書牆前停下。這面書牆高聳直抵天花板,有幾張扶梯貼著書牆緩緩滑動。

「走過去吧。」平斯對著一大面書牆說。

「這要怎麼過去?」芭洛瑪問。

平斯夫人對芭洛瑪翻了個白眼。她抓住雞毛撢子有雞毛的那部分,用力一拔,魔杖就拿出來了。這讓芭洛瑪驚奇得很,她從未看平斯夫人拿出魔杖過,也曾聽有些學生在背後稱平斯夫人是個『爆竹』。

平斯拿著魔杖敲上幾本書,嘴裡還念念有詞,過了一會芭洛瑪才知道她是在念叨書名。被平斯敲過的那些書抖動起來,空氣中爆開尖銳的金屬聲,整面書牆中間的地方出現一條小縫,小縫成了洞口,越變越大,原來是整面書牆分割成兩半開始沿著軌道兩側平行移動。不多時面前就出現了另一面書牆,平斯又重複了一遍相同的動作,只是她這次唸的是不同的書名,又是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這次更加響亮,好像在這面書牆之後還有數不盡的書架在同時移動,果然也是如此。眼前這面書牆退開後,芭洛瑪看到後面還有許多書架正在慢慢後退,然後她們眼前出現一條照明不佳的通道。

她們沿通道走去,接著又走下一座幾乎看不到盡頭的螺旋鐵梯,把鐵梯踩得鏗鏘作響。這裡完全沒有燈照,唯一的光源是頭頂通道盡頭的微光。她們走沒幾步,尖銳的金屬聲又出現,芭洛瑪忙側身回頭向上一撇,只見之前由書牆分裂而成的通道一下子變窄了,變回了原來堅實的牆壁,最後一點光源也消失了。

「路摸思。」平斯夫人舉著魔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說,隨後杖尖出現了明亮的白光,亮得人有些眩暈。芭洛瑪也跟著拿出魔杖做了相同的事,此時的亮度足以讓人看清眼前的環境了。她們所處的鐵梯在一座巨大豎井的中央,這座直徑至少三百英尺的豎井本身就像一座巨大的圖書堡壘,是由幾千萬本書排列堆疊而成。這時她們已經走到鐵梯的一半--至少芭洛瑪如此期望。這裡似乎和古靈閣的地下金庫一樣深,又或許是因為黑暗的關係,讓她覺得自己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若從遠處看過去,就只能看到螺旋鐵梯上兩點小小的白色光芒正在緩緩往下移動。

若不是只有一條路一個方向,芭洛瑪幾乎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方向感,黑暗把她的呼吸聲放大,芭洛瑪開始感到恐懼,寒毛直豎,一波波的焦慮不斷傳遍全身。偏偏平斯夫人不是會注意孩子情緒,安慰孩子的人,實際上,她現在的表情反而相當恐怖。白色的光從平斯的下巴往上照,使得瘦削的兩頰顱骨變得更突出,此外見到書籍後平斯夫人的眼神變化也讓芭洛瑪不敢接近--她的眼神變得狂亂,搞得芭洛瑪每次看到她的臉都感覺自己像是在看某幅畢卡索的畫像。

在這麼深的地下,空氣實在混濁,那些古老的書有著各自的氣味混雜在一起,加上灰塵,形成了一股白堊味,彷彿這裡的書已經有好幾百年沒有人去翻閱過它們。此時芭洛馬注意到書架上的書籍們都被困在鐵絲網之後,因為感受到讀者的到來而開始躁動,越往下走,就會發現書本被鎖在越來越粗壯的鐵網後面,當芭洛瑪和平斯經過時,那些書就會激烈地撞擊欄杆,有一陣子,金屬敲擊的聲音不絕於耳,一路跟隨她們,搞得芭洛瑪心煩意亂。

「就是這。」平斯夫人說。她們終於走到了樓梯底。芭洛瑪從沒有一刻覺得踏在堅實的地面而非噪音頻響的鐵梯上會讓人如此快樂。她四下一看,書架、書架,又是書架,一排排書架以螺旋梯為中心,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又是一座由書組成的迷宮。

平斯夫人熟門熟路地領著芭洛瑪穿過幾個書架間狹窄的走道,直到面前出現了一扇老舊的門,上面被一簾巨大的蛛網覆蓋。平斯夫人用魔杖捲開蛛網,去除障礙,蛛網像一坨白色棉花糖黏在魔杖上。那是一座嵌在牆裡的石門,上面有一個鑰匙小孔,平斯夫人拿出一串鑰匙,挑出一把鑰匙插入小孔,輕輕一旋。傳來一聲清脆乾燥的聲響,石門慢吞吞地開了。

看到門後的東西,芭洛瑪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又是一座長滿青苔的石梯直通向上,充斥濕冷的土味。她不想再走什麼樓梯了,很想逃之夭夭,可是在她的背後沒有退路,她不想再回頭爬一次鐵梯,至少不是現在。

「走啊,」平斯一隻腳已經踏上台階,轉過頭催促她,「你想在這裡站到天荒地老嗎?快來!」

她們拾級而上,最後終於踏上一大片大理石地。芭洛瑪驚訝地站在入口處。面前的房間非常莊嚴,有一種飄渺,不屬於塵世的感覺。充足的光線從頭上的魔法窗口射入,房間燃著薰香,裊裊白煙成螺旋狀向上攀升。粗壯的羅馬柱托住了裝飾華麗的屋頂,房間內擺著好幾座蜂蜜色的石雕,散發著金色的微光。這個房間也是放著好幾個書架,書架上有好幾個上鎖的玻璃箱子,裡面的書本正不安地躁動。不時發出窸窣的聲音,從左從右,從上至下,直到平斯夫人大喊了一聲:「安靜!」玻璃箱內的書本才安靜下來。至於那些沒有擺在書架上的書,則在房間後方被堆疊成一座座的書山,包裹上素色的封套,發出銀色的微光。

平斯夫人對芭洛瑪招了招手,要她來到一張工作檯前。上面已經擺放了好幾樣工具:小刀、刷子、鑷子等。她把《消失的怪獸之謎》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眼前這本書又一次不安分地抖動起來,平斯夫人只得拿起槌子對它的封面重重一槌。終於,這本書『昏』了過去。

「聞聞看。」平斯夫人把一張怪獸之謎的書頁抽出來,遞給芭洛瑪,又問了一次與之前相同的問題。「你聞到什麼?」

「雪松木......」芭洛瑪看到平斯夫人陰沉的表情,怕她又要拿出雞毛撢子抽人,於是又在更仔細地描述:「有一點,呃,腥味?」

「很好。」這下平斯夫人總算滿意了,她把芭洛瑪手裡的書頁拿走。

「這不是雪松木的紙,而是幻影猿的皮,雖然聞起來像是雪松木,但是和木頭一點關係都沒有。幻影猿的皮有一股很難去除的味道,去毛之後,要把它泡浸特別的藥水裡,就會有各種木頭的味道,這取決於作者想要什麼樣的木頭香。」平斯說。「但是對少數人來說,就算經過處理的皮還是有腥味,很顯然,你就是那種『少數人』。」

然後平斯夫人把《消失怪獸之謎》攤開,用小刀在上面比劃了幾下,把封面和殘餘的書頁完全分割開來。「幻影猿的皮每過幾年都會醒來一次,這就是為什麼它會這麼躁動。所以每次遇到這時候,我們要去洗它,我們稱之為『洗書』。」

說罷,平斯夫人把那疊內頁紙放進了一個裝滿藍色液體大玻璃箱子裡鎖上。過了不久,原本還在水裡撲騰的紙張便安靜下來,沉到了箱子底部。
「這要泡多久?」
「洗書一次,一般來說要花一個禮拜,但這也要看皮紙醒的程度。」她說。
「那要怎麼看?」
「以幻影猿的皮來說,顏色變得越深,它醒的時間就越長。」

平斯夫人戴上一個放大鏡,也遞給芭洛瑪一個讓她戴上。她舉起消失怪獸之謎的書封,上面殘留著一些銀色線頭,她用鑷子撥弄著縫線的前端。
「過來看看它的縫線。」平斯夫人說。
芭洛瑪也湊上前看她用鑷子夾住的部分。她看到銀毛的尾端已經泛黃。
「獨角獸的毛,已經老化得很厲害了,我們需要更換新的獨角獸毛。所幸海格知道要去哪裡找到需要的材料。」
「我們?」
「我之後會教你如何縫綴這些已經分解的書,你學會後我們就可以一起修這些書。」平斯夫人說。「這是書籍修復師必須要懂的。」
「書籍修復師?」
「對對對對,梅林的鬍子,為什麼你要一直重複我說的話?」平斯夫人脾氣暴躁地說。她一把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個布包,將其平攤在桌面上。
「每本書的縫線不同,知道八眼巨蛛嗎?禁忌森林很多,海格總是能從他的好朋友那邊拿到。他們的毒液很適合熬製成保護塗料,他們的絲,是最堅韌也是目前最普遍的縫合材料。」
芭洛瑪看到布包上面有很多種類的線的樣本:金線、銀線、獨角獸毛、威爾士綠龍、紐澳彩眼龍、中國火球龍......等不同種類龍的心弦、人魚頭髮、各種毒蜘蛛的絲,還有蝴蝶和不知名蠶的繭蛹。也有一些是魔法植物編成的線。「每種材料特性都不一樣,適用的針也不同--不要碰!孩子!」平斯夫人大叫,那時芭洛瑪正被一種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蜘蛛絲吸引。芭洛瑪很快地收回不安份的手。「碰這些縫線的時候(她指著那一整排絲線)要戴防護手套,不然就是要用鑷子,懂嗎?」

