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綴-綴歌】月桂篇第三十三章:得到幸福的人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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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凌琉依 @orochi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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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0923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確實跟蟲尾說的一樣,自己這個人渣居然也有救贖的一天。

但有時在當下,就只是神魔一念,自己的選擇其實就在一念之間,這一念所造成的結果,便是當下最好的吧。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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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winter0923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確實跟蟲尾說的一樣,自己這個人渣居然也有救贖的一天。
但有時在當下,就只是神魔一念,自己的選擇其實就在一念之間,這一念所造成的結果,便是當下最好的吧。

一念之間
善惡、佛魔的差異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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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致親情

  霍格華茲主塔一樓連結各地方的方形走廊,一名食死人從天而降,降落於此。

  當那名食死人落地之後,此地防衛的DA成員們,舉著魔杖,對準敵人,不敢輕舉妄動。

  一襲全黑色的長袍映襯她慘白的肌膚,從腿部開岔露出白皙的大腿,腳上穿著黑色的高跟鞋,一頭漆黑狂亂的長髮,配上她菱角分明的臉龐以及扭曲的表情,看起來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瘋狗。

  DA的成員雖然沒有見過對方,但多少從預言家日報等消息中看過無數次她的臉,佛地魔旗下殺人無數的食死人,貝拉.雷斯壯。
  貝拉的眼睛迅速地掃過周圍,全都是一群小鬼,讓她很沒有興致。

  「防禦,全全破心護!」阿尼的眼睛與貝拉相交的瞬間,立刻施展屏障咒,同時要其他人也立刻展開防禦,正如阿尼的直覺所料,貝拉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對準阿尼無聲施展索命咒。

  「喔──」索命咒被擋下來了,雖然阿尼因為反作用力被彈了出去,但至少保住一命,貝拉因為阿尼的反應,稍微提起一點幹勁。

  「咒咒虐。」

  「破心護。」

  阿尼還沒起身,貝拉就又對他施展酷刑咒,他趕緊在地上用屏障咒保護自己,但在這時,被拉卻拿出她家傳的短刀,趁著阿尼施咒的時候,準確的射向阿尼的心臟。

  金屬互相碰撞,貝拉的短刀被某個東西彈開了。

  「奈威……」阿尼心有餘悸地看著幫他擋住刀的奈威,他雖然感激對方,但心中卻有股違和感,眼前的奈威,和他認知中的奈威,判若兩人。

  奈威穿著斗篷,赤著的雙腳和右手袖口露出銀色的光芒,手中握著一柄發著金光的長劍,左眼繼承自穆敵的魔眼,此刻和他的肉眼一起盯著眼前的女人,太過於詭異,阿尼甚至產生了眼前的奈威不是奈威的錯覺。

  在他平靜的臉龐下,壓抑著想將眼前的一切都破壞殆盡的怒火。

  「是你啊。」貝拉的臉上露出慘笑,過去幾次和對方交鋒的時候,貝拉老是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殺氣,她因為怕死,所以每次都在和奈威正面交手之前就撤退,但現在情況已經不容與她這麼做了。

  黑魔王為了激發潛入霍格華茲的敢死隊最大戰力,在開戰之前都讓每個人下了不破誓,逃避戰鬥,會死、沒有黑魔王的許可撤退,也會死,輸了或是投降,還是會死。

  『只能夠和對方拚了吧。』或許黑魔王早就料到了,貝拉是那種風頭不對就會先保命再說的人,才會用這種方式強迫她全力以赴。

  只需一躍,奈威的身影穿過數公尺的長廊出現在貝拉的眼前。

  貝拉無視奈威長劍的攻擊,反過來逼近奈威,左手反握布萊克短刀刺向奈威的腹部。

  這是不要命的人才能用的戰術。

  短刀刺中了,奈威的肚子鮮血直流,但奈威卻直接抓著貝拉的左手,他沒有閃避,反而利用貝拉攻擊成功的空檔,牽制住貝拉的行動。

  不要命的,不只貝拉一人。

  奈威的長劍直接砍向貝拉的脖子。

  鮮血像泉水一樣噴湧而出,將兩人染成紅色。

  原本面無表情的奈威,神情出現一絲的訝異,貝拉在被砍中之前,切斷自己的左手,好讓自己可以逃離他的攻擊。

  「哈哈哈哈──有趣,這樣不是有趣多了嗎?」即便身受重傷,貝拉還是狂笑的看著奈威,臉上滿是血點的她,看起來比剛才更加癲狂,「真想不到,那對老實的夫婦,居然生出這麼有意思的小孩。」

  提到父母,奈威的魔眼因為情緒激動,不受控制的亂轉。

  就算奈威再怎麼擅長忍耐,隱藏自己的情緒,靠心智控制的魔眼,騙不了任何人。

  貝拉看著奈威的反應,感覺傷口的痛楚也沒這麼難受了,眼前的少年沒有意識到,他正走在自己曾經走過的道路上,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因為仇恨而迷失人性,不管原因是什麼,當他選擇不擇手段的時候,最終都會像自己一樣,對鮮血的味道成癮。

  『可惜了,是個好苗子。』要是不是現在這兩人之中必須死一個場合,她真想把對方帶回去給黑魔王,經過良好的教育,他肯定能成為所有人的惡夢。

  貝拉從長袍下拿出一個瓶子,喝下那瓶魔藥後,她的瞳孔從原本的純黑,變成夾雜銀色的雜質,原版斷手處留著的鮮血,被類似獨角獸血的銀色液體所取代。

  銀色液體不斷流出,在傷口外面凝結,然後迅速的成形,變成當初黑魔王賜給彼得的義肢,貝拉恢復精神的舉起魔杖,臉上的肌膚浮現出銀色的血管。

  這是黑魔王從尼樂的手稿中研究出來的成品之一,能將黑魔王的魔法儲存在魔藥中,服用之後直接從體內治癒傷口,雖然方便,但也有極為嚴重的副作用,它無法被控制,只要沒有喝下解藥解除,貝拉的身體就會逐漸被銀色的物質所取代掉,最終變成一塊金屬。

  不過,反正她都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了,多跨半步出去,也沒什麼差別,「好啦隆巴頓,我們來打第二回合吧。」

  奈威摸著肚子的短刀,猶豫該不該拔出來,他記得布萊克短刀如果拔出來,不解咒的話無法傷口無法治癒,但插在身上,刀上的黑魔法也會持續消耗他的生命。

  貝拉不打算等奈威猶豫完,她揮動魔杖,由魔力形成的利刃密集的射向奈威。

  目前還沒什麼感覺,奈威決定先留著,用長劍格擋掉貝拉的魔法利刃。

  走投無路的貝拉,攻擊慾望非比尋常,她趁奈威防禦的時候,欺近奈威的面前,魔杖指向奈威露出破綻的脅下,「阿哇呾喀呾啦!」

  綠光閃過,奈威驚險的躲過這次攻擊,但還沒站穩,貝拉就拔出他腰間的短刀,壓在奈威的身上,朝奈威的喉嚨割去。

  奈威的左手擋住短刀,和貝拉的左手互相對峙,雙方的義肢威力不相上下,貝拉猙獰的面孔貼在奈威的面前,此時的奈威心中所想的不是如何從險境中脫困,他反而在尋找貝拉現在的破綻,想要找機會給對方致命一擊。

  砰──

  一道紅色光束閃過奈威的面前,命中貝拉,將貝拉的身體彈出去。

  得救之後,奈威才鬆了口氣,他不知何時滿身大汗,剛才在和貝拉對峙的時候,奈威感覺自己好像連心跳都忘了。

  「我說你啊,那是什麼打法,霍格華茲現在的教育到底成了什麼鬼樣了,你還記得你是個巫師吧?奈威。」發射昏擊咒的人走到奈威的面前,那一身粉色的禮服看上去帶著難以親近的威嚴感,一手握著拐杖,一手握著魔杖,對倒在地上的奈威伸出手,「來吧,快點起來,我們還得找那個女人報完仇呢。」

  「奶奶……」奈威呆愣地看著傲骨,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在看到貝拉的名字後,腦袋在想什麼了,他只記得自己的腦海中滿是父母失去神智的模樣,汪洋般的恨意淹沒自己,使他決定即使同歸於盡也要殺了貝拉,直到看見傲骨之後,奈威才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需要守護的人。

  奈威在傲骨的幫助下站起身,身體下意識的擋在傲骨的面前。

  傲骨看著奈威高大的背影,感慨的說:「真不愧是我的孫子……」

  「噎?」

  奈威驚訝的轉身,傲骨已經走到奈威面前,路過的時候還順便用拐杖敲了敲奈威的雙腳,「別東張西望的,現在可是在決鬥中。」

  說完後,將拐杖夾在脅下,從中抽出一把杖刀,「真是不像樣啊,明明以前很禁止我們用這種方式決鬥的,現在霍格華茲的學生,居然能大搖大擺地把麻瓜的兵器握在手上。」

  「奶奶……」奈威驚訝的看著傲骨,她左手握著杖刀,右手拿著魔杖,架式還有模有樣的,他壓根沒想到從小看奶奶用到大的拐杖,居然是把武器。

  「要上了,奈威,跟上!」傲骨說完後,跑向貝拉,魔杖同時不斷發射昏擊咒,當作彈幕來掩護自身。

  「是!」奈威見狀,趕緊從另外一邊,同時攻擊貝拉。

  貝拉的肩膀被剛才的昏擊咒打中,觸發了體內的魔藥,魔藥強制將她的血肉替換成魔法金屬,皮膚大塊的從身上剝落,貝拉卻毫無痛覺,她已經快變成沒有任何知覺的人了。

  傲骨的昏擊咒接二連三的發射過來,貝拉卻不打算用屏障咒,那會限制她的反應,她模仿之前的奈威,用自身的義肢彈開傲骨的魔法,同時手中握著三把布萊克短刀,射向傲骨和奈威。

  傲骨準確的用杖刀彈開兩把短刀,奈威也順利的閃躲短刀的攻擊,但也同時停下腳步。

  貝拉接著拿出短刀,但她卻發現異狀,「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刻在刀柄處的布萊克家家徽,現在卻不見蹤影,連帶家徽一起消失的還有上面的詛咒魔法,現在這把刀只不過是普通的武器而已,『難怪那小子剛才中了一刀之後還生龍活虎的,到底是誰搞的鬼?』

  貝拉沒有時間思考,眼前有兩名近戰派的戰鬥巫師,戰況瞬息萬變,她揮動魔杖,用衝衝破干擾兩人,同時對傲骨發射索命咒。

  當綠光射向傲骨的時候,奈威的動作慢了下來,貝拉沒有忽略這個細節。

  「別分心了,砍啊!」傲骨閃開貝拉的索命咒,一步將距離拉到杖刀的長度,接著用杖刀揮砍貝拉,同時用昏擊咒封鎖住貝拉的閃躲空間。

  貝拉一把用左手握住杖刀,但於此同時,奈威也繞到貝拉的身後,對貝拉的背後揮下劍。

  不捨棄的話是沒有任何勝算的,逼到死境的貝拉領悟了這個道理,她向後迴旋踢向奈威,腳踝雖被奈威的劍砍斷,但馬上就長出金屬的義肢替代,貝拉用義肢腳踝當作武器,擋下奈威的偷襲。

  並在轉身的同時,將手中的短刀刺進奈威的胸口,右手的魔杖對身後的傲骨釋放索命咒,「阿哇呾喀呾啦。」

  「破心護!」傲骨使用全力,將貝拉近距離的索命咒擋了下來,但也因此氣力不支,上氣不接下氣的瞪著貝拉。

  奈威摸著胸前的短刀,運氣很好,沒有刺中要害,但他不知道布萊克家的黑魔法已經被人解除了,只能小心翼翼的保護刀柄不讓貝拉抽出。

  趁著祖孫倆喘息的時候,貝拉向後拉開距離,『感覺不錯。』貝拉找回第一次大戰的時候,被那些正氣師追殺的刺激感了。

  「熱身完畢,該收尾了,速速前,布萊克短刀。」貝拉對奈威揮出魔杖,奈威胸前的短刀飛回貝拉的手中,胸口的劇痛讓奈威站不起來,而這正是貝拉打算製造的機會,她立刻再度揮動魔杖,帶有妖異面孔的火焰從貝拉的魔杖噴向奈威。

  奈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推開。

  傲骨代替奈威,接下貝拉的惡魔之火,大火燃燒著傲骨的身體,傲骨痛苦的在地上掙扎,奈威看著痛苦的傲骨,以及傲骨身上長著惡魔臉的火苗,慌亂之下,脫下長袍想將火焰撲滅,「奶奶──奶奶──」

  沒有用,惡魔之火不會被任何常規的手段熄滅,除非使用專用的解咒,不然就只能等火焰附著的東西燃燒殆盡為止,奈威的長袍非但沒有阻止火勢,還一起燒了起來,但奈威只是將長袍丟在地上,用手接著拍打火苗,即使手被火焰灼傷也沒有停下動作,「奶奶……」

  奈威知道惡魔之火只能用解咒來消除,但他壓根不知道解咒是什麼,他只能用最笨拙的手段試圖拯救傲骨的命,並希望奇蹟發生。

  貝拉在一旁看著傲骨停止掙扎,看著奈威自願被惡魔之火燒傷,看著奈威哭號但毫無用處的模樣,忍不住冷笑,「真是好險啊,差點就死在你們手上了,不過今天──隆巴頓家族也要滅絕了啊。」

  「奶奶……奶奶……」手已經不能動彈了,奈威乾脆將身體壓在火焰上,但除了增加自己燒傷的面積之外,毫無用處。

  沒想到,惡魔之火真的逐漸熄滅了,貝拉皺起眉頭,看著眼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奇蹟?不,不是奇蹟,是另一個精通黑魔法的人,把惡魔之火解了。

  那個人脫下隱形斗篷,露出和貝拉有些許神似的五官,黑色和金色相間的長髮,以及那身和貝拉一樣純黑色,但剪裁更加典雅的長袍,「餵她這瓶藥吧,這是賽弗勒斯熬的,不管內傷還是外傷,只要有一口氣在,都能短時間內痊癒。」

  奈威驚訝的從水仙手上接過魔藥,然後趕緊餵給傲骨,原本氣若游絲,感覺在彌留之際的傲骨,喝下魔藥後,稍微恢復了點意識,她在朦朧中看到水仙特有的髮色,不屑的問:「馬份家的女人,在這裡幹嘛?」

  被傲骨這麼問後,水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她還是維持端莊的神態回答傲骨:「妳還是好好休息吧,跟妳沒有關係。」

  面對闖入戰局的水仙,貝拉的神態輕鬆許多,她溫柔的看著水仙,然後又看向被水仙丟下地上的隱形斗篷,問道:「那是美黛從家裡偷走的東西吧,怎麼會在妳身上?」

  「我跟她女婿借來的。」

  「她女婿?」貝拉困惑的偏頭,隨後恍然大悟的說:「喔──那隻狗啊,美黛的女兒不愧是跟麻種生的,品味獨特,狗都可以。」

  「那種披過野狗的斗篷也穿在身上,妳都不怕皮膚起疹子嗎?」

  貝拉的言語讓水仙覺得難受,她閉上眼睛,將內心的不悅壓抑下來後,才心平氣和地對被拉說:「姊姊,可以請妳離開嗎?」

  看著妹妹真心拜託的模樣,貝拉有些心軟了,但她沒辦法答應,「不可能,我被黑魔王下了不破誓,逃避戰鬥的話,就會死。」

  貝拉會死,聽到對方的話,水仙猶豫的抿著嘴唇,貝拉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反過來勸說妹妹,「還是妳先離開吧,這本來就不是妳的戰爭,地上那兩個,跟妳沒有任何關係吧?我不想對可愛的妹妹下手,趕快離開霍格華茲,這場仗打完之後,一切都會和原本一樣的。」

  「是啊,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和綴歌想要保護哈利,或是艾瑪想要和查理並肩作戰不同,水仙已經沒有任何能保護或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對象了,她會來這,只是想在最後陪伴自己最珍惜的女兒們,壓根就不打算參戰。

  但是在看到傲骨犧牲自己保護奈威,奈威拚死想要救回傲骨的時候,水仙的內心動搖了,她在那兩個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她很肯定,如果綴歌和艾瑪面臨同樣的情況,她也會做出相同的事情。

  「不可能。」水仙堅毅的拒絕貝拉,那一刻,貝拉眼神中的溫柔消失無蹤,在水仙拒絕的當下,她就將眼前的妹妹當成敵人了。

  「真是遺憾啊。」貝拉語氣冰冷的說:「連妳……也想要當叛徒嗎?」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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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致姊妹

  相比於居住在鄉間和麻瓜保持距離的許多古老家族,坐落在倫敦古老街區的布萊克家算是其中的異類,這並不代表布萊克家喜歡麻瓜,而是做為這塊大陸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他們本來就長久的居住在這座羅馬人建造的城市中,他們不屑遠離麻瓜,而是用魔法蠱惑他們。

  但隨著時代的演進,分家們紛紛離開倫敦,甚至改變姓氏,只有本家依然留在倫敦,當其中一個族長看中麻瓜的豪宅公寓之後,用魔法強行搶了下來,古里某街12號,正式成為布萊克家的祖宅,長達數百年之久。

  但在入住古里某街之後,布萊克家也像受到詛咒般,家族以難以置信的速度衰亡了。

  沒有敵人,沒有戰爭,沒有天災人禍,孩子就是會因為疾病或意外早夭,大人就是會生不出孩子,以純潔血脈自豪的布萊克家,沒有被任何人擊敗,是時間殺了他們。

  「哇哇哇哇──」嬰兒的哭聲從產房傳來,一名中年、白髮、臉色彷彿和全世界都有仇恨般難看的男人,粗暴的將剛生下來,胎衣都沒洗掉的嬰兒抬起。

  他看像嬰兒的下半身,隨後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剛生下孩子,虛弱不以的女人,他的眼神彷彿眼前的是某種骯髒的垃圾,「又是女的啊。」

  隨後,他將嬰兒隨手一拋,女人看著自己的孩子落到地上,嚇的從床上起身,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名四歲大的小女孩接住嬰兒,看到孩子沒事,女人鬆了口氣,但這似乎就是她最後的一口氣,嫁給自大到連助產士或治療師都不願請的布萊克家,在產房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女人,名叫卓雅拉.羅西兒,布萊克家次男天鵝座的妻子。

  天鵝座冷眼看著哄著妹妹的貝拉,感受到他的視線,年幼的貝拉害怕的低著頭,蹲在地板上,對天鵝座來說,沒有辦法為他生下繼承人的人都是沒用的垃圾,床上的屍體和地面上的肉塊都是一樣的東西,對眼前失去母親的女孩,他一句話也沒說,丟下他們,消失在古里某街。

  「聽說他連妻子的屍體都沒處理就走了,要不是怪角去打掃他們家的範圍,說不定那三個孩子會餓死在那裡。」年紀比天鵝座年紀小一點,五官的輪廓和天鵝座類似的青年,不滿的抱著兩歲的美黛,身後跟著四歲的貝拉和剛出生的水仙,到古里某街的主臥房內,找他們的姊姊,沃布爾加。

  沃布加爾是一個有著讓人著迷的黑色長髮,眼睛細的像蛇一樣,臉上似笑非笑,氣質帶著撫媚和殘酷的女人。

  「呵呵呵──」聽到弟弟家中的慘劇,沃布爾加非但沒有一絲同情,反而覺得有趣得笑出聲來,直到耿直的阿法瞪著自己,才勉為其難地收回笑聲,「也難怪他會那樣自暴自棄,從以前他就看不起女人,覺得我在打壓他的天賦,搶走他的地位,像他這樣的庸才,要不是生在布萊克家,大概早就餓死了吧,整天以家主的身分自居,天真的以為只要生下繼承人,父親大人就會認可他家主的身分。」

  「關於姊姊說的,父親的遺囑,只要哥哥生下繼承人就會讓他擔任家主這件事,是真的嗎?」阿法懷疑的看著沃布爾加,父親死後,天鵝座知道繼承家主的是獵戶座後,氣到想和他決鬥,後來聽沃布爾加說只要有繼承人就能奪回家主之位,他又不斷要求身體虛弱的卓雅拉為他生下孩子,在阿法的眼中看來,天鵝座的心智因為父親和姊姊的話著魔了。

  「當然是騙他的啊,都把我嫁給分家的人,讓分家的獵戶座擔任家主了,你還看不出他對天鵝座的失望嗎?」

  「那為什麼……」阿法憤憤不平地看著沃布爾加。

  「布萊克家缺人啊。」沃布加爾眼角下垂,不像剛才那樣嬉鬧的說,「還跑去娶短命的女人當老婆,我當然要給他一點激勵,讓那個女人斷氣前多生幾個孩子才行啊。」

  阿法無言以對,沃布加爾的說法,彷彿死去的是什麼驢之類的牲口,絲毫感覺不到她對人的情感。

  「就結果來說,還算不錯吧。」沃布爾加打量的看著那三個孩子,最後視線落到最年長的貝拉身上,「妳們有名字嗎?」

  貝拉抬頭看著沃布爾加,自信的模樣成為她的憧憬,「貝拉,還有我妹妹美黛,是我們的母親幫我們取的,最小的妹妹還來不及取名字,母親就……」

  「這樣啊──明明是外面來的傢伙,居然膽敢用我們布萊克家族譜上的名字。」沃布爾加的眼神盯著貝拉,貝拉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發抖,在一刻,貝拉感覺自己會被沃布爾加活活掐死。

  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沃布爾加只是看著窗邊的花瓶,她走到窗邊,用手指拈起一朵花,放到貝拉面前,「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貝拉看著眼前的白花,怯生生地回答:「水仙?」

  「沒錯,水仙。」沃布爾加將花放在最小的孩子的襁褓中,「那個孩子,就叫水仙。」

  聽到這不同往例的名字,阿法皺起眉頭。

  「阿法,既然天鵝座離開了,以後兩家就別分界線了吧,那三個孩子由我來帶,長大之後剛好可以讓我家的兩個小孩當新娘。」

  「這樣好嗎?」阿法擔憂的問,不管是血緣還是年紀,這個決定都不算是正常的。

  「有什麼不好,我們家族的人都很早生,一起生活也比較好辦事,再說了,布萊克家的血,怎麼可以分給那些外人。」沃布爾加說完,看到阿法的臉色很難看,不悅的反問:「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阿法搖頭回答,「一切讓姊姊決定就好了。」

