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綴-綴歌】月桂篇第三十三章:得到幸福的人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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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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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鄧不利多的陰謀

  被溫暖的光包圍著,彷彿像是回到母親體內般讓人感到安心。

  聞得到獨特的香氣,百合加上和莉莉相遇那天,樹叢和草皮的味道,感覺到有人在擁抱自己,看不見對方,但石內卜卻很安心,他依靠著抱著自己的人,空氣中滿溢著幸福,石內卜想要就這樣躺著,直到時間的盡頭。

  「賽弗……」一直思念著的聲音在耳邊呼喚自己,愧疚感卻讓石內卜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絞痛起來,「謝謝。」

  「謝什麼……」他最後還是按照鄧不利多的想法,把真相告訴哈利了,直到最後他也沒能成功守住莉莉的孩子,甚至是將他推上死刑台的兇手,「我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做到……」

  「你做得夠多了。」溫暖的手摸著石內卜的額頭,莉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心疼,「夠多了,不管是朋友,還是其他身分,都做得夠多了……對不起,從以前就是這樣,我把麻煩的事情丟給你處理,還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丟下你……」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石內卜懊悔的說,「我早該聽妳的話,也不會把事情弄成這樣,害死妳和哈利……」

  只能看得到白光,但石內卜的腦海中卻浮現以前吵架之後,互相道歉時,莉莉臉上的苦笑,「看來我們是半斤八兩呢,我也一直沒聽你的解釋。」

  石內卜露出和莉莉一樣的苦笑。

  「答應我。」莉莉摸著石內卜的臉頰,「好好照顧自己,你已經必須不需要為我做任何事情了,希望下次相遇,我能看到你幸福的模樣。」

  石內卜點頭,雖然他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可以照顧自己了,他早就以一個叛徒的身分,死在他最痛恨的人手上,毫無意義的。

  「莉莉……」石內卜感覺到莉莉要離開身邊,不捨的呼喚對方,但卻發出不任何聲音,他的胸口突然傳來劇痛,就像有人拿重物不斷敲打心臟似的,讓他忍不住大叫出聲。

  「啊──」石內卜張開眼睛,眼前是破敗的天花板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妙麗,她將頭髮綁起馬尾,拉起袖口,滿頭大汗地壓在自己身上,石內卜完全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他懷疑地看著因為自己醒過來而面帶笑容的妙麗,「格蘭傑?」

  「你可以幫葛來分多加分了,石內卜教授。」大功告成的妙麗,得意的從石內卜身上下來,有氣無力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被她所救的石內卜,臉色難看的瞪著妙麗,死得好好的幹嘛把他救活,還害他損失跟莉莉多說幾句話的時間。

  「史萊哲林看救命恩人的眼神就是不太一樣呢。」

  妙麗提醒後,石內卜才收斂自己臉上的不悅,「為什麼妳會在這裡?還有怎麼可能有辦法救我?娜吉妮的毒我整晚不睡才做得出來。」

  「鄧不利多教授在給我的遺物,他留了一些東西,指示我霍格華茲戰爭開始之後穿著隱形斗篷跟在哈利身後,就能拯救一條人命,一瓶蛇毒血清、一瓶白鮮、以集一塊毛糞石。」想到這,妙麗就氣憤的闔上課本,「但他沒跟我救的是你,也沒說你脖子上會有兩個金加隆大的傷口,還會大量失血,還有停止心跳呼吸!」

  「不感意外。」就好像他也沒跟石內卜說,要他準備那些東西,是為了救他一命。

  妙麗顯然不是得到認同就能平復心情,「要不是我會心肺復甦術、教授你身上的長袍還有補血藥,我就白來一趟了,脖子上的傷口根本止不住,只好用燃燒咒把傷口直接燒掉。」

  石內卜摸著自己的脖子,他以為脖子上的劇痛是娜吉妮害的,原來另有其人。

  「我現在全身無力,我到底幫你做了多久的CPR?我今天在這裡和你接吻的次數都超過我和榮恩交往至今的紀錄了。」

  「那顯然是衛斯理不夠積極,妳應該抱怨的對象是他。」

  被講到石內卜都覺得對不起妙麗了,雖然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老師,但石內卜還是試了一下,「葛來分多加十五……」

  石內卜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惡寒,一道殺氣騰騰的視線掃過,他朝視線的方向妙麗看去,但妙麗只是無辜的面帶微笑,應該是錯覺,但石內卜還是決定順從自己的生存本能加分,「五十,葛來分多加五十分。」

  妙麗滿意的點頭,然後將混血王子的筆記交給石內卜,「六年級的時候,謝謝你了。」

  從所有學生紀錄中找出五十年前姓普林斯的學生,再從往後的學生紀錄中找出他的孩子,再用同樣的方法找他孩子的孩子,只要持續有結婚生子,一個一個篩選,一定能找到記錄這份筆記的人,妙麗是這麼判斷的,在平斯的幫助下,她很快就發現那個王子的身分。

  石內卜沒有接過筆記,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我不需要,那上面的東西我畢業之後就沒在用了,看書的出版年份,另外妳知道那是我的書,加上我的畢業年分,妳應該能用大腦判斷上面寫的東西都是過時的產物。」

  被這麼說後的妙麗,嘴巴雖然掛著笑容,臉色卻被氣到發紅,拿著筆記的手都因為憤怒而發抖,但石內卜彷彿覺得這樣不過癮,還補上一句:「黑魔法防禦術和魔藥學都需要與時俱進,適應時代變遷,抱守課本或老舊的筆記不可能進步,所以妳普等巫測黑魔法防禦術只能拿E,魔藥方面最高成就就是照著別人的想出來的配方熬煮魔藥的工人,無法成為發明配方的魔藥師。」

  「真謝謝你的中肯評價啊,石內卜教授!」

  還在幫學生打分的石內卜,被妙麗的怒吼嚇了一跳,他手舉到一半,伸出食指對著妙麗,欲言又止的維持這個姿勢,幾秒鐘後,石內卜才一臉無辜地問:「我有說錯嗎?」

  「沒有……沒有──沒有!」妙麗想起自己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十六歲留下的「過時」筆記和榮恩鬧分手,就覺得自己真是蠢的像白痴。

  「唉──」妙麗看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而忍受自己怒吼的倒楣鬼,雖然難堪,但她還是決定坦承,「和十六歲的你『筆談』的時候還滿愉快的,我很喜歡那時候的你,石內卜教授,你並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那麼討人厭……」

  筆談?十六歲?石內卜困惑的看著妙麗,難道是說筆記嗎?喜歡上留下筆記卻完全不知道對方長相的人嗎?這世界真的有這種奇葩存在嗎?

  石內卜看著妙麗的眼神,逐漸從困惑變成外星人,他內心對榮恩多了幾分敬意。

  「更正一下。」發現石內卜的視線逐漸失禮,妙麗修正了自己的說法,「不說話或不表達自己想法的時候,還滿討人喜歡的。」

  「和別人交流的時候要真誠。」石內卜無奈的回答,很顯然,對石內卜定義的真誠,妙麗也難以理解,兩個來自不同星系的外星人正彼此對看。

  那句話莉莉發現石內卜除了她之外,對誰都不會表露真正的情感時,給石內卜的建議,石內卜沒聽進去,非但沒聽進去,隨著很多事情的發生還變本加厲了。

  「我死了多久,戰況如何?」

  「我不清楚。」妙麗猶豫地摸著下巴,「或許可以問問看,但我不確定這樣有沒有用,這是我第一次試……『怪角。』」

  隨著妙麗的呼喚,古里某街的家庭小精靈現影到他們面前,石內卜在出入鳳凰會總部的時後,對怪角的口頭禪很熟悉,他長袍下的手默默地握住魔杖,看著怪角的眼神變得銳利,準備讓怪角說出那個詞的時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但怪角的行為卻出乎石內卜的意料之外,怪角恭敬的對妙麗鞠躬,「主人吩咐需要服從命令的格蘭傑小姐有何吩咐?」

  「不要這樣,把頭抬起來。」妙麗不能忍受的別開臉,等怪角抬起頭後才繼續說,「霍格華茲情況如何了,我記得你有參與後勤吧?」

  「黑魔王的軍隊在大門口被衛斯理家的人擋下來了,黑魔王正親自攻打大門,衛斯理家的人應該撐不了多久……」怪角報告戰況的時後,石內卜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恐懼某件事情可能會發生,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蒐集完情報之後再決定怎麼行動。

  「榮恩……」妙麗也擔心起戰場上的戀人。

  怪角看著焦躁的石內卜,石內卜注意到他的視線,回看對方,得到石內卜視線回應之後才繼續說:「主人和公主在禁忌森林,他們被屍鬼、狼人之類的東西包圍了──」

  碰!

  石內卜起身的時候,翻倒床頭櫃,噪音讓妙麗嚇了一跳,石內卜激動的在房間來回踱步,妙麗也知道他在煩惱什麼,她提議說:「石內卜教授,我想我們應該分頭行動?」

  「真是不錯的主意!」石內卜暴躁的回應,他幾乎是瞪著妙麗的問:「格蘭傑妳比較擅長對付一群黑暗生物,還是比較擅長對付佛地魔?」

  妙麗聽出石內卜在諷刺自己派不上用場,她認分的將地上的隱形斗篷收好,「麻煩對我態度好一點,不是只有你兩邊都有想救的人,對我大吼大叫能解決問題,我不介意你多叫幾聲!」

  妙麗的抗議讓石內卜的腦袋冷靜不少,他開始思考現在的情況,黑魔王沒死,還在最前線作戰,但哈利卻不在前線,而是跑到禁忌森林,如果哈利看了自己的記憶,選擇逃走的話,那應該不會去禁忌森林,那張地圖多的是能跑路的密道,如果他不跑,選擇戰鬥的話,那就不可能遠離佛地魔。

  發生了鄧不利多預期之外,或壓根沒有準備的事情。

  「我們該怎麼辦?」看石內卜沉默不語,妙麗擔心的問。

  石內卜看著怪角,他有話還沒說清楚,「禁忌森林裡面還有誰?」

  「鄧不利多的軍隊。」

  石內卜了然的點頭,「去大門。」

  「可是這樣綴歌……」

  「鄧不利多的軍隊是哈利訓練出來的,比你男朋友他家可靠多了。」石內卜說話時的細微變化,讓妙麗驚訝的張大眼睛,石內卜沒心思理會妙麗的表情,他對妙麗伸出手,「把手給我,這樣比走過去快多了。」

  沒有問題的,綴歌身邊有哈利在,不管如何,他都不會讓綴歌受傷,就算人死了,聽到綴歌的哭聲,身在地獄都會爬回來,石內卜的內心如此相信著。

  「手?」妙麗不解的看著石內卜的手,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還是把手握上去,「可是霍格華茲內無法現影、消影……」

  妙麗的話讓石內卜無奈的聳肩,「墨守成規……」

  握住的那一瞬間,石內卜的身體變成蝙蝠般的物體,迅速的用魔杖破壞尖叫屋的牆壁,然後在高中空用最快的速度飛往霍格華茲。

  一路順風,除了妙麗在飛行時的慘叫,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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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一:

  石內卜和莉莉相見的幕後。

  「為什麼不直接出現在他面前呢?」天狼星不解的問,他沒注意到身後他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正用想要將他做成狗肉湯的眼神著自己,「你們不是有很多話想說嗎?」

  「因為……」莉莉煩惱的揉著太陽穴,「雖然最後和好了,但萬一沒有和好怎麼辦,不就很尷尬了嗎?賽弗瞪著別人眼神很可怕的,你們又不是沒看過,而且看著他的臉,萬一他說不想回去,那我該怎麼辦?」

  看著莉莉關心石內卜的模樣,某人像是心被掏空似的,受傷的看著莉莉。

  天狼星露出冷笑回頭看著某人,彼得則深感同情地拍著他的背。

  「再說了……」莉莉兩眼無光的看著某人,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陪伴哈利一起長大的她是幸運的,莉莉沒有自信能同時照顧兩個孩子,「要是讓某個幼稚又愛吃醋的小屁孩鬧憋扭,讓他不肯理我怎麼辦?」

  聽到莉莉這麼說,雖然不是很好聽,但某人內心一陣甜蜜,開心的兩眼發光,得意地看著他的朋友們。

  但隨後,莉莉冷言冷語的話又讓他打入地獄,「我已經沒有任何心力去安慰一個長不大的屁孩了,生過哈利之後才發現,只有可愛的東西任性起來才讓人有耐心安撫,不可愛又任性只會讓人討厭。」

  看著情緒被反覆撥弄的某人,彼得忍不住讚嘆:「好厲害,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好厲害。」

  「莉莉如果沒當女巫的話,應該是優秀的馴獸師。」某人最好的朋友,毫無人性的說。

  莉莉牽起詹姆的手,十指交扣的觸感讓詹姆又打起精神,莉莉對著另外兩人朝未知的遠方說:「我們走吧。」

  「不等他了?」天狼星困惑的問,「我不反對啦。」

  一旁的詹姆死命的點頭,他不想再看到莉莉和石內卜說話的模樣了。

  「不了。」想像著幾年後,或許幾十年後才會來到這個世界的朋友,莉莉內心落寞的低著頭,「當賽弗再一次過來的時候,一定會有他掛念的人,會有只屬於他,非常幸福的回憶,他會迫不急待地跟我分享那些回憶,希望我能和他一樣開心,到時候……」

  莉莉的臉上揚起笑容,她確實會跟賽弗勒斯一樣開心,「我會嫉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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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二:
經過古里某街的道歉事件後,天狼星對石內卜已經沒什麼敵意了。
死後的詹姆感覺自己被最好的朋友背叛。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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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Gangster、Father、Brother

  艾瑪看著擋在衛斯理一家前面的男人,摀著嘴巴,內心激動地發不出聲音,泛著淚水的眼眶讓她的視線模糊起來,她趕緊擦掉,她不想錯過看見那個男人的時間。

  是他,細心保護的長髮現在有些燒焦、變得毛躁甚至骯髒。俊美的臉龐現在有明顯的燒傷。原本名貴的長袍,現在變成滿是破洞的麻瓜風衣。總是冷靜而克制的藍色眼眸,現在卻狂亂的看著敵人。優雅高貴的臉龐不負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戰鬥而生的高昂,甚至是興奮。原本有些潔癖的他臉上沾著敵人的鮮血,非但沒有厭惡,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他幾個月來在戰鬥和舔血中發黃的牙齒。

  那是艾瑪未曾見過的魯休思,但還是艾瑪所熟悉的魯休思,是只要在他身邊,就會讓艾瑪覺得安心的父親。

  黑暗生物們的攻勢停止了,但入口廳的人卻沒有因此放鬆,他們看到攻勢停下的原因。

  巨人和山怪們單膝跪地,沒有理智的狼人和屍鬼,被不知名的力量壓倒在地,所有黑暗生物都向旁退開,為他們的王開路。

  那黑色的長袍彷彿代表著死亡,衛斯理家的人抱著彼此,珍惜著最後的時光,他們不害怕死亡,只希望珍惜此刻的時間。

  只有魯休思對他的出現不為所動,他舉起魔杖,等待他的敵人。

  當佛地魔看見魯休思的臉時,先是困惑,然後他用最快的速度在他的腦海中找出合理的答案,「賽弗勒斯背叛我了?」

  佛地魔不太相信,不是他信任石內卜,而是他親眼見過魯休思的屍體,而且他不認為這個世界有人能在自己面前說謊,他的破心術所向無敵,只有他騙人的份,哪有可能他被人騙,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原因能解釋一個死人出現在他眼前。

  實際來說,石內卜並沒有對佛地魔說謊,他給了魯休思假死藥,卻將魯休思埋進土裡,將解藥交給一個他從沒見過的人,石內卜根本不知道魯休思有沒有被救回來,那對他來說等於跟死了一樣。

  「怎麼可能,是我為了帶走你,從地獄爬回來了。」

  佛地魔不屑地笑了,「死後的世界?那種不存在的東西,我以為像你這種人會認清現實與童話,或者選擇對自己有益的路。」

  佛地魔對魯休思張開雙臂,「回來吧,孩子,你過去幫了我這麼多忙,我不介意你的過錯,我能放過你女兒,你的家人,等到戰爭結束,你將會得到僅次於我的權柄,甚至成為我的繼承人,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不用浪費你的第二次機會。」

  佛地魔對魯休思放出他自認最有誠意的條件,但得到的卻是他十分陌生,從未在魯休思身上看過的眼神,冷漠的眼神。

  「嘖──」事已至此,佛地魔也不打算多費唇舌,冷不防地發射一發索命咒朝魯休思。

  「爸爸!」艾瑪緊張的呼喚魯休思。

  魯休思則冷靜的同樣發射索命咒,抵銷了佛地魔的攻擊。

  那一發索命咒,就是開戰的號角,魯休思接二連三地對著佛地魔發射索命咒,佛地魔卻從容不迫的用魔杖彈開他的攻擊,並同時用同樣的魔法反擊魯休思。

  這是一個稍微分心就會死的耐力比賽,魯休思在對陣中不斷吃力,就在這時,佛地魔的一發索命咒沒有攻擊魯休思,而是掠過魯休思的身體,朝他身後的方向飛去。

  當魯休思判斷彈道不會命中自己的時候並沒有在意,等到索命咒飛過身旁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身後是誰,他緊張的心跳停止,甚至不顧他還在和佛地魔交戰,轉身確認。