「知道了,平斯夫人。」芭洛瑪看著平斯夫人戴上手套,試圖把一根金色蜘蛛絲穿過一根銀針的針孔。

「為什麼不能用咒語修一修呢?」芭洛瑪問。「復復修,很好用的。」

「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孩子?這麼容易能做到,魔法世界也不需要古書修復師了。」

芭洛瑪很想告訴她,她就用過『復復修』去修補奧利佛那本破破爛爛的《穿越歷史魁地奇》,但是考慮到平斯夫人可能會先在意他們把書弄破而不是怎麼修的而大驚小怪,想想還是算了。

「唉--」平斯夫人終於把線穿過針孔了,她熟練地在尾端打個結,然後將工具通通放下,摘下防護手套。「若是你們的課本就可以,但是這種書是不行的。它們是活的,你明白嗎?這些材料,像這個龍皮,這些蛛絲縫線,是有生命的,如果他們失去生命力就只能手工更換。跟你們的課本用的普通植物線,是不一樣的。」說著,她把《消失怪獸之謎》的書封拿起來。

「舉例來說,龍皮,有極佳的防火功能,對魔法也有很好的抗性,你用『復復修』它根本不會理你。很多特殊材料對魔法都是有抗性的,同樣的,也比普通的紙張更耐用,這是為什麼這種書能保存上百上千年的原因。像是幻影猿的皮只能用龍火淬鍊的鋼針穿透,海蟒皮做成的紙,只有海蟒的爪子磨成的針才能對付,龍皮就要用妖精工藝製成的銀針才能固定.......」平斯夫人瞇起眼睛盯著書封。「這張龍皮,原本不應該是這個顏色。它被銹蝕了--聽好了,這是你今天勞動服務的任務,把這張皮刷乾淨。」

然後她就從房間的角落速速前一把銀色的刷子和一罐特殊的清潔藥水放到桌子上,並且示範了一次刷龍皮的方式。她先把藥水到在龍皮上,然後用力刷起來,一邊刷一邊咬牙切齒地說;「烏克蘭鐵腹龍的肚皮最常生鏽,這些龍活著的時候可以自己除鏽,但現在可不行了--看到了嗎?刷大力一點,直到出現這種閃亮的銀灰色。」她指著一小片拇指大小的銀色。

示範結束,芭洛瑪被要求戴上手套,又被趕到房間角落,坐在凳子上對著那張皮用力刷起來。期間她用了一些咒語,試圖讓刷子自動刷龍皮,她的咒語是成功的,芭洛瑪很確信,因為她曾用來刷奧利佛家的碗,那時的確是可行的。可當她施咒在刷子上面時,每當銀刷子接觸到龍皮,上頭的魔力就像被吸光一樣,刷子一下子就從半空中掉下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坐在工作檯前的平斯夫人突然說。「龍皮對魔法有抗性,尤其是鐵腹龍的肚皮,它不是反射而是吸收,不要再浪費力氣了。」

這份刷皮的工作確實無聊,而且很累。芭洛瑪得不時抬頭尋找一些有趣的事情來當作這段時間的消遣。她看到平斯夫人伏在工作檯上,很仔細地用一隻小筆刷和鑷子在一本被畫得破破爛爛的書上塗塗抹抹。嘴裡一邊念叨著:「這些褻瀆書本的死小孩。」她看到平斯夫人用鑷子夾起一端突起的黑色線頭,用力一拔,將整幅塗鴉從書頁上『抽』出來。那像是一大團黑色的毛線,但是當平斯夫人把它扔進旁邊的小盒子裡,趴搭--那團毛線突然變成了一灘墨水。

「專心。」平斯夫人頭也不抬地說。「今天先刷一半就好,剩下一半下星期六再來。」
芭洛瑪有些疑惑,以為平斯夫人一定會要求她一口氣全部刷完。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平斯夫人說;「你不是說今天有重要朋友的比賽?而且刷那一半也不容易。」

她是對的。
即便芭洛瑪已經放了全副心神和力氣都在刷那一半的龍皮,等到終於刷完那一半時,她的手錶顯示了目前時間是下午五點十分。這個時間點,恐怕魁地奇比賽都已經結束了吧。

平斯夫人此時正坐在房間的另一邊,完全沉浸在修補另一本書的工程中。芭洛瑪躡手躡腳地走到她旁邊,看她戴著防護手套,正在用剛才的金色蛛絲縫補一本發光書的封皮,敞開的書頁不時吐出一些亮金金的粉末,還有一些金色文字從書頁間流竄出來落到地上。
「等我縫完這一本,我們就可以上去了。」平斯夫人說,接著驅趕芭洛瑪。「去、去、去,你在這裡會干擾我。」

芭洛瑪只好開始逛起這間房間。
她不敢亂碰東西,生怕碰壞了任何不該碰的。所以儘管面前是滿山滿谷的書,但是不能翻開就沒什麼能看的了。這種無聊的狀態直到她走過一個玻璃櫃子前才被打破。她看到櫃子裡面立著幾個相框。那是幾張平斯夫人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合照,照片裡的平斯夫人很年輕,比現在瘦削的模樣要豐腴很多。她手裡端著書本造型的蛋糕,讓男人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兩人都笑得很開心,眼中洋溢著幸福。芭洛瑪不知道平斯夫人也會笑,她現在總是充滿怨懟的表情和照片裡的模樣差距很大。如果不是背景中飄揚的布條寫著:『第四十六屆閱讀冠軍厄瑪生日快樂』,芭洛瑪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女人就是平斯夫人。

「那是我丈夫,他死在食死人屠殺麻瓜村落的事件中--不,不要這樣,」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她身後的平斯夫人制止芭洛瑪。「不要跟我說很遺憾,或是抱歉。他過世之後我才有機會擺脫他那些髒兮兮的植物。」

「他也像你一樣喜歡讀書嗎?」

「不像我這麼喜歡。」平斯夫人蹙眉。「他很粗魯,一點讀書的氣質也沒有。整天就只知道跑到山裡或雨林裡找那些稀有植物,把家裡搞的都是泥巴,我每天都在幫他收拾。他的書都翻得破破爛爛的,摺疊汙損,塗鴉寫字,甚至是他的植物圖鑑--」平斯夫人似乎對過世的丈夫很有怨言,表情越說越憤怒,一口氣說了一堆,直說到沒氣。她頓了頓,喉嚨裡發出可怕的呼嚕聲,不自覺地去觸摸左手無名指上的祖母綠寶石戒指。「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好了嗎?」

「已經好了,平斯夫人。」芭洛瑪把那片龍皮呈給她。

平斯夫人臉上看不出到底滿不滿意,她看了一會把龍皮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威脅地說:「下禮拜六也記得要過來,別想溜走,我會讓人給你送一張通知。你要是沒準時報到......我將會在我的權力範圍內讓你嚐到可怕後果。」

芭洛瑪倒是沒在意她的威脅:「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修書?像你那樣縫......」

平斯夫人開始往出入口的方向走去,芭洛瑪跟在她身後。

「你暑假的時候就是要來做這些。」平斯夫人說。

芭洛瑪跟著平斯夫人在門口停下,因為那扇門自動上了鎖,所以平斯夫人得找鑰匙。

「太好了,那看起來很有趣。」芭洛瑪說。

「不,我持保留態度,你必須要等做了一段時間才能說有不有趣。好吧,我看看......」平斯夫人拿出一串鑰匙在那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鑰匙中挑出一把,打開了出口的門。敞開的門外依舊是那座陰暗濕滑的石階。她對芭洛瑪示意。「該走了。」

她們兩人一塊踏入黑暗中。

讓石內卜穿上粉色澎澎裙xD @kkk100

5
喜歡這一對的相處!拜託原地結婚拜託
在芭洛瑪傷心的時候,奧利佛帶著食物默默的陪著她,一句話也不多說,一句話也不多問,就這樣陪著她,讓她哭個夠,發洩情緒個夠。你說這還不叫喜歡嗎?在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他一句話也不多說就來陪著了,也沒有得得逼逼個不停
這種木頭請給我一打!