  「水仙。」呼喚著對方的名字,過去的回憶,就像昨天才發生那樣清晰,貝拉認為自己是個戰士,她能夠面對黑魔王所有的敵人,但她沒想到,最後面對的,是從襁褓中,一路看到她長大的妹妹。

  「阿哇呾喀呾啦。」綠光的索命咒,毫不猶豫地朝著水仙的方向發射。

  水仙沒有像其他的敵人那樣用屏障咒硬擋,限制自己的機動力,還必須承受減緩威力的索命咒傷害,她冒死閃開索命咒的光束,然後用手中的短刀,彈開貝拉在發射索命咒後,必定會丟出來的布萊克短刀。

  索命咒只是牽制和誘餌,真正的殺招還是布萊克短刀,這是貝拉多年來戰鬥的習慣。

  而水仙,是貝拉多年來練習戰鬥的對手之一。

  水仙穿著的黑色長裙,在她的防禦下,有如黑色的波浪般晃起,在那晃動之間,她的左手握住三把短刀。

  三道銀光閃過,裙襬恢復原狀,水仙恢復優雅的姿態,等待姊姊接下自己的攻擊。

  不知道水仙會怎麼打,貝拉謹慎的接住最早飛往自己的短刀,然後用它將剩下兩把擋了下來,不用魔法,確保自己能隨時用魔法戰鬥。

  然而,貝拉的反應,也是水仙的期望,趁貝拉格擋的空躺,水仙躍步逼近貝拉,同時雙手個握三把短刀,同時朝貝拉擲去。

  「想用數量取勝,天真。」貝拉也握著短刀,擲向水仙短刀飛行的軌跡。

  「暴暴吞。」出乎貝拉意料之外,水仙在貝拉投擲之後,對自己的短刀施加暴食咒,膨脹數倍的短刀絲毫不受貝拉的干擾,準確的射中貝拉。

  原本這時應該是水仙乘勝追擊的時機,但她卻停了下來,心疼的看著眼前的「敵人」。

  「姊姊──」

  「該死的……」貝拉急忙之中用手擋住短刀,原本還算完好的右手,手指被削掉,手臂和肩膀各中兩刀,銀色的血液不斷流出,義肢化的疼痛,讓她原本就不健康的膚色變得更加慘白。

  時間一晃,六年過去了,明年貝拉將成為這一代第一個前往霍格華茲的孩子,沃布爾加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天鵝座三姊妹叫到古里某街的地下室中。

  「布萊克短刀。」沃布爾加秀出一把銀色的匕首,刀柄處紋有布萊克家的家徽,「這是我們布萊克家代代相傳的魔法用品,作為一把刀,在殺人方面極為出色。」

  長女貝拉,專注的聽沃布爾加說明布萊克短刀的用法以及上面的黑魔法,她眼神中泛著光芒,不難看出她對那把利刃的渴望。

  次女美黛,雖然和姊姊一樣專注地在聽,但神色中不難看出她對這種武器的厭惡。

  么女水仙,當她的視線看到短刀的時候,恐懼的移開視線,但又害怕沃布爾加責罵,強迫自己專心的聽課。

  長男布萊克,完全沒在聽,毫不猶豫的表達自己的嫌惡。

  次男獅子阿爾法,和貝拉一樣專注,但與貝拉想用這把刀殺人的渴望不同,他的眼神中散發著清澈的光芒,那是對家族和歷史的驕傲。

  「因為布萊克家有這些寶物,所以我們要活用它們,善於用刀是布萊克家的基本要求。」沃布爾加說到一半,看像三姊妹,「尤其是將來要嫁出去的女孩子,這些刀是你們和家族的連結,當妳們冠上夫姓後,這些刀子就是唯一還能代表你們是布萊克的證明。」

  沃布爾加的話,讓三姊妹都緊張起來,她曾對三人明言,會有一個姊妹嫁出去和其他家族聯姻,剩下的兩人對象就是天狼星和獅子阿爾法,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貝拉不想離開家裡,她會竭盡所能的留住自己。美黛對布萊克家的感情沒有貝拉這麼深厚,不管是天狼星還是獅子阿爾法,在她眼中都不算結婚對象,她反而希望離開的是自己。唯有水仙,對此還懵懵懂懂的。

  「現在你們一人拿一把,這把刀會陪著你們一輩子,保管好它。」沃布爾加將短刀發給五人,但天狼星卻沒有接,他將沃布爾加的手甩開。

  「我對那種噁心的東西沒興趣。」

  「天狼星!」沃布爾加氣急敗壞的瞪著兒子,但天狼星卻無視她的存在,自行離開地下室,「天狼星,你給我回來!」

  在沃布爾加的咆哮中,天狼星重重的將地下室的門甩上。

  「媽媽,哥哥的先給我吧,我等一下交給他。」看到母親氣到想要追殺天狼星的樣子,獅子阿爾法趕緊出來打圓場。

  「去找你爸,叫他教好自己的兒子。」

  「我知道了。」獅子阿爾法接到任務後,摸摸鼻子,跟著哥哥的腳步離開。

  兩個兒子都走後,沃布爾加才將重新回到對三姊妹的家課教育上,她拿出另外一把短刀,「好了,接下來,看仔細了。」

  她將手一甩,短刀以肉眼難以辨認的速度,迅速的飛過地下室幾十公尺的長廊,準確的命中長廊盡頭標靶的中心。

  三姊妹一言不發,她們都被養母的技術嚇呆了。

  「這是基本要求,接下來你們就用普通的刀子,練到能夠丟中目標為止。」沃布爾加說完後,突然想到的補充:「用魔法的話會很簡單,但在決鬥的時候,難以確保自己能施咒,所以保險起見,要練到不靠魔法也能丟中為止。」

  貝拉拔出手臂上的短刀,銀色的血液散滿廊道,憤怒和欣慰的心情交織在她情緒複雜的臉上,身體沒有知覺,但心臟卻因為激情而激動的跳動著,那個家課總是需要她和美黛補習才能追上進度的妹妹,不知何時,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姊姊……」水仙心疼表情,讓貝拉的情緒冷了下來。

  「妳那是什麼表情?母親說的都沒在聽嗎?妳的想法,現在都寫在臉上了!」貝拉對水仙發射惡咒,同樣是佯攻配上短刀,但這次節奏比上一回緊湊複雜的多,水仙招架不住,只能用屏障咒擋下貝拉的攻擊,但一把短刀在此時突破水仙的防線,準確的瞄準她的喉嚨。

  貝拉的短刀不自然的在空中偏移,以些微的差距劃開水仙的皮膚。

  但戰鬥中的兩人沒人注意到刀的異樣,貝拉自己也覺得是多次戰鬥後,她的手感逐漸麻痺,導致投擲失準了。

  水仙的短刀擲向貝拉,充滿力道和殺傷力的軌跡,那是她們三姊妹共同的回憶。

  「哈──」古里某街的地下室,早已過了家規規定的就寢時間,依然燈火通明,柔弱的女孩奮戰的聲音不斷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金屬落地的聲音,「呀!」

  水仙.布萊克,那時十二歲。

  長姊貝拉,在收到霍格華茲貓頭鷹通知之前,就已經達到母親的要求了。

  次姊美黛,雖然心態上沒有貝拉積極,但二年級的暑假,也交出讓母親滿意的成績。

  只有她,別說射中標靶了,她甚至連讓刀飛到標靶上的那道牆都有困難,或許是出生的時候營養不良,水仙比兩位姊姊還要瘦弱的多,她纖細的手臂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將刀丟這麼遠的距離。

  天分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只能靠努力彌補了。

  水仙每天都在其他家人睡著之後,爬下床自己練習。

  「要射中!」水仙投出短刀,但這次和前面幾十次一樣,短刀在一半就無力的掉在地上,一整箱練習用短刀,幾乎都被水仙丟出去,那些沒辦法達成使命的短刀,散落在地上,有些刀柄沾上點血,因為多日的練習,早就讓水仙的手掌長出水泡,然後磨破。

  但水仙卻無視手上的傷,又握住一把短刀,投擲出去。

  她很焦躁,她聽說他的父母十三歲的時候就結婚並生下姊姊,她很怕沃布爾加不滿意她的成績,將她嫁給不認識的人。

  對那時的水仙來說,離開所有家人是最可怕的事情。

  最後一把刀了,水仙猶豫的看著手上的刀,她原本決定把刀用完之後,就收拾場地回房間休息,但她很不甘心,練了一個晚上,感覺沒有任何進步。

  就在這時,原本躺在地上的刀突然飛了起來,回到刀箱中整齊排放好。

  水仙緊張的看向地下室的門口,沃布爾加的規矩很嚴,她非常不喜歡有人不聽她的命令行事,水仙根本不敢想像被她發現偷跑下床的後果,

  「妳還沒睡啊?」貝拉雙手抱胸,不耐煩的看著水仙。

  「是姊姊啊……」看到是貝拉後,水仙鬆了口氣,「我在練習。」

  「是嗎,那讓我看看妳練習的成果。」貝拉站在水仙身旁,兩眼直盯著水仙。

  「姊姊……」水仙為難的看著貝拉,她的成績根本不堪入目不說,被貝拉凶惡的眼神盯著,水仙感覺連平常那慘不忍睹的實力都無法發揮出來。

  「聽話,讓我看看。」

  貝拉強硬的要求,讓水仙不甘心的鼓起臉,但她還是乖乖地照做,擺好架式後,丟出短刀,果不其然,在與之前差不多的位置,短刀失力的落地。

  水仙不敢看貝拉的表情,不管是責罵還是嘲笑,她都不能接受,但貝拉卻沒有做水仙擔心的兩件事,她皺起眉頭,拉著水仙的手,「我看一下。」

  看著水仙破皮到鮮血直流的掌心,貝拉不悅的搖頭,「妳看看妳的手,身為布萊克家的女孩子,手可不能像麻瓜那麼粗糙,復復原。」

  貝拉的魔法治好了水仙的手,水仙驚訝的看著貝拉,貝拉無視水仙的驚訝,拿起一把短刀,「還有妳的姿勢也不對,左腳在前,重心放在左腳上,妳擲刀的時候,手不要彎曲,這樣力量會分散掉,母親示範的時候妳都沒專心在看吧?」

  「那個……」水仙尷尬的別過臉,她不敢說沃布爾加太可怕了,水仙根本不敢看她。

  「仔細看好!」貝拉一聲催促,水仙仔細的盯著貝拉。

  飛刀飛過廊道,準確的命中標靶中心。

  「好厲害──」水仙讚嘆的說。

  「妳別顧著看戲。」貝拉抽出一把短刀交給水仙,「換妳了,照我剛才說的做。」

  水仙緊張的接過短刀,模仿貝拉的動作,丟出短刀,這次和之前不一樣,短刀沒有在中途就落地,而是穩穩的插中標靶的邊緣,水仙被自己的成績嚇了一跳,看向貝拉,「我射到了,我射到了!」

  「哼──」貝拉的臉上,出現短暫的得意,隨後收回笑容,彈了一下興奮中的水仙的額頭,「才不過擦到標靶一點而已,開心什麼,接著拿第二把,接下來要練準度了。」

  「是!」水仙充滿朝氣的回答,然後舉起短刀,投擲。

  短刀飛向貝拉,貝拉摸了摸口袋,施加無限延展咒的口袋,已經連一把刀都沒有了,也就是說,貝拉抽出腰際的短刀,這是最後一把,也是第一把刀。

  彈開,但貝拉已經沒有遠程攻擊的手段,接下來只能拉近和水仙的距離,與對方肉搏,貝拉跑向水仙,水仙沒有趁機用飛刀攻擊她,當她看到貝拉抽出需要特地放在刀鞘中保護的刀時,就知道姊姊已經沒有武器了。

  所以她也拔出自己的短刀,和貝拉對峙。

  貝拉看水仙握著短刀而不攻擊,就猜到對方的意圖了,她不屑的看著妹妹,「天真這方面,妳還是沒有任何長進。」

  貝拉對水仙施展惡魔之火,妖火在兩人之間爆開,遮蓋了水仙的視線。

  原本貝拉想趁水仙解咒的時候攻擊對方,但水仙只是從口袋裡拿出一瓶魔藥,丟在惡魔之火中,火焰讓魔藥瓶裂開,噴湧出來的液體居然澆熄了這團無法用其他手段撲滅的惡火。

  「是賽弗勒斯的藥吧……」貝拉嫌惡的看著地上碎裂的魔藥瓶,「那個雜種對妳們家還真不錯,給了妳們不少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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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克家三姊妹,有一個從她們童年開始就困擾的問題。

  她們的養母沃布爾加,從她們還是個幼兒的時候,就決定要讓她們和自己兩個兒子結婚,沃布爾加的命令在布萊克家中是絕對的,不管是她的丈夫獵戶座、聽話的小弟阿法、還是離家出走後,因為飢寒交迫又狼狽回來的天鵝座,沒人能忤逆她的權威。

  對三姊妹來說,布萊克兄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家人,沒有任何能稱為愛情的情感可言,這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布萊克兄弟只有兩個人,這就代表其中一個姊妹會被迫或有榮幸成為嫁出去的女兒。

  三姊妹並不知情,沃布爾加打從一開始,就打算讓水仙成為嫁出去的那個。

  在水仙十三歲的那年,沃布爾加的生日那天,一向以不列顛巫師界的頂點自居,不屑與其他家族有交流的布萊克家,在古里某街十二號,舉辦了盛大的慶生會。

  在宴會開始之前,阿法弄來一台相機,幫五個孩子拍了合照。

  拍完照後,討厭和布萊克家以及其他相關人等相處的天狼星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在宴會中,沃布爾加坐在餐廳的主位上,有如女王般看著那些來討好她的家族代表們,她的左右兩邊,坐著她的弟弟天鵝座和丈夫獵戶座,一個是和姊姊爭奪家主之位失敗的失敗者,一個是被妻子打壓,毫無自主性的魁儡,相比榮光滿面的沃布爾加,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女王勞碌的僕臣。

  「知道為什麼今年我特地開宴會嗎?」沃布爾加問著天鵝座。

  天鵝座搖頭,他大概知道八九分,但他不敢妄猜姊姊的想法。

  「水仙十三歲了,終於把她養到丟出去也不會丟家族臉的程度,今天就在這裡找個身分和家產都夠格的人,把水仙嫁出去吧。」沃布爾加的語氣,就像在幫寵物配種般,感覺不到任何親情,「你女兒真是無能呢,原本想在她入學前搞定的,多花了好幾年的時間。」

  天鵝座看著在宴會廳中吃著蛋糕的水仙,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在今天被決定,臉上出現吃到甜食而露出的天真笑容。

  同情,但除此之外他也不能做什麼。

  就在這時,有著一頭淡金色長髮,年紀比水仙稍長一點的少年,捧著一盤肉排走到水仙面前,「要用用看這個鹿排嗎?這頭鹿是我獵到的。」

  水仙驚訝的看著突然和自己搭話的人,他手上的肉排香味四溢,水仙小心翼翼地用叉子叉起一小塊,放入口中後,肉的香氣直衝腦門,她差點平常一樣大叫出來,水仙緊張的看向沃布爾加,她似乎沒注意到自己,壓抑住內心的喜悅後,水仙優雅的回答對方,「謝謝,很好吃。」

  「不用客氣。」少年臉上帶著從容而自信的笑容,讓水仙有些入迷,「魯休思.馬份。」

  「我知道,級長。」但除此之外,水仙就對對方一無所知了,連馬份家有狩獵的傳統都不知道。

  「現在不是。」突然提到學校的身分,似乎打亂了魯休思的計畫,他看起來慌亂的模樣,讓水仙覺得很有趣,原本以為是個死板的人,現在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水仙.布萊克。」水仙也自我介紹,好讓魯休思可以回到他原本的話題。

  「我也知道。」沒想到魯休思像在報復似的,用水仙的方式回答她,「布萊克三姊妹在史萊哲林很有名,比級長有名。」

  「我姊姊們比較有名吧。」水仙賭氣的嘟起嘴,完全忘了母親交代的,在外人面前要維持端莊的儀態,「大姊是風雲人物,二姊成績也很優秀,跟我完全不一樣。」

  「嗯──」魯休思看著有些自卑的水仙,水仙也期待的看著魯休思,她想知道眼前這個跑來和自己搭訕的男人,會用什麼方法安慰自己,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魯休思居然點頭回答:「說的沒錯,和那兩位比起來,水仙就比較少聽人提到了。」

  『無禮之徒!好歹假裝一下啊!』水仙的內心咆哮著。

  「不過我記得妳,不是因為妳的姊姊們。」魯休思的話,讓水仙再度好奇起來,「級長夜巡的時候,總是看到某個好學的學生,熄燈之後偷跑下床,到圖書館惡補,不忍心趕走她,還要小心別嚇到她,免得她到處亂跑跟我玩躲貓貓,還得幫她掩護別讓老師發現,真的很辛苦呢。」

  自己在學校的祕密被講出來,水仙用盤子遮住自己發紅的臉,「原來那個人是你啊。」

  「是我。」魯休思面無表情的回答,「幫忙掩護之類的,其實也沒什麼,比較讓人難過的是好心幫忙,卻被提防著的感覺。」

  「對不起,我不想勞動服務。」布萊克家的女兒,因為夜遊被罰勞動服務什麼的,聽起來實在太丟臉了。

  「下學期,晚上可以不要躲著我嗎?」

  這聽起來好像做了什麼很不得了的約定,水仙猶豫了一會後,才怯生生的點頭,「嗯。」

  魯休思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就在這時,一瓶香檳從他的頭上倒下。

  水仙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到了,魯休思本人倒是很鎮定的拿出手帕擦拭臉上的酒,然後面帶微笑,但眼睛卻充滿怒火的看著倒他酒的人。

  「抱歉抱歉。」天狼星得意地看著魯休思,「看到可愛的妹妹被不明人士搭訕,很擔心跑過來看,結果手滑了。」

  「不用在意。」魯休思的笑容有些扭曲,但他還是靠過人的定力忍下來了,「我在和令妹聊學校的事情,我是她的級長,魯休思.馬份。」

  「什麼,騙子?說誰?」天狼星挑釁的反問,然後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拍手,「是馬份啊,抱歉你家的名字跟騙子聽起來太像了,應該很多人聽錯過吧?」

  「天狼星……」水仙緊張的看著天狼星。

  這次任何人都能聽見魯休思因為生氣而發出的呼吸聲,他的臉上不再有笑容,雙眼銳利,充滿殺氣的看著天狼星。

  「兄長大人──你那邊需要幫忙嗎?」遠處,喝酒喝到滿臉通紅,左右兩邊各被一個身材豐滿,韻味十足的少婦包圍的盧卡斯,查覺到魯休思有麻煩後,口頭上聲援自己的兄弟。

  「不用,反正你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魯休思埋怨的回答,但在弟弟的搗亂後,他的情緒冷靜許多,他看向天狼星,明知故問的說:「請問你是?」

  「天狼星。」天狼星自信的回答,他本來就是來鬧場的,不管魯休思打算對他做什麼事,對他來說都算達到目的。

  「喔──」魯休思模仿天狼星,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就是那個葛來分多的布萊克啊,所作所為不出意料,果然是葛來分多的學生,和你的朋友們一樣。」

  「馬份先生……」現在水仙反過來擔心魯休思了,天狼星也收回笑容,瞪著魯休思。

  「今天是令堂的生日,不適合發生糾紛,但你汙辱馬份家的問題需要解決,我們出去處理吧,還是說……」魯休思看著天狼星的周圍,「你們葛來分多的勇氣,就是沒有四打一,以多欺少就不敢決鬥了?」

  在學校霸凌學生的事情被提起,天狼星的臉色略微紅潤,他坦蕩的拿出魔杖,「何必出去,就在這裡把事情解決了吧,這樣你媽要扛你回家比較方便。」

  魯休斯猶豫的看著水仙,但他的手還是伸向口袋,當他手伸入口袋的瞬間,天狼星就先出手了,「倒倒吊!」

  魯休思的身體從腳踝被往上拉,連帶一整桌食物都被掀翻。

  場面一片混亂,家主沃布爾加看著鬧事的兒子,忍不住對他咆哮,「天狼星!」

  「是他……」天狼星原本想要反過來指控魯休思想對自己下惡咒,但沒想到魯休思從口袋拿出來的是另一張手帕,他擦了擦臉,用得逞的笑容看著天狼星。

  沃布爾加揮動魔杖,魯休思的身體飄回地面,隨後一發酷刑咒,直接打在天狼星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天狼星慘叫,口吐白沫的模樣連魯休思都覺得震驚,水仙蹲在地上,為自己的無力痛哭。

  「姊姊──」直到阿法看不下去,伸手阻止沃布爾加,天狼星的處罰才停下來。

  「把他給我帶走!」沃布爾加瞪著自己的丈夫,獵戶座接到命令後,卑微的點頭,然後跑過去將天狼星服起,在他們父子離開時,還能聽到沃布爾加的怒吼,「別讓我看到那傢伙!」

  從那之後,沃布爾加再也沒和天狼星說過話,她甚至要求其他家裡的人都不准和天狼星說話,除了家庭小精靈,因為在沃布爾加的視角中,家庭小精靈並不算人。

  冷戰並沒有持續多久,幾天後,天狼星收拾了行李,離開布萊克家,知道這件事的水仙,跟著出去,跑了大半的英國,想要勸天狼星回來,但天狼星還是拒絕了,他反過來邀請水仙一起到波特家住,但這也被水仙拒絕了。

  「那傢伙沒錢又不能用魔法,他能在外面活多久,能用魔法的人都生存不下去了。」一開始,沃布爾加還很有自信,認為天狼星幾天就會回來,還嘲諷了一下天鵝座。

  但直到那年聖誕假期,天狼星還是沒有回來,沃布爾加察覺到不對勁,她找來兩個弟弟和丈夫,開了一次家族會議,「就算波特家想養他,那傢伙的個性也不會接受才對,他到底從哪裡弄來錢生活的?」

  獵戶座和天鵝座都沒有頭緒,但在這時,阿法說話了,「是我給他的,我把父親留給我的遺產,全都送給他了。」

  當阿法坦白的那一刻,房間一片靜默,獵戶座和天鵝座,兩人不約而同的低著頭,沒人敢看沃布爾加現在的表情。

  沃布爾加沒有像往常那樣暴怒,而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最乖巧的弟弟,「你把爸爸留下的錢給他了?全部?」

  「全部,那本來就是布萊克家的人可以支用的錢,我是他的叔叔,本來就有義務照顧他,所以我叫他盡量花,不用跟我客氣。」阿法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平常他順從姊姊的命令那時候一樣平靜。

