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
蜜菈的狀況在找對方向之後情況就像在迷霧汪洋中找到航道的船隻，縱使迎風面向滔天巨浪和暴風干擾，也能夠亦步亦趨地按著航線前進。在門得列夫偶爾提供的援助之下，玫瑰對這位自稱是蘇菲亞的女人的童年逐漸有了稍較清晰的輪廓。蘇菲亞可能出生在一個偏遠農村，她及她的家人們極少踏足繁華的大城市，在她為數不多神智清醒的時刻，在火車上往返的旅程是她著墨最多的部份。唯一堪稱阻撓的是每當問到「泡泡糖城堡」相關的細節時蘇菲亞就像被雜物塞住的水管般堵住嘴巴，眼神放空飄到無垠之外。
至於那個謎樣的「娜塔莉亞」則是再也沒有出現過，事情有先後，玫瑰決定先解決「蘇菲亞」這一部分再說。
玫瑰總結了一下這位棘手病人目前已知的狀況：疑似遭到黑魔法控制以致精神狀態受到損害，童年是在俄語系地區度過，在邁鐸死亡之前曾和義大利富商吉歐尼尼交往過，最後這位富商死於非命。
她用紅墨水在這一點畫下了又粗又厚的註記。會不會──玫瑰依著邁鐸的死亡情形判斷──吉歐尼尼的死因可能沒像梵迪莎‧古斯塔夫森說的那麼簡單僅是因為稅務問題而已。想到這邊她忽然一個機伶，連忙探身去翻找邁鐸家前任園丁的說詞，顧不得辦公桌旁被她激動起來踢翻的垃圾桶，當她找到那一小段和模糊記憶中吻合的部分時藍色的雙眼登時閃著光芒。
前任園丁指出：邁鐸的兒子查爾斯和媳婦卡蜜拉在老邁鐸死後發現有一筆龐大金額不翼而飛。在蜜菈嫁給邁鐸更早之前吉歐尼尼則是死於稅務問題，有人會相信這只是單純的巧合嗎？
那天晚上和天蠍相伴從聖蒙果走出來，嘴上還忙著吃冰淇淋時，他向玫瑰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親身到事發地點──也就是邁鐸家豪宅去走一遭。玫瑰記得當下聽見這個建議時的感覺，震驚、遲疑，同時又覺得他說出她有想過卻未認真思考的念頭。
邁鐸的家在事發當晚就已經被魔法部的人徹底搜索過一遍，連當初陪同做輔助搜索的聖蒙果治療師也仔細檢查過豪宅內的一磚一瓦，結果是毫無可疑魔藥的蹤跡。換言之，那是個「麻瓜到不行」的地方。假若玫瑰再去一次探查，除了有擅闖他人住宅的爭議問題外，要找到新線索的希望也很渺茫。她不置可否。
「我們是巫師欸，要闖進一個麻瓜家裡有什麼困難的。而且若真的出了事情我想妳家裡的人也不會置之不理。」天蠍的鼓吹言猶在耳，玫瑰卻對他這種「靠關係」的心態有點不以為然。
「而且據我所知，新上任的政務次長雖然古板了點，但他的份量在魔法部還是很重的，我想看在次長的面子上其他人總會賣他情面吧。」天蠍也知道玫瑰的意思，卻仍有相當的把握可以說服她。
玫瑰聽到這裡嘖了一聲，「別把衛斯理家說得像是特權階級一樣。」天蠍只用聳肩代替回答。
「我想我們有點離題了吧？怎樣，什麼時候要去邁鐸家參觀參觀？」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去啊？」
「妳就是會啊。」
他說對了。
「妳等很久了嗎？」天蠍有些喘，他不斷撥弄著那頭原本勉強算得上整齊的金髮，顯得有些緊張。
「還好。」玫瑰在天蠍來了之後才有心思好好打量著這片前所未聞的樺木林，「你怎麼會知道倫敦還有這樣的地方啊？」
