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哈×自】 《Young Hills: Lady Amelia Hill》||#從第四部第十二章開始,每一章拆分成單元來發布#更新公告#2024/4/25第四部第十二章的第一部分內容已經更新 #文章主題標籤建議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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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研究麥可.傑克森的芭樂:)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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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征戰序曲

        由於艾米和迪哥里只消失半小時,因此當艾米回到朋友身邊的時候,他們依然還在做著自己的事情,甚至還以為艾米是去上課了。如果他們真的知道艾米發生了什麼事,那可真要費很多唇舌安慰他們。
 
        當天晚上六點鐘,艾米被傳喚到校長室。她一開始還想不清為什麼要去校長室,但等到在校長室裡見到了一群穿著黑色幹練修身長袍的奧羅們,以及迪哥里、艾克、朵拉和鄧不利多時,她才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黑衣人們很多,因此艾米和其他人被個別帶到好幾個小房間裡問話。問艾米話的人有兩位男人,坐在她前面的男人面容瘦削,神情冷淡,一股腦兒地問了她很多超級詳細的話;另一位則是高又胖的男子,看起來比瘦子較有喜感,他總會在瘦子問了幾句話以後,就插進來問一句話。而他們的旁邊則有有一根羽毛筆在羊毛紙上寫寫停停。

        這兩位奧羅辦事仔細,會根據她提出的供詞再提出更詳細的問題,比如像是——

        「你還記得你離開的時候是幾點鐘嗎?」瘦子奧羅問她。

        艾米在心裡忍不住翻了白眼,嘴上當然還是說:「我沒有手錶,也沒看到任何時鐘。」

        從剛剛開始就觀察她很久的胖子卻問:「那麼你是怎麼離開的?」

        天啊,這可不妙!

        艾米死命繃住臉上的每一絲肌肉,擺出毫無破綻的面無表情,說道:「迪哥里帶我一起用幻影移形離開,他今年剛考完試。」

        她提心吊膽地觀察眼前兩位奧羅的面容。他們直瞪著她,眼神散發出的銳光彷彿能瞬間殺死五十位黑巫師。艾米知道這兩位奧羅資歷豐富,迪哥里的證詞也不一定和她同出一徹,但在被無辜受罰面前,艾米決定選擇孤注一擲。

        令她出乎意料,瘦子和胖子終於了然地點頭了。然後又丟出下一個問題。接下來他們問到了為何要抓哪隻小老鼠的原因,艾米再一次地選擇說謊;而他們也不夠細心,沒能察覺到艾米把關於小天狼星的事情全都瞞住。

        二位奧羅又再問了幾句話以後,兩個男人才放艾米回寢室休息。當她一出房間門口,立即看到艾克站在門口迎接她。他和兩位奧羅禮貌地點了個頭以後,就分道揚鑣,奧羅們往校長室的方向走去。艾克則搭著她的背,緩慢走在走廊上。他們許久都不說話,跨過了好幾道移動樓梯,走過好多條走廊。當他們來到四下無人的天文臺時,艾克才停下來。

        他正對著艾米,神情嚴肅。「你今天把學到的東西都發揮得淋漓盡致,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艾米笑了笑。「那你還說我不能夠因為這件事而忽略了課業,現在總知道了吧!」

        然而爺爺只回她一個笑容,又繼續說:「我還是不太希望你一股腦兒地投入到這種事——除了擔心你的安危以外,我更擔心你的課業。」

        「什麼?我才不會——」但講到一半,艾米的雙唇卻自動黏住。

        「聽我說完!」艾克的眼神變得十分可怕,艾米忍不住打了寒顫。上次看到這種眼神,還是因為以前不想要上埃及文而溜到宅邸後的森林裡打混,結果被他發現,被他以疏忽課業為由罵了一番——當然艾米不認為理由就是如此,因為她記得很清楚,艾克那一次在罵她時,雖然眼神很可怕,但他的聲音卻隱隱顫抖。

        「不管你跑到森林裡還是斜角巷,都要給我注重學業,這句話我從以前就說過了。結果你根本沒在聽。」艾克的聲音果然又在發抖了,說一句擔心有那麼困難?艾米悶悶地想著。

        艾克的嘴角扭曲一下,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即然你知道我會擔心,那又何必淌這渾水!」

        糟糕,被發現了!艾米吐了吐舌。「我現在已經回來了,就別再罵了。」

        艾克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那就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突然跑去搞這些東西?」

        「那當然是因為哈利和小天狼星呀。」艾米說這話的時候,艾克不以為然地抬起眉。「哈利比我還要弱,如果他真的這件事,肯定會希望小彼得進監獄,但鑒於他的能力,我覺得應該要幫他做這種事;至於小天狼星的話,我之前就見過他,我覺得他還挺酷的......我可不希望這種人進監獄......」艾米的聲音弱了下來。「唉,你就答應吧,艾克......」

        她眼見艾克的胸脯劇烈脹縮,橫眉豎目,黑眼直盯著她,一股熟悉的被讀取感席捲她的腦海。艾米沒做任何措施,坦然挺起胸膛。

        過了幾秒,艾克的面容柔和下來,眉間卻稍稍皺著。

        他溫柔地說:「你才13歲而已,現在搞這種事情還太早。」艾克摸了摸她的頭。「但如果真的需要你幫忙的話我會通知你。在這之前先搞好自己的學識為重。」艾米還想要開口抗議,艾克卻搶先開口。「到此為止,艾米。」

        「但是我都和小天狼星說好了!」艾米搬出了最後殺手鉗。

        艾克挑起眉,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艾米嘶地暗叫,不斷揉著自己的額,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但她的爺爺仍不改立場,他直挺胸膛,下巴抬得有點高,父親以往獨有的高傲浮現在他的臉上。

       「我會和他說你是他的姪女,不能把你拖到深淵去。」他頓了一下,又說。「但你的心聲我的確聽到了。如果我們有需要的話,我會讓白鴿把我寫的信送給你。好了,你現在應該回學院裡。」

        艾克說完,便扣緊艾米的肩膀,親手把她送回就在走廊盡頭的胖夫人面前,讓她進去公共休息室裡。

        休息室裡並沒什麼人,艾米知道哈利一夥人應該是去圖書館讀書,這幾天的下午他們都在那裡看書。艾米快速回到了自己那空無一人的宿舍,關緊門,氣惱地去洗了個全身澡。在洗澡前,她還把髮夾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

       艾米對著麻瓜製的蓮蓬頭,張開兩對翅膀和尾羽以及鳥爪,使它們都受到沐浴,蒸氣騰騰飛上天花板。隨著艾米把水溫調得更高,她的心思也變成了蒸氣,隨處飄渺。

        她知道艾克的話是對的,自己也有了臨時抱佛腳的心理。但一想到不能幫上哈利和小天狼星的忙,自己就非常不安。身為他們倆的夥伴和親戚,艾米總覺得應該要出一點力,才能夠撫平她心中的不安感。

        乾脆偷偷來吧!艾米想著,還順帶取消翅膀上的咒語,用手捏掉上頭的髒污和小蟲子。

          過了一會兒,阿莉安娜才回答:“你連艾克的話都不同意了,那我的話你就會聽嗎?不過我想你應該要趁半夜時偷偷做,因為其他時候你還要讀書。”

        艾米洗完澡並烘乾翅膀和尾羽以後就走出浴室,此時還沒有任何人回宿舍。她一屁股地坐在床上,兩對翅膀垂在床的兩側,甚至得拖在地板上。她把洗澡前摘下來的髮夾變成了先前的日記模樣,並且翻開第一頁,瞪著那張不會動的相片。再次見到這張相片,艾米已能夠把艾倫的長相和途中的稚嫩男孩連結起來。這四個孩子就她第一次見到的那樣笑得燦爛,然而不同的是其中一位男孩的靈魂顯現出死亡象徵。

        雖然他幫著彼得的逃跑,但艾米完全沒想到要讓他致死。她其實對這位艾倫感到挺愧疚的,但也僅此而已,畢竟終歸來說是阿道夫粗心大意的結果。艾米持續翻開到還未觀看的第四頁,那一頁的照片已經可以動了,主角依然還是一年級,內容則不變。

        那張照片的主角是一男一女,他們的笑顏長得很像,不同的是女生是年長的新面孔,還身著寇地奇制服並拿著掃帚;男的則是在日記本前面就出現的兩位男孩之一。底下筆記是這樣寫的:

        赫夫帕夫大敗史萊哲林,小天狼星可超級開心的,喚我拿相機幫他和姊姊拍照。

        後頭又有一句話:

        斯萊特林因為多次違規就被判失格,詹姆他們把斯萊特林罵得很慘。但他們也也和我們一樣都希望獲勝,只是方法不同罷了,不是嗎?

         “姊姊......那就是艾拉朵——你的母親?”阿莉安娜喃喃地說。“......你記得吧?”

        艾米只有點頭,眼兒緊盯著這個女孩。她渾身充滿精力和傲氣,如果要用鳥類形容,那她就會是其中一種老鷹,用人話來形容,就是一個酷女孩。

        以前艾米總會想像母親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如果她活到現在,會不會就和艾克那樣好心?以前甚至還會羨慕有母親的家庭。但現在真的看到她的模樣,艾米反而感受不到這女孩有任何一絲血緣上的連結,最終原因大概還是她的面容。年輕時的母親有著一對高而突出的顴骨,眉毛細得像用鉛筆畫出來的,即使這是黑白照片,艾米仍舊可以看得出來母親有一雙極其蒼白的薄唇,簡單來說,母親和她真是一點也不像。

        不過艾米仍舊把那張珍貴的照片給複製下來,貼在床尾的柱子上,如此一來每當她起床時,便能看到對自己展露微笑的母親。

        艾米再次拿起日記,快速閱覽後面的內容,她沒多看了幾頁,就意識到一年級的小矮星在學期初時就表現出學習不佳的狀態。這直接導致了他的日記豐富量。因為作業很難,所以他在第一周的第二天就只用簡單寫一句話來帶過,所以第一週的星期一到星期三都只寫了這句話:

        弄作業弄到12點,沒空寫日記了......

        看來年輕時的彼得.佩德魯並不是很聰慧。艾米一邊想著,一邊翻過擁有同樣內容的星期四和星期五的筆記,才在星期六的那一頁日記再次看到小矮星的筆跡:

         上魔咒科的途中,小天狼星注意到我的困難,他這是第一個發現我的困難,我挺感激他的,即使他直接搶過我的課本,只瞄了一眼就還給我,還對我說:「沒想到你的腦袋居然那麼遲鈍,快靠過來聽仔細——」我就覺得有教到小天狼星這個人當朋友是值得的。只不過我還是希望他的態度能再溫柔一點。

        原來小天狼星以前就是這種嘴臭體正直的人。艾米不自覺地露出溫柔的笑容。

        但在兩天後的筆記,彼得便對小天狼星的教導態度充滿怨言:

        每次都用那種傲慢態度教我,實在難以忍受......上次終於忍不住了,我鼓起勇氣向他抗議,結果他卻說:『傲慢?我如果傲慢的話,哪會願意教你!』攤上這個神經病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話雖然是這麼說,小彼得卻會在隔天以另一種原因而誇讚小天狼星,然後後天再次重複抱怨著小天狼星的不是;而這種詭異模式也時不時出現在他和詹姆的關係中。唯一沒有受過負評,大概只有路平,沒有照片就是這種讀書類紀錄的唯一相同之處。

        「呼——」當看完一年級的紀錄,艾米終於長歎口氣。

         “你根本就是用跳的......”

        「那些敘述就只是在說彼得他自己就是一個課業蠢材,除此之外就沒了。」艾米極其不爽地哼了一聲。

           “......小矮星對小天狼星的評論雖然不太好,但有些話也是事實。但你也不能因此覺得小矮星是一個蠢材,他還是有著會施展的魔法。”阿莉安娜柔和地說。“而且那些話只是小矮星自己的主觀,你我仍舊清楚小天狼星的人格不只是那樣......”

        艾米悶悶地長吐一氣。「但是看看他把小天狼星說成了什麼樣子——傲慢和脾氣差就算了,還用什麼神經病呀、混亂不通來形容他......」

        也許是那些詞彙過於敏感,二年級時那些人對艾米的莫名發言突然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那些回憶不堪回首,她拚命打了打臉,才終於冷靜下來。

       「......行吧,既然你都說要客觀看待,那我就重新讀一遍。」

        艾米翻開那些一年級的紀錄,細細地品味一遍,終於挖出了其中奧妙。半小時過去了,她才讓進度停在新的篇章,倒在再次發表言論。

        「你說的對,阿莉安娜。現在冷靜下來看,其實可以發現彼得雖然對他的朋友有諸多抱怨,但其實他非常依賴他們,尤其是小天狼星和詹姆,他一直提及他們很強大、很酷、又很願意解決自己遇到的麻煩。但他寫日記的次數卻也愈來愈少——看來他的課業壓得他喘不過氣。」

          “但日記後面的紙頁有被翻閱過的痕跡。”阿莉安娜疑惑地說。

        艾米聞言,便開始看起二年級時的日記。第一頁便是開學時在火車上的場景,看來這本日記應該是專門紀錄在魔法世界的點點滴滴。第一天的文段是艾蓮娜和小矮星的共同紀錄,他們沒有拍照,卻在紙上寫了一堆話:

        艾蓮娜對記筆記很感興趣,就和她一起做交換日記了。

        在這句用拙劣字跡組成的話語的下一段,卻是截然不同的文段。這個筆記的字跡娟秀,用詞生動活潑,內容量簡直可以說是一篇小短文。這些細節充分說明佩德魯家長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這一些都像是一場夢,火車上不僅有新奇古怪的零食,用巧克力做成的青蛙會跳動;照片能夠向我們打招呼。但最讓我驚奇的還是彼得的朋友們,路平很安靜,據說小時候被狗給抓傷了,結果搞得滿臉傷疤,雖然彼得覺得他很可憐,但我總覺得那些疤痕凸凸的,很想要戳一下,不過我當然不會那麼做啦;而詹姆和小天狼星都是很有趣的人,他們在一路上不停對我講笑話,結果搞得包廂裡的我們都笑個不停。彼得還偷偷在我耳邊說我很幸運,這表示詹姆和小天狼星願意接納我做他們的朋友。

        不過談到途中,有一對男女擅自拉開我們的包廂門,還指著小天狼星和詹姆的鼻子罵,要他們控制音量。小天狼星和詹姆上一秒還很得意的分享笑話,結果在這瞬間馬上頹下來道歉。

        原本我還納悶為什麼會有這麼喜歡多管閒事的男女,當他們倆後來有自我介紹才知道原來是小天狼星的兄姐,不過後來小天狼星在那對男女走後,又補充說男生是義兄,後年畢業以後就要和他姐姐結婚。雖然乍看之下他們很兇狠,但當我們下火車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卻在月台的遠方向我們招手。

        呼啊,寫到這裡就累了,明天再繼續補充吧。

       「她挺像以前時候的你,超級單純又善良。」艾米笑了笑。

         “我倒覺得她很像彼得口中敘述的詹姆,某些詞彙還流露著調皮的跡象。”阿莉安娜評價道。“再往後翻,艾米,看看後面到底怎麼樣了。”

        艾米原本還想要快速瀏覽過後頭的紀錄,但宿舍門卻吱呀打開。她連忙裝作沒事一般地把日記合上,再把它變成髮夾夾在瀏海上。

        「原來你在這兒,我們等了你等好久——」妙麗走到她的床旁邊,把一堆書塞到行李箱裡,又拿出另一堆書塞到書包中。「我正好要去圖書館看書,你要去嗎?」

       「當然要去,我們最好帶上其他人,哈利、榮恩、印加還有菲利普和喬安娜。」艾米拿起飛過來的書包。「走吧,我們快點兒出發。」

        在之後的時間裡,艾米沒有空再次拿起日記來讀,麥教授的學術薰陶加上陪伴哈利讀書的習慣,使她一連忙到了十二點。處於昏沈之中的艾米便不管其他,就先和床單說了一聲晚安。

        隔天早上艾米早早起床,帶著八人份的燻雞肉三明治前往尖叫屋(艾米非常慶幸自己是雜食性。),並把她和艾克在昨晚所做的決定告訴她的舅舅。小天狼星馬上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艾克是對的,我當初太過衝動了。」小天狼星帶著懊惱神情咬下一口三明治。那一口份量不大也不小,能讓他保持優雅的吃相。

       「別擔心我,阿道夫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不然他早在昨晚就會下手。」艾米把自己對黑魔法這塊領域不熟悉的事情吞進肚子裡,她不能讓小天狼星分心擔憂她。「話說回來,阿道夫的行為已經可以被關進阿茲卡班裡了,你打算要那樣做嗎?」

       「我現在還記得他擅長用狡詐手段害人又很記仇。如果不把他送進監獄,我之後不得安寧......但是現在這種事情可能有點難,阿道夫和彼得已經消失在學校裡的某個地方,羅伯特認為他們倆應該正在謀劃著什麼,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而不逃走,就是待思考的事情。」

        艾米沉吟一會兒,便說:「但我敢打定,一旦阿道夫被你逼到角落時,鐵定會變回人並攻擊你。但你身上卻空空如也——」

        「還有一把刀。」小天狼星補充道。

        小天狼星那麼平靜,艾米都開始焦急起來。「就拿著一把刀就想和一個巫師對抗?要是艾克和朵拉姑姑沒辦法支援你,那該怎麼辦?」

        小天狼星無奈地瞪著艾米,嘴角卻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溫暖笑容。「謝謝你的擔憂,艾米。不過我覺得這事情沒必要那麼認真,如果你怕了,那就給我施展反彈咒或是盔甲防身咒,狗的敏銳度足以對抗咒術。」

       「別給我犯衝動!反彈咒對索命咒可沒有任何效用!」艾米氣地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鍊。「我把這條項鍊給你戴,如此一來你就能夠不怕任何具有攻擊性的魔咒。」

        小天狼星馬上搖頭。「你應該戴著它。」

       「我覺得你應該為了我戴上它。」艾米強硬地說。「如果我一天到晚都在擔心你,怎麼有心思提防阿道夫?」

        說完這話,她看到小天狼星緩慢眨著眼,過了幾秒,他才微抬起頭,在艾米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頸部。他柔和地說:「那你之後可別和朋友們落單。」

        艾米沒有回答,她把項鍊掛到小天狼星的頸上,試著把扣頭扣起來。在掛上的期間,她無意間看到小天狼星的面容。些許是因為昨天和今天早上有好好吃過幾頓飯,小天狼星的面容氣色變得紅潤,即使如此,該胖的地方卻沒有膨脹。

       「看看你這副骷顱樣——幫你戴黑項鍊根本是在弔喪。」艾米說,她用手指勾起項鍊,珠子和頸部之間便空出了縫隙。過了兩秒才鬆手,項鍊就像領子一般,服貼在他的頸子上。

       「要復胖很簡單,況且那種東西於我來說只是身外之物。」小天狼星轉了轉脖子,微笑地發出一股滿足的嗚嗚聲。艾米覺得好像看到一隻吃飽的黑狗。「你確定要給我?一旦變成阿尼瑪格斯,這條項鍊就沒效了。」

        「我剛剛在調整的時候,就施了反阿尼馬格斯咒和自動延伸咒。」艾米嘴上這樣說,卻不斷瀏覽舅舅的頸部和面容。

        那條金項鍊的變形模樣是一條女性使用的貼頸項鍊,上頭既綴著一顆顆如小指指甲般大的黑曜石珠。即使小天狼星的面容幾乎就和腐爛的身體一樣,首飾反而非常提升了他那非凡氣質。

       「我覺得你戴上黑曜石項鍊以後就變得很帥。」艾米燦爛笑著說,同時又不習慣地摸自己的脖子。

        小天狼星並沒有得意地咧開嘴哈哈笑,他露出真誠又不過度的笑容,那笑容過於純粹,並不是一個逃犯該有的表情。「雖然我不怎麼在意那種事,但還是感謝你。」小天狼星笑著說。「其實你比你母親漂亮太多了。她在一年級時,不管是從面相還是身材來看,都像一隻兇猛的老虎。但你猜猜她後來分到哪個學院?」

        「赫夫帕夫?」

        「哈,猜錯了——」小天狼星就像一個大長輩那樣,捏了捏艾米的臉頰。「她後來真的被分到格蘭芬多,我母親簡直氣死了,連續發給她好幾封吼叫信。後來她實在受不了才央求鄧不利多讓她到史萊特林學院,後來還真的成功了。」也許是艾米看起來過於好奇,小天狼星反而突然疑惑起來。「你父親都沒和你說這些嗎?」

        艾米搖搖頭。「父親和艾克都不和我說。」

       小天狼星露出了難以辨識的表情,那似乎是遺憾。

       「那你想知道些什麼?」他問。

        艾米偏頭想了想。「母親和父親在學校都怎麼相處?他們不是分別在不同學院嗎?」

        小天狼星咧開嘴笑,雙眼瞇成了月牙。「他們的確是不同學院,但你父親和我們家從小就熟識,所以有很多不小的感情。後來我到了學校以後,都能見到你父親在每天下課時拿著她的課表,到她的教室前和她聊天。後來因為他頻繁出入在她附近,你母親的其他同學竟然和他熟識起來。」

         艾米又追問:「聽說他們在畢業後就結婚了?」

        「是我母親順水推舟而成的,她覺得能夠和史萊哲林後代聯姻是幸運的事。」小天狼星提到母親時,語氣有濃厚的厭惡。

        艾米不慌不忙地試著繼續問。「那為什麼你和我父親是義兄弟?」

        「那種只是一個名義罷了。」小天狼星顯然是極其討厭家人的人。他努了努嘴,說:「因為你祖父和我父親是酒友,他們在酒酣後經常做一些無厘頭的舉動。義兄弟是他們所做的其中一個決定,然後就是聯姻——」

        「對象就是我母親和父親?」

        「不只他們倆,而是往後的所有法律上的直系後代都要遵守。」小天狼星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鍊,眼神極其厭煩。「不過現在家裡只剩下我,所以這種聯姻約定也沒有效用了。」

        但艾米可不一樣,她心裡可沮喪的很。然而她還是打起精神來,說幾句好聽的話:「沒有感情的聯姻對於後代來說確實不仁慈。」

        小天狼星原本的氣憤消匿了,他沒看艾米一眼,只咕噥道:「當然如此。」

        雖然舅舅這麼說,他的表情卻瞬間變得極其冰冷。不僅不願意再主動說話,甚至還有一股散強烈低氣壓以他為中心快速生成,令艾米難以呼吸。她雖然不知道小天狼星的母親對他做了什麼,但覺得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麼,讓他感覺好一點。她腦袋裡閃過好多種方式,包括親吻臉頰啦、擁抱啦——當然,這些只不過是混雜著一廂情願的想法,她和小天狼星才相處不到幾天,這些做法對他們的關係來說,實在太過分了。

       糾結了片刻,艾米決定選擇最簡單也最安全的方法。她緩慢挪動左手臂,手掌附上舅舅放在床上的右手背上,輕輕包起來,並捏了捏。小天狼星從氣憤中驚醒,他驚奇又疑惑地看向她。

        噢,她有點緊張——放鬆,快放鬆!

       艾米深吸口氣,抬頭望著小天狼星的灰眼,結結巴巴地說:「我們今天早上的課剛好要上羽蛇,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希望你能夠來看看——嗯——沒為什麼,就只是覺得有些事情的確很討厭,但實在值得你生氣——唔——當然啦,如果你有空的話......」

        小天狼星沒多說什麼,但那股怒氣卻漸漸在他的灰眼裡消散,須臾以後,他扭轉自己的右手,和艾米十指相扣,卻又皮鬧地捏了捏她的手心。肌膚相親的觸感使艾米的身體輕顫。

       「我會的,艾米。」他低聲說,眼神流露出溫柔水光。

*************

        為了避免有人看見他,小天狼星讓艾米率先離開尖叫屋,自己在十分鐘後變成了狗沿著密道走出去。當快要走出密道時,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確認沒人經過這片草原以後,才邁開四肢,一刻也不敢耽擱地迅速跑進森林深處,並沿著記憶中的方向前進。雖然年代久遠,但他依然清晰記得那位和藹大方的獵場守護人的每一幀動作以及他的住處,因此不到一分鐘,他便能夠看到那標誌性的海格小屋和它的主人,以及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艾米就站在最前方,和哈利站在一起,臉上罕見地掛著冰冷高傲的表情。不得不說,這樣的她很像朱立爾斯。

       小天狼星挑選了小屋後面的一處樹叢裡,海格他們離他大概有十公尺。這種距離對身為逃犯的他來說確實危險,但他過往的學習經歷告訴他,那些人即將不會注意到他。因為保護魔法生物課可是一門能夠消耗活力的科目,上課進度也沒有很制式,因此這堂課到底安不安全、好不好玩,全由每一位教授的功力和膽量說了算。

        此時海格突然朝天空吹了一個口哨,在眾目睽睽之下,七隻藍色細長身影優雅飛過森林上空,降落在在海格後方空地上。他們一降落以後,有的像人類一樣打哈欠,有的則是迫不及待地朝學生們前進,海格還必須擋在他們前面阻止它們,這場景小天狼星忍俊不住。猶記得在前幾天的早上,艾克寫了一封信,要求他待在尖叫屋裡,艾克讓羽蛇和羅伯特替他在學校裡找彼得(他應該把所有事情都告訴羽蛇了),結果到了中午吃飯前,羅伯特氣沖沖地跑回來,說它們馬上被其他事情分心,才找了一個下午就跑沒影了,只有乖巧的阿多尼斯和謬思和艾克匯報搜索情況。

        不過他們雖然很調皮,但還是有用的。昨天的他雖然還能和艾米聊天,但滿腦子卻都是復仇和悔恨。但當他像現在這樣近距離接觸羽蛇,他的目光就變得清明,身子輕盈,心裡也平靜如水,彷彿泡過一次舒舒服服的溫泉澡。

        真多虧艾克提出那個要求,他想著。

        「潘!先別急——」海格這樣喊十分大聲,連位於六公尺以外的他都能聽到。

        小天狼星定睛一看,擋在海格面前的羽蛇把它的頭部從一位幾乎嚇壞的斯萊特林女學生的鼻子前挪開。

        再看看海格的周圍,只見其他六隻羽蛇都盤在樹上,有三隻正在吃葉子,有一隻正在呼呼大睡,還有兩隻正用自己尾巴對彼此戳來戳去,雖然有點不敢置信,但它們似乎是在耍劍術。

       「我們現在要來介紹的是羽蛇,他們與眾不同,極其特別。不只是因為他們那身美麗的體色,還有那種個性——我想這應該不用多說,他們一點也不危險。」雖然聲音依舊大聲,但海格的語氣充滿不自信。

        第一節魔法生物保護課發生意外時,小天狼星也在場,在此之後雖然沒聽說過任何消息,也只和海格見過三次面,但他從剛見面就看出海格的敏感個性,因此他知道這位老面孔鐵定對於上次意外有多麼自責。

       雖然他還不知道現在事情的發展變得如何,但是依照老馬份的個性,他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可以重塑學校的教職人員,畢竟這個家伙向來不安好心。

       一旦他提出告訴並成立,海格會被叫去魔法部,在幾十雙眼睛面前堅定自己的立場。然而殊不知,馬份卻能利用他那強大的勢力輕易抹除他——不,鄧不利多可能會介入,海格會沒事,但他的鷹馬卻岌岌可危,除非朱立爾斯願意犧牲掉和老馬份勉強建立的情誼以拯救牠,不過朱立爾斯是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會插手干涉一場而他來說舉無輕重的案件。

        「來,現在把課本翻到羽蛇那一頁——」他這麼說時,學生們三三兩兩地翻開手上的怪獸書,他們現在已經能夠駕馭它們了。在學生們還在翻頁時,海格的背影看上去依舊高大,但現在卻像被隱形的槌子擊垮了。