  「為什麼?」聽到沃布爾加委屈的語氣,天鵝座驚訝的抬頭,看到沃布爾加一臉被人背叛而受傷的表情,他從來沒看過,也不敢想像沃布爾加能有這種表情,「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

  「因為他們不是牲口!」阿法從未展現過的怒火一口氣爆發出來,「他們是人,有自主性有尊嚴的人,他們的人生本來就不應該在一出生的時候就被決定了,其他人想留下來,我不反對,但天狼星想走,那我也只能幫他順利的離開而已。」

  「我是為了布萊克家族的延續才這麼做的!」沃布爾加反駁道:「為了這個使命,我跟我看不起的男人結婚,忍受他的存在,生下孩子,獨自一人支撐這個家,憑什麼你們可以這樣撒手就走?」

  看著眼前無法用人類的語言溝通的沃布爾加,阿法放棄了,他在走之前,對自己的姊姊說:「天狼星、獅子阿爾法、貝拉、美黛、水仙……他們除了是布萊克家的人之外,最重要的,他們是妳的孩子,是妳親生,是妳親養的孩子,我希望姊姊能讓他們感受到母親的溫暖,比起什麼家族延續,這才是姊姊最應該做的,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保重。」

  說完後,阿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沃布爾加看著阿法的背影,希望能夠看到他回頭,但事與願違,直到阿法走後好幾分鐘,沃布爾加才舉起魔杖,將族譜樹上阿法和天狼星的名字用火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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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刀在短距離內互相交火。

  伴隨著只要施展,就會馬上命中對方的魔咒。

  距離近到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但兩人都沒空去聽,稍有閃神,就會被對方的短刀或魔咒攻擊,而這個距離被攻擊到,幾乎等於死亡。

  布萊克家的第二堂家課,是穿著白色的運動服,在木製短刀上塗上色粉,練習用布萊克短刀進行近身戰,這是遠比投擲短刀還要困難的多得家課,只要被劃到一次,就算輸,布萊克家的姊妹們,童年就是在這樣的訓練中度過的。

  貝拉看著水仙的動作,冷笑出來,和以前一樣,水仙在近身戰方面,完全不如美黛和自己,她太膽小了,面對不會動也沒有生命的標靶還能努力,但攻擊的對象是自己的姊姊時,她的膽怯就讓她的動作顯得笨拙。

  「破綻百出!」貝拉一腳將短刀從水仙手中踢開,接著雙腳橫掃水仙的下盤,將水仙絆倒在地。

  這就是最後的了,失去武器,倒在地上的水仙,毫無防備的模樣,貝拉只要一刀,或是一個咒語,就讓她離開這個世界。

  但貝拉卻沒有把握這個機會,在她動手前的一瞬間,她的思緒出現混亂。

  「真是笨手笨腳的。」

  天狼星離開家後的幾天,因為水仙一直悶悶不樂的,美黛就提議三人一起去附近的山上野餐散心。

  結果她們才離開荒野沒多久,三個從來沒有離開家裡的大小姐,就遭遇蚊蟲的攻擊,烈日的曝曬,崎嶇難行的道路,鋒利的野草,一堆她們從未想像過的敵人,幸好貝拉和美黛都可以用魔法了,會魔法真是太好了,三姊妹第一次如此感謝陪伴她們長大的魔法。

  好不容易習慣了野外,結果在跨越溪流的時候,水仙腳踩到石頭上的青苔,不小心跌入溪中,長裙吸了大量的水,讓她站不起來,慌張的像岸上的姊姊們求救。

  「哈哈哈哈──溺水的鴨子。」美黛在救她之前,決定先嘲笑一下妹妹。

  貝拉冷眼看著美黛,然後將裙襬綁在腿上,涉入溪中,對在溺不死人的水中掙扎的水仙伸出手,「不到膝蓋的水深都能爬不起來,真不知道妳像誰耶。」

  「說不定是我們沒有見過的媽媽喔。」美黛在岸上看著可靠的姊姊。

  「不像。」唯一對生母還有印象的貝拉,堅決否定美黛的假設。

  「大姊真是可靠呢,這樣我也能安心了。」美黛說著奇怪的話,貝拉直問美黛,卻得到等一下再說的答案。

  三人克難的走了一小段路,終於到了一處風景還算可以,開闊的草地上,美代和貝拉用魔法隔絕草地的泥土,三人坐在草地上,享受著草地的自然,美黛拿出三明治,水仙則帶著果汁,三人吃著午餐,喝著果汁,微風飄浮,享受難得悠閒。

  「我決定要結婚了。」大概是算準這個話題會引發吵架,美黛等到三人都吃得差不多後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妳說什麼?」貝拉難以置信地看著美黛。

  「我說我要跟別人結婚了,這樣對姊姊也比較好吧,天狼星走了,我們之中有兩個人必須離開家裡,所以我自願擔任其中一個人。」

  「妳跟媽媽說過了嗎?」貝拉警覺的看著美黛,美黛心虛的移開視線,更確定她的直覺,「妳要結婚的對象,是誰?。」

  「泰德.東施,赫夫帕夫沒沒無聞的小人物,姊姊應該沒聽過他的名字吧,我在霍格華茲的時候就在跟他約會了,相處得還不錯,所以我決定選他了。」美黛說話的時候,一直不敢看貝拉的臉。

  「他是……」貝拉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混血嗎?」

  聽到貝拉的問題,美黛抬頭看著貝拉,那或許是最後一次,正眼面對姊姊了,她坦蕩的回答貝拉的問題,「他的父母都是麻瓜。」

  「開什麼玩笑!」貝拉不解的大吼,她的吼聲讓水仙感覺就像是沃布爾加在眼前似的,顫顫發抖。

  「我很認真,我知道姊姊會有什麼反應,我大概也知道媽媽會有什麼反應,我不打算回去了,等一下我會去跟泰德碰面,今天出來是要跟妳們道別的。」直到最後,都沒能得到姊姊的認同,美黛雖然早就有覺悟,但還是很遺憾,「再見啦,姊姊,還有水仙。」

  三人拆夥後,水仙和貝拉走原路返回古里某街,一路上,貝拉都不發一語,她很生氣,也無法理解,天狼星就算了,為什麼個性很和善的阿法叔叔,跟雖然不聽話,但鬼點子很多,相處起來很舒服的美黛都要離開家裡,選擇跟麻種麻瓜混在一起。

  「啊──」水仙一樣心不在焉,她不小心踢到石頭,絆倒在地。

  水仙的腳扭傷了,但她不敢出聲,她知道貝拉現在很生氣,她不想再成為貝拉的累贅。

  貝拉走了一段路後,才意識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下了,她轉身尋找水仙,只看到水仙坐在地上,手摸著扭傷的腳踝,眼角因為疼痛而泛著淚水,她忍著痛和淚水,想要站起來。

  「會痛的話就哭出來啊。」貝拉對水仙伸出手,水仙握住貝拉後,貝拉直接將水仙背在背上,「別人的事情哭哭啼啼的,自己的事情就死都不哭,真不知道妳是愛哭還是不愛哭。」

  「我怕姊姊生氣……」水仙靠在貝拉的背上,小聲的回答。

  「我幹嘛對妳生氣,妳是我的妹妹啊。」最後的妹妹,貝拉心中突然產過一絲不安的念頭,「水仙……妳不會……背叛我吧?」

  聽到貝拉害怕的聲音,水仙抱緊貝拉,將臉埋在貝拉的背上,「不會,絕對不會。」

  當貝拉對水仙伸出手的時候,水仙產生了貝拉想要拉住她的錯覺。

  當貝拉對水仙伸出手的之後,貝拉才發現自己伸錯手了,她不知何時,將短刀和魔杖都放在左手,赤著右手伸向水仙,她搞不懂自己在幹嘛。

  這短暫的遲疑,讓水仙重新撿起短刀,對準貝拉。

  水仙的舉動讓貝拉回到現實,她再度逼近水仙,施展昏擊咒攻擊水仙,水仙用魔杖彈開貝拉的攻擊,貝拉則趁機貼近水仙,將她推倒在的,右手的短刀對準水仙的喉嚨刺下。

  水仙用左手擋住貝拉的短刀,但貝拉的力氣遠在水仙之上,短刀不斷的靠近,水仙情急之下,用自己的短刀刺向貝拉的胸口。

  但貝拉卻直接抓住短刀,讓水仙無法繼續攻擊,而她的刀距離水仙的喉嚨,僅有不到一英吋的距離,只要再一下,再一下,一切就能結束了,貝拉瞪著死命掙扎的水仙,不斷的在她的手上施力,鮮血從水仙的手被滑過,落在她的臉上,和貝拉的血不同,鮮紅色的紅點落在水仙白皙的臉龐,彷彿能直接感受到她的疼痛。

  生死一瞬間,水仙咬緊牙關的抵抗,但就在這時,貝拉的耳邊卻聽見水仙的聲音。

  出生的哭聲,牙牙學語時聽不懂意思的發音,玩樂時的嬉鬧,讀書時的苦惱,家課鍛鍊時努力的聲音,以及每次有求於她的時候,讓人心疼,讓人無法忽視她的……

  「姊姊。」

  貝拉分心了,當她意識到自己分心的時候,水仙的刀已經刺進她的心臟,貝拉驚訝的爬起身,攻擊成功的水仙也不敢置信地看著貝拉。

  貝拉拔出短刀,銀色血液噴湧而出,如果是普通的情況,這時候趕緊用魔法還有得救,但貝拉現在受傷的部分會直接被義肢的材質取代,而義肢所取代的心臟,無法代替原本的心臟跳動。

  「啊……」貝拉用盡最後的力氣,撲向水仙。

  水仙害怕的想要推開貝拉,但貝拉的手上卻沒有任何武器,她伸出的手觸碰到水仙的臉龐,接著握住水仙的手,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後,闔上眼睛。

  水仙看著貝拉的屍體,她的手還握著貝拉的手,義肢化的手傳來冰冷的觸感,直到因為對象的死亡,魔藥的效果消失,水仙的掌心變成空無一物為止。

  水仙將殘破不堪的貝拉抱在懷中,她的眼角泛著淚光,水仙忍耐著哭泣的衝動,為了別人哀傷可以流淚,但自己的不行,哭出來會給別人帶來困擾,這是水仙在布萊克家成長時,自己體悟到的道理。

  「那個……」奈威走到水仙面前,看到水仙掙扎的表情,不知道能說什麼,「非常感謝妳救了我和我奶奶一命。」

  「隆巴頓……」水仙抬頭看向奈威,當她看到奈威彷彿在替自己哀傷的神情時,強迫自己擠出笑容,「為什麼要有那種表情呢,她是你們的仇人吧,仇人死了,應該要開心才對。」

  「是啊……」奈威想像過很多次自己殺死貝拉的畫面,但根本想不到,他們家和貝拉的仇恨,是以這種形式畫上句號的。

  廊道的盡頭,用幻滅咒隱藏自己的繃帶男,看著水仙的背影,剛才兩姊妹戰鬥的時候,他就一直在這,他可以提供幫助,但不能介入,那是水仙自己需要面對的問題,見證到結局後,他收回魔杖,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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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一:
決定小孩性別的是精子中的XY染色體,這是麻瓜從小就知道的常識,但自從保密法問世之後,巫師的生物學就沒有更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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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二:
原作中天狼星其實比水仙還小四歲,但由於天鵝座的三個女兒剛好都差兩歲,所以這邊就將天狼星和獅子阿爾法加進去,讓布萊克家的五個孩子都只差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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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三:
從第一次家課,也就是貝拉十歲,天狼星九歲的時候,沃布爾加就看出天狼星會和那些叛徒一樣離開家族而有意疏遠他,但這也反過來增加天狼星對布萊克家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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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四:
布萊克最後一代五個人,只有水仙的名字與天體無關,在取名字的當下,沃布爾加就已經決定要讓誰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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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五:
布萊克短刀的製法最早可以追溯到羅馬共和時期,當時的巫師分裂成君王派和共和派,當時君王派支持的麻瓜獨裁官要前往元老院的時候,君王派巫師為了怕他遇害,在他的托加長袍上施加魔法,讓他即使被攻擊也不會死亡,共和派的巫師打聽到這個消息後,合作製作了一把能無視魔法防禦的短刀,送給獨裁官的養子,這把刀在元老院上貫穿了獨裁官的身體,終結獨裁官想要恢復君主制的野心,但隨後刀的主人也用這把刀自殺,而羅馬共和最終依然瓦解了。

布萊克短刀從誕生到死亡,都是弒親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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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六:
在美黛也離家之後,沃布爾加放棄了讓布萊克的血脈更純潔的野心,她將貝拉嫁給家族地位僅次於布萊克的雷斯壯家,但連女婿的名字都沒記下來,水仙則在魯休思的追求和大量聘金下,由天鵝座決定婚事,從此之後,沃布爾加不再與人接觸,無聲無息的死在古里某街,她的畫像留了下來,記錄著她的性格與聲音,令布萊克家的人都恐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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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七:
對貝拉來說,只有水仙是她的家人。

欣凌琉依 @orochi790

1
@winter0923

水仙某種方面來說真的命苦,被養母操,被父親嫌棄,相互扶持長大的姐姐,卻在最終生死相殺,老公還外遇(?),只能說希望後面真的有救贖吧

苦楝樹 @winter0923

3
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winter0923
水仙某種方面來說真的命苦,被養母操,被父親嫌棄,相互扶持長大的姐姐,卻在最終生死相殺,老公還外遇(?),只能說希望後面真的有救贖吧

但她有幸福的家庭
布萊克五人她僅次美黛
不過生在布萊克家感覺就是種不幸了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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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衛斯理是我們的王

  佛地魔用飛行魔法在霍格華茲的上空,他的周圍圍繞著一群催狂魔,而他就像那些催狂魔的領導般利於中央,以王者的眼神,俯視著殘破不堪的霍格華茲,雖然被他們的手段和波巴洞、德姆蘭,讓他的棋子損失不少,但他在數量上有絕對優勢,「以黑魔王之名下令,殺光他們。」

  低沉而讓人感到恐懼的命令,傳遍整個霍格華茲,密集的有如黑色浪潮般的屍鬼,湧向霍格華茲的大橋,魔法部只剩金利一人,DA和鳳凰會也因為之前的戰鬥,疲憊不堪,此時站在橋頭上的,是麥教授。

  她決絕的眼神看著前方,高舉著魔杖,揮動之後,霍格華茲內所有的石像都動了起來,他們或跑或跳的來到麥教授身旁,有如一群守護女王的騎士。

  她是這所學校的副校長,當校長不在的時候,她有義務要代替校長守護這裡,那怕只有她一個人,她也要奮戰到底。

  「將它們全都擋在這裡!」麥教授一聲令下,石像們在橋頭組好了陣行,而同時屍鬼們也快速的進擊,朝石像的方向逼近。

  手持長矛的石像兵,將手中的矛投射出去。

  砰!

  落地之後,在橋面上留下有如被砲彈轟炸過的焦痕,以及被衝擊力衝到屍橫遍野的屍鬼。

  此聲是敲響戰爭的警鐘,屍鬼們的動作變得更快,它們無視同伴的死傷,甚至無視身體的極限,奔往麥教授的方向,石像兵們也舉起長槍,齊步向前,用槍陣擋住屍鬼。

  屍鬼的指甲和利爪,無法傷害到石像兵,但它們如螞蟻般的數量,還是能夠踩著同伴的屍體,越過石像兵的槍陣,而在槍陣之後的,是手持雙手大劍的石像劍兵,它們用逼近風速的斬擊,將那些跑在最前面的屍鬼們斬碎。

  一隻屍鬼躲過了劍圍,跨過劍兵陣,朝麥教授的方向跑去。

  麥教授冷靜地看著屍鬼,等到屍鬼進入攻擊範圍後,揮動魔杖,數十發的火球從魔杖揮動過的空間出現,每一發都準確的命中屍鬼,將那具屍體,徹底地化為灰燼。

  就在這時,橋面上出現震盪,第二陣,由巨人和山怪組成的部隊,踩著屍鬼的身體,跟了上來,牠們手中由巨獸的骨頭做成的骨棒,輕易的將石像兵的身體砸爛。

  少了石像兵的阻礙,屍鬼們像逃難般往前衝刺。

  看著朝自己逼近的敵人們,麥教授手中握緊魔杖,大概還只能再用兩個魔法了,憑她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擋住這麼多大軍,但她只能盡可能拖延時間,直到那些孩子們想到解決的辦法為止。

  魔杖揮動,原本平坦的橋面,突然伸出幾百支的長槍,將那些屍鬼的身體貫穿。

  麥教授接著施展結膜咒,命中其中一個具人的眼睛,但這依然阻止不了巨人軍團的逼近,長槍刺不穿巨人的身體,牠們用龐大的肉身,為屍鬼們開路。

  就在麥教授無計可施之時,幾個發著金光的星星突然從天而降,星星們碰到巨人的瞬間,發出爆炸,將那些巨人們擊退。

  「米奈娃,一個人逞什麼強呢?」浮力維教授對自己用漂浮咒,緩慢優雅的從天而降,推了推眼鏡後,對身後的老同事與老同學說:「我可沒有老到無法上前線的地步。」

  「這就先不提了。」麥教授嘴巴上掛著笑容,但眉毛卻不悅的揚起,「那些星星,是你聖誕節的時候用來裝飾聖誕樹的嗎?它們是會爆炸的嗎?」
 
  「安啦安啦,只要把引信關掉就不會爆。」浮力維教授老神在在的說,但隨後又補上令人不安的話,「只要別喝太多,通常不會忘記關。」

  「我不太會用咒語,不過,巫師的武器不只有咒語而已喔。」芽菜教授接著趕上,她得意的對麥教授展示手上的魔鬼網,同時,橋墩的下方,大量的魔鬼網攀牆而上,它們只對會動的東西感興趣,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巨人和山怪們,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就被魔鬼網纏住身體。

  「說到武器不只咒語,我很同意。」騎著掃帚的胡奇,在空中揮舞魔杖,同時嘴裡念念有詞,「比賽時間重新設定,無限制、場地修改,霍格華茲入口大橋、攻擊強度,無上限──」

  「解放數量,全部!」當她下完命令之後,魁地奇存放是的搏格,常用的和備用的,全都自行脫離球箱,它們的速度快到肉眼難以看清,撞擊的力道強到能在山怪的肚子上開洞。

  「搏格的威力有這麼強嗎?」麥教授驚訝的問,身為一個老球迷的她,一直以為博格頂多讓學生骨折而已。

  「要不是龐芮一直抱怨,我壓根不想把搏格的強度調到世界盃的標準,這麼強,才符合全世界最優秀的魔法學院的實力啊。」

  巨人們輕易地扯開魔鬼網,他們用手腳彈開搏格,看似要突破教授們的防線,但就在這時,一隻爆尾釘蝦從天而降,落入巨人們的中心,他的尾巴不斷爆發出火焰,巨人們驚惶的和爆尾釘蝦纏鬥,能輕易打敗石像兵和魔鬼網,連麥教授的魔法都無視的巨人,此時卻和同時圍攻爆尾釘蝦,而爆尾釘蝦還能不斷傷害巨人們。

  「哎呀呀呀。」高塔上的羅夫,心疼的看著爆尾釘蝦,「那可是最後一隻活下來的啊。」

  海格騎著飛天摩托車,催促著副座的史拉轟,「好啦,該你啦。」

  「唉──」史拉轟拿出一瓶魔藥,心不甘情不願的從上方倒入,「這瓶可是很貴的啊,我要在這裡工作五年,才買得起它的材料。」

  但它的價格是有價值的,當魔藥倒入地面時,立刻在橋面上形成一個硫酸湖,不只是屍鬼、山怪.連巨人的身體,在碰到湖的瞬間,都會化為烏有。

  當然,爆尾釘蝦也是,那隻和巨人奮鬥,還打傷巨人的爆尾釘蝦,最終在史拉轟的地圖兵器上,慢慢的沉入硫酸中,它高舉著前肢,表達它的不服輸,但最後尾巴也沉入硫酸,消失無蹤。

  「好了,這樣應該能擋一陣子。」史拉轟看著將橋面中央賭注的硫酸湖,非常滿意自己的成果,但海格看著爆尾釘蝦死去的地方,難過的說不出話。

  但就在這時,一發魔咒打中海格的摩托車,僅一發,就將海格的車在空中支解。

  「海格!」麥教授緊張的看著海格和史拉轟,他們毫無防備的從天而降,而他們的下方,就是剛才史拉轟製造的硫酸湖。

  「啊啊啊啊啊啊──」海格看著硫酸湖旁的殘肢,害怕的抓著史拉轟的身體。

  「別抓著我,你怎麼當了教授還是和以前一樣笨啊!你快想辦法……不對,是我,我該……我要──解咒!對,解咒啦!」史拉轟拼命拉開海格的手,終於順利從上衣口袋拿出魔杖,用解咒將地面的硫酸湖解除。

  平安落地,但史拉轟比海格早一點落地,結果他的身體被海格壓著,口吐白沫。

  「史拉轟──史拉轟教授,你沒事吧?」海格緊張的將史拉轟背在背上,跑到麥教授在的位置,當他回頭看是誰攻擊他的時候,看到了從未見過,卻又感覺熟悉的人。

  「霍格華茲的教授們……」傲慢的佛地魔,難得的對眼前的敵人行禮,「你們是這所學校的瑰寶,在我的王國,還需要你們培育下一代優秀的巫師,為了避免無意義的兩敗俱傷,請你們退下吧。」

  佛地魔做出他認為最大的誠意,但沒有一個人有動作,教授們舉著魔杖,用警介的眼神看著佛地魔,做好隨時能戰鬥的準備。

  佛地魔失望地看著一輪,最後將目光落在他最期待的人身上,「史拉轟教授,連你都不願意幫我嗎?連你都不認同我的理想,將這個國家,塑造成薩拉扎.史萊哲林希望的樣子?」

  「唉──」史拉轟用手帕擦拭臉上的白沫,然後失望地看著佛地魔,「看你的作為,就知道你壓根不懂薩拉扎.史萊哲林,為什麼我以前會覺得你是個優秀的學生呢?我明明從來沒有看走眼過啊。」