  沒有人被打中,這讓魯休思鬆了口氣,但同時也代表他在佛地魔面前曝露了弱點。

  更多、更密集的索命咒彈幕朝魯休思的方向發射,這次他沒有選擇,不管是不是瞄準自己,他都必須全部擋下來。

  他已經沒有攻擊佛地魔的餘力,只能拚盡全力的張開屏障咒,擋住佛地魔的攻擊。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隻狼人在魯休思疲於應付索命咒彈幕時,從他的視線死角繞到他的左側,趁他不注意鋪向魯休思,張開血盆大口想咬斷魯休思的脖子。

  撕淌三步殺的魔法從天而降,讓狼人遍體麟傷的倒地。

  「衛斯理,接著。」在天空中快速飛行的黑色物體,對著榮恩說。

  但現場有一堆衛斯理,榮恩根本不知道說的是他,直到他看到妙麗被那個東西丟出來之後,才緊張的跑過去,想要將妙麗接住。

  但失敗了,就差一步之遙,妙麗屁股著地的摔倒在地上,她埋怨的對丟她的人大吼:「你不會輕一點啊!」

  將妙麗送到她男友身邊後,石內卜解除飛行咒,落在魯休思的身旁,看到撕淌三步殺的時候,魯休思就大概確定來支援的人是他了,他看著石內卜脖子上的燒傷時,感同身受一笑。

  「你沒死啊。」石內卜握著魔杖,眼睛盯著佛地魔的同時,和身旁的魯休思搭話。

  「運氣不錯,你朋友人很好。」魯休思抖抖身子,提起幹勁的看著佛地魔,他是一個不喜歡做白日夢的人,他比較務實,但說也奇怪,當石內卜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感覺什麼事都能做到。

  佛地魔這次瞪大雙眼,他已經找不到合理的藉口了,他看著幾分鐘前被自己殺死的男人,「賽弗勒斯……你還活著?」

  「不,我已經死了,不久前被你殺的,忘了?」石內卜嘲諷的回答佛地魔的疑問,然後很有默契地說出和魯休思一樣的話,「我為了帶走你,從地獄爬回來了。」

  「可笑──」開戰之後,從容不迫的佛地魔徹底被激怒了,被自己過去的觀念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破,以及被自己內心對眼前的異常感到恐懼而激怒了,「不過兩個死人,我隨時能再殺你們一次!」

  佛地魔發射索命咒,但這次索命咒卻在自己眼前,被石內卜更快的索命咒抵銷。

  魯休思和石內卜看向對方,相視而笑,不需言語,也不用任何暗號,他們就知道現在的自己該做什麼。

  魯休思跑向佛地魔的方向,同時手中不斷發射索命咒掩護自己。

  石內卜施展飛行咒,趁佛地魔的注意力都被魯休思吸引走的之後,飛到佛地魔的上方,由上而下對佛地魔施展撕淌三步殺。

  無形的刀刃撕裂了佛地魔的身體,卻沒有流出鮮血,死神魔杖徹底支配他的生命,區區刀傷對佛地魔來說微不足道,發現這點的石內卜立刻發射索命咒。

  佛地魔驚險的閃開這次攻擊,隨後魯休思又衝到自己面前,一把布萊克短刀插入佛地魔的身體,切開他的腹部。

  但這對佛地佛來說依然毫無影響,死神魔杖連治療咒都不用喊就恢復他的傷口。

  佛地魔趁機抓住魯休思的手,邪魅一笑。

  魯休思走投無路,就在佛地魔還享受抓到獵物的快感時,一發衝擊咒彈開兩人,佛地魔怒瞪著石內卜,同時對黑暗生物們大喊:「殺光他們。」

  屍鬼們一擁而上,狼人組織狼群發起進攻,巨人和山怪也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魯休思的眼睛掃過周邊,立刻對靠近自己的巨人施展結膜咒,失明的巨人痛苦的抱著眼睛亂竄,反而衝散了屍鬼。

  石內卜用撕淌三步殺撕裂試圖靠近他們的狼人。

  「有沒有辦法?」魯休思靠著石內卜的背後,轉著手中閒置的魔杖,語氣從容地問。

  「有,氣象咒,我要一場沙塵暴,別讓沙子跑到我們身後。」

  石內卜說完,魯休思問都沒問,立刻施展氣象咒,一陣黃沙吹來,覆蓋了所有人的視線,石內卜趁機施展全全破心護擋住他們,魯休思則雙手抱胸,靜靜的看石內卜表演。

  石內卜用變形咒將空氣中的沙塵變成澱粉,看到沙子由黃變白,魯休思就明白了,他拿出香菸,用魔杖點完菸後吸了一大口,滿意的吐出濃菸,「我現在終於明白麻瓜們為什麼會說吸菸有害健康了。」

  說完,將菸蒂丟往白沙瀰漫的空氣中。

  轟──巨響,強烈的爆炸在橋上炸開,附著粉塵的黑暗生物們身體燃燒,痛苦的在火中掙扎,屍鬼不會感到疼痛,但火作為它們的天敵,燃燒的時候它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躺在地上,變回一具屍體。

  佛地魔看著滿地的屍體,表情異常的平靜,催狂魔們感應到他的怒火,響應他的號召,開始朝佛地魔的身邊聚集,將六月的空氣變成寒冬般刺骨。

  無法直接殺人,必須透過一定手段才能吸走靈魂的催狂魔不算優秀的士兵,這也是佛地魔在前線不常派出它們的原因,但如今他手上已經沒有多少籌碼了,就算只是讓他們情緒變得低落,影響判斷和反應都好。

  看著滿天的催狂魔,石內卜的耳邊響起他這一生最不愉快的一次對話,魯休斯則想起失去弟弟那天的情境,兩人都因為過去的事情,神色凝重起來。

  然後舉起魔杖。

  「疾疾,護法現身!」
  「疾疾,護法現身!」

  兩條銀色的巨龍從魔杖中出現,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的盤旋,將催狂魔驅散開來。

  「這真是……讓人意外。」石內卜有些驚訝,不只是自己的護法出現變化,更讓他驚訝的是魯休思居然也會護法咒。

  「我覺得你比較讓我意外。」魯休思指著石內卜的護法,臉上滿是不滿和懷疑,很顯然他不能接受自己和石內卜使用同款護法,以及護法相同的原因,「一直都是這樣?」

  「最近變的,仔細想想這也理所當然。」石內卜拍著魯休思的肩膀安撫對方心情,但隨後又說出很讓對方心情變差的實話,「畢竟我當她父親比你稱職多了。」

  魯休思垂著肩膀的看向石內卜,他很火大,更火大的是他還無法反駁。

  同樣在看石內卜護法的,還有金妮,她的臉上出現顯而易見的嫉妒,她想隱藏自己的想法,用鎖心術把自己的情緒鎖起來。

  這短暫的變化沒有逃過戰局陷入失利,不斷思考戰術的佛地魔,他用魔杖指著黑魔標記,注入最大的魔力,將有如酷刑咒的劇痛傳給擁有黑魔標記的人。

  石內卜和魯休思都因為疼痛而緊張起來,這本來只是佛地魔用來牽制他們的手段,但天運似乎站在佛地魔這邊,超乎石內卜預料的魔力,燒壞他送給金妮的項鍊,已經許久未感受到的痛楚從金妮脖子上傳來,使她痛苦的壓著脖子掙扎。

  佛地魔像是撿到寶物般露出狂喜,他用飛行咒迅速的朝金妮飛去。

  查覺到他意圖的石內卜,也用飛行咒追上佛地魔。

  當金妮意識到的時候,佛地魔已經對她施展蝕心咒,而石內卜也已經擋在她面前,替她擋下佛地魔的攻擊。

  「金妮──」家人們緊張的呼喚金妮,但金妮只注意到她眼前的人。

  「賽弗勒斯……」石內卜的臉因為蝕心咒的痛苦而發白,身上不斷冒出冷汗,他跪在金妮前面,手緊握著魔杖,尋找能逆轉現在局勢的辦法。

  魯休思正在趕來,先解除蝕心咒,然後……

  石內卜沒注意到,因為受傷的關係,他的鎖心術出現破綻,佛地魔馬上讀出他的意圖,必用魔法將他壓在地上,隨後一把抓住金妮,用飛行咒飛到半空中,確認自己安全之後,他馬上觀察金妮的脖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魔標記出現在他從未看過的孩子身上,還是脖子上,他用手指撫摸黑魔標記,金妮想起一年級時候的事情,恐懼的渾身發抖。

  「算了,看來我的運氣不錯,這種時候還能撿到有用的道具。」佛地魔解除石內卜身上的魔法,石內卜兩眼瞪著佛地魔,他從來沒表現過如此明顯的憤怒,他的怒視讓佛地魔非常滿意,他用魔杖指著金妮,「不準解咒,作為你背叛我的處罰,我要你乖乖地讓心臟被蝕心咒破壞掉,不然我就殺了她。」

  石內卜看了看金妮,放棄抵抗的垂下魔杖。

  「哈哈哈哈哈哈──」令金妮感到熟悉的笑聲,佛地魔用魔杖摸弄著金妮的頭髮,「令人懷念的髮色,讓我想起十七年前我殺死的女人,那時候我對你心懷愧疚,賽弗勒斯,和現在的心情截然不同,懲罰叛徒真是讓人暢快的事情呢。」

  見石內卜放棄抵抗的等死,憤怒和歉意讓金妮內心萌生出勇氣,對抗心中最大的恐懼,她吃力地舉起魔杖,「怎麼可以讓你……一直利用我……傷害我重要的人……」

  只剩一口氣的石內卜,看到金妮用魔杖指著自己的腦門,用最後的力氣大喊:「住手……金妮──」

  但為時已晚,金妮的魔杖發出綠色的光。

  不知何處的繳械咒,在索命咒發射的前一刻讓金妮的魔杖脫手而出,金妮困惑的尋找發射繳械咒的人,看金妮沒事,石內卜鬆了口氣,無力的倒在地上。

  心臟不再疼痛了,石內卜以為是心臟已經被腐蝕殆盡,直到他感覺到心跳才發現有人幫他解除了蝕心咒。

  他有氣無力地坐起身,想確認對方是誰,魯休思?他還沒趕上,但除了魯休思之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還有誰對黑魔法如此精通,又願意救他。

  答案很快出現在石內卜面前,那是他從未想過的可能。

  「長這麼大了還讓人操心,你跟小時候沒有兩樣呢,賽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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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一:
真正的食死人是不會護法咒的,黑暗和絕望是他們的溫床,催狂魔是他們的盟友。
但魯休思除了是一個食死人之外,他還是一個優秀的二五仔,隨時做好能換陣營的準備。

備註二:
放下心中的執念後,石內卜的護法變成他現在掛念的人。

欣凌琉依 @orochi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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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0923

母子債,終究要相見

希望這一次真能作真正的普林斯(王子)

angus @AngusGa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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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0923
他還是個二五仔
這句話真的痛戳我的笑點🤣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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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winter0923
母子債,終究要相見
希望這一次真能作真正的普林斯(王子)

就不知道是誰欠誰了

引用自 @AngusGavin 的發言:
@winter0923
他還是個二五仔
這句話真的痛戳我的笑點🤣

在轉換陣營方面
魯休思說自己世界第二
沒人敢說第一
號稱不列顛呂布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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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對不知道名字的你說感謝與再見

  「燃燒咒!」阿尼對著身邊的同伴下達指令。

  比人大的八眼蜘蛛,有如潮水般的襲來,DA的成員們舉起魔杖,同時釋放出燃燒咒,雖然以一人之力無法抵抗,但他們團結起來建築的火牆卻能將八眼蜘蛛拒於牆外。

  這當他們感到安心之時,奈威突然大喊:「散開!」

  一支巨大鐵棒從天空落下,幸好有奈威的提醒,才沒人在巨人的攻擊下受傷,但也因此,燃燒咒中斷,火牆瓦解,八眼蜘蛛一擁而上。

  奈威衝向八眼蜘蛛群中,手中揮舞的劍發出太陽般的光芒,吸引了所有生物的注意,八眼蜘蛛、屍鬼、狼人、山怪、巨人們,頂著難以張開眼睛的強光,不顧一切的衝向奈威,有如憧憬,又有如詛咒。

  光快速的移動,拉成長條狀的軌跡,足以被稱為世間的美景,但這美景之下是屍山血海,被削斷的巨人四肢、身首異處的山怪、死無全屍的狼人、殘破不堪的屍鬼和八眼蜘蛛,奈威的腳下滿是屍體,身上被鮮血染成鮮紅,只剩下不受影響的藍色魔眼,在一片豔紅中尋找下一個目標。

  「呼──呼──」從屍體堆中走回DA陣行的奈威,略為喘氣的擦拭臉上的血跡,看著奈威戰鬥的模樣,阿尼眼中帶著恐懼的看著奈威。

  忽然間,奈威對著阿尼投擲長劍。

  長劍貫穿了阿尼身後的狼人,「速速前,長劍。」

  奈威用召喚咒將長劍叫回身邊,並對心有餘悸的阿尼說:「不用鬆懈,我們現在被敵人團團圍住了,沒有時間休息,另外,昏擊咒沒有用,必須用索命咒才行,你們還記得咒語吧。」

  「可是……」聽到奈威的要求,阿尼猶豫的看著包圍他們的黑暗生物,儘管它們不是人,但對他來說使用不攝咒還是很大的障礙。

  「聽著……那些東西要我們的命,留有餘地的話命都保不住,你們只要負責對還活著的生物發射索命咒就好了,死了還會動的屍鬼,我來處理。」

  「狼人呢?」

  「一樣。」

  奈威的語氣非常堅決,阿尼無奈的點頭,隨後對身邊的伙伴們說:「使用索命咒攻擊,瞄準屍鬼以外的其他目標,兩人一組交互攻擊,不要同時停下來。」

  戰鬥中的DA成員們,接到命令之後愣了一下,有些人甚至冒著危險看向阿尼,但沒人因此改變魔法,紅色的昏擊咒魔彈依然充斥著森林。

  「阿哇呾喀呾啦!」綠光閃過,阿尼的魔杖指著離他最近的狼人,狼人被射中後,摸了摸自己的心臟,接著闔上眼睛,倒在地上,身上的狼毛螁下,變回原本的人類。

  阿尼咬著嘴唇,雙眼充滿血絲,後悔的看著被他殺死的人,手不斷地顫抖,就連被狼人們攻擊的時候,都沒有此刻來的恐懼。

  奈威拍了拍阿尼的肩膀,「做得好,這邊交給你了。」

  說完,奈威又衝入敵陣之中,只留下金色的光芒,阿尼注意到肩膀上有一些血跡,那是奈威留下來的,敵人的血跡,他又看向奈威,雖然他說屍鬼由他來負責,但實際上他卻吸引了大部分的敵人,不論是歸類在人類的巨人、狼人、山怪,還是歸類在其他生物的八眼蜘蛛,或是屍鬼,對他來說都一視同仁。

  一隻狼人雙腿被砍傷,跪倒在奈威面前,奈威的劍架著對方的脖子,斬落。

  他沒有任何表情,既沒有對敵人的憤怒,也沒有對奪走生命的愧歉,對一直在戰鬥的他來說,一切都已經麻痺了吧。

  豈能只有守護我們的人手上染血,阿尼覺得這很不公平,而他也是造成這不公平的元兇之一,他下定決心的看著眼前的敵人,毫不猶豫地發射索命咒,「阿哇呾喀呾啦。」

  綠光命中了山怪,山怪無聲倒地。

  第二道綠光,提醒了其他DA成員的責任,第三道綠光出現,其他人也開始使用索命咒攻擊敵人,綠光不斷出現,隨著綠光的是倒地的敵人屍體,踏著屍體而來的則是更多的敵人。

  「他們還真是果決呢。」在防護圈最內側的潘西,諷刺地看著保護他們的DA。

  「這下搞不清楚誰才是史萊哲林的了。」明明喜歡黑魔法,就是史萊哲林的招牌,身為史萊哲林的他們,卻靠別人用黑魔法來保護。

  「這可是奇恥大辱。」潘西舉起魔杖,看著身旁的高爾,「你能保護好我嗎?」

  「絕對可以。」高爾堅定的回答,他早就在內心發過無數次的誓言,永遠不會讓她受傷。

  「走吧。」月桂拉起翠菊,翠菊不滿的跟著姊姊,四個史萊哲林的學生背對自己最想守護的人,走向過去勢不兩立的敵人,站在他們的身旁,與他們並肩作戰。

  戰鬥之前,月桂回頭看了一眼綴歌,她依然與外界隔絕,只想抱著哈利,什麼都不做,而哈利則閉上雙眼,毫無反應,月桂煩躁的揉著人中,「每次都這麼任性,這麼讓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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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感覺自己被光所包圍著,身體飄在半空中,感覺身體好輕,沒有任何恐懼,沒有任何煩惱,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是的,這是所有讓哈利害怕的人都不存在的世界,是他不需要擔心,不需要害怕的世界,一切都結束了。

  「該說再見了。」耳邊陌生但又讓人感覺熟悉的聲音。

  「雖然你不認識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說話的人聲音有些哽咽,語氣中帶著不捨,「但我一直陪著你,哈利,你從來不寂寞,我一直都在,跟著你一起長大,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學習,一起戰鬥,一起從孤獨中走出來,一起喜歡上一個女孩,但我只能陪你到這了,今後,你要靠自己了。」