後面突然來了把刀子。羅琳真的很擅長這種突如其來的死亡可憐的柯林嗚嗚嗚嗚。很能理解奧利佛想保護芭洛瑪的心情。但是對比同樣麻瓜出身的柯林的死亡,芭洛瑪不能避免還是要面對這些惡意。

另一個有趣的是石內卜的反應也很耐人尋味。那瞬間就是要給奧利佛禁賽了但是因為馬科罵了麻種讓他回想到過去所以手下留情?這個小細節很有趣,我喜歡觀察計算機給人物設定的各種小細節。像是之前米爾札羅的各種反應,沒拿好藥瓶,按著膝蓋,後來才發現是他詛咒沒好的暗示
覺得好厲害

之後圖書館管理員的對丈夫的反應也是,嘴上說著抱怨,可是從她觸碰無名指戒指的行為,我個人猜測她還是思念丈夫的。

十八章圖書館的想像也好厲害!有這樣的圖書館我也想去爬螺旋梯!

Xu @y109872

1
@josephine42
要麼守住球門,要麼死在場上
為什麼遇到魁地奇都要抱持這種必死的決心啦 😂

永遠在特定區域徘徊的級長xD @tonylip

1
@y109872
笑死這真的很木透

HP結尾配對
比爾+花兒
哈利+金妮
榮恩+妙麗
木透+魁地奇

@josephine42我很喜歡這裡融合電影和書籍的形象
電影Wood:溫柔有耐心
書裡Wood:only魁地奇!!!!
在原著裡他一直是喜歡魁地奇的形象,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其他的設定
並不是說奧利佛不能溫柔或是什麼
總之這裡能看到他和芭洛瑪互相照應的相處方式真的好好好喜歡(捧心
期待更新

計算機 @josephine42

2
@kkk100
呃,不,結婚先不要

謝謝留言~~
@y109872
沒辦法,他可是說出要麼捉住金探子要麼死在賽場的人啊

@tonylip
謝謝喜歡~>,<

計算機 @josephine42

43
十九,雷文克勞院訓

已經晚上六點了。史萊哲林對葛來分多的魁地奇決賽還沒結束。
芭洛瑪趕到看台時,葛來分多領先史萊哲林十分,比分是四十比三十。

「你來啦,芭洛瑪。」芭洛瑪的室友一看到她就報告了所有情況:「兩方都很拼命呢,沒人能想到在史萊哲林的猛烈進攻下,葛來分多的替補看守手居然能擋住大部分的球,不過他被搏格打中了兩次,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史萊哲林的搜捕手簡直是個瘋子,明明有好幾次葛來分多的搜捕手都看到金探子了,但是她不惜犯規也要阻止他,不然這場比賽早就可以結束了。」

芭洛瑪拿出雙筒望遠鏡--這是她在斜角巷特地買的,就是為了二年級可以用來看比賽,只是之前她一直懶得拿出來--她先是看到球門前的奧利佛,看得出來他已經累了,行動和反應都變得有些遲緩。得分區外的傑瑞米擔憂地對他比出「還可以嗎?」的手勢,奧利佛汗涔涔的臉轉向他,勉強擠出微笑。十三歲的孩子跟場上多數十六十七歲的青少年相比不管是肌肉耐力還是體能本來就較差,加上他之前又被搏格砸中幾球--芭洛瑪有些不祥的預感。

「只要葛來分多的搜捕手找到金探子就穩贏了。」她的室友說。

芭洛瑪又看向搜捕手的方向。普莉茜和查理盤旋在略高的地方,而且幾乎是查理飛往哪裡,普莉茜就飛往哪裡。史萊哲林的搜捕手普莉茜是個體型與查理相差不遠的女生,然而她絕非如查理一般好脾氣。她有一副羅馬人特徵的臉孔,下巴連著粗壯的脖子,她的五官看來十分傲慢,而且目光冷酷。

普莉茜看來對自家球隊的表現很是不滿,雖然她不是隊長,但顯然她才是那個實際在隊裡掌控全局的人。她朝著名義上的隊長做了個看似平常又怪異的動作,像是她手痠了在做肌肉舒展--她平抬起了左手臂又放下,恰好閃過了戈米亞打過來的搏格。然後她便驅使著光輪掃帚向另一邊急速飛去,其他史萊哲林的追蹤手和打擊手也跟著行動了起來。

「梅林的鬍子!普莉茜是發現了金探子嗎?但是史萊哲林還沒有領先--」

這一次普莉茜似乎就是要賭這一把了。她沒有繼續黏在查理附近,而是在鎖定疑似金探子的方向後就開始俯衝。

另一邊,史萊哲林的追蹤手撞開莉拉,搶得快浮後,帶著快浮衝向得分區,閃過了傑瑞米的攻擊,突然,他繞過了奧利佛也繞過了球門,來到後方,將球傳給了已經來到球門前的另一名女追蹤手,奧利佛沒料到這種狀況,他方才所有注意力都在前一位追蹤手身上。眼看對方的追蹤手已經進入了得分區,這是葛來分多的打擊手們無法幫助的區域。
「奧利佛!」遠處傑瑞米焦急地大喊。他剛才正與戈米亞合力把一個搏格打向普莉茜的方向,這招稍微拖慢了她的速度。此時傑瑞米正朝奧利佛的方向急馳而來。
但是奧利佛並沒有分心去在乎傑瑞米喊什麼,他知道對方已經快要得分了,他不需要別人特別提醒這點--
奧利佛感到後腦一陣巨痛,痛得眼前發黑,而他也撲了空,感覺到快浮就從他的手臂上方擦過,但是他再也無力調轉掃帚做出任何補救。他像片落葉連同掃帚一起落到了得分區的沙地上。而在這個當下,史萊哲林的追蹤手又抓著快浮連續投中五次。這時的差距已經超過了二十分。

就在這個當下,群眾發出驚叫和怒吼還有興高采烈的加油聲。
普莉茜和查理同時伸出了手--他們的位置太過接近,打擊手們不敢用搏格冒險攻擊他們。

突然,普莉茜用力撞了查理,她強壯的身形在此刻起到了作用,查理偏出了軌道,普莉茜將手伸向那個金色小點--

哨聲響起。

普莉茜降落到地面,高舉著手。她手裡抓著金探子。

*

魁地奇比賽後,龐苪夫人告知其他人奧利佛必須至少躺一周才可能醒來。
「最快一周,最多兩周,他有很嚴重的腦震盪--好了好了,你們快出去,今天誰也不要打擾他。」龐苪夫人板著臉將所有無關的人驅趕出醫院廂房。

就這樣過了幾天,在葛來分多的隊員們又一次在奧利佛的床頭櫃上留下一包包糖果和花束以及在潔白的地板上留下一個個泥腳印,導致龐苪夫人暗暗抱怨時,一個穿著藍色翻領學院袍的女孩抱著一疊書準時走進醫院廂房。這個禮拜,芭洛瑪每天下課都往醫院廂房跑,但是她會很巧妙地避開葛來分多隊員探病的時候,好避開那些揶揄的玩笑和目光。

龐苪夫人一看又是她,就直接讓她在探訪人名單上簽名後就放她進去了。

風一直在外頭發出溫柔的叫喊,被緊閉的窗戶阻隔在外,卻阻擋不了橙黃的光線昏昏地照進來,流動的餘暉包裹住奧利佛使得他的臉龐變得溫暖而生輝。芭洛瑪在病床前的那張木椅上慢慢地坐下來,目不轉睛地望著病床上的人。

雖然在不同的學院,課表行程也因此不大相同,但是在大多時間裡陪在她身邊的一直是奧利佛。她以前一直以為奧利佛僅僅只是『陪伴』而已,但現在她卻覺得奧利佛除了陪伴還帶來了更多東西。可是她說不出那是什麼。

變形學課她又被麥教授稱讚了,但是當她習慣性地望向奧利佛座位的方向時,卻發現那裡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下午上魔藥學課,芭洛瑪發現石內卜教授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直到同桌提醒才知道自己忘記擦嘴,中午吃的茄汁義麵的醬汁沾了滿嘴都是,可是以往奧利佛總會在她離開餐廳前注意到並提醒她。五點去圖書館看書,她一看就看到閉館,直到平斯夫人揮舞雞毛撢子出現,她才想起自己錯過了晚餐時間,但要是之前,都是由六點結束魁地奇訓練的奧利佛前來找她,並且把她拖去大餐廳。

她太過於倚靠奧利佛了。意識到這點,她突然對自己感到生氣。可另一方面,她又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想念奧利佛了,比以往更甚。
「拜託,趕快醒來吧。」芭洛瑪小聲地對他說。

探病時間結束,芭洛瑪離開了醫院廂房時已經很晚了,這是龐苪夫人首次破例讓她待了這麼久。經過了一段無人的走廊,眼看雷文克勞螺旋梯的入口就在幾個轉角處,她卻沒注意到有人從後方而來,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