這個問題天蠍聽了後略顯得意，「這算是我家不曾公開的小祕密吧，我們現在所身處的林子其實不是真正的樹林，這裡每一棵樹都和倫敦某處的大樹相連結，當初建造這個聯絡通道其實也是為了方便畫廊的客戶。這個設置有得到魔法部的同意。」隨後他又向玫瑰簡單解說了這家畫廊的背景以及自己和畫廊老闆的關係。
「所以說有這麼點關係還不錯吧？」
他這個反應讓玫瑰覺得有點好笑，她不想稱讚他讓他更得意，「那麼現在我們該做的是找到對應邁鐸家附近的那棵樹才對。」
「這個嘛，不是個難題。」天蠍輕笑，踏著柔軟的白雪轉身就走，玫瑰立刻緊跟在後。
天蠍利用新買的電腦上網查詢了邁鐸夫婦的住處，從零碎資訊拼湊後得知他們的豪宅坐落位置也恰好在攝政公園附近，漢普斯泰德，一個以知名豪宅和絕佳景觀著名的地方。那一帶最為人所知的就是那片石楠園，於覆蓋著廣大綠意草原的山丘上可以眺望倫敦市中心各個知名景點。行走於古老的樹林間呼吸著新鮮空氣最能讓人短暫拋卻繁忙的塵囂。
邁鐸夫妻的住處是一棟可以遠眺大片綠茵的二十層樓豪華公寓，老邁鐸大手筆買下頂端整整兩層樓，裝潢時又砸了一大筆錢將頂樓改建成一座巴比倫花園還外加一座露天無邊際游泳池。網路上的時尚網站和社群帳號都可以查得到相關資訊。天蠍還順手查到了不少軼事和八卦，但他僅匆匆覽過那些貧乏庸俗的標題，無關的內容實在不值得他花費時間點動滑鼠進去觀看，在螢幕上見識過邁鐸壯觀到駭人的豪宅後(因應某次自家媒體採訪，坐輪椅的老邁鐸大方請記者進門拍攝)他只覺得那座游泳池實在很沒必要，如果改成水療池也許會適合一點，在另一篇閒嗑牙性質的新聞文章中表示蜜菈都是去私人俱樂部游泳。
「我想是這棵樹準沒錯。」天蠍指著其中一棵和其他樺木沒有太明顯區別的樹說道，也不等玫瑰有什麼表示，他就一個箭步往樹幹走去，絲毫不擔心直接和堅硬的樹幹撞個滿懷。
結果就像進入九又四分之三月台那樣，完全不用顧慮會被撞得鼻青臉腫，只在一眨眼間天蠍的身影就消失在樺木樹幹中。玫瑰見狀也不再左顧右盼，依樣畫葫蘆隨著天蠍的腳步走進樹幹裡。
他們從漢普斯泰德地鐵站附近一棵路樹走出，幸好天色深黑，沒人發現一對年輕男女從一個常理不會想到的地方突然冒出來。漢普斯泰德這一帶有座國會山(Parliament Hill)，所以行走的路面多多少少有著坡度。邁鐸所住的公寓相當好找，在一片低矮樓房商店街之中顯得特別醒目，公寓半敞開的漆黑大門框是以大理石做成，門框中的毛玻璃飾以金色的金屬格紋，大廳裡面放置著桃花心木家具，跟五星級大飯店相比絲毫不遜色，整棟公寓和周遭的紅、黃磚造小房格格不入，在這一帶視覺上給人霸道蠻橫的感覺。
雪白的警衛台後方佇立了一位精神抖擻，身穿筆挺制服的警衛，他機靈盡責的目光正緊盯著監視器上每一個畫面，決意不讓分分秒秒發生的微小事件躲過他的眼睛。天蠍聽到玫瑰咂了咂嘴，不知道是欣羨呢，還是不以為然。
「妳想要直接一點破門而入呢？還是要假裝成訪客跟警衛套套交情？」這兩個人現在就站在公寓的對面街道，望著那一閃一閃的大廳。
「啊，我好像有些明白你跟阿不思老是上報的原因了。」玫瑰半戲謔地回道，「讓我們用些文明的方式吧！」
「那好吧，就讓我這野蠻人見識所謂文明的方式是怎麼樣吧？」
「首先，用魔杖施展個幻滅咒......。」