  對方的聲音越來越弱,哈利不知道那是誰,但卻捨不得對方離開,他想伸出手拉住對方,卻什麼都碰不到,他想呼喚對方,但卻連他的名字都不曉得。

  「⬛ ⬛ ⬛ ⬛!」

  哈利從夢中驚醒,他的臉上留著淚,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哭泣,他感覺自己失去很重要的人,卻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對方好像跟自己說了什麼道別的話,他卻想不起任何內容。

  「早安,哈利,看你驚慌的樣子,是做了惡夢嗎?該不會碰到自己錯過火車了吧?」哈利驚訝的看著和自己說話的人,鄧不利多,他做在哈利身後的長椅上,手中看著今天的麻瓜報紙,「不過不用擔心,這班火車,任何人都不會錯過的。」

  「這裡是?」哈利看著四周,這裡是王十字車站,但卻又跟哈利印象中的王十字車站不同,乾淨的一塵不染,而且沒有任何乘客,他正躺在月台的長椅上,他坐起身,困惑的看著鄧不利多,「王十字車站?」

  「是,也許不是,這取決於你,哈利。」鄧不利多收起報紙,他的身上穿著純白色的長袍,藍色的眼睛神秘的看著哈利,「每個人離開那個世界的方法都不一樣,如果你覺得這裡是王十字車站,這裡就是王十字車站,你要覺得這裡是天鵝車站,這裡也能成為天鵝車站,你心中最重要的地方,你的靈魂想要回去的故鄉,這裡就是這樣的地方。」

  「最重要的地方嗎……」哈利想起了這裡發生的事情,他在這裡進入魔法的世界,在這裡認識綴歌,然後一切都跟過去的生活截然不同了。

  綴歌……哈利忍不住流下眼淚,明明都下定決心要為了她的幸福離開了,但每次想到她,哈利心裡就會絞痛,她一定能遇到比自己更好的人,能無憂無慮的過這比現在還好的生活,一定可以,他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但哈利還是想要留在綴歌身邊。

  「我死了嗎?」明知道答案,哈利還是想問鄧不利多,就像在尋找安慰。

  「嗯……這是個有爭議的問題。」沒想到鄧不利多的答案卻出乎哈利的意料之外,哈利困惑的看著鄧不利多,鄧不利多故作神秘的微笑,然後站起身,「老人家坐太久對身體不好,我們邊走邊聊吧。」

  哈利兩眼無神的看著神采奕奕的鄧不利多,但還是乖乖的照做了,他們沿著鐵路散步,鄧不利多還順手拿了月台商店的糖果,而且沒有付錢。

  「所以,我應該是死了吧?按照教授的說法,我是他的分靈體,我必須死了,才能消滅所有的分靈體,真正的殺死佛地魔,不是嗎?」哈利不太耐煩的追問,他這時才想起,眼前的老頭就是暗算他,打算讓他死的人。

  「是,但也不是……」鄧不利多又一次沒頭沒尾的回答。

  「所以情況到底是?」哈利耐著性子問。

  「別急,哈利,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對話,就體諒我想多和你說話而故意不回答吧。」鄧不利多停下腳步,他們在六號車廂旁邊,他拿出一張車票,對了一下座號,「按照我的原定計畫,哈利你確實會死,在你死後,佛地魔會失去所有分靈體,然後在巫師們的齊力作戰之下死亡,這是我的計畫,在我發現你額頭上的傷痕,以及發現你會爬說語後,就一直策畫的事情。」

  鄧不利多看向哈利,哈利在他的眼中看到愧疚感,「我想跟你道歉,雖然我做的事情一點都不值得原諒,我讓你充滿希望和愛的成長,只是為了讓你死後能成為殺死佛地魔的力量,你的每次成長我都感到喜悅,只是因為這樣你會更願意照我的盤算去死,我所教育的一切,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我一樣都沒有做到過。」

  「對不起,哈利。」

  鄧不利多的坦承嚇到哈利了,他安慰對方的說:「但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不是嗎?」

  「不夠好,永遠不夠好。」鄧不利多感慨的說,「為了打敗佛地魔,必須犧牲一些人的生命,這樣的想法和佛地魔為了讓巫師可以走在陽光下,犧牲大部分人的生命並沒有不同,殺人是最大的罪,因為生命就是生命,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會因為數量或存在意義而有所不同。」

  哈利的臉上露出苦笑,他想起以前,當他因為憤怒而差點將對手打死的時候,綴歌總是會出來阻止他,也許那時的綴歌內心所想的,就是現在的鄧不利多所懺悔的事情。

  「所以……一切都按照教授的計畫進行著?」

  「原本是,但我後來發現一個意外。」鄧不利多看起來變開心了,這應該是件好事,哈利心想,「還記得我對賽弗勒斯說的嗎?你的身上有一塊佛地魔的靈魂碎片這件事。」

  哈利點頭。

  「我在偶然間,發現那塊碎片,隨著你的成長,變成一個完整的靈魂。」

  哈利眼睛張大的看著鄧不利多,「這是有可能的事情嗎?」

  「理論上來說不可能,連一分為二的分靈體要恢復成一塊完整的靈魂,對當事人來說都是極為痛苦的事情,更別提你身上的靈魂碎片已經是不成型的殘片了。」鄧不利多接著說:「但在密室事件之後,我託賽弗勒斯治療金妮,確認靈魂是可以修復的,那個時候我檢查你的身體,發現那個靈魂的存在,不再是碎片,而是完整的,有自主性,就像從金妮身上取得力量後的湯姆,完整的靈魂。」

  哈利不敢置信的摸著胸口,「所以我的身上一直都有另一個靈魂?」

  「是的,那麼問題來了,一發索命咒只會殺死一個靈魂,當佛地魔的索命咒攻擊你的時候,是哪個靈魂會死呢?」鄧不利多問著哈利,他當然知道哈利沒有答案,於是接著說:「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我沒跟任何人說這件事,連賽弗勒斯都沒說,因為我不知道結果,你活下來的可能是二分之一,甚至更低,一切都只能靠奇蹟來決定。」

  哈利的眼睛流下淚水,他想起來了,剛才在夢中和自己道別的那個人,一直以來,當他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會挺身而出保護他的那個人。

  「沒有人能預料到這個結果,沒有人能想到,連我都沒有,一個邪惡的巫師,利用邪惡的黑魔法,做出天理難容的行為,意外分割出來的靈魂,會願意為了另一個人,選擇死亡。」鄧不利多也眼眶泛紅的說:「哈利,你還活著,湯姆的靈魂替你承受索命咒的傷害,我賭對了,但這也代表……我殺死了另一個學生。」

  火車的汽笛響起,鄧不利多拍著哈利的肩膀,「看來我的火車要開了,該說再見了,哈利。」

  哈利依依不捨的看著鄧不利多,在他走之前問:「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鄧不利多換回他那張神秘的臉,「或許有,或許沒有,不過如果有,我希望不會太快劍道面,你知道我的意思,哈利,希望你能幸福的長命百歲,這是我衷心的願望,因為我從你身上奪走太多東西了。」

  「我會努力的。」哈利說完後,對鄧不利多揮手,「再見,鄧不利多教授。」

  「再見,哈利。」鄧不利多欣慰一笑,坐上火車,火車啟程,直到在哈利面前消失。

  火車之上,鄧不利多聽到有人在吹口琴,曲子還是霍格華茲的校歌,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前面是一個他很熟悉,卻初次見面的人,對方看到鄧不利多,主動和他打招呼,「嗨,教授,旅行嗎?」

  「應該是回家吧。」鄧不利多坐下,看著對方手上的口琴,上面的鐵鏽跟鄧不利多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那是他和湯姆初次見面的時候,湯姆從別人手上搶來的戰利品,「這支口琴我記得要你還給人家了吧?」

  「我很喜歡說謊,你也知道的,教授。」有著湯姆面龐的年輕人將口琴收好,他看向窗外一片白霧,什麼都沒有的世界,感慨的說:「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沒人知道是什麼樣子吧?」

  「會怕嗎?」鄧不利多挑釁的問,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跟對方說話的時候,對方信誓旦旦的說只要留在哈利體內,總有一天能克服死亡的恐懼。

  「怕?」年輕人不悅的揚起眉毛,但隨後坦承的說:「從小到大,我都能感覺到自己掌握一切,不管是在孤兒院的生活也好,學習魔法也好,在魔法世界行走也好,我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該怎麼應付,這是我第一次,踏入從未知道結果的地方……」

  年輕人不安的眼神看著鄧不利多,「我當然會怕,不知道會有什麼遭遇,會有什麼下場,我非常的怕,我怕到我腦袋都沒辦法思考了,教授。」

  「我也跟你一樣,湯姆,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鄧不利多說出年輕人曾經的名字,手搭在年輕人的手上,被鄧不利多握著手後,年輕人的心情平復許多,「但這次不用擔心,我會陪著你。」

  不論路的盡頭是何方,他都會陪著湯姆。

  這是他早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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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曾經有過一個想法,如果老鄧不是因為湯姆表現出來的特異而提防著他,而是像海格帶領哈利進入魔法世界那樣,不論湯姆如何拒絕都陪著湯姆去斜角巷,一路帶領他到霍格華茲,讓這個從小就孤獨的孩子有人陪伴的成長,那湯姆是不是就不會走歪了?

不過這個世界有黑魔王愛琳,走歪是肯定的。

苦楝樹 @winter0923

2
前言:這章其實有一半的內容都是跟主線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我很想寫很想寫的東西,下一章就是這一系列的最終章了呢,雖然還有幾章的後日談,和夏克斯登場的月桂篇,但也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了(衛斯理家的公主?沒有那種東西了,後日談倒是有一章給金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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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歸來

  當奈威第三次從敵陣中殺出來的時候,DA的防禦圈已經縮小一半了。

  受傷的人被扛到中心,除了史萊哲林那四個人之外,DA的成員絕大多數都無法戰鬥,還能持續戰鬥的,也因為不斷發射索命咒而精疲力竭,阿尼舉起握不穩的魔杖,問走過來的奈威:「我們還要撐多久?」

  「撐到哈利醒來為止。」奈威果斷地說,但他自己也上氣不接下氣了,手中的劍要不是獨特的逸品,被他這樣折騰大概早就斷了。

  阿尼不置可否的看向哈利,雖然奈威一直都很瘋,但今天阿尼覺得他已經瘋過頭了,「你真的覺得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會重生嗎?」

  「他會的。」奈威毫不遲疑的回答,並給出他的理由,「在這之前,他被索命咒打中過兩次,兩次都生還了,第三次沒有道理會死。」

  「你瘋了……」阿尼絕望的揉著太陽穴,「我大概也瘋了……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繼續打吧。」

  「把圈縮小,讓彼此互相依靠,我會在最外面吸引敵人的注意,你們小心別讓敵人進入防禦圈就好。」奈威說完後.用魔法變出繩索,將自己的義肢和長劍綁在一起,不這麼做的話,他連劍都握不穩。

  「你可以嗎?」阿尼擔心的問。

  「我可以。」奈威充滿信心的回答,「絕對可以。」

  必須可以。

  就像哈利一定會回來一樣,他也一定會守護綴歌到哈利回來為止,打敗佛地魔是預言給選仲的哈利的使命,那幫助哈利打敗佛地魔,就是沒被選中的他的使命。

  金色的刀刃有如狂風般襲捲禁忌森林,就像水鳥從水下而出,舞動翅膀之時濺灑的水花,每一滴都帶著他的力量,他的意志,和他的決心。

  敵人的數量完全沒有減少的感覺,佛地魔特地集中起來的大軍,被奈威和DA吸引了絕大多數,反而讓佛地魔那邊能用的部隊變少,即便它們的指揮官正在激戰,黑暗生物也沒有要分兵過去支援的意思,它們以群體的意志,判斷必須要在這裡消滅掉那個男人。

  這是族群存亡問題。

  一劍砍中山怪的脖子,但劍卻卡在山怪的肉中,沒辦法砍下去也拔不出來。

  山怪的戰槌揮舞而來,奈威只能棄劍向後退開,「速速前,長劍。」

  奈威想用照換咒將劍召喚過來,但山怪脖子上的劍只是動了一下,之後就沒有反應了,這時的奈威才注意到,他已經累到連召喚咒這種咒語都施展不出來了。

  戰槌落下。

  奈威的眼睛瞄到地上的樹枝,別無他法,奈威抄起樹枝,試圖想用樹枝擋住戰槌。

  結果可想而知,樹枝被輕易的撞斷,戰槌打到奈威的手臂上,手臂毫無知覺的放下,看來骨頭全都碎了,奈威覺得很可笑,他居然想用樹枝去對付山怪,他一年級的時候好歹選了水管,想起以前的事情,奈威懷念的回頭看著綴歌和哈利。

  奈威握緊義肢的右手,即便沒有武器,即便只剩一隻手還能戰鬥,他都要繼續打下去,因為剛才他的奮戰,黑暗生物們憑藉本能,和奈威維持距離。

  很快它們就會發現自己是外強中乾吧,但貪快的那幾個傢伙,奈威要用梅林教他的拳法帶走它們,至少還能再打兩個,再兩個。

  狼人率先而上,奈威一個直拳打爆衝在最前面的狼人的頭,接著身體躍起,憑空三連迴旋後踢,將另外三隻狼人的脖子打斷。

  奈威沒有盈餘感受得手的喜悅,在他拚死一擊的時候,屍鬼的爪子貫穿了他的胸口,腐敗的爪子,連同黑魔法的詛咒,從奈威被劃破的肺中一口氣湧入奈威的身體。

  「咳──咳──」身體的內傷讓奈威咳出鮮血,血因為詛咒的關係早就變得漆黑,狼人們一擁而上,用利爪切割自己的身體,在最後他的腦海中浮現在聖蒙果的父母,因為戰鬥而休息的奶奶,黑魔王復活之前,還很快樂的哈利跟綴歌……

  最後的最後,他的耳邊響起來霍格華茲之前,漢娜對自己說的話。

  「路上小心。」

  「我很快回來。」

  對不起……奈威愧疚的對腦海中的漢娜說,其實每次作戰,奈威都抱著有去無回的決心,但他每次都會對漢娜說自己很快就會回來,一次又一次的對重視自己的漢娜說謊,終於在這次,謊言變成真正的謊言。

  他還記得漢娜母親去世的時候,她傷心的模樣,心疼的讓奈威想對上天許願,讓那個女孩不要在為此難過了,但沒想到他自己最終也成為傷害她的一員。

  身體沉重的落地,明明是白天,卻被樹木遮蔽天空的禁忌森林和晚上沒有不同,在這難以見光的地方,奈威居然看到了光,他伸出右手,想要將自己拉到光的方向。

  「打這幾個畜生都這麼狼狽,我教你那四年的東西都還給我了嗎?」

  奈威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聲音的源頭,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個男人還在,不是走馬燈,他一手握著比他還高的法杖,一手握著奈威的劍,一邊抱怨,一邊將奈威身旁的敵人趕走,還順手用治療魔法治好奈威身上的傷。

  「這數量是怎麼回事?全歐洲的黑暗生物都跑過來了嗎?」

  「老師……」奈威看著那個男人,內心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那個男人身上穿著離別時的白色長袍,唯一的不同就是原本乾淨的一塵不染的長袍滿是灰塵和破洞,注重形象的他披頭散髮,看來忙碌到連整理儀容的時間都沒有,當奈威呼喚他的時候,他志得意滿的對奈威高舉雙臂。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沒──有──錯──你們的老師,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華美的魔法劍士,人類與魅魔混血的至高生物,卡美洛首席魔法師,騎士王亞瑟家庭教師,所有奇幻作品白袍巫師的原型,梅林──我!打贏了那場不可能勝利的戰役,改變歷史,從卡姆蘭戰役凱旋回來了!」

  「順便帶幾個觀光客過來。」潛空龍從梅林的身後出現,同時在梅林身旁開了幾個傳送門,「雖然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不過對手只是巨人、山怪、狼人、屍鬼這些沒腦子的牲口,對你們來說應該是小意思吧?」

  「老師還是這麼強人所難。」一個黑色短髮青年從傳送門中走出。

  「被他逼急了感覺我們什麼都做得出來。」和黑髮青年年紀相仿,身材粗壯,腰間隙著綠色腰帶,手持戰釜和血紅色盾牌的騎士說。

  「或許就是他隨便開口我們都能做到,才會讓他的要求越來越過分。」長髮秀美,神色哀戚的俊美騎士如是說。

  「玩弄死者,可是會被冥界懲罰的喔。」一名身穿白色盔甲,身材雖然矮小,但神情中帶著對旁人的輕慢與高傲的騎士,語帶恐嚇的對梅林說。

  「你覺得他是那種會乖乖被懲罰的人嗎?」持斧騎士不屑的問。

  「高文同學說得非常好,等一下送你們回去我就打算跑路了,誰還乖乖跟你們回去冥界接受處罰啊。」

  「有人能說明一下,這種厚顏無恥之人為什麼能輔佐亞瑟統一不列顛嗎?」俊美騎士皺起眉頭,不解的問,「在他走後圓桌騎士團才瓦解,簡直不可思議。」

  「這個嘛──」黑髮騎士想幫梅林說話,但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到合適的說法,語帶保留的說:「老師他……或多或少也是有優點的嘛……大概吧?」

