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啊,我越來越期待開學了——」莉莉坐在遊樂場的地板,面向陽光,滿臉笑容。
但一旁頭髮油膩膩的男孩卻不是。
「妳不要跟費嘉頓同個包廂。妳看看她的眼睛,紫色——紫色欸,看起來就像妖怪。」賽佛勒斯滿臉怨恨地說。「小心她害死妳。」
「潔思欸,怎麼可能!」莉莉輕鬆地說,沒有聽出賽佛勒斯的話外之話。「我們從小就住在隔壁。她們家三姐妹我都看過,人都很好啊——而且紫色很美呀,我最喜歡紫色了——」
如果你看得到石內卜現在的表情,就會知道他恨不得從頭到腳都變成鮮豔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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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思,詹姆他們來了。快點打個招呼——」媽媽在樓下叫著,潔思只得三步併作兩步地跑下樓梯。
弗利蒙.波特有時候會帶著妻子優菲米亞和與潔思同齡的兒子詹姆來費嘉頓家作客。至於為什麼雙方父母年齡差了不少還能維繫著友誼,潔思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弗利蒙經營的美髮魔藥品牌相當有名。
潔思和詹姆不常見面,但他們可以算是很要好的朋友,不會有別的情愫或是感覺,只是家人般的友愛——就像兄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
「我跟你說,我找到了另外兩個也是要上霍格華茲的同學。」潔思對詹姆說,「帶你從我家窗戶看。」
兩個孩子探頭探腦的從二樓窗戶看出去。可惜的是石內卜被濃密的樹葉遮住,唯一能看見的就只有莉莉。
她那頭美麗的深紅色頭髮在金黃色的陽光下特別耀眼;當莉莉轉過身,她漂亮的綠色雙眸像是鑽石一般,可以反射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有個被遮住的叫賽佛勒斯.石內卜,女生則是莉莉.伊凡。」潔思說,「莉莉就住在隔壁,而那個石內卜——只是個混蛋、討厭鬼,憎恨麻瓜。」
詹姆愣愣地看著樓下,沒有回答潔思。只有他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莉莉.伊凡嗎......莉莉.伊凡......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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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垂頭喪氣的告別父母和姊姊,假裝上了霍格華茲特快車;事實上,她過了好幾個車廂之後,又回到了月台上。
她在不遠處看見費嘉頓一行四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家的父親並沒有出現。
「潔雅,照顧好潔思,不要讓她即使走路還是撞到牆壁......」媽媽牽著小女兒潔蒂,嚴肅的交代著大女兒。
「好的,好的,」潔雅連連點頭,乖巧地回道。「就算潔思沒有在葛來分多,我也會盡量照顧她——」
「媽咪,我也好想去唷......」潔蒂看著母親,亮麗的紫色眼睛眨了眨。
「乖,潔蒂,明年就換妳了喔。」媽媽很有耐心的告訴小女兒。小女孩看著兩個姐姐忙碌地把行李搬上車,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莉莉看著費嘉頓一家,尤其是和樂融融的三姐妹。想起剛才和佩妮的爭執,眼睛一酸,差點哭了出來。
「莉莉.伊凡,妳到了霍格華茲之後最好給我堅強一點。」她嚴肅地告誡自己,看來潔思似乎還在和親人道別,那麼待會上了車再找她好了。
詹姆在特快車上和他的父母一一道別,意外的看到在月台上抹乾眼淚的莉莉。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衝下火車問她怎麼了,然後她需要的話,再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
「我在想什麼!」詹姆用力拍了兩下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
就在此時,包廂門滑開,另一個黑髮男孩探頭進來。
「......我可以坐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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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莉莉!」賽佛勒斯在擁擠的人群中尋找著暗紅色的身影。沒有了莉莉,他突然覺得世界一片黑暗無光,而那道光芒的來源,就是——
「莉莉!」潔思和家人道別之後驚訝的看見孤身一人提著行李的莉莉,正焦急的看著她。
「妳家人呢?」
「他們走了。」莉莉撒謊。
潔思呆了一下,看了看車站的鐘後,連忙接過莉莉的皮箱。
「走,我們快點上車,再兩分鐘就要離開王十字車站了——」
莉莉就這樣無神的被潔思連人帶皮箱一起搬上車,並找到了詹姆的包廂,兩人連同行李一起撲進去。
「我的天啊,你們怎麼了?」詹姆看著狼狽的兩人,在內心高興的要命。
不過與此同時,賽佛勒斯也找到了莉莉的所在處,一起跨了進來。詹姆鄙夷的看著這個頭髮油膩膩、長袍都是補丁的瘦小男孩。
「莉莉!」賽佛勒斯著急地說,「妳跑去哪了——我剛剛還看到妳在佩妮旁邊啊?」
「我找個東西。」莉莉的笑容依然燦爛,看得潔思莫名地有些鼻酸。她看了一下詹姆,他則有些慌張地看著對面的莉莉,結結巴巴的開口。
「妳......妳...還好......嗎?伊凡......小姐...」
「我——」
「她再難過也不干你的事。」賽佛勒斯衝動地說,惹得莉莉一陣責備的眼神——不過油膩膩的黑髮男孩並沒有看見。
潔思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全車廂陷入一片寂靜。但是不到五分鐘,賽佛勒斯又逕自開口。
「對了,莉莉,妳知道霍格華茲有哪些學院嗎?」他不管旁邊不滿的眼神,神采奕奕地看著莉莉,平時黯淡的黑眼出現興奮的光芒。
潔思看得出這並不是一個問句,只是一個想開啟話題的引子。
「不知道欸!有哪一些啊?」莉莉果然搖搖頭,露出好奇的神情,讓賽佛勒斯得以說下去。
但在潔思聽完他介紹史萊哲林之後,決定去神遊可能還比較好一些。
「史萊哲林是最好的學院,」聽到這句話,詹姆和他新認識的朋友都抬起頭來。賽佛勒斯繼續對莉莉說:「希望妳也能被分到史萊哲林......」
「誰想去史萊哲林?看來我得逃走了,是不是?」詹姆耐不住性子,故意大聲對旁邊的黑髮男孩說。潔思不禁暗自覺得好笑,詹姆就是聽不下跟他想法差太多的言論。
「我們全家人都在史萊哲林。」黑髮男孩面無表情地說。
詹姆的笑容稍微退去了一會,沒多久又重新浮現。
「唷,那你還挺正常的嘛!」
「說不定我可以打破傳統——」
兩個男孩一起大笑。潔思看得出莉莉注意到詹姆了,但她有種預感,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你想去哪個學院?」黑髮男孩問詹姆。
「我想去葛來分多,」詹姆閉上眼睛,彷彿在感受些什麼。「蘊藏勇氣與——」
「如果你情願要肌肉不要腦袋的話。」賽佛勒斯硬生生地打斷詹姆的獨白,一旁的黑髮男孩似乎忍不住了。
「——那你呢?沒有肌肉也沒有腦袋的傢伙。」
他搶著說,和詹姆再度捧腹大笑。
潔思看得出連莉莉都有點生氣了,雖然石內卜的個性挺畸形(潔思是這麼認為),但他是莉莉的朋友。沒有人喜歡看到朋友被取笑。
「小勒、潔思,走,我們去找別的車廂——」她昂起頭,拉著潔思和賽佛勒斯,連同行李一起離開了包廂。
潔思回過頭,看得出某個東西在詹姆的心中有了裂痕。她轉過頭,跟莉莉一起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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