        「都翻了頁,很好......」海格深吸口氣,他的語氣和那口氣都在顫抖,小天狼星對無助的他予以莫深同情。「關於羽蛇,它們有毒牙,能隱形,叫聲能影響人類的精神,但他們本性並不危險......而且你們必須知道......它們和人類一樣聰明。」海格說,於此同時七條羽蛇全都停下動作,七雙大黑眼直瞪著海格的背影。

        「他們和人類的差別只有沒能夠開口說話,所以和他們相處的方式就是,千萬別在背後說他們壞話——」立在海格旁邊的潘就和人類一樣猛地點點頭。

       也許是因為潘的表現太滑稽了,艾米和哈利相視而笑。而她看著哈利時,眼神就像和他每天所看到的那樣灼熱無比。

        小天狼星雖然沒有多少次戀情,但足以讓他認識女孩兒們在戀愛中的模樣。所以艾米此時的心境為何,他大概猜得到一二。

       但不等他多加思考,海格的聲音再次鑽入他的耳裡。

        「......所以和羽蛇相處很簡單,只需要站在他前面,等他把頭伸過來就好。如果沒有也不用擔心,那只是他們的個性問題,點一下頭再繞路離開就好,就像遇到不認識的同學一樣,」海格四處張望,聲音弱了下來。「那麼——誰要來試試看?」

        令小天狼星十分揪心但不意外的是,戶外教室馬上陷入一片死寂,眾人爭相往後站。但他馬上欣慰地發現,他的姪女和教子十分勇敢地站出來了,其中艾米還帶著溫暖的微笑,但那種微笑卻又有著疏離的禮貌。

       這再次證明了他的猜想,小天狼星有些不安地想著。

        海格十分高興,「很好——非常好——快來試一試——」他整個人移到左方,艾米、哈利和潘之間就沒有了任何阻礙。接著潘緩慢低下頭,溫順地用吻部頂著艾米的肚子,艾米完全不怕生,簡直可以說是相當熟悉,她臉上的微笑更深,就拉著哈利的手去摸它頭上的藍色羽毛。

        海格用力拍起手,歡快地說:「很好,艾米,做得非常好——羽蛇用吻部頂著你就是表達好感——」然後他又面對人群,自信終於恢復了一點點。「現在你們都走上前試一試——快呀!」

        艾米的成功讓大家不再害怕,用不著太多時間,七隻羽蛇的旁邊很快就有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群,靜宜的森林口響起了陣陣嗡嗡聲。小天狼星還看到調皮的潘竟然擅自用長長的身體將把馬份和印加圍起來,用吻部頂著他們的臉頰。

        哈利和艾米自人群開始聚集在羽蛇附近以後,就靠在離小天狼星七公尺遠的大樹旁,他們遙望著人群,側臉上時不時出現燦爛笑容。

此時艾米現在已經沒有了高傲,反而一派輕鬆地揉亂哈利的頭髮,輕吻了他的頭頂,還掛著青澀純真的笑容。

        小天狼星長舒口氣——看看他的姪女呀!明明只有十三歲,行為舉止並不幼稚,反而表現出經歷蛻變後的成熟。光是一個抬手,就能讓他看得出神。

        但煞風景的是,艾米對哈利所展露的青澀笑容是那麼的熟悉。他不會忘記的,她才剛剛用這種笑容,邀請他來上這堂動物保育課。

        雖然他的談戀愛的次數可以用手指頭數完,但是戀愛中的臉蛋總是非常好認——青澀微笑加上眼睛充滿熱絡,有些女孩兒還會主動答話或是邀別人。

        而艾米在面對他的時候,就擁有這種眼神——

        熾熱又純真,卻帶著滿滿的青澀。

        小天狼星全身激起顫栗,甚至有點頭暈腦脹。他無聲地趴下來,把自己的臉埋在毛茸茸的前肢裡。利用羽蛇的力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梳理思緒。

        他不是沒發現艾米的異樣。從第一次見面到昨天為止,要坐下時,明明床舖被弄乾淨了,但她卻二話不說,選擇貼在他的旁邊坐著;她在一個月前和他第一次見面,就輕易接納並享受著來自他這個既陌生又骯髒的舅舅的撫摸。

        至於他自己當初為什麼不馬上制止。其實很簡單卻也很自私:第一,直到稍早為止,它的腦袋都被阿道夫和小矮星給塞滿;第二,在他心裡最黑暗處也正出現古怪又隱約的渴望。

        這種隱約的感覺並不是一見鍾情,而是經過短時間相處所得來的強烈吸引力。

        雖然總計下來只相處了幾個小時,但他發現他很喜歡艾米的各種模樣,不管是活潑打鬧、還是殷切關心。甚至當她在艾克面前表現失落的時候,他也只感到滿腹心疼。要不是當時還有艾克在,不然他早就上前關心了。
        
        但他也知道得把事實和私慾分清楚。這不是指他對多重關係有芥蒂——相反地,他反而覺得如果對象是哈利,那根本沒差。但這些事情的前提就是艾米是認真地對他有著遠超於親情的好感。

        她現在還小,對她而言,這種事情或許只是一時興起罷了。或許如果他一直沒回應的話,她可能就會把這段感情拋到腦後了。如果到了畢業那年,她都還不放棄,那就明確拒絕吧。

——到那時候,他真的做得到嗎?

        小天狼星煩躁又輟敗地閉上眼,決定先放棄思考,好好放鬆自己。畢竟待會兒還有得忙......

        艾克在昨晚用白鴿捎來的信紙閃過他的腦海:「我很抱歉得告訴你這個事實,即使有鄧不利多的出動也無濟於事。但他們依然還在學校的某一處。也許就像你說的一樣,他們想要替艾倫報仇,而且正在作準備,我想他們會用的方法可能是黑魔法,如果我和鄧不利多猜得沒錯的話,可能是最複雜但也最有效的那一種。

        為了把他們倆都趕出來,我們決定用一個方法,你是這整檔事的主角。明天早上的魔法動物保育課剛好上到羽蛇,你去參與整堂課,讓腦袋冷靜一下,然後在禁忌森林口等羅伯特把你接到城堡裡......」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天狼星一邊瞇眼養神一邊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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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的後半部分已經更新了,大家可以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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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日記本

       朵拉姑姑和艾克雖已超過六十歲,就年齡上來說,他們都能當艾米的爺爺和奶奶。然而從她有記憶開始,艾克和朵拉姑姑就已經在照顧她和哥哥們,只有在吃晚飯時才會就近被父親好好關切學習狀況。所以就感情上來說,朵拉姑姑和艾克反而是她最熟悉的長輩,因此他們會對艾米做什麼事情,她都瞭若指掌——他們總是會把艾米做過的錯事給父親知道,讓她好好被他處罰一番;平時也會盡量給艾米和印加找事做,通常都是看書或是學習某項技能之類的。但如果他們絕對會量兩人的力而派發作業,不會讓他們過勞。

        但到了現在,他們的心態似乎改變了。
                
        由於孚利維教授的合唱團缺了一個女高音,為了幫助他,姑姑讓她加入了合唱團。因此從今日開始,她必須參加每天晚上的歌唱練習;艾克更是在朵拉姑姑之後接著允許她去學習黑魔法相關知識,至於原因,他淡淡地說:「我本來就打算讓你學黑魔法。你一定得同意,畢竟你也知道的——黑魔法有時候還比白魔法還能夠抵禦自己——而且你的哥哥們小時候都已經學過了,你自己學一定可以。」然後他又擔憂地說。「但你要記住了,千萬要從基本理論開始讀起,才不會走火入魔。並且別把這種事情告訴任何外人,免得他們又在大驚小怪。」

        雖然這樣算下來,她的日常生活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歇息空間,但艾米仍舊高興。她一直以來就很喜歡唱歌,而且自認為唱得還不錯;至於第二件事就更不用說,簡直是冥冥之中有巧合。在準備梅林賽事的時候,孚利維教授就告知她,梅林賽事的決勝標準不只在於勝利,更取決於動作要慢、優雅、而且不能使用黑魔法——因其威脅性太大。因此贏得梅林賽事不等於已經擁有保護自己免受黑魔法的傷害的能力。只不過艾米一直認為黑魔法既殘忍,所接觸到的敵人都不一定會這麼頻繁使用黑魔法,因此就沒有多加了解它。

       阿道夫雖然和她交手過一次,只使用過一次黑魔法。但他既然能夠對她施展索命咒,那麼要在充滿限制的學校裡頭要殺她,大概就會用黑魔法搞她,或者是把她引到活米村再下手。但都過了一天了,阿道夫就算再怎麼謹慎,也不可能這麼慢呀。

          “他也許正在等待時機吧,就像已經變弱的佛地魔一樣,如果他想要東山再起,就必須要等到力量強大以後才行。”阿莉安娜評價道。

        艾米對此甚為同意,畢竟她也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讓阿道夫明明有魔杖,使其快速回到城堡,卻不急著在昨夜就報復她。

        如何解決阿道夫的事情稍微有了頭緒,但關於謠言之事卻並未散去。照理來說,小天狼星即將重新受到審判,大家應該會對當初並未接受審判一事重新思考才對,然而她並沒有聽到大家對小天狼星的審判和真相的討論。反而貶詞和猜測如蚊子一般擾亂不散。她在朵拉姑姑向她說明完必須要參加合唱團訓練後,也順便問了一句,而姑姑這麼回:
「雖然報導裡確實有提到小天狼星會接受再次審判,但在審判過程及結果公開以前,大多數人還是認為小天狼星罪該萬死。」姑姑柔和地說。

        艾米接著問:「那教授們知道嗎?」

        朵拉姑姑頓了一下,面色有難:「......法律規定,在案子還在審查期間,不能有太多不相干人士知道內情,所以目前只有鄧不利多知道。」

        一想到小天狼星還要繼續被誤解,艾米十分氣餒。但換個角度想想,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她以前常常聽到夫子、魔法部官員和父親的談話,包括父親在內,都對報紙上針對案件審查細節的詳細描述感到不解,甚至是覺得煩惱,因為那些不僅是機密,洩漏出去也可能會妨礙到案件調查。

        也許是沒控制好表情,朵拉姑姑緊張起來:「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你能不能答應我,暫時別把這些事情告訴哈利?也包括那些謠言。」她按住艾米的肩膀。「我聽說他很不怕死,也直面對抗過佛地魔?」

        朵拉的話讓艾米不由得想起一年級期末考後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哈利就很固執,她對他明明有很大的吸引力,卻都沒辦法藉此影響他的決定;在面對危機的時候,他總是堅決地站在最前線,而且還沒想過要其他人幫助他或是保護他......

        雖然最近沒什麼危機能夠證明,但他肯定依然沒變。艾米低著頭,煩躁地嘆了口氣。

        「艾米?」朵拉姑姑在叫她。

        她深吸一口氣,餘光中,她看到她自己的豐滿胸部升起又降下。

        「......一旦他下定決心,就沒人能阻止得了他的決定,從一年級開始就是這樣。」

        「我從你父親那兒聽到的也是這樣......啊!你可能還不知道,這是因為......」

        「是因為守護神咒的關係。」艾米忍不住哼了一聲,她對一年級的事情還有芥蒂。

          朵拉姑姑尷尬地咳了幾聲,語氣十分小心:「你父親現在已經不會去干涉你了,在二年級暑假的時候,艾克和我輪流勸了他很久......還請你原諒他,他只是不希望你那麼早就有男朋友。亞當在結婚前也是因為這樣,被父親狠狠教訓一番......你得體諒他。」朵拉姑姑顯然被艾米難得的壞脾氣給嚇著了,又趕緊轉移話題。「好吧,我們就別談這個了——你千萬別把任何事告訴哈利。如果他真的無意間知道錯誤或是對的真相,你能做的就是盡到...呃...職責去安慰他,還有阻止他別老想著找仇人。」

        也許是羽蛇的關係,艾米的氣已經消了一些。「我當然會做到,姑姑。」她保證道。

        現在艾米的要學習的課程比修全科的妙麗和只有麻瓜研究課並沒有選修的印加還要多更多,她原本要修習五個必修科目加上五個選修和每周一到周四的變形學加強課,所有課程的上課時間全都強碰到一起,想而可知,她的作業數量加上參考資料將會堆滿整張個人沙發,而這件事情她的朋友和親人們全都一清二楚。當她一邊吃晚飯一邊把每晚的合唱練習這件事告訴他們時,除了同樣忙碌的妙麗,大家一致表示驚喜,除了印加。

        「那你的休息時間呢?」印加說,與其要說他在發問,還不如說他在發表驚訝,吃到一半的三明治還被他咬著,藍眼卻睜得大大的,看起來可真蠢。對於任何一位希爾家人來說,這可實屬一罕見風景。但是一定要找的話,沒有架子的朵拉姑姑和印加有時候會擺出這種樣子,但也只有一次,而且周遭肯定不能有父親在場。艾米有時候覺得他可能受朵拉姑姑的影響較深。因為比起艾克,朵拉姑姑和印加的關係比較好。

        艾米從思想中脫離出來,放下手中的水杯:「我當然會有休息時間,比如說吃飯、下課之類的。」

       「蟾蜍合唱團又是什麼?」菲利普問,最近他都沒有和喬安娜同進同出,更稀奇的是,他和喬安娜一人坐在愛德華的一邊。他撐著頭,臉朝向愛德華,和印加的距離卻足足隔了一張桌子。

        愛德華一邊振筆疾書,一邊說:「那是一個合唱團,全校唯一,歌唱水準是眾校最高。據說他們的歌唱訓練很勤,每個五會有成果收驗......」愛德華忘我地喃喃自語,手上的羽毛筆也停止書寫。「......他的個性不會這樣說話,必須要再更改......」

        艾米、印加和喬安娜以及菲利普和他相處久了,知道他又在寫小說;然而菲利普顯然還想要再多知道一些細節,他便看向印加,即使現在兩人不太常見面,他對印加依舊沒有絲毫生疏。

        印加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高得像兩座山丘的顴骨卻變成了漂亮的淡紅色,他張大嘴,聲音卻極其細膩小聲:「成果收驗就是考試的意思。」他說完就快速低下頭,小口小口啃起全麥麵包,嘴角哀戚地低垂著。坐在他旁邊的妙麗看著盤子,無奈地微搖頭。

        這可怎麼回事?艾米忍不住看向哈利,她發現他雖然面朝盤子,綠眼兒卻偷偷看著她,右邊的眉毛還高高翹起,還偷偷比了嘴型:「什麼時候?」

        她認為他的意思應該是指印加什麼時候愛上菲利普。

        艾米微微聳肩,然後不再想這件事。她靈活運用刀叉,把自己盤子裡的五片培根和著生洋蔥夾在五片美生菜裡,再用叉子插著它們,放到哈利的盤子上。「吃吃看。」她說。

        哈利想都沒想,直接用叉子叉起其中一卷綠中包紅的小卷包,丟進嘴裡咀嚼。他的嘴巴才蠕動幾下,就一直點頭。看到哈利這麼滿意,艾米頓時產生強烈的成就感。

        哈利吞下口中的食物:「這是什麼料理?」

        艾米笑得燦爛。「這可是我自己發想的——嘗起來如何?」

        哈利盯著盤子,舔了舔嘴。「很清脆、清脆又乾爽。」

         艾米關切地詢問起來。「如果我一次弄了十個給你吃,你會覺得膩嗎?」

        「我不會討厭它——其實這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哈利歡悅地吃下第二個。他的綠眼變得如打磨過的翡翠石一般閃閃發亮,臉頰和蘋果一樣紅潤——這是他在害羞時的表現,而他為什麼會害羞,艾米也不知道,甚至連哈利也一樣。

        但他們從來不追究為什麼,他們在乎的事情就是彼此在一起的那種寧靜祥和的氛圍。因此即使沒有做愛或是過多的親密舉動,他們也不會介意。

        「艾米,你怎麼了?」哈利關心道。

        她愣愣地展開笑容:「沒事,我好得很——既然你喜歡,我就再為你弄一點那種東西給你——」

       「你們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情侶嘛。」

        哈利和艾米一致看向愛德華,不只他們倆,連其他人也看向他。他們都對愛德華不合時宜的話感到相當疑惑。

        愛德華聳聳肩:「我的意思是你們倆看起來比較像姐弟,而不是情侶。這種配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得不說,我挺希望哈利能再長高一點,不然這種景象怎麼看都超級怪。」

        艾米不氣反笑。「去年全校學生把我批評成腳踏兩條船,唯獨沒說這種事——我看你自己才奇怪!」眼見愛德華還要說話,她利用無杖咒,讓他右手邊那裝滿牛奶的玻璃杯飛起,杯緣塞進他的嘴裡。

        愛德華並沒有罵人或是馬上扯下來,反而乖順地喝了幾口,然後拿下來繼續說:「你不介意,但哈利就不在乎嗎——噢!」愛德華一邊捂著腰,一邊狠瞪同樣生氣的喬安娜。

       「你別給我多嘴!」喬安娜低吼。

        愛德華憋屈地蠕動嘴巴,看嘴型似乎是在說:「粗魯的男人婆......」

        喬安娜顯然也注意到了,她往愛德華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愛德華顯然是嚇傻了,他第一時間竟然不是用魔法抵擋,而是丟下羽毛筆,想用手掌拉走她的手,結果當然沒效。喬安娜一邊捏一邊低吼:「給——我——道——歉!」

        愛德華嘴巴卻咬得死死的,眼裡根本看不出一絲屈服,甚至對喬安娜抬起下巴,用兩個鼻孔看她。艾米和愛德華吵架時,他都會出現那副眼神,一開始艾米認為他是故意這麼做,還因此氣得生成好幾朵雷雲;到後來才發現這只是愛德華下意識感到害怕的反應罷了。

        突然,喬安娜刷地站起,丟下滿臉疑惑的愛德華離開大廳。此時眾同學們都在快樂聊天著,只有他們這兒彌漫著難耐的尷尬。

        愛德華用黃眼珠兒掃了艾米他們一圈。「我先去讀書了。」然後,他故作沒事地站起身,快速離開大廳。

        菲利普輕鬆地喝了一口水;艾米和印加、榮恩和妙麗以及哈利則一頭霧水。

         妙麗小心翼翼地問:「不好意思——他們兩個不會有事吧?」

       「噢,不用擔心他們。我們三個從二年級開始共事以後,他們就一直在吵了,但最後還是會和好。」菲利普悠閒地啜了一口水。

       「共事?」妙麗問。

         菲利普露出燦爛的笑容。「很多事情在去年全攪混到一起,我們就莫名其妙混熟了。」他也多說什麼,但從他表情來看,那段日子應該過得不算好。不過艾米其實懶得去管哥哥的事情,就沒再多細想。

        「......我沒有歧視的意思,但我覺得愛德華其實說的事情其實有點沒錯——」榮恩在哈利和艾米之間看來看去。「女高男矮的組合不管怎麼看都很怪——」

         不只榮恩,連妙麗也皺起眉表示擔憂。「確實如此......但你們倆之間的差距可不只有身高,看看艾米的胸前和肩膀,再看看哈利的......」

        當妙麗瞄到艾米和哈利的表情時,她嚇地改口。「當然啦——你們兩個不管是臉龐還是相處態度都很般配。」

        哈利的耐性比艾米還要好多了:「身高差又不是我們的錯,這一定是鳥人的特殊特徵——看看印加和艾米以及菲利普就知道了!」

        哈利說的是真的。放眼望去,從一年級到現在,他、妙麗、榮恩的身高其實差不多高,給個數字當估計值,大概會落在五英呎多(注1)但他們的希爾家朋友們長得很快,原本他們同樣有五英呎多的身高,現在他們卻急速抽高,到現在除了比他們還多了2英寸(注2),其中艾米長得最老成,不管是面貌的骨骼、肩膀、胸部,都像是六、七年級學生的樣貌。

「有什麼辦法?我們本來就長得快老得快......」艾米不高興地下了結論,然後停止說話。因為一談到自己會提早衰老,她的心情就壞了不少。她可還想要和哈利走得更長久。

        印加就不一樣,他根本不怕自己衰老,在他的心裡,他和菲利普不僅是不可能,即使在一起也有同樣的處境,於是他輕鬆地說:「不過等到20歲開始,我們會有皺紋或是白頭髮了——」

       「不就是在七年後!」榮恩震驚地看了看艾米和印加,然後猛搖頭。「你那麼早就變成老婆婆,那哈利可怎麼辦?」

        「嘿,我才不會在乎那種事!」哈利抗議道。
       
        「不會變成那樣啦——自從艾克來到希爾家以後,皺紋什麼的就不用怕了,他現在都已經一百歲了,看起來還是很帥。不過體力和肌肉確實會開始流失倒是真的......」印加爽快地說。

       「不過現在有一些幾十歲的老人家還能夠爬山,這種情況算不了什麼。」
確實如此,艾克和朵拉姑姑這兩老在去年還飛去歐洲和控制布魯諾的佛地魔比拼腦力及體力的期限;而且面貌也有專門咒語保養。這下子她有什麼好擔憂的?

        在接下來的九月裡,艾米嘗盡了何謂筋疲力盡。扣掉下課及和小天狼星一齊吃飯的時間,她總共得要搞好七堂必修課加上五堂選修課的作業,並在每天晚上趕到變形學教室上衝刺班,接著得要再上同時候的歌唱訓練。光是一天下來就得要連續忙碌十個小時。即使如此,艾米還是為自己騰出晚上十點到十一點的時間來學習黑魔法。

        她花了兩天的時間看完了不到十二頁但內容極其重要的理論(說是理論,艾米覺得比較像是警告事項:「1.保持頭腦清醒地施咒,2.時刻提醒自己一句話:我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能傷害別人.....」),便著手進行學習初階的黑魔法。這階段的黑魔法的代表教導書籍是「古希臘黑魔法莎草紙」施咒技巧基本而生活化:祈禱愛情順利、祈禱自己對於異性來說能更有吸引力,當她看到據書上說到:「這個咒語的見效屬於層層疊加,一年後見效,但能夠讓你和心上人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艾米的眼前為之一亮,於是這招就變成了她第一個學會施展的黑魔法,她很想看看哈利在明年後被她深深吸引的樣子。

        除此之外,她也學習了分身咒。

        分身咒便是透過自己的頭髮和某一段咒語,變出屬於自己的分身,分身就是另一個長得和本體很像的獨立個體,他們和本體都能感知彼此的存在和位置的連結,也能變魔法,甚至還能夠睡覺做夢,但脾氣卻比狂暴的狼人還難以控制。這位好小姐在第一次被造出來的時候是在夜深人靜的公共休息室裡,她剛被造出來就想要上樓睡個美美一覺。被本體阻止的時候,還抱著胸坐在沙發上,生起悶氣。(“她連脾氣都很像小時候的你......”阿莉安娜這麼說。)

        不過它到底還是她的分身,和本體共享生理和心理上的所有一切,對小天狼星自然十分在乎,因此她一知道本體的目的,就爽快答應了。

        自此之後,每到晚上十二點,艾米便會讓分身帶著她的魔杖並隱身,在城堡裡四處搜索小矮星和阿道夫。等到她早上醒來時,便會在床頭旁看到紙條。大多數時候,那張紙條只有孤零零的一
行字:「尋覓很久,但未果。」

        不過艾米並不氣餒,因為她現在倒希望阿道夫晚一點行動,這樣她就能夠多加吸收黑魔法的知識了。

        在九月的第二個星期日晚上十二點,天氣依舊涼爽,艾米的室友們已經呼呼大睡,分身也出外尋找佩德魯兄弟。她背靠著枕頭,頭上懸掛著一顆發黃光的小球——這是她發明的一個小小咒語,咒語混雜了屏蔽咒,讓別人沒辦法看到光球帶來的光明。

        她翻開1972年的日記,她開始如饑似渴地迅速吸收那些平凡但有趣的日常。艾米把玩咀嚼艾蓮娜寫下的所有事蹟,她腦海裡逐漸重構當年的畫面——

        自從第二年的第一天開始,彼得就把筆記本和相簿交給她,讓她自個兒去記日記和拍照。但艾蓮娜不喜歡沒事就拍別人的照,因此在接下來幾天裡,她只喜歡在筆記本裡敘述事蹟。

       剛進入學校的第一週,她就迅速融入環境,經常和室友們同進同出。雖然有著自己的生活,但她和彼得的感情很好,因此艾蓮娜經常和彼得聚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做作業,而因為詹姆、小天狼星和路平不太想和彼得分開行動,所以那三人便會窩在彼得和艾蓮娜的旁邊聊天。

        在前一年,詹姆.路平、小天狼星、彼得並未主動接觸女性,口裡所提起的事情頂多是分享學校或家裡的事情,有時候會提起石內卜和莉莉。很少主動和一個女生說話。也許是因為艾蓮娜的身份,他們開始願意和艾蓮娜這個女生接觸。

           “1972年9月2日,天氣陰。彼得的作業幾乎寫不完,不能夠和男生們一起去對別人惡作劇。小天狼星看不過去,就去教導他,記得好像才教了十分鐘吧,他就去拿書給他參考,結果他一走,彼特竟然馬上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他睡得很舒服,詹姆一時興起就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p.s.小天狼星叫他醒來他還一副很不甘願的樣子,真可愛。”


        此日記的上方還附上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人正是彼得,他正單手撐在圖書館桌上沉沉睡著,靈魂特質如透明白絲一般包住他的全身,他看起來睡得很安詳。過了幾秒,小天狼星從鏡頭外走到他的旁邊站著,並且馬上就注意到鏡頭。他對著鏡頭,一手指著彼得,然後無奈地撇了撇嘴。

        畫面就定格在這兒。

        艾米特別停下來,定眼看著年輕時的小天狼星。

        帥氣,太英俊了,這是她見過最完美的臉,賽德里克的那張臉都還不及他的三分之一!