  「亞瑟……我當年沒有白教你,和躺在地上睡覺的劣等生就是不一樣。」梅林感動的看著黑髮騎士,但感動沒幾秒,馬上就被黑髮騎士舉手拒絕。

  「麻煩不要提我被你教的時候的事情好嗎?那對我來說是很可怕的回憶,我後來回想,不管怎麼看,我能夠活到拔出石中劍這件事,都比我拔出石中劍還要不可思議。」亞瑟的童年教育包括但不限於,被變成魚去河裡玩適者生存,被變成鳥去森林裡玩適者生存,被變成兔子在草原玩適者生存,在兩大魔法師鬥法的時候被迫站在特等席,還差點被波及到。

  「總之,每個人都是會有優點的,不管是睡了別人未婚妻的騎士,睡了別人老婆的騎士,睡了自己姊姊的騎士,還是想睡自己繼母的騎士,你們都是我值得驕傲的孩子。」梅林如數家珍說著在場人的黑歷史,讓其他人無言以對,然後他將視線看向最邊緣的兩人,身穿黑甲的黑騎士與灰甲的揮騎士,「沒錯吧,到現在還不肯說話的兩位?」

  黑騎士解開頭盔的面甲,看著亞瑟,「叛徒蘭斯洛特,聽候國王差遣。」

  灰騎士也同樣露出臉來,那是和亞瑟極為相似的臉龐,他不屑的說:「差點成為卡美洛國王的莫德雷德,聽候前任國王差遣。」

  「你們兩個──」高文怒瞪著蘭斯洛特和莫德雷德,卻被亞瑟阻止。

  「算了吧。」亞瑟看向梅林,「我們的敵人在哪呢,舉手之勞,順便解決這個時代的黑巫師也不是不行喔。」

  「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梅林語氣冷淡地說,然後他將視線移到哈利和綴歌身上,「現在,讓我們先等睡美人醒過來再說。」

  當梅林出現的時候,原本與外界隔絕的綴歌,也聽到了他的聲音,那熟悉的,令人感到反感,卻又讓人不得不信服的,囂張又自滿的聲音,她朝聲音的源頭看去,看到那個無所不能的人,她滿懷期待地對他伸出手,「老師……」

  就像回應綴歌渴望的奇蹟般,哈利在朦朧中張開眼睛,「我好像……聽到梅林老師的聲音……」

  「哈利──」綴歌激動地捧著哈利的臉,剛才逐漸冷去的身體出現了溫度,她靠在哈利的胸口,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是真的,原本她以為失去了的哈利,回到自己身邊了,綴歌激動地親吻著哈利,嘴唇、臉頰、鼻子、眼睛,所有的地方,嘴裡還不斷呼喚哈利的名字,「哈利──哈利──哈利──」

  看著綴歌開心到惶恐的模樣,哈利愧疚的將綴歌抱在懷中,「對不起……」

  「現在才說道歉有什麼用啊……」綴歌的聲音被哽咽的鼻音弄到聽不清楚,她死命的抱著哈利,生怕哈利又從自己手中逃走,「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為什麼要這樣丟下我一個人……」

  「綴歌──」哈利捧起綴歌的臉,哭到紅腫的眼睛,泛紅的鼻子,以及滿臉的淚痕,絲毫沒有馬份家公主的端莊和氣勢,但這是他熟悉的綴歌,會為別人傷心,為別人難過,體貼善良的綴歌,「以後不會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承諾,哈利吻著綴歌,他感覺自己離開很久,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像是相隔幾百年那麼讓他想念,原本還想說什麼的綴歌,閉上眼睛,享受此刻的幸福。

  為了喘息不得不分開的兩人,凝視著彼此,眼中的對方就像是永遠不能放棄的珍寶。

  激情逐漸冷卻,哈利和綴歌回到現實中來,綴歌將哈利的魔杖交給自己,「你的魔杖。」

  「謝謝。」哈利接過自己熟悉的魔杖,接下來該怎麼做?怎麼打敗佛地魔?哈利內心有很多想法需要和綴歌討論,但他還沒開口,綴歌就先用繳械咒讓魔杖從自己手中脫手而出。

  「綴歌?」哈利還在困惑,綴歌接著馬上用倒倒吊將哈利吊起來,「綴歌?」

  哈利緊張的看著上下顛倒的綴歌,雙手抱胸,滿臉強氣的看著自己,是他所熟悉的綴歌,平常的那個綴歌,所有事情都能倚靠她綴歌,哈利很懷念也很安心,但他的內心總有股不好的預感,這熟悉的氣氛。

  一拳,毫不猶豫地打在哈利的鼻子上,哈利的鼻梁被打斷了,鼻血直流,哈利無辜的摀著鼻子,這一拳的噪音也讓原本不想看兩人親熱而移開視線的旁觀者,將注意力回到他們身上。

  哈利一臉無辜地看著綴歌,綴歌也用魔杖治好哈利,但治好當下,馬上又用肘擊打斷一次,然後又治好,又打斷,又治好,又打斷,在治療與受傷的無限循環中,哈利不斷感覺到疼痛,甚至痛到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聽到綴歌的聲音。

  「沒事耍什麼帥啊!」綴歌又氣又心疼的看著哈利,手依然沒有停下來,「你知道你離開之後我有多傷心多難過多想死嗎?自以為是地替我做決定,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當代最偉大的巫師?佛地魔最害怕的人?頂尖魔藥學大師?黑魔法防禦術高手?活下來的男孩?被選中的人?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把所有事情都丟給我一個人承擔,拍拍屁股走人了,還想要我幫你們收拾爛攤子!」

  「我心裡受到的痛苦,靠接吻就能解決嗎?能嗎?捫心自問,你覺得可以這樣算了嗎?」一連串的發洩完後,綴歌揉了揉打到肌肉痠痛的手指,將哈利放下。

  「對不起啦……」哈利恐懼又愧疚的看著綴歌,他有多久沒看到這樣的綴歌了?好像從交往開始吧,綴歌和自己太過恩愛,都忘了她的本直依然是讓人不寒而慄的女王。

  看著這個時代的救世主,被女朋友修裡的畫面,DA的成員們啞口無言。

  綴歌的親友團,被震攝到了,但又感覺十分懷念。

  對他們的內情不理解,只知道那是對戀人的圓桌騎士團們,心有餘悸地看著彼此,此時此刻他們意識到他們那個時代,對他們這種男人實在太寬容了。

  「這次就算了。」綴歌無奈的說,總感覺雖然她每次都罵得很兇,但最後她都算了,綴歌看向梅林,「我們要去解決我們的問題,可以幫忙開個路嗎?老師。」

  「沒有……問題……」令人意外的,總是自信滿滿的梅林,說話也顫抖起來。

  「圓桌騎士團的成員們!」亞瑟高舉著湖中劍,「為這些孩子殺出一條血路,然後將這片森林的黑暗生物們,一個不留的全部解決掉!」

  其餘的圓桌騎士們,不論是過去意見分歧,又或是失意的離開,或者曾經背叛,甚至舉起叛旗,他們都舉起自己的武器,回應國王,「Yes, my 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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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一:

哈利回來的時候,他的身邊站滿了綴歌的親朋好友,DA的成員們,梅林以及梅林帶來的圓桌騎士團,但哈利的視角只看得到綴歌,沒有其他人的存在,這對需要保護他們而不得不留在此地的人來說,傷害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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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二:

送走孩子們,將敵人全都殲滅之後,時間也臨近梅林幫他們爭取到的最後時間了,亞瑟感慨的看著梅林,「看來我們也該回去,面對我們的死期了。」

「說的也是,該回森林的回森林,回戰場的回戰場,回ICU的回ICU,也就那對父子一個能上天堂一個能死在床榻上。」梅林嘲諷的看著蘭斯洛特和加拉哈德。

亞瑟看著直到最後還不願和自己說話的莫德雷德,無奈的問:「相比之下,我是不是一個很不稱職的父親呢?」

「考慮到加拉哈德從來沒有跟蘭斯洛特生活過,應該是兩個很不稱職的父親。」

梅林的毒舌讓亞瑟露出苦笑,「這樣說太過分了,蘭斯洛特也是有他的難處啊。」

「你想幫他說話,隨你便,我已經聽到懶得聽了,我跟你們可不一樣,我在這個世界遊蕩了一千多年,見過很多有難處,但會不惜一切克服難處的父親。」梅林無奈的看著亞瑟,那種不管是誰都能幫對方說話的濫好人個性,到底是怎麼養成的?

「那些孩子,讓我想起小時候。」回想著哈利他們的身影,亞瑟感慨的說,「我也是那樣,又瘦又弱,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靠著其他人的保護才有後來的成就,雖然最後還是一蹋糊塗就是了。」

亞瑟看著過去的戰友們,露出苦笑,「謝謝老師,能在最後和大家一起,像當初團結一新的時候並肩作戰,感覺沒有任何遺憾了。」

「少囉嗦,快回去啦,你以為我很像見你們這些失敗的學生嗎?」梅林說話的時後帶著鼻音,但如果提醒他,他肯定會說是亞瑟自己聽錯了,他太了解自己的老師了。

莫德雷德不知何時來到亞瑟身邊,身上有近親缺陷的他看起來還像個孩子,他雙手抱胸,憋扭的說:「該走了……老……爸……」

亞瑟意外地看著莫德雷德,心裡突然萌生一股衝動,他伸手摸著莫德雷德的頭。

從來沒有照顧過孩子的他,摸頭的手腕笨拙的像在壓著對方,莫德雷德忍受著亞瑟拙劣的關愛,直到他看見一旁崔斯坦和高文痛苦的忍笑,才把亞瑟的手撥開。

戰鬥結束後突然消失的加拉哈德,回到眾人眼前。

「去哪了?」蘭斯洛特好奇的問。

「難得來一趟,我用聖水把杯子洗乾淨了,原本我是想直接收走的,但他們似乎在杯子上施加了很有趣的規則,所以我決定把杯子留在那裡。」加拉哈德像是在教育般的對自己的父親說,「競爭是神賦予人類的考驗、恩典以及祂的公義信實,越是激烈的競爭越能激發你們內心良善的一面,越激發良善的一面,越能創造奇蹟,之後抽空下來看一下好了,三巫鬥法大賽。」

「這樣啊。」蘭斯洛特點頭回應,雖然加拉哈德知道他一句都沒聽懂,但是算了,他從來沒有對愚鈍的父親賦予任何期待。
「好啦,死人們,你們該走了。」他有如審判者般地說。

「嗯。」亞瑟對著梅林揮手,梅林卻別過臉,不讓亞瑟看見他現在的表情,亞瑟大概能想像那背影之後的不捨,他不強求,對著梅林的背影說,「再見了,老師。」

「亞瑟。」臨走之前,梅林叫住亞瑟。

「嗯?」亞瑟困惑的看著梅林。

梅林的表情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什麼也沒說,露出尷尬和無奈的笑容對亞瑟揮手道別,「沒事。」

潛空龍將騎士們帶回屬於他們的時間。

疲憊的國王安心的長眠。
忠義的騎士原諒了摯友。
愧疚的勇者放過了自己。
執著的王子放下了我執。

所有人都迎來他的終結,除了梅林,他臉上不再有與摯友分離的不捨,而是一如既往,懷抱陰謀,想要暗算某人的調笑,「如果我最後看見的未來沒變的話,下次見面的時候,就得換個稱呼了呢。」

「待會見了,哈利……綴歌……」和最後的學生道別後,梅林也前往另外一個世界,心懷希望,「最後沒看清楚自己的長相,要是能當一個連自己的媽媽都能魅惑的,超級可愛的正太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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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三:

梅林壓根沒有打贏卡姆蘭戰役,正如他所說的,歷史是不可能改變的,他在卡姆蘭戰役的時候為了保住亞瑟,身受重傷,以一個無名士兵的身份戰死了,死要面子的他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

身上有潛空龍的血液和人魚至寶的他,在死後的世界能夠自由的行動,他用這兩樣寶物,在幾乎無限遼闊的冥界用上幾乎無限的時間,找到當年的學生們死前的短暫瞬間,把他們全都集結起來,打最後一場戰爭。

他做事很少這麼有耐心,但為了他的學生他堅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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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四:

梅林對他上一屆學生的評語:

亞瑟:雖然你姊姊長得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但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喔,下次別再犯了,喔──我都忘了,你已經沒有下次了。

崔斯坦:我知道長得漂亮的人都會有別人愛上自己而自己不愛對方的煩惱,因為我也是這樣,但好歹克制一下下半身啊,你差點引發國際問題。

蘭斯洛特:睡人妻是不是貴國的文化習俗?

高文:圓桌不良少年團裡面唯一的好孩子,說的就是你吧,從來沒有讓大人擔心過,但也因此跟其他人不一樣,你是不是有種和大家格格不入,自己好像被排擠的錯覺,放心吧,那不是錯覺,他們真的在排擠你。

加拉哈德:你比上一位還特別,上一位是覺得自己被人排擠,你是自己排擠別人,拿到聖杯很了不起是吧?保管好啦!現在聖杯被人類玩壞了看你怎麼辦!

莫德雷德:我對你的身世深感同情,但……你也想得到桂妮薇亞?現在是整個不列顛的男人都想得到桂妮薇亞,就只有桂妮薇亞的法定丈夫本人對她不感興趣是嗎?她都能當你媽了,如果你只是喜歡熟女,我建議找你母親,畢竟你媽可是唯一打敗桂妮薇亞的女人,雖然我很懷疑是亞瑟自己的性癖問題,但你身為他的兒子,說不定有遺傳……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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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愛將我們匯集在一起

  「平斯?」石內卜困惑的看著眼前的人。

  平斯露出她熟悉的笑容,像是日常般的對石內卜揮手,「嗨──賽弗勒斯。」

  她身上穿著不起眼的長袍,頭上帶著寬沿尖帽,為了不讓手傷害到書,全年無休的帶著絲質手套,帶著厚重的方框眼鏡,長年沉迷於書堆的她有獨特的書卷氣質,石內卜知道她身上藏有很多未知的祕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平斯很擅長魔藥,也許她還有留一手可以對抗佛地魔,但絕對不可能扭轉局勢。

  「妳在幹什麼……妳應該好好躲到地窖,或早點離開霍格華茲吧?這裡不是妳該來的地方。」石內卜很感謝她救了自己……以及金妮,但他不想看到自己能說是霍格華茲內最好的朋友,死在戰場上。

  平斯聽了石內卜的話,原本鎮靜的臉露出一絲驚訝,她拿下頭上的帽子,脫掉手套,將沒有度數的眼鏡摘下,「聽到你這麼說,我很意外呢。」

  平斯解開頭髮,散落的長髮從褐色變成黑色,用變形學整過的臉龐變回原狀,鼻樑挺拔的跟石內卜幾分神似,皮膚出現年月的風霜,臉上的皺紋逐漸加深,最後變成了石內卜記憶中永遠不能忘記的臉,「離開你三十年的時間,其中只有十七天和你相處,沒想到你還這麼關心我。」

  石內卜的眼睛無法從平斯臉上移開,他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果這是惡作劇,那絕對是石內卜聽過最惡劣的玩笑,他的大腦快速的閃過小時後和母親相處的時光,以及他到霍格華茲教書之後,每年必然都會和平斯一起度過的聖誕節,他從來沒有發現過,那個應當與家人一起度過的節日中,會特地陪伴自己的平斯,和深埋在自己心中,思念又痛恨的母親會是同一個人。

  與石內卜同樣震驚的,還有佛地魔,那個人性已經扭曲的惡魔,他看著平斯的眼神驚訝的瞳孔都在顫抖,他今天已經愈到第三個本來應該死的人了,他恐懼的質問對方,但發出來的聲音卻又不受控制的親密,「愛琳……妳還活著嗎?」

  甚至還帶有責備對方丟下的意味。

  「嗨──湯姆。」平斯的臉有如帶著舞台面具的笑臉般,微笑,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喜悅感的對佛地魔揮手,「我為了把你帶走,從地獄爬回來了喔。」

  平斯的話徹底把佛地魔激怒,他為平斯釋放出索命咒。

  綠光交火,佛地魔發射的索命咒被平斯的索命咒互相抵消,不多不少,猶如經過電腦精密計算。「為什麼要背離我?愛琳──為什麼?」

  佛地魔怒罵的攻勢中,甚至帶有被戀人拋棄般怨恨。

  「為什麼啊……」平斯的腦海閃過麥朵死時的模樣,是湯姆讓她知道即便是她這樣無藥可救的人渣,也是有不能原諒的事情,但平斯內心的波動卻被她的血肉面具完全掩蓋了,她帶著玩心回答佛地魔:「真要說的話,因為這樣很好玩吧。」

  「好玩?」
  『好玩?』

  被同一個人拋棄的佛地魔和石內卜,心有靈犀的冒出相同的疑問,無視他們之間的感情,將人丟在孤獨之中,能用好玩來形容嗎?