事隔幾秒鐘後，在夜色掩護下的兩個人輕而易舉地來到豪華公寓的頂樓，現身在閃著水光的游泳池畔，此處的景象絲毫察覺不出已經有個把月無人居住。玫瑰站在原地，先打量著池畔粼粼的水面和四周打掃整齊，乾淨無垢的頂樓風景；而天蠍則是信步繞著游泳池走了一圈，他們兩人其實都在做一樣的事：檢查這裡有無魔法痕跡。
「邁鐸很懂得享受呢！」玫瑰只聞其聲，畢竟她跟天蠍都下了幻滅咒，從聲音來源推測他大概是在她對面的位置。
「我瞧瞧監視器的狀況。」玫瑰動了動魔杖，很快確認了頂樓幾處監視器的安置處，再用咒語讓它們暫時停滯，隨後再告訴天蠍他們可以卸下防禦。
「外面這一帶沒什麼痕跡。」天蠍吸了吸鼻子，雪早已停止不下，但空氣還是冷冷濕濕的。
「好，那我們趕快進去吧。我快冷死了。」她指著那扇連接頂樓室內和室外花園及游泳池的小步道說。
小步道的盡頭是三大扇明亮無比的落地窗，每扇窗戶都擦拭得光可鑑人，氣密的設計可以完全阻絕掉外來的任何聲音。把臉湊近落地窗朝裡看，屋內豪華講究的裝潢便一覽無遺。
氣密窗從裡向外反鎖，但這當然難不倒持有魔杖的巫師們，天蠍解鎖之後推開落地氣密窗點亮了燈，他和玫瑰進到室內時都忍不住因這溫暖的溫度鬆了口氣。檀木櫃子上擺了成套的琺瑯花瓶，光潔如鏡的牆上懸掛了幅內容過於夢幻的抽象油畫，型態模糊的獨角獸酣睡在深淺層次交錯的綠地上，另一邊則有一間小浴室，作為游完泳的盥洗之用。
雖然說這次溜進邁鐸家是為了尋找可疑之處，但玫瑰仍舊禁不住被奢華亮麗的陳設給吸引，她的眼光留戀在各處名貴奢侈的物品上，恨不得細細探究這華宅的一分一毫。另一邊的天蠍也不惶多讓，他在攝政公園的住處要價不斐不在話下，但論到講究還是邁鐸這邊實至名歸，跟他家比起來，這裡就像是皇宮。
走得再深一點，主臥室床頭牆上掛了一幅真人比例大小的結婚照，穿著深黑西裝的老邁鐸和在細緻設計的婚紗襯托下明豔動人宛若天仙的蜜菈手挽著手對著鏡頭微笑，只是那年邁和青春的殘酷對比怎麼樣看都覺得不太對勁。站直的老邁鐸身軀有著掩不住的僵硬。天蠍想著當初那些攝影團隊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心力才得以讓老邁鐸看起來充滿活力？
婚紗照並沒有足夠讓他們駐足的吸引力，玫瑰下一秒便已進入主臥室旁不遠的衣櫃間，那空間的大小足以容納下一個百貨公司所設置的兒童遊樂區，屬於邁鐸衣物的比例實在微小，整間衣櫃裡男主人的西裝和休閒服實在是寥寥可數。
「看來他老婆對他很苛啊。」天蠍擺弄著蜜菈一件又一件名牌華服時冒出這風涼話。玫瑰沒答腔，她正忙著在蜜菈無數雙名貴高跟鞋之間尋找蛛絲馬跡。
「結果都是品牌公關附上的名片。」她不滿意地努著嘴，「我還以為她會把一些重要私人文件放在這裡。」
「那種東西都會放在保險箱吧？」天蠍把玩著邁鐸的手錶，不亦樂乎地穿戴著，但在玫瑰橫了他一眼後便趕快把手上的名錶們收回原位。
在衣帽間的尋找毫無所獲，玫瑰又轉戰到另一間稍小的臥室，那裡面也放了不少蜜菈的衣服，她翻開抽屜，打開盒子，在幾分鐘後依舊沒個進展，這時她憤憤放下手中輕盈透薄的布料半是抱怨的望著房門口的天蠍：「都是些尋常不過的東西，我就不相信他們沒有放半點機密文件在家裡。」
天蠍撓撓鼻頭沉吟道，「我們還沒看完全部呢，說不定樓下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也有可能是邁鐸的兒子把他認為重要的文件都收走了？」