  史拉轟無意冒犯,只是坦誠地說出他的想法,以一個教授對學生的態度,但他直白的評論,卻讓佛地魔像是被人吐痰似的怒瞪著他。

  「再說了……」史拉轟苦笑的接著說:「助紂為虐這種事,我做一次,就後悔一輩子了。」

  佛地魔的臉上掛著笑容,但眼神卻瞇起,兩眼直盯著史拉轟。

  「破心護!」、「去去,武器走。」、「咄咄失。」

  瞬間,麥教授舉取魔杖,朝自己的前方施展屏障咒,決鬥高手浮力維教授則對佛地魔施展繳械咒,史拉轟則釋放出昏擊咒。

  但佛地魔的動作更快,他的咒語在三人施咒之前就已經釋放完畢,一發不知名的咒語打到史拉轟的身上,史拉轟痛苦的掙扎之後,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我留你們一命,原諒你們的冒犯,因為你們的命還有價值。」佛地魔說完後,又是一輪密集的惡咒連彈,幾秒鐘後,只有一直施展屏障咒防禦的麥教授還清醒著,但她也幾乎精疲力竭,無力再戰。

  佛地魔不屑的看不構成為威脅的麥教授,直到現在,她依然瞪著自己,彷彿她的眼神可以發射咒語似的,佛地魔無視麥教授的存在,朝霍格華茲的大門走去。

  只剩一個人,那個人站在橋頭,一頭紅色的身影,就算看不到臉,也知道那代表著什麼身分,永遠的葛來分多家族。

  「衛斯理……」麥教授想要阻止對方,但她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衛斯理。」佛地魔不屑地看著擋著他的人,他沒見過這個人,但光看髮色,就知道對方不是自己這邊的,那可是出名的純種叛徒家族,「就憑你一個人,也想擋在黑魔王的面前?」

  「下棋,一邊一個人就夠了。」榮恩揮動魔杖,憑空變出一個石製的王冠。

  佛地魔不屑的對榮恩發射索命咒,但他的咒語卻在碰到榮恩前的一瞬間消失了,他驚訝的看著榮恩,榮恩依然沒有施咒的動作,他想跨步出去,但卻發現自己的腳下出現一個黑色方塊,他被困在方塊之中,動彈不得。

  魔法,早就在麥教授和佛地魔纏鬥的時候下完了,當佛地魔毫無自覺的踏入棋盤中時,就已經無法離開。

  「棋盤淨空。」榮恩說完後,他和佛地魔的腳下,出現六十四格黑白相間的棋盤,佛地魔還沒弄懂發生什麼事情,榮恩接著念咒,「棋子就位。」

  從天而降的三十個比人還要高大的棋子,落在榮恩和佛地魔周圍,按照位子自動排好,「棋局開始……」

  榮恩將皇冠戴在頭上,得意的對佛地魔伸手,「白子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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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巫師棋咒:麥教授在保護魔法石的機關所下的咒語,能賦予棋子跟人一樣的智慧,同時對棋盤設下制約,不遵守棋盤的規則就無法通過,榮恩在跟麥教授上超勞班的時候把這個魔法學了過來,並把規則改成直到其中一方將軍為止,棋手不得離開棋盤,原本是強迫哈利陪自己下棋的,卻意外地發揮了阻擋佛地魔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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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無法被殺死的男人

  戰爭,在橋面上激烈地展開。

  無聲,亦無死人,士兵們的屍體,在被敵人攻擊之後直接丟入河中,白方的佛地魔,充滿自信的用騎士衝破黑方榮恩的陣地,讓國王暴露在白方皇后的攻擊範圍。但在那一瞬間,王車易位,黑騎士面臨白方的攻城塔,毫無防備,白主教支援,黑方步兵趁機進入最後陣線,在白方的後方升級成新的女王。

  白王往前線邁進,黑方想要吃下國王,焦躁的指揮讓他露出破綻,原本取得的優勢,在佛地魔以自身為誘餌的誘惑下,迅速崩潰,白王佔據棋盤中央,不斷逼迫角落的黑王逃離,最終,黑王被趕到白王面前,兩人只間隔一個棋格的距離,這是榮恩第一次,如此近的看著那個佔據了他童年,令他感到害怕,甚至怕到無法說出他名字的人。

  出乎意料的,比他想像的還要普通,雖然不像二年級看到的湯姆這麼像人,但充其量,只能說是長得很醜,絲毫不到讓人恐懼的程度。

  「將軍。」佛地魔得意的看著已經沒有路可走的榮恩,「居然會選擇用巫師棋來阻止我,天真,你認為你的智慧,能與佛地魔王為敵嗎?現在,為你的天真付出代價吧。」

  「那也沒辦法,要是我太快結束這局棋,就沒有拖延時間的效果了。」榮恩將石王冠拖下,象徵認輸的將它丟到空中。

  一把劍貫穿了王冠,將它擊碎。

  接著第二把劍,刺中榮恩和佛地魔之間的棋格,那是一把毫無裝飾的,樸實無華的長劍,當看到長劍的時候,佛地魔一臉震驚,但榮恩卻鬆了口氣,「我是說佛地魔出現之前,你不能出動,但你也不用等到這種時候才露面吧,英雄。」

  榮恩說完後,用魔杖對著自己的額頭一點,他的身體開始融化,最後變成一隻雄師,他用嘴叼著魔杖,迅速的逃離橋面。

  天空不知何時,被密集的黑色遮蓋,當榮恩拉開和佛地魔的距離後,那些東西接著落下,有如雨般的長劍,毫無遮掩的落在橋面,不管是人還是老鼠,沒有東西能從密集的看不清前方的劍雨中逃脫。

  「因為你下棋下得很精采,所以我想等你下完啊。」哈利看著下著劍雨的橋,在橋的中央,出現一顆不自然的球體。

  鐵雨直下,直到數分鐘後,最後一隻劍落地,然後碰到佛地魔的屏障咒,消失無蹤。

  除了佛地魔的落腳之處,橋面上的每個地方,都插著有如墓碑般的長劍,榮恩看著毫髮無傷的佛地魔,失望的說:「他一點事都沒有啊。」

  「如果這招能解決他的話,五年級魔法部的時候就能解決了吧。」哈利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地說,「所以,這招只不過是方便某個人能接近他用的。」

  在那一片鐵色的劍林中,存在著一把不同尋常的劍,它的劍身發出金色的光芒,佛地魔也注意到那道光,當他朝光看去時,原本用幻滅咒躲在劍雨的人解除自己的偽裝,同時握住那把劍,朝著佛地魔砍去。

  佛地魔的用左手擋住這一劍,奈威俐落的將其砍下,但佛地魔的斷臂卻沒有流血,也沒有像貝拉那樣出現銀色的液體,就只是被砍下來,奈威也感覺手感不對,就像砍中屍體似的。

  「霍格華茲到底都墮落成什麼樣了,居然用麻瓜的方式來作戰。」佛地魔不屑的看著奈威,然後死神魔杖一揮,他的左手又完好無缺的長了回來,「怎麼,貝拉被你殺了嗎?我還以為她死前至少能帶走一兩個雜碎呢,一點用都沒有。」

  佛地魔的話,讓奈威想起貝拉死前的慘狀,以及為了阻止她,不得不殺了貝拉的水仙,心中的怒火,手中劍快速揮動,金色的劍身有如流動的聖光,不斷攻擊佛地魔。

  然而,佛地魔卻輕而易舉的閃開了奈威的攻擊,他的反應快到奈威不敢置信,只有在一旁的哈利,清楚的看見佛地魔施咒的瞬間,「障礙惡咒?」

  障礙惡咒原本是讓敵人攻擊速度變慢的咒語,但使用的時候,被施咒的人能明顯感覺到惡咒的存在,進而迴避施咒範圍,但死神魔杖的加持下,佛地魔的障礙惡咒卻不僅是讓奈威的攻擊變慢,它減緩了奈威的時間。

  主塔上的繃帶男,也察覺到異樣,如果連奈威的近身攻擊都沒辦法傷害到他,那自己這一槍,也可能被死神魔杖的威力擋下,他需要一個更安全的時機。

  一劍揮空,奈威出現了破綻,佛地魔對著奈威的臉,發射一發惡魔之火。

  危急時刻,哈利釋放迦樓羅之火,擋住了這次攻擊,能夠淨化邪惡的神聖之火,跟能燃燒一切的惡魔之火在空中互相碰撞,最後消除了彼此。

  「哈利波特!」看到宿敵出手,佛地魔興奮高昂的大叫,並像是為了慶祝此刻似的,用手中的魔杖敲響告死晚鐘。

  咚──

  代表死亡的鐘聲,震碎了所有的長劍,哈利在千鈞一髮之際,用迦樓羅的火焰包覆住自己和奈威,雖然擋不了鐘聲,但鐘聲造成的傷害,能靠迦樓羅一口氣治癒。

  咚──

  咚──

  連續三響,不只是長劍,連看似無堅不摧的霍格華茲大橋,都被震出裂痕。

  鐘聲結束後,哈利解除迦樓羅之火,奈威和他雖然五孔流血,但不管是外傷還是內臟的傷口,都在迦樓羅的火焰下治好了,兩名戰友看著彼此,「上吧。」

  奈威先出手,金色的長劍照樣以凌厲的攻勢砍向佛地魔,佛地魔情急之下,用地上劍的碎片組成一支金屬的石像鬼,擋住奈威的攻擊。

  哈利則趁機繞到佛地魔的身旁,對著佛地魔的死角發射繳械咒。

  「去去,武器走。」
  「阿哇呾喀呾啦。」

  紅光和綠光在空中交火,這次兩人沒有維持連結,而是迅速的解除魔法,免得被對方牽制而無法發動攻擊。

  哈利不解的看著佛地魔,又一次,就像當年墓園之戰的時候,佛地魔的身體已超過常理的速度施展索命咒,抵銷哈利的繳械咒,「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他來不及多想,因為佛地魔的索命咒馬上就接著攻過來。

  哈利側身閃過,但佛地魔沒有放過這次機會,接二連三的索命咒連發,讓哈利只能施展屏障咒,並不斷退後,減緩索命咒的威力,沒多久,哈利就被迫退到橋邊。

  「真是的,這種時候還這麼靠不住!」衝擊咒的威力撞開佛地魔的魔法,同時也給哈利重整旗鼓的機會,綴歌從掃帚上跳到哈利面前,用魔杖指著佛地魔,同時奈威也擊潰了佛地魔的石像鬼,站到哈利身旁,三人用魔杖指著前方。

  「綴歌。」佛地魔臉色扭曲的看著綴歌,嘴角上揚的樣子,應該是在笑吧,「看看妳現在滑稽的模樣,妳該不會覺得幫我做了這麼多事後,還能平安無事的回去他們那邊吧?萬一我輸了,妳會被他們清算,和妳母親在冰冷的阿茲卡班度過餘生,就像魯休思當年害怕的那樣。」

  「我不會讓事情變成那樣的。」哈利眼神堅定的釘著佛地魔說。

  「喔──波特,你還真有把握事後你能像現在一樣擁有光環嗎?」佛地魔充滿興趣的看著哈利,然後他說出了一句,理論上,佛地魔不可能會感興趣的名言:「『對偉人忘恩負義,是偉大民族的標誌。』」

  「就算會,那也無所謂。」綴歌無視佛地魔的挑釁,她眼神清徹的盯著佛地魔,「如果做錯了,處罰本來就是應該面對的事情。」

  「你還真是不用心的學生呢,湯姆.瑞斗。」奈威反過來用佛地魔的本名挑釁著他,效果非常顯著,原本從容的佛地魔,現在卻像是要分屍奈威般憤怒,「鄧不利多侃侃而談的那些話,你一句都沒記得嗎?」

  奈威先出手了,他的魔杖發射昏擊咒,哈利趕緊接著釋放繳械咒,綴歌則用撕淌三步殺家強了兩人攻擊的漏洞。

  佛地魔用屏障咒輕鬆擋下三人的突擊,他的屏障咒甚至變成球體狀態,全方面保護自己。

  「烏合之眾,你們和鄧不利多都是!」死神魔杖在舞動,無聲索命咒在那幾秒鐘的揮彈中被觸發了幾十次,綠色的光彈有如彈幕般朝三人掃射,只要一發擦到身體,就當場斃命。

  「全全破心護!」三人同時施展全面屏障咒,合力擋下佛地魔的攻擊。

  長劍飛向佛地魔,佛地魔輕易的閃開,哈利逼近佛地魔,兩人近距離的不斷施展咒語,繳械咒和索命咒的紅光和綠光,在兩人之間不斷閃爍,幾乎只能靠反射動作來閃開對方的攻擊,而綴歌則在哈利來不及閃避的時候,用屏障咒及時防護。

  配合無間,但面對佛地魔,也只是打成平手。

  「速速前,長劍。」就在佛地魔和哈利纏鬥到無法分神之時,奈威抓準時機隊丟出去的長劍施展召喚咒,長劍從佛地魔身後的死角飛來,貫穿了佛地魔的胸口。

  「啊──」佛地魔因為內臟受傷而流出鮮血,他的左胸也被長劍貫穿,換作是個人,此刻大概早就開始跑走馬燈了,但他卻還能笑著抓住長劍,不讓長劍繼續深入體內,「呵呵呵呵──召喚咒,居然用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把黑魔王傷成這樣……」

  碰──

  正當佛地魔還在掙扎時,一聲巨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佛地魔的額頭出現一個洞,子彈貫穿他的頭部,在他的後腦開出一個更大的洞。

  不論如何,任何人都不可能以這種情況,再活下去了。

  正當榮恩都忍不住要歡呼的時候,令人難以置信的畫面出現了,腦袋被轟掉的佛地魔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自己動了起來,他揮動魔杖……或看起來更像視魔杖拉動他的手,在後腦杓的動點了一下,接著像是被人倒帶似的,噴湧出去的腦漿和鮮血到流回去頭中,破碎的頭骨飛回頭部自行拼接,連子彈都自行倒回去從額頭出現,落入佛地魔的手中,傷勢痊癒,彷彿剛才死亡的瞬間,不過是錯覺。

  佛地魔拔出胸口的長劍,用死神魔杖一點,照樣恢復原狀,然後他看著掌心的狙擊槍子彈,不屑的吹了口氣,金屬的子彈像是沙般被吹散,「麻瓜的武器。」

  「有……有這種事?」看著眼前起死回生的人,榮恩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阿哇呾喀呾啦。」沒等哈利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佛地魔立刻對綴歌施展索命咒。

  危機之下,哈利擋在綴歌的面前,他的身體彷彿自己有意志般,施展繳械咒擋住了佛地魔的索命咒,那一瞬間,宿敵的兩人都困惑的看著自己的魔杖。

  哈利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他根本來不及舉魔杖,但他的身體卻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快,在那一瞬間,他居然有辦法施咒,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佛地魔的疑惑則是,在他施展索命咒的時候,魔杖的威力似乎不太正常。

  「哈利波特。」佛地魔看著狼狽倒地的哈利,「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疲憊不堪,損失慘重,而我黑魔王的大軍依然健在,作為左右這個國家的聖戰,我很樂意給予光榮的決戰時機,我現在宣布退兵,給你們時間修整旗鼓,陪伴家人,直到破曉之時,我會用全力毀滅你們,一個不留!」

  佛地魔說到做到,他對天空發射黑魔標記,隨後用飛行咒朝學校邊界的方向飛去,跟隨著他的,還有滿天的催狂魔,巨人、狼人、屍鬼,以及跟隨他的食死人們。

  「好啦,我們最好休息一下……」佛地魔走後,奈威無力的坐了下來。

  「要休息,就去龐芮夫人那裡休息吧,我會把棋盤帶過去,大家身體休息的時候,腦袋記得參加作戰會議就好。」榮恩拉起奈威補充到,「別忘了我們只有幾個小時而已,必須快點想出能打敗他的方法才行。」

  「你是鬼嗎?」奈威難以置信地看著榮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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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一:
死神魔杖會無所不用其極的保護持有他的人,以確保自己不會像根普通的木棒消失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備註二:
不傷害自己的主人,不讓自己持有者受到傷害,死神魔杖存在千百年,終於遇到自己兩個原則互相矛盾的事情,所以他當機了。

備註三:
佛地魔撤軍後,以活米村為根據地,自己佔據尖叫屋當總部,立刻叫人把自己剩下來的部隊全部調過來,他當然不會這麼好心的給哈利他們喘息的機會,他只是需要時間弄懂魔杖發生什麼事情,以及把剛才損失的部隊補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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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叛徒應該有的下場

  醫院廂房從來沒有這麼忙碌過,龐芮和幾個從聖蒙果過來的志願者忙著幫剛才戰鬥時受傷的人治療和解咒,在鳳凰會的幫助下,金利在葛來分多塔和雷文克勞塔的瓦礫堆下,挖出在最後時刻與他奮戰的魔法部成員們的屍體,屍體包在裹屍布中,連同那些在戰鬥中犧牲的人們一起,暫時安置在主塔的底部。

  「受傷七十二,死亡十四,由我來說可能怪怪的,但以這樣的戰力差,這種數字漂亮到足以對後代炫耀了,衛斯理。」金利嘴巴上說著安慰榮恩的話,內心卻十分複雜,那五個人是復興魔法部的希望,是昆爵死前要他帶走的人,卻輕易的死光了,但金利自己清楚,由他來指揮,結果不會好到哪裡。

  榮恩低著頭,臉色凝重地看著傷亡表,隨後對金利說:「你有辦法監測現在活米村的情況嗎?佛地魔往那個地方撤退,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已經沒有部下了。」金利看著小林的屍體,感傷的說,但馬上又擠出笑容要榮恩別擔心,「不過我有一件隱形斗篷,我去那裡看看他們要搞什麼花樣,有消息馬上回來。」

  「小心。」

  「我以前可是正氣師指揮官呢。」金利自信的說,拿出斗篷並披上,在榮恩眼前消失。

  榮恩苦笑地看著那些死去的人,他很想說他盡力了,但戰爭遠不是盡力就可以的,就結果來說,雖然削弱對方不少兵力,但霍格華茲這邊已經沒有任何援軍可以依靠了,而佛地魔的全力,依然是未知數。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看到繃帶男,那個人靠著樓梯抽著菸,「關於佛地魔打不死這件事,你有什麼頭緒嗎?」

  繃帶男看了一眼榮恩,將菸熄滅之後,沒有回答榮恩的問題,走掉了。

  「他是不是啞巴啊?」榮恩不解地看著繃帶男遠去的方向。

  「非常可疑呢。」一旁的綴歌也盯著繃帶男,「我總覺得那傢伙在盤算著什麼的樣子,而且總是無意間看見他在我附近,真不舒服。」

  「可能是妳長得很漂亮吧。」榮恩對此不想發表過多的意見,在他看來,繃帶男的行為在怎麼樣,也不可能比哈利還要過分。

  「妳有頭緒嗎?」

  「沒有。」綴歌搖頭說,「最後他變回來的樣子太異常了,我剛才把記憶給龐芮夫人看過之後問她治療師的功力如果高強到鄧不利多的水準能不能做到,她直言根本不可能。」

  「怎麼打敗一個打不死的人啊。」榮恩頭痛的揉著太陽穴,卻看到綴歌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榮恩勉為其難地發問,他很不想管,綴歌的情緒應該是哈利的工作,但要是因此錯過可以打敗佛地魔的情報就得不償失了。

  「哈利怪怪的。」

  榮恩感覺到一絲絕望,本來應該負責綴歌情緒的人現在自己出問題,本來應該負責哈利情緒的人,現在因為哈利情緒問題,自己也出問題,這就是沒有備案的下場,難怪鄧不利多老是說要有備案。

  與其問綴歌,不如自己去看,榮恩決定去找哈利。

  找哈利這件事非常簡單,地圖加強版現在榮恩隨身攜帶,很快他就在一個能眺望校園的走廊遇到怪怪的哈利,「如何,有什麼想法嗎?」

  榮恩的突然出現讓哈利驚訝的張大眼睛,但他很快就恢復如初,拿出他的魔杖,「在和佛地魔戰鬥的時候,我發現不尋常的現象,其實這個現象以前也發生過,只是這次發生在我身上,我發現我的身體會自己反應,去防禦佛地魔的魔法。」

  榮恩聽著哈利的煩惱,一頭霧水,「這不是好事嗎?」

  「問題是,佛地魔的身體也會自行反應,防禦我的魔法。」哈利回想過去幾場和佛地魔的戰鬥,佛地魔使用索命咒擋住繳械咒的速度,快得太不正常了。

  「等一下,預言不是說……」

  「對。」哈利沒等榮恩問完就說,「我們之中必有一人死在對方手上,應該是這樣才對,但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都無法殺死彼此。」

  榮恩再次感到後悔,早知道他就不問了,難怪哈利現在心事重重,連他自己都好不到哪裡了,本來應該是只能被對方殺死的彼此,現在卻殺不死對方,這等於是給佛地魔上了免死金牌,而且他們還找不到原因。

  就在這時,金妮出現在兩人面前,「媽叫你們去吃飯,在醫院廂房那邊。」

  「知道了。」榮恩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找出問題,找出解法,解決問題,反正這世界所有問題都是這麼處理的。

  「馬上過去。」哈利說完後,看著金妮,自從他離開洞穴屋之後,這是第一次和金妮說話,他覺得金妮似乎有某種變化,他說不出來。

  「怎麼了嗎?」金妮偏頭問。

  「沒事。」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哈利如此想著。

  今天的晚餐,是由霍格華茲家庭小精靈準備的三明治,哈利、綴歌、榮恩、妙麗各拿一盤三明治,坐在剛才醫院廂房的一角用餐,奈威被漢娜帶走了,作為見證漢娜單戀多年的哈利綴歌,默默的祝福他們。

  在他們差不多吃完的時候,奧利凡德出現在他們面前。

  「奧利凡德先生,你上來幹嘛?現在只是停火而已,天曉得什麼時候會打起來。」榮恩好心的提醒著眼前這位非常害怕戰鬥的老人家。

  「我剛才也看到戰鬥的記憶了。」奧利凡德對綴歌說,隨後看向榮恩,「那是死神魔杖的力量,死神魔杖為了確保自己不會被遺失,會無所不用其極的保護持有者免於魔法以外的傷害,只要他握著死神魔杖,那用麻瓜的武器就不可能傷害到他。」

  「這種事情你應該早點說啊。」榮恩沒好氣的說,「搞了半天又是那隻魔杖嗎?」

  「所以現在只能想辦法把死神魔杖從他手上搶過來?」妙麗問。

  「這不可能啦。」榮恩馬上反駁,「妳也看到了,佛地魔的法力本來就很強了,配上死神魔杖強度更誇張,再說了──」

  榮恩哀怨地看向哈利,他沒把剛才哈利告訴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只是單純抱怨最擅長繳械咒的哈利此時偏偏派不上用場。