  「是,好玩。」平斯的眼角觀察著石內卜,剛才還快死的他現在很有朝氣的瞪著自己,另一邊,已經不算是人的佛地魔,此刻的表情感覺下一秒會氣到腦溢血,真棒,平斯忍不住享受著他們痛恨自己,卻拿自己沒辦法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平斯一邊閃躲佛地魔的攻擊,一邊逼近對方,最後兩人距離近到能觸碰彼此,「當初我早就知道老湯姆一家對你媽恨之入骨,我是故意讓你抱著錯誤的期待去和他們見面的。」

  「愛琳──普林斯!」佛地魔因為強烈的憤怒,體內的魔力失控,強大的壓力,甚至讓入口廳的地板出現裂痕。

  平斯早就料到佛地魔的反應,在他攻擊之前就退後拉開距離,同時用變型咒憑空變出數十把的刀刃射向佛地魔。

  但那些刀刃靠近佛地魔的時候,佛地魔連咒語都沒用,就像它們憑空消滅了,他雙眼滿是血絲,想要將對方碎屍萬段的瞪著平斯,「我要殺了妳。」

  「我以為你一直有這種打算呢。」平斯看著佛地魔的怒顏,滿意的點頭,「這才符合你的形象啊,湯姆,將不順眼的東西都消滅掉的黑魔王,不是你一直以來想表現的模樣嗎?你剛才的表情,一臉像是被分手的小孩子,看了真噁心。」

  「死吧。」佛地魔對空揮杖,魔力構成的衝擊波有如鐘聲響徹霍格華茲。

  「告死晚鐘。」
  「告死晚鐘。」

  但平斯卻在看到佛地魔的架勢時,就同時使用相同的魔法,抵銷掉佛地魔的攻擊。

  佛地魔對平斯能用相同的魔法並不意外,自入學已來,平斯(愛琳)就是自己最親密的夥伴,那些霍格華茲不願教授,甚至不願紀錄的黑魔法,都是靠她幫佛地魔蒐集資料練出來的。

  切割咒的刀刃,密集的連蒼蠅都會被撕碎,它們從四面八方包圍平斯而去。

  如果用屏障咒,在這些切割咒的咒語失效之前,平斯早就精疲力竭了,她用跟麥教授一樣的手段,將腳下的地板變成盾牌,包覆自己,同時將它們的材質變成最堅硬的元素。

  當最後一發切割咒消失後,平斯的盾牌也四分五裂了。

  佛地魔沒有放過平斯為了防禦而失去主動權的機會,當平斯的盾牌瓦解的瞬間,七團惡魔之火朝不同的方向圍攻平斯。

  平斯魔杖一揮,天空烏雲密布,下起打到人身上會覺得痛大雨,雨濃密到讓人看不清前方,惡魔之火不論數量多麼驚人,在這場雨勢之下也不過是幾秒鐘就會熄滅的火花。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雨中,兩條由水構成的蛟龍在空中互相碰撞,撞擊力大到將空氣中的所有雨水都彈開,平斯趁著能看見魔地魔的瞬間,對他施展水牢咒,佛地魔腳下的水凝聚成一團巨大的水球將佛地魔包圍起來。

  佛地魔不疾不徐的發動凍結咒,將所有的水都凍結成冰,然後踹破包圍自己的冰塊。

  兩人攻擊和防禦的手段平分秋色,根本沒辦法傷到對方,平斯和佛地魔拿著魔杖互相對峙,就在他們專心提防對方的攻擊手段之時,佛地魔突然轉身,對想從後方偷襲自己的魯休思發射索命咒。

  魯休思見偷襲失敗,立刻由攻轉防,但近距離索命咒的反作用力還是將他彈飛出去。

  平斯也對坐在地上的石內卜施展飄浮咒,讓他飄在空中,逃過娜吉妮的偷襲。

  石內卜心有餘悸地看著想要伸長身體咬自己的娜吉妮,剛才他太專注的看平斯戰鬥,沒注意到這條蛇已經摸到自己身旁,沒想到戰鬥中的平斯居然還能顧及到自己。

  石內卜心裡有點感動,但考慮到剛才平斯的言行,他覺得還是不要太感動為上。

  娜吉妮見攻擊不到石內卜,變改變目標,盤著身體,吐著蛇信,順著佛地魔的方向,繞到平斯的死角,準備在他們接著交手的時候,一口咬死平斯。

  平斯也注意到娜吉妮的存在,她才不會像某些肉腳被娜吉妮咬到,但也因為多了一個需要警戒的對象,使平斯的注意力分散,下次交手,如果無法解決掉佛地魔,大概被解決的就是自己了,平斯有這份認知。

  佛地魔的腳步十分輕盈,和每一步都要步步為營,計算攻擊、防禦距離的平斯不同,他現在的走位隨時有娜吉妮幫忙,娜吉妮會走到能和自己配合的位置,不需要他本人勞心。

  看著完美配合的一人一蛇,平斯的頭上冒出冷汗,他們的默契好的太誇張了,分靈體都不見得能這麼好,好到平斯都忍不住想像佛地魔和娜吉妮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才可以對彼此瞭如指掌。

  『殺。』

  不用佛地魔開口,娜吉妮就知道攻擊的時機,她從後方攻擊平斯的脖子,佛地魔則使用索命咒朝平斯的正面攻擊,現在到她選擇的時候了,是被娜吉妮咬中之後失血過多或中毒慢慢的死,還是被佛地魔的索命咒擊中,乾脆了斷的死。

  此時的平斯,想到的不是她最重視的朋友或第二重視的兒子,當然也不是在很久之前排序第三個佛地魔,她這世界上唯一有交流的三個人,她的想到的是鄧不利多令人討厭的聲音,彷彿是在提醒平斯,不管哪個都不是正確的答案,「小孩子才做選擇。」

  兩發索命咒在空中交錯彼此,平斯在最後同樣發射索命咒,朝著佛地魔的方向,賭一把能不能同歸於盡。

  出乎佛地魔的意料之外,讓佛地魔差點忘了閃。

  平斯則驚險的閃過索命咒,然後用左手擋住娜吉妮的攻擊,毒牙咬入她的肉中,毒素還是會讓她死,但還有一段時間,平斯對咬著自己手臂的娜吉妮舉起魔杖。

  『阿哇呾喀呾啦。』

  在咒語發射的瞬間,娜吉妮的生物本能察覺到死亡的危機,立刻放開平斯,迅速的爬到佛地魔身邊,像是個小女孩般縮在佛地魔身後。

  「你的新女友嗎?難怪我覺得她特別討人厭。」平斯將左手綁住,減緩血液流通,但她早就因為毒素蔓延而面無血色,平斯靠著城堡的牆壁,勉強站著。

  似乎是為了回應平斯的疑問,佛地魔親密的摸著娜吉妮的下巴,娜吉妮也溫順的靠著佛地魔,感受佛地魔的觸感,「妳吃醋的樣子讓我想起從前,就算是假裝的我也很感動,愛琳……」

  最後的敵人也不構成威脅了,已經取得優勢的佛地魔傲慢的看著平斯,然後眼神掃過他所能及的與他為敵的巫師們,「娜吉妮的毒不會馬上死人,我留妳一命,讓妳見證這些人的死亡,等到只剩我們之後,我再考慮要不要留妳,或許妳可以趁機想一下怎麼說服我留住妳。」

  「那我可真是敬謝不敏了,『湯姆.瑞斗』。」平斯大聲的說著佛地魔以前的名字,她知道這是佛地魔最不想聽到的名字,也是最能激怒佛地魔的手段。

  佛地魔卻不為所動的看著平斯,臉上露出冷笑,「怎麼?不惜惹我生氣,就為了比自己兒子還早死嗎?妳居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啊。」

  「那個傢伙是麻瓜的孩子,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我壓根不想讓那種雜種出生在世界上。」平斯毫不留情地當著那位雜種的面說,讓雜種本人非常受傷,石內卜感覺跟鑽心咒比起來,聽平斯說話可怕多了,「我很自愛的,跟你的母親不一樣。」

  佛地魔的表情再度變成想要殺死平斯的臉。

  平斯滿意的看著佛地魔,正如她一開始說的,只有這張臉才適合他,「我以前就覺得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普林斯雖然不是家大業大的豪門,但好歹也是幾百年都是純種的古老家族,和明明貴為神聖二十八族,卻自甘墮落對麻瓜張開雙腳,生下雜種的廢物不同,那個麻瓜的孩子也好,你也好,對我沒有利用價值的話,你們根本沒有資格靠近我。」

  酷刑咒的閃電連結著魔杖和平斯的身體,平斯的身體在酷刑咒的綠光中不受控制的擺動,但平斯的臉上卻露出笑容,跟之前的假笑不同,真心覺得開心的笑容,「哈哈哈哈--生氣了呢……想殺我吧?但殺了我又怎麼樣呢……你能改掉名字,改掉長相,把知道你身世的人全都殺了……但你永遠改不了你體內流著你最看不起的麻瓜之血……」

  佛地魔加大了酷刑咒的力道,他要將平斯折磨至死。

  「連重塑肉身都需要麻瓜的骨頭,換了新的身體,也改不了血肉混有麻瓜的現實,可悲啊……湯姆……」平斯舉起魔杖,用最後的力氣,將佛地魔身旁的娜吉妮用鎖鏈綑綁起來,不給她逃走的機會。

  劍畫破空氣的聲音從佛地魔身後傳來,接著是利刃畫開血肉的聲音,當佛地魔注意到的時候,娜吉妮,他最後的分靈體,他最後的夥伴,已經被一把發著金光的長劍貫穿頭部。

  娜吉妮最後抬起頭,和佛地魔相望,眼神中帶著不捨和歉意,然後倒地不起。

  在他生命最脆弱的時候,陪伴自己,保護自己,餵養自己的娜吉妮死了,連同他的永生一起,佛地魔驚訝的看著平斯,停止酷刑咒之後,平斯支撐自己站著的力氣都沒了,她躺臥在沙塵和瓦礫之上,對丟出那劍的人抱怨,「太慢了吧,你們是先繞去活米村喝杯啤酒才來的嗎?」

  說完後,平斯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力氣了,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人生最後一場戰鬥,拚上魔法技巧和口才,幫他們爭取到時間,也算是還清鄧不利多的債了吧,她閉上眼睛,由衷的祈禱死後不要遇到鄧不利多那個混蛋。

  「速速前,長劍。」奈威用召喚咒將長劍召回手上。

  佛地魔的視線跟著長劍一起,看到了今天第四個死而復生的人。

  「該做個了斷了,湯姆。」哈利充滿自信的朝著佛地魔走去。

  連魔杖都不拿。

  佛地魔看著曾經的手下敗將,滿臉盡是不屑。

  他已經沒有敵人了,忌憚多年的鄧不利多死了,曾經認為不可能戰勝的葛林戴華德死了,連他一直擔心會成為敵人的愛琳普林斯,也死在自己面前了,他克服了所有障礙,將眼前的敵人一個一個的擊倒,他排除萬難,領悟魔法的奧秘,戰勝死亡,連多年來壓抑巫師的保密法,距離瓦解也只有一步之遙。

  哈利波特……被選中的人?不……他才應該是被選中的那個人,命運選中他來導正錯誤的世道,他才是那個能活下來的天選之人。

  如果他的宿敵死後會不斷復活,那他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對方殺到無法復活為止。

  「死吧,哈利波特!」這是他親手對哈利波特施展的第三次索命咒,巧合不會出現三次以上,這次絕對可以,徹底將他殺了。

  「阿哇呾喀呾啦!」

  「去去,武器走。」

  索命咒發射前的一瞬間,一道堅毅的女聲喊出他最看不起的咒語,死神魔杖聽到對方的呼喚,回應自己真正的主人,從佛地魔的手中飛到綴歌的手上。

  哈利距離他僅有三公尺,佛地魔出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寒意,明明哈利和自己一樣,手上都沒有魔杖,他和自己都無法使用魔法!

  碰!

  一拳。

  嘰──耳鳴聲不斷在佛地魔的大腦中迴響,讓他聽不見任何聲音。

  一拳。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東西。

  一拳。

  疼痛的程度超過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使他的觸感完全消失。

  一拳。

  他需要思考,張開眼睛,集中注意力仔細地聽,認真的感受,搞清楚現在的情況,不可能會有這種事情,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一定是誰用魔法干擾他的感官,讓他出現幻覺。

  一拳。

  佛地魔的意識回到現實中,他看到了造成他剛才一片混亂的元兇,以及對方使用的手段,但他不願意相信。

  一拳。

  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
  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
  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
  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
  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

  哈利不斷對佛地魔揮舞拳頭,每揮一拳,他的力道就往上加強,為了他的父母,為了奈威,為了綴歌,為了金妮,為了西追,為了天狼星,為了鄧不利多,為了穆敵,為了弗雷,為了東施,為了石內卜,為了那位直到最後都不知道名字的朋友,為了因為他的任意妄為而死亡的受害者們,為了那些保護哈利不惜犧牲自己的朋友。為了那些即使自己危在旦夕,也相信著哈利會帶來希望的人們。

  哈利的手因為揮拳過猛,肌肉裂開,噴出鮮血,但哈利的手卻沒停下來,反而不斷加快。

  每一拳,都包含著哈利對其他人的情感,以及其他人對哈利的情感。

  憤怒、難受、不捨、哀傷、自責,所有的情感都化為名為「愛」的力量,結結實實的灌注在佛地魔靠魔藥重塑的肉身,摧毀佛地魔為了追求永生,切割到殘破不堪的靈魂。

  「不可能……這不可能……」佛地魔不相信自己眼睛,不斷用呢喃來否定自己看到的現實,他正被一個沒用任何魔法的凡人傷害。

  這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是佛地魔王,這個時代的黑魔王,最強大的巫師,消滅了國際巫師聯盟,消滅魔法部,用計謀殺死鄧不利多,在決鬥中戰勝葛林戴華德和愛琳,他已經證明自己是無敵的了,已經沒有人能用魔法傷害到自己,更別提連魔法都不用!

  一拳。

  將佛地魔打回現實中。

  他需要反擊,對方只是連魔杖都沒有的小鬼,跟個麻瓜沒兩樣。

  一拳。

  昏擊咒、衝擊咒、全身鎖咒、障礙惡咒、屏障咒、凍結咒、酷刑咒、蠻橫咒、索命咒、水牢、惡魔之火、告死晚鐘……他有超過一千種的咒語能馬上弄死眼前的傢伙,只要他有魔杖,隨便哪根魔杖都可以。

  一拳。

  哈利用拳頭提醒著佛地魔,他現在什麼都沒有。

  身體開始分解,靈魂逐漸消散,佛地魔在被消滅之前,腦海中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還在霍格華茲當學生的時候,偶遇的某個白袍巫師對自己說過的話。

  「繳械咒是最強的咒語。」他還記得自己當時很不屑地否定對方。

  然後那個白袍巫師,露出貓在玩弄老鼠般的笑容,「這樣啊,難得你能看見我也算有緣,我就先把你的死法告訴你吧,這可是大方送喔,我很少對人這麼坦白。」

  他說了什麼的來著?自稱梅林,傲慢自大的巫師。
 
  「你會因為繳械咒失去魔杖,然後被人赤手空拳的打死。」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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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失算了,下一章才是最後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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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重要的人與重要的話

  死了?沒人相信,連哈利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左手握著拳頭,看著佛地魔粉身碎骨之後飄飛的白沙,唯一遺留下來的長袍,都一再的證明了,過去幾十年來英國巫師們的惡夢,就此終結。

  「我們贏了……」哈利語氣顫抖地回頭看著綴歌和奈威,為了確認這一切是否是真的,他重複了一次,「我們贏了。」

  綴歌衝上前去抱住哈利,哈利也緊抱著綴歌,他要將此刻的美好與綴歌一起記憶下來,永遠的記著。

  奈威如釋重獲的跪坐在地上,梅林留給他的劍被他隨意的丟棄,他嘴巴洋溢著笑容,肉眼卻不斷在流淚,他用右手摸著地板,感受地面的觸感,他將臉貼在地面上,聽著地面的震動,尋找一切能證明他還活著的感覺。

  哈利看著又哭又笑的奈威,突然覺得很懷念,彷彿之前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有如猛者般的奈威,也隨著這場戰爭的結束跟著死去了,回到他們身邊的,是過去他認識的,單純善良的圓臉男孩。

  城堡裡的人走出來,他們也目睹了戰爭的結局,人群們不斷歡呼,人們將哈利當作英雄般的抬起,哈利原本有些抗拒,但綴歌卻一把先將哈利推往人群,哈利有些埋怨的看著綴歌,但綴歌卻開心的看著哈利被擁簇他的人帶走。

  綴歌擠過人群,原本開心的神色慢慢消退掉,被失去家人的哀傷替代,她擦掉眼眶的淚水,想要忘掉這種感覺,今後不會再有的感覺。

  直到她看見她意料之外的畫面,魯休思,她原本以為早就死去的父親,站在入口廳,綴歌激動地想要衝上去抱住對方,但走沒兩步,她就被人拉住,綴歌轉頭看是誰阻止自己,卻發現對方是艾瑪,身旁還跟著查理,艾瑪帶著看好戲的眼神比出安靜的手勢,然後指著魯休思的正對面。

  水仙正朝魯休思走去,魯休思看到妻子,愧疚的移開視線,卻被水仙強硬的拉回來,原本口才一流的他,在面對水仙的時候卻口吃的說不出話,「就是是……那個個……」

  魯休思的大腦轉不過來,他想解釋,卻想不到合理的說詞,雪上加霜的是,水仙此時主動吻了魯休思,讓魯休思的大腦徹底當機,呆滯地看著妻子。

  「我好想你。」對水仙來說,魯休思還在就夠了,過多的言語沒有任何意義。

  「我也是。」魯休思回吻水仙,兩個步入中年的老夫老妻,此刻卻像熱戀中的情侶,緊密的依偎著對方,不願分離。

  艾瑪羨慕的看著魯休思和水仙,隨後轉頭瞪著身旁的查理,查理無奈的聳肩,然後將艾瑪抱起,和艾瑪彼此擁吻。

  被兩對情侶包圍的綴歌,此刻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多餘,不管是現場,還是馬份家。