想想也有道理，玫瑰撇下那些無用的華服，走出這房間，天蠍讓出了空間好使玫瑰走出，他扶著房間的拉門，卻突然覺得有些卡住不順手。天蠍不快之下加了些力道，卻在不意之間聽見物品掉落的聲響，當下他心頭一凜，想著該不會是弄壞了拉門某處，這時玫瑰的疑問傳進耳裡。
「牛皮紙袋？」她連忙上前拾起它，那是一個沉甸甸的紙袋，在被天蠍弄掉以前一直都祕密地存放在拉門後方。
「快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天蠍也蹲下身子，探頭望著黃澄澄且塞滿滿的牛皮紙袋。
玫瑰手腳相當快速，不一會兒紙袋裡的東西全被倒到地上，他們看到的是一本本存摺和相關銀行往來的紀錄。
「開曼群島？」天蠍撿起其中一張銀行匯款的單據，隨口問道。
邁鐸家園丁所說的話就在這時跑進玫瑰的腦中：「我有一次偷聽到小邁鐸夫妻在討論老邁鐸好像有一筆錢被偷挪走了，他們懷疑是那女的幹的好事，我猜那女的八成是有一些小把柄怕被發現所以拿了一筆錢跑了。」
「開曼群島是麻瓜最出名的逃稅天堂，有需要將大筆金額存放的話是絕佳的選擇。」玫瑰喃喃自語，天蠍挑了眉表示沒聽懂，他不甚了解麻瓜世界的金融運作規則，索性低頭開始研究手上的單據。
「妳瞧瞧，這女人在嫁給邁鐸老頭之前就已經有大筆的金錢往來了。」天蠍把單據遞到玫瑰眼下，向她指出各筆交易的時間。
「看看這段時間──吉歐尼尼的稅務問題──。」玫瑰有些興奮，自言自語更加大聲，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這趟闖空門之行總算不是毫無所獲。
「好吧，我先去別處看看，妳再查查蘇菲亞還有哪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吧。」說罷天蠍就下樓去見識一下豪宅的其他部分。
他順著樓梯扶手走下樓去，樓下的窗戶外是極具設計感的淺色石陽台，一盞氣派的大吊燈懸在客廳正中央，配有高級環繞音響的電視佔據了一整面石牆，看得出悉心照護的程度──即使人事已非。
天蠍環抱著手望著更多眼花撩亂的藝術品，邁鐸似乎酷愛收集具有現代風格的雕像，各個形狀不一的塑像若沒有專人解說實在難以看懂，每座雕像的材質從琉璃到木雕不等，他試著去動一動那些基座，想著能不能發現某個玄機，結果只發現一些清潔用具無法掃除的灰塵。
再過去點是座打造成酒吧模樣的流理台，上方的杯架上吊了幾個知名品牌的瓷杯，瑋緻活、湯瑪斯‧古德、皇家道爾頓，他輕輕用手指往杯緣一抹，指尖上灰黑的塵埃代表著清掃人員疏忽了這一塊小細節。要不是有灰塵，天蠍可能會打算借一下邁鐸的杯子來用，他覺得口有點渴。
另一邊，玫瑰已經把牛皮紙袋裡的文件全部複製了一份後塞進自己的長外套口袋裡，再小心翼翼把文件放回紙袋歸回拉門原位。天蠍鞋跟敲著地板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她隨即也步下樓梯。
「有新發現嗎？」
「還沒。」天蠍仍在吧台附近晃著。
客廳皮沙發的價錢即使轉換成魔法錢幣也肯定相當於她好幾個月的薪水，玫瑰不再看它，趨前到天蠍那兒，屈下身盯著放在吧台下的昂貴紅酒瓶。