  「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奧利凡德不是很確定的說。

  「什麼辦法?」綴歌追問,「奧利凡德先生,現在不是遲疑的時候了,我們沒有時間,如果有手段,必須盡快做好準備才行。」

  「這應該不可能,但如果魔杖真正的主人呼喚魔杖的話,死神魔杖應該會立刻回到主人身邊。」奧利凡德說完後,發現眼前的四個孩子,都帶著迷茫的眼神看著自己,顯然他說的話,沒一個人聽得懂。

  「事情是這樣的,每支魔杖都有自己效忠的人,如同你們第一次買魔杖的時候我說的,是魔杖選擇主人,死神魔杖又是其中最認主人的魔杖,其他的魔杖如果用非決鬥的方式奪取,在攻擊原主人的時候頂多就是無法發揮作用,但死神魔杖卻完全不同,葛果羅威的報告提到,死神魔杖會毫不猶豫地背叛當下握著他的人,回到主人身邊。」

  四人點點頭,終於有點進展了,「那個人的死神魔杖應該是從墓裡挖出來的吧,所以他其實沒有得到魔杖的正式承認,如果我們能找到原本的主人,就可以……」

  「奧利凡德先生……」看奧利凡德越說越投入,綴歌忍不住打斷對方,「那支魔杖是從鄧不利多的墓挖出來的,但鄧不利多已經死了。」

  「喔──」奧利凡德尷尬地抓著頭髮,「我只是……想幫上點忙……」

  「至少我們知道他為什麼死不了了,也算一點忙啦。」榮恩緩頰的說。

  「那我先回去地窖了。」奧利凡德失落的離開醫院廂房。

  「沒事別再上來了。」他走之前,榮恩提醒到。

  哈利聽完奧利凡德的話,默默地吃著三明治,如果可以,他很不願意回想鄧不利多死的那天,但他總覺得發現了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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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佛地魔給予的期限,破曉只剩一個小時了,夜色正在退去,哈利、榮恩、綴歌、妙麗四人在校長室,靠著窗戶,等待最後的時間。

  「衛斯理……」金利脫下斗篷,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校長室內,「火車--火車一直開進活米村內,一堆巨人和狼人……被從火車上運下來,我甚至沒辦法去數到底有多少。」

  「他果然有餘力啊。」榮恩理所當然,卻又失落的回答,佛地魔突然的撤退,主要是為了從其他地方把那些兵力調動過來,但榮恩內心總抱持著希望,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事情永遠沒這麼美好。

  「去黑魔法防禦術教室吧,把還能戰鬥的人都叫來,打贏佛地魔的方法另外再想,現在必須先想辦法撐過那些大軍的攻擊了。」榮恩說完後,看了一眼金利,金利抱著覺悟的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校長室。

  哈利原本也要跟上,但額頭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痛。

  佛地魔……他看到佛地魔,他趴伏在地上看著佛地魔……這是娜吉妮的視線,他又偶然的連結上娜吉妮了,哈利努力地從娜吉妮的眼角餘光中判斷位置,從殘破的家具,被狼爪撕裂的牆面來看,應該是尖叫屋。

  佛地魔的手親暱的撫摸著娜吉妮,娜吉妮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轉了下頭,這是哈利的意志所為,佛地魔困惑,但沒有多想,這轉頭讓哈利看清楚整個房間的布局。

  「佛地魔在尖叫屋,他身邊沒有人,甚至沒有握著魔杖。」哈利語氣興奮地抓著綴歌的手,「他不知道混拚柳底下有通往尖叫屋的密道,不然他不可能讓防備這麼鬆懈。」

  綴歌皺起眉頭,懷疑的看著哈利。

  「哈利……」綴歌的臉上出現一絲猶豫,太可疑了,在這種緊要關頭突然連結上佛地魔的意識,還讓哈利看到千載難逢的機會,以綴歌的角度來看,太過可疑了,但哈利這種好運不是沒發生過,他們上次就成功趁虛而入,把露娜和奧利凡德救出來。

  「這是最後的機會,綴歌。」哈利捧著綴歌的臉,久違的親暱讓綴歌臉龐發紅,但她沒有因此變得比較放鬆,哈利堅定地看著綴歌,「錯過了,就真的沒辦法打敗他了。」

  綴歌咬著嘴唇,她應該要阻止哈利,應該要。

  但看到他期待的眼神,綴歌就無法拒絕哈利,「斗篷呢?」

  「我借給妙麗了。」哈利尋找剛才還在校長室的妙麗,但找不到人,不知何時,校長室內只剩他和綴歌。

  「借她之前你有好好洗過嗎?」綴歌的臉變得更紅了,她抱怨的瞪著哈利,哈利尷尬地別開臉,心虛地回答:「有啦。」

  綴歌收回情緒,再度擔心起來,窗外的天空已經變光,留給他們猶豫的時間不多了,「沒有斗篷的情況下,要深入敵陣,暗殺掉對方的首領嗎?」

  看著綴歌不願意的模樣,哈利無奈地摸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問:「不然……我自己去?」
 
  「開什麼玩笑!」綴歌惱火的瞪著哈利,綴歌擔心的又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哈利的,偏偏對方一點自覺都沒有,一直做出讓她擔心的事情,「沒有我的話,什麼事都做不好,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聽到過去熟悉的話,哈利紅著臉,內心竊喜的看著綴歌。

  「笑什麼?」綴歌對哈利幻滅咒,為了懲罰他,施咒的時候魔杖用力的戳在哈利的腰際,哈利痛的蹲在地上,直到綴歌也對自己使用幻滅咒後才把哈利拉起來,「走吧,雖然不知道能有多少效果,遇到危險的話,記得馬上掉頭就跑,明白嗎?」

  「知道了。」哈利充滿精神的回答。

  萬一有危險,確定綴歌安全之後,哈利一定馬上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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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哈利和綴歌從密道來到尖叫屋時,發現裡面不只有佛地魔,二樓出現交談的聲音,他們只能在二樓的樓梯口停住,等待樓上的變化再做決定。

  「主人,你有事找我?」當聽到石內卜的聲音時,綴歌激動地想要抬起頭確認石內卜的狀態,所幸哈利拉著綴歌,才沒讓綴歌因為一時衝動洩漏自己的蹤跡。

  「賽弗勒斯,坐下吧。」佛地魔蛇般的嗓音說到。

  哈利感覺到額頭傳來劇痛,接著他的眼睛居然同時出現娜吉妮和自己的視野,佛地魔坐在被路平抓破的沙發上,石內卜則坐在他面前的木椅,娜吉妮的身邊似乎圍繞著一層膜來保護他,很顯然,佛地魔也知道自己的分靈體岌岌可危,才用這種手段來保護最後一個分靈體。

  娜吉妮的眼睛一直盯著石內卜,他那張本來就不健康的臉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他的雙眼直盯著佛地魔,「主人,有什麼事情嗎?」

  「只是想在最後的時間,和你聊聊。」佛地魔變出兩個銀杯以及一瓶酒,用魔法將兩個杯子倒滿,「再過幾個小時,戰爭就要結束了,這段時間真不容易,你是說吧。」

  佛地魔先喝了一口,紅酒從他的嘴角溢出,像是血般流下。

  「確實。」石內卜順從的回答,然後將佛地魔為他準備的酒一飲而盡。

  「當初我出世之後跟著我的食死人幾乎都死光了,在我復活之後,我身邊還有深受我信任的手足,小巴提、魯休思、夏菲、貝拉、還有你,如今也只剩你一個人,忠誠的伴隨在我左右了。」佛地魔搖著手中的紅酒,難得感性地說。

  石內卜一言不發,善於隱藏想法的他,在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賽弗勒斯。」佛地魔瞇起眼睛,站起身,雙手搭在石內卜的肩膀上,「在那些食死人中,我最看重的人,就是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石內卜的眼睛瞄到佛地魔放在口袋的魔杖,然後在佛地魔察覺之前,看了一眼娜吉妮,隨後在佛地魔起疑之前,回答道:「我不知道。」

  「這件事情我只對你一個人說,不准對他人言。」佛地魔看起來心情很好,他放開石內卜,坐回沙發上,「我在你身上看到我的影子,成長環境、個性、喜好、擅長的天賦,甚至是血統,都跟我非常類似。」

  佛地魔的眼睛盯著石內卜的鷹勾鼻、黑色的頭髮、以及那雙感覺不到情感的雙眼,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懷念,那個早已死去,卻一直活在佛地魔心中的人,佛地魔難得的,幾十年來,第一次對另外一個人說出真心話,「你就像我的孩子,賽弗勒斯。」

  石內卜呆滯地看著佛地魔,在被傳喚的時候,他設想過很多可能發生的事情,但這突如起來的坦白是他從未想過的,沉默許久後,石內卜才回過神來,回答佛地魔,「這是我的榮幸,主人。」

  佛地魔拿出死神魔杖,漫不經心地用食指和中指轉動著它。

  「我拷問過奧利凡德,從他那裡得到很多關於死神魔杖的情報,這是一支能創造奇蹟的魔杖,傳說中的魔杖。」

  「那確實是非常了不起的魔杖,主人您也確實誕生許多奇蹟。」石內卜敷衍的回答。

  就在這時,早晨的陽光穿透進入尖叫屋內,一道光影打在石內卜的臉上,活米村的公雞正在啼叫,破曉的時候到了,石內卜起身,「主人,請允許我到前線作戰,我能為您將那個男孩帶過來。」

  「那不急。」佛地魔揮手,要石內卜坐下,石內卜只能乖乖照做,「我有幾乎整個歐洲的巨人和狼人,禁忌森林的八眼蜘蛛也被我控制,屍鬼的數量雖然重創,但對霍格華茲依然是龐大的威脅,催狂魔也在集結,他們壓根贏不了我,我們坐在這裡,等待結果就好。」

  「但是主人……」石內卜的語氣有些焦躁,「萬一那個男孩死在戰鬥中……」

  「不可能。」佛地魔果斷地回答,「經歷這麼多次,我已經認清現實了,除了我,沒人可以殺得了他,現在的問題是,死神魔杖沒辦法殺死他。」

  「但那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魔杖了。」

  「是啊,那問題出在哪裡呢?這支能帶來奇蹟的魔杖,為何不能給我奇蹟呢?」佛地魔說話的時候,語氣中居然帶著感傷,「我想了很久,希望能找到其他的答案,但顯然並沒有,可能的原因只有一個,死神魔杖不承認我是他的主人,因為殺死上一個主人的人,還活在世上。」

  聽到佛地魔的話,綴歌的手不受控制的握拳,她的雙眼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充滿血絲。

  另外一邊,石內卜的手已經放在腰際,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情緒,但眼神中的殺意,就算是在高明的鎖心者,都無法隱藏起來。

  「殺了他。」

  佛地魔下令,石內卜立刻拔出魔杖,對準佛地魔,但娜吉妮的動作更快,就像她攻擊亞瑟的時候一樣,咬掉的石內卜的魔杖,然後毒牙咬著石內卜的脖子,哈利在最近的距離,看著石內卜掙扎的臉,最後瞪著娜吉妮的模樣。

  『賽弗勒斯──』聽到佛地魔的命令,綴歌想要跑上去幫助石內卜,但哈利卻將綴歌壓在牆上,同時用手摀著她的嘴巴,以免她發出聲音吸引佛地魔的注意。

  綴歌的淚水滑過臉頰,流過哈利的手,她從來沒有這麼憤怒的瞪著哈利,為了讓哈利鬆口,她甚至用指甲在哈利的手背上流下鮮血直流的爪痕。

  疼痛,不管是手背上的還是內心的,但哈利沒有因此鬆懈,他知道現在比起自己的皮肉之痛,綴歌的難受遠在自己之上,但他必須阻止綴歌,佛地魔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現在不能過去與他發生衝突。

  綴歌不甘心的臉,以及石內卜掙扎的表情,在哈利的眼中重疊,直到兩人都放棄,綴歌失魂落魄的鬆開手,石內卜無力的倒在地上為止。

  「非常遺憾,但為了打敗波特,這是必要的犧牲,你的奉獻,會讓我君臨這個世界,創造新的奇蹟。」佛地魔冷笑的說完後,走下一樓,離開尖叫屋,「永別了,賽弗勒斯。」

  佛地魔走遠後,哈利跟綴歌才從樓梯下的碗櫥櫃裡出來。

  綴歌猶豫地看著二樓樓梯,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找石內卜,她不想再一次面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人,離開自己的情況了,但不上去,石內卜就會這樣孤單的死去,以一個叛徒的身分。

  哈利看到綴歌游移不決,決定不打擾綴歌,自己走到二樓確認石內卜的狀況。

  看著走到樓上的背景,綴歌無奈的跟了上去。

  石內卜的身體靠在牆上,用手壓著被娜吉妮咬傷的脖子,即便如此,脖子也在不斷流著鮮血,加上娜吉妮獨特的毒性,使他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

  石內卜的臉上露出苦笑,這是他難得一件真心笑出來的時候。

  十幾年的時間,一直像棋子般被人利用,為了某個不算高尚,甚至能說非常自私的理由,最後也像棄子一樣的死去,就這樣毫無用處和意義的死了,真是可笑的人生。

  生命彌留之際,他看到了熟悉的眼睛,那雙溫柔的,能包容所有人的綠色眼眸,哀傷地看著自己,「哈利……」

  要是能把對方當成莉莉的幻影就好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理智告訴他,他還有事情要做,他將自己的記憶從眼睛釋放出來,用最後的力氣抓著哈利的衣領,「把它拿走──」

  哈利伸出手,將石內卜的記憶捧在手中。

  石內卜凝視著那雙綠色的眼眸,慢慢地閉上眼睛,在最後的最後,他彷彿聽到綴歌的聲音,這次……應該真的是幻覺了。

  「賽弗勒斯──」


欣凌琉依 @orochi790

1
@winter0923

老石最終的審判,對他來說他本來就是一個死人,最主要的是,他能否完成自己的贖罪

苦楝樹 @winter0923

2
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winter0923
老石最終的審判,對他來說他本來就是一個死人,最主要的是,他能否完成自己的贖罪

他背負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苦楝樹 @winter0923

3
  第三十六章:記憶快轉

  「賽弗勒斯──」綴歌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石內卜,內心就像失去了什麼似的空洞,那個總是在自己身邊,保護著她,讓她覺得安心的石內卜,躺在地上,沒有氣息。

  蹲在石內卜面前的哈利手中捧著石內卜留給他的記憶,他隱約聽到身後傳來啜泣聲,哈利沒有轉頭,綴歌不需要別人安慰,也不喜歡被人安慰。

  他從石內卜的長袍內拉出一瓶魔藥,將藥倒在地上後,小心翼翼地讓記憶流入藥瓶中。

  「哈利,那是什麼?」綴歌突然湊到哈利身邊,抱住哈利的腰問。

  「石內卜的記憶,他最後叫我收下的。」哈利擔心的看著綴歌的側臉,她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但除了擦拭掉的淚痕之外,也沒有感覺特別傷心的地方,鎮定的反而讓哈利覺得不正常,「綴歌……妳……沒事嗎?」

  哈利問的時候,感覺綴歌抱著自己的力道加強了,她盯著石內卜的臉,像是放棄什麼似的搖頭,「我沒事,應該是已經麻痺了吧,感覺這種事,已經發生太多次了。」

  哈利抿著嘴唇,看著手中的記憶,他希望這會是最後一次,綴歌面對重要的人死去,「我們去校長室吧,看看石內卜最後留給我們什麼。」

  「嗯。」綴歌心不在焉的回答。

  當他們回到城堡的時候,佛地魔的攻擊已經開始了,數十名的巨人投擲比巨大的石塊,有如砲台般的轟炸霍格華茲,山怪和屍鬼組成的陸軍朝城堡推進,黑湖被人用凍結咒結冰,讓他們可以從另外一條小路進入城堡,增加了防禦的難度,鳳凰會、DA和留下來戰鬥的學生們,不斷從窗戶發射魔法,想要阻止他們的進攻,但敵人的數量太多,即便密集如雨的魔咒,也無法讓包圍城堡的大軍停下。

  「攻擊!攻擊!不要停下來──」榮恩和金利,兩人分別帶領兩組隊伍,在入口廳的兩個入口指揮防禦。

  哈利看著奮戰中的榮恩,握著記憶的手用力起來,他牽起綴歌,用最快的速度朝校長室的方向前進,一進入校長室內,就將記憶倒入儲思盆內。

  等待記憶浮現的過程,哈利看了一眼牆上鄧不利多的畫像,然後又看了一眼校長室,這間他來過很多次,每次都讓他留下難以忘懷的回憶的房間。

  儲思盆內浮現了一個男孩的臉龐,消瘦慘白的臉頰,沒有情緒的表情,以及那頭能遮住臉龐的黑色長髮,哈利和綴歌同時看著對方,哈利牽著綴歌的手,對綴歌說:「走吧。」

  「嗯。」綴歌點頭,兩人同時將臉埋入儲思盆中。

  進入那段記憶後,第一個出現的,是明顯的香味,那是百合花的香氣。哈利困惑的看著四周陌生的郊區。

  綴歌對此非常熟悉,這裡是紡紗街,但沒有她印象中這麼破敗,雖然房屋依然矮小老舊,但都維持著機能,環境沒有充滿垃圾,花木草皮雖然稱不上保養良好,但也不像現在變成一片荒蕪,不過有一點不正常,在他們的視野之中,沒有任何一朵百合。

  石內卜出現在他們面前,看起來不到十歲,長相跟他們剛才在儲思盆上看到的一模一樣,他穿著骯髒不合身的二手衣服,手上戴著一支與外表不符,感覺名貴得多的女式手錶,手中握著紙條,邊走邊喃喃自語,神情十分緊張,像是在為某個重要的演說做預習。

  綴歌好奇的看著石內卜,對她來說,這樣的石內卜非常新奇,在她的記憶中,石內卜總是冷靜、喜怒不形於色,而且總是一絲不苟的穿著黑色系衣物,現在她才知道,那樣的石內卜,過去也有像個孩子的時候。

  石內卜穿過還沒有被工業廢水汙染的小河,走到對岸比紡紗街高級的多的社區,他走到社區的遊樂園,緊張的看了一眼手錶,然後躲在灌木叢中,等待他想見的人出現。

  幾分鐘後,一對紅髮的姊妹過來,哈利在妹妹的眼中看到和自己一樣的眼睛,不小心看得入迷,他沒注意到,躲在灌木叢的石內卜,同樣也在盯著妹妹,就像看見某種珍寶,眼睛無法移開。

  又過了幾分鐘,他終於抓到時機從灌木叢中出來,對妹妹解釋她是女巫,或許是他緊張的語氣,或許是他的服裝,或許是麻瓜和巫師的文化隔閡,最終不歡而散,石內卜失落的看著姊妹離去的背影,將他精心計畫的紙條撕碎,然後脫下手錶,將手錶小心翼翼地藏在鞋底。

  記憶快轉──

  來到石內卜的家中,沒有魔法的房子矮小又破敗,地上堆滿垃圾,尤其最多的是一個又一個的空酒瓶,一個和石內卜一樣黑髮的男人,手中握著皮帶,眼神兇惡裸著上半身的石內卜,「錢呢,我不是叫你出去弄錢回來嗎?」

  皮帶打在石內卜的身上,在他消瘦的胸口留下一道傷痕,綴歌不忍心的別開臉,但石內卜卻依然面無表情,頂多是因為疼痛,讓他的臉扭曲了一下。

  「看到你這張和那個婊子一樣的臉,老子就不爽!」男人抓著石內卜的長髮,將他的臉朝桌子的邊緣撞過去,石內卜的額頭被打破,鮮血流過他的臉龐,他不悅的閉上眼睛,他逆來順受的態度讓男人更加不悅,一腳將石內卜踹倒在地上。

  石內卜狼狽地趴在地上,他的鞋子掉了下來,被男人看到他藏在鞋底的手錶。

  男人拿起手錶,當手錶被發現的時候,石內卜第一次露出慌張的表情,想要將手錶從男人手中搶過來,但男人卻一腳踩著石內卜,嫌惡的看著手中的錶,「那個婊子的東西?我還以為她至少會留給你什麼值錢的東西呢,跟你一樣不過是垃圾。」

  男人說完後,將錶丟進爐火中。

  「不可以!」石內卜慌張的跑道壁爐前,無視還在燃燒的煤炭,伸手想把錶拿出來,結果男人反而伸手將石內卜的臉埋入燒紅的煤炭中。

  「啊……」高溫灼傷石內卜的臉,石內卜咬著牙,忍受男人給他的痛苦。

  「去弄錢來,再兩手空空的回來,老子就把你丟到河裡。」男人說完後,隨手抓了瓶酒,離開家中。

  石內卜喘著氣,從壁爐中出來,他的臉和雙手幾乎都被煤炭灼傷,手中的錶也因為爐火燒成黑炭,石內卜踉蹌的走到自己房間,從櫃子上拿下一瓶魔藥,這些魔藥都是留下的配方,他將魔藥喝下之後,身上的傷口迅速痊癒,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接著他用雙手將手錶包住,像是在祈禱似的喃喃自語。

  幾分鐘後,石內卜將手張開,手錶依然是焦黑的看不出原型的模樣,石內卜失望地將錶放在桌上,即便只是一塊被燒黑的垃圾,那依然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東西,為數不多的東西。

  記憶快轉──

  深夜,石內卜在一間酒吧外面。

  他的眼睛迅速的掃過每一個進出酒吧的客人,在這種治安不好的地方,晚上有小孩流浪並不稀奇,有小孩當扒手更不稀奇,所以即便喝到步伐不穩的客人,在看到石內卜後也依然保持警戒的盯著他。

  然而石內卜卻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路口,看著他們,當客人走得夠遠,放下對石內卜的戒心後,石內卜才會出手,目標、決心、從容,石內卜對一個背對自己的客人伸出手,客人的錢包飄了起來,飛到石內卜的手中。

  石內卜檢查錢包,裡面還有幾張英鎊,夠應付那個男人了。

  就在這時,幾個地痞注意到石內卜手中的錢包,其中一個人打量的看著石內卜,「小鬼,這錢包對你來說,是不是太大了?」

  「我們不會看不起小孩子,但要做生意的話,應該要『納稅』吧。」另一個人捏著石內卜的臉頰,「我們是很親切的,不會什麼都不留給你,小孩子不用這麼多錢,拿走銅板,剩下的交出來給我們。」