        不過和現在的他相比,以前的他固然好看,卻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艾米又再看了一會,發現那張臉多了現在的小天狼星沒有的嬰兒肥,卻少了令她牽思夢縈的成熟和歷練。雖然很對不起小天狼星,但她得承認一點,年輕時的他的模樣固然帥氣,但就只是一點特色也沒有,只是一張模板樣式的好看容顏。

        不過這不代表她就不喜歡以前的他,愛屋及烏,她很喜歡小天狼星那自然優雅的舉止和風度。

         “1972年9月3日星期二,天氣陰。
我和彼得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努力寫作業,小天狼星、詹姆和路平則待在我們旁邊的沙發上聊天。

       在今年暑假,彼得就和我說過有些課業可能會很枯燥乏味。那時的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但現在我不得不同意他的話。

        我以為來到魔法世界裡就能夠擺脫學校老師的背單字作業,但現在在我的的心目中,魔法史和草藥學是最無聊的科目。我不喜歡去讀童話般的小兒科故事,也很討厭去照顧草藥。但是我很想拿到全年級第一,讓媽媽刮目相看,她一心只想讓我在家附近讀書,根本不了解魔法對我這個女巫來說對重要。但才翻開歷史課本和作業不到十分鐘,我就昏昏欲睡了,我記得彼得好像也是如此。

       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吧,路平和小天狼星主動問起我們到底在幹嘛。彼得就如實回答,說我和他都覺得歷史作業非常無聊。詹姆非常同意我們的想法,小天狼星不置可否。
 
       但路平就不同意了,為了證明歷史很有趣,他一口氣給我們四個人講了很多歷史故事,我們四人聽得津津有味——要是路平是我們的歷史教授就好了。”


        到了隔天,艾蓮娜的日記變成了小說式記述,看起來今天似乎發生了讓她記憶深刻的事。

         “1972年9月4日星期三,天氣多雨時晴。

        有一個叫做克蘿伊的女孩主動和我說話。她現在就讀二年級,原本和我沒有任何交集。但是她突然找我問話。而且問了很多關於彼得的事——他喜歡的科目、有什麼特殊喜好、喜不喜歡貓頭鷹。看來她一定喜歡彼得。

       但是我覺得克蘿伊一定不是彼得喜歡的型,首先她的氣勢太逼人了,說起話來就像是在逼迫我說話。總而言之,她不適合我哥。所以我只說他什麼也不挑,也沒有特別喜好(其實他喜歡吃乳酪,最喜歡的是保護魔法動物課,最喜歡的動物是蒼鷹,他一直幻想能夠變成蒼鷹,在天空中翱翔。)現在我只希望她被彼得淘汰以後能夠死心。

        我目送她興高采烈地走回宿舍以後,詹姆、小天狼星和路平就從公共休息室的最角落,一窩蜂地湊到我的旁邊。

        「你知道他是誰嗎?她可是克蘿伊!」詹姆首先這麼說,還帶著有趣的驚輒表情。

        「雖然只有二年級,但已經是未來的預定院花。」小天狼星說,要不是他的聲音有起伏,不然光看他的神情,我會以為他只是被詹姆拉來和我答話。

        我不太了解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我在隱瞞事實。也許他們知道彼得的喜好,也和我一樣覺得克蘿伊打算追求彼得。

        我半開玩笑地說:「你們是他的朋友,他到底能不能和克蘿伊在一起你們比我還清楚,不是嗎?他不僅配不上她,而且克蘿伊太可怕了,會把他嚇壞。」

        詹姆和小天狼星聽到我說的話,一股腦兒地和我說彼得的好——說他很安靜、腦袋瓜兒也沒有那麼笨、論面貌,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看,而且越看越有喜
感。

        我對他們的見解感到不滿,就會回道:「你們是他的朋友,可曾聽他和你們說他喜歡克蘿伊嗎?」

        詹姆和小天狼星表現出皺眉的樣子,看來我猜的沒錯,彼得還真的沒向他們談起克蘿伊。

        不過詹姆和小天狼星最後決定要把這件事說給彼得聽,然後披上他們的隱形披風跑出去了。

        然而路平卻以累了為由而留了下來,並且和我對坐在火爐前。他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想吃一點東西嗎?」他只說這句
話。

        我覺得很奇怪,他不是應該要和我勸話嗎?不過我的確有點餓了,就答應了他。

        於是他在火爐前蹲下來,熄滅了火爐裡的火,伸手從滾燙的灰燼中抓出一大塊磚頭,他臉上竟然沒有任何一絲痛苦。我正想要阻止他,他卻用魔杖指著灰燼並唸了一段咒語,那磚頭就變成了一個盤子,上面有一個白茶壺和四個白茶杯以及四盤巧克力司康。

        他之後和我解釋道:「有時候我們四人會聊天到半夜,所以乾脆就把一壺茶具變成磚頭,並為它施下防火咒。」

        接下來他不和我談起彼得的事情,他和我並肩坐在沙發上,端著茶杯,從容詢問我在課業上有什麼問題開始問起;而我嘴上說有點餓,其實晚餐我吃得不夠多,那時候已經餓壞了。所以我一股腦地喝著紅茶和吃司康,一邊回答他的話。畢竟他是彼得的朋友,不會傷害到彼得。

        不知不覺中,我們聊到了九點,此時詹姆他們依舊還沒有回來,但我們從彼得小時候的事情的話題轉到了他們四人的相處情況。據他說,彼得和他們在一起,經常在小天狼星之後附和詹姆的提議,而他總是最後一個才決定。我問到為什麼,他不說為什麼,就只淡淡地說他們三個人經常在做愚蠢的事情。我問他為什麼不糾正他們,他只露出無奈一笑說:「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我怕他們會因此而離我而去。」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只是開始吃著自己手上的司康。我那時就覺得他應該不想要再多說什麼,所以就隨便找了另一個話題聊。直到九點十分,彼得和詹姆、小天狼星平靜地回來為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路平會想要突然和我答話,但是和他說話讓我感覺很愉快,沒有壓力。說真的,如果路平是女生,我會同意彼得和他交往...但還是算了吧,要我看到有長頭髮、大胸部的路平和彼得親吻......嘔噁!”


        「是誰在笑?」艾莉娜刷地坐起來,驚恐地說。艾米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笑出聲來,連忙閉上嘴,但隨即她又放鬆下來。

        艾莉娜一向淺眠,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把她驚醒。在之前的夜晚當中,艾米經常熬夜,便在她的床旁邊施展了隔音咒,這次夜晚也毫不例外。所以艾莉娜剛才應該是在說夢話。

        果然沒錯,艾莉娜又接著咕噥道:「又是你,小柯!果然是你在笑......」然後她又躺回去睡了。

        艾米放鬆下來,莫名的疲憊感立即席捲而來,她打了個哈欠,目光自然移到艾莉娜旁邊牆上,艾莉娜在一年級時曾在那兒擺放了一個時鐘,作用就是為了讓艾米早睡。而現在正好是十二點。

         “都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快睡吧。”阿莉安娜這麼說。

       「好啊,反正我也累了。」艾米把書本合上,安穩地放入床底下,然後關掉小球兒,蓋上棉被睡了......

        但她又坐起來,從床底下拿出日記本,快速翻到1972年9月2日的日記,用魔咒複製了那張照片,並用硬化咒使其硬如木板,然後安穩地放在黑魔法書籍「希臘黑魔法莎草紙」裡,那是她最近常備的書籍。

        此時,阿莉安娜的笑聲在她腦袋悠悠響起,即使她不說,艾米很清楚她為什麼而笑。

        哎呀,別再笑了!艾米心虛地想著。

**
        除了看日記,艾米自然還有課業和課外活動要處理。她每天上課後都會繞到艾克那兒過個門,給他展示自己新學到的黑魔法。艾克對於她的學習進度暫時不置任何評價,至少一個勁地吩不能輕易去試太過於危險的咒語。還為她講了一些身為反例教材的黑巫師,艾米對艾克的話深信不疑,自然把他的話一點點地吸收進去。當然,艾克也意有所指地表示他在夜晚看到艾米的分身在走廊上行走,艾米便用暗語承認是她。

        但她也發現朵拉姑姑的膝蓋開始變差了,走起路來都要微彎折腰才能夠行走;而艾克的尾椎也愈發難受,導致他們倆現在必須要喝自己煮的止痛藥水才能夠減緩痛楚。

        這是正常的,等到了秋天和冬天,希爾家家中的長輩們就會和一般人類一樣開始出現了這裡痛、那裡疼,連艾克和朵拉姑姑也不會意外。因此通常父親會在這時候開始照顧室內裡外溫度的穩定,別讓他們踏出房門,就冷到心臟撐不住。

        眼看秋天正在來臨,艾米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加入行列。她不能夠讓她最敬愛的兩個長輩辛苦勞動。所以即使艾克嘴上說「你照顧好自己和朋友就好」實際上她還是會在生活當中,留意一下城堡室內構造,企圖找出有沒有密室之類的東西,不過就和分身說的一樣,一點跡象也沒有。但她不能急躁,比敵人急躁就是自己先輸了一半,因此她目前仍舊過著自己的生活。

        另外,小天狼星自從和上過羽蛇課以後就像是吃錯藥一樣,開始變得拘謹起來。雖然他們倆還是和平常一樣肩並肩坐在床緣吃飯,但艾米總覺得小天狼星和她隔了一層透紗;尤其是他的動作,每當艾米靠近他坐下的時候,他都會主動和她拿捏有點距離,表情也有點尷尬;也不像上羽蛇課之前或是最初見面一樣,輕撫她的臉頰。艾米馬上知道小天狼星肯定開始產生疑慮了。

        這不是她所樂見的。

        她不會去追求舅舅,但也不希望她和舅舅的關係如同一般的親人那樣疏遠。她非常希望也很渴望能和舅舅擁有如同至親一般毫無防備的距離,也算是彌補她心中的缺憾。

        而她想像中的如至親般的關係就應該像艾克對她那樣,至少要有一些可許範圍內的親密接觸,包括肩並肩坐在一起。

        然而他們兩個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艾米要忙著去上時間安排緊湊的課堂;加上小天狼星忙於在學校各處奔波,因此艾米在這兩週以來,他總是一副思索著,亦或是在生什麼悶氣。不管他在想什麼,他看起來根本沒空管兒女情長,艾米覺得她最好還是別老是想著解決她那小小問題。等到事情解決了,她再和他談談這件事也不遲。

        在九月最後一週星期五下午,也就是第一次寇地奇訓練前的晚餐時刻,艾米已從穿著一身寇地奇訓練服,帶著鼓滿的包包,靠著變出來的小狗的幫忙,鑽進渾拼柳的樹洞裡。

        她通過蜿蜒迂迴的密道後,來到了目的地。一進去屋子,就不意外地看到小天狼星站在屋子中間望著木門,手指托著下巴,好像若有所思。她深吸一口氣,敲了敲旁邊木牆,小天狼星才注意到她的存在。那瞬間,他的灰眼就如同星辰一般閃閃發亮,但嘴角連微翹都沒有。

        「謝了,艾米。」

        艾米對他笑了笑,就利用無杖咒,那些白紙包飛在她和小天狼星面前,在空中自動打開。在一朵朵盛開的白紙當中,能見到一大疊鮮綠的美生菜、數十條烤到恰到好處的培根、數十片切片黑麥麵包、一小罐蜂蜜。

        小天狼星迅速拿下好幾片黑麥麵包,拿起蜂蜜罐在麵包上淋了香甜的蜜,站在客廳正中央狼吞虎嚥起來,看來他今天一定又在城堡裡逛了好幾遭。

        「還是沒抓到嗎?」她問。

        小天狼星頓了一下,眨眨眼,然後搖搖頭,看起來心不在焉。

        雖然看過幾十次了,他的態度依舊讓艾米感到莫名煩躁。畢竟她也希望小天狼星能夠多理理她,或是和她寒個暄也行。但她能夠清晰看到,仇恨和冷靜交雜起來,在他眼裡不斷燃燒成一股股灰煙,瀰漫在空中。很明顯地,小天狼星今天又沒空了。

        艾米沉重地嘆了口氣,只能放棄希望,索性在小天狼星旁邊的二公尺處拉了張椅子坐下,開始一點一點填飽自己的肚子。她越吃,越感覺自己越不對勁。她從今天下午開始就十分躁動,不僅沒辦法專注看書,總想要到某個地方發洩自己的精力——亦或是其他慾望?

       「你怎麼了?」小天狼星突然說。

        「什麼?」艾米迅速看向小天狼星。不知何時,他已經雙手抱胸,站在她面前一公尺處打量著她。這距離近到她都可以看見他的眉頭正緊緊皺著。

        「你有心事嗎?」小天狼星重複說道。

        當然有,那就是你能不能別再用那種煩悶的態度對我?艾米很想這麼大喊,但她還是改口了。

「我好得很,小天狼星。你幹嘛突然這麼問?」

        小天狼星並不相信她的話。在這近一個月以來,他已經了解他的姪女的表情百態。比方說如果她正在思索的時候,那麼她那雙藍眼便會一眨也不眨,即使在回答的時候也是如此;煩悶的時候,總是會不斷嘆氣,如果問了有什麼事,她都會說沒事。

        彼得總是故意出現在學校各處,給他和羅伯特四處追,害得他所有思緒全花在思索怎麼以狗之身和一隻小小老鼠爭鬥,根本忘了艾米的想法。現在她在短短的十幾分鐘裡不斷地歎氣,已經超過以往的平均嘆氣次數,讓他不想注意都難。

        這個年紀的孩子們剛進入青春期,總是有一些如蚊子般煩人的種種問題,如果不急著處理,到以後可能會影響到她的心智,甚至再嚴重一點,可能會影響到他和艾米的密切關係。

       那種想法使小天狼星感到後怕。所以他剛才只能夠把正事拋到腦後,溫和地對著姪女說話。

       「你從剛剛開始就已經嘆了超過十次的氣了,——你顯然十分需要傾訴。」小天狼星說。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那嗓音輕柔如騷動的絨羽,頻頻搔著艾米的心尖,使她全身發顫。「除了讓你繼續幫我抓小矮星以外,其他事情我都能為你解決。」

        艾米看進他的眼睛。舅舅剛剛還在苦大仇深地思索著大事情,然而現在他卻用異常強烈的熱烈對待她。

       也許小天狼星真的非常在乎她,她欣慰地嘆口氣。然後說道:「我今天有點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但又不知道為什麼。」她移開注意力,從空中的白紙包裡拿出一條培根,捲起它,再拿一片鮮綠生菜把它小心翼翼地包起來。「但是這些都沒有到影響我——我覺得比較困擾的是我總是會覺得莫名煩躁,很想要跑出去動一動或是怎麼樣的......反正待在原地總讓我感覺非常不爽。」

         小天狼星笑了笑,他這才知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他蹲下來,仰視著姪女的姣好臉龐。「我這時候比你嚴重多了,一直靜不下來。吵架、惡作劇、決鬥......任何能夠消耗體力的事情我都做了——但結果仍舊沒效。不過我相信你的情況比我還要更好,至少你還能夠忍耐住待在這兒。」

        「......也許吧。」艾米不會說她現在的耐性提高是因為有他在陪著。她用食指和大拇指夾住包好的菜包,遞到舅舅的嘴邊。「可能你說的對,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情。」

        舅舅對她笑了笑,卻沒有張嘴;艾米挑了挑眉,手裡的菜包依然沒有放下。他們倆誰也沒有離開,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止。

       「快點,我的手很酸!」艾米的聲音宛如鷹的尖鳴,氣勢如劍。小天狼星為此心跳加速。

        很可恥的是,這一次他的自私又強壓過他的理智。當他意識又重會理智的懷抱時,他正仰視著在他頭上笑得滿足的艾米,菜葉的清脆爽口和著新鮮肉汁擴散在口腔裡。        
**************************
        自從那一天以後,小天狼星又沉浸在捕捉彼得的計畫當中;艾米雖然感到寂寞,自己卻也要顧好課業,他們之間迅速回到那個星期五之前,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的日子。

         時間飛梭,十月初在大家忙碌之時悄悄到來。
         
         自從在魔法動物保育課接觸過羽蛇們以後,羽蛇開始頻繁出現在魔法動物保育課上,生性敏感的海格因此而受惠,他天天像是吃了什麼藥水似地,給大家觀看各種動物,但不再牠們每一個都並不是都具有攻擊性,由於能見到的動物多樣,海格的表現也很自然而不懦弱,霍格華茲的學生們自然紛紛接受了這樣的課程,對於那些在學校裡穿梭的藍色大蛇甚是喜愛。就連馬份也對那些蛇類並沒有多做任何批評,他這舉動使榮恩感到意外,不過印加卻認為這已經不是新鮮事,早在開學初,馬份就沒有像對待鷹馬一樣,粗魯對待牠們。
         
         至於那隻受到牽連的可憐巴比克,艾米他們在拜訪海格時已然看到了來自魔法部的信紙,上面寫道海格不用受到制裁,但巴比克卻得要受這種罪,也就是說,在四月二十日當天,海格必須牽著巴比克到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的倫敦辦事處接受聽證。
         
         海格即使在課上表現得多麼有行動力,實際上他依然還是那個心思細膩、敏感的大巨人,他在五人面前講述這件事時,他傷憂地掉下眼淚,艾米不會忘記那個場景——他那斗大的淚水源源不斷從眼角流出來,啪嗒啪嗒地落到桌面上。
         
         即使大家對海格的教法不敢恭維,他們仍對於這個巨人和鷹馬的遭遇感到相當同情。妙麗和印加首先站出來,要求幫助他蒐集資料,而阿莉安娜自然也不會落後,她控制艾米的身體,說出自己想要和海格一起上法庭的意願。海格因此而高興極了,不過他卻明白地拒絕了阿莉安娜的好意,他不想讓一個小女孩去聽證。

         至於黑魔法防禦術課,想當然爾,那堂課變成了繼魔法動物保育課之後受學生們喜愛的一堂課。除了馬份,根本沒有人在意他本人的樣子有多破爛,但馬份也不足以擔憂——每當他嘲笑路平教授,印加總會用無杖咒把他的頭黏到牆壁上,扯不下來。

         上過這兩個教授的課程,大家都很希望每一堂課都能夠這麼有趣,尤其是哈利——他不只一次在艾米的耳邊抱怨過魔藥課和占卜課。這兩堂課是他最討厭的課程。前者不用說,石內卜和他簡直是不對頭;後者相比前者也沒好到哪兒去,每當特里勞妮教授在課上看到他,都要淚眼汪汪地搖搖頭。
         
         談到占卜課,艾米也忍不住和哈利抱怨起芭蒂巴提和文妲布朗。他們倆的煩人程度不亞于特里勞妮教授,他們成天午飯時分到特裡勞妮教授的教室,回來時總是帶著一股已經知道了世界秘密的優越感,對哈利說話時也總是輕飄飄地;對艾米說話時,卻一直嗤然然地哼氣。
         
         「難道特里勞妮都和她們說了你的壞話?」哈利曾經這麼問道,當時他的右手還無聊地把玩著她的手指。
         
         「沒錯,印加曾經不小心聽到過她們和特里勞妮的對話,特里勞妮說她從水晶球裡窺見到我會有兩個丈夫——其中一個是你。他們對我很生氣,認為我會毀了你。」

        哈利像是看到神經病一樣笑了起來。「好吧——特里勞妮也挺準的——但她們沒想到我還真的不介意——不過也不是所有人——」 他忽然正色地說,「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不喜歡的人——」

       「——你死也不會接受他,我依然牢記在心。」艾米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如果我確定我想追他,我到時候就會告訴你他是誰。」
       
         「暗戀也不和我說?」
         
        「如果我沒有要追,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煩你的心?」艾米察覺到哈利有點慍怒,還算明朗的心情落了下來。「......你難道不這麼想嗎?」
        
        「艾米,我不希望你把我蒙在鼓裡,就連暗戀的人也是一樣。」哈利的臉沉了下來。「既然我們倆要照這種方法走下去,就要坦承相待,不是嗎?」
        
       小天狼星的臉、艾克的吩咐立即映入她的腦海裡。
       
       現在還不行,小天狼星的莫須有罪名還沒有完全解決。她想著。
       
       艾米抬起哈利的手,如同對待水晶一般輕吻他的無名指指尖。「你說的對,你有權利知道這件事。那我們倆就說好了,如果我真的有暗戀的人,我會告訴你。至於要不要追,就是後話了。」
       
        哈利露出欣慰又毫無懷疑的笑容,艾米瞬間感覺自己的肩上多了一層厚重的罪孽感。她暗暗地想:等到事情都解決完,這種感情事情再談談也不遲。
        
        到了十月初,不只有課程有趣程度起了變化,就連哈利和艾米最為期待的寇地奇訓練也如火如荼地開始了。一個星期二晚上,讓他那六名隊友窩在寒冷的寇地奇球場的更衣室裡討論新賽節的戰術。
        
        話說回來,如今木透已經升上七年級,他待在學校裡的時間已經不多,也因為想要把成績拉高,而必須在每個星期五上麥教授的課業輔導。因此他在上個星期五時只來得及讓大家熱熱身,講解戰術的大概目標以後,就使大家散會,趕到麥教授的變形學教室報到。今天的時間充裕,所以木透先讓大家在球場上繞個圈熱熱身,才要他們在更衣室裡聽他作一次超級詳細、又熱血的戰術講解。
        
        「這是我們贏得魁地奇杯的最後一次機會——我的最後一次機會,」他對隊友們說,在他們面前大步走來走去,「今年年底我就要離開學校了。再也不能在這裡比賽了。

  然而到現在為止,葛萊芬多已經七年沒有贏了。前年有人受了傷,去年校方又取消了賽事……」木透嚥了一口口水,好像這段回憶仍能使他哽咽。「但是我們很清楚,我們有著本校最佳球隊的稱號。」他說,眼睛裡又閃現著昔日的熱血光芒。「我們有三名最佳追球手——」他看向艾米、安吉麗娜和莉雅。「還有兩名技巧絕妙的擊球手——」

          喬治和弗雷裝作害羞的樣子:「別這樣那麼會誇,都讓我們不好意思了。」

         艾米一派輕鬆地說:「我們還有全校最厲害——至今都沒讓我們輸過的搜捕手還有守門員。」她搭上哈利的肩膀,四根手指在他的右肩上跳著踢踏舞。「你也是一個很棒的球員,奧利佛,沒有你的話,我們的戰術從何而來?」

        木透展露出害羞的笑容,隨即又回到嚴謹表情。「我原本以為有了最好的搜捕手,冠軍就會是我們的了,結果拖到了現在都還沒有下落,今天即將是我們最後一次將名字刻在獎盃上的機會......」木透的語氣變得低落,傷心之情溢於言表,艾米都不忍心了。
        
        「木透,我們今年一定能夠獲得勝利。想想看雷文克勞和赫夫帕夫的球隊吧——他們的飛行技術既不夠看,戰術策略的設計也沒你的戰術來得縝密。」艾米胸有成竹地說。
        
        「我們肯定會拿到獲勝,奧利佛。」可能是因為艾米的影響,哈利也跟著說。
        
        「奧利佛,今年是我們的幸運之年。」弗雷說。

  「我們會贏的,奧利佛!」安吉利娜說。
          在盛大的士氣之下,他們這支隊伍開始每週三晚上的訓練。隨著秋分越來越近,天氣開始下起風雨,地上也佈滿泥濘,訓練也愈發艱辛。即使如此,這些苦都沒能比得上艾米所肩負的課業壓力。七堂必修課加四堂選修課、每週三的寇地奇訓練和五個晚上的歌唱訓練,以及因為生死存亡而開始的黑魔法學習時間。如果是以前的艾米,一定能夠輕鬆做好,但近一個月以來,體內總有一股衝勁,使她很想做些其他事情,這種感覺非常清晰但難以對朋友啟齒——最原始、最強烈、企圖留下血緣的那種。

          為了搞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艾米和阿莉安娜在古代魔文課後認真地詢問了朵拉姑姑,姑姑又驚又慌地捂著嘴:
          
         「你不可能——你一定又是搞錯了!」她支支吾吾的態度,在艾米原本的煩躁脾氣上添了一把火。
         
        「我說的是真話!」她對著她敬愛的姑姑出言不敬。「給我把事情說清楚,我待會要趕著上課,沒辦法和您瞎鬼混!」
        
         「抱歉......簡單來說,就是......當性成熟到來的時候,你會迎來屬於第一次的......發情期——噢,天啊,看看我都向你說什麼......你才十四歲,怎麼會出這種事......」朵拉姑姑痛苦地喃念道。
         
         姑姑雖然思想開放,但不代表她就沒有羞恥心。她對於性方面仍舊處於抱持著每個百歲長輩難免會有的態度,總認為性這種東西,到了成年才能談及。
         
        但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艾米決定殘忍地逼問姑姑。
          
          她哼了一聲:「就算你不說,我就去找艾克問個清楚——」

        「你可別去找艾克問這種事!基督啊,他可是男人,你怎麼會想到找他?」朵拉姑姑慌地喊道。

        「那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艾米抱著胸,坐在最前排的學生桌上,用她那雙混雜著藍色與黃色的眼眸瞪著眼神拚命閃躲的姑姑。「你們不是常和我們說什麼14歲分化,16歲性成熟,怎麼我的會那麼早來?」

        「我也沒想到你那麼早到,你哥哥也在十六歲的時候才迎來性成熟——那時候他的發情期也只是用各種攻勢追求你的大嫂......唉,這一切可能都是營養太好惹的禍。」
        
          「哥哥的發情期是跳舞,那為什麼我是會一直想要——做那種事?」
        
         「發情期期間有什麼跡象,端看你分化成什麼鳥類。如果是一般鳥類的話,你只會感覺一種非常想要找到伴侶的衝動,甚至會做出一些鳥類的求偶跡象:用羽毛把自己變得漂漂亮亮、張開翅膀跳求偶舞之類的......」

        「所以愛德華和印加在發情期期間也會跳起舞?」

           朵拉姑姑勉強冷靜地點點頭。

        朵拉姑姑這麼一說,印加和愛德華張開翅膀,左右搖晃身子和屁股的畫面立即出現在艾米眼前。
  
         好吧,她自己的性衝動根本正常多了。
        
        「但是加拿大雷鳥就不一樣?」

        姑姑像是被逼著答應撕裂自己心臟一般嘆了好長的氣:「加拿大雷鳥的所有舉止就像龍一樣——包括發情期方面......」說到這兒,她竟然低下頭,哽咽一下。「在每年秋冬季節,他們會展現猛烈的性需求,直到自己成功懷孕為止,所以你才會感覺到性衝動......你還小,怎麼碰上這種事情.......」

        就像每一位女孩兒知道自己來了初經代表何種意義一樣,艾米除了滿是懊惱,又有著一絲新鮮感。
        
        「既然我也算是半個人,那就可以用人的行為來避免發情期的副作用,對吧?比如說——不靠任何人,自己來處理這件事?」

        朵拉姑姑猛地瞪著艾米,胸膛開始劇烈起伏。「不准搞那種事情,那兩件事情都不能做!」

         艾米被朵拉姑姑的突然怒氣給嚇著了,她愣愣地說:「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你—才—14—歲。」朵拉姑姑不斷吸著大氣。「那兩種事情是大人專屬的娛樂——你們小孩子不能碰那種東西。」

       「我已經性成熟,不就代表我已經成年了嗎?」

       「沒錯,就我們家來說,你現在的確已經成年了,但你也不能每天做這種事。第一,你還沒滿17歲——」
  
        「我看不出來這和我自己處理發情期有什麼關聯——」

        「第二個!」朵拉姑姑升高音量。「你的發情期長達兩個季節!每天你都會感受到這種衝動——」

        「這和那件事又有什麼關聯?」

        「你每天做那種東西會妨礙身體健康!你要處理的話就只能用魔藥抑制!我昨天剛好煮一瓶抑制劑來解解悶。你忍一會兒,我去把它和配方拿給你......」
                 
        拿到一小罐魔藥和魔藥配方以後,艾米在朵拉姑姑面前吞掉了那瓶充滿椰子味和杏仁味的液體,抱著爽快的心情去上另一堂課了。然而她的直覺卻認為,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所以當朋友們問起這是什麼配方,她都只說這是提升注意力的藥水。
          
          處理好發情期帶來的麻煩之後,艾米和阿莉安娜終於能夠靜下心來好好讀書了,不過問題就像洪水一樣一波波襲來。
          
          課業壓力使她的腦力發揮過大,讓她和阿莉安娜讀書讀到半夜一點就會想睡覺。就連十月中旬的變形學比賽完成後,這種課業壓力也就沒有解除。這種情況的結果就是,他們倆都沒餘力去接著讀艾蓮娜在1972年9月5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忘了其他同學的名字,甚至也沒空和小天狼星曖昧,因為他們倆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唯一沒變的事情大概只有和哈利的關係了。他們依舊親近,在艾米的堅持下,他們維持著一起讀書、哈利必定要在九點時和艾米吻別的親密日子。
          
          由於艾米不避諱在公共面前親暱、哈利心裡有些疙瘩,卻也願意依著她行事。一開始很尷尬,甚至會有一些好事者在吹口哨、對他們指指點點,然而經過艾米的堅持之下,哈利還是成功戰勝了尷尬,不過他也明確表示他的底線已經不能再拉得更低了。
          
          當日子一久,學生們也就習慣艾米和哈利的行為,甚至練就了一項技能:在晚上看到他們在吻別時,就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在十月下旬的第一天,公共休息室的佈告欄前圍了好幾個人,他們都在熱鬧地討論著什麼——這就是艾米和哈利訓練回來後看到的景象。
     「發生了什麼事?」當哈利和艾米在人群後圍觀著的時候,哈利踮起腳尖,和她耳語著。
     