*

他人即地獄,有很多層次的意思,但是對芭洛瑪來說,很多時候就只有一種意思:他人即地獄。

芭洛瑪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她的背部重重地撞擊在凹凸不平的石磚牆上,鈍痛感讓她不禁皺緊眉頭。先前已經有人抓著她的頭撞在牆上了,她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這樣變成蠢笨庸俗的人之一。

她被迫跪了下來,頭上又被潑了一大桶冰水。天氣已經逐漸炎熱,若是往常她會感激這冰水不至於讓她陷入昏昏欲睡的悶熱天氣。然而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在這間光線不足又陰涼的男生盥洗室,她只感覺那桶水冰寒刺骨。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眼鏡被拿走了,眼前模糊一片。摸索了好久才摸到了已經被踩爛的鏡框和玻璃碎片。她的手在這過程中被碎片割出了口子,鮮紅的血流出,和地上的髒水及玻璃片混成一片血泊。

周圍都是嘻笑謾罵的聲音,芭洛瑪估計圍繞她的人至少有七個。
七是最強大的魔法數字,布麗奇特.溫洛克是最早發現數字七的魔法屬性的人,但是布麗奇特最喜歡的魔法數字卻是一,她認為數字一代表不屈不撓,即便只有一卻也能迸發出強大力量,在她的晚年,布麗奇特致力於鑽研數字一的強大魔力--不知怎地,芭洛瑪此時還有心情想著她最近讀到的算術內容。

「沒人保護了就這麼沒用嗎?骯髒的麻種?」有人在她頭頂上這麼說。「你的男朋友也是夠沒用的,看看他從掃帚上掉下來的蠢樣,葛來分多隨便找隻蟾蜍都能表現得比他好。」

「他不是我男朋友。」芭洛瑪低聲說。「而且他已經盡力了,你不要這樣說他。」

她認出了這個聲音。這人在葛來分多落敗後就常常在史萊哲林的餐桌表演奧利佛從掃帚上落下的模樣。明明是在嘲笑她的好朋友,但是芭洛瑪卻因為覺得自己阻止不了所以什麼也沒做。現在她被困在這裡,唯一會注意到她消失的人正躺在醫院廂房裡。

沒有人會為了保護她擋在她前面了,這也是芭洛瑪最近開始注意到的事情。

那人發出嗤笑聲後就把她的魔杖扔到離她很遠的廁所隔間裡,其餘人哈哈大笑,簇擁著他踩著得意的步伐往盥洗室出口走去。

誰也沒注意到,原本躺在隔間裡的魔杖悄悄從隔間半敞的門滾出,

接著從台階滾落,

一路滾動著,

滾著,

滾著,

魔杖孤伶伶地滾到女孩手邊,撞了她幾下。

芭洛瑪的指尖摸到魔杖,便將它勾到掌下,手指漸漸於杖柄收攏。

砰噹--男生盥洗室的大門重重關了起來且落了鎖,阻擋住了那些人的去路。

他們轉過身,看到捲髮女孩手握魔杖從濕漉漉的地面站起身。她已經修好碎裂的眼鏡並且戴上它,頭髮和長袍制服已經乾了,就連手上的割傷也癒合了,彷彿剛才跪在地上被人欺侮的女孩並不是她。

「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富。」芭洛瑪淡淡地說:「可惜,你們偉大的薩拉札.史萊哲林卻只把血統當作挑選學生的首要條件。」

*

望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幾人,芭洛瑪一個個清除了他們關於這段時間的記憶,然後揮動魔杖將他們分別鎖進馬桶隔間。這些人醒來之後,他們只會記得是自己蹲馬桶蹲到睡著。

整個過程,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念出半句咒語。

最後,地上只剩下了一個人。

「其他人遺忘,但總得有個人記得--那就是你了。」捲髮女孩用輕飄飄的聲音說。「我希望你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麻種兩個字,還有,停止你那些關於這次比賽嘲笑奧利佛的傻表演。能做到吧?」

倒在地上的福林四肢動彈不得,但是芭洛瑪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式,讓他那張嘴還是能說話。
馬科雖然外表酷似山怪,顯然腦子比山怪好使多了,他評估了目前的情勢,就說了聲:「好吧。」儘管在這之後無聲的口型似乎是在說:該死的麻種。

芭洛瑪認出他的口型後依舊沒什麼情緒波動,儘管她老早就知道麻種的意思,也知道奧利佛聽到這個詞之後憤怒的原因,但她覺得這對自己來說不算什麼,有人罵她麻種,還比不上她發現自己的魔藥論文出現低級錯誤要令她不高興。而且被她這個他最瞧不起的麻瓜出身打倒,馬科肯定是感到屈辱的,這對她來說也就夠了。只是,奧利佛不喜歡福林當面罵她,那麼把禁止說出「麻種」一詞列入條件也無所謂。

她一步步走近福林,在他面前站定。她微微偏了偏頭,似乎有點訝異對方這麼輕易就妥協,答應了她的條件。
「好吧。」芭洛瑪冷靜地重複,依舊輕飄飄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就這樣。」

她揮動魔杖強迫福林張開嘴,又揮了揮魔杖,一股紅色的煙霧竄進了他的嘴中。「雖然不是不破誓,但是可以讓你乖乖遵守約定,不想喉嚨開個洞的話,就按我的要求做。」

*

芭洛瑪沿著旋轉樓梯向上走,這讓她想起圖書館密室的那道鐵製旋轉梯,通往知識的道路似乎都得轉過這些令人頭暈目眩的小圈,一開始很難接受,但是習慣之後這讓她感覺很有意思。最後芭洛瑪來到一扇看起來頗有年代的木門前,這扇門沒有握把,也沒有鑰匙孔,上面卻有一只由老鷹雕塑抓著的青銅門環。此時門旁已經站著三個雷文克勞一年級生,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他們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芭洛瑪。看到他們,芭洛瑪才稍稍放心下來,這代表級長還沒有來點名,既然如此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已經超過了宵禁才回來。而沒人注意到最好,她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她抓住門環敲了敲門,在一片寂靜中,鷹嘴張開了口,沒有發出鳴叫,而是發出十分輕柔,有如歌唱般的聲音:

「我最近在思考一件事,」青銅老鷹說。「當你試圖看見自己,你看不到我。當你注視著我,你看不到其他東西。我可以顯現任何你想要的事物,即使一切將回復如常。我是誰?」

「妄想。」

「有道理。」那聲音說完,門就開了。

她讓那幾個一年級生先進入交誼廳,自己跟在他們之後走進去。

雷文克勞交誼廳是一間很大的圓形房間。牆上開著一扇扇雅緻的拱形窗戶,掛著藍色和青銅色的絲綢,每當有風穿過那些敞開的窗戶,那些絲綢會隨風飄動,使的整個房間充滿了空靈飄渺的氣息。白天,雷文克勞的同學不只可以從窗戶看見周圍的群山,還能將霍格華茲大部分的景色一覽無疑,包括黑湖、魁地奇球場,禁忌森林以及藥草學的那座溫室花園。

交誼廳的天花板是穹頂的,上面繪著各式各樣的星座,這些星座會隨著季節不斷變化著,就像真正的星空。而他們腳下深藍色的地毯上也佈滿星星,每到晚上這些星星就會散發耀眼的光,宛若頭頂腳下奔騰著群星之流。

房間裡布置有桌椅、書架,散發著淡淡的檜木香味,雷文克勞的學生們常常在那裡研究各種各樣的占卜和算數,之前流行最新的卵卜術,會根據蛋黃液的顏色深度進行吉凶占卜,還有根據蛋黃落到地上時的形狀講出預言,或是討論新魔咒的發明和用途。

門對面的壁龕裡立著一尊高高的白色大理石塑像。塑像旁邊是一扇門,是通向塔上宿舍的,正是一年級生們急匆匆奔去的方向。
芭洛瑪走到大理石塑像跟前,雷文克勞的雕像微微低頭俯瞰著她,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揶揄的微笑,她很美麗,卻莫名地令人生畏。

而此時此刻,芭洛瑪卻望著雕像,對它露出了同樣若有似無的微笑。

雕像的頭頂上有一個用大理石複刻的精緻圓環,它上面刻著細小的文字:

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

----
我知道有些翻譯是:過人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或無量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Anyway,
此時的芭洛瑪對雷文克勞的這句話所理解的是「聰明」
這裡的聰明=力量,
芭洛瑪可以用這個力量去反抗和報復,奎若為了追求力量而追隨佛地魔成為他傀儡,洛哈用自己的擅長記憶咒的魔法力量去騙人,黑巫師可以用這個力量去殺害不喜歡的族群,因此這更偏向於:魔法知識是力量的說法。然而,這個「力量」卻不算是智慧。