  啪──

  清澈響亮的耳光,讓所有人都回到現實中,看戲的艾瑪、綴歌、查理,驚訝的看著耳光的來源,魯休思摸著發紅的臉頰,自知理虧的他,心虛不敢看水仙一眼。

  「以後不要讓我這麼擔心好嗎?還有艾瑪跟綴歌,她們都因為你離開了,難過了很久。」甩人巴掌的水仙,委屈的對魯休思說。

  魯休思的內心因為自己的作為而絞痛,他緊緊的抱著水仙,眼眶泛淚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水仙推開丈夫,心疼的摸著魯休思的臉頰,「會痛嗎?」

  「不會!」魯休思元氣十足的回答,區區一個巴掌,雖然打到魯休思半張臉都發紅,結婚戒指甚至還清晰的印在臉上,但相比水仙過去替她承受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麼。

  啪──

  另一個更大的耳光,打在魯休思的另外一半臉上,很顯然,如果不會痛的話,耳光就沒有意義了,為了讓它有意義,水仙決定再補一個耳光。

  看著兩邊臉頰都紅腫的魯休思,水仙捧起他的臉,又一次吻了魯休斯,「會痛嗎?」

  「會──」魯休思決定實話實說,痛得要死,魯休思甚至連說話都有點困難了,嘴巴裡面滿是血的味道,不知道是打斷了牙齒還是割傷舌頭。

  啪──啪──

  既然會痛代表教訓是有用的,既然有用,那當然要多用幾次,水仙理所當然的又朝兩邊的臉頰各補一個耳光。

  「對不起──老婆──」魯休思卑微的跪在地上,抱著水仙的大腿。

  看著從未見過的魯休思,圍觀的三人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我知道錯了,我是白痴,耍什麼帥的搞假死,還瞞著讓妳不知道,讓妳那麼擔心,那麼難過,還有艾瑪跟綴歌,我應該得救之後馬上連絡妳才對,我知道錯了,請原諒我,拜託───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原諒我──水仙──」

  水仙蹲在地上,額頭輕碰著魯休思的額頭,對方的溫度傳來,是活生生的人,水仙害怕的問:「你真的還活著吧?不是幻覺?也不是我在作夢?你真的回到我身邊來了吧?不會再離開我了嗎?」

  魯休思看著水仙,滿臉的不安,就像他們結婚當天,第一次離開家裡的她一樣,脆弱又惹人憐愛,魯休思握著水仙的手,十指緊握,自信的點頭,「沒錯,是真的,而且我永遠不會離開妳了,永遠的。」

  父母感情甜蜜的模樣,讓綴歌很感動,她決定把空間留給父母和艾瑪,獨自一人離開,她往城堡內走去,想要找個可以安靜的地方,卻看到另外一個讓她意料之外的畫面。

  「賽弗勒斯?」沒想到除了自己的父親,還有另外一個人也玩假死,她嗔怒的看著石內卜,意外和喜悅和憤怒同時在心裡交雜,此刻的她總算是能明白母親為什麼一下要甩父親巴掌,又一下親吻父親了,此時此刻,綴歌內心也有相同的衝動。

  「綴歌,我等一下再跟妳解釋。」石內卜似乎在幫龐芮的忙,他正推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人,但全身都被布蓋著看不出是誰,石內卜緊張的四處張望,「我有急事,妳能幫我一個忙嗎?」

  雖然很生氣,但聽到石內卜有求於自己,綴歌心裡還是高興的,她自信的回答:「調魔藥嗎?沒有問題。」

  「那不重要,如果等一下妳看到金妮.衛斯理,麻煩幫我支開她,暫時別讓她來煩我,我要去魔藥學教室那裡,可能需要忙上一段時間,順便幫我叫史拉轟過來,越快越好。」石內卜說完後,留下一頭霧水的綴歌,推著擔架消失。

  「金妮?什麼意思?賽弗勒斯……解釋清楚一點啊……」

  還沒等綴歌搞清楚狀況,金妮就突然的出現在綴歌面前,就像使用現影術那樣,綴歌被金妮嚇到差點停止呼吸,金妮看著綴歌緊張的臉,懷疑的皺起眉頭,「妳怎麼了?看起來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有!」綴歌斬釘截鐵地回答,每次跟金妮對話,綴歌都有種輸了的感覺,但綴歌認為就算語言上輸了,至少氣勢上要贏回來。

  「算了。」金妮無所謂的聳肩,隨後張望著四周,不得不說,綴歌覺得金妮的動作,跟剛才的石內卜簡直一模一樣,「我有很重要的事找賽弗勒斯,妳有看到他人嗎?」

  「沒有!」綴歌回答完後,想起金妮會破心術,馬上在內心默念鎖心術的要點,反正現在鎖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綴歌決定把要點當成經文,先念個心安理得。

  金妮的眼睛瞇起,看起來就像佛地魔一樣,綴歌和金妮四目相望,表面故作鎮定,內心卻緊張站不穩腳,兩人就這樣對峙了一段時間,似乎是無法看出什麼,金妮放棄移開視線,「對了,妳知道賽弗勒斯是被妙麗救回來的嗎?」

  「這樣啊。」換了話題之後,綴歌鬆了口氣。

  「妙麗說她用隱形斗篷跟在妳和哈利後面,當妳們走了之後,她馬上用鄧不利多交代她的東西,把快要死的賽弗勒斯救回來了。」

  綴歌由衷的感激不在場的朋友,那個當年結交的友誼,綴歌從沒想過會幫她這麼多次,或許正如哈利在一年級的時候對綴歌說的,比起靠威脅和利害關係互相利用,用友情建立羈絆,讓朋友幫自己,有用得多,也輕鬆得多。

  「看來妳直到剛才,都不知道賽弗勒斯事怎麼得救的呢,那我問賽弗勒斯在哪的時候,妳為什麼覺得他還活著呢?」金妮的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綴歌摀著嘴巴,沒想到自己居然露餡了,金妮不放過的逼問,「賽弗勒斯人在哪裡?」

  綴歌死命的摀著嘴巴,不能說不能說不能說不能說,她要捍衛答應教父的事情,她努力地想要淨空內心,不讓金妮有機可乘,同時又必須提防金妮再一次假藉聊天從她這裡套話。

  金妮突然看到史拉轟,立刻對史拉轟揮手,並用她這個年紀本來就應該有的活力對史拉轟打招呼,「史拉轟教授--」

  「吉內芙拉,還有綴歌。」史拉轟拖著肥胖的身驅走到兩人面前,感動的摸著她們的頭,「妳們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謝謝教授關心。」金妮趁史拉轟不注意時,嘴角微微的揚起,接著用天真無辜的表情和史拉轟教授說話,「我很擔心校長,他人沒事吧?」

  「石內卜……他沒事啊。」綴歌不安的看著史拉轟,不斷對他使眼色,但金妮卻拉著史拉轟的手,將對方的注意力都吸走了,「他還有事情要拜託我,託人傳話,讓我趕快去魔藥學教室呢。」

  「謝謝教授──」金妮開心的親吻史拉轟的手背,然後馬上朝教室的方向趕去。

  史拉轟看著金妮離去的背景,感慨的說:「石內卜過去當校長明明這麼嚴厲,還得當那個人的爪牙,配合卡羅兄妹傷害學生,沒想到學生們還這麼關心他,真是難得。」

  綴歌沒聽進史拉轟的話,她的內心忙著對石內卜道歉,她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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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一到魔藥學教室,馬上將門撞開,看到石內卜馬上開口,「賽弗勒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是妳啊。」石內卜看了一眼手錶,無奈地嘆氣,「好歹撐個一小時吧,連十五分鐘都爭取不到……」

  石內卜不知道出賣他的不是綴歌,而是他過去非常信任的老師。

  「如果不是比人命還重要的話,那就下次再說,我現在很忙。」石內卜的眼睛沒有離開過躺在桌上的女人,他手上的魔杖指著對方,不斷檢測她的生命跡象,同時用單手將對方的血滴到不同的檢體中,觀察那些檢體的反應。

  「她是?」金妮好奇地看著女人,她的臉色蒼白,手臂有被蛇咬過的傷痕,從血的檢體來看,明顯是中了毒,金妮沒見過對方,但很肯定是石內卜非常重要的人,她從來沒有看過石內卜的神情如此嚴肅過。

  「我母親。」石內卜回答的時候,語帶哽咽,那是金妮從未聽過的聲音。

  「這樣啊。」金妮緊張地用手指將頭髮梳整齊,並拉了拉制服,好讓她看起來整潔一點。

  「如果妳有那個時間在乎妳的儀容,不如先幫我把架子上的復原魔藥拿過來餵她,她的生命力正在流失,這樣下去我找出她體內毒藥的特性之前她就會死了。」石內卜眼睛泛著血絲的看著金妮,和平常一樣冷淡的語氣,卻能聽出石內卜的不安。

  「我知道了。」金妮馬上捲起袖子,按照石內卜的吩咐將魔藥餵給愛琳,同時接手石內卜的魔杖,確保愛琳的生命不會在他忙碌的時候消逝。

  「妳有看到史拉轟嗎?」有了金妮幫忙,石內卜手腳快了很多,沒多久他就找出特性,馬上寫好配方到大釜面前調製解藥。

  「有,他在趕過來的路上。」還是他把石內卜的位置告訴金妮的,金妮略為不滿的問:「我不能替他幫忙嗎?」

  「我母親剛才承受佛地魔能置人於死地的酷刑咒,需要史拉轟發明的能減緩酷刑咒後遺症的魔藥,那個配方如果公開了,酷行咒就會理所當然的被正氣局當成拷問的手段,所以他從沒對其他人透露過,全世界就只有他會,連我都不會做。」

  石內卜調好解藥後,將藥倒入愛琳嘴裡,愛琳蒼白的臉逐漸出現血色,魔藥生效後,石內卜鬆了口氣的坐在椅子上,擔心的眼神依然凝視著愛琳,手裡握著老舊的女式手錶,「接下來只能靠史拉轟了,他應該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看著石內卜關心愛琳的臉,金妮不知怎麼,對躺在桌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產生嫉妒心。

  「我對妳的關心應該沒有遜於我對她的關心吧?」金妮突然聽到石內卜不滿的抱怨,臉上出現一絲紅暈,但視線沒有從愛琳身上移開的石內卜沒注意到,「我治療妳的時候可是勞心勞力,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我知道啦……」金妮理虧的低頭,她也知道自己的嫉妒心太不講道理了,但她就是無法控制,「可以不要突然讀別人的內心嗎?感覺很沒有隱私。」

  金妮嘴上抱怨著,儘管她自己也很常對身邊的人這麼做。

  「鎖心術學了就要每時每刻的用,不然怎麼練習。」石內卜理所當然地說,然後第一次看向金妮,「所以妳想說什麼?」

  金妮不想說的嫉妒被讀到,金妮想說的卻完全沒看?金妮不滿的回看石內卜,像在挑釁似的將自己的心房全部解鎖,他既然想看就讓他看的一清二楚。

  但石內卜卻偏偏沒讀,他在等待金妮開口,直到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石內卜才打破沉默,「所以是什麼事?」

  金妮難得的重溫了理智熔斷的感覺,此時此刻她很想掐死石內卜,「現在不適合說,改天再說吧,看我有沒有心情。」

  「妳高興就好。」既然需要挑心情和時機,那肯定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石內卜無所謂的靠著椅背,閉上眼睛,享受著不知多久沒有體會到的休息時間。

  金妮坐到石內卜身旁,看著石內卜疲憊不堪的臉,他好像真的很久沒有休息了,不防備的周遭的放鬆戒心,對身為雙面間諜的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金妮的目光被脖子上蛇咬出來又為了止血而燒壞的傷口吸引了,他自己的傷勢明明也很嚴重,不只有娜吉妮的傷,還有保護金妮時中的蝕心咒,金妮還記得中了這個咒語的感覺,生不如死劇痛直到死亡,他明明比任何人都需要治療,卻為了救愛琳,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裡為她調製解藥。

  「她一定對你很重要吧。」這是理所當然的,她是石內卜的母親,說不定還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沒有任何人比得過她,明知如此,金妮還是不受控制的嫉妒起對方。

  「對了,我也有件重要的事要對妳說。」石內卜依然閉著眼睛,金妮緊張又期待的看著石內卜的側臉,是什麼事情,石內卜要說什麼?既然能被冠上重要,肯定不是什麼小事吧。

  「我是不會讓妳補考的。」說到惹火金妮,石內卜應該能說是奇才中的奇才,他在短時間內,讓金妮的理智熔斷兩次,但石內卜似乎覺得這樣不過癮,又補上一句:「期末考的時候因為違規被抓,而被監禁在地牢,並不算是允許補考的理由,我說得很明白了,妳可以去做所有妳認為該做的事情,但不要被抓到,手腳不夠乾淨是妳自己的問題。」

  金妮很佩服莉莉,她居然能忍石內卜這麼多年才和他絕交,金妮拍著石內卜脖子上的傷,接著用手指捏了一下傷口的最中心,突如其來的劇痛讓石內卜的身體跳起,他摸著脖子,眼球像是要飛出來似的瞪著金妮。

  「我明白了,校長。」金妮卻無視石內卜無聲的抗議,用標準的甜美笑容回應石內卜,「我沒有任何問題,也沒任何想說的事了,祝你母親早日康復,再見。」

  金妮說完後,起身,開門,離開,用幾乎要將門撞下來的力道甩門。

  石內卜滿腦子的問號,但他沒有心情去管,他痛苦的在地上爬行,他需要趕快拿到止痛藥,他痛到幾乎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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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上一章忘了提到的備註:
最後大戰佛地魔的巫師,除了奈威之外,全都是史萊哲林的人。
這應該是最大規模的清理門戶了。

欣凌琉依 @orochi790

0
@winter0923

石內卜....金妮....哈

魯休斯你就盡情地給老婆家暴吧,以後的苦日子還多得很呢(?

讓史萊哲林來自清門戶就是舒服,回想原作潘西的那一句:「波特在那裏,還不快把他交給黑魔王!」

我會直接把她打到滿地找牙,算是佩服她的"勇氣"

苦楝樹 @winter0923

1
引用自 @orochi790 的發言:
@winter0923
石內卜....金妮....哈

魯休斯你就盡情地給老婆家暴吧,以後的苦日子還多得很呢(?

讓史萊哲林來自清門戶就是舒服,回想原作潘西的那一句:「波特在那裏,還不快把他交給黑魔王!」

我會直接把她打到滿地找牙,算是佩服她的"勇氣"

金石只能說漫漫長路多災多難了

魯休思從已以後在老婆面前抬不起頭了

原作的潘心真的很白目
勇成這樣居然沒加入葛來分多

苦楝樹 @winter0923

2
前言:對不起,我不敢再說下一章是最後一章了,反正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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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活下來的人們

  巫師大戰結束一年又三個月後。

  古里某街十二號,這對巫師來說是具有歷史意義的古蹟,原本是純種家族布萊克家的祖產,在第二次巫師大戰的時候卻成為鳳凰會的總部,在大戰結束後,房子的擁有者,上一次大戰被人稱為沒有勳章的英雄哈利波特,將房屋捐給魔法部。

  作為上一次大戰中屬於食死人陣營,做出許多重大違法事件,卻在最後改邪歸正,並在戰爭中付出巨大貢獻的人的收容所。
  魯休思因為早晨的陽光從床鋪上醒來,床邊的妻子已經不知所蹤,魯休思埋怨的摸著殘留水仙溫度的床鋪,動了動身體,強迫自己醒來。

  換好衣服,梳洗完畢,魯休思走到一樓的廚房,才剛下樓梯他已經聞到水仙為他做的早餐的香氣,他走到水仙身旁,摟著水仙的腰,親吻她的脖子,「早安,親愛的。」

  「一大早的不要這麼肉麻。」水仙羞紅著臉,將魯休思推開,同時指了指客廳,提醒魯休思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別人在場。

  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派西,識相的背對他們,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魯休思滿意的對派西點頭,不錯的孩子,難怪他一畢業就被夫子和夏菲看上,可惜他現在跟自己一樣,後半餘生只能在這間老房子裡度過了。

  說是收容所,實際上真正的住戶只有他們三人,而真正被限制居住在這裡的犯人,只有派西和魯休思,水仙是為了照顧魯休思,自願搬進來住的。

  「早安,派西。」魯休思坐到派西面前,水仙端了三人份的早餐給每個人。

  「早安,馬份先生,還有馬份夫人,很香,非常感謝妳連我都照顧了。」派西客氣的回應魯休思,就像他剛畢業的時候那樣。

  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猖狂?派西自從被關進阿茲卡班後,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在魔法部的那段時間很明顯地變了,但他卻說不出自己為什麼變了,如果能將一切都怪罪到夏菲身上是很簡單的做法,但派西做不到,他的理智不斷提醒自己,這是他的問題。

  「不用這麼客氣,畢竟你也算被我們連累的人,對吧?。」水仙轉頭問著魯休思。

  「是啊。」魯休思認同的點頭,不是他怕老婆,他是真心的認同水仙的說法,「食死人就像一種有汙染的群體,我們身在其中,就會想要增加同伴,想把周圍的人拉進來,因為我們其實很清楚我們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同伴越多,就越能心安理得的做出那些事。」

  「和我比起來,你算是無辜的,派西。」

  派西不認同,但他也不反駁,默默的點頭回應魯休思。

  「直接稱呼我們的名字吧,之後我們還要一起生活很長一段時間,這樣太拘謹了。」魯休思吃早餐的時候補充道。

  「那好吧,魯休思……」派西試圖用平常的語氣稱呼對方,但感覺還是太奇怪了,面對一個曾經和魔法部高層熟識的豪門,佛地魔底下的核心成員,或是純種家族的骨幹,派西都沒辦法用朋友的心態和對方交流,「先生……」