     艾米微微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通知單。雖然那字體有點小,但對於視力極佳的加拿大雷鳥來說這不算什麼:
          
        今年的萬聖節前夕當天乃是今年第一次的活米村週末,請各位同學在明日上午的變形課上,把家長同意書交給麥教授。
     
        可憐的哈利,他鐵定不能去。艾米抱著這種心思,把通知單原原本本地念給他聽。
     
       就和她想的一樣,哈利果然充滿頹喪地深嘆一口氣。艾米在他臉上看到了令人憐惜的神情——沮喪、悲哀、渴望和別人有相同的待遇。

         艾米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輕說:「別傷心,去活米村還不簡單呀?我們眼前就有辦法。」當她這麼說時,哈利對她投以疑惑眼神。「我們別那麼老實——我可以把你變成我的白鴿蒙混過去,這比隱形斗篷還有效,畢竟沒人會懷疑一隻平凡無奇的鴿子。」
         
         哈利思索一番,果然爽快地點了頭,他看起來興奮極了。
         
         他們倆一屁股坐到榮恩旁邊的兩張椅子上,歡快地把這件事情分享給榮恩、妙麗和印加。想當然爾,榮恩和印加這對男孩兒們直道好,只有妙麗一臉擔憂。

       「艾米,哈利必須待在城堡裡——」

        艾米揉揉哈利的亂髮,和他相視而笑。「一些攝魂怪和羽蛇們會跟著到活米村巡查,我看不出布萊克會笨到去那裡湊熱鬧。而且我不會讓哈利孤單一人待在學校裡。」

      妙麗還想再多說什麼,但在此時,歪腿——噢,應該要說是羅伯特——跳到艾米的腿上,嘴裡還咬著一場羊皮紙。
      
      「它瘋了嗎?把那張紙當食物吃?」榮恩問道。
      
        艾米從它嘴裡扯下了那張羊皮紙,羅伯特就在她腿上趴下來,打了個大哈欠。妙麗對此相當稀奇。
        
        「我還從來沒看過它對我以外的人這麼友善——艾米,你難道有和它打過照面嗎?」
        
        「我不喜歡貓咪,根本不想去碰它們。」艾米打開羊皮紙,一串密密麻麻的畫符映入眼簾,四個紙角分別有一滴紅點,整張紙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
        
        當哈利把頭伸了過來,艾米立刻把它捏爛在手心裡,她額頭上的青筋正在跳呀跳,笑得也十分勉強:「這只是一封告白信紙,署名是你,哈利。」
        
        哈利立即瞪大雙眼:「別相信她的話,我根本不會答應她!」
    
        艾米笑了笑,捏著羊皮紙的手握得更緊:「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然後她打了個大哈欠。「我瞇個一會兒再讀書,你們四個可別吵我。」她把頭往後一仰,就閉上眼。
           
         “這東西雖然沒效用了,但還是把它燒了吧。”阿莉安娜的聲音充滿恐懼。

        艾米不置可否,但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在黑暗中,阿道夫在火焰後的那張孩子臉龐浮現出來,他的雙眼直射著恨意,讓艾米心底發毛。

        即使如此,艾米依然沒有把它燒掉的意思。用詛咒什麼的去攻擊阿道夫,而不用浪費體力和他正面對剛就能獲勝,這主意聽起來就比背下許多串黑魔法咒語還來得有效。
        
        不知為何,艾米的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得意、也有初生之犢的盲勇、以及胸有成竹的那種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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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五英尺=155公分
注2:五英尺二英寸=165公分

🧐😍正在研究麥可.傑克森的芭樂:)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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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有一件事情想在這裡告知,那就是以後Young Hills的全文會經過重新修編,在ao3網站上公布。現在我已經創了一個帳號,並且已經公布了第一章
,並且更名為「化而為鵬,徙之南冥」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43449166#main

ao3網站是一個具有跨國性和年齡設限較少的同人創作平台,因此我把小說丟到這個網站時,內容會涵蓋較多成人內容,如果認為自己可以看的人可以關注。(但成人內容的描寫屬於實驗階段,可能沒辦法寫得太刺激......)
在ao3上公布時,劇情自然會有所更改,第一部和第二部以及第三部的前八章在劇情上會做的最大更動就是把從原著裡拿來的段落刪掉並用主cp(艾米和哈利和小天狼星)或是添加一些原創劇情或是敘述原創背景設定來補足;後期則是會添加更多的主cp相處和互動側面描寫副cp的進展或是添加一些新人物(第四部會正式出場,這些人的身份各有不同,但都和巨龍、馬人以及鳥人有著密切關係!!)

以上就是我想說的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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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的後半部分已經更新了,大家可以來看看😁😁

對了,下禮拜我要期末考,所以停更一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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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萬聖節前夕
我已經考完期末考拉,先把10000多字的上篇章給貼上來~~~

後來艾米和哈利發現他們擬定好的計畫是多餘的。

在公告被發布的隔天,麥教授在變形課堂的下課鐘聲響起時,喚學生把家長同意書交到她面前的辦公桌面上。一個個孩子聽話地麥教授面前排成長長一列,隊伍尾端甚至堵住了教室後方的一扇門口。人人手上都持著那片小紙片,交頭接耳,看起來對這趟旅程感到十分高興。

哈利和艾米以及印加並沒有離去,因為榮恩和
妙麗都在隊伍之中等著把同意書交給她。他們便坐在原位上等待那兩人。麥教授看著很嚴肅,但她對待每一位同學的態度十分友善又公平,並且手腳速度很快,一個個同學走到她面前,把紙條放到桌上,就能繞到教室後方,從隊伍尾巴所在處的另一扇門離開。

艾米無聊至極,她移動右手臂,捉住他放在桌上的左手。明明已經快要入冬,天氣轉涼,那隻手卻和她的手一樣,暖得像一個小火爐。她的手指鑽入那隻手的指縫,哈利便翻開手心,把玩她的手指,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和印加為什麼不把紙條交上去?」哈利問。

「艾克是教授,可以幫我們解決這些事情。」

哈利點點頭,又接了下一個話題:「嘿,我認為到那時候,我應該要帶著隱形斗篷。到火車上的時候你就把我變回人形,當我下車的時候,我就披上斗篷在街上逛。」

「就照你說的話做。」艾米在哈利的手指上親了一下。

此時,後方的印加忍不住顫了個抖——上課前他應該要聽妙麗的話,坐在這兩個人的前面座位才對。

由於榮恩和妙麗在隊伍裡的位置在最尾端,要交紙條的學生又很多,因此到了下課前五分鐘時,妙麗和榮恩才得以走到麥教授面前,當他們要離開時,麥教授卻叫住他們。

麥教授很少和學生私下說話,就連艾米這種經常為了去比賽而在晚上留下訓練的學生,也甚少和麥教授私下談話,因此他們都伸長脖子,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那三個人才聚在一起說話不到幾十秒,妙麗和榮恩就走過來,臉上還帶著一副「這真是莫名其妙」的表情。

        哈利當然會開口問他們,榮恩也當然會回覆他。但妙麗卻先他們倆有所反應前說:「麥教授想和你說話,哈利。」

哈利對艾米聳聳肩,就到麥教授前面。而剩下的四人拿起書包,到變形學教室外。兩分鐘後,哈利才走出來,此時艾米便把剛剛拿出來的背包給他。

「他和你說什麼?」艾米問。

「這有點複雜,」他說。「我們到沒人的地方再說。」

於是他們匆匆往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室前進,直到他們在走廊盡頭處拐個彎,登上空無一人的階梯時,哈利終於開口說話了。

「艾米,印加,你怎麼從不和我們說和你父親是哈利的第二法定監護人?」

艾米和印加不敢相信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麼。

「我們根本不知道這種事!」印加驚訝地說。「而且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剛剛說的法定監護人是什麼?」

艾米點點頭:「我們的確都不知道你們說的話,妙麗——我們是第一次聽——你們乾脆好好講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事。」

「好吧——讓我想想——剛剛麥教授突然把我叫住,就是想通知我,我已經能夠去活米村。」他說。

「但你沒有姨丈或是你阿姨的簽名,不是嗎?」

「但關鍵來了!」哈利說,「昨天晚上希爾教授把八張家長同意書給麥教授,那裡面其中一張紙就有提到我——我問了麥教授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她說希爾教授也不知情,也很不解為什麼你父親會突然幫我擔保。」講完了一串話,哈利還反問印加和艾米。「你們父親真的沒提起過這件事嗎?」

艾米不發一語地點點頭。

她清晰記得父親甚少述說自己的早年經歷,講最多的事情往往是抱怨同事、和艾克討論時事以及向他們這些孩子們述說一些知識。對而父親的教誨,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自己家在魔法界是如何站穩純血巫師家族地位。

希爾家雖然沒有位列於28聖族內,實際上巫師界對於希爾家族的存在就分成了三道聲音:迪哥里、波特等比較不在乎血緣的純血家族並沒有什麼特別想法;俠勾帽、布萊克等大多數純血家族認為希爾家也算是一種人類、甚至一個古老純血巫師家族;但少部分純血家族認為,希爾家族和馬人、龍人族群一樣,都屬於比人更低等的魔法生物。

反對派說的話其實很有理,希爾家族本來就是一群具有魔法能力、還能分化成不同鳥種的鳥人;但正派說的其實也並沒錯,魔法部老早在幾百年前就在法案裡說過,希爾家族雖是鳥人族群,卻和人類分享共同智慧,因此被視為是和人類一樣同為高等魔法生物時。

除了希爾家族的歷史,父親當然也講了哈利波特的傳說,他不會忘記父親是如何語帶平靜講完那驚心動魄的故事。即使如此,父親仍沒有透漏他和哈利.波特的關係。

印加在艾米思索的期間,又接著說:「既然父親和哈利的父親有過一段交情,他會變成法定代理人也很正常——但是......為什麼他會突然想到要簽這份單子?」

對呀,為什麼呢?明明前年他還一副不關心哈利的樣子,怎麼今年就突然這麼做了?哈利默默地想著。他知道法定監護人的概念,但他沒想到那個既恐怖又易怒、經常對艾米不佳的男人竟然會為了他而主動簽下這份同意書?而且既然艾米的父親是他的法定監護人,那為什麼他並不是在希爾莊園裡成長?難道是因為其他原因?

但除了這兩個問題之外,另一個疑惑油然而生。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既然我有兩個法定監護人,那為什麼第一個人不幫我簽名?他到底跑去哪兒了?」哈利開口問。

「也許是死了吧?」榮恩猜測道。

「亦或是他其實沒空?」妙麗猜測地說。

艾米並未參與討論,她沉吟著聽取朋友們的說話,最後才下了決定:「現在線索太少,在這兒猜也沒用,不如我再去要艾克向父親問一問是怎麼回事,他一定會願意幫哈利向父親問清楚。」

想當然爾,她下的決定並未被其他人反對。

因此在等待萬聖節來臨期間,艾米和印加播出了時間去找艾克。後者哈哈大笑,只揉了揉他們的頭,說道:「你們不用去問你們父親,我當然知道這種事——」

艾米和印加反而沒那麼驚訝,畢竟瞞著別人就很像艾克會做的事。於是印加便反問:「那為什麼你要對麥教授說謊?」

「這是有原因的——」艾克沉下臉,並反問。「不過你們得先回答我——麥娃是不是在課堂堂下課時收取家長同意書?」

艾米和印加點點頭。

「當榮恩和妙麗繳交紙條,麥娃就和他們倆說出哈利有家長同意書,並且把我和她說過的話全告訴他們倆?」

「是呀——你又在用攝神取念了?」印加問。

「這些事情我老早就想到了,所以我才不和她說——」

「你能不能直截了當和我們說,艾克。」印加直白地說,艾克的吞吞吐吐總是讓他不太耐煩。

「我現在正要說,印加。」艾克說,隨即他們後頭便有一道大力的關門聲。「當初詹姆.波特很信任你父親和小天狼星,就讓他們倆變成哈利的法定監護人,所以你父親的簽名才能生效。」

「但大家好像都不知道這件事?」

「當小天狼星變成哈利的教父以後,他又不放心,覺得應該還要多一個法定監護人,但並不是他的另一個教父。畢竟你們也知道的——通常沒人一次認兩個男人當自己的教父——而我記得,布萊克一開始就打定好了要有你們父親來當。後來你們父親就只把這種事情告訴我和朵拉姑姑。」

艾克都沒說下去,艾米就急地跳出來問:「但為什麼我們不把他接到宅邸裡住?」

艾克無奈地笑了笑:「這一切都是鄧不利多的命令,他認為把哈利送到親戚的手上是最安全的。」

這根本就是鬼話一句!艾米和印加都忍不住這麼想。

艾克似是知道他們在想甚麼。又接著說:「至少他現在還有你們陪伴,不至於缺乏陪伴,不是嗎?況且你們要知道——採納校長的意見,有益無害。」

得到答案後,艾米和印加把所有事情都和哈利、榮恩和妙麗說了,但隻字不提布萊克和教父這兩個詞語。

處理完這段小插曲,艾米就去和小天狼星吃晚餐。在這期間,小天狼星依舊和她保持著兩公尺的距離,沉默不語地看她吃派。然而在艾米吃到一半時,他突然問起艾米有沒有從羅伯特那兒拿到一張符咒。

「你說的是這張嗎?」艾米從口袋裡抽出那張簡直是鬼畫符的紙張,在小天狼星面前亮了亮。

「所以你知道這張紙是用來做什麼嗎?」

「那是魔法部保護令。你最好收著它,別亂丟了。」

「我當然不會亂丟。」但這道保護令也發下來得太慢了吧!艾米腹誹道。

接著他們倆又沉默不語,而且是令人難以忍受的那種寂靜。艾米當然多次想要破防,卻總發現小天狼星看著她的眼神有點兒怪異,雖然沒有讓她感覺不舒服,但總覺得他似乎正在苦惱著什麼。

艾米認為不應該出聲,便忍著這種視線自顧自地吃晚餐。但時間一久,她覺得沒辦法忍受那股視線。

她吞下口中的食物,不解地說:「如果有心事的話可以和我說?」

一瞬間,小天狼星張了張口,似乎是真的想說話。但隨即他眼裡閃過一絲光芒,他就只露一個微笑。

「我真的沒事,艾米——別擔心我。」

小天狼星說完,就從艾米帶來的背包裡的紙袋中,拿出一個雞腿,大口大口啃起來。

艾米還是覺得他有話想說,又問了一次。「你真的沒事?」

艾米這麼一說,今早艾克和鄧不利多的決議立即湧入小天狼星的腦海裡。

他無奈地搖搖頭,沉默地回覆艾米的問題。然後從包包裡抄起一根雞腿,啃了起來。

小天狼星如此悶,搞得艾米都開始困惑起來了。

舅舅在這一個月裡,其實展現了他那想要說話就說,不想說話就死也不說的個性。比如說她多次想從小天狼星那兒知道他和艾克到底要如何抓到佩德魯家兄弟,但他依舊搖搖頭表示不能說。就連原因是什麼,他也不說出來。

艾米不氣他,她知道有時候必須退一步。於是她丟下一句:「好吧——我就在這兒,如果你真的想說話,隨時可以找我。」然後艾米開始吃起她那成山的肉派。

艾米從紙袋裡拿出兩個牛肉派,盯著地板小口地吃著食物。明明是一頓非常平凡的晚餐,艾米卻能夠感受到舅舅似乎一直在看她。在她開始吃晚餐的時候也是如此,現在也是一樣。

不管對方是不是喜歡的人,在吃飯的時候一直被盯著看,一定會感到不舒服——老實說吧,就連哈利也不會對艾米這樣做。但當一個人一直盯著另一個人看,那麼他心裡一定藏著什麼心思。

但直球地問,肯定又得到和剛才一樣的話,不如——

「小天狼星,今天早上你和艾克都聊了什麼?」

只見小天狼星沉默了好幾秒,才咕噥道:「只是在制定計畫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她才不信呢。

「噢——嗯——小矮星果然還是抓不到嗎?」

說到彼得,小天狼星的臉緊皺在一塊兒。「我有好幾次要抓到他,結果都被阿道夫給攪局了——不,應該說是他的魔咒。當我的爪子一度要抓到彼得的時候,他的魔咒就會把我的爪子給差點燒焦,然後小矮星就會不見蹤影——」
艾米皺起眉。「艾克沒有去幫你嗎?」

「問題不出在於幫忙,而是阿道夫——阿道夫給他身上下了很複雜的自創防禦魔法,還有經常在他左右護著的稀奇古怪的小生物——要抓到他就變得困難。要破解他們需要花一點時間。」小天狼星說。「但這也在意料之中,阿道夫被他那些史萊哲林的學生給影響,天天鑽研那些黑魔法——你應該不知道,就是那些危險生物、各種花樣的魔法,最出名的就是——」

「就是不赦咒,我現在有在學類似那種東西,不用解釋給我聽。」艾米往手上的牛肉派上咬了一口。

語音剛落,小天狼星就沉默下來,凝視艾米的眼神變得極其警覺。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兒子做出了什麼蠢事。

「你不應該用那些東西——學校和家裡不會允許你去用。」他的語氣就和眼神一樣嚴肅。

她似乎踩到他的地雷了。艾米想,但這又怎麼樣?學習方面,她能為了小天狼星退一次步,但絕不會退第二次。

「這一切都是為了對抗阿道夫。」她實話實說。

小天狼星很明顯並未被打動。「阿道夫的力量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強大,他的黑魔法雖然難纏,但力量不強——根本不需要特別為了他去學習這個鬼東西。」

不合時宜地是,此時艾米突然覺得她能夠盯著此時的舅舅的模樣一輩子——和每次提到彼得時,那副恨不得他下地獄的神情不同,那如星塵一樣灰的雙眼重燃起關切,鼻樑和臉頰上散佈著紅潤血色,用一句他可能不會高興的話來說,她覺得他開起來很可愛。

仔細想想,這種情況應該就是被情緒所導致,那麼如果在一些像是床之類的特殊場合,是不是能看到——

艾米不怒反笑。「我不會停下——這種東西十分有趣——和一般那些無聊的攻擊咒語非常不同——效果既繁多又強得惱人,但卻非常有趣。」

「那會腐蝕你的身心。」小天狼星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地吐出這話。

「父親去年還用它來對付我,但平常的他卻還是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艾米回道。

「當年他直到十六歲那一年才學,結果差點走火入魔。」小天狼星像狗一樣低吼道,其聲音之凶狠,害得艾米幾乎要躲到椅子後面。「——他曾經還把雞蛋讓母狗孵,企圖孵出三頭犬。你知道當那頭小三頭犬孵出來以後,他做了什麼嗎?他竟然用來對付我和詹姆——我承認那時候我和詹姆都很調皮,讓他添了不少麻煩——但我和詹姆差點被那隻瘋狗給咬死——而現在你才十三歲,絕對沒辦法控制這些東西!」

小天狼星的一連串控訴,並沒讓艾米改變立場。她想學什麼,不想學什麼,全看她自己決定。她不緊不慢地站起來,走到舅舅的面前不到一公尺處停下,在那兒居高留下地看著他;而他舅舅以仰視的姿態和她對視,氣勢凌人。

當星灰與藍黃瞳孔交會,一股濃厚的哨煙味源源不斷地冒出。

她冷冷地說:「我和哈利經歷了那麼多的冒險,期間有兩次和死神擦肩而過,但我並沒有瘋,反而能在這兒站在這裡和你好好說話——我相信我學了黑魔法也能夠保持這種心態。」

她挺起豐滿的胸脯,抬高下巴。

「我已經不只是小孩子了,小天狼星。」她冷冷地說。

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灰眸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轉——是動搖了嗎?艾米一邊想著,一邊抬起左眉毛,直瞪著他的眼睛。

此時,在小天狼星的眼裡,艾米看起來比平常人還要更壯碩、更高大,並不像是十三歲的樣子。

「我知道並不是所有黑魔法都很危險——但你這樣子肯定是要一直深入研究它,對吧?我告訴你,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你一旦深入研究了,你就會被它給深深吸引,然後忍不住實際去實驗,當成功了以後,你的好奇變成了貪念,無法自拔。」小天狼星開始在心裡哀嚎起來——即使他心裡很清楚事實,但他的身體卻無法提起長輩一般的強勢。

「如果每個人學了黑魔法就變成像你說的那樣的話,那艾克和父親的身心怎麼沒有被侵蝕?父親即使脾氣真的很古怪,也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嚴重——」

「那是他們運氣和精神力都算傑出——」小天狼星忍不住嘆一口氣。「你知道嗎?我的家裡就有很多這種黑魔法道具和黑魔法咒語,每一個都能夠商人——那些東西最終反過來侵蝕他們的精神,輕者頭痛目眩,重則出現幻覺和癮子——」小天狼星伸手撫摸艾米的臉頰,眉頭緊皺著。「聽我的話,收手吧。」

但艾米怎麼可能因為這兩三句話就放棄了呢?雖然她一度想抄近路去找到能夠擊敗阿道夫的最有效咒語,但她的確發現黑魔法的有趣之處。

她抓下小天狼星的手,並以手心包住它。他的手不僅摸起來十分滑順,也和她的一樣寬大而結實,但每一根手指卻瘦得像雞爪。然而好在長期有著規律飲食,他的身體被調養到正常的水準,體溫就和哈利,溫暖得像一個小火爐。

「行吧,我已經全聽進去了。之後我會謹慎學習黑魔法——」看小天狼星還想再說什麼,艾米趕緊開口。「到此為止!從現在起,你只能和我聊別的。」

小天狼星吃癟似地抿起嘴,還從艾米的手心裡抽出手。「我現在沒空,彼得和阿道夫還在外頭作亂,我不能停在這兒和你說閒話。」

說完,他站起來整了整衣袖,然後立即變成了一隻狗,逕自經過她身旁,離開屋裡。

等到小天狼星走遠了,艾米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無奈,她大聲抱怨道:「聽聽他剛剛都說了什麼——黑魔法會腐蝕身心,我還小不能碰那東西?都一個月了,我這不好好的!」

“往好處想吧——至少他是不希望你出事。”阿莉安娜說。

「呵——關心?」艾米氣極,反而失笑一聲。「聽聽那說教吧——梅林......我都成年了,居然還要被他管!」

“......這就是你一開始想要的結果呀,艾米。”

「我的確想要和他維持親人關係,但這不代表我還要再多一個只會管我的父親!」

阿莉安娜撇了撇嘴。其實她認為小天狼星的行為已經夠合理了——至少不像她父親那樣,想要把她的行為舉止凹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在等待萬聖節到來的期間,艾米和小天狼星又重回忙碌的生活,不僅開始研究那張符咒,更開始去看日記本。她每一晚出動的分身忙碌了一整晚,但每天所得無獲。它們在抓到彼得的時候,都像是著了什麼咒一般,彼得就像是燙手鐵塊,使它一抓到彼得就被燙掉了手。艾米為此一次翻閱好幾本禁書——「如何一秒抓到你的仇人」、「讓仇人自投羅網」現在她每天都在學習那些魔咒,但它們很難又很危險,必須謹慎使用。因此從昨天開始,她就只讓她的分身去跟蹤彼得的行徑,看他在晚上的時候會溜到那兒。而昨天晚上,那隻小老鼠似乎繞了整個校園跑一圈,背後就跟著一隻大黃貓和大狗。

彼得流於法外,卻又像是做死般地跑給他和羅伯特追,著實使小天狼星煩惱。他開始比以前更不喜歡說話,更沒心情規律地吃三餐。每當艾米在三餐的時間進入屋子裡去看他,他都不在那裡等她;吃飯時,也會用最快速度解決。些許是不放心,每次吃完飯要離開時,一定會在門口回過頭,用那雙漂亮晶瑩的灰眼大喇喇地盯著她看,然後才離開。

「我的臉有這麼好看嗎?」有好一次,艾米在小天狼星離開前,忍不住這樣問。

「——我只是在看妳的氣色。」小天狼星每次都會這樣回答。

艾米對他的說法還有點半信半疑,但阿莉安娜可就壓根兒都不相信只有這種原因——那眼睛現在看著艾米的時候,依舊飽含著澆不熄、又不會讓人看錯的烈焰。

阿莉安娜也並不是沒想過把這個好事告訴艾米,但她的潛意識裡出現的想法非常堅定——她最初的決定是認真的。

但她的宿主很固執,既然下定決心不會輕易越過界線,除非她反悔,否則她說再多也沒用。

艾米的忙碌生活幾乎沒有空暇,但考慮到日記本裡的內容還挺有趣的,又和阿道夫的個性可能有關,因此她和阿莉安娜在讀書讀累的時候,會偷偷地拿出那本日記本翻閱,好在那本日記本的外表是一層棕色硬板,和黑魔法防禦術課本的樣子很像,所以沒人察覺。

也許是因為這些過往和小天狼星、路平教授有關,也許是因為艾蓮娜記載所用的詞語和內容栩栩如生,艾米竟然沒那麼想要要跳頁來看。每一次翻閱這本筆記,他就覺得自己和那些長輩沒有了距離。

艾米在某一天學習到十點整的時候,終於讀累了,她便翻開筆記本來看,她快速瀏覽筆記本中的頁碼,不知不覺,艾蓮娜在第一年所記下的歲月已經被她看了三分之二。

她知曉了艾蓮娜在第一年前期過得十分快樂,但中期開始就沒那麼好運了。

這要說回一年級的他們的表現。詹姆、小天狼星、路平和彼得等四人和艾蓮娜一樣,在第二學年時的表現就和第一學年一樣優良,雖然她們會做出違規舉動,但並不會傷害同學。艾蓮娜也十分熱衷於刺激的夜遊活動,甚至從1972年9月5日開始記錄夜遊的經歷:

“1972年9月5日 天氣晴。學校的課程雖然十分新奇——但他的構造最讓我們感到有趣,我們花了好多個夜晚在探險整個學校——我們還找到了很多有趣的小密道。但詹姆認為那些密道只通往一個地方,實在無聊,就決定要來挖新的一條,但我聽過專門在做隧道的叔叔說過,在硬質的東西裡做一條隧道並不簡單,還要看看會不會有任何阻礙。而小天狼星也是先想到這點,他認為我們必須要慎重看待這件事情——所以我們決定開始探究這座城堡的建築構造。”

在這之後,時不時可以看到艾蓮娜和詹姆一群人在晚上外出查看城堡。但不到幾個學期後,就出了意外狀況。艾蓮娜在1972年9月10日的日記裡所記載的一句話,就能夠完美證明:

“1972年9月10日 天氣多雨時晴。才上課不到一個月,彼得就成為了在二年級當中,程度最爛的學生。他沒辦法在課堂上完成比如變出漂浮咒小作業,小天狼星嘴上嫌他笨,卻還是花了幾個小時教他......”