畢竟聰明常會傷人,智慧則否,我認為智慧更具有包容和仁慈的意義,真正的智慧會意識到善良的重要性。
所以聰明很簡單,但是智慧很難。

藍字部份只是拙見,算是沒意義的碎念,願意看完也是感謝,謝謝。

計算機 @josephine42

39
貳拾,天才
第五元素是動態的能量場,也就是我們熟知的魔法,由此第五元素發展出了許多學科:包括古老煉金術、符咒學和變形學等。
中世紀巫師普遍認為這種能量場充斥於相對來說是靜態的宇宙中,是一種普通人無法觸及的負暗能量,更是改變世界其他物質的主能量,巫師則是具有天賦能操作使用這些能量場的人,那時的巫師普遍認為該能量的狀態方程式為:Mp < -1,但是近代研究卻發現這種能量場是來自於巫師本身。即是,能夠改變宇宙的能量並非是來自外界,而是由我們內部自身的能量向外發散影響。直到近代,已經有越來越多實驗證實:第五元素,魔法,是屬於心靈的力量,而心靈力量的方程式永遠是Mp>1。--《第五元素:一場探索,第一章,狀態方程》

學習魔法的第一步是啟動心靈的力量,也就是給予自己最基礎的信心,相信自己能做到,剩下的就是不斷苦練,直到熟能生巧。

但是這不只是毫無意識地去重複念咒就好。

芭洛瑪有一本記錄施咒的筆記本,它用來記下每次施咒時音調的差異,手勢的差異等各種變數,以便知道用哪種方式施咒可以發揮最大效益。沒有人覺得從生疏到熟練這個過程有趣,因為它就是一個不斷重複的單調循環,過程中還不能分心,因為要足夠專注將魔力聚集至杖尖才能施咒,因此這是一個重複單調,且又疲憊的累積過程。
多數的人只是課後練習十分鐘就放棄了,但是芭洛瑪並非如此。當同學已經在床上呼呼大睡時,她可以花上一整晚的時間待在雷文克勞交誼廳,就為了把一個符咒練至完美。當然,現在二年級的她練習的已經不是初學者的基礎咒語了,但即便超出了課程進度很多,也不代表她曾懈怠過。

「哦,做得好!大家看看,波夏德小姐已經成功了。這是個非常完美的冰凍咒。」
「請注意這裡,波夏德小姐做得很標準,這顆由瓢蟲變成的鈕扣毫無瑕疵。」
「你們看,波夏德小姐......」
「波夏德......」


『真好啊,有天分不管做什麼都很容易。』
『連熬夜練習都不用。』
『她真是個不用努力的天才呢。』

下課後,芭洛瑪和室友一起跟隨走廊上的人潮,前往大餐廳,在她們經過教室門口幾個聊天的同學面前時,芭洛瑪聽到的這句話還是讓她忍不住回頭。

「真是的,『不用努力的天才』?要是他們看到你是怎麼用功的,恐怕會先嚇死吧?」芭洛瑪的室友艾妮沙亞打趣地說,隨即她又換上羨慕的語氣。「我也好希望有人能用這種忌妒地語氣談論我。」

「那就試著不眠不休三天,就只為了研究出為什麼埃默里克的毛皮更動理論對倉鼠尾巴沒有效用,卻還是硬要我們使用這一理論對付倉鼠尾巴吧。」芭洛瑪說起從一年級就開始的苦命鑽研,艾妮亞每每想起就抗拒地抖動一下。
艾妮亞明白她的室友從來不是會掩飾自己的努力,只為了在別人面前裝作很輕鬆模樣的人,但也可能是因為芭洛瑪不知道什麼叫做『面子問題』,她的努力總是看起來傻氣又笨拙,像是常常為思考問題沒看路而撞牆或撞樹,或是隨身掛著一只墨水瓶和羽毛筆在腰帶上,就為了那靈光一現時,能夠趕快紀錄在隨身筆記上。另外,芭洛瑪在他們寢室被稱為『暴力解女孩』,原因是她沒搞懂的東西通常會鍥而不捨搞到天亮,這種只知道投注大量時間的古老方式在他們這群學生看來一點也不優雅,也缺乏靈氣。因此艾妮亞從來沒有忌妒過她,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芭洛瑪一樣堅持付出巨大的努力。再不堪,還是要有這點認知的:既然自己付出的努力不如人,那也談不上要忌妒別人什麼了。

「答案就在最後一個參數,埃默里克這隻老狐狸。」芭洛瑪露出夢幻般的笑容,似乎沒把剛才那幾人的談論放在心上,「你會發現這就是他和讀者開的一個笑話。」

「我說過我沒有你那麼瘋狂了。我可不是那種因為想不出解答就會失眠的人,而且我超討厭埃默里克的惡趣味,我寧可研究出一個回溯時間的魔法,回到過去把這傢伙扼殺在襁褓中--唉喲!」艾妮沙亞發出哀叫,迎頭撞上了前面一人的胸膛。這人簡直像是一堵牆啊,她揉著自己發痛的鼻子。

「芭洛瑪.波夏德?」那一道由高年級生站成的高牆裡,其中一名棕皮膚大眼睛的葛來分多女生指著芭洛瑪的鼻子確認道。

「我是。」芭洛瑪回答。

這時兩位雷文克勞學生才發現自己被幾名穿著葛來分多紅色翻領長袍制服的人包圍了。

「奧利佛已經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呢?」對方說道。

*

「我們輸了。」

這是醒來後的奧利佛見到芭洛瑪的第一句話。

這話乍聽下挺平靜的,但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隱隱地令人不安。

「我知道,我有看到。」芭洛瑪說著走近他。

「我以為你趕不及。」奧利佛說。很突然,在旁人看來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不需要多做解釋,芭洛瑪很快就理解他在說什麼。

「我也以為趕不上,但還是趕上了。」芭洛瑪拉過一張凳子在病床邊坐下,露出淺淺的微笑,試圖緩和氣氛,但實在沒什麼用。

芭洛瑪如他所願來看比賽沒有讓奧利佛欣喜,而是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他並不想讓她看到這樣失敗的結果。

他醒來時得知葛來分多敗北的消息,像是突然被人摁入水裡,難以抵抗的窒息感奪走了他呼吸的力氣。

探病的隊員裡沒有正在進行普等巫測的查理,但是從戈米亞的陳述聽來,葛來分多會輸,那全是奧利佛的錯。

他應該要能守好球門的。

「那簡直是一場災難。」他哽咽著說,內心充滿自責,混雜著極度不甘心的情緒--真不甘心,想做得更好,應該要能做得更好的。

他捏緊拳頭,明明最後幾場球隊訓練他都表現得很穩定,明明已經很努力了,日復一日不斷的練習又練習,明明拚盡了全力,為什麼結果還是--他只覺得不甘心的要死。

「如果辦不到的話,那就放棄吧。」四下無人的更衣室裡戈米亞這麼說,他始終對奧利佛的表現很不滿意。「真有想做好,那就拿出點成果。否則你只是在浪費大家的休息時間。」

他不想輸。也不想放棄。可是他真的能辦到嗎?

這些情緒來勢洶洶,將他往水深處拖去。

就在他被完全淹沒的前一秒,有隻溫暖的手輕輕蓋在他的手背上。

「我只想告訴你,你盡力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一滴水花落在她的手背上,在芭洛瑪回過神前,奧利佛就已經抬起另一隻手把臉上的濕痕抹去。但是更多的眼淚像被剪斷的珠串般跟著掉下來,他抽開手,把臉埋進雙臂之間,靠在屈起的雙膝上,讓芭洛瑪只能看到他顫抖的肩膀。

芭洛瑪有些慌亂,她下意識地想說:別哭啊,木頭。

隨即她又冷靜下來,思忖一會,什麼也沒說,只是傾身擁抱了他,把頭靠在他的肩側拍了拍他的背。

*

這學期的賽季結束,所有球隊都停止練習,讓隊員有時間準備即將到來的期末考。

在魁地奇球場的球門附近有個黑影正在練習,而看台則緩緩走來一個一瘸一拐,支著拐杖的人影。

原來是米爾札羅。
剛從聖蒙果回來的他撐著拐杖,收穫了滿走廊同情的目光。對於那些慰問他既厭惡又想逃走--不要同情我,我只是不能正常走路而已,就算我死了也不要用那種很可憐的語氣談論我。

本想看看魁地奇球場放鬆心情,卻恰好遇上奧利佛的飛行訓練。他從查理那聽聞奧利佛變成了訓練狂,第一次上場比賽的失敗沒有打擊他,而是成了他動力的來源。

不久,戈米亞也來了。他聽到米爾札羅回到學校了,便猜想他第一個想來看看的地方肯定是魁地奇球場。只是他沒想到會恰好遇到奧利佛的訓練,對於奧利佛這般努力,他不知該作何感想,感到欽佩的同時又覺得他在浪費時間--只有普通人才需要像他那樣努力,戈米亞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你回來了怎麼不先跟球隊其他人打個招呼?」他一屁股坐在米爾札羅旁邊。「大家都很擔心你。」