  石內卜面無表情地看著包圍自己的五個大人,幾分鐘後,那五個麻瓜失去記憶,昏倒在酒吧旁的草叢中。

  石內卜將順便從他們身上拿走今天的額外收入,並把六個空錢包隨手丟在垃圾桶,回到他一點都不喜歡的家中。

  他是個天生的鎖心者,因為他如果不把情緒隱藏起來,就會被人毆打。

  他是個天生的魔藥大師,因為他如果不會用魔藥治療自己,早晚會死。

  他比任何霍格華茲的新生還會更多的魔法,因為如果他不會用,就無法保護自己。

  記憶快轉──

  在兩人相遇的遊樂園中,男孩和女孩坐在灌木叢間的草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莉莉對魔法世界充滿好奇,石內卜則將記憶中,母親對自己說的屬於他們的世界,全盤分享給莉莉,斜角巷、古靈閣、霍格華茲、阿茲卡班,石內卜在說的時候,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散發出光芒,那是他從未去過,但魂牽夢縈的地方。

  「賽弗勒斯──」莉莉注意到石內卜的臉上不太對勁,她伸手撥開石內卜的瀏海,發現一道傷痕,「你受傷了?」

  石內卜的臉瞬間發紅,他拍掉莉莉的手,害羞的背對著莉莉,「那是……昨天不小心跌倒了。」

  因為今天的傷比較不嚴重,石內卜不想浪費珍貴的魔藥,如果要補充魔藥的材料,必須花費母親留給自己的私房錢,他想盡可能保留那些錢,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

  「賽弗勒斯,看著我。」莉莉語氣強硬的說,石內卜困惑的轉過身,只見莉莉摸著石內卜額頭上的傷,「不要動喔。」

  莉莉閉上眼睛,專心地想著,過了一會,傷口便消失無蹤。

  「呼──」莉莉鬆了口氣的看著石內卜,「成功了!以前佩妮受傷的時候我這樣做過,但佩妮說很奇怪,所以我就沒試過了。」

  石內卜暖心的摸著額頭,「謝謝。」

  記憶快轉──

  在霍格華茲特快車上,詹姆想和莉莉搭訕,卻因為嘲笑史萊哲林害他被莉莉無視,天狼星和石內卜的眼神交會,那一瞬間,兩人都感覺到對方的敵意。

  記憶快轉──

  麥教授的名單喊出莉莉的名字,分類帽高聲說出葛來分多的名字時,石內卜的臉龐扭曲了一下,隨後恢復成沒有情緒的表情,那個男人每次毆打他時,他會有的表情。

  記憶快轉──

  石內卜的身材高大不少,看起來過了很多年,他的身邊多了不少人,史萊哲林的學生,他因為擅長黑魔法防禦術(以及黑魔法)而在史萊哲林內頗受吹捧,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甚至能說沒有情緒。

  直到他看見走廊上的莉莉,臉上才有笑容。

  記憶快轉──

  普等巫側那天,石內卜被劫盜團倒吊起來,莉莉跑過來幫他說話,但他卻為了無謂的自尊,對莉莉喊出「麻種」一詞。

  記憶快轉──

  在葛來分多的交誼廳外,莉莉對石內卜說:「已經夠了,你選擇你的路,我也選擇我的路,再見了,賽弗勒斯。」

  記憶快轉──

  石內卜在一個山丘上,冷風刺骨,石內卜手握魔杖,等待某人的同時,警戒著四周,忽然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石內卜手中的魔杖飛出,石內卜立刻跪在地上,對前來的人說,「先別殺我。」

  「我不打算殺你。」來的人是鄧不利多,他用綴歌或哈利都沒見過的嚴厲表情看著石內卜,「說吧,佛地魔王要你來傳什麼話?」

  「跟他無關……」鄧不利多的氣勢讓石內卜氣喘連連,「是我自己要來的……」

  鄧不利多好奇地看著石內卜,「繼續。」

  「我有件事想拜託你……」石內卜的手緊抓著長袍,他的臉上夾雜的恐懼和絕望,「那個預言……崔老妮說的那個預言……」

  「是啊。」鄧不利多了然的點頭,「你說了多少?」

  「我把我聽到的全說出去了,他一聽完,馬上就認為預言說的是莉莉.伊凡的孩子!」

  鄧不利多一副事不管己的模樣,問石內卜,「既然她對你來說這麼重要,那你為何不拜託佛地魔饒她一命,他總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殺她孩子吧。」

  「我求過了──」當石內卜這麼說時,鄧不利多的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但隨後他的笑容僵硬了起來,接著他收回笑容,認真的看著石內卜,那雙跨越了恐懼,充滿絕望深邃的眼睛。

  「你跟黑魔王不一樣。」石內卜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他將一切都鎖上……甚至是拋棄了,「沒人會相信他的話,即使是追隨他的人,請你救她,鄧不利多教授。」

  「那麼……」鄧不利多打量的看著石內卜,「你打算回報我什麼呢?」

  「回報?」石內卜愣住了,他沒想到鄧不利多會有這樣的答覆,他思考了一會後,低下頭,用額頭去觸碰鄧不利多的鞋子,「悉聽尊便。」

  記憶快轉──

  石內卜坐在校長桌前的椅子上,兩眼無神,像被催狂魔吸走靈魂似的,空洞的望著前方。

  「賽弗勒斯,我需要向你道歉,為我沒有做到的承諾。」鄧不利多哀傷的呼喚石內卜,但石內卜就像沒聽到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和詹姆看錯了人……其實我也是……」鄧不利多遺憾的說,但他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感覺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的兒子活下來了,他有他母親的眼睛,一模一樣的眼睛,你還記得莉莉的眼睛嗎?」鄧不利多的話讓石內卜的身體動了一下,他就像一台正在開機的電腦,兩眼依然黯淡無光,但多了一絲人的氣息,「如果你還愛她,那你應該清楚你接下來該做什麼,像個廢人在這裡等待生命流逝也是條路,但那樣也不過是死了一個沒什麼用的人。」

  鄧不利多走到石內卜面前,藍色的眼眸清澈的盯著混濁的黑色眼眸,「你知道她是為什麼而死的,不要讓她白死,幫我保護好她的兒子,能打敗佛地魔的那個孩子。」

  石內卜的臉因為困惑而皺起,鄧不利多接著說:「他會回來的,總有一天,佛地魔會回來,到時候,莉莉的兒子,哈利波特就會的處境會非常危險,需要有人保護他,我一個人做不到,我需要你的幫忙,賽弗勒斯。」

  石內卜的精神回到現實,他用沒有情緒的臉回答鄧不利多,語氣毫無抑揚頓挫,就像一台機器,「不許對任何人說這件事,一個字都不准說。」

  鄧不利多無奈又同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如果你堅持的話……」

  記憶快轉──

  石內卜走在馬份莊園的院子裡,他不是自願過來的,如果可以選,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想和食死人有任何瓜葛了,但鄧不利多卻這麼說:「先想辦法和食死人們接觸吧,我想知道一些重要人物的動向,隨便哪個都好,打聽一下他們在幹嘛。」

  「賽弗勒斯。」魯休思走在石內卜身旁,他看著石內卜那幾乎能隱藏所有祕密的臉,「我覺得你可能是我這邊的人,所以接下來的話我只對你說,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黑魔王走了之後,你是覺得悔恨,還是鬆了口氣?」

  石內卜的臉扭曲了一下,當然是悔恨,但他悔恨的原因,大概和魯休思所想的截然不同。

  魯休思看著石內卜的臉,他大概懂了,在他擔任清理者的時候,魯休思看過太多這種臉了,那些加入食死人之後,想要退出而被他清理的人,都有著一樣的臉,「我想你大概不怎麼樂意回憶過去的往事,我也一樣,往後的日子,我希望能回到霍格華茲那個時候,以學長學弟的身分和你相處,你願意嗎?賽弗勒斯。」

  石內卜點頭回答,他不想說話。

  魯休思拍了拍石內卜的肩膀,「接下來,終於不用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我們可以走在陽光底下,過正常人的生活,偶爾也來這裡走走吧,我和水仙都很歡迎你。」

  魯休思的樣子對未來充滿希望,石內卜卻截然不同,他感覺自己的未來毫無希望可言。

  就在這時,水仙抱著一個小孩,在艾瑪的陪同下走到他們面前,「日安,賽弗勒斯,這是小女,綴歌。」

  石內卜看了一眼水仙懷中的小孩,才一歲多的小孩子,用她充滿好奇心的眼睛看著四周。

  「要抱抱她嗎?」水仙問,但還沒等石內卜回答,就把綴歌推到石內卜的懷中。

  石內卜緊張的抱著綴歌,他沒有抱過小孩子,甚至沒有見過小孩子,對他來說,懷中的女孩簡直是另外一種生物。

  綴歌的眼睛盯著石內卜,也許是自己出生以後,身邊的人都帶著笑容的關係吧,她看到石內卜的苦瓜臉,反而覺得有趣,甚至伸手去捏石內卜的臉頰。

  石內卜被捏的苦不堪言,魯休思和水仙卻在笑,水仙還說了跟現場的情況感覺截然不同,但卻意外真實的話:「她很喜歡你呢。」

  「就是你們表現喜歡的型式嗎?」石內卜無言的回應,這時他才注意到,他可以和別人正常的說話,可以有真實的感覺,他在不知不覺中,走出為自己建造的牢籠,他又一次看像懷中的綴歌,她臉上的笑容彷彿會傳染似的,讓石內卜的臉上也出現微笑。

  石內卜珍惜的摸著綴歌的臉頰。

  在一旁看著這段回憶的綴歌,原本失去石內卜後,自己強行封閉起來的內心再度潰堤,她忍不住伸手想去抓住石內卜,但卻什麼都沒抓到,這只是記憶的虛像,綴歌很清楚,但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想要抓住虛像,直到哈利牽起自己的手,她才回到現實中。

  「哈利……」綴歌看著因為自己而心疼的哈利,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撫對方,哈利則什麼都沒說,只是將綴歌抱在懷中。

  記憶快轉──

  放在三樓洗手間的活門板下的空間,在魔法石被毀之後,已經變成單純放置意若思鏡的房間,石內卜坐在鏡子面前,鏡中顯現的是莉莉,看起來比她死去的時候成熟不少,彷彿她人還活著,還會成長似的,石內卜在鏡子前與莉莉相望,什麼都不做的看著。

  他的背影,讓哈利覺得熟悉。

  一隻貓頭鷹飛進房間,將一封信交給石內卜,石內卜不耐煩地看著屬名,想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打擾他懷念莉莉的時間,卻在上面看到綴歌的名字。

  「哈利沒上火車,可能出什麼事了,麻煩幫我找一下哈利。」

  「哈利波特──」石內卜埋怨的對鏡中的莉莉甩著手上的信紙,鏡中的莉莉居然也對石內卜做出道歉的動作,石內卜無奈的看著莉莉,將布重新蓋好,走之前還喃喃自語的說:「波特──波特──又是波特,波特到底有什麼好的?」

  記憶快轉──

  鄧不利多痛苦的躺著,石內卜幫他暫時封印剛特戒指上的詛咒,並承諾自己會幫助綴歌,並在最後關頭殺死鄧不利多,保護綴歌的靈魂。

  然後他通過了試煉,成為被鄧不利多認可的夥伴。

  記憶快轉──

  鄧不利多從平斯那裡拿到記憶,看完之後立刻和石內卜分享,「佛地魔之所以死不了,是因為他將靈魂切割了,我以前就一直在懷疑,直到最近才確定,他將靈魂切割成七塊,將靈魂碎片放在六個分靈體中,賽弗勒斯,我們的使命是將所有分靈體都毀掉,我會拜託我弟弟阿波佛負責外面的,你負責裡面,霍格華茲也許被他藏了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也許是赫夫帕夫或雷文克勞的遺物,在我死後,拜託你幫我把它們找出來,然後毀了。」

  聽完鄧不利多的話後,石內卜默默的點頭,看著對方炯炯有神的表情,鄧不利多欣慰的說:「賽弗勒斯,現在的你,看來已經是正義的夥伴了。」

  「你在說什麼?」石內卜一頭霧水的問。

  記憶快轉──

  「就是今天了。」鄧不利多把石內卜叫到辦公室內,「我等一下會叫哈利過來,不然他一直守在門口,綴歌根本無法行動,然後我也打算在今天,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你。」

  「我以為我知道的夠多了。」石內卜意興闌珊的回答。

  「賽弗勒斯,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關於我們摧毀所有分靈體後,該怎麼打敗佛地魔這件事。」鄧不利多手靠著桌子,手指交錯,半月型的鏡片反射著月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當分靈體只剩最後一個,也是最難消滅的娜吉妮的時候,你就把我接下來對你說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轉達給哈利。」

  看著鄧不利多難得嚴肅,甚至和他倒戈成為他部下那天還要嚴肅的神情,石內卜緊張的回答,「洗耳恭聽。」

  「佛地魔想殺他的那晚,莉莉用自己的生命設下保護咒,索命咒的逆火反彈,把佛地魔的靈魂炸飛一小塊,那塊靈魂附著在當時唯一活著的靈魂上面。哈利和佛地魔一部份的靈魂共存著,所以他才會說爬說語,他才會和佛地魔的意識產生連結,只要他還活著,佛地魔就永遠不會死。」

  鄧不利多的話,讓校長室內鴉雀無聲,哈利和石內卜,同時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鄧不利多,而鄧不利多此時像是無情的死神,宣判哈利的死刑。

  「所以……」石內卜語氣顫抖地問,「他非死不可?」

  「是的。」鄧不利多冷靜的回答。

  「我們一直以來保護他長大,只是為了讓他……在該死的時候死掉?」石內卜不解地盯著鄧不利多,他感覺眼前這位長者非常陌生,像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而此時的哈利,跟石內卜有相同的心情。

  「是的。」

  石內卜像是被人用球棒打擊頭部似的暈眩,他揉著太陽穴,腳步不穩的看著鄧不利多,「為了綴歌的幸福──一直以來,你要我做的那些事,所用的這個理由,也是在騙我?」

  鄧不利多斟酌了一下答案,隨後回答:「是,但不完全是,綴歌現在的幸福是保不住了,但她將來的幸福可以,她要幸福的活著,前提就是佛地魔必須死,而要讓佛地魔死,哈利就必須死,哈利如果知道真相,我很肯定,他也會心甘情願的選擇死去這條路,為了綴歌。」

  石內卜從鄧不利多的話中聽出什麼,他帶著恐懼的眼神看著鄧不利多,「所以……你撮合他們,就只是為了讓哈利最後願意為了綴歌去死?」

  鄧不利多推了推眼鏡,露出他鏡片底下,沒有人性的眼神,「是的。」

  石內卜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十五年來,支撐著他的一切,瞬間瓦解。

  「賽弗勒斯,十五年前,你為了莉莉選擇服從我的那天,你說我和佛地魔不一樣。」鄧不利多無奈的對石內卜說:「但很遺憾,我和湯姆有許多地方非常相似,為了更長遠的利益,我也會說謊,也會背棄諾言,也會犧牲他人,我遠比你們想像的還要低劣。」

  「決定權在你身上,是按照我的計畫,殺死佛地魔,還是無視我,照自己的想法做,都由你決定,但是……」鄧不利多眼神犀利的看著石內卜,彷彿將他的一切都看穿似的,「我認為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如果人的一生所會犯下的錯誤次數是固定的,那你接下來的人生也沒什麼犯錯的機會了,不是嗎?」

  「為什麼選我……」石內卜毫無精神的問,「為什麼讓我做決定……」

  「你還愛著她嗎?賽弗勒斯,過了這麼多年……」

  石內卜沒等鄧不利多問完,他揮動魔杖,「疾疾,護法現身。」

  一匹母鹿從石內卜的魔杖出現,他的護法已經為他作出答案,鄧不利多羨慕的看著母鹿,「這就是我選你的原因,我相信你,你是一個比我還高尚得多的人。」

  「高尚──」這個讚美石內卜自己聽了都覺得可笑,他站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沒有告訴鄧不利多自己的決定,但鄧不利多相信,石內卜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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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一:
在設計好魔法石的保全機制時,石內卜第一次知道意若思鏡的存在,他原本很可能像哈利一樣,整個人陷進鏡子的幻覺中,但二年級學期開始,他都忙到沒有任何空閒時間能來看鏡子。

備註二:
在山丘的會面,鄧不利多看到石內卜身上純粹的愛,雖然那份愛非常自私,不顧他人甚至當事人的感受,但是純粹,那是鄧不利多失去的情感,從那時開始鄧不利多就確信,他永遠可以相信賽弗勒斯.石內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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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從未離去的人們

  回憶結束,哈利和綴歌回到現實,校長室的窗外傳來激烈的碰撞聲、魔法生效的噪音,但校長室內卻一片死寂,綴歌看著哈利,她的手沒有放開,牽著,甚至能說是牢牢地抓著哈利,不讓他離開。

  哈利的意識則還留在石內卜的回憶中,他的童年,他的過去,他的罪惡,以及他的愛,直到此刻,哈利才感覺自己稍微了解了那個讓他害怕了七年的男人,他從石內卜的身上,看到了十分熟悉的影子。

  『為了綴歌的幸福。』直到最後,將自己應該要死的真相說出來的鄧不利多,毫無保留和隱瞞的鄧不利多,依然在強調這件事情。

  『為了綴歌的幸福,選擇死亡。』鄧不利多的語氣殘酷,眼神銳利,彷彿記憶中的石內卜……以及哈利,是他需要消滅的對象,跟佛地魔和分靈體一樣。

  哈利的意識回到現實,他看著眼前的綴歌,堅定的眼神盯著自己,反而讓哈利心虛的移開視線,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明明好不容易才讓綴歌回到自己身邊,明明才對自己發誓不能讓綴歌再受到傷害,此刻的他卻別無選擇。

  「綴歌……」

  「我們逃走吧!」綴歌的表情強硬,但語氣卻像是哀求的對哈利說,「別管鄧不利多和石內卜最後說什麼了,別管戰爭,別管佛地魔了,反正他們對麻瓜的事情一無所之,我們有的是方法離開英國,躲到其他國家,只要我們能離開這裡就好了,我們逃走吧……逃吧……」

  激戰的聲音還在持續,潘西、高爾、月桂、艾瑪、水仙,對綴歌來說重要的人們,在為生存而戰鬥著,綴歌如果拋下他們,就一無所有了,但哈利不同,從一開始他就只有綴歌。

  哈利珍惜的摸著綴歌的臉頰,綴歌因為哈利的舉動,害怕的發抖,心臟因為緊張劇烈跳動,直到哈利無奈地對綴歌擠出笑容。

  「好吧,我們逃走吧。」哈利這麼說,綴歌才安心下來,看著綴歌的臉,哈利有股想要穩綴的衝動,但他必須忍耐,他要是做了,好不容易下的決心,就會輕易地瓦解。

  他沒有學過鎖心術,但此刻他的內心卻成功的上鎖,鎖心術的訣竅之一,封閉自己的情感,若有必要,對自己說謊,哈利若不這麼做,他就沒辦法做他應該要做的事情。

  「畢竟,我也不想和綴歌分開嘛。」哈利說話的同時,將綴歌摟在懷裡,綴歌身上的香味讓哈利的內心動搖了,他像是在保護寶物似的,將綴歌緊緊的抱在懷裡,「真不想要……和綴歌分開呢……」

  哈利哽咽的語氣讓綴歌察覺不對,但哈利沒有給綴歌反應的機會,馬上對著綴歌的背後發射昏擊咒。

  綴歌的大腦像是被人用鈍器重擊似的,意識開始模糊,在即將昏迷之際,哈利放開綴歌,綴歌無力的坐在地上,「哈利……」

  綴歌想要拉住哈利,但手卻抬不起來。

  哈利蹲下身體,捧起綴歌的臉,對綴歌留下最後一吻。

  嘴唇上的傳來水的觸感,有人在哭,綴歌分不出來是哈利的眼淚還是她的,她想伸手,她想起身,她想呼喚哈利,用她所能想到的任何方法留住對方,但她的身體卻動不了,眼前的畫面逐漸黯淡下來,只能聽到哈利不捨的對自己說:「再見了,綴歌。」

  為了綴歌的幸福。

  在石內卜的記憶中,鄧不利多和石內卜的口中不斷所提到的那句話,那彷彿是他們的中心思想,是他們一切行動的原因,而他們讓綴歌幸福的方法,就是把哈利從綴歌身邊奪走。

  「憑什麼……」綴歌的內心不甘心的說,她的內心痛恨著想要哈利死的鄧不利多,促成哈利死的石內卜,甚至是拋下自己選擇去死的哈利,「你們憑什麼決定什麼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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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口廳已經陷入混戰,分不清敵我,分不清前後,甚至分不清那些是還活著的人,在那混戰的中心,是一手持著聖劍的,一手發射惡咒的奈威,他踩在無數的屍體上,無視遍體麟傷的身軀,猶如不死的猛將般不斷擊潰敵人。

  魔眼不斷的轉動,當它鎖定目標之後,下一秒奈威就會消滅對手,戰鬥的記憶融入身體,甚至靈魂之中,將奈威從一個士兵變成戰爭機器,並且不斷更新。

  一波攻勢結束了,奈威的魔眼看著除了自己之外還在動的活人。

  「哈利,是你啊。」看到是友軍,讓奈威鬆了口氣,但他的身體保持殘心的架式,確保自己隨時能作戰,當他看到哈利孤身一人時,肉眼疑惑的瞇起,「綴歌呢?你們不是開戰之後一直都是一起行動的嗎?」

  「她在校長室休息。」哈利避重就輕的回答,為了不浪費時間,哈利迅速地交代自己的來意,「分靈體只剩娜吉妮,只要持續消耗佛地魔的兵力,把他逼到親自出手,他這次一定會帶著娜吉妮上前線,他不敢讓娜吉妮離開身邊,消滅娜吉妮後我們就能贏了。」

  「嗯。」奈威點頭回應,他用雙眼看著哈利,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之後就交給你了。」哈利也因為奈威的視線而緊張起來,馬上對朋友做最後的道別。