  「慢慢來,你會習慣的。」魯休思對他的反應沒放在心上,同是天涯淪落人,總有一天派西會習慣他們夫妻存在的,不習慣的話他也沒地方可去。

  貓頭鷹將今天的預言家日報送來,魯休思看了一眼頭版後,露出苦笑,然後將頭版放在桌上,「派西,看看這個。」

  頭版有兩張照片,第一張是查理穿著正裝的模樣,太過正經導致派西第一眼沒認出來,第二張則是艾瑪換下女僕裝,穿上業務服的照片,頭版上寫著「世紀婚禮將於下個月舉行,上次巫師大戰中,付出傑出貢獻的查理.衛斯理,與一同作戰的戀人艾瑪.(不明)將結為連理,婚禮將於衛斯理家中舉行,此地也是巫師大戰中的重要據點……」

  艾瑪的姓沒有寫,大概是史譏覺得堂堂英雄的婚禮新聞,出現食死人家族的家名不夠光彩吧,魯休思很滿意對方的作法,艾瑪也好,綴歌也好,是該讓他們遠離馬份了。

  「也是時候了,拖得實在有點久。」魯休思語帶抱怨的說。

  「應該是媽媽那邊比較麻煩吧,她期待艾瑪嫁進來很多年了,我大哥結婚那時準備了好幾個月,這次用上超過兩倍的時間我都不意外。」派西感慨地看著二哥,那一定是很熱鬧的場面吧,可惜他看不到了。

  「要不要……跟魔法部申請看看?」水仙看出兩個男孩的心聲,提議著,「判決是說未經許可不能離開倫敦吧?那申請的話說不定會讓我們去啊。」

  聽到水仙的提議,魯休思煩惱的皺起眉頭。

  「這有可能嗎?」派西沒什麼自信的說。

  「如果是別人的話,確實希望不大。」水仙揚起眉毛看著魯休思,「但管理你們的是哈利吧,他應該不會拒絕啊,還是說……你要因為賭氣,錯過艾瑪的婚禮嗎?」

  「我沒有賭氣。」魯休思不甘心的反駁,儘管他的態度沒有任何說服力,「我只是覺得……他應該要等到綴歌讀完書才對。」

  「麥校長說她自學的成績很好。」水仙瞪著魯休思說,「就算在家讀書,也能參加超勞巫測的考試,而且有很優秀的人抽空當她的家庭教師。」

  石內卜……水仙提到令一個會讓魯休思心情不好的人,他還沒忘記看到石內卜的護法時,內心的怒火,以及強烈的被人背叛的感覺,石內卜補上那句「我當父親比你稱職多了」更是給他施加了多重傷害。

  派西看著有苦難言的魯休思,深感同情,但也只打算同情,他不想忤逆照顧他三餐的水仙。

  「你不打算去就算了。」水仙很乾脆地放棄,然後走到派西身邊,挽起派西的手,喜笑顏開的對派西說:「我們一起去吧,你能當我的護花使者,保護我不受其他人騷擾嗎?派西。」

  真是誘人的美婦,確實很容易被人騷擾,派西內心誠實的想。

  但他馬上感覺到危機,理智的用他在魔法部打滾多年的事務性笑容回應水仙,並禮貌的將手從水仙身上抽離,他看向魯休思,他正用極為明顯的醋意瞪著自己,「魯休思先生,還是考慮一下,我們去拜託哈利吧,他不會拒絕的,艾瑪小姐是綴歌小姐非常重要的人,哈利不會讓魯休思先生缺席她的婚禮。」

  魯休思看著故意氣自己的水仙,無奈的點頭,「我們等一下一起過去。」

  魯休思悲哀的感覺到,在往後的日子裡,他大概會一直被水仙牽著鼻子走了。

  水仙滿意的看著丈夫,然後將目光看向派西,眼神中帶著認同和難過,認同他的穩重和成熟,難過他往後的餘生,只能在這裡陪他們度過。

  派西繼續吃著早餐,臉上露出苦笑,他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覺得被夏菲誘惑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對美人計,他有比其他人還強大的抗性,雖然這種抗性在古里某街十二號,一點意義都沒有就是了。

  應該沒有吧?派西不是很有把握地看著魯休思和水仙夫妻,史萊哲林的人是把玩火當成一種娛樂嗎?他困惑的想。

--------------------------------

  時間往回推到戰爭結束之後一周年的時間,在金利的努力下,英國眾巫師們團結起來,將大戰時被炸毀的魔法部重新修復,徵調退休人員、備選人員、畢業新生,甚至從國外借調人手,終於將戰爭時完全停擺的魔法部重新建立起來。

  當金利看著熟悉的紅色電話亭出現在眼前,內心頗為感慨,一切終於開始回到正軌了,不知道得花上多少的時間,才能讓這幾個月崩壞的日常回到他們身邊。

  在魔法部的大廳內,原本放著各族群銅像的地方,現在變成一個巨大的慰靈碑,碑上刻著這場戰爭中犧牲的所有人的名字,不管是巫師、麻瓜,還是其他被認定可以和巫師們交流的智慧生物,只要他們能找到名字的人,全都被記錄在上面,提醒著路過的人們,過去的傷痛與犧牲。

  金利有走到大廳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看著慰靈碑,他路過對方身旁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早安,路平。」

  「早安,部長。」路平將視線從妻子的名字上移開,和金利打招呼。

  「你那邊還順利嗎?」路平在戰後加入曾經被稱為狼人登記處的地方,不過現在在哈利和的提議下,被改到新成立的社會救助部中的狼人諮詢辦公室內工作。

  「不太行,狼人登記處的名聲太差了,我的同類沒什麼人敢靠近魔法部。」路平無奈的看著部長,「不過我會努力的,我想不管怎麼樣,都比捨棄人性,在陰暗的荒野中生活來得好。」

  「泰迪呢?」其實金利想問的是路平的生活,不是工作的事情。

  「啊──」路平煩惱的抓著頭髮,「美黛有幫我帶孩子,不然我實在幫不上忙。」

  「加油吧,我想小仙女看到你這麼拼命的樣子,一定也會開心的。」金利看著路平的臉,比起剛認識的時候,憔悴的不成人型的樣子,現在的路平生活雖然忙碌,但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她不是很喜歡別人這樣叫她。」路平有些吃味的說。

  「我知道。」金利回想起那個冒失但充滿活力的後輩,神色消沉下來,他很快將哀傷感甩開,對路平說:「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可愛,很適合她嗎?早知道她有一天會聽不到,我就叫所有辦公室的人每天都這樣叫她了。」

  想像著東施每天上班都被同事氣到不想說話的模樣,路平忍不住笑了出來,金利也跟著他一起笑,笑完之後,路平回味的看著東施的名字,「這好像是我第一次,想起她的時候會覺得開心。」

  「總有一天,你會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想她的時候會只剩下開心的回憶的。」金利鼓勵的拍著路平的肩膀,然後離開路平,「我們都會這樣的,每個人都會。」

  路平看著金利孤獨的背影,這時他才想到,金利在魔法部認識的所有人,都成為慰靈碑上的名字了,尊敬的前輩,一起打拼競爭的夥伴,想要扶持的後輩,每一個人都在上面,他摸著肩膀,想著金利堅強的想鼓勵自己的模樣,內心有股難以言喻的感動,「謝謝……」

  金利沒有聽到路平的感謝,他繼續往前邁進,朝著他的目標前進。

  紙飛機開始在魔法部內飛翔,熟悉的畫面讓金利為之一笑。

  正氣師辦公室,俗稱正氣局的地方,阿默坐在局長的位置上,看著空蕩的辦公室,忍不住像來拜訪他的人埋怨,「我記得我說過,打完戰爭之後,就要去澳大利亞退休了吧?」

  金利面帶歉意看著阿默,「英國已經沒有正氣師了啊,新生剛畢業那批,也要送到美國去受訓,明年才有人可以接替局長的位置,你就幫我撐個一年吧。」

  「我不相信你會讓剛受訓完的新人當局長。」阿默不悅的翻看著資料,「還有幾個食死人沒有抓到,你不會真的打算讓我一個人處理吧?我可是連結訓考試都沒過的人。」

  「我會盡快找到還生還的正氣師和昏擊師來幫你的。」雖然可能性不大,但金利還是希望有人能活著,「我其實不是來找你談工作的,你家人還好嗎?」

  「我老婆很好,小秋很好,小哈莉也很好。」阿默理所當然地回答,「就像多了兩個女兒,其他的都跟西追活著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

  「那很棒阿。」至少有人還能過得以前的生活,知道這點的金利內心好過多了。

  「小秋正在準備超勞巫測的學力考試,她跟我說她很想當正氣師。」阿默的語氣聽起來不太開心。

  「這很好啊,希望她考試成績符合受訓標準。」金利不假思索的回答,卻看到阿默滿是怨氣的看著自己,「你擔心她遇到危險?」

  「我擔心她受到傷害,情感層面的。」阿默的態度就像父親得知愛女交男朋友時的模樣,金利感覺到背後有很複雜的因素,他決定不介入這件事情,點頭敷衍了阿默之後,離開正氣局。

  魔法執行部,除了有特殊任務的正氣局之外,其他的部門剩餘的人手,幾乎都被集中在戰後復原部門這個臨時單位中,這裡也是目前魔法部最忙碌的地方,金利有些擔心這裡的情況,走進臨時辦公室中,只看見亞瑟趴在一堆文件中睡覺。

  「亞瑟!」

  「是!」聽到金利的聲音,亞瑟緊張的起身,「早安,部長。」

  看著亞瑟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穿的衣服,金利擔心的問,「你昨天有回家嗎?」

  「呃──」亞瑟張望的四周,找到他昨天熬夜準備的資料,「這裡修復的部分只剩一點點了,我想把他弄完之後再回去。」

  金利無言地看著亞瑟,這句話他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也聽亞瑟說過了,「亞瑟,你的兒子是不是快要結婚了?」

  「是。」亞瑟臉上露出幸福的笑臉,「雖然他和未婚妻都在羅馬尼亞復興龍保護區,但很快就會回來英國,我老婆這幾個月忙進忙出的,大家都很期待,部長要來嗎?」

  「我會去的,當然會去。」金利雙手抱胸的看著亞瑟,突然對亞瑟說:「你今天放假,回家吧,婚禮結束之後再來上班。」

  「可是部長……」亞瑟看著散落一地的資料,「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

  「我會安排其他人把這些工作做完。」金利不滿的對亞瑟說,「回家吧,你待在這裡太久了,別把家裡的事情都丟給你老婆來做,加班熬夜讓我們這些沒有家庭的人負責就好。」

  「可是部長……」亞瑟捨不得的看著工作資料,「我想幫上忙,當大家都在拼命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幾乎沒有貢獻,我除了保護我的家人之外,做不到任何事情,我想至少在戰爭結束之後,能幫大家快點恢復原本的生活。」

  金利苦笑地看著亞瑟,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強硬的將亞瑟手中的文件收走,「你現在回去家裡,好好的準備婚禮,讓每個參加的人都能開開心心的度過那天,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忙了。」

  「部長……」

  「比起整理這些文書……」金利將文件丟到垃圾桶裡,「做平常該做的事情,下班之後陪著家人,認真地度過每一個重要的時刻,才更像是真正的戰後復原,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部長。」亞瑟認同的點頭,「那我先告辭了。」

  「再見。」

  亞瑟離開辦公室,留下金利一人。

  金利視線掃過辦公室,眼睛所見的是一團混亂,這些都是從瓦礫堆挖出來復原的資料,每個部門的東西都混在一起,就算所有魔法部的人一起整理,大概不花個一兩年也整理不完吧。

  金利的眼睛看到一個熟悉的牛皮紙袋,他好奇的將紙袋撿起,懷念的看著封面,「沒想到這個居然還留著阿。」

  那是金利當上正氣局局長的時候,也是最後一屆正氣局的人事資料,金利找了張桌子,將桌上的文件全都掃到地面,將那疊已經沒用的資料一一攤開,把每個人的照片一個一個的撕下來,然後將那疊文件用消失咒消除掉。

  他回到部長辦公室內,將那些照片整齊的排放在辦公桌上,每張照片都是正氣師結訓之後拍的,每個人的雙眼都炯炯有神的看著前方,每張臉孔,都讓金利懷念不已。

  他想起三年前,他依照鄧不利多的指示,帶著他們找昆爵,說服昆爵當上部長的事情,那是他第一次無視規則和法律,用自己的意志選擇加入戰爭,他以為他會像那些前輩們一樣,在戰鬥中陣亡,卻沒想到自己成為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對著過去的夥伴們舉起酒杯,臉上帶著笑容,眼睛卻在流淚,「各位……我們贏了喔,哈利打敗那個人,打敗佛地魔了喔……」

  你們的犧牲沒有白費,我們守護了大家的幸福,生活正在步入正軌,一切都會回到佛地佛復活之前的日子,金利想對他們這麼說,但卻說服不了自己,他舉著酒杯的手不停的顫抖,眼前的夥伴們逐漸模糊,他放下酒杯,眼前的夥伴們面帶笑容地看著自己,過去一起訓練時的艱苦,工作時的討論,慶功時的歡笑,在金利的耳邊響起,彷彿一切都留在過去,什麼都沒變過。

  金利一口氣將威士忌喝光,擦掉臉上的淚水,看著那些夥伴最後一眼,然後將照片收好,如同那些廢棄的資料一樣,將他們最後的身影,用消失咒消除掉。

  他是部長,他需要表現的樂觀,讓所有人都覺得未來充滿希望,讓所有人都相信一切都能變回原本的模樣,就像用魔法復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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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社會救助部:戰後由哈利、妙麗、奈威以及被哈利強行拉來出主意的賽弗勒斯,參考麻瓜的社福機制而成立的部門,轄下有狼人諮詢辦公室、受害兒童與孤兒扶助司、創傷療養院等機構,提供那些無法正常生活的巫師們幫助。

狼人諮詢辦公室:主要作為諮詢之用,為了避免歧視不留下任何服務紀錄,提供身受狼人體質所害的人,可以負擔的縛狼汁,以及不受影響的就業諮詢,並試圖改善巫師對狼人的偏見,同時也和聖蒙果合作,尋找能治療狼人疾病的方法。

受害兒童與孤兒扶助司:哈利所提議成立的機構,資金由哈利繼承的布萊克家金庫成立的基金支援,借用霍格華茲尋找新生的搜尋系統,尋找發展出魔法天賦,因為種種因素,被傷害、虐待的小孩,提供保護和尋找願意收養的家庭的機構,賽弗勒斯雖然嘴巴上說不感興趣,但還是針對該機構如何有效運作提供許多寶貴的經驗。

創傷療養院:為減輕聖蒙果負擔而獨立出來的單位,在英國南方選擇一塊無人的郊區,建立讓身心受到創傷而無法正常生活的巫師,可以獨自生活,療養身體的地方,成立之後,奈威的父母很快就搬進去,並在平靜的環境中度過餘生。

angus @AngusGa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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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自 @winter0923 的發言:
前言:對不起,我不敢再說下一章是最後一章了,反正隨緣吧。



很喜歡這種後日談感覺的章節,看到前言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請苦楝樹大大繼續加油

苦楝樹 @winter0923

1
引用自 @AngusGavin 的發言:
很喜歡這種後日談感覺的章節,看到前言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請苦楝樹大大繼續加油

應該是快了
沒甚麼事情能交代了

苦楝樹 @winter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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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和平的日子

  古靈閣,全世界除了霍格華茲之外最安全的地方,最中立的妖精銀行,巫師財富聚集之地,古老、專業、不可侵犯,這些曾經被妖精和巫師們津津樂道的口號,都隨著那場戰爭的激化,變成過去式。

  被金利中斷黃金流動,出現資金困難不得不讓佛地魔介入,導致帳目出現混亂,中立、不可侵犯的神話破滅。阿波佛和魯休思闖入銀行,殺了龍,燒掉雷斯壯家的金庫,讓全世界第二安全的地方成為笑話。

  為了能夠在戰後恢復原本的地位,古靈閣的妖精們做出一個決定,過去從未嘗試過的大膽決定,這對堅持妖精主導一切的古靈閣來說,是破壞式的創新,但不冒這個險,古靈閣的存在就會蕩然無存。

  在古靈閣內部的主計室內,幾十台施加魔法的自動算盤,不斷撥動,整理出戰爭時期混亂的帳目,被拿走多少錢,欠了多少錢,需要賠償多少錢,一筆又一筆的金額算出來之後,用自動羽毛筆紀錄下來,一疊帳本算完後,妖精們將帳本交到主計室中央看著這一切運作的巫師,「代理負責人,新的帳目算出來的。」

  比爾用漂浮咒將帳本飄在半空中,讓帳本自動翻閱,他用過人的速讀法迅速的檢查完帳本,「開啟諾特家的金庫,裡面的錢剛好夠支付這上面的虧損。」

  「是。」妖精說完後,毫不猶豫地拿起諾特家的鑰匙,離開主計室。

  和對私自使用金庫會牴觸的妖精不同,比爾對拿食死人的錢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反正他們本來就該為他們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再說了,他們現在不用,等魔法部的人來查帳,那些黃金也會和馬份家的金庫一樣直接被充公。