「我待會再去。」米爾札羅說話時暗自緊了緊放在膝上的雙手。

他們倆人沉默地看著球門方向,奧利佛正在練習雙八形環飛,這是一種看守手在面對罰球時常使用的防禦手段。為了撲擋快浮,必須要在三個球門間高速飛行。

他飛得有點偏了,左邊球門沒有完全顧及到。米爾札羅看著,暗自記下了奧利佛沒做好的部分,打算等他結束練習後告訴他。

「我聽說了最後一場比賽......很可惜。」米爾札羅說。「其實他不用太自責。賽場上就是這樣,有時候即使你做好了最萬全的準備,也未必能得到最好的結果。」

「怎麼不用自責?若是他能好好守住球門,不要上了史萊哲林釣魚的當,就算普莉茜抓到金探子,我們這場輸了,至少總積分不會輸,頂多是險勝。連這樣的衡量都不懂,更別說這傢伙從練習開始就沒展現什麼天分,這樣一塊爛木頭還想打什麼魁地奇?」

「沒有天份?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這個了(戈米亞咬住上唇)。但你說他是一塊爛木頭,我可不承認,他是我找進來的人,戈米亞。」米爾札羅無奈地搖頭。「二年級,在此之前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就能在有搏格干擾的十顆球中救下七個。」米爾札羅想起奧利佛展現的天賦就忍不住微笑。「大家只知道敏捷的反應和對球路的準確判斷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優勢時,似乎要再進一個台階輕而易舉,但是他們不知道真正要進一個台階,即便有天賦,那也是要有個契機的。戈米亞,你也經歷過這樣的過程,是真的沒看出來,還是故意不去看?」

戈米亞不說話。他的確是刻意不去看的,但是真能有天分的話,就算不去看也能很亮眼不是嗎?兩個月的苦練,這樣也該夠了。對戈米亞來說,這樣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不管是他還是米爾札羅,儘管訓練過程也是痛苦,也是有遇過瓶頸,但跨上下一個台階的『契機』總是來得很快,他無法明白為什麼對某些人來說,進步不能是一下子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天才是原石,而原石也分很多種,有些儘管裡面蘊含著珍貴的寶石,但是因為埋得太深,不經過長時間耐心打磨,在看到裏頭的寶藏前,從外表看也就只是顆不起眼的石頭而已。

奧利佛不是沒有天分,恰恰相反,他其實是距離天才最近的人。本來這樣的資質,在學院隊裡經過幾次磨練應該就能很吃香了,但他卻遇到了比他更有天分的米爾札羅,所以他必須要更刻苦,才能去追上眼前的那座高山。其他人只看到奧利佛這兩個月刻苦努力後卻仍比不上米爾札羅,就認為他沒有天份,然而卻不是這樣的。

有人說天才可以辨認出天才。戈米亞看著米爾札羅,想著現在恐怕就是這情形吧。
米爾札羅這類天才型人物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們都見識過普通人為了追逐他們而做出的努力,因為是自己已經有的東西,他們自然也能在對方身上辨識出來。

即使明白這點,但是戈米亞還是不甘心。米爾札羅也知道他其實糾結的不是奧利佛到底有沒有當守門員的天賦,能不能做到米爾札羅那般好。在戈米亞心裡,他是永遠不敢與米爾札羅相比較的,雖然他一直對自己的天賦很有信心,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米爾札羅一直都是他無法企及的高山。雖然米爾札羅一直都很謙遜,個性也好相處,戈米亞也必須承認自己曾忌妒過他,但是自從米爾札羅病發後,他發現天才不天才的似乎也沒那麼重要,現在他只想能把握住和米爾札羅當隊友的日子。

突然,米爾札羅望著戈米亞說:「我知道這肯定不是球隊戰術安排。你在比賽的時候並沒有按查理要求的去確保奧利佛不會被搏格打到,對吧?」

戈米亞微微一怔,故作無事道:「我有整個場要顧,總不能一直守在球門附近吧,更何況傑瑞米也--」

「是嗎?」這兩個輕飄飄的字問得戈米亞心虛。米爾札羅總是對魁地奇以外的事情神經大條,但是要他看出每個球隊隊員在想什麼,似乎非常容易,就像此刻,他如同會破心術一樣察覺了戈米亞的真正心思。「戈米亞,我已經不能打魁地奇了,但是奧利佛可以。」

「只要你能治好的話,根本沒他什麼事。」

「等治好,七年級也過去了--更何況那是不可能治好了。」

「你在胡說什麼啊喂!」戈米亞有些生氣,「不要這麼輕易放棄!」

「我不是放棄,而是以目前的治療方式,這已經是極限了。」米爾札羅說,他的語氣平靜卻充滿破碎感。「魔法也是有做不到的事。」
米爾札羅的手輕案在左邊膝蓋上,幾乎是用盡力氣才能讓聲音停止顫抖。「他們說,如果想活命,就得截斷這條腿。」

「但不是有能重新長出四肢的魔法嗎?」戈米亞說,他想起龐苪夫人曾讓一個學生重新長出一整條手臂,那還只是在校醫院而已。換作聖蒙果院肯定能輕易做到--
「曾受詛咒汙染的區域是不可能再長出任何東西了。」米爾札羅說,打破了戈米亞最後一點希望。

米爾札羅想起聖蒙果院的診斷結果,他們不只是要截去他一條腿,甚至也包含右手臂。但是不管他要經歷多少痛苦的治療,或是又得再失去另一條腿或是手,這都只是權宜之計。權宜之計,表示他只是在拖延時間活著--要是這也能稱作活著的話。不能打魁地奇的話,這樣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而已。真不甘心,明明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想達成的事情也只有一件--就只是想打魁地奇而已,他想著。但是連這樣也成為奢望。

「這樣是沒辦法再當看守手了。」看守手是個必須要靈活運用四肢去擋球的位置,米爾札羅也就執著這個位置而已。他不是因為雙眼跟不上金探子的行蹤而無法成為搜捕手,也不是不夠靈敏或是不具備飛行技巧而無法成為追蹤手。實際上,他剛加入球隊時,以他的條件他能選擇任何位置,但不論要他重新選擇幾次,他依舊會選擇成為看守手。比起在球場上主動進攻成為焦點,成為全隊的最後防線,能夠救球的那一瞬間才是真正吸引他的。

這下戈米亞再也說不出任何反駁之辭了。實際上,他必須承認,在今天之前,即便抗拒著,他內心某部分就已經順服於『米爾札羅不會再回來繼續打魁地奇』的事實,而今米爾札羅的親口訴說,更是讓他不得不去接受這項事實。

他們又安靜地觀看奧利佛的練習,直到天色已經暗得無法再看清任何東西了。

他們離開了看台,留下了背後的黑暗。

但是黑暗中也不是什麼都沒有。

「路摸思。」一陣輕聲低語道,白色光芒在黑暗中亮了起來。

芭洛瑪坐在黑漆漆的看台區後方,手中舉著發光的魔杖,腿上依照慣例攤著一本書。書本上放著一本筆記。

她低頭看了看筆記上的魔法方程,上面是她不斷試錯後卻依然不理想的結果。

你是個天才。
她想起今天上課時,孚立維教授稱讚她的話。也許他是不小心將心裡話脫口而出,畢竟稱讚學生天才不是很奇怪嗎?好像她什麼都不用做,頂著一個天才的稱號就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了。
然而即便是她,也會懷疑--天才到底存不存在?天才如果是對學習某樣東西輕而易舉的狀態,那她現在解不出的魔法方程又代表什麼呢?那些她因為思考一個符咒學最佳魔力結構而失眠的夜晚又算什麼呢?芭洛瑪伸手又把方程劃掉了,因為即使她努力了好幾個晚上,得到的結果看似是無用功。

或許有天份的確可以讓人起步快一些,但是這不代表不需要付出努力。
不須努力的天才,只是人們幻想出來的,因為人類的本質是懶惰,希望不用付出代價,就能得到想要的成果,所以幻想出世界上存在不需努力就能成功的天才,好為自己的姑息怠惰找藉口,想著自己天賦不足,不管怎麼努力都沒用,只要有這樣的藉口,內心就能得到一份自欺欺人的坦然。

然而,沒有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是可以不用付出努力,輕而易舉去做到的。

為了能擋住每顆球,每個動作都必須要經過反覆的練習,臻至完美。即使在練習中受傷,受到他人質疑的目光或是反覆冷嘲熱諷,仍是堅持每天努力。這就是奧利佛為了能在賽場上成為隊友後盾而非拖後腿所付出的。這個過程太過刻苦,刻苦到幾乎讓旁人忘記他其實是距離天才最近的人。甚至他的刻苦努力會讓他看起來就只是個普通人,和天才一點邊都沾不上,可是因為努力而看起來平庸這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也不該是一件痛苦的事,更不存在努力後卻一點用都沒有的事。

唯一會讓人感到痛苦的,是因為必須拿自己的成果和別人比較的關係,好像怎麼努力都比不上別人,拼命練習了,努力後卻還是輸給了其他人。和他人相比之下,自己是如此的平庸。

但是,人生始終並不是與他人並行的賽道,人生只是一個獨屬於自己的上升螺旋。就跟她回到交誼廳前,必須經過的那些旋轉樓梯一樣,不管他人如何,自己只要記住一件事就好:在這道螺旋梯上,每一步就只會往上,儘管每次看起來都像在繞圈子,每次都繞回了原點,可是已經在不同的高度了。