詹姆一伙子在二年級時雖然還在挖密道,但他和小天狼星卻開始不安份起來。他們突然在9月11日時,於每堂下課時對其他同學們惡作劇,其手法之惡劣,即使知道這是過去時的舅舅,不代表現在的他,艾米還是入迷了,忍不住為年輕時的小天狼星感到羞恥和無奈。

說回艾蓮娜吧。她的個性早熟,不喜歡這種愚蠢之事。曾三番兩次勸阻過二人,但後者當然會聽進去。既然本人不行,她就試圖遊說他們倆去阻止他們,因為他們倆對詹姆和小天狼星的行為都感到無奈,然而兩人最後表態拒絕。

艾米早就從小天狼星的不經意話語中得知,他以前大概是什麼樣的人。但她沒想到居然誇張到這種地步——經常在下課時對別人施毒咒的這種行為,連馬份那傢伙都不會做。

但這不是她必須關注的重點。

她繼續關注艾蓮娜。因為這些惡作劇,艾蓮娜對那三人的想法產生改變。她為了那些惡作劇,而和詹姆、小天狼星、路平發生了一段長時間的冷戰。除此之外,艾米發現針對妹妹本人和自己的朋友吵架這件事,彼得其實也有作為。

“1972年9月13日,天氣陰。今天是我和那三個笨蛋吵架的第2天,路平已經忍不住想和我道歉了,但詹姆和小天狼星明顯不想理我。哼!不理我就不理,反正我已經看清他們三個人的真面目了。我決定離他們離得遠遠的!所以今天吃完晚餐後,我沒有去找他們,而是到變形學廣場讀起我從家裡帶來的小說,不得不說——小說裡面的「艾瑪」都比詹姆他們還要好多了。

吃完晚飯以後,我就在草原上散步,但很失望的是,居然看到詹姆那群人就站在倒吊在空中的一名史萊哲林的學生下方,有說有笑。

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彼特就和昨天一樣,雖然在他們之中,但是強顏歡笑著的。不幸的是,路平居然跟著他們一起笑。

彼得很讓人氣惱,他居然在看到我以後,就急急忙忙跑過來,想要把我拉到那群男生。我還記得他一邊拉著我一邊說:「他們只是在開一些小玩笑......完全無傷大雅......你就放過他們吧......詹姆他們其實很想和你和解......尤其是路平......」

彼得果然還是太單純了,竟然這麼輕易相信那群敷衍的小人和懦弱者。最後我當然甩掉他的手,直接走開。我永遠記得當我當場離開的時候,那三個人看起來簡直像是被打了大大一個巴掌——活該,真是讓我大快人心!”

「不要說她了,就連我也很想要給那些人打一巴掌。」艾米哼了一聲。

“艾蓮娜似乎很偏愛她的哥哥——你看看她在13日時寫的附註——”阿莉安娜說道。“p.s.雖然彼得昨天也有去欺負那名史萊哲林學生,但我姑且先放過他吧——他那麼膽小,又擔心有人會欺負他,詹姆那群人是他在霍格華茲的依靠,他會這樣做全是情有可原。但其他三個人就根本沒任何理由!如果他們一行人不改變自己的行為,我就一天不理他們!“

「正確來說,她這種行為叫做雙標仔。」艾米偏頭想了想。「但是那些男生一定是依然故我呀,如果照她那樣說,豈不是要好幾年以後才會理他們?想一想,他們之前那麼要好,還一起玩鬧過——艾蓮娜怎麼可能有這種決心?」

“艾蓮娜看起來和他們很要好,但實際上她每天和他們在一起也只有幾個小時,要脫離也不是不可能。不如我們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

艾米聽話地繼續往後翻閱日記。令人驚訝的是,阿莉安娜居然說對了。三天過去了、十天偷偷跑掉了——艾蓮娜在日記裡提到詹姆三人的次數越來越少,但彼得卻還是會找一些像是“我很寂寞,想和你一起看書或是寫作業。”的理由和她呆在一塊兒,企圖遊說她和那群臭男生和好:

“......他一邊看書,一邊斷斷續續地和我說他今天的行程——提到了詹姆和小天狼星為女生倒了一杯茶;每天三餐時段,路平都會收到瑪格麗特蛋糕,他很想知道我想不想吃他媽媽做的的料理,但每次看到我臭著臉經過他旁邊,卻沒勇氣問我......”

但這場攻勢過久了以後,佩德魯似乎也放棄了。他不再提及詹姆和小天狼星又在做了什麼好事,而是轉變成類似1973年9月26日時的日記中的幾段話:

“......今天他又來單獨找我了,想必是為了說服我和那些人和好,所以我不怎麼搭理他,但珍妮和他都談得很高興,因為他很喜歡看簡.奧斯汀的小說系列,叫他把內容倒背一遍,搞不好都還可以做到!他們倆談論曼斯菲爾德莊園這本書裡面的女主角......談到最後,二人都各自說出自己對艾瑪這個人物的看法。到了彼得說明的時候,他說了這些......最後他又提及:「其實男生也會是女主角,默默期望女生會看他——比如像是路平——啊!當然啦——其他人也有可能,比如說我們的弟弟——他希望你能夠寄信回去,艾蓮娜。」

彼得的意思可真是再明顯不過了,唉——他還真的是單純到極點!我絕對不會和那三個人和好!”

「你不覺得艾蓮娜的腦袋有點——不中用嗎?」艾米迂迴環繞地發表意見。

“你以前也是一樣呀——連男人用什麼眼神來看你,都沒有發現過。”

「你在說什麼呀!會用那種眼神看我的人只有哈利,哪來的男人?」

阿莉安娜無聲地笑了笑。“的確沒什麼男人那樣看你——等等,艾米,看那時鐘———現在已經是十點半了!”

艾米瞪向時鐘,還真的是十點半。她又看向她眼前的桌面上,十疊長又卷的羊皮紙和十本課本把她團團圍住。但她還要再十二點前乖乖上床睡覺。

「糟糕!」艾米趕緊把日記本丟到桌面上的左方,繼續和功課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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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聖節前夕到來前一天,艾米可終於把功課全都弄完了,她便稱著有時間,繼續把艾蓮娜.佩德魯在第一學年外加暑假時期的日記看完。

艾蓮娜在第一學年的剩下時間當中,果真沒有繼續和那四人互動,學習方面卻也陷入了困境——緣由是因為不管是她的朋友還是她,都沒能力搞定教授在課堂的講解,所以功課當然做不下去,然而艾蓮娜卻不想再弄那些過難的功課,一心想要看她自己的小說,因此她欠繳的功課也逐週累積。不過好在這時候,好事又有另外打算的路平在沒人答應的情況下,主動把作業給她抄。

但是艾蓮娜拒絕了,還直說:“我不可能答應壞男孩的任何幫助。”

路平似乎是被傷到了,從那以後直到艾蓮娜讀完一年級,他都沒在主動找上艾蓮娜提供幫助。唯一出現在艾蓮娜前面的時候,就只是彼得和她聊天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提起他。

另外,艾米也發現年輕時的彼得,實際上對朋友的用心和關切也是發自內心的。他曾經多次向艾蓮娜提及的事情非常有目的性。用艾蓮娜的評語來說,就是一句話:“他總是和我說路平和他在生活上的種種細節,不厭其煩地一直講,還一直誇路平的好——這位我早就看出來了,笨蛋!”

直到暑假來臨,艾蓮娜和詹姆一行人沒再真正意義上的會面,艾蓮娜也不再在日記本裡提到詹姆等三人的壞處,但也曾在學期後半段多次說明過她不會理他們,因為他們依舊故我。

但出乎意料的是,彼得似乎在某方面得到什麼覺悟似地,竟然更加努力地和艾蓮娜說路平的好——是的,他採以明目張膽地誇讚他的朋友,而不是像以往往那樣遮遮掩掩。就連到了暑假時期,他也還在對他們的母親分享和他朋友的經歷——但內容就有點不大對勁。

“1973年7月1日,晚上11點半,天氣陰。

他可吵死了,成天向媽媽說什麼他和詹姆他們組成了劫盜四人組——還說什麼小天狼星和詹姆都是在學校裡最安分守己但也最聰明的二位學生;至於路平——呵!既善良又心思細膩,懂得照顧人。他要是真的有俠義精神,怎麼會去附和詹姆和小天狼星,對那些被捉弄的學生哈哈大笑?彼得,崇拜偶像也得要有一個限度!

但是,媽媽到最後居然相信那種鬼話!還一個勁兒地要我稱著對方年輕,要和那個路平打好關係!天知道她到底在打什麼天殺的鬼主意!所以我氣極了,當天晚上就不和她說話,就在房間裡和艾倫待了一整個晚上。

好在我想得沒錯,艾倫站在我這裡——他安慰我說不必要為了彼得和母親,而去接近自己不喜歡的人。我覺得他說得對極了!”


暑假期間的日記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在艾蓮娜的筆下,佩德魯家人彷若在她眼前說話起來。

佩德魯一家人就住在馬路旁的一間出租公寓。艾米在這整個暑假的日記當中都沒看到佩德魯先生的身影,倒是知道佩德魯家有一位阿姨,就在佩德魯家住的公寓的一樓開一間小咖啡廳,並且還是佩德魯家的房東。

透過艾蓮娜的諸多敘述,佩德魯太太擔任一名麻瓜護理師,艾蓮娜在日記裡不止一次,彼得和阿道夫對於母親的職業不怎麼滿意,還不只一次在母親面前嫌棄護理師這個職業。

雖然這個工作被自己家的兩位兒子不看好,但佩德魯太太依舊持續做這份工作。雖然她每個月的薪水也只能剛剛好付完五人生活起居的必須費用,但她其實每年都會受到一筆豐厚的年終獎金。但她通常會把它們全都都存起來,除了支付學費,就不會隨便亂花。

即使艾蓮娜的家庭在生活上遇到困難,佩德魯家的親戚——同時也是他們的房東——卻沒打算接濟他們,反而還不斷他們的房租。由於家庭窮困,佩德魯一家在暑假時幾乎沒有出家門過。彼得也不只一次覺得彼得和小天狼星會來家裡和他作客,“......據說,他們在學校的時候說好了,要找時間四人聚在一起出去玩......”

另外,艾倫和阿道夫是一個雙胞胎,但長得不怎麼相像,連個性也天差地遠。艾倫活潑愛跳又愛說話,喜愛和艾蓮娜待在一起作伴;但阿道夫卻愛和彼得在一起,二人自七歲以來,就經常到樓下的店面裡去幫忙阿姨打掃或是打雜工。艾倫通常會把賺到的零用錢來花,但彼得卻會把他們全都存起來,企圖買一些厲害的魔法書來看。但是艾蓮娜、阿道夫和艾倫總是嘲笑他。畢竟那只有幾分錢,要把它拿來存錢,真是瘋了。

這些數落最後導致彼得的信心大減,不過當兄弟妹們需要零錢去買小東西來吃的時候,卻總是會把那些錢拿來用。即使彼得知道了,又能有什麼辦法?雖然他是最大的,但論體能而言,他實在打不過那三人。

但最讓他傷心的是,詹姆、小天狼星以及路平並沒有前來拜訪他們。這使得彼得極其寂寞又孤單,但這個男孩卻展現出和現在截然不同的氣度。比如說8月20日的部分話語以及8月31日的日記:

“1973年8月20日,詹姆他們一直沒有來我們家找彼得,現在他已經幾近陷入孤單寂寞之中,成天茶不思飯不想。我、艾倫和阿道夫都不以為然,畢竟詹姆那些人只不過是幾個愛玩鬧的同學,說不定早把他給忘了,而且他看起來好像也覺得應是如此......”



“1973年8月31日,彼得高高興興地從窗戶外頭拿到一則信件,似乎是詹姆寄來的。彼得細看了好一會以後,卻又不高興一整天。阿道夫和我們說,是因為信上寫道,詹姆和小天狼星去看寇地奇比賽,卻沒帶上他和路平,便為此道歉。似乎是因為他怕如果彼得和路平去了,他們倆會受到小天狼星家人的白眼,就想說不邀他們了,卻也說之後會彌補。阿道夫還因此安慰彼得一把:「何必在乎他們,那些人只不過是一群好朋友。」我非常的同意他說的話,但是彼得十分生氣,還傻傻地為那兩個人和我們頂嘴:「你們不懂——我知道小天狼星的家裡出了什麼事,但你們不知道——他們倆這是為我著想!」

日記呀,我認為不應該在這裡數落他對朋友的癡迷,但我真的認為他是不是對詹姆有那種特殊的想像。詹姆和小天狼星會做這種反悔的事情根本不意外,要知道,他們以前連我這個朋友的勸都不聽!”

至此,艾米知道自己理應要繼續往下翻,看看艾蓮娜和彼得以及他們的弟弟的成長歷程才對,但她最終還是把日記本闔上,呆坐在桌前,瞪著那本日記本。

「年輕時的彼得似乎對詹姆和小天狼星以及路平還不錯呀。他還為了」艾米發現自己的喉嚨瞬間卡了一個梗,乃至於聲音有些沙啞。

“......或許他們在成年以後,一切就變了?”

「你的意思是......?」艾米不解地問。

“......我認為劫盜四人組在年輕時可能是一群感情非常親密的男孩——你也看到了吧,明明被丟下了,但彼得卻非常勇敢地為他的朋友說話。”

「或許那艾蓮娜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亦或是他說謊了。」

“不,艾蓮娜擁有卓越的觀察力,不可能會搞錯;而且彼得沒必要、也不會對他家人說謊,所以——”

「所以你覺得小矮星確實和詹姆那群人很要好。」

“如果你現在去問當時的小小彼得,要選擇死,還是選擇背叛朋友,我不認為他會選擇後者。”

「但他為什麼後來又要背叛詹姆一家?」艾米說。此時她感到些許煩躁,才想到自己還沒吃藥,於是她就說。「等等,先讓我收拾東西,到宿舍再說。」

艾米快速收拾把課本都放進包包裡,和整在苦讀的妙麗告別,就抱著日記本走到樓上的宿舍裡。此時宿舍裡伸手不見五指,呼聲連連,看來艾莉娜和另一個同學已經睡了。

她安靜地把背包放到床頭櫃上,又把日記放入床底下,然後在床底下摸出一瓶巴掌大的玻璃瓶,裡頭裝著螢光黃的半濃稠液體。

艾米打開瓶蓋,一口氣喝下去。然後把玻璃瓶放到床頭櫃子中。她必須要每天晚上喝一瓶,並且在默數著藥水瓶的數量。而她剛剛喝下的恰巧是最後一瓶藥水。但艾米現在不太想多管它。

「繼續說吧。」艾米躺在床上,默想著。

“......也許......也許是這樣......他和詹姆的關係就和阿不思一樣......我也不太會說那是什麼表現......但就是想像一下,阿不思曾經和蓋勒特那麼要好,但在十幾年後卻以杖尖相對彼此。”阿莉安娜斷斷續續地說,似乎還在想著如何說明。“彼得和詹姆之間自然不太可能發生什麼重大事情而招致決裂,但我就認為,他們的關係比較像是疏離了......”

「但詹姆還讓彼得去當他們的保密人,怎麼可能疏離?」

“......我就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啦,我就覺得他們之間肯定是疏離了。”

真的只是因為那樣嗎?艾米不解地思索著。

但要說是小矮星的個性使然——那也很有可能,畢竟連艾蓮娜都說了,他本來就懦弱敏感,也許當初背叛詹姆一家是受到佛地魔的威脅。但看看以前的彼得——他不僅很替朋友著想、還會為了路平的心思,去要求艾蓮娜和路平和好,更是曾經試圖努力讓艾蓮娜和詹姆、小天狼星和好如初......日記本裡記載著的一切,都讓她不得不去思考:小矮星似乎挺有行動力,又還挺朋友似的。

也許這兩者都對,彼得後來和詹姆疏離了,懦弱敏感個性也使他走向通往地獄的不歸路。

或許是過於沉迷於這本日記本所描述的小歷史,艾米先是慶幸起自己的遭遇。她很肯定,她的朋友們就算是死,也不會像小矮星那樣背叛她。

或許小天狼星說得對,進入監獄這種結局,對彼得來說,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唔......換個角度想,或許是因為我們這些極其勇敢,又能夠為了正義而義無反顧之人實在過於罕見。”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雖然你爺爺和姑姑並沒有多說那是什麼年代,但考慮到那時候佛地魔和魔法界正在對抗,敵營間諜等著用威脅去蒐集新血;便衣奧羅滿街跑只為了抓捕可疑人物......誰能又想得到身邊的人到底是不是食死徒,又有誰能夠不怕死,抵抗敵營的威脅?彼得只不過是做了當時的人們會做的事情罷了——當然啦,我沒有在為他的行為辯解,他還是得要接受懲處,但有時候,我個人覺得我們倆應該要像艾克爺爺在我們小時候說過的那樣——在看任何一件事情的時候,應該要換個角度想。”

艾米沒有回答,準確來說——她把回應阿莉安娜的話放在心裡,並未說出口。

「我們該睡了,阿莉安娜。」

“也對——明日就是萬聖節前夕,得要早早起床才行。”阿莉安娜對艾米的回應並未多說什麼,畢竟那是她是守護神,並不是一個操偶師,她無從干涉。於是她看著艾米打了個大哈欠,蓋上棉被,在暖和和的被窩裡漸漸睡去。
***********(本篇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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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萬聖節前夕(下篇)
*下篇過長,便分開公布。
在萬聖節前夕當天,艾米比她那三個同寢室的女孩們還要早起床,她從床底下拿出坩鍋,又把抽屜裡的藥材和玻璃瓶全拿出來,丟到坩鍋裡面。然後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洗了個舒服的暖水澡,才抱著煮魔藥的材料,悠悠地來到公共休息室。當來到樓梯口時,她突然決定先這裡一小會兒。因為從這裡能夠把公共休息室裡的動靜看得一覽無遺,而能夠不被公共休息室裡的人給察覺。

        只見哈利已經面對著火爐坐在個人沙發上,讀著黑魔法防禦術課本,他讀書時就和比賽、面對佛地魔的時候一樣認真嚴肅,但卻比那些時候還來得更加平靜祥和。

艾米把藥材和坩鍋悄悄放在個人沙發上,然後悄悄走到他後面,接著猛地拿下他的眼鏡,放在自己襯衫的開領上。

突然看不到的窘境,卻使哈利反而咯咯笑起來。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有人接近他的身後。聽那腳步聲,就知道是她。

        哈利低低笑了起來。「我看不到我的課本,艾米——快把它還我吧。」

        「我都在這兒,還想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
       
        艾米沒有要等待他的回應,而是低下頭,用鼻尖和雙唇蹭微蹭著哈利的那一頭亂髮。他的髮絲上有著一股似汗味又似是古龍水的氣味。她記得當哈利和她親吻的時候,也會聞到這種味道。艾米認為它不壞,反而覺得香噴噴的。
       
        她情不自禁地輕摟住男孩的肩頸,手臂、面部、鼻腔都感覺暖洋洋的。

       「你的頭好重,能不能把它移開?」哈利笑道。

       「那你得要站起來吻我。」

      「隔著一個沙發還能怎麼吻?」哈利幸福地咧開嘴笑了。

      「你只能做這件事——不然的話你就得幫我煮魔藥。」
          
          哈利在心裡暗暗笑起來,即使他認為他已經夠了解艾米,但她有時候還是會給他這種出乎意料的舉動。
          
      「好啦——那我轉身了——」
          
           艾米移開頭,讓哈利能夠轉過頭來看她。沒有眼鏡的哈利實在是顯得好看太多了,他的每一根睫毛簡直就是為了那雙美麗的翠綠色眼瞳而生。
          
           雖然在哈利的眼裡,艾米看起來十分模糊不清,但他依舊可以勉強辨認每一個部位的大概位置。但和艾米相處久了,多少沾染了她的一點調皮和大膽。他捉住她的雙臂,埋入她的鎖骨中間凹陷處,只憑著慾望,毫無技巧性地又啃又咬。然而艾米依舊被鬧得咯咯笑。她環抱住他的頭,左手像是撫摸珍寶一般一遍遍撫著他的頭,右手捏玩著一縷黑髮。
         
        直到把那兒吻出了紅痕後,哈利才放開艾米,側著頭輕靠她的鎖骨,雙手就像寄生藤蔓一樣攀在艾米的臂膀上。她的身體暖呼呼的,還散發著令他十分熟悉的薰衣草香。
        
         哈利深吸一口氣,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鎖骨。然後輕鬆地說:「你可能不會喜歡,但我還是很感謝你父親。如果沒有他,我早就得待在這兒悶死自己。」
        
         「這大概是他對我來說唯一的好處了。」艾米淡淡地說,談到父親確實很不愉快,但現在哈利受惠,她的心情就不至於迅速變壞。
        
       「既然你那麼早起床沒有要看書,那你剛剛抱來了什麼東西?」 
      
       「我要煮抑制藥水——那能夠讓我別隨便發情——」
      
       「......要抑制你就像鳥兒一樣在公眾跳求偶舞?」
      
       艾米笑了笑,左手停止撫摸哈利的頭髮。「雌性加拿大雷鳥的發情期有些不一樣,它們成天會做想那種事——你知道是哪件事。」
      
       哈利當然聽懂了。這聽起來的確非常麻煩,普通男孩子不可能會做到每時每刻都在和女孩子做那事。
      
       哈利順便問道:「那麼要我幫你煮嗎?」
       
        沒想到,艾米竟然皺起眉。
       
        「......你的心意我領了,哈利,但這個魔藥對你來說可能太複雜了,你就幫我處理藥材吧。」
       
         於是他們倆齊心協力,哈利把那些材料給處理好,艾米則是負責在坩堝中的沸騰液體裡加入藥材。艾米一邊顧著熱水一邊觀察她旁邊的哈利,發現他在處理藥材的動作和結果其實可圈可點。不過這種魔藥的複雜程度並不是在開玩笑的,而哈利的成績之所以會那麼低,肯定也有他個人的原因,她最好自己來煮這鍋魔藥。
         「喝了這個抑制藥水,會讓你永遠不再想著做那事?」

         哈利的問話讓艾米想起魔藥書籍的解釋。
        
        這張成分單的材料看似加了蜥蜴眼、蘿蔔......等等非常普通的材料,然而卻加了兩樣東西。而且不是一搓兩搓的那種份量,而是一大碗,兩大碗的那一種,在艾米看來,那簡直是高劑量。
       
        「她可以改善不集中、焦躁、還有最主要的性衝動症狀。是一款既複雜又有效的魔藥——」艾米的心境出奇地平靜。「但——如果喝久了,可能會影響到生育能力。」
        
         「什麼——」哈利停下手邊的動作,吃驚地瞪著她。他的阿姨很喜歡說一些閒話家常,其中還包括了這種事,所以他對於現在的女孩子來說,這種事情非同小可。
        
         在哈利看來,艾米出乎意料地平靜,實際上她正焦躁得很:「裡面加了大量的麝香和樟腦粉末,那兩種東西加上蜥蜴眼和葡萄籽的話,可以有效抑制住性衝動,但長時間攝取那麼多的麝香和樟腦,非常有可能會出現那種狀況。」艾米用餘光看向哈利,發現他的臉龐一言難盡。「——你看起來似乎很驚訝,哈利?」
        
         「當然......我聽阿姨在電話裡和鄰居閒聊過這種事情——他們認為沒辦法生孩子的女人真的很可憐。」
        
         「有些人可能是真的那樣想。」艾米在哈利的側邊伸出左手,掌心向上。「麝香粉末和樟腦粉末全丟進來。」
        
         哈利看向放在砧板上的兩個大鋼碗,那裡面有幾乎成了小山的麝香粉末和樟腦粉末,他突然有一種想要把它們都倒掉的衝動。
        
         但他還是乖乖地把那些粉末丟入鍋中,坩堝立即變成粉紅色。
        
         「你不覺得可惜嗎?」他問。
        
         「但對於身為加拿大雷鳥的我來說,想要一勞永逸的話,也只能這麼做。」艾米轉轉頭,活絡頸子。「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哈利?」
        
         「沒有。」他用小刀小心地從蜥蜴的眼窩裡挖出眼睛,但隨即他又放下刀子。「有的——魔法世界裡還有別的避孕方法嗎?」
        
         「噢,少得很呢——畢竟巫師界幾乎都會結婚生子——不過我記得還是有一些,比如像是麻瓜常用的保險套和口服事後藥已經流入魔法界了,口服藥水部分的話便是抑制魔藥——就是我們正在煮的東西,但這種東西對可能會擬定生子計畫的女孩來說太危險,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會使用。」
        
         「那如果每一晚來一次,會不會可以減輕一些那種慾望?」哈利說。
        
         「——抱歉,哈利,我得要真的懷孕,發情期才會消停。光是射進去根本沒用,如果最後沒能懷孕,還是得要重新來過。所以喝藥水是無奈之下的辦法。」藥水完成,艾米便把勺子拿出來,放到桌上的碗裡。「我又何嘗不擔心?說實話,我當然也希望我以後能有幾個孩子作伴,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種東西只是負擔罷了——再說了,不管是爺爺、姑姑還是父親,一旦我做出這種事,他們還不把我趕出家門?」
                                 
        他們煮完那一大鍋的東西後,艾米和哈利便把那些液體全裝進三十個小藥瓶裡。然後在清理乾淨裡面的殘渣,由艾米把那些東西拿上樓時,時間就正好來到八點鐘,妙麗、艾莉娜正好已經起床,洗漱。看來現在是時候下樓吃早飯了。
        
         三年級的學生們對於能夠去活米村都感到十分興奮,就連哈利也是一樣。不論是在大廳裡吃早餐,還是在入口大廳,接受飛七的檢查,都不能夠拉下他那充滿興奮的笑顏。他和艾米隨著大夥兒坐上火車。
        
         在火車上,愛德華、喬安娜以及菲利普都來到他們的包廂裡湊熱鬧。菲利普興衝衝地帶了兩本小說,準備要在活米村的三根掃帚酒吧裡花一整天的時間看完這兩本小說。但在看到印加以後,他臨時決定主動和印加分享了那兩本書,並且把其中一本給了他。畢竟他們倆最初會談得來,就是因為在小說方面有共同的愛好;至於愛德華和喬安娜,他們倆不出艾米意料地又在吵架,應該說是在一邊看著某本小說一邊拌嘴,吵著女主角的動機和行為究竟合不合邏輯。
        
         雖然愛德華和喬安娜有些吵雜,但艾米、哈利、榮恩、妙麗也沒覺得受到干擾,因為他們同樣興奮地聊著天。
        
         「我覺得比起去什麼糖果店吃東西,還不如去一趟豬頭酒吧。」艾米又補充說道。「我覺得尤其要品嚐一下它出產的牛肉餡餅,噢,我到現在想起它的味道,都恨不得親自衝去活米村買一大堆回來。」
        
         妙麗頗為擔心地說:「但是,我聽說那裡很髒,艾米,我們還是別在那兒吃東西吧。」
        
         「而且我聽派西曾經說過,那邊的客人什麼種類都有,學生最好別靠近。」榮恩也附和道。
                 
         比起朋友的不信任,吃過那邊的食物的艾米對豬頭酒吧抱持著莫大的信心:「那邊確實很髒,老闆也的確很沒禮貌,客人也很怪,但你們不一定要進去吃東西。你們到時候可以先去逛街,然後我自己再去那兒,叫他把牛肉餡餅都給我直接帶走。」
        
        「你自己一個人去那種地方?那可成什麼——」 
       
            「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妙麗。既然他爺爺和海格都會去,就代表那邊沒有什麼敵人,不是嗎?」  然後哈利看向艾米。「我和你一起去那裡點餐吧。」
            
           艾米滿意地點點頭。
          
          經過了一個小時以後,火車才來到月台前。他們依照車長的指示,跟隨著人群走下車。一踏上月台,屬於秋季的涼風呼呼吹來,氣溫也很怡人,天空並沒有下雨的跡象。喬安娜和愛德華以及菲利普看到遠遠的活米村入口,已經先樂得跑進去了。而榮恩和印加也都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去,不過妙麗卻還是有點擔心。
         
         「噢,嗯——這樣子是不是不太恰當——布萊克可能會過來攻擊哈利。」
                     
         「妙麗,既然教授都已經同意了,那我們就不用太操心這種事情——」艾米飛快地說。
          
          說完,印加和艾米快速地互看一眼。他們的心裡都對妙麗、榮恩和哈利感到十分抱歉。

          此時,榮恩煞有其事地咳了幾聲,然後指向月台的佈告欄。只見那上頭貼著一張羊皮紙,他們能看到上面寫著:
         
         “魔法部公告

請各位注意,攝魂怪會在日落後的每個晚上巡視活米村的街道。爲了此地居民的安全,這項措施將執行到天狼星.布萊克被逮捕爲止。因此建議各位在傍晚之前完成採購。

敬祝各位萬聖節前夕快樂!”