  這是魔法部和妖精們提出的條件,他們可以無視戰爭時期的混亂,讓一切回到原本的模樣,但條件是所有食死人家族的金庫都需要為魔法部用於戰後復興,比爾代表魔法部跟古靈閣談判,將整理的工作由比爾負責,等到古靈閣整理帳目之後,在由比爾上交給魔法部。

  家人和朋友們都在魔法部工作,比爾很清楚魔法部實際上需要用的錢有多少,只要交出符合魔法部需要的金額,剩下的魔法部就不會介入,他需要精算出每筆錢最佳的用法,讓每塊加隆都能發揮最大的效用。

  「代理負責人,福林家金庫填補完欠款之後還有結餘。」

  「用呼嚕網聯絡國際巫師聯盟,說我們願意出十萬加隆購買聯盟的修復債券,先用福林家的金庫支付,不夠的部分我再另外找錢。」

  比爾的話讓妖精們感到疑惑,最資深的拉環推了推眼鏡,「債券不買魔法部的嗎?」

  他們會有這份疑慮很正常,對他們來說比爾本來就算是魔法部派來查他們帳的代表,實際上古靈閣被魔法部介入的程度,也差不多等於半個官方銀行了,但那個官方代表,卻主張拿老闆的錢,買別人家的貨。

  「魔法部的債券沒有利潤,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把債券買回去,也不會有人想收購,除非對方做慈善事業。」比爾很現實的回答,此刻的他看起來比妖精還妖精,「銀行是要賺錢的。」

  妖精們馬上照著比爾的吩咐動作,他們看著比爾的眼神變了,他們意識到眼前的巫師,跟他們認知中的巫師並不一樣,他的思維更接近妖精他們。

  一畢業就在古靈閣打滾的比爾比誰都清楚,古靈閣對巫師多重要,對妖精又有多重要,他會不惜一切手段,讓這家銀行繼續生存下去。

  有人來到主計室內,一股獨特的花香,讓死氣沉沉的主計室充滿生機,就像春意湧入墳墓中,讓代表死亡的墳墓長滿花草,妖精們忍不住停下手上的工作,眼睛看著花的方向。

  「比爾,你還再忙嗎?」在國際貿易部門的花兒,見天色晚了,特地來到這裡找比爾。

  「今天可以回去吃晚餐,然後再過來加班。」比爾面帶笑容地回應妻子,然後他收起笑容,眼神冷酷的掃過那些停下動作的妖精們。

  被盯上的妖精們,寒毛直豎,立刻將視線從花兒身上移開,繼續專注在工作上。

  「那我先回家了,等你回來。」花兒沒有注意到丈夫的眼神,和比爾道別之後,離開主計室,她人一走,主計室立刻恢復到原本死氣沉沉的氛圍。

  沒有人說話,只剩算盤撥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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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擔任DA成員的學生們,都可以無條件成為正氣師,這是戰爭結束後,為了快速填補正氣師的缺口,金利對DA提出的優惠方案,這讓阿尼等人非常興奮,但很遺憾,這個方案被麥校長阻止了,麥校長同意金利的建議,但她堅持那些學生,尤其是輟學的學生,都要回霍格華茲接受完最後一年的教育,考完超勞巫測之後,才能去魔法部。

  於是乎,那些已經上過戰場的學生們,只好回到霍格華茲,繼續上課,但經歷過戰場的激情後,課堂的內容對他們來說,已經能算是無聊到讓人想睡了。

  奈威、妙麗、榮恩、阿尼、漢娜、潘西、高爾都回到學校中,和小她們一年級的學弟妹們一起上課,哈利跟綴歌沒有回來,因為綴歌不小心懷孕了,她申請在家自學,哈利為了照顧她,也申請在家自學。

  聽說這件事還引發一場風波,戰爭中一直擔任臥底,最後靠鄧不利多死前交給金利的密信恢復身分,被稱為無名英雄的賽弗勒斯,差點把因為某個原因,把被剝奪梅林勳章,被稱為無勳英雄的哈利波特殺死的風波。

  時間回撥,戰爭結束五個月後,十一月的霍格華茲。

  黑魔法防禦術,超勞班的課,上課的是透過私人關係自願來英國代一年課的法國決鬥大師梅洛文加,他的英語標準道沒有任何口音,上課的內容專業到不容質疑,唯一的缺點就是上課風格古板到和魔法史的丙斯教授有得一比。

  至於賽弗勒斯,因為哈利休學後,史拉轟教授又一次退休了,他只好回去交魔藥學,雖然對他來說,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位置夢寐以求,但麥校長請他回去教魔藥學的時候,卻意外的沒得到牴觸。

  說到底,賽弗勒斯本來就該早點放棄黑魔法的。

  「真是……無聊啊……」潘西覺得眼皮好重,她聽著梅洛文加的講著他們早就實踐過無數次的重點,差點睡著,曾幾何時,最刺激的黑魔法防禦術課,也變得和魔法史課一樣讓人想睡了。

  「想聽一些有趣的事情來打發時間嗎?」翠菊湊到潘西身邊,有如小惡魔般面帶微笑。

  「願聞其詳。」潘西平常是不八卦的,但現在做什麼都比聽課好。

  「妳聽過普林斯教授一些不太好的風聲嗎?」

  「普林斯?」潘西困惑的看著翠菊,她怎麼沒聽過這個教授的名字。

  「喔──就是石內卜啦,他跟他母親一起改回母姓了,妳知道嗎?平斯夫人,圖書管理員,聽說是石內卜的媽媽,為了逃離佛地魔追殺才隱姓埋名躲在霍格華茲,他們母子感情似乎不太好,相認之後也沒看他們怎麼說話。」

  「和媽媽感情不好算是不好的風聲嗎?」潘西也跟母親感情不算融洽,對她來說只能算是還好,沒有到值得八卦的程度。

  「才不是那種小事呢。」翠菊神秘兮兮地靠著潘西的耳邊,「聽說石內卜他跟某個女學生,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潘西難以置信地看著翠菊,確認的問:「石內卜?」

  「石內卜。」翠菊很確定的回答。

  「賽弗勒斯.石內卜?」潘西再次確認,雖然她沒聽過第二個石內卜。

  「賽弗勒斯.石內卜。」翠菊依然很肯定的回答。

  「那個表情兇惡、臉色陰沉、嘴巴毒舌、喜歡找理由處罰學生、出一堆難得要死的功課,上課稍微出錯就毫不留情的污辱他人人格,對綴歌以外的所有人都很刻薄,每年榮登霍格華茲最討厭老師的石內卜?」潘西確認了第三次,加入非常詳細,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這種人的特徵。

  「就是那個石內卜。」翠菊還是肯定的回答。

  「不會是綴歌吧?」潘西感覺沒什麼興趣了,賽弗勒斯跟綴歌有非比尋常的關係這件事,從綴歌入學以來就一直有人在傳,傳到綴歌和哈利交往,綴歌和哈利分手,都還有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在八卦,直到最近綴歌被哈利搞大肚子之後,才終於平息。

  「我才不是那種圈外人呢。」翠菊不滿的嘟起嘴,然後繼續神秘的說:「另有其人,而且這個人選足以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

  「不管她是誰,我想她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潘西想到賽弗勒斯上課的模樣,不管性癖怎麼特殊,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會喜歡賽弗勒斯,不過會搞師生戀的人,確實不算正常人,「女學生和石內卜在交往。」

  潘西差點笑出聲音來,以八卦來說確實很有趣,都能算校園不可思議事件了。

  「嘖嘖嘖──」翠菊不置可否的看著潘西,「潘西姊因為沒上超勞班的魔藥學,所以不知道石內卜的近況吧?很多人都說他死過一次之後,個性變得很溫柔呢。」

  潘西看著翠菊的臉,她平常惡作劇的時候那樣笑著,讓潘西分不出來她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潘西試著想像溫柔的賽弗勒斯,嗯……上課的時候面帶笑容,輕聲細語的說話,耐心的解釋學生們的問題,學生犯錯不是急著罵人而是安慰學生,下課也不會發很難的作業讓大家安心睡覺的石內卜……

  「呵呵呵呵──」潘西忍不住了,那是什麼詭異的畫面,海格穿著超大尺碼的晚禮服跟麥教授一起跳舞的畫面都沒這麼滑稽,石內卜變溫柔這個八卦比他在談師生戀還有趣。

  「帕金森女士。」梅洛文加紳士的微笑,看著潘西。

  潘西笑容僵硬的看著梅洛文加,梅洛文加優雅地說:「我需要罰妳勞動服務,請妳下星期到一年級黑魔法防禦術的課堂擔任助教,幫我教那些一年級的孩子使用繳械咒。」

  潘西臉色變得鐵青,教那些躁動的一年級生用繳械咒,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潘西呆滯看著梅洛文加,然後又看著害她笑出來的翠菊,翠菊心虛的摀住嘴巴,她又求助的看著高爾,高爾無奈的聳肩,最後她絕望的將視線回到梅洛文加身上。

  梅洛文加輕聲細語,面帶笑容,溫柔又紳士的說:「希望下星期之後,妳能明白身為一個老師,多麼渴望學生安靜、認真、專注的聽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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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紛飛,允許到活米村日子。

  曾經被認為只有最敗類的學生會來的豬頭酒吧的一角,一桌坐著男學生會主席,女學生會主席,前葛來分多男級長,前赫夫帕夫女級長,現任雷文克勞女級長五個模範生,換在以前絕對會被當成奇景的畫面。

  「五杯奶油啤酒。」女學生會主席妙麗幫大家點飲料。

  「我要改火焰威士忌。」前葛來分多男級長榮恩對老酒保說。

  「榮恩。」妙麗不滿的瞪著榮恩。

  「幹嘛?我們成年了啊,甚至還訂婚了。」榮恩指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不過是為了文憑才回到學校,不用這麼遵守規矩吧。」

  「我們是學生,還是級長,我們應該要當其他人的榜樣。」妙麗不滿的說,然後對看著這裡的老酒保說:「改五杯火焰威士忌,露娜應該成年了吧?」

  「嗯──要等到明年二月。」露娜誠實的說,妙麗猶豫的看著露娜,露娜卻用手指靠著嘴唇,「不說的話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唉──」妙麗喝著威士忌,感慨地嘆氣,「以前的我,明明是很守規矩的好孩子啊,都是被榮恩帶壞了,才會變成這樣,理所當然的做著犯法的事情。」

  妙麗說完,其餘的四人,除了天真的露娜,每個人都用看著珍奇異獸的眼神看著妙麗。

  「我理解一下。」現任男學生會主席阿尼舉起手指,細數妙麗的罪惡,「綁架同學,組織非法武裝團體並擔任秘書,翹掉一整年的課,使用不赦咒,對無辜的人下藥套話,闖入魔法部搞破壞,這些算是合法的行為嗎?」

  「大家都有做不是嗎?」妙麗紅著臉,指著在場的人們,「好吧,除了漢娜之外,那些事情你們都有做過吧?就算沒有親自做過也幫我做過,沒有人被追究責任啊,所以應該算合法吧。」

  「無懈可擊。」相比啞口無言的阿尼,榮恩已經完全習慣妙麗的胡言亂語了,不管情況怎麼混亂,妙麗總是能用自洽的邏輯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阿尼放棄進入妙麗的思考模式,看著回來的老酒保,好奇的問,「原本的酒保不是漢娜妳父親嗎?他人呢?」

  「他去魔法部工作了。」漢娜看著忙碌的老酒保,有種很懷念的感覺,那是她曾經在做的事情,「她很想把這裡頂下來,他很享受當酒保的感覺,而且這樣能和我相處比較多的時間,但魔法部缺人,麥校長又希望我回去讀書,所以他還是把店還給老酒保了。」

  「我是比較習慣老酒保,漢娜的爸爸太善良了,適合去破釜或三根掃帚,不太適合這裡。」榮恩看著龍蛇混雜的豬頭酒吧,曾經當過DA據點的關係,這裡也多了不少學生,但那些學生都是和食死人戰鬥過的DA成員,沒比在這裡做非法買賣的巫師好欺負到哪裡。

  阿尼點頭同意,他喝了口酒後,看著大家。

  榮恩專注的看著預言家日報,妙麗在看超勞巫測的筆記,漢娜心事重重的看著酒杯,露那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氣氛陳悶到讓他難以忍受,他決定打破沉默,「我很想找個時間,讓DA的大家聚在一起,經歷這麼多事情後,就這樣解散太可惜了。」

  「一加隆包場,豬頭酒吧是很適合的地方。」妙麗的注意力從筆記上移開,「不過第一次聚會我有一個不錯的時機,綴歌小孩出生那天。」

  「看來那是最適合的日子了,畢竟我們是DA(綴歌的軍隊)嘛。」阿尼賭氣的將威士忌喝光,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看向露娜,「如果是那天,妳朋友能去嗎?」

  雖然阿尼沒有指名,但露娜知道他說的是金妮,儘管露娜不像以前這麼孤獨,但會專指朋友的人,永遠只有金妮,露娜回想最近的金妮,沒什麼把握的說:「應該可以吧,她感覺沒有以前那麼在意了。」

  「絕對沒問題。」妙麗斬釘截鐵的說,阿尼、榮恩和露娜都不解地看著她,她自信地對重人說,「別擔心啦,她絕對願意出席綴歌小孩出生的聚會,她甚至很樂意祝福那個孩子平安長大,並祝哈利和綴歌天長地久。」

  「妳為什麼這麼肯定?」榮恩困惑的看著妙麗,什麼時候,他的女朋友居然比他這個哥哥還了解金妮了。

  妙麗露出神秘的微笑,「秘密。」

  榮恩吃味地看著妙麗,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妙麗似乎有事情瞞著他,那種感覺就像妙麗找喀浪跳舞,或是迷上筆記的時候一樣讓榮恩不舒服。

  話題中斷,阿尼注意到盯著酒杯,臉色凝重的漢娜。

  「漢娜妳有心事嗎?」阿尼敏銳的注意到對方有煩腦,「不介意的話現在就說一下吧,這張桌子聚集了霍格華茲一半優秀的學生,我們一定能幫妳解決問題的。」

  「是有一件很困擾的事情。」漢娜懷抱希望的看著妙麗和榮恩,「自從戰爭結束之後,奈威就沒跟我說過話了。」

  漢娜說完後,桌上的人都驚訝的看著她。

  「佛地魔死了之後?」妙麗不敢置信的問,「五個月?」

  「嗯。」

  「怎麼可能。」榮恩懷疑的問,在作戰的那段時間,奈威跟漢娜的互動,能說超越了熱戀期,幾乎是夫妻般的默契,「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漢娜搖頭,「說不上來,感覺他好像變了個人,而且一直躲著我。」

  「真是的……」妙麗煩惱的抓著頭髮,「妳應該早點跟我們說的,要是綴歌和哈利在學校就好了,他們跟奈威非常熟,肯定知道奈威哪裡出問題了。」

  「寫信給他?」榮恩問。

  「你確定現在的哈利會理你嗎?幸福的跟綴歌在新房過著兩人生活,尤其又接近他們第一個聖誕節,我敢保證你就算現在寄信給他,大概也要等到聖誕節結束之後他才會拆信。」妙麗精準的有如狙擊槍,說中了遠方的朋友的現況,「說不定更慘,等孩子生出來他才會看。」

  「漢娜妳有主動找他說話嗎?」阿尼好奇的問,以他對奈威的了解,就算有什麼原因他不想繼續和漢娜相處,也應該不會無視漢娜才對。

  「沒有……」漢娜心虛的縮著脖子,「感覺他不想理我,我怕找他會讓他討厭我。」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畫面,妙麗和榮恩兩眼無神的看著漢娜,榮恩忍不住問,「赫夫帕夫也有這種毛病?我以為這是史萊哲林專屬的。」

  榮恩的話讓阿尼、漢娜、露娜都疑惑的看著他。

  「奈威是我們葛來分多的,所以這應該和學院特質無關,是個人問題。」妙麗不悅的揉著太陽穴,「你知道他今天的安排嗎?」

  「他有跟我說他會在溫室幫芽菜教授照顧上課教材,會花上一整天的時間。」

  「很好──」妙麗拉起漢娜的手,語氣強硬的說,「漢娜,奈威現在應該在溫室那邊,麻煩請妳立刻過去,把妳心中的問題和感受,老老實實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跟他說完之後,再煩惱剩下的問題。」

  「可是……萬一……」妙麗的態度讓漢娜害怕了起來。

  「沒有可是,也沒有萬一。」妙麗不容漢娜拒絕的說,她已經沒有耐心再一次循循善誘的說服朋友面對感情問題了,「跟他說清楚,如果他連聽都不聽,那就跟他絕交,而且我保證他所有認識的人也會跟他絕交,但如果他認真聽完之後,給妳的答案不如預期,那我勸妳最好放棄。」

  「金妮就是一個血淋淋的案例,最好趕快弄清楚,然後該斷則斷。」榮恩拿出非常具有說服力,讓人切身感受到恐懼的例子,增加不少說服力。

  「我知道了……」漢娜將火焰威士忌一口氣喝完,鼓起勇氣離開豬頭酒吧。

  當年的回憶湧上心頭,讓妙麗疲倦的躺在桌上,她看著露娜跟阿尼,心有餘悸的問:「兩位不會恰好也有感情問題需要幫忙吧?」

  「恭喜妳啊,學生會主席。」阿尼也一口氣喝完威士忌,還跟老酒保加點一杯,「我還沒有交到女朋友,連這種問題都不存在。」

  「我除了羅夫在非洲考察,沒時間陪我之外,沒什麼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