「所以是個天才又如何呢?不是又如何?不管怎樣,想達成某件事,還是得繼續努力的。說不定所謂的天才從來不存在,想太多只是自尋煩惱。」她嘀咕著,看了看手腕上的錶,然後收拾了腿上的東西起身。

「木頭!」芭洛瑪用魔法朝著球門邊的影子喊道:「宵禁時間到了!該回去了!」

GRMS👑妮爾芙與妙麗搭霍格華茲特快車 @Lc084smart

0
@josephine42
雖然這樣講在這篇的失敗哀傷氛圍不合時宜,可是好喜歡木頭oc之間好有愛的相處(比心心)

紅茶不加糖 @regulus_1122

7
@josephine42
真心想問,來看甜甜戀愛文怎麼會看到另類畫風 😆
開完笑的^_^

這篇真的深有感觸。
芭洛瑪從上一章就開始令我印象深刻,被痛毆之後又站起來講雷文克勞名言還能反擊回去真的好帥!這章則是讓我對這位雷文克勞的想法很欣賞。以下總結我看完之後對我很重要的幾點:
1:天才不知道存不存在,反正大家都很努力,所以請繼續努力
2:就算做了最萬全的準備,也未必會得到想要的結果
3:不要放棄

1:我其實相信天才存在的,上大學後看到同科系的神人後更是這樣認為,但我卻不能說他們沒努力
只能說天才的努力我看不懂
他們不一定坐在書桌前死讀書才叫做努力她們可以在玩樂時動腦,洗澡時動腦,吃飯時也在思考,我懷疑他們該不會睡覺時也在解題,但是你能說他們這樣就不叫做付出了嗎?
我的話在這些零碎時段是沒法思考的,我一定要騰出一段時間坐在書桌前才能好好努力。
曾經也是花了很多時間關注周遭的『天才們』,以為他們活得比自己輕鬆,反觀自己則是很讓自己失望。但是最後我還是回歸到了關注自己本身,因為發現這些花費時間在別人身上,投資自己更有意義。
在這裡很想提醒計算機,在螺旋梯上如果方向錯誤的話,每一步就只是往下喔。
不過我還是很喜歡這其中透露出的寓意。奮鬥這件事就是獨木橋,你要走的好就不能和別人併排走,也沒有空間讓你在上面跟別人競走。如果總是去在意別人的優秀,羨慕也好,忌妒也罷,那都是浪費時間。

2:這應該屬於很老生常談的話了
可是知道容易,真正遇上了要去接受很困難
喜歡這句單純是因為喜歡米爾札羅這個角色,他第一次出場就很喜歡了,尤其是他還會主動幫低年級搬行李,感覺是個會去照顧提拔後輩的人,而且這個角色說話好溫柔的感覺,可是帥不過一篇(殘念

看到他對戈米亞說;我不能打魁地奇了,但是奧利佛可以
這句話好心酸,不能繼續打魁地奇真的好惋惜


3:奧利佛是不是個天才,從米爾札羅的話語我相信他是的,但也許就是每個人都具有的那麼一點天分。
多數人都太強調所謂的天分,所以對於要投入一個好奇的領域總是充滿恐懼,如果沒有天份還投入的話,那不就是浪費時間嗎?可是這篇卻讓我覺得,不需要想那麼多。奧利佛很優秀的地方,不在於有天分沒天分,這可以引用芭洛瑪的話:搞不好所謂的天才根本不存在,也不要糾結在這上面了。

他的優秀是因為即使不是天才,但他與天才無異。在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天份前,依舊積極的用自己的努力去想辦法達到一樣的起跑線,用汗水去換來認同,雖然第一次上場他是輸了,可是在這樣的挫敗下他仍繼續努力,這一點是很難做到的。

在天賦之前是堅持
真正要說天才是什麼,那肯定是很喜歡某樣事物的心,就算遭遇了挫折也不放棄,看了之後是這麼覺得的。

然後喔,這個只會在原著裡喊哈利抓金探子的人怎麼在這裡這麼吸引人,我一直覺得這才是最神奇的一件事。:D

Madeleine  @awrinkleintime

2
寫得真好!之前奧利佛還在羨慕米爾札羅,覺得天才做什麼都很容易,又覺得芭洛瑪不理解 ,卻不知道他也陷入了誤區。
但是這篇從芭洛瑪的角度來闡述,直接說出沒有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是可以不用付出努力,輕而易舉去做到的,這說得很好!
有時候人們說:天才,主角光環,但這不也相當否定了他們背後的努力嗎?有天賦的話的確像米爾札羅說的,要再上一台階很容易,但是這不代表快也不代表不用努力。很多人都只看到了天賦而沒看到背後的努力。一個有天賦的人付出了和普通人一樣的努力,旁人卻總稱讚普通人的付出,把天才的努力當作天賦,這讓我覺得有點難過。

計算機 @josephine42

29

二十一,分隔兩地的暑假
  
奧利佛在通往廚房的那條黑暗的過道裡只走到一半,就聽到廚房裡傳來木透夫婦的聲音。他躊躇了一下,不想讓父母知道他半夜偷溜下床,儘管他是有正當理由的--他半夜睡到一半感到渴了,所以來到廚房想裝些水喝,但是突然走進去的話,似乎很不恰當,尤其是大人們半夜聚在廚房說悄悄話,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接著,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他不可抑制地向廚房又邁近了些。

  「……不告訴他讓他警醒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聽到媽媽壓抑的聲音說,「奧利已經十三歲了,再過兩年就要面臨普等巫測,可是他整天都只想著騎他的掃帚……」

  「琪琪,就像你說的,奧利佛才十三歲!」爸爸低沉的聲音響起,「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就讓他去做他這年紀想做的事!你何必要讓他的這段日子都泡在書裡過得很悲慘?」

  「我不是要讓他感到悲慘,讀個書怎麼會悲慘?我想讓他提早準備!」媽媽反駁道,「你根本沒關心過他的成績。他二年級的成績除了黑魔法防禦術,其他都只有及格!他一年級平均還有超乎期待,二年級成績卻掉這麼多,你難道不擔心嗎?這都是因為他開始打魁地奇的關係!但是奧利今年一定不能再這樣了!」

  「他還是通過了每門科目,他好好兒的,沒有像你擔心的那樣糟糕。當初我們也是五年級才準備,所以,有什麼必要——」

  「那時候準備就太慢了!除非他聰明得能花一年就補足五年的功課,這種事波夏德家的孩子可能做得到,但是常人是做不到的。你想想看,要能進入魔法部,普等巫測至少要有三門傑出,那就是符咒學、變形學和黑魔法防禦術,你有看過奧利哪次成績出現傑出了,除了飛行學——」

  「奧利佛喜歡跟魁地奇有關的事情,飛行學傑出我一點也不訝異,而且還是替他感到開心的,我不明白你的語氣——」

  「飛行學傑出能做什麼?」媽媽直接了當地問。

  「但是誰也不能肯定——」

  「魁地奇打得好又能做什麼?不過是個課外活動,這麼認真做什麼?贏了大家開開心心拿獎盃給學院加幾分,輸了也不是世界末日,考試還是照考,工作還是得找。」

  這不只是個課外活動......奧利佛心想。儘管事實就像媽媽說的不論輸贏,日子還是照過,但是比起面對符咒學變形學等艱深學科的茫然不知措,當他騎上掃帚的那刻,感受腳底堅實的地面逐漸消失,耳畔響起風的呼嘯,皮膚下的一陣沸熱,逐漸急速的心跳,攝入的微冷空氣,以及展現在眼前更加廣闊一望無際的景色,那種迷茫感瞬間消失了。他喜歡飛行和魁地奇帶給他的安心感,只要在球場上,他的目標就變得無比明確。

  咚的一聲悶響,奧利佛肯定是媽媽捶了下桌子。她如果不想讓其他人說話的時候都會這樣威嚇性地敲桌子。但是這次爸爸沒有乖巧地閉嘴。

  「琪琪,我要告訴你多少遍啊?這不是我們在奧利佛入學前就達成的共識嗎?符咒變形魔藥學這些主科目固然重要,但也要確保奧利佛在霍格華茲的日子也要能做喜歡的事情,這不只是個課外活動,這對奧利佛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生活調劑。你還記得我曾跟你提過的那位聖蒙果院病人嗎?埃萊娜從霍格華茲逃走然後出事的那天晚上,她的父母親到霍格華茲去了,哭得多傷心……」