        「是這樣沒錯。但是他可能會來一次暗殺。這裡有那麼多躲避物,要暗殺哈利十分簡單呀——」

       榮恩打斷她的話:  「別忘了,妙麗,布萊克沒有魔杖。而且他在阿茲卡班待上十二年,他一定虛弱到連普通巫師都沒辦法拿下——」
        
         「——而且我們足足擁有五根魔杖,你說說看,妙麗,他要如何兩手空空地暗殺我呀?」哈利微笑地說。
          
         妙麗咬著唇,看起來十分焦慮。
        
        「這種時候就別在多管了,哈利,讓我來向你介紹一下這些店面吧——」 榮恩把哈利給拉走,開始帶他一一介紹那些店面。 
                        
         由於哈利等四人看起來還沒有那麼想要吃東西,艾米就隨著他們去逛街。他們最先來到了糖果店,榮恩對這一點比較在行,他帶著哈利介紹了很多種類的糖果,艾米便在旁邊聽著。由於榮恩的介紹特別精彩,加上那五彩繽紛的糖果每個都可愛動人,他們二人瞬間動心了,於是哈利以一加隆的價錢買下了兩大包葫蘆串和蜂蜜太妃糖、三盒果凍蛞蝓、以及本店最豪華的限量版特售產品:兩百隻巧克力蛙,附加兩百多張不重複的名人卡牌,其外殼有經過特別設計,十分值得收藏。
        
         那外殼是一個十分精美的六角狀描金匣。這個匣子就和兩個人臉一樣大,並且共有六層。每一層的盒蓋都有漂亮的花鳥圖,並且角落上標有超級小的號碼,如果按照順序全拼在一起,那麼匣子側面的花紋會有一整幅有趣的畫——六隻金色蛙兒奮力登天。畫在第一層匣子側面的蛙兒圖案爬一爬,就突然墜下去;畫在第四層匣子側面的蛙兒則是被狼給咬掉左腿。
        
         順帶一提,哈利買下的所有糖果其實全都是艾米十分中意的糖果產品。其中,艾米最喜歡那個小金匣,甚至決定要把它們當作聖誕禮物分給她的兄長們和堂妹。
        
         他們挑了極其感興趣的地方來逛,他們先去了兩家相鄰的惡作劇商店和貓頭鷹郵局。雖然牌子是那樣寫,實際上郵局那兒已經開始使用羽蛇們運送大貨物。也許是受過訓練,他們比希爾家的羽蛇們還要更安份聽話;再來他們又去逛了阿斯瑪夫人平價長袍店和對面的惡作劇商店。艾米不喜歡那家惡作劇商店,她一刻都不想碰那些噁心的屎炸彈、鬧人的尖叫禮盒......那些東西實在有太多種類了,如果讓這些東西進入學校,學校還能不能得到安寧?所以艾米什麼都沒買,只放任哈利買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畢竟哈利又不會拿去整無辜的學生。

         全都逛完了以後,他們便決定去一趟尖叫屋看看。他們沿著活米村的大路一直往東走。他們越走就離活米村越遠,最後看到了一座森林。艾米原本還想要走進去,但哈利和其他三人都驟停下來,艾米疑惑地看向他們。
        
         「你們為什麼不前進?」艾米問道。
        
         妙麗瞪著艾米的後方,滿臉警戒地搖搖頭:「這座林子裡看起來就不像是通往尖叫屋的路。」
        
         艾米轉頭看那座林子。它確實很不像有人會有的路。不僅沒有任何路標,她還可以看到森林裡的地面上盡是濕泥土和落葉;那森林的樹種都很高大,為地面上製造了不小的陰影;除此之外,由於今天天氣不好,沒有任何一絲陽光,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雨後的濕氣味,因此這座森林竟然顯得格外陰森。
        
         「尖叫屋這名字其來有自,而這林子正好與之相配,不是嗎?既然我們都來了,就別再回頭了——」說著,艾米大步往森林裡走去,眾人看了,都怕艾米出了什麼事,連忙跟上去。
        
        森林看似陰森,然而範圍卻小的很,走不到五分鐘,他們便走出森林遙望過去,在此地的五百英尺外頭,有一座破爛的小屋子巖然矗立在一塊空地上,後方就是一座又一座的山。然而光是這麼一看,四人反而侷促不前,除了艾米。
       
         「那兒肯定沒有任何人住了——傳聞說什麼來著的——每個月必有一次會傳出慘叫聲?那個鬼魂的作息可真是規律。」艾米笑道。「要不要去裡面看看?」
        
         眾人搖搖頭。

        艾米聳聳肩,「也罷,反正就一間屋子而已,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對了,或許你們可以先去三根掃帚,我和哈利去豬頭酒吧買一些牛肉餡餅。」
       
         他們便從原路回去,不花多少時間,他們就從空無一人的森林處,回到了熱鬧人多的活米村。五人依照計畫,讓艾米和哈利到豬頭酒吧去買東西。一路上,艾米不忘向哈利解釋,她是如何知道豬頭酒吧這地方怎麼走。
        
        事實上,她還真的早就知道那地方如何走,艾克的房間裡總掛著一幅霍格華茲附近的地圖,雖然那座地圖不標準,但他能夠指著地圖上的某處,說明那兒應該要有什麼樣子的地景。其中,他最常念叨著兩處地方,三根酒吧和豬頭酒吧,因為他很喜歡這兩個地方所提供的啤酒。

       不花幾分鐘的時間,他們便來到那個酒吧門前,艾米率領著哈利,推開木門。
      
       明明已過去幾個月,酒吧裡的四周依舊堆滿灰塵,截然不同的是,這次的酒吧裡只有一個看似很正常的女巫,而老闆阿不思.鄧不利多正在擦拭一隻高腳玻璃杯,斜睨著看他們倆,但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艾米走到把台前,好聲好氣地向老者說:「請幫我們打包三十個牛肉餡餅,謝謝。」

        那人看了艾米一眼,又看向哈利,眼兒溜到他的額頭上。接著他放下高腳杯:「但你要等至少四十五分鐘。」

        他們倆互看一眼,因為這實在有點久。

       「唔——冒昧問個一句,你沒有現成的嗎?」艾米問。

       「全給你旁邊的客人給吃了。」他瞥向旁邊的女巫,然後看向他們倆。「要吃它,就得等待。」

         艾米思忖一下,便說:「那行吧,我們先到三根掃帚等待,四十五分鐘後我們就來這兒拿貨,行嗎?」

        老闆沉默地點了個頭,便轉身走進後方的門裡。當他走後,兩人便馬上告別了那間古怪的豬頭酒吧,踏著輕松的步伐,來到三根掃帚酒吧裡。和豬頭酒吧不同,三根掃帚酒吧不管在裝潢、桌椅材質、整潔度方面,全都大大超越了那間破酒吧,最重要的是,這間店的老闆十分親切,因此在艾米和哈利的眼裡,這兒顯然才是吃喝的好地方。
      
        艾米張頭一望,馬上看到在酒吧的最角落,印加正對他們招著手。她牽著哈利從酒吧的最旁邊走到那裡,並面對面坐下。

         「牛肉餡餅呢?」榮恩問。

         「他會現做給我,三十分鐘後我就要去拿。」
        
        榮恩一聽,立即皺起眉來: 「那太久了——他是不是用親手的方式在做呀?」
       
         「確實挺久的.....」艾米思忖起上次在吃牛肉餡餅的時候。那時它還是熱呼呼的,但只花了一分鐘才弄好。「或許他向來是用手作的方式,不過那不重要,好吃就行了。」

          此時,門那兒響起一陣叮咚聲,兩個人咚咚地漫步走進來,在艾米面前及旁邊的眾人定睛一看,立即張大嘴巴,做吃驚樣。
         
          「怎麼啦?」艾米問道。
         
          他們來不及回答,一股聲音飄了過來:「奧利佛,你怎麼來了!」那是羅斯默塔的聲音。
         
        「剛剛巡查得有些晚了,真是抱歉——羅絲默塔,請提供我們倆一杯櫻桃糖漿汽水和一杯水。」
       
        艾米為之一窒——這道聲音的主人不就是那正是父親嗎?
       
       她可不想再那麼快樂的氛圍還看到那麼嚴肅又刻薄的父親,不管他有沒有罵人,每次和他相見都是一種苦痛。於是艾米縮著頭,企圖讓父親別看到她;相較之下,印加還好多了,他此時正和哈利解釋為什麼父親會來這兒巡查——因為這一切都是作為魔法部政務次長的日常工作。

        過了五分鐘,後方傳來了羅絲默塔夫人的聲音:「一杯櫻桃糖漿汽水?」

          「謝啦!」奧烈佛爽朗地說道。
      
         「一杯水?」

         「放在我這裡就行。」父親體貼地問道。「羅絲默塔,你看起來似乎有話想說。」

           「我確實想說一些話,希爾先生。」

          「那你就坐過來吧,看起來吧台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不是嗎?」

             「當然,多謝了,希爾先生。」
            
            羅絲默塔女士踩著高跟鞋走遠了,艾米此時無比後悔為什麼不在豬頭酒吧等待,她的牛肉餡餅直至其製作完成。如果要起身,從從這兒走到大門離開的話,又太過於顯眼。

         艾米想了想,便以無杖施展對自己施展適當力量的多毛咒,她的頭髮立即長至腰部,並自動編成兩條寬鬆的辮子。當她這麼做的時候,其餘四人皆投以驚詫眼神。
                  
       「那麼,爲什麼魔法部部長要把這個森林搞得半死呢,政務次長?」羅絲默塔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切都是為了羅伯特和布萊克,你對此事聽過多少?」

         「不多,但聽說過和哈利波特有關?」

         父親笑了笑:「果然謠言就是能夠傳得很廣——但我得給一個忠告,傳聞盡皆不可信。」

         「傳聞?那可不是什麼傳聞,朱立爾斯。」奧烈佛突然說。「那已經是事實了,誰都知道他們倆都做過什麼好事。」

          「噢,奧烈佛,你都已經聽過我給你的錄音檔了,難道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沒錯,我就是不相信布萊克。我告訴過你,他出生在對麻瓜充滿邪念的家族裡,腦袋瓜兒肯定本來就在想著如何折磨他們,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很隨和罷了。看看你對他的執著——嘖嘖,你被他荼毒的很深嘛,真不魄是佛地魔最忠實的部下!」
                     
          「但是去找他們也就算了,為什麼魔法部還讓催狂魔來這裡?我的店裡就被它們光顧了兩次,客人都被嚇跑啦!」羅絲默塔抗議道。
               
       父親的聲音有些頹喪:「我原本也認為不妥。然而部長對那兩個人都很忌諱,老實說吧,在他眼裡,那兩人很危險。他向來武斷,我也沒辦法和他抗衡,也只能做出另行措施。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等到事情結束了,攝魂怪和羽蛇都會被迫遣返。」

        「朱立爾斯,其實我比較想知道羅伯特.希斯萊特夫究竟是誰?他真的和布萊克一樣危險?」羅絲默塔問道。
          
       「希斯特萊夫......記得有段時間他曾經跟在彼得.佩德魯身後,他們那時候可親密到會讓你匪夷所思。」奧烈佛說。
       
       父親比任何時候都還要表現得十分遺憾: 「不只如此,他可以說是部裡面最勵志的人物。據說他母親和父親經常吵架,經濟狀態不好,家裡又還有五個小孩要顧,他認為自己必須要退學去工作那時候我還很可憐他,拚命地幫他留在學校裡讀書。後來麥娃推薦他到魔法部工作,一路做到了執行部長。然而些許他本來就窮怕了,才會在十三年前做出建案貪污這種蠢事......但當你們看到他在部裡的模樣,真的會很難想像他是那種人。他不會因為身居高位而看不起人,反而慈顏善目。還以自己的名義創立了基金會......希斯特萊夫救濟基金會,你應該知道吧,羅絲默塔?在第一次巫師戰爭期間,那個慈善會可活躍得不得了。」

        「怎麼可能忘掉?那時候連我都能聽說過那基金會的事蹟。不得不說,這可真符合那孩子的作風——但在他被捕入獄的時候,我挺擔心他的基金會還能不能繼承下去。」
  
      「希斯特萊夫救濟基金會的成員後來把會名改成萊特救濟基金會,現在依然經營得很不錯。不過他本人應該就沒辦法和那基金會一樣捲土重來了......」 父親說。

       「但為什麼布萊克會和他協同一起逃獄?他們年輕時候其實互相不認識。」羅絲默塔說。

          「些許是在獄裡也達成什麼協議吧。」 父親說。「記得當我去審查監獄裡的犯人時,他和布萊克看起來都還保持著理智,還能夠和我平靜說話。要達成什麼協議其實也不難。但至於是什麼協議......這個就不太清楚了。」   

          聽到父親的話。艾米也不禁疑惑起來。這麼久以來,他都沒看到羅伯特的真切樣貌,總是只有小天狼星在屋子裡等待著她送飯。一開始艾米還有所質疑要不要多帶一份給羅伯特,但後來看小天狼星也把那一份吃掉以後,她就不再關心他了。
         
        現在看來,如果說他當年曾和彼得.佩德魯在一起的話,說不定已經沒和彼得聯繫。不然也不會不為小天狼星辯護。亦或者是,他明明知道,但卻因為其他原因而沒能為小天狼星辯護呢?
      
         「但你知道嗎,希爾先生,我還真的不敢置信會發生這種事。要是有人對我說你那個好弟弟最後會做出那種事,我可能會要求他去醫院看一看腦子有沒有出差錯。羅斯瑪特,你在這兒待上那麼久,總記得他以前是什麼模樣吧?」奧烈佛輕浮地說。

       羅斯瑪特發出如雪橇鈴般的笑聲。「怎麼不記得?那時候他總和他的好朋友在一起,那兩位小朋友總是陪伴彼此,有時候你會覺得那兩人才是兄弟,是吧?布萊克和詹姆.波特——兩個大男孩。」

       哈利完然愣在原地,眼睛疑惑地瞪著艾米。

       她抱著心虛,緩緩搖頭。
     
        「記得他們倆總給你添麻煩,不是嗎,希爾先生?記得有一次他和他朋友在我的店裡試著喝下一杯德國啤酒,結果才喝一口就喝得走不了路——你們也知道男孩子總愛逞一些強——而非常不幸的是,那時候是聖誕節,希爾先生照常到霍格華茲附近走一遭,整巧碰見那兩個小酒鬼。結果——」
         
        「結果他們喝得爛醉,都以為對方是他們的仇家,還因此互丟了好多屎炸彈。」父親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你那時候還想要用魔咒為他們清洗身體。但是我叫你別那樣做。」

       「嘿,你的記億力還很好嘛!——然後你竟然就讓他們臭轟轟地搭火車回城堡——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一天到晚貼在你背後跑。」後方突然傳來不那麼用力的擊打聲。「但我直到現在也想不通他為何要那麼做。你是他哥哥,應當也知道為什麼他會決定投身於黑暗陣營?」

        「我已經說過了,那些事情是無稽之談。」父親的聲音有點僵硬。他在尷尬的時候總會發出這種聲音。

         「希爾先生,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相信,但我們也是看他們長大的人,何嘗不悲傷呀!但是當年的報導說得一清二楚,你不想相信也是沒辦法的事!唉--誰知道他後來會背叛他呢......」

         「你的意思是,他後來背叛光明陣營?」羅斯瑪特問。

         「不只那種事!當我一說,你絕對會懷疑自己的耳朵——唉,連當時的我也不信,直到看了好多報紙才相信。」

         「你就別在釣我胃口了,他到底做了什麼事?」羅斯瑪特女士打斷奧烈佛的話。

         「羅斯瑪特,別聽他胡說!——那是因為克勞奇當時的作風過於強硬——」

          「哎呀,你就認清現實吧!布萊克現在已經不是你當年那個單純又傻的好弟弟啦!他現在就只是一個背叛朋友都不會眨眼的瘋子」奧烈佛尖銳地說。
       
           「背叛?奧烈佛,你那種話可怎麼說?」羅絲瑪特說道。

           「你連這種大事兒都不知道?我告訴你,他可真是一個狠人!他明明身為哈利波特的教父,兼具他們家的保密人,就是因為受到他朋友詹姆波特的信任,結果在一個星期後——波特夫妻都沒了,只留下他們的孩子!」
          
        「他瘋了嗎?他怎麼忍得下心對他朋友那樣做?」羅絲瑪特驚詫地說。
        
          不知道父親是否說不過他們,竟然沒有找藉口阻止奧烈佛在他面前繼續散播關於小天狼星的謠言:「就是為了他的主子唄!當時他既然身為布萊克家,為了消滅麻瓜而支持黑魔王也是理所當然的!——你知道嗎,羅斯瑪格,你絕對想像不到他為他的主子瘋狂到什麼地步......那時候我正巧經過,結果你知道我看到什麼嗎?我看到那條街上被炸出一條窟窿,地下水道都露出來!麻瓜四處逃竄。然而布萊克卻在街尾處大笑——那笑聲非常淒厲,當時我還不知道一切發生了什麼,卻也簡直不敢靠近,我在回去後去看報,才知道這個瘋子居然給我做出這種大事!」
         
            奧烈佛一次說了那麼多,總算停下來歇息。不過他又不放棄任何說話機會。
           
            「我認為事實就是如此,希爾先生,你那個弟弟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一個瘋子,既不懂感恩又討厭我們這些麻瓜出生的人,他就應該要下地獄,根本不值得你去愛護。他既然是黑魔王的最重視部下,黑魔王一定教了他很多邪法。區區六滴吐真劑,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他乖乖說實話?我看他是在忽悠你罷了。」此時後方響起一個小小的東西敲擊聲。「我奉勸你一句,還是想開一點吧——唉,時間怎麼會過那麼快......抱歉,各位,我還有店面要顧,就不多陪了。」
           
          酒吧裡響起了一陣皮鞋的叩叩聲, 接著外頭的冷風呼呼吹進來,皮鞋聲走出去後,就關上了。
         
       當奧烈佛走後,羅斯瑪特小心翼翼地說出口:「次長,你也知道除了調貨,我向來不踏出活米村。既然你難得來了,我想趁這個機會問你好幾句話。」
       
        父親的聲音更僵硬了:「那麼你要問什麼問題?」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直到現在才說這種事?」
        
           「我直到三年前才知道這件事。而且你也知道,我也有我自己需要顧慮的事,我不能在外頭亂說話。而且老實說吧,英國上下,到處都是像奧烈佛那種處於狀況外的人。即使我知道,也得要步步為營。」

       「如果他真的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為什麼又要到霍格華茲找哈利?」
         
        「這在調查範圍內,恕我無法告知。但我依舊很堅持我弟弟絕對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

         「所以你沒打算把這種事情告訴給別人知道?」

        「我確實需要實施適當性閉嘴,羅斯瑪特。這些是屬於機密。連霍格華茲裡的普通教授也沒辦法知道。」
       
        兩人沉默下來,彼此都不說話。

        「那你對此的意見如何呢,羅斯默塔?」父親的聲音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還要顯得可憐,艾米都有些動搖了。
           
        「抱歉,先生,我還是不太相信你說的話。除非魔法部宣告布萊克無罪,不然我是不相信的。」
            
        似是終於忍不住了,父親終於發出一個長長的嘆息聲,接著又是刷啦一聲。「都到這種時候,我也該啟程前往霍格華茲了,保重,羅絲瑪特。」
                   
         腳步聲再次響起,接著同樣的冷風吹進來,又隨著關門聲而消逝。酒吧這裡瞬間恢復寧靜。但艾米等五人可沒辦法那麼寧靜了。其餘四人眼睜睜地看著哈利鐵青著臉刷地站起來,越過艾米的旁邊,不顧四人勸阻,逕自踏出門。                   
         
         既憤怒又混亂,卻帶著滿滿自責。此外就沒有其他詞可以形容艾米那迅速演變的心境了。她不顧他人勸阻,飛奔出酒吧。

🧐😍正在研究麥可.傑克森的芭樂:)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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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由於本人於今年1月9日到1月13日在外地參加為期五天四夜的志工活動,因此第十四章必須延後更新。

🧐😍正在研究麥可.傑克森的芭樂:)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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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怪物
        雖然冬天未到,附近也沒有任何危險,搭著火車的艾米卻仍舊發著抖。

       他們在尖叫屋前方的森林平地上找到不發一語的哈利後,強拉著他穿越森林和充滿人群的街道,一起進入豬頭酒吧付錢拿取牛肉餡餅,再默然地等上火車,回到霍格華茲。並目送著他帶著頹喪的心情一溜煙地消失在宿舍樓梯口裡。

        當哈利一走,艾米等四人立即坐在火爐前擔憂地談論著如何應對哈利的壞心情。

       「我們必須先阻止他。」妙麗率先開口說。「哈利可能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然後害他送命。」

        「我不能再同意你說的話了,但我覺得,應該要先搞清楚,艾米的父親到底有沒有在說謊。」榮恩轉而向艾米問。「你們知道這件事嗎?」

         印加和艾米迅速互看一眼,然後才開口——

       「他說的話暫且沒有定論。」

       「他說的都是真的。」

       一片寂靜,八隻眼睛互瞪了整整一秒。

        「讓我搞清楚......嗯......所以連你們自己也搞不清楚?」榮恩遲疑地說。

        這次印加搶先說道:「這件事情還在調查當中,不到結果,就還不知道布萊克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但你們得相信我,布萊克確實是無辜的——」印加看向氣極的艾米,「我必須這麼做,艾米,已經到了這種時候,我們總不能瞞著他們吧!」
   
        「等等,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榮恩驚訝地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兒說!」

        「因為這是法律規定,我們的父親有特別交代不能洩漏出去。」印加說。
艾米不愉快地補充道:「我一直認為你們倆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哈利——」

        「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又有什麼不對?」

        「錯大了!」艾米誇張地說。「他會開始懷疑起當年的真相,然後開始覺得真的有人害了他的父母,然後企圖犧牲自己的性命去為父母報仇——這是最有可能,且最危險的走向——我不能讓他遇到危險!」

        「但是這根本是本末倒置!」榮恩擔憂地說。「你想一想,如果他相信奧烈佛的說法,跑去找布萊克報仇。如果最後情況不如他所想,除了撲了個空,他還得要頹喪好一段時間.......」

        「不,榮恩,我可以理解為什麼他們會選擇隱瞞。」妙麗扶著下巴,說道。「哈利沒辦法沉得住氣,一下子和他說所有真相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是你要知道呀——就算不說,那個真正的兇手很有可能會再去找哈利麻煩!到時候事情又變得更麻煩——」

       「這總比把他捲進這個渾潭還要好多了,榮恩!說真的,我寧願讓他和大家一樣被假象給蒙蔽,也不要眼睜睜地看他為了報仇而去送死——」

        「所以你是說你打算把他當一個無知的幼童對待?他不是那種人,也不會喜歡你那樣對他!」

        「哎呀,都停了!」印加低吼道,榮恩和艾米的爭吵才暫停下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猜測如果哈利相信父親的話,他會怎麼做?他會不會去執意幫助布萊克?」

        「噢,你在說廢話嗎,印加——以哈利那種脾氣,不幫就對不起他的良心!」艾米理所當然地說。「我們到時候可要好好地勸他別做那檔事——那很危險!」

        「你一天到晚都說很危險,但卻不說哪裡危險——」

       「榮恩,你沒經歷過當然不懂——」事已至此,艾米便把她和賽德里克遇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眾人。
他們聽了,紛紛倒吸一口氣。

        「那肯定是精通黑魔法的人才可以做到,而且是那種厲害的那種人。現在他一定認為我和賽德里克間接害死了他的弟弟,肯定會來找我報仇」艾米低聲地說。「這樣就是為什麼我不讓哈利攪和這檔事的原因——連我都得要戰戰兢兢地應對,更何況是沒學過多少攻擊咒語的他?」

        眾人聽完,紛紛臉色凝重。
 
       「那你不久就暴露在危險之中了?」印加問。

        「我身上有保護令,他不能對我下咒。但我認為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聽著,你們絕對不能和他說我遇害的事情,知道嗎?」

         四人互看一眼,神情複雜。但他們最終還是心照不宣地點頭。

       「你說的有一半是對的——哈利不能夠去冒著生命危險,但他還是有知道的權利。我認為事已至此,你不能再瞞著他了,艾米。」妙麗慎重地說。「看在他那麼愛他的父母的份上——就把一切告訴他吧——愛他的並不只有一種方法,艾米。」印加和榮恩也附和地點點頭。
 
       其實就算他們不說,艾米也覺得情勢已然不由得她繼續隱瞞了,畢竟她心裡有數,就算她不說,印加等人在睡覺時,鐵定會把一切事情告知給哈利。
但她必須得要把有些事情給瞞著,艾米心虛地想著,比如像是她和小天狼星之間的互動,必須盡可能瞞著,實在不行,得要輕描淡寫。

        「現在就等他的心情平復了,再來和他說吧。」印加說。「畢竟看他那樣子,不太像想要我們去打擾他的模樣。」

        於是大家便各自解散,等待著哈利再次下樓。但直到就要吃飯了,哈利一直都沒下樓。這使得艾米更為不安。

        雖然她剛剛在看書,但實際上書籍裡的任何東西都沒辦法入艾米的腦袋裡,她始終牽掛著哈利。他在想什麼?會不會希望有人和他解釋一下呢?如果有人要和他解釋,誰比較適合讓他在安穩的情況下知道這些?