「邁鐸的兒子還沒有把紅酒們拿回去啊？」各種年份和各種產地的標示看得玫瑰眼花撩亂。
「我打賭他兒子應該會很開心平白無故又得到一棟房子。」天蠍抓了幾個杯子研究，再順手掛回杯架。
「我不關心那個，」她不打算在紅酒上打轉，起身後倚著吧台，「不過目前這樣也好，我就怕邁鐸的兒子待價而沽，最近房價行情看漲，若是他想，房子隨時都可以賣掉。還有──，」玫瑰皺眉瞪著天蠍，「你這樣會把那些杯子摔碎。」
她話才說完呢，那昂貴的骨瓷立刻砸到地上摔個粉碎。天蠍掀了上脣歪了嘴，慌忙地用魔杖一陣亂揮，「復復修！」於是已經碎成粉塵的瓷杯碎片又自動聚集回歸原位，當它完滿修復後天蠍趕緊伸手緊握住杯柄，再如履薄冰地放回杯架上。
「你沒有把杯子修好！」玫瑰戳了一下天蠍的肩膀，這話卻讓他很不服氣，他把杯子重新從杯架上拿下來證明。
「怎麼可能？妳自己看看，毫無殘缺。」天蠍將杯口對準玫瑰的臉，那樣子簡直要把杯子給嵌到她臉上去，她忍不住倒退兩步。
「我明明看到地上還有碎片！」她二話不說蹲下身繞到天蠍後面在地上摸索，她掏啊掏的果然摸到小碎片，但碎片卻摸起來一點也不尖銳，反而還相當圓滑，「我就說嘛──唉唷？」
「怎麼了？」
玫瑰愣看手掌中的東西，那不是杯子碎片，而是藥錠。
「你剛剛都沒發現杯子裡有放著藥錠嗎？」她問。
「我怎麼會想到要檢查杯子啊。」
「嗯，我想不只這個杯子才有，其他地方應該也會放置才是。」玫瑰靈機一動，「速速前，藥錠！」
然後就在天蠍及玫瑰雙雙驚呼下，好幾枚相同的小藥錠從紅酒儲藏櫃、濾水器、盤架以及流理台附近等意想不到的小角落飛了過來，玫瑰將它們蒐集起來，仔細數數發現這樣的藥錠有約十來多片。
天蠍緩緩將目光從藥錠轉到玫瑰身上，「邁鐸這個老頭子渾身是病沒錯，但我不認為......。」他的話到此打住。
「你也這麼想，對吧？」玫瑰悄聲說道，「邁鐸沒有理由把他的血壓藥給到處藏匿。」
「那麼，她到底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疾病讓她要這樣藏藥呢？」
「這些藥全是麻瓜藥，」玫瑰惦了惦藥片，「所以當初魔法部的人來搜查時自然不會在意這些藥錠。好啊！」她最後拔高音量，面頰由於興奮而微微泛紅。「我回去查查這些小玩意兒的真正用途。」
「不過萬一最後發現是蘇菲亞的減肥藥呢？」天蠍語帶懷疑地問。
「那就表示她有不當減肥的習慣。」這對玫瑰根本不構成困擾，她毫不拖泥帶水將藥錠收納進臨時變出的氣密袋裡，塞進長外套口袋伴著文件收好，「真是太好了，這個夜晚可以說是大豐收！」
乾淨到光可鑑人的流理台映著兩人模糊的倒影，玫瑰見情況也差不多，正打算循原路打道回府，但抬眼一看天蠍人卻瞥著大門，似乎是想去一探究竟。
「隔壁聽起來很熱鬧呢！」天蠍站在黑幽幽的玄關門前，取出伸縮耳聽著，「聽上去像是一群人在辦派對。」
前面讀到的時候內心的想像是就會到了畫像後的一個平行空間(?)，不過這樣一來確實就只能有一個入口，這樣就太小兒科了，玫瑰也不會同意的(???)
故事進行到這邊雖然不能說已經很久很久，但還是隱約看得出他們之間的互動有更緊密一點、彼此也少帶了刺。好想趕快看到關係間又再慢慢變化的下一個階段啊啊啊(敲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