  「沒問題。」

  「綴歌也拜託你了。」哈利交代自己最無法放下的事情。

  「校長室?」奈威不知道聽沒聽出哈利的意思,反問著哈利。

  「校長室。」哈利回答完後,為了不讓對方起疑,馬上從船屋的樓梯離開入口廳。

  奈威看著哈利離開的身影,他還健康的那隻手冒出雞皮疙瘩,他有股不好的預感,和他一起守入口廳的榮恩注意到他的異狀,跑過來詢問,「怎麼了?有問題嗎?」

  榮恩發問的同時,奈威的大腦警鈴不斷作響,他感覺到有問題。

  「榮恩,這邊能交給你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他們能擋住入口廳,仰賴的就是奈威已經不能算人類的戰鬥力,榮恩聽到這要求,也是面有難色,奈威接著說:「我感覺哪裡怪怪的,我去一趟校長室看看。」

  榮恩的眼睛看向由五、六年級組成的醫護隊,他們正將身負重傷,沒辦法繼續戰鬥的金利用擔架抬走,榮恩感覺不到任何希望的看著橋面,敵人的軍勢正在集結,從橋上和湖面兩路進攻。

  「最多五分鐘,我不可能撐得了多久。」

  「馬上回來。」得到許可後,奈威立刻衝向校長室。

  榮恩看著正在發起進攻的敵軍,然後又看著身旁,坐在地上休息的阿尼等人,他脫下因為戰鬥而破爛不堪的斗篷,對身旁的人們大喊,「鄧不利多的軍隊!」

  阿尼聽到指揮官的呼喚,馬上無視身上的疲勞站了起來,「是!」

  「守住這裡!」

  哈利朝禁忌森林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佛地魔在那裡,他的眼睛直到現在都一直連杰著娜吉妮的視線,他也知道那些黑暗生物不會攻擊自己,因為他從佛地魔的大腦中聽到要黑暗生物活捉哈利的指令。

  佛地魔的一切,哈利都知道,因為他就是佛地魔。

  二年級的時候湯姆會說自己是為了佛地魔復活而生的容器,實際上確實如此。

  劫盜地圖和魔杖都留在校長室了,身上沒有多帶任何多餘之物,此時哈利才想到他有一樣東西沒有留給綴歌,鄧不利多給自己的金探子,那個在自己最頹廢的時候,伴隨著梅林一銅出現的金探子,哈利把它當成護身符,一直帶在身上。

  不過是到如今,護身符也沒有用了吧。

  哈利拿出金探子,上面還有自己的血跡,以及意義不明的一句話「我在開始時結束。」

  不,並不是意義不明,死亡的路徑,哈利和佛地魔的命運,都映照著這句話,起點亦是終點,死亡亦是新生,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哈利親吻著金探子,嘴裡呢喃著,「我就要死了。」

  原本只是想在最後,對鄧不利多,那個殘忍的殺死自己的人,說點遺言而已,金探子卻有如開花般的張開,露出鄧不利多藏在裡面的黑色戒指,哈利認得出來,這是剛特戒指,害死鄧不利多的分靈體。

  正當哈利在困惑為什麼鄧不利多會留這樣東西給自己時,哈利體內的另外一個靈魂,控制著哈利的手,將湯姆所知的死神聖物,重生石轉了三次。

  死者的影子出現在哈利的面前,哈利看著離自己最近的影子,那是和哈利長相十分神似,跟自己一樣帶著眼鏡,一頭怎麼梳都梳不好的亂髮,臉上掛著哈利在意若思鏡或照片中看過無數次,充滿自信笑容的男人。

  「了不起,哈利。」

  他的身旁站著紅色長髮,和自己一樣有著綠色的眼眸,她正用就哈利在意若思鏡或石內卜的記憶中,溫柔到能包容一切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好勇敢。」

  原本猶豫不決的哈利,在看見它們之後重新邁出步伐。

  「我好想你們。」哈利看著自己的父母,詹姆和莉莉點頭回應哈利,「我好想你們,我好希望你們可以留在我的身邊……」

  「對不起。」莉莉拍著哈利的肩膀,「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我認識了一個女孩,一個很溫柔,很善良的女孩子……」哈利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明明在與她道別的時候,都下定決心將綴歌從自己的心中移除了,但哈利還是忍不住去想綴歌,明明這樣會讓他害怕死亡,「我好想留在她身邊,好想陪著她,一起長大……一起變老……」

  「別怕。」莉莉摸著哈利的臉,「我們都在,我們一直都在。」

  莉莉的話鼓勵了哈利,使他重新鼓起勇氣往前邁進,邁向死亡。

  是的,會一直都在的。

  天狼星伸出手,調皮的撥亂哈利的頭髮。

  天狼星的身旁,低著頭的彼得抬頭看了一眼哈利,他的臉上滿是愧疚,與哈利四目相對之時,哈利對他露出微笑,他驚訝地把把頭壓回地面。

  穆敵拄著拐杖,讚許的看著哈利。

  弗雷臉上掛著笑容,和東施一起出現在哈利面前。

  「對不起……」哈利沒有停下腳步,但還是愧疚地看著他們三人,「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死……」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正氣師幹嘛呢。」弗雷調侃地看著身旁的正氣師,隨後無所謂的揮手,「安啦,沒有我,還有喬治啊,只要他隨時帶著鏡子,感覺就像我還活著了。」

  弗雷的笑話害哈利忍不住笑出來,他感覺身體變得很輕,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走到禁忌森林深處,佛地魔對哈利的出現感到十分驚訝,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沒能力的部下全都派出去戰鬥,有能力的部下則都死了,最後一個還是被他殺死的。

  「哈利波特。」佛地魔不屑的看著哈利。

  哈利的眼睛也死盯著佛地魔,手中緊握著重生石,生怕自己稍微鬆手,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們就會離去。

  佛地魔對哈利舉起魔杖,死亡的綠光在哈利面前放出,「阿哇呾喀呾啦。」

  在生命迎來終結之際,他感覺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背後,那熟悉溫暖的手掌,以及三巫鬥法時,總能讓哈利感到安心的聲音。

  「不用擔心,我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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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罪惡之人的懺悔

  當奈威跑到校長室內,並看到倒在地上的綴歌時,他幾乎要被自己的愚蠢氣到昏厥,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哈利肯定是要去做會把綴歌氣死的事情,才需要把綴歌昏擊在這裡,而那種事情,絕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綴歌……綴歌……」奈威搖了搖綴歌,見綴歌沒有反應,便將她扶到校長的辦公椅上並拿出自己的魔杖,「力力復。」

  在復甦咒的效果下,綴歌張開了眼睛,她一張開,兩眼就不斷掃過校長室,尋找哈利的下落,「哈利……哈利……」

  「綴歌,聽得見我說話嗎?」奈威走到綴歌面前,晃動綴歌的身體。

  「奈威?」意識才剛清醒的綴歌,還沒弄清楚狀況。

  「發生什麼事了?」奈威神情嚴肅的質問綴歌,直視綴歌的肉眼以及為了偵查而不斷轉動的魔眼,都像要殺人般充滿殺意,在綴歌身後的牆上,鄧不利多的畫像看著奈威的模樣,心有餘悸的別開自己的臉。

  「發生……」奈威的提問,讓綴歌回想起了石內卜的記憶,記憶中提到的事實,讓綴歌的心絞痛了起來,她猶豫地看著奈威,不知道該不該把實情告訴眼前的人,佛地魔的仇人。

  「綴歌,沒有時間了,哈利已經離開一陣子,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奈威的語氣強硬,同時綴歌也擔心著哈利,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哈利死亡的畫面,她搖了搖頭,將那些討厭的想像甩開。

  「在十六年前佛地魔失敗的時候,他的一部分靈魂跑到哈利的身上,所以哈利……也是分靈體之一。」綴歌說完後,奈威握緊拳頭,閉上雙眼,綴歌提心吊膽的看著奈威,同時眼睛迅速的在校長室內尋找自己的魔杖,被哈利昏擊的時候,落在儲思盆附近了。

  「所以──為了消滅佛地魔的分靈體,哈利自告奮勇的要去送死,是這樣嗎?」在這幾秒鐘的時間,奈威用他對哈利的了解,明白事情的原委,「說什麼娜吉妮和綴歌就交給我了,開什麼玩笑,我已經對他說過,說得很明白了,我再也不想幫他收拾爛攤子了。」

  娜吉妮就算了,畢竟佛地魔是他的仇人,綴歌……奈威已經管太多次,多到身為一個朋友,都覺得超過容忍程度了。

  「哈利在哪?妳知道嗎?」奈威忍著心中的火氣,問著綴歌。

  綴歌看著哈利放在辦公桌上的地圖以及魔杖,順手拿起哈利的魔杖指著地圖,「我在此鄭重發誓我絕對不懷好意。」

  地圖顯現,最原始版本的劫盜地圖,無法顯示屍鬼、催狂魔那些不被當成人的存在,即便霍格華茲戰火紛飛,依然能看到禁忌森林內,明顯的兩個名字,哈利波特,以及湯姆瑞斗。

  「走吧。」奈威確認的方向後,將綴歌的魔杖丟還給她。

  「去幹嘛?」綴歌不解的問。

  「去阻止他啊,這還用問嗎?」

  「你要去阻止哈利嗎?」綴歌懷疑的看著奈威,「如果哈利活著,佛地魔就不會死喔。」

  「那又怎麼樣?」奈威反問綴歌一個對她來說,答案理所當然的問題,「佛地魔的死活,難道有比哈利的死活還要重要嗎?」

  綴歌感動的看著奈威,原來不只有自己,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會把哈利放在消滅佛地魔這件事情之上,「當然沒有啊。」

  「走吧,得快點才行。」奈威從窗外觀察校園,雖然不至於到寸步難行,但凌散在校園草地上的黑暗生物依然是威脅,巨人、屍鬼、八眼蜘蛛,甚至是狼人,都天亮了居然還有狼人,看來是佛地魔用黑魔法讓他們維持狼人的模樣。

  「待會離開城堡之後,我會開出一條路來,綴歌妳就專心地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哈利身邊阻止他就好。」

  「沒問題。」恢復鬥志的綴歌精神抖擻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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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口廳,榮恩帶領的DA不斷發射魔法,將一個又一個的敵人擊倒,倒地的巨人變成他們的掩體,無法行動的屍鬼散落在地上,黑色的屍血塗滿地面,惡臭遍佈,但他們已經沒有心力去在意這些小事了,每當他們擊敗一個敵人,就會有兩個、四個、更多的敵人迎面而上。

  「榮恩。」奈威帶著綴歌經過入口廳,看到現場的慘狀後停下腳步。

  沒有時間了,他們應該盡快追上哈利,但奈威還是忍不住停在這裡,綴歌埋怨的看著奈威,但也沒有催促他快走。

  「太慢了!」榮恩對一個爬到他身上的屍鬼的頭釋放爆破咒,直接將它的頭炸開,腐爛的腦漿噴得榮恩滿臉都是,榮恩忍著快吐出來的感覺看向奈威,當他看到綴歌,卻沒看到哈利,就察覺到異狀,「出了什麼事?」

  「長話短說,我們到禁忌森林,佛地魔在那,哈利打算去找死,我們必須去阻止他。」

  「嘖。」榮恩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順手將臉上的腦漿擦掉,「那個山怪腦袋又在搞什麼奇思妙想了?」

  榮恩抱怨完後,滿臉無奈地看著禁忌森林的方向,那裡雖然不比入口廳,但佛地魔也佈下重兵,「你知道我需要人手吧?」

  「知道。」奈威點頭。

  「你也知道這裡失守了,大家都會死吧?」榮恩所在的入口廳,已經聚集所有還能動的戰鬥人員了,剩下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受傷到爬不起來。

  「知道。」奈威點頭,神色有些動搖。

  「知道了,你還要跑去阻止一個笨蛋自殺?」榮恩不可置信的看著奈威,綴歌就算了,榮恩在很久之前就不指望對方能幫忙了。

  「我很抱歉,但我非去不可。」奈威帶著歉意,但眼神卻堅定的回答榮恩,「因為哈利是我們的希望。」

  榮恩不甘心的咬著嘴唇,用幾乎是帶著恨意的眼神瞪著奈威,手中的魔杖越握越緊,手因為憤怒而顫抖著,最後他大聲呼喚身旁的人,「阿尼!」

  「是!」戰鬥到幾乎恍神的阿尼,回過神來,迅速回應榮恩,「有什麼事。」

  「帶著DA還能戰鬥的人,跟奈威一起過去救哈利。」當榮恩下完命令後,阿尼、奈威和綴歌,都不敢置信地看著榮恩。

  「可是……你……」阿尼擔心的問:「你一個人可以嗎?」

  「我一個人沒問題。」榮恩用手帕將魔杖死死的綁在手上,用逞強的語氣回答阿尼,「快去吧,他們兩個人不可能突破敵人的防線,你們跟上去。」

  阿尼猶豫的看著榮恩,最後妥協的說:「我知道了,撐住,我們馬上帶哈利回來。」

  聽到阿尼的話,榮恩感動地閉上眼睛,此時的他有一種錯覺,感覺其它學院的朋友似乎都比葛來分多的朋友可靠多了,「時間緊迫,快去吧。」

  阿尼拿出DA聯絡彼此的金幣,對榮恩做出他們五年級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作的宣示,「所有人都要平安的回來。」

  榮恩心領神會的微笑,「DA的成員,一個都不能少。」

  宣示完後,阿尼就跟著奈威離開了入口廳,看著他們殺出重圍的背影,榮恩的內心趕到酸楚,這也許是最後一面了,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能見到妙麗,妙麗不知道人去哪了,但矛盾的事,他也因為妙麗不在現場而感到慶幸。

  黑暗生物們再度集結而上,榮恩看著眼前的敵人,他所能做得只剩一件事,在生命燃燒殆盡之前,不斷的,不斷的發射魔咒,那怕多擋下一個也好。

  希望他們的希望,真的能帶來希望。

  當他被包圍之時,榮恩認分地閉上眼睛。

  死亡並沒有如榮恩預料的來臨,出現在榮恩面前的,反而是他曾經看過的,黑魔法的刀刃,迅速的飛往他眼前的敵人們,密集的攻擊,將這一波攻勢擋住,大量的鮮血和屍塊,將原本慘烈的戰場變成地獄。

  榮恩詫異地看著釋放魔法的人,解決完敵人後的金妮,優雅的整理她的頭髮,然後有些不屑地看著她的小哥,「只會用學校教的東西戰鬥的人,耍什麼帥啊。」

  「妳知道……」榮恩因為感動,語氣有些顫抖,但還是努力地維持兄長的立場,「按照麥教授的規定,妳應該躲在地窖等戰爭結束的嗎?妳還沒有成年。」

  「我十一歲的時候就做過夠多未成年人不能做的事情了。」金妮哀怨的說,對於那一年發生的事情,榮恩感覺無地自容,也無法反駁什麼,金妮卻露出邪魅的笑容,「又不差這件事。」

  「這裡可是很危險的。」榮恩說話的同時,擦掉臉上的血。

  「我知道,大概會死吧。」金妮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隨後像是怨婦般的抱怨,「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死在心愛的人的懷抱中,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太過奢侈了。」

  「哈利?」榮恩驚訝的問,沒想到這時金妮居然還沒放棄。

  金妮兩眼無光的看著榮恩,他那對妹妹一無所知的模樣讓金妮很想打他,但歸根究柢,是金妮不願對家人敞開心胸造成的,金妮也沒辦法抱怨什麼,「算了。」

  屍鬼們一擁而上,金妮釋放出惡魔之火,擋住了屍鬼的進攻。

  一個巨人一腳踩在惡魔之火上面,用他可以抵抗魔法的特殊體質,遏制了惡魔之火的攻勢,屍鬼們則趁此從缺口繼續突入,金妮的黑魔法切割著屍鬼的肉體,另一個巨人則利用自己當盾牌,掩護其它屍鬼推進。

  就在這時,一連串爆炸的聲響從他們身後傳來,一支由煙火構成的龍衝向屍鬼,引發連鎖反應,爆炸聲接連不斷,直到它們屍骨無存。

  「奧利凡德說的沒錯,我在做非常愚蠢的事情。」喬治緊握著快要失控的魔杖,他的頭上還包著繃帶,那是帝王龍突破餐廳時受得傷。

  在開戰之前,喬治找奧利凡德幫自己一個忙,將弗雷的魔杖杖芯混入自己的魔杖中,奧利凡德表示這是非常危險的舉動,會讓魔杖的威力變得很不穩定,但喬治還是堅持如此,他想跟弗雷一起戰鬥到最後。

  「傷兵就退下吧。」榮恩看著喬治有氣無力的模樣,比榮恩還像在硬撐。

  「我愚蠢的弟弟啊──」喬治說完後停了下來,直到他發現會接他話的人已經不在了,才自己繼續往下說,「關心別人之前照一下鏡子吧,你比我慘多了。」

  跟在喬治身後的是比爾,他一瘸一拐地,在花兒攙扶下,走到入口廳,「如果沒辦法繼續打下去,可以叫我幫忙啊,我可是你大哥喔,跟我客氣什麼。」

  「我哪有這麼殘忍啊。」

  接著來入口廳的是查理和艾瑪,查理換上了他平常訓龍時穿的襯衫和牛仔褲,艾瑪也換上平常穿的女僕裝,一看到他們,榮恩就問:「那條龍呢?」

  「海格顧著呢,雖然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裡,不過我把諾貝塔搬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看起來很開心。」查理說完後,撥弄著榮恩的頭髮。

  「你們應該逃走的。」榮恩嘴上抱怨的說,「新婚夫妻和未婚夫妻不應該上戰場,既不人道,也不吉利,更別提現在還沒勝算。」

  「就是沒勝算,才不能走啊。」負責照顧傷患的茉莉和亞瑟也來到入口廳,亞瑟驕傲的看著榮恩,「尤其我們最驕傲的小兒子,還在奮戰的時候。」

  榮恩感覺眼睛有些酸,他揉了揉發紅的眼睛,並順便擦掉差點流出來的淚水。

  最後是派西,他的慣用手右手骨折了,但龐芮沒空處理不會當場死亡的傷口,只好讓他自己把手固定起來,他用左手握著魔杖,站在榮恩身旁。

  「這真是值得拍下來的珍貴畫面。」看到派西出現,喬治調侃的說。

  「因為大家都在這裡?」對衛斯理家比較不熟悉的花兒好奇的問。

  「不,是妳看到派西做出非常不理智的行為。」喬治的話讓衛斯理家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來,派西不悅的瞪著喬治,但喬治卻沒有停嘴的意思,「他雖然很混蛋,但從不做吃虧的事情,至少他進去蹲之前是這樣啦,沒有催狂魔的阿茲卡班也能把人逼瘋嗎?」

  「我沒有瘋嗎?」派西快速的掃過眼前的家人們,彷彿是想在最後,把他們都記在腦海中,他覺得自己很理智,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兄弟死去而已,他無視喬治的調侃,對身邊的榮恩說:「下令吧,指揮官。」

  「喬治、查理和艾瑪姊守住左邊,爸媽和派西守右邊,剩下的人,不能動的待在中央提供遠程支援,可以動的,機動性攻擊敵人,巨人用結膜咒、屍鬼和狼人用燃燒咒,這不用我提醒吧?」

  「收到。」
  「這不是廢話嗎?」
  「想不到榮恩懂這麼多呢,這就是O的實力嗎?」

  戰鬥持續的進行著,衛斯理一家雖然全員傷兵,但卻堅強的守護最後一道防線,手不能動,就讓其它人幫忙攻擊碰不到的死角,腳不能跑,就靠其它人攙扶著移動,無須擔心背後和側翼,因為他們的身邊站著的,是永遠可以相信的家人。

  碰──碰碰碰──

  像是自暴自棄似的,連續四發槍響,將四個巨人暴頭,但即便是大口徑的麥格農步槍彈,打在巨人身上效果依然微乎其微,繃帶男走到受傷慘烈的衛斯理家面前,丟掉子彈打空的狙擊槍,拿出他的魔杖。

  當看到眼熟的魔杖,亞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到底為什麼會做這種事情……」繃帶男自己也有些混亂了,他扯下纏在臉上的繃帶,繃帶之下,是有些燒傷,但對衛斯理來說熟悉且難忘的臉龐。

  有著一頭金色長髮的男子,用他藍寶石般的眼眸,語氣中傲慢又帶著不屑的看著衛斯理一家,「無法發揮全力的都退下,別到緊要關頭還造成別人麻煩,你們這些衛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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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那晚,魯休思看著送他最後一程的人,心裡十分欣慰,至少在最後,他還能把遺言交代給他所信任的人,「我的女兒,能拜託你照顧嗎?」

  石內卜沒有回答,他的眼神彷彿已經將魯休思當成死人了,但魯休思相信,眼前這位信守承諾的男人,一定可以遵守他的遺願,「多謝。」

  魯休思閉上眼睛,等待最後一刻,以及如果存在的話,死後的審判。

  綠光閃過,魯休思困惑的張開眼睛,射歪了?石內卜居然會失手?那道綠光已經讓房子外面的食死人相信石內卜完成任務,接下來才是石內卜該做的事情,魯休思不解的看著石內卜,只見他走向自己,順手拿起艾瑪打暈鈍力的花瓶。

  然後毫不猶豫不如說期待已久拿著花瓶的砸向魯休思的後腦杓。

  「賽弗勒斯──」後腦的劇痛讓魯休思四肢無力的倒下,他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

  趁著魯休思還有意識,石內卜蹲了下來,看著眼前這位尊敬很多年的學長,拿出他之前幫鄧不利多準備的假死藥,強行灌在魯休思的嘴裡,「能不能度過這次,就看你的命了,魯休思,還有……我對照顧你女兒這件事……」

  石內卜腳踩著魯休思的鼻子,也許是長久以來接受酷刑咒的懲罰,魯休思還能忍受這種程度的痛覺,石內卜似乎也不是為了折磨他,純粹只是發洩情緒,「已經做得很煩了,接下來請你自己想辦法照顧,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

  說完,又是花瓶重擊,魯休思徹底失去意識。

  石內卜訝異地看著花瓶,砸過四次腦袋的花瓶居然安然無恙,不得不佩服馬份家的家具品質,無可挑剔。

  幾分鐘後,佛地魔前來驗收石內卜的成績,他先是用破心術想看破石內卜是否說謊,但石內卜的內心卻毫無破綻,接著他用魔杖測了一下魯休思的生命跡象,毫無反應,確實是個死人,佛地魔滿意的拍著石內卜的肩膀,「做得好,賽弗勒斯。」