        艾米知道自己應該下定決心要不要親自去看看他,或是向他解釋,最後卻沒有任何勇氣去找哈利。

        晚餐時間到了,這表示大家都必須要到餐廳享用萬聖節前夕饗宴。哈利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因為當艾米等人準備要去叫他下來的時候,他就出現在樓梯口了,只不過他的神情嚴肅,看到艾米的時候還略顯尷尬。這樣就算了,在整場餐宴當中,哈利甚至不發一語,只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餐點,直到要回房睡覺的時候依然如此。在吃完飯以後,艾米抱著已然打包好的餐點,準備在回到宿舍時重新出去一趟——畢竟小天狼星還是得要吃點東西的。

        眾人舒適地踏上回宿舍的路途,哈利並沒有和艾米走到一起,反而是被印加纏著,他們倆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麼。反正艾米馬上察覺到了哈利的神情不僅轉向憤怒,還瞪著她。

        噢,天啊,印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艾米害怕地想著。

        他們隨著人群踏上移動樓梯,但當他們來到胖夫人畫像前,卻被重重人群給堵住了。他們交頭接耳,神情既疑惑又害怕。

       「他們幹嘛不進去?」妙麗問。

       「我也很想知道這問題——」榮恩說。「艾米,既然你比較高,就幫個忙吧。」

       艾米稍稍抬起頭看過去,卻立即被眼前的畫面給震撼了。

       「請讓一讓,」是派西的聲音,他正神氣地向人群走進去,「怎麼所有人都堆在這裡了?你們都忘了通關密語了嗎?——對不起,請接過,我是男學生主席……」他擠進人群的最中央,然後就是一片沉默,從最前頭延伸到艾米眼前的人群。接著,派西的尖銳聲音叫了起來。「快點!快去呼叫教授——快呀!」

         妙麗看不到人群的景象,卻也知道現況的緊急,她焦急地拉著艾米的袖子。艾米這才反應過來,她帶著朋友們慢慢往人群裡走,妙麗等人這才能看清楚。

        「哦,天啊——」妙麗捉住艾米的手臂大喊。

        胖夫人已經不知所蹤,原先掛在門上的鍍金畫框已然搖搖欲墜,畫布碎了一地,剩餘的部分不僅被狠狠地砍出三道可怖的裂痕,甚至還有繁多的暗紅色血跡。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地上的一條血淋淋、還夾著灰毛的動物尾巴。在場的各位同學都有腦袋,不多加思索,都驚恐地猜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過艾米注意到了一般人沒辦法注意到的事情,不只是胖夫人的畫像,這層樓裡面的所有畫像幾乎都不見了。在整棟樓共計100多幅畫框當中,靠近天花板中的畫像有人,他們共計三個修士和兩個女子——修士明明發著抖,卻還安慰著2位身穿洛可可風格服裝的女子。

        不久,鄧不利多教授來了,他穿過人群向那畫像走過來,站在艾米和妙麗旁邊。他匆匆地掃一眼毀壞的畫像,神情陰沉。然後他又轉向急急忙忙趕過來的麥教授,路平和教授。

        「我們必須找到胖夫人,麥娃,請去找飛七,告訴他蒐集城堡裡的各個畫像。」

        「你可能得要失望了。」皮皮鬼咯咯笑著的聲音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皮皮鬼?」鄧不利多沉著地說,皮皮鬼這才收斂一點兒。

        「可憐吶,校長,她還真是可憐吶!胖夫人在四樓的森林畫躲來閃去,還悲慘的叫著什麼——她還真是可憐吶——不過可不只有她呢,這層樓的所有畫像全都嚇得跑光了,想要找他們回來就很難嘍——」

        「那她有說是誰做的嗎?」鄧不利多教授問道。

       「哦,有啊,校長。」皮皮鬼彎下腰,把頭卡在兩腿之間,就這樣看著校長。「他從四樓走廊那端出現一路亂施魔咒跑到這兒來,只為了把一個小動物砍成八段,可真是殘忍呀,結果沒砍著,反而把大家嚇跑啦——」

        「那是什麼樣的動物?」

        「自然是一頭狼呀!不過之後又有一隻黃貓跑來湊熱鬧——唉,地上那團東西就是它的尾巴。」

        鄧不利多問道:「到底是誰造成了這事呀,皮皮鬼?」
        
        「哎呀,到底還會是誰呀——」皮皮鬼直起身子,把手背到後腦勺,悠閒地瞪著校長。「那個人可真是殘忍,居然連貓都想殺,」他跑到那條狼尾旁邊,把它撿了起來放在臉旁邊,故意哭喪著說道。「他的脾氣真是差勁,那個小天狼星.布萊克。」

       誰知道小天狼星究竟把那匹狼追到哪兒去了,但他們鐵定還在學校的範圍內,會不會還在室內都還是一個謎;其次,就算鄧不利多校長支持布萊克,但他既然打算配合魔法部的法規,將這件事情維持在最少人知道,那麼就要做出相應決策。而艾米猜測這些可能正是全校學生會被校長召集到餐廳裡統一管理的原因。

        「我和老師們要在城堡裡面仔細地搜找。」鄧不利多校長又對珀西補充道。「為了你們的安全,恐怕你們的都要在這裡過夜了,男女學生會主席必須在大門處守著,發生任何事情都要向我報告。」派西聽了,更顯得自命不凡。

       「如果有任何情況,就叫鬼魂來報話。」鄧不利多教授說完就準備離開大廳,但卻又說。「哦,你們可能需要這些東西……」

        他輕輕隨手一揮魔杖,所有的大桌子都飛到大廳的邊緣,靠著牆放著,然後他那魔杖又一揮,大廳的地板上立即出現了很多紫色的睡袋。

       「祝你們有一個好夢。」鄧不利多說著,就走出去並關上門。

        大廳立即沸騰起來,其他學院的人都好奇地向格蘭芬多的學生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珀西大呼道:「快點兒,別再說了——每個人都快點躺到睡袋裡面!」

        但是學生會主席可沒說一定要分學院睡,因此充滿擔憂的愛德華、菲利普和喬安娜抱著睡袋跑來和艾米等人湊熱鬧。他們選了最靠近入口的角落,鋪好八張睡袋,就躺到裡頭,仰望著天花板上的美麗星空。

        「艾米,你們知道為什麼布萊克會和一隻狼對抗?」妙麗問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艾米說,此時她正在把艾蓮娜的日記本墊在頭下,而包好的便當就放在右手邊。

        「但想必那就和他的仇人脫不了關係。」印加喃喃道。

        「仇人是一匹狼?不可能呀!想必他是在打獵吧。」榮恩說。「但是那匹狼又是怎麼進來的?」

        大家也都在問類似的問題,但他們的關注點不知是在於狼,而是在於:布萊克究竟是怎麼進來的?大家對此議論紛紛,有人認為他是透過隱形咒混進來的,有人則認為他假裝別人進入學校,艾米甚至聽到有人認為他是飛進來的。不管怎麼樣,那些都是廢話。

        「嘿,印加,你在宴會前究竟和哈利說了什麼?」艾米最終還是附在印加的耳邊問道

        「布萊克和佩德魯兄弟的仇恨,還有你曾經遇害,以及一些我的猜測——你經常消失不見,很可能是和布萊克有關——就這樣。」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是呀,但我後來實在看不下去了——那時候他看起來一副非常不高興自己被瞞在鼓裡的樣子,我怕他會對我生氣,就說了——反正說了也不會少一塊肉。」印加聳聳肩。

         「但你也沒必要說你的猜測!」

        「那是他先問我,你經常不見是不是因為這個,我才說我的猜測——」

        艾米氣得開始磨起牙槽,其咯吱咯吱響。「你平常不講話,幹嘛在這種時候犯多嘴!你真的是專門給我找坑跳!但多虧你,他都開始生我的氣了!」

        「這是難免的呀,但你也沒有倖免,艾米——」印加小聲地說。「他也覺得我不信任他這個朋友,所以我才為了他,把一切都招出來——說真的,艾米,這並沒有不好——哈利的心胸寬大得很——」

        「那他看起來就是要去找他的真正仇人了,對吧?」

        「我不太確定,但我已經好說歹說一番了。」印加無謂地聳聳肩。「你別怕,他那麼多事情要做,沒有時間搞這種事情的。」

        「現在要熄燈了。」派西大喊,
「我要你們開始睡覺,不要談話了!」

       這時,全部的蠟燭滅了。室內的唯一光源只有鬼魂發出的光芒。那些鬼魂正在和學生會主席秘密交談著,天花板上的星空依然耀眼。些許是周圍的人還在吱吱喳喳說話,尤其是印加他們,那七個人仍舊沒有睡著,艾米可以感覺到他們和自己一樣張大眼死瞪著天花板。

        她的腦袋裡全是小天狼星和巨浪纏鬥的幻影,雖然她迫切希望能夠幫助小天狼星一把,但眼下自己要脫身實在困難。因為整個學校都陷入徹底調查,要潛行實在困難。

        到了凌晨兩點鐘,包括躺在艾米兩側的愛德華和喬安娜以及菲利普以及喬安娜,大部分學生都已經睡了,但艾米依然醒著,她甚至依然可以聽到教授從門外走進來的腳步聲,她趕緊閉上眼睛。

        「教授,看見他嗎?」大致凌晨三點鐘左右,派西低聲問著某人。

       「沒有,這裡都好嗎?」這是鄧不利多的聲音。

        「一切都很好,教授。」

       「很好,現在不要驚動他們了,我已經找了一個臨時守護員來代替格林芬頓的畫像口。你們明天可以回去了。」

        「那麼胖夫人和其他畫像究竟在哪裡?」

        「現在那些畫像都已經陸續歸位,但胖夫人現在依舊正躺在二樓的衣服阿爾卑斯山風景畫裡。據她所說,當時她和其他畫像確實目擊了布萊克正拿著魔杖和一隻巨狼打鬥——但與其說是狼,不如說那是狼人。」

        「狼人?但是皮皮鬼說那是一隻巨狼!」

        「狼和狼人的差別本來只在於吻部長短和瞳孔大小,這些部位本來就很難察覺。而且當時情況混亂,會看錯是很正常的——」

       「但是學校裡怎麼可能會出了一頭狼人,校長?他現在又在哪裡?」

        「你可能會不是很想聽到這消息,它的來歷和蹤跡,我們暫且不知所蹤。但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守備要再更加森嚴一點。」

       此時門又再次打開,兩個穩健而有力的腳步聲走過來。

       「校長,」是石內卜在說話,艾米屏住呼吸聽著。「三樓已經仔細搜查過了,他不在那裡,還有飛七也搜了地牢了,但也不在。」

        「天文臺和特里勞妮教授的房間都有搜過嗎?」

       「搜過了。」

       「很好,我想布萊克真的已經走了。——」

        「校長,你認為那頭狼人是從哪裡來的?」石內卜說。

         「有很多猜想,但都不大可能。」

        「你記得那群紳士畫像說過的話嗎,校長?」

        「我當然記得,賽佛勒斯。」鄧不利多說,聲音中有警告的氣息。

        「他們看到那頭狼人夾著尾巴,透過樓梯悄悄地從四樓的樓梯跑下來。而那兒什麼也沒有,只有一間還有人守著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室,而且——今晚正值月圓——」

        「你一說,我就記得了。」艾克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冷靜,又有一些不合時宜的小調皮。「雖然他最後失敗了,但在我看來啊,要不是他捨命和那頭狼人纏鬥,不然那頭狼人的精力就會比原先還要強上百倍。」

       「艾克說的沒錯,賽佛勒斯,這種事情有一半要感謝路平教授。」鄧不利多清晰地表示話題到此為止。「艾克,你有找到嗎?」

        「所有密道都搜過了,但沒有看到——不過我瞧見了樹下的樹根洞穴裡倒是有一些散落的魔蘋果葉,我認為這和那頭巨狼有極度高的相關性。至於布萊克的蹤跡,我所有城堡裡已經沒有他的蹤影了。」

        這句話可真奇怪,是在哪棵樹的樹根洞穴裡?為什麼魔蘋果葉和狼人有相關?艾米不解地想著。

        「很好——現在就帶我去看看吧。」

        「教授,我們其實可以派出攝魂怪幫忙找。」派西說,這是艾米第一次為他的腦袋感到擔憂,任何有著正常思維的人鐵定不喜歡它們的參與。

         「噢,不需要。」鄧不利多冷冷地說,「只要我還在職的話,恐怕他們是不能跨入這城堡的。」之後,他們三個人離開了,走得又小聲又快速。

        一旦他們走遠了,艾米便睜開眼睛。

          “霍格華茲附近並沒有所謂的狼人族群,狼人的出現非常罕見。”阿莉安娜肯定地說。

       「那麼那種狼人的出現和阿道夫肯定脫不了關係。」艾米想著。

      “但他是怎麼做到的?日記本在之後的內容裡面應該會寫到吧?”

        聽起來很合理呀,她應該去看看!於是艾米翻過身,用手肘撐著身體,翻開日記本迅速閱讀起來。

          "1973年9月14日,我走在路上的時候,剛好遇到阿道夫,他竟然那麼快就交到朋友了,還是一個三年級的男生,只不過他看起來好陰沉,阿道夫怎麼會想要和他交朋友......"艾米迅速往下瀏覽,發現只是閒話家常,就跳下一頁,下一頁沒有任何線索就跳下一頁......

          "1973年10月31日,今天是萬聖節前夕,可以到活米村玩,但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把學校補助的金加隆用剩餘的錢全都存下來,所以沒有到任何一家店去玩,但是阿道夫和他朋友卻在尖叫屋玩得很開心,他們說他們要採集藥草,好能夠熬煮出把小鳥培育成成蹦跳屍鬼的關鍵藥水,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聽起來很有趣,就和他們採摘了一整天的藥草......"

        艾米自然知道蹦跳屍鬼是什麼,那是一個極似嬌小鳥類的蹦跳生物,是黑巫師藉由黑魔法加上藥水培育而成的人工培育魔法生物。把一隻鳥屍體的所有羽毛全數剪掉,再將其以楠蛇牙粉、松子、雛菊花瓣所熬成的藥水透過嘴巴,一點一點塞進身體裡。喂藥水的同時還要念一段專屬的冗長咒語。七天後,這隻鳥便可以復活。這隻鳥可以做到生物的所有功能,包括繁殖和增胖。由於這種生物不僅有一雙死白色的眼球,除非燃燒,否則永不死去,因此故有屍鬼之稱;然而這種生物只能在地上蹦來跳去,並且沒有自我意識。故在屍鬼一詞前面加上了蹦跳二字。

        這種培育技巧自然是黑魔法之中最無傷大雅的一個。一般人要進入黑魔法一門,通常從這種小魔法練起。看來阿道夫之所以進入黑魔法,就是透過朋友介紹。

        日記裡的蹦跳屍鬼讓她記起黑魔法書籍裡面講到的事情。狼人也可以透過活體方式煉成,雖然提煉出來的狼人可以聽當事者的話,然而過程十分複雜,需要的極高功力和極其罕見的藥材。而且大眾對於狼人依舊帶有狹隘意見,所以繼發明者以來,沒人再試過這種提煉法術。但依照阿道夫那種個性,說不定會真的提煉出狼人也說不定。

        於是艾米又繼續往後翻好幾頁,卻依舊沒看到任何阿道夫和狼人相關的事件。應該說,在四年級裡,艾蓮娜雖然多次提到阿道夫,卻更沒有將其和狼人連結的任何片段。

        不過艾米和阿莉安娜仍舊得到了許多有趣訊息,比如說阿道夫經常把習得的黑魔法用來捉弄彼得或是艾蓮娜。

        其中,艾蓮娜飽受其害,倒吊咒、掃帚失控......詹姆對別人施過的咒語,他全都對艾蓮娜施過,但艾蓮娜對此表示:“和阿道夫這樣做挺好玩的——”

       除此之外,阿道夫和哥哥及弟弟之間的感情雖然似乎不怎麼好,很容易因為各種生活上的雞皮小蒜之事而吵架。但自身似乎極其挑床,由於小時候經常和兄弟妹們擠在一張狹小的彈簧床上睡著,因此在剛開學的時候,阿道夫竟然不習慣上好的絲綢床,也不習慣孤單一個人睡。其中,他親自向艾蓮娜說過:“他每次一個人對著黑暗的宿舍時,總會嚇得直哆嗦——”每當他這麼說,艾蓮娜總會要他到公共休息室裡作客。

        但這時候,總會有人表達不滿。但並不是那兩個調皮的小天狼星和詹姆——事實上,他們雖然一直在欺負某一位史萊哲林學生,但據彼得和艾蓮娜的談話,那些許是因為“情感因素”,事實上他們本身並不討厭所有史萊哲林學生。加上阿道夫在校時的形象和艾米想像中得極其相反:他待人有禮貌、臉上常掛著笑容,又不會擅自使用黑魔法,經常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用一句話形容,他簡直是路平的翻版。因此詹姆和小天狼星這兩個男孩對於阿道夫的經常來訪,並未說什麼閒話。

         雖然這一年並沒有提到狼人相關的事情,但艾米注意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路平真夠煩的了,每次都要在我和阿道夫講話的時候偷看我——偷窺就有那麼好玩嗎?還是說他有話和我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不過艾米和阿莉安娜顧不得這些事情,因為在他們剛要翻開第四年的日記時,孚利維教授剛好走了進來,艾米連忙把書本收到枕頭下。腦袋裡不斷想著阿道夫究竟是怎麼認識狼人的,還有他究竟為什麼要把狼人放進來?想著想著,艾米居然漸漸睡著了。

        到了隔天早上,哈利終於下定決心向艾米要求私下談話。他們倆在上了一整天的課以後,就約在二樓的舊廁所見面。然而在此見面之前,阿莉安娜認為有五件事會影響他們倆談得如何:,第一,印加老早就幫艾米對哈利說過那些了,此時見面肯定是談判;第二,哈利在一年級時就展現了絕佳的拗脾氣:那時他一相信石內卜是兇手,艾米連勸都沒辦法勸,這次艾米怎麼可能會拗得過他?第三,但是艾米可是一位希爾家族成員,脾氣一拗起來,佛地魔以武力相逼也沒辦法改動她的決定。第四,艾米想要保護哈利,而哈利也是一樣。

        阿莉安娜暗地算了算,發現這場談論似乎將會有所僵持,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艾米和哈利在這期間的談話內容全都中了阿莉安娜的下懷。他們倆並沒有在隱瞞這件事上圍繞太久,事實上,艾米很快就向哈利道歉,而哈利也寬容的接受她的道歉。之後他們便迎來了新一步的討論,雖然說是討論,還不如說是一場充滿壓抑氛圍的對質。阿莉安娜知道,艾米其實一直都很怕這種事情發生,她其實一直很害怕二年級時候的爭吵再次上演。

        好笑的是,首先起頭的人居然就是艾米自己。因為她實在過於擔憂和懼怕,真的忍耐不了不去口頭告誡哈利。

        「我得告訴你,你可不能傻傻的跑去追捕佩德魯兄弟,那太危險了!」艾米抱著胸站在哈利對面的兩公尺,語氣相當堅決。

        「那是我的責任,你沒辦法為我做決定。」哈利的眼裡流露著天塌下來都不悔的倔強。

        艾米和阿莉安娜都看出了結果——不管他們再怎麼浪費唇舌都沒用。但阿莉安娜知道,艾米打從心裡就想要保護哈利,而且還是那種把他關起來都無悔的那種執念。阿莉安娜認為她最好還是全程保持閉嘴,感情方面的建議已經遠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了。

       「就算要去追捕,也是由我來。現在已經派了分身去找他們了,因此你根本不用出手。說實話,我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會看著你去送死——你知道黑魔法究竟有多深奧嗎?你只不過學了普通課程兩年多就想要對抗一個黑巫師?開什麼玩笑!」

       「我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佛地魔之所以成為黑魔王,鐵定是因為他也是一個精通黑魔法的人,但我還不是將他打敗了,還連敗了兩次——」

       「第一次是因為他只能透過奎若教授行事,第二次是因為他只是一個等待成人的靈魂。他們都屬於無法自行施展魔力的個體——但是阿道夫.佩德魯不一樣,他是一個健康又邪惡,思想狡詐的黑巫師,而且還很可能是佛地魔的忠僕。我敢說了他是我們目前所面對過的敵人當中最危險也最奸詐的——」

        哈利煩躁地搔了搔頭。「即使是這樣,我依然要去抓他。你忘了我父母因誰而死嗎?你忘了我的教父因誰而入了監獄,沒辦法照顧我嗎?而且我說一句實話,你的能力又有多厲害?一年級的時候是我一個人打敗了奎若教授,二年級的時候你又被蛇怪給攻擊,而且是我和印加聯手才將那隻蛇各位打敗。說實話,我看你實際上也在逞強自己罷了——」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開始在學習——」

        「你既然能夠靠自己學習黑魔法以能夠捕捉佩德魯兄弟,為什麼我就不行?」

        他放下手臂,靠近艾米一步。從哈利的眼裡望去,他赫然看到艾米那雙黃眼盛滿了晶瑩透亮的液體。那不是淚水,他柔軟地想著,她懼怕了,這還是頭一遭。但她難道不知道,他也同樣害怕她再次受傷嗎?她認為自己很痛苦,難道他就不痛苦嗎?羽蛇的力量固然強,但攝魂怪對他的影響太大了,當它們靠近時,他依然能夠感到顫栗,以及清晰的女子尖叫和懇求聲——那是他的母親,她那時在拼死保護他,而現在兇手就在眼前,他必須為他父母做點什麼。艾米這樣堅持,實在是太不懂事。

        但他沒辦法忍受艾米站在他的對立邊。在過去兩年來,他知道自己其實在暗地吃著醋:吃柯林的醋,吃那些給她情書和玫瑰花的醋。但為了她能開心,而且他從不認為當初他和艾米協商的條件就已經足夠,他覺得現在她也要付出相對代價。但現在她卻反過來要求這樣或是要求那樣。

       「我的乖達達,愛情是互相灌輸的,你對他好,他也要對你好......」

        雖然他從前都沒談過戀愛,但好歹也聽進了阿姨教育達力時的閒言閒語——他認為阿姨些許是想找媳婦想急了,不然她就不會破天荒地在達力還只有十一歲的時候,就對他灌輸這些男女情愛。而他到現在還記得這句話全是因為阿姨後面所說的話實在是太可笑了!她後來簡直就是要求達力的未來伴侶必須是一個會照顧他起居的傭人,而不是好妻子或是好女友。而哈利打從心底就知道,天底下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女孩子願意和一個脾氣差又胖的男孩交往。

        在這兩年多來,他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就開始對阿姨說的前半句話特別有感!

        「我已經為你妥協一次,這下子你得要回報我。」哈利的語氣苦澀但倔強。「這件事沒什麼好商談的了,就這樣。」

        艾米早就想到這種結果,她對此毫不意外,只覺得很累,非常非常累。這麼多天以來的隱瞞和付出,全是為了能夠保護哈利,以及別讓他去送死,這下可全白費了。

她掙扎許久,最後擺了擺手。「算了,這一切的事情都隨你吧,我走了。」然後她迅速轉身離開——

        「嘿,你要去哪裡?」哈利在他身後問。

       她停下來,語氣極其平淡失望:「去天上飛個幾趟。」然後又補充說。「如果你那麼想追捕佩德魯一家的話,雖然我用了分身咒,但那對於初學者來說太難了,使不好反而會讓分身傷害到你,最好別用。」然後,她真的走出廁所,徒留哈利留在原地,享受這令人鬱悶又煩擾的勝利。

艾米離開廁所後,第一時間就先其他四人前往餐廳,把晚餐打包到變出來的塑膠盒子裡以後,就徒步到渾拼柳的樹洞下,鑽進那裡的小隧道裡。

        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擔心舅舅的身體狀況,她想過他可能已經遭受到狼人的殘忍抓傷,如果是咬傷,那結果慘不忍睹。但最後她還是寧願相信舅舅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

當一走入屋子,他卻沒見到小天狼星像以往那樣在客廳裡走動,相反地,這裡唯一的動物只有一大群在天花板上飛呀飛的白蟻。如果他沒事,這間房子就不會那麼死沉。

「小天狼星!」艾米大喊。「我帶來了晚餐——你在這兒嗎?」

過了幾秒,回答她的卻是一陣急躁的腳步咚咚聲。艾米早就知道這裡並不只有小天狼星,即使前一晚發生了那麼嚴重用的事情,她仍舊大膽地走近聲源。當走到樓梯前時——「哎呀!」隨著一聲驚呼,一個矮小生物狠跌坐在樓梯上。

「真是抱歉!」艾米連忙低下腰扶著男子的手,但卻被他給拍開。

「別碰咱,小妞!咱沒有脆弱到那種地步!」那個矮子手腳並用使自己起身,一雙藍眼促狹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我想你就是希爾?」

艾米很快地打量他一番,只見那人的身高只及成人的腰部,四肢和身體粗短精幹,肌肉發達,手掌滿是老繭,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勞動者,但那小巧強壯的部位卻頂著一顆鬍子拉渣,頭髮亂豎的大頭。雖然如此,他還是擁有著人人定為稱羨的俊臉。

「我就是艾米.希爾,希斯特萊夫先生,請多指教。」艾米微微鞠了個躬。

「別叫咱什麼先生,叫咱的名字就好啦。」羅伯特操著濃厚的蘇格蘭口音,擺了擺手說道。「上來吧,女孩,要吃飯就大家一起吃。」說完,羅伯特努力擺動他的短腿踏上高至半小腿高的階梯,搖搖擺擺地上樓。艾米在他後面一公尺處跟著。

她隨著羅伯特的帶領下來到先前艾米曾經和小天狼星待過的臥室裡。小天狼星曾經說過,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一輩子都別躺在那張床上,因為他認為他光用肉眼就可以看到數十億隻蝨子和塵蟎屢次在那張大床上舉辦宴會。或許是遵從了他的意見,所以艾米就在大床床尾前的空地上見到沉睡的舅舅。

艾米直接把盒子丟給羅伯特,快步上前,跪在小天狼星旁邊。「他被咬傷了?」她急迫地問,都忽略了尊敬。

「你又何必擔心?只不過是幾道抓傷還有輕微腦震盪——」她身後傳來了蓋子打開的聲音。「都是因為他大意,讓自己被狼人硬生生丟下階梯——」

「他為什麼不用魔杖反擊?」

「攻擊他的狼人加進來的,他就以狗的型態攻擊他,咱攻擊另外一個——唉,畢竟那是他的朋友......」

「他在城堡裡沒什麼朋友呀——噢......」艾米嚇地回過頭,死瞪著正在吃雞腿的羅伯特。

對方聳聳肩。「他沒和你說吧?你們那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是一個狼人啦。咱聽說他好像要和藥水抑制,不過當晚他似乎沒喝那個。」

艾米轉過頭征征地盯著舅舅沉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復心情。

「為什麼你會那樣說?」

「如果他有喝的話,怎麼可能會在阿道夫停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前嚎叫的時候,就衝出來應會他?唉,真該死!咱還沒聽說過他們還會聚集起來!」

「但是他不可能忘記喝。」

「是呀,不可能忘記呀,而且咱看過那藥水從哪裡來的——那是石內卜親自給他熬煮,親眼看著他喝下去。」

「或許他當天並沒有在石內卜面前喝,之後又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他......」艾米認為這實在是太不對勁,這種行為太不像路平教授了。「有聽說過教授們的反應如何?」

「路平教授懊悔死了,他今天還稱著空檔親自到這兒幫他換藥,其他教授則決定對這件事情一概不說——」

「但是畫像會說閒話吧?」

「不只有胖夫人那層後的畫像,其他層樓的畫像聽到風聲就全跑到八樓啦,所有樓層都變得和鬼屋一樣冷清!你放心吧,你那好好教授的秘密還沒有任何畫像知道。就算知道,校長也警告過他們不能說閒話——依咱看啊,那教授至少再做個幾年都不會被發現。」

此時小天狼星哼了一聲,他們倆安靜下來瞪著他。不過他還是沒有醒來。

「他必須就這樣睡著?」

「他傷得很重,希爾先生覺得他必須睡一覺。雖然他覺得那根本就沒必要,不過現在他睡得跟胖豬一樣香。」

艾米終於伸出手指,摩挲舅舅的臉頰。「這麼多損事,的確把他累到了。」心中滾滾翻騰,卻只有這麼一句話能夠感嘆。

「在這種情況下誰不累呀——」羅伯特走過來,把便當放在小天狼星的右手邊。接著他蹲下來,看著艾米。「不過即使他那麼累,你舅舅提到你的次數還真不少。」

艾米感到一陣害羞,不過臉上依舊面無表情。「是嗎,他都怎麼說?」

「說你人很貼心、長得很美麗、但很魯莽又不聽勸之類的話——他確實把你看得很通透。」他聳聳肩。「比如說我們昨天就發現了你的分身在和阿道夫決鬥——不過他一下子就被打散了,多虧它,才有這種事。」

艾米尷尬不已,但眼下問題依舊更讓她疑惑。「你剛剛說它和阿道夫決鬥,難道他和狼人有——」

突然身後發出悉悉窣窣聲,艾米倏地轉身,看到舅舅正掙扎地想要起身。她連忙扶著他的肩,使他坐起來。而羅伯特依舊站在她後面。

「你起得正好,布萊克,你的好姪女給我們帶來了晚餐,吃一點恢復體力,待會兒還得要加緊腳步。」

艾米聞聲,連忙把盒子和餐具拿到小天狼星的腿上。「這裡面有雞腿和一些生菜,吃一點吧。」

小天狼星打開蓋子,看了一眼裡面吃到一半的食物,就抬起頭:「這種份量不夠我們兩人吃。」

「今天沒有飛行課,我還不餓。你就別管我了,快吃吧。」

小天狼星凝視了艾米一兩秒,才用刀叉把一片生菜捲起來丟進嘴裡,只不過當吞下去後,他卻面有所思瞪著艾米。

艾米挺起胸膛,微抬著下巴。

小天狼星都還沒說什麼,羅伯特卻嗤笑一聲。「你就別怪她了啦,布萊克,你的小侄女好歹也是想要幫忙。」

小天狼星都還沒說什麼,羅伯特卻嗤笑一聲。「別怪她,布萊克。你的小侄女好歹也是想要幫忙。」

小天狼星眨了眨眼,才嘆了口氣。「你說的對,她反而讓我們倆發現一些事情......」他就像是從新世界回來一樣,滔滔不絕地說。「艾米,你也許不知道那個分身在哪裡找到阿道夫嗎?他是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裡找到的,而且還是身為狼人的他!然而在萬聖節前夕當天,艾克照常去問過所有畫像,他們根本就沒看到有一個陌生人進入那間教室裡。」

「那裡並沒有密道或是密室,他是怎麼逃過畫像的眼光?又在那兒待了多久?這些問題我一直都在思考。但還是猜不到半分。」

但艾米有點被搞混了。「等等,你們倆剛剛就一直都把阿道夫和狼人混在一起說?難道他是——」

「他就是一個狼人。」小天狼星平淡地說。「他在二年級的時候被咬傷,從此就只能以狼人的姿態過活。但說穿了,這一切全是因為他和他妹妹去自找麻煩。」

「那他就沒想過要找路平報仇嗎?」

小天狼星搖搖頭。「你誤會了,艾米,這和路平無關——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

羅伯特席地而坐,意味深長地說:「小妞——」當小天狼星瞪向他時,他才乾咳一聲。「希爾,你舅舅說你學富五車,想來你一定聽過狼人。」

「我記得狼人是一種不可逆轉的疾病。」

「沒錯,但阿道夫卻有著極大的野心。我記得那時候艾倫和他很常聊這些東西,而我和艾倫剛剛好又是同一個年級,所以我很清楚他當時在幹嘛。記得他在二年級時,他姐姐就感染了狼人症——哎呀,那女孩就是倒楣,竟然撞見正在處於狼人的路平。而路平自從那時候開始......唉,不提也罷。」

羅伯特停頓一下,捏了捏鼻樑,看起來十分痛苦。然後他繼續說:「在姐姐的勸阻下,他並沒有向路平報仇。但自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很想研發出一種讓狼人直接痊癒的方法,而他就想到要用黑魔法進行。後來他不知怎麼搞的,還真的搞出一個成果——但是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都失敗了。到了隔天,他是以攤在血泊中的姿態被發現。」


「那他妹妹就死了?」

羅伯特搖搖頭:「他妹妹早已不知去向。後來佩德魯一家和教授們在城堡外頭搜了好幾個月,最後以失蹤人口對待。那時候彼得和路平都很傷心。他們二人對於這個女孩有著非凡情感。不過再怎麼傷心,也比不過阿道夫——他在結束葬禮後就轉學了,據說轉到了德姆斯特朗,但他在那兒依然故我,造謠抹黑看不爽的教授、私自研發過於危險的黑魔法、結交狐黨。雖然最後是順利畢業了,但就和在霍格華茲的作為沒什麼兩樣。」

艾蓮娜可沒在日記裡提到這些事情啊!艾米不解地想著。難道艾蓮娜的觀點和小天狼星不一樣嗎?