  一片靜寂。奧利佛又向門靠近了一點兒,極想多聽到一些。但是爸爸的聲音變成細語呢喃,隨後沉默了一會,又是媽媽的聲音。

  「但是我不認為奧利佛會像你舉例中的姑娘那麼脆弱,我還是要他現在就認真起來!現在他會做著成為魁地奇球員的美夢,那是因為他看不清楚現狀。我們那個年代--不,別說我們那時候,就算是現在有多少待在學院隊裡的人最後能成功走上這條路的?選擇這條路之後,又有多少人能進到有點名氣的大球隊裡頭?更別提那些厲害的球員不少從出生就開始接受最有系統的訓練,而奧利佛不過只是在學院隊裡一個小小的守門員,我們也沒有錢送他去培訓--夢還是要醒的,人要活在現實裡。」奧利佛聽到媽媽嘆氣,咕咚咕咚地紅酒一杯接一杯,而爸爸在一旁勸她別再喝了。然後是「咚--」的一聲,他聽到媽媽把酒瓶子重重放在桌上的聲音。「好吧,你以為是正確的事情,你就堅持去做好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不要忘了,這都是你縱容的結果。」

  「——那麼我就再也不說一句反對你的話了。」爸爸不耐煩地說,「不早了。琪琪,你別再喝了,喝完這杯就……」

  奧利佛不想喝水了,他趁父母還在享受週五紅酒的空檔溜回房間,把房間門關好,躺在床上。幾分鐘以後,腳步聲告訴他,父母正在往臥室的方向移動。他聽到父母的腳步聲一如既往在他的房間門外止住,奧利佛趕緊閉上眼睛。接著是門把轉開的聲音,他連忙屏住呼吸,讓胸膛不要起伏,彷彿只要自己動一下都會讓父母知道自己醒著。

  但是房門一點動靜也沒有,沒有預想中從走廊透進來的光線。門把手只是轉動了一下又彈回去,似乎父母並不想打擾他睡覺,因為他聽到媽媽對著爸爸說:「別吵了,奧利睡了。」然後他聽見隔壁主臥的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終於才敢喘著大氣,從床上坐起來,

  未來想做的事情嗎?
  除了和魁地奇相關的,他現在完全想像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不喜歡做麵包,也不想繼承木透太太在斜角巷的麵包店。雖然媽媽曾經強迫他學習做麵包,但他總是沒法專心在上面。他做出來的東西還是能吃,但就是不能拿出去賣,奧利佛沒有耐心把成品的外型再塑造得更好些,同時厭倦只能跟著食譜做事,卻也無法像媽媽那樣能站在製作台前花上半天甚至一天都在癡迷於改良麵包食譜,從溫度三十度、四十五度、七十五度、九十度混合麵粉和水,添加幾匙的糖或油,決定麵粉和水的比例,從有限中發揮創意創造出受斜角巷人們喜愛的麵包,再者,他也看不出媽媽要求的:關注麵包屑,發酵時麵團形成的氣泡,以及烘焙彈性有什麼差異,甚至看不出這些差異的重要性。基於以上這些,他知道自己做不來。但是選擇其他的職業,像爸爸那樣成為聖蒙果院的治療師嗎?還是像媽媽要求的,去捧魔法部的鐵飯碗?這些安穩的未來,似乎都很好,只是有點無聊。

忽地,他想起芭洛瑪。芭洛瑪知道自己將來想做什麼嗎?他總覺得芭洛瑪肯定什麼都知道。

「這種事情誰會現在就知道?」
  隔天晚上的對話中,雙面鏡裡的芭洛瑪如此表示。因為芭洛瑪今年暑假必須留在霍格華茲進行勞動服務,所以奧利佛給了她雙面鏡裡的其中一面,這樣他們就不必用太多時間等待貓頭鷹的書信往返。她正在低頭研究一本書,按她的說法,她是在研究這本書內頁的破損程度,但是奧利佛肯定這位目前一定是在讀書而非修書。

  這一邊的奧利佛則正在努力完成他的暑假作業。霍格華茲的教授們指派了一堆作業,就連魔法史也指定了兩卷十二英吋長羊皮紙的論文撰寫:《十四世紀焚燒女巫的做法沒有意義的》,但是芭洛瑪在暑假開始後的第二禮拜就完成了所有作業,她在課業上毫不費力的優越表現總是令奧利佛嘆為觀止,同時因為木透太太已經開始在意他的成績,並提出成績如果不達關就不准打球的條件,現在的他急需芭洛瑪的幫助來提升成績。他完全沒想到的是,當他提出要以糖果作為交換,或是任何跑腿的事他都能做,請她再次幫忙補習功課時,芭洛瑪只是說了句:「我們是朋友,木頭,就算你不給糖果或是跑腿,我仍是會幫你的。」

 魔法史論文完成得差不多得奧利佛偷偷抬頭盯著芭洛瑪看。她時常披散著的長捲髮此刻在腦後綁成一束馬尾,正乖巧地服貼在她的後頸部,她戴著一個碎花髮箍,將額頭上惱人的瀏海往後固定住,卻有細細的髮絲從髮帶炸出來,貼在她的臉頰兩側。芭洛瑪坐在壁龕下,牆上是一排搖曳跳動的燭光,後方四位創始人的高大塑像聳立,雕像的面龐融入巨大的陰影中,它們冷冷地往下看著,讓奧利佛隔著鏡子都能感覺到它們給人帶來的壓迫感。他辨認不出芭洛瑪所處的位置,看起來不像圖書館--他從未見過那壁龕以及那四座創始人雕像--而且似乎灰塵很重,每次光照過去都能看到在空氣中飄動的顆粒物。背景裡有一堆書,有些書覆著灰塵,有些書綑上繩子,還有些書的書頁不斷掉落。書架則是黑色的鐵製書架,有些書還被困在網子之後,乍看下如同書籍的牢籠,他從不記得曾見過霍格華茲圖書館的書架是長這樣的,雖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很少逛圖書館,見識得不夠多的緣故。

  「你是在圖書館嗎?芭洛瑪?」

  「我的確是在圖書館啊。」她一臉奇怪的抬頭望著他。

「圖書館應該還有其他更明亮的位置吧?你別待在這了吧,灰塵很多呢。」奧利佛說。對於已經習慣每天騎上掃帚呼吸新鮮空氣的奧利佛來說,待在這種陰暗且灰塵遍布的地方實在是難以忍受,「對健康也很不好吧?」

  芭洛瑪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緒。這很怪,因為她的表情看起來毫無變化,彷彿剛剛那只是他的錯覺。

  「只是因為這裡剛好有我想看的書,所以今天才會待在這裡的。」她終於承認了,「下次我會注意的。」然後又低頭看書去了。

  奧利佛看著她的側顏,莫名的怪異感湧上又說不出口。或許是擺放鏡子位置的關係,抑或是因為空氣真的太糟了,燭光暈染下,使得芭洛瑪的臉就像某幅水彩畫,蒼白而朦朧。這讓他不禁想起在一個魁地奇訓練結束的炎熱午後,看到她一個人在中庭的角落,坐在高大的榆樹蔭下一張覆滿青苔的長凳上讀書。五十碼外,他遠遠地望著她,突然有這樣的領悟,即使他想,卻不能再走過去了。隔著看不清臉的距離,他仍是感受到她的全神貫注,這時的芭洛瑪總是令人生畏的,似乎拒人於千里之外。因此他只能遠遠地看著。這不是他首次有『雙方離得很遠』的感覺,而這也並不是指物理上的距離。

  「芭洛瑪--」

「我訝異的是奧利佛你居然沒想到要走上成為職業魁地奇球員的道路。」低頭看書寫筆記的芭洛瑪突然扔來了這麼一句話,打得他促不及防。

  「在......之前的確有想過。」奧利佛說。

  在什麼之前的確有想過?芭洛瑪寫字的手微微頓了頓,想了一會忽然明白了,但她什麼也沒說。

  因為看到人生第一場職業魁地奇球賽而被打動立志要成為場上明日之星的小巫師不在少數,然而很快地他們就得面對現實,喜歡和能力是兩回事,職業球員這條路不是喜歡就能踏上的。奧利佛也曾幻想過自己會是萬中選一的那個,但是初次上場他立刻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果然,在接下來的比賽場上並未發生奇蹟,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變強。自己還差得遠。儘管在這之後拚命練習,失敗的陰影還是像暴君般壓迫著他--

他迫切地需要一場勝利作為反抗。只要能取得第一場勝利......只要能取得第一場勝利......

  這麼想著的奧利佛結束與芭洛瑪的通話,花了點時間潤飾了自己的論文。完成後,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清單,上面條列出了每天的訓練計劃,這是暑假一開始他就收到米爾札羅給他列擬的訓練清單,信上表示:考量到他家裡不會有魁地奇球場(正常人家都不會有,奧利佛嘀咕),也不會有球隊陪練,所以他和查理嘗試為奧利佛擬訂了一系列單人的暑假訓練方案。今天的項目都已經打勾,之前的也是,奧利佛很嚴格地執行了這些訓練。臨睡前,奧利佛又拿起地上的練習球,在房間裡練習接球和抱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