  接著他環顧馬份莊園,這棟華麗的建築對佛地魔來說,曾經是想據為己有的寶物,但現在只要想到上一個主人是叛徒,他就覺得噁心,「把這燒了,馬上燒了。」

  「是……」石內卜試探的問,「主人,我能先安葬好魯休思嗎?」

  「因為他曾經帶領過你嗎?」佛地魔的眼睛,因為懷疑而瞇起。

  「我想主人您也很清楚……」石內卜的語氣平淡,感覺沒有情緒,但在佛地魔這種人耳中聽得出來些微不捨的聲音,「我比較念舊情。」

  「哼──」佛地魔想起當年石內卜跪著求他放過莉莉時那狼狽的模樣,臉上不屑一笑,他最後一次看向魯休思的屍體,象徵著死亡的存在讓佛地魔覺得不舒服,「隨便你吧,埋完之後,立刻把這裡燒了。」

  石內卜用飄浮咒讓魯休思的身體飄起,然後拉到莊園的庭院裡,用魔杖挖出一個大洞之後,將魯休思丟進去,然後埋起來,並象徵性地做一個墓碑。

  等一切都做完之後,他照佛地魔的命令,放出一把火,焚燒馬份莊園。

  自征服者威廉以來,九百多年歷史的馬份莊園,在火焰中宣告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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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在七天之內前往馬份莊園將墓碑下的人挖出來,並讓其服用信上的解藥。

  收到這封信後,阿波佛就前往馬份莊園的遺址,一開始他根本沒看到什麼墓碑,直到他將一些崩塌的建材消除掉之後,才發現一個被木頭壓垮的石頭,身為專業人士的阿波佛,忍不住對那位不知姓名的戰友抱怨,「死人別埋在這麼靠近房子的地方啊,一點都不專業。」

  抱怨歸抱怨,阿波佛還是認分的把墓裡的人挖出來了,這封信雖然沒有標住任何名字,也沒有解釋前因後果,極為的可疑,但阿波佛還是照著信上的指示做了,原因無他,送這封信過來的,是佛客使。

  阿波佛不知道對方是誰,對方也可能根本不知道收信的是阿波佛,他那討厭的老哥最喜歡做讓幫他做事的人處於五里霧中的情報隔離了,雖不認識,但深表同情,雖然阿波佛自己也沒什麼立場同情對方,被阿不思利用這件事,他跟對方一樣慘。

  將墓挖開後,阿波佛好奇地看著埋在裡面的屍體,「是──魯休思.馬份……吧?」

  阿波佛不是很肯定的看著臉部被燒傷的屍體,大概是建材崩塌壓到上面的時候,燃燒的火焰燒到他的臉了,雖然俊美的臉被破壞,但阿波佛感覺和對方的距離拉近了,人活在世上果然需要一些缺陷,才看起來像是個人。

  阿波佛將石內卜的藥塞入魯休思的嘴裡,看著對方的反應。

  幾分鐘後,看起來沒有任何反應,「應該是死透了吧。」

  當阿波佛準備把魯休思埋回去時,魯休思的嘴裡呢喃著:「盧卡斯……」

  「誰?」阿波佛湊到魯休思嘴邊,「說誰啊?」

  「盧卡斯……」

  在魯休思的意識中,他彷彿回到了當年的夜晚,和盧卡斯交談的夜晚。

  只是他們這次沒有爭吵,魯休思帶著歉意的看著弟弟,不知道該從何開口,他想對盧卡斯道歉,他想說盧卡斯說的才是對的,是他自己太愚蠢了,才會覺得用那些不法的手段脫罪,可以逃過制裁,結果反而連累了綴歌,那天晚上,該死的是自己。

  但他開不了口,他不想面對十幾年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事實,也不想面對盧卡斯責難自己時的模樣。

  魯休思開不了口,反而是盧卡斯先說話了,他輕鬆的翹起二郎腿,凝視著魯休思那憔悴的臉龐,「這些年,哥哥過得很辛苦吧。」

  『怎麼會。』魯休思想故作堅強的否定,他從來沒有在盧卡斯面前示弱過,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和自己想的不同,「盧卡斯……我很抱歉……非常抱歉……對不起……」

  開口之時,魯休思的偽裝輕易的卸除,他流著淚,語帶哽咽的,把當初沒對弟弟說的話,一股腦地宣洩出來,「你說得對……我應該你聽的……你才是對的……我害了綴歌……是我害的……全部都是我害的……我奪走了很多無辜的人命……我殺死了……殺了一個孩子……」

  盧卡斯沒有回答,他哀傷地看著痛哭中的魯休思,那個從來沒在任何人面前,包括自己面前展示過弱點的魯休思,像犯錯的孩子,不斷的哭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想得到你的原諒,但是我不配……我想得到綴歌的原諒,但我不配……我該怎麼辦才好……」魯休思乞求的對盧卡斯張開雙手,「我該怎麼辦才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做什麼才能挽回我對你們做的事情……求求你告訴我……」

  「我不知道。」盧卡斯坦承的回答,他的答覆讓魯休思感到絕望,但他隨後又說:「哥哥渴望的原諒,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予,但不追求這個,我還知道哥哥有一件事情能做──不,有一件事情非做不可。」

  魯休思抱著最後的希望凝視著盧卡斯。

  盧卡斯走到魯休思面前,用手指點著對方的額頭,「活著贖罪。」

  盧卡斯一點,魯休思的身體被不知名的力量往後拉,他被拉到一片純白的世界中,那天他們談話的房間越來越遠,盧卡斯的身影也越來越小,魯休思只能看見盧卡斯對自己揮手,以及他最後說的話。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希望能聽到哥跟我分享快樂的事情,在我走後,我沒機會參與到的,會讓哥覺得幸福的事情。」

  「盧卡斯──」魯休思對著遠去的弟弟大吼,直到一切全都消失。

  「對不起……」當阿波佛聽到魯休思的話後,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魯休思口中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魯休思道歉的對象是誰,但他的心中卻有種預感,那句話是阿波佛曾經渴望聽到,卻最終沒能聽到的話。

  阿波佛將魯休思扛到墓外,用水細心的幫魯休思擦拭好傷口,並找了繃帶纏住他受傷的身體,當他忙完之後,收拾好東西,魯休思已經恢復神智並坐了起來,兩眼盯著已經被燒成灰燼的馬份莊園。

  「我還活著?」魯休思問。

  「嚴格來說,是我救了你。」阿波佛得意的回答,「把你埋下去的人,將你的生殺大權交到我手中,而我選擇救你,你是個全世界都巴不得削你的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的大惡人,那你知道為什麼我願意救你嗎?」

  看著阿波佛和阿不思神似的模樣,魯休思了然的點頭,「大概知道。」

  「你現在是個死人了,你之所以還能動,是因為我覺得讓死人對付他比較適合,你最好有身為死人的認知,你最大的價值就是用你的命去換佛地魔的命,只要我發現你的行動有違背這個義務,我就馬上讓你變回死人,有任何問題嗎?」

  這樣也好,阿波佛的提議讓魯休思感覺很輕鬆,現在馬份莊園沒有了,綴歌他們應該也順利接受波特的庇護了,他這一生需要守護的東西已經一個都沒有了,那他是死是活,也沒這麼重要了。

  「我想請你幫我蒐集一些東西。」魯休思走向房子的廢墟,靠著自己的記憶,找到綴歌的房間位置,大致上的位置。。

  「怎麼,死人還想要報酬嗎?」

  魯休思從那一堆廢墟中挖出一枚戒指,馬份家的紋章戒指,「神聖二十八族的族長紋章戒指,只要有這個就能啟動二十八族的秘傳魔法,那應該就能解決他。」

  阿波佛從魯休思手上拿過戒指,好奇地看著戒指上的家徽,「沒想到你們這些純種垃圾,或多或少也是有存在價值的嘛。」

  「好啊,成交,我幫你蒐集戒指,我也需要找某個能殺死佛地魔的東西,我們就互相幫助吧,如何?」阿波佛對魯休思伸出手。

  魯休思看著阿波佛邋遢的手,覺得眼前的男人很有趣,他口口聲聲說魯休斯是個死人,但魯休思生前可沒聽過有誰會和一具屍體握手,魯休斯握住阿波佛的手回答:「成交。」

  魯休思拿回紋章戒指,看著上面的家徽,在心中和它道別。

  是時候該讓純種的一切,回到原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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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魯休思這一生最大的遺憾是沒能得到弟弟的原諒。
阿波佛這一生最大的遺憾是沒能來得及原諒哥哥。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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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真正的DA

  奈威最前面衝刺,跟在他身後的則是握著魔杖,但沒有發射咒語,而是將注意力全都放在搜索哈利的綴歌,他們的兩側則是DA的成員們,負責掩護左右,在隊伍的末尾,阿尼負責殿後,這支隊伍就像一支長槍,貫穿森林周邊的軍隊,直入森林深處。

  快,還要再快。

  奈威的手在進入森林後就沒停下來過,無間斷的揮砍眼前的所有生物,若不是他的手腳都是義肢,大概早就操勞到殘廢了吧,真是因禍得福。

  『在哪……哈利在哪……』

  綴歌焦急地尋找著哈利的身影,禁忌森林內,即使是劫盜地圖也只會顯示個大概,明明地圖顯示就在附近,但就是看不到人。
  樹叢突然出現騷動,隊伍緊張的停下,奈威舉起劍,警戒著樹叢。

  高爾突然從樹叢中竄出,跟著他身後的是潘西、月桂和翠菊,當看到是自己人的時候,潘西和阿尼鬆了口氣,但奈威的劍卻沒有放下,高爾也用魔杖指著奈威。

  「高爾?」潘西困惑的問著男朋友。

  「今年聖誕節,我們見面的時候還有誰在場,你說了什麼?」奈威率先提問。

  「我父親,我們在一個麻瓜廢棄的木屋中,我父親和我都因為辜負馬份家而十分自責,最後他決定前往法蘭西尋找盟友,而我留在英國繼續做能做的事情。」高爾回答奈威,這是除了他們之外,只有老高爾知道的事情。

  奈威滿意的放下劍,換高爾反問:「聖誕節我們碰面的時候,我在幹嘛?」

  「你在海邊冬泳。」奈威的答案讓高爾也放下魔杖。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們不是應該守後方的嗎?」奈威問著高爾,綴歌沒有心思理會她的朋友,她看著劫盜地圖,焦躁的搜尋四周。

  「後方的敵人因為你們闖入森林都被引走了,我們休息的時候看到你們在峭壁上往森林的方向前進,潘西感覺不太對勁,才讓我帶大家過來看看。」高爾注意到綴歌的焦急,會讓綴歌變成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哈利出了什麼事?」

  奈威猶豫的看著高爾,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分靈體的事情,當初鄧不利多的計畫,除了哈利和綴歌,只有奈威、榮恩、妙麗三個人能知道,但時間緊迫,他也不可能現在從頭到尾說明,於是奈威選擇最簡單粗暴的說法:「佛地魔在這裡,哈利想跟他同歸於盡,我們正在阻止他。」

  奈威說完後,高爾一行人都煩躁的皺眉,翠菊還不屑的說:「那個白痴,感覺山怪都比他還要聰明。」

  「我們分頭找吧。」高爾緊張的說,「找到之後先把他綁起來,然後用引人注目的方式,放個煙火之類的,讓其它人集合起來。」

  奈威點頭同意,正當他們要解散的時候,森林前方深處,閃過一道綠光,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那是綴歌十分熟悉的綠光,令人感到厭惡的光。

  綴歌不安的看著綠光的方向,她應該過去確認一下,她應該這麼做的,但她的腳卻因為恐懼而動不了。

  她手顫抖的舉起地圖,地圖中標註哈利波特的點,隨著他生命的消逝逐漸變淡。

  「騙人的吧……」綴歌鼓起勇氣邁出步伐,她緊張的快走,她想快點確認,卻又不想知道結果,她矛盾的往前行走,直到穿過一片樹叢,她看到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就像睡著那樣安詳的哈利,「騙人……」

  佛地魔驚訝的看著闖入的人,DA也因為突然遇到佛地魔,緊張的舉起魔杖,雙方隔空對峙,但綴歌卻彷彿沒看到佛地魔似的走出隊伍。

  「綴歌?」潘西看著眼中只有哈利,旁若無人的綴歌,見綴歌不理會自己,她想把綴歌拉回來,但奈威卻伸手擋在潘西面前,任由綴歌走到哈利的身旁。

  「哈利──醒醒──」綴歌跪坐在哈利身旁,手推著哈利的身體,語氣溫柔的呼喚著哈利,就像每天早上哈利賴床的時候叫他那樣,「哈利──快點起來──」

  佛地魔迅速的掃過DA的人,接著冷眼看著綴歌,就算是那些人,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他舉起魔杖,對著天空釋放黑魔標記。

  奈威盯著這一切的元兇,此時的他腦袋沒有一絲對佛地魔的仇恨,而是不斷的思考該怎麼讓綴歌和其他人脫身,該怎麼阻止佛地魔,對方不是自己拚上性命就能靠近的對手,昨天他和哈利、綴歌三打一都只能製造一點破綻,他必須想到辦法,現在只有他有勝算,那怕微乎其微到幾乎等於沒有。

  「哈利波特死了。」佛地魔扭曲的笑臉,發出低沉的聲音,綴歌被他的話喚回現實,停止動作,將哈利抱在懷中。

  「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像我臣服,或者……」佛地魔高舉魔杖,他釋放出了訊號,森林內的八眼蜘蛛們,包圍了DA,外圍的屍鬼和狼人也正朝這裡靠近,「成為那些東西的飼料,以忤逆我的人來說,就算用索命咒殺了你們,對你們來說都是過輕的懲罰,這是最後的機會,跪下臣服,或生不如死的被牠們吃掉。」

  佛地魔說完後,沒人回應他的要求,除了無法溝通的綴歌之外,所有的人,兩眼都直勾勾的看著佛地魔,有人眼神中帶著憎恨、有人是覺悟、有人是鬥志、有人是驕傲,但沒有一人心懷恐懼。

  終究是一群愚蠢之徒,那怕就算是史萊哲林的也一樣,佛地魔失望的看著高爾他們,那些原本高貴的史萊哲林,現在居然也跟赫夫帕夫的笨蛋有相同的眼神,「吃了他們。」

  佛地魔對黑暗生物下令之後,離開禁忌森林,他已經贏了,剩下的戰鬥沒有意義,他要回去霍格華茲,回去他的城堡,宣告戰爭的結束。

  八眼蜘蛛在他們四周騷動著,數量雖多,但還算能應付的幼蟲,比人大隻的成蟲應該才剛剛離巢,DA的成員們圍在外圍,警戒著那些蜘蛛,阿尼看著坐在地上的綴歌,以及看著綴歌的奈威,緊張的問:「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綴歌?」奈威問著綴歌,但綴歌卻將臉埋在哈利的懷中,假裝沒有聽到奈威的話。

  綴歌已經受夠了,她什麼都不想做,也什麼都不想要,從一開始,她就只想要哈利陪在自己身邊,她就只有這一個願望,也只有這一個幸福,她已經為太多無謂的事情,犧牲她陪伴哈利的時間了,剩下的時間,那怕只有幾分鐘也好,她都不願放棄。

  看到綴歌不想離開,奈威的腦中浮現哈利最後對自己說的話:「綴歌拜託你了。」

  奈威握著劍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憤怒自己的無能,以及自己的自私,在他想起他與哈利的承諾的同時,他也同時想起漢娜,在豬頭酒吧等待自己的漢娜,他每次出去戰鬥都會和自己道別,也會等待自己回去的漢娜,不知不覺,奈威習慣了這樣的模式。
  奈威走到綴歌身旁,對阿尼說:「你們回去吧,我留在這裡。」

  阿尼不敢置信的看著奈威,「你要留在這裡?」

  「嗯。」雖然這跟找死沒有兩樣,而且死得毫無意義,會害漢娜和奶奶很傷心,但奈威還是決定留在這裡,這是他答應過哈利的事情,雖然他也答應過漢娜自己會平安的回去。

  「那漢娜怎麼辦?」阿尼氣憤地瞪著奈威。

  阿尼的問題又讓奈威想起道別時的漢娜,他的內心動搖著,但他還是狠下心來,將漢娜從意識中移開,「把我跟她說對不起,然後把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她能理解我這麼做的原因,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從以前就是這樣了,不是嗎?」

  四周傳來巨人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響亮,周邊同時還有狼嚎和許多生物奔跑的聲音,再拖延下去,就算突圍也可能損失慘重,阿尼猶豫地看著身旁的DA們,他們正在等待自己的命令,他們的神情有些恐懼,但沒人催促他。

  「走吧,這邊跟你們鄧不利多的軍隊沒有關係了。」潘西走到綴歌面前,牽起綴歌的手。

  翠菊則到綴歌的身旁,像過去對綴歌撒嬌那樣,靠著綴歌的身體。

  月桂則將綴歌和哈利,同時抱在懷中。

  高爾站在奈威身旁,和奈威一樣拿著魔杖,做好隨時能戰鬥的準備,他們兩人相視而笑,奈威看著高爾,那個當年在火車上,和綴歌一起出現的跟班,如果跟那時候奈威說,將來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史萊哲林,選擇和一群史萊哲林一起死,大概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鄧不利多的軍隊……」阿尼不甘心的看著圍繞在綴歌身邊的人,「DA的D壓根不是鄧不利多,就算鄧不利多原本創立的時候是這麼打算的,當哈利指揮我們的時候,就已經跟鄧不利多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們裡面每個人都心知肚明,D代表誰,又是為了誰而戰的。」

  上了賊船,還上兩次,第一次是鄧不利多以自學社團的名義成立軍隊,第二次是哈利以鄧不利多的名義,成立為綴歌而戰的軍隊。

  但他們不想下船。

  阿尼對著天空的黑魔標記釋放魔法,那是哈利的魔法,一隻鳳凰的圖騰撕裂了天空的蛇,在鄧不利多死後那天,哈利對這個它發誓,不會讓人死在這個圖騰之下。

  阿尼相信哈利能做到這件事,儘管這一年下來,失敗了不少次,但他會朝著那個目標不斷邁進,如果終有一天,能實現沒有人會死在黑魔標記底下這個願望,那為誰而戰對阿尼……對DA來說就不是問題。

  鳳凰圖騰出現後,DA的成員馬上明白阿尼的意思,他們迅速的圍繞在綴歌的身旁,形成一圈又一圈的防禦網。

  「你們……」潘西驚訝的看著保護他們的DA,成員幾乎都是五年級她們擔任督察小組的時候,和自己為敵的人。

  「DA的成員,一個都不能少。」阿尼說著DA的另一個誓言,並轉頭看著潘西,那個在霍格華茲最後幾年,一直針鋒相對的敵人,「不管哪個DA都一樣。」

  「我不打算死在這裡。」阿尼對奈威說,和奈威他們做好了死亡的覺悟不同,阿尼的雙眼依然充滿希望,「就像你相信哈利是我們的希望一樣,我們也都相信著你會為我們帶來勝利。」

  「只要跟著奈威隆巴頓一起戰鬥就不會死。」阿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DA的成員們都認同的點頭,「不只是DA,連鳳凰會都很流行這句話喔。」

  阿尼的眼睛彷彿會發光,清澈透明,毫無迷惘的看著奈威,「請不要叫我轉達遺言給漢娜,我做不出這種事,不是因為漢娜,是因為你,你說哈利是我們的希望,但對我們來說不是,哈利是你的希望,我們的希望──是你。」

  「好吧。」阿尼的話,讓奈威打起精神,他走到保護網的最外圍,阿尼緊隨其後,看著奈威的背影,銀色的手腳和金色的劍,彷彿是不會倒下的戰神,「任務非常簡單,將所有的敵人都打倒,然後不准死,沒有問題吧!」

  保護網的DA們異口同聲的回答:「沒有!」

  奈威手中的劍發出強烈的光芒,彷彿像是第二顆太陽,但奈威身邊的人們卻不因為劍的光而覺得刺眼,劍身上浮現由失傳的古凱爾特文寫上的銘文。

  凡能拔出此劍者,必為守護眾人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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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石中劍上寫的是「凡能拔出此劍者,即為英格蘭之王。」
劍的魔法讓內心存有高潔的騎士精神的人才能使用這把劍,亞瑟是最適合的人選。
但亞瑟是一個高潔的騎士,並不代表他是個優秀的王。

他為了勝利,在決鬥中違背騎士精神,導致石中劍斷裂。他在戰爭中為了求勝,選擇會讓士兵大量陣亡的戰術。當後來梅林為亞瑟找來替代品湖中劍的時候,亞瑟又在能帶來勝利的劍和能守護生命的鞘,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劍。

這讓梅林非常失望,他曾無數次的引導亞瑟,希望能改變他的命運,但亞瑟卻每次都違背他的期待,照著梅林看見的劇本走下去。
梅林以任何魔法都不可能修復為由,拒絕幫亞瑟修好石中劍,然後將劍上的魔法修改成「能無私且不顧一切的守護他人生命的人才能使用這把劍」。

在梅林的認知中,這種條件根本不可能達成,他只是因為賭氣而把聖劍做成廢鐵。

他也不認為奈威有辦法達成,奈威的復仇心太強了,為了復仇而戰的人,不管怎麼戰鬥都稱不上無私,儘管他試圖讓奈威去守護一個他愛對方但對方永遠不可能愛他的女人,來改變奈威戰鬥的原因,但他也不覺得有可能成真,他教育亞瑟的時候,亞瑟的年紀比奈威還小,亞瑟都改不了了,其他人怎麼可能做到。

不過就算是廢鐵,也是很耐用的廢鐵,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借給奈威了。

薩拉扎知道這把劍的來歷,但不知道梅林的心路歷程,所以當他看到奈威握著這把劍的時候,以為那個葛來分多的男孩有什麼過人之處,決定實現對方的願望。

薩拉扎總是能很巧妙的誤會自己的學生,但從結果上來說又很巧妙地沒有誤會,就像他直到現在都相信梅林支持自己追求羅威娜一樣。

奈威的復仇心,在水仙為了保護他和奶奶,與自己的姊姊死戰,最後還因為姊姊殘存的親情而勝利之後,逐漸淡化掉了。

為了綴歌而戰這種想法,也在跟漢娜交往,和DA的成員們戰鬥,以及哈利頹廢到把使命都丟給自己之後,逐漸擴張成了為身邊所有人而戰了。

局勢朝著梅林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這對出生以來一直受預言所苦的梅林來說,值得欣慰,當他看到劍上的光芒,想必會非常感動……不過他看不到。

就算聖劍覺醒也無法發射光炮,「這種危險的範圍攻擊怎麼能讓精神不穩定的人類使用呢,必須拆掉。」當初下訂的甲方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