「那艾蓮娜知道他做的事情嗎?」

「她經常嘴上雖然勸阻哥哥,但做的事情又是另一回事。兩人雖然是不同年級,但他們之間在下課時會變得很近,就像連體嬰一樣分不開——有時候艾蓮娜還會給他哥哥一些主意。」

之後房間又沉靜下來,小天狼星專心吃東西,羅伯特和艾米正望著地板沉思。

「你看起來若有所思,小妞——呃,小姐?」羅伯特小心看向小天狼星,駭然發現他果然斜眼瞪他。

艾米一心在解決事情,完全忽略他們倆之間的奇怪舉動。「我很想知道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阿道夫什麼時候變成那樣的?」她轉頭看著羅伯特,問道。

「看來你的生活挺單調,肯定不知道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人。那些人總是有抹不去的天性,可能是倔強啦,耐勞啦。而阿道夫看起來就是一個好好先生,頂多嚴肅一點。但他剛好天生就喜歡愛嚼舌根,而且還非常目中無人——他的兄弟艾倫幾乎和他一個樣兒,淨喜歡四處亂講話,胡亂傳謠言。相較之下,彼得和艾蓮娜就好多了。」

「艾蓮娜也沒好到哪去,羅伯特。」小天狼星不以為然地說。「相比起其他兄弟,艾蓮娜更喜歡阿道夫的嘴臉,他總是邀請他的葛萊芬多學院和他聊一些八卦或是批評教授。」

「真的?我到處還一直以為她還挺不錯的。」

「你偶爾也會到我們學院來,怎麼就看不出來?」

「哎呀!那時候路平一直默默喜歡著她,我還以為她也是一很好的女孩。誰知道她會變成這樣。」

「那現在你就知道了,和她弟弟相比,艾蓮娜的個性真的沒有好到那裡去。」小天狼星合上蓋子,遞給艾米。「謝謝你,艾米,你今天給我的飯菜依然很好吃。」

艾米滿足地笑了笑:「你下次想吃什麼,我會給你帶來。」

「不用了,你們的飯桌上有什麼我就吃什麼。」

「但我可要挑一下——希爾,你以後最好還是別把生菜帶來,盡量多帶一點牛排。」羅伯特把手放到下巴,又說。「等等,最好來一點兒剛煎好的鯡魚排。」

小天狼星越聽越不耐煩。「我的姪女可不是你家女傭——你想要吃,就等事情結束以後回你那間豪宅裡吃。」

「霍格華茲可不是有一間廚房嗎?她只要動個腿兒去找橘子畫像就好了——聽到了吧?明天就那樣做!」

「你閉上嘴吧!」小天狼星對艾米親切地說。「你拿過來的東西都很好吃,別管羅伯特的話。」

「我認為羅伯特是對的,我的確應該給你多樣化的食物。」艾米反問道。「說吧,霍格華茲的廚房該怎麼走?」

「看吧,布萊克。」羅伯特笑著說。「入口大廳有一道小門,從那兒進去以後有一個小階梯,走下去以後就會看到一道掛滿畫的走廊,其中一扇有著一大堆水果,你去撓一撓上面的水梨就好了。」

「這麼簡單?」艾米挑起眉毛。

「簡單?你以為又是什麼另一場冒險?那本來就是給吃素食的學生設計的通道。」羅伯特豪邁地笑了。「小天狼星,你這姪女可真有趣呀。」

小天狼星無奈撇了撇嘴,他伸手揉了揉艾米的肩膀,一邊說:「你最好還是別亂跑,艾米,不管是什麼食物,只要是你拿來的,我們倆都能吃下去。」

然而艾米後來依然選擇到廚房要求家庭小精靈做一些美味又富含營養的料理給那兩個人。以蘋果木烘烤而成的羊排佐花椰菜和胡蘿蔔切片蔬菜拼盤、灑上適量黑胡椒和玫瑰鹽的七分熟菲力牛排、一大盤凱薩沙拉搭配蔓越莓果汁......和以往那些不是肉派加生菜就是烤雞腿加生菜的三餐成了極大反差。雖然小天狼星說過別特地幫他們倆改變菜單,然而艾米仍舊發現他比羅伯特吃得更起勁。艾米這才感到愧疚,她認為她自己應該早點兒發覺餐點多變的重要性。

另外,狼人進入學校這件事情一概被學校教職人員壓了下來,布萊克侵入學校反而成了學生之間的公開事實。艾米和她的朋友們都曾在走廊上看到飛七舉著小天狼星和羅伯特的通緝海報,教導一到二年級的學生認人,學院的佈告欄上也貼上小天狼星和羅伯特的照片。這帶給知曉真相的艾米等人極大的複雜感,尤其是哈利。他曾經想過要去關切這位缺席很久的教父,不過他那可敬可愛的木透隊長卻不允許,比賽就在十一月中旬,木透開始加強訓練時長和強度。哈利在每天下午七點赴約,於十點回歸,處理好明日要交的繁重課業到十一點就忍不住回房睡了。

至於艾米,她的時間管理也被壓縮得很緊,由於歌唱團催得緊,她開始要在十二點準時放下書本,釋放分身之後,就開始練習歌唱到一點鐘,拖著疲憊的身軀倒頭就睡。總而言之,進入十一月,他們的閒暇時間開始被壓縮了,艾米沒時間看日記,哈利也沒時間去管小天狼星。他們更沒精力去追究哈利究竟要不要追捕阿道夫。況且阿道夫自從那次突擊以後,就從未傳入任何消息,彼得也不再出來去吸引小天狼星在城堡裡到處追他,這對兄弟彷彿消了聲一樣。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十一月中旬就來臨了。不幸的是,因為進入冬天,西風就帶來了麻煩的風雨。風雨會使飛行員的視野變差,極其不適合飛行。或許是這個原因,就在比賽前一天的訓練開始時,木透生氣地宣佈了一向消息:史萊哲林馬上以搜捕手的手臂未痊癒為由,主動延遲比賽,十一月中旬的比賽,就由赫夫帕夫球隊對抗格蘭芬多球隊。

「史萊哲林的藉口是搜捕手的手臂還沒痊癒。」木頭狠狠地咬著牙說,「他們這樣做很明顯,他們不想在這樣的天氣比賽。」

「馬份根本沒事,他是在假裝他的手臂受傷了。」哈利氣憤地說。

「我們都知道,但是這沒辦法證明。」木透直挺腰,緊抱著胸,神情看起來痛苦。「我們的訓練目標一直以來都在針對史萊哲林,他們和赫夫帕夫的打法十分不同。而且他們今年派了賽德里克.迪哥里來擔任隊長——」

艾米旁邊兩位學姊們突然咯咯地笑起來。

「幹嘛呀?」木透皺著眉頭,應該是認為他們倆他們掉以輕心。

莉薇亞笑著說:「就是那個又高又帥的那個?」

「又安靜又沉默。」安潔莉娜笑道。

「他沉默是因為他太笨了,沒辦法把兩個詞連結在一起。」弗雷不耐煩地說。「奧利佛,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怕他?上次我們跟他們對打的時候,哈利只花了五分鐘就拿到球了。」

「那次的情況不同,而且人是會長大的。」艾米撐著掃帚,把臉頰靠在把手上,慵懶地對弗雷說。「木透的擔心是對的,弗雷,我們不能因為他是赫夫帕夫的人就掉以輕心。事實上他的飛行技巧很有一套——比如說他在衝刺的時候就懂得把身體緊貼在掃帚上,因為那樣飛起來其實更快——當然啦,那很可能是學哈利的,我記得他在一年級的時候可沒有那樣做——噢!」艾米終於意識到木透在看她。「抱歉,奧利佛,剩下的就給你說。」

「沒關係,艾米,你解說得很好。」木透說。「不管明天的安排如何,我需要你們無論在什麼樣的狀況下都不能放鬆,必須集中精神。這比賽的更動是史萊哲林想耍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贏。」

「奧利佛,你冷靜一點。」弗雷謹慎地說,「我們千萬不會,千萬不能輕視赫夫帕夫。」

隔天早上的天空果然不給面子。雷雨交加,嘯風呼呼地吹,走廊和教室裡幾乎沒有任何光線。羽蛇們見到這種天氣,興奮地湧入禁忌森林裡吃樹葉,因為對他們來說,沾濕的葉子其實很美味。

艾米和哈利匆匆吃完早餐之後,就託付印加把早餐帶到渾拼柳樹洞裡的羅伯特和小天狼星,就抱著掃帚出發了。艾米一邊穿過重重走廊,一邊變出一把大雨傘,哈利則在旁邊緊緊跟著。他們走出大門,撐著傘,穿過草地趕往寇地奇球場。今天的風比以往還要強大,腳下踩著的草地早已變得泥濘不堪,難以前行,兩人即使再趕,也不得不放慢腳步。然而馬份卻同樣撐著傘,從後頭信步越過他們,還得意地回頭,朝他們一笑。艾米讀了那麼多書,還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東西在風雨裡漫步的。

想到這兒,她就覺得不甘心。

「唉,要是我的手臂能夠癒合就好了。希爾,波特,最好幫我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艾米和哈利一邊趕路,一邊楚著眉,發出厭煩的哼哼聲。然後一致加快腳步走人了。當然,艾米也不忘對那個討人厭的馬份施展倒掛金鐘咒。他那樣慘烈的哇哇叫,讓艾米直到在換衣時都還能夠邊想邊笑。

對這場天氣感到擔憂和不滿的人不只有他們倆,身為隊長的木透在換衣期間,不止一次吐露過:「這將會是比較辛苦的比賽。」在換衣之後,他們排成一列,木頭在前,準備賽前的喊話,但是風聲過大,木頭在原地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最後木透搖搖頭,然後用拇指指向背後的簾外,示意大夥兒和他出去。

他們向球場走時,風颳得很猛,他們只好靠牆走。因為不斷的隆隆雷聲,他們都不知道圍觀的同學是否在歡呼。

艾米往前看,赫夫帕夫球隊也穿著黃色球衣從球場的另一端走出來,為首的人自然是賽德里克。

兩方隊長在球場的正中央面對面站好,艾米、哈利則和其他球員擺成戰鬥隊形。迪哥里和木透處於比賽禮儀,互相握了握手,握手期間,賽德里克對木透笑了笑,但木透太嚴肅了,連一抹笑容都不給,只是點點頭。然後,大夥兒看到胡奇夫人擺出口型:「準備好你的掃帚。」艾米便從泥濘中把腳抽出來,跨上掃帚。胡奇夫人把哨子放到嘴裡——一陣微小的哨聲後,這十四名球員起飛了。

在實際相處次數累計達到一年多的團隊相處之下,木透也當然知道艾米和其他鳥人一樣,還保有自主控制瞬膜的能力,也知曉她的好視力和配備規格。因此他在訓練時,就對這種天候狀況設計了得分計畫。在一開場的時候,艾米依照計畫悄悄飛速橫過半個球場,並接住安潔莉娜有意拋給她的球,然後轉身迅速一丟,赫夫帕夫的守門員斯芬克斯馬上衝去擋,但他的反應速度比木透預料之中的還要慢一些——第一顆進了——但敵方的找球手艾瑞克馬上衝去拿走它了。

在雷電轟鳴之中,艾米隱約聽到大家正在歡喜鼓動。雖然小聲,但她確實被激勵了。她壓低身子,像一隻箭一樣衝到他的下方。對方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他抱著球在場上飛著迷蹤路線,艾米很難找到時機衝上去擋掉他。就在他差點要衝上去時,一顆博格被打到這兒來,艾米偏頭一閃,躲過那顆博格,卻失去了機會。好在安潔莉娜和莉維亞知道該怎麼做,他們倆剛在艾米的六點鐘方向搶到另一顆快浮,就衝上前實施夾擊,沒抱球的莉維亞試圖搶走快浮,但艾瑞克利用身高優勢,把球舉高到頭上。

木透曾經說過,艾瑞克.布恩許和賽德里克一樣又高壯又有禮貌,但頭腦卻不知變通,這也是他不想和同年級的賽德里克角逐隊長之位的原因。他曾經向前隊長聲明,比起死腦筋的自己,賽德里克更適合當隊長。他的話非常正確。艾米一邊用力猛地上升,撞飛艾瑞克並搶走球,一邊想著,他那麼壯,剛才明明就可以往上飛或是撞倒那兩個女生以脫身。

艾米抱著球往前幾公尺就轉頭看,同樣叫做奧利佛的赫夫帕夫對手已經離她不到幾英尺了,她只用一秒鐘的時間猶豫,就奮力丟出一記高空球——八百英尺、五百英尺——乓!居然沒進!

可惡!艾米懊惱地拍了一下把手,但隨後又恢復心情,接住了安潔莉娜丟過來的球——艾米十分感謝她的信任——她滿懷著感激,重新調整投射角度,然後丟出去——又進了一顆!

艾米歡快地和衝過來的安潔莉娜擊了掌,卻都瞧見對手正拿著球越過他們的頭頂,往己方的球門飛去。他們兩人連忙衝上前,卻發現遠方的木透突然比出暫停手勢,胡奇夫人也隨即吹出哨聲。艾米和安潔莉娜停了下來,所有球員也陸陸續續都停止競爭。他們倆看到木透的示意,就飛到地面上朝木透走過去。

「我叫了暫停,」伍德對他的隊員大聲說,「過來,到這邊來——」

艾米湊到哈利旁邊,可能是因為太冷了,他此時正渾身發抖,還在用衣服拭去眼鏡上的水珠。她再看看其他人,發現他們的護目鏡上也都被雨水占滿了。她揮了揮手指,哈利的護目鏡就全乾了。哈利了然地看向她。

艾米微笑道:「我幫它施了防水咒,你現在在球場上能夠看得更清楚了。」

哈利僅露出一抹微笑,和以往的表現相比,這表現過於生分了。

看來哈利還是很在意她不支持他去捉阿道夫。艾米無奈地想著。

「我們現在得了五十分,但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沒得到金探子,我們休想贏。」當木透說話時,艾米和哈利轉頭看向他。「弗雷、喬治,我要你們盡全力把博格砸向迪哥里,不用砸到他,只要讓他不知所措就好。」

喬治和弗雷互看一眼,一股名為得逞的情緒在他們眼裡閃爍。艾米好笑地為她的好友感到“抱歉”。

「至於你們三個,」木透說,艾米回過神來,挺起胸。「你們剛剛表現得很好,就照剛剛的打法繼續進行。」他環顧眾人一週,又說。「好了,隊員們,我們開始吧。」

他們又重回崗位上。這次艾米和他的隊友們全力以赴,互相配合。如果說剛剛都是牛刀小試的話,那麼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開始變得有心機起來——撞倒人、搶走球......能夠想到的合格搶球手段他們全都都做了。

要是對上史萊哲林的話其實不會那麼容易,因為他們著實精明。赫夫帕夫的能力也不弱,事實上,那學院的球隊向來以公平比賽價值觀和強壯體格知名。其中,在球隊裡最壯也最互補的球員就是三位找球手:死腦筋但是三人之中最強壯的艾瑞克、眼睛超銳利,飛行技巧超敏捷的奧利佛以及擁有強烈第六感的札佛瑞。他們在中場的商討之下也學著他們三個女孩子齊力抵抗他們時而使出的突擊。

就這樣,在風雨之大的時候,計數器開始在數著——赫夫帕夫剛得了四十分沒多久,格蘭芬多就又得了十分,但在十秒後,赫夫帕夫卻又得了十分,幾秒後又重複......整場下來,艾米並沒有打得很輕鬆,但也不累,他們難得遇上在腦力和體力方面極其好預測的敵對,漸漸地,艾米等三人的興致高昂到不能再高了。尤其是艾米,她綻放笑容的次數比平時還多,也變得更加熱情四射。不過快樂時光過得飛快,只剩下四十幾秒,但哈利依舊沒找到金探子,他們心裡的焦急秒與俱增。

艾米在丟進一顆球以後,後方突然有人大喊:「艾米,小心!」她轉頭,馬上發現一顆博格正朝自己飛來。她往旁邊一閃,博格立即砸暈後方的艾瑞克,他手上的球也掉下來,艾米連忙抓住它,奧利佛馬上衝上來,她迅速擲給安潔莉娜。

但當她又轉頭,一陣閃電襲來,把整個球場的觀眾台都照亮了,雖然她看得到那上面的所有人的面孔,卻著實把她的注意力暫時吸走。此時,她看到一幀驚人的一幕——在最上的那排空位置上,一隻黑狗正坐在上面,瞪著灰眼看著她。他來看她的比賽了,艾米想著,還好今天她表現得十分卓越,不然她可會氣死自己了。

此時,一顆金色的東西在她右眼角閃了閃,艾米心中一喜,連忙對空中的哈利比了比手語,這種東西是別人看不懂的。多謝你的教導,奧利佛!她暗暗地想著。

嗖一聲,那顆金探子像一隻箭擦過她的耳邊,哈利跟在它後面像一隻箭一樣飛來,艾米閃過身讓哈利經過。但掃興的是,她看到賽德里克也經過了她。艾米看著那兩個人一路跟著那顆金色的東西一路往上飛,直到他們飛進雲層後才轉過頭繼續比賽。但就像是有人將收音機調成靜音一樣,球場的沸騰聲音全都安靜下來。艾米突感顫栗,這是雷鳥特有的感知危險時的徵兆。

她沒帶魔杖出來,只能咬著牙先查看情況,艾米一邊飛一邊轉頭觀察四方。一陣恐怖又熟悉的冷流從她腦袋蔓延至的身子各處,她開始注意到下面球場有些東西在動……

她抱著顫意低頭,果然發現約莫一百個攝魂怪正站在下方,抬頭看著他們。

“雖然沒有訓練過,但還是吹一聲口哨吧——或許它們會來的。”阿莉安娜的聲音都在顫抖,但那是因為寒冷,還有害怕。

艾米迅速吹起一聲尖銳的口哨。哨聲劃破恐怖的寧靜,在空中迅速迴響,傳播至遠方,幾秒後,七隻巨大身影快速從禁忌森林裡飛出來。因為它們原本的位置剛剛好在西方,因此他們飛來的速度十分快速——突然地面上傳出一陣尖叫聲,艾米和球員們全都暫停動作,但接著——

「艾米,快閃開!」

她低頭看,發現數十張血盆大口朝她撲來。艾米還來不及反應,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變成坐到了另一個人的懷裡。「抓緊了!」他說著,艾米就看到自己正直直向上飛去,搧翅聲在她後頭響著。

「你沒事吧?」

艾米轉頭看,才發現原來是賽德里克,她的後方則坐著昏厥過去的哈利。

「你們在上面幹了什麼呀?」

「說來話長,剛剛攝魂怪上來騷擾我們,我馬上給他施展守護神咒。但哈利就不好過——他活生生被嚇暈了。」

「那他的掃帚......」

「......我很抱歉,艾米。」賽德里克滿臉複雜。「但我們真的不該在這時候談這件事情,我們該來想想要怎麼辦!」

“艾米,也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阿莉安娜這麼說的時候,她就使用靈力讓那群怪物的模樣立即浮現在艾米的腦海裡,如狼一般大,卻也一雙蝙蝠翼和一對黑角,而且數量共有數十隻。

她莞爾一笑,果決地說:「簡單——首先你必須相信我。」

「當然——嘿,前傾身子!」

艾米把身體貼到把手上,賽德里克的溫暖胸膛馬上貼到她的背上。「我得再快一點——梅林,它的速度很快!」他驚呼。

那隻動物的飛行速度是真的很快,艾米雖然看不到它,卻能夠感覺到掃帚的尾部數度傳來被拉扯的力道。每當尾部被拉扯,賽德里克的胸腔就壓得更低。風在耳旁呼呼地吹,眼前光景變得幾乎模糊,賽德里克一下子往右飛,一下子往左飛,一下子俯衝而下,然後爬升向上。他們倆的身子都已經幾乎貼到把手上,但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仍舊持續進行。「再來呢?」賽德里克喊道。

「你把掃帚弄平來,我就跳下去!」

「什麼?」

「別問,快照做!」

賽德里克掉轉方向,掃帚和地上平行,那群瘋狂的怪物也跟著轉了方向。艾米二話不說馬上跳下去,在空中變回她的真身——極其碩大的加拿大雷鳥,和賽德里克成反方向飛行,一些怪物轉而跟在她的後面。

艾米現在的所有情感全都被回放到最簡單最純粹,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解放感和興奮,然而緊張隨之吞噬掉所有快樂。要像加拿大雷鳥的成鳥一樣控制雷電,她一邊想著,一邊猛力揮動翅膀,心裡想著雷。說時遲那時快,在狂雨之中,一道道雷箭射下來,她身後就響起了哀嚎聲。但鳥的眼睛能看得很廣,自然看到更多的怪物還在賽德里克身後,她迴旋一圈,然後在鳥嘴對準賽德里克時衝向位於四點鐘方向的賽德里克——一千英尺、五百英尺、兩百英尺——

艾米張大她的鳥嘴,一口吞下那一大群黑漆漆的會飛生物。然後迅速向下飛,此時雷電也擊中了最後一隻會飛生物。

她變回原本的人形模樣,安然地飛到賽德里克面前。他看起來驚魂未定,雙手緊抓著手把。「你釋放太多雷電了,艾米。」他的聲音沒有顫抖。

艾米一邊繞著他飛,一邊喊道:「我是雷鳥,又不能像蝙蝠一樣做出超崎嶇的飛行路線——走了啦,賽德里克。」

他們往下飛,在穿過一個烏雲以後,賽德里克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我抓到了,是金探子!」

艾米撇撇嘴。「你是不是真的不會看人說話?」

賽德里克這才反應過來,他沒再說話,安靜地和艾米往地面飛去。

當他們接近地面時,才有人抬頭看他們,紛紛用指頭指著他。另外,他們清楚地看到碩大的羽蛇們在球場上,被教授們要求吐出攝魂怪,而所有球員則全都待在地面上。

當他們快接近地面時,賽德里克一邊操縱掃帚往地面飛,一邊抬起手。

「我拿到金探子了!」

搗蛋入門生xD @coco_chocomi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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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文筆超棒迪~支持支持~按讚按讚~

🧐😍正在研究麥可.傑克森的芭樂:)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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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_chocomilk
噢,天哪,真的很謝謝你的發言😘在過去幾個月來,我的文筆依舊持續在成長當中,能夠得到你的稱讚真的是令我由衷感到快樂,謝啦!(不過壞毛病就是昨天剛發過的文章,今天又想要再改一遍XDD

🧐😍正在研究麥可.傑克森的芭樂:)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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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轉折

回到地面後,在位於現場的教授們的催促下,哈利很快就被賽德里克和艾米送到醫療翼,想當然爾,龐丙夫人就和鄧不利多校長一樣,幾乎氣壞了。她冷著臉使喚賽德里克和艾米把哈利搬運到床上躺好,並喂給他一大瓶熱可可,並且不忘幫助賽德里克和艾米治癒因為比賽而出現一些小擦傷。

當整頓得差不多,妙麗、榮恩、印加和艾米的球員們踏著因為雨水而變得濕濕黏黏的鞋子,一窩蜂湧到床旁邊。人數太多,他們又都想要往床邊擠,艾米和賽德里克就這樣被迫擠到一起,抬起臂膀都嫌擁擠。即使如此,他們倆也沒有要把床緣的位置讓出來的意思。另外愛德華、菲利普以及喬安娜也聞聲趕來,令艾米欣慰的是他們並沒有和所有人一樣擠在床緣,而是待在印加身後。

「那些怪物看起來真夠嗆的,是吧——對了,艾米,這是你的掃帚。」弗雷說,然後他把一根完好無缺,依然金光閃閃的掃帚遞給艾米。

艾米接過那根掃帚,安潔莉娜又說:「梅林!真不曉得那些怪物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難道那又是魔法部出的主意?艾米,你說說看為什麼他要追著你們?」

艾米正要回答,莉維亞又問:「為什麼你們飛下來的時候那些怪物又不見了?為什麼賽德里克會載著哈利回來?他的掃帚去哪兒了?」

賽德里克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咳:「抱歉——我親眼看到那根掃帚飛向遠方,然後一頭栽倒渾拼柳的枝幹上......」

一陣沉默。

「那兒呀——我想最好我們倆一起去才行——」

「那很危險,我們必須跟去——」說完,莉維亞、安潔莉娜和衛斯理兄弟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當他們倆走了以後,妙麗糾結地說:「這種事情該怎麼和哈利說......」

「就直接說出來吧。」艾米無奈地說。經過了過去幾個月的事情,她對於糾結在該不該說出殘忍真相這種事情早就膩了,也不想再惹哈利生氣。

她感受到一抹視線,她抬起頭,正好撞上妙麗的眼神。那雙棕眼裡載著一絲欣慰。

「但你們到底是怎麼惹上那傢伙的?」喬安娜有驚無險地說。「看看它們那雙黃眼......那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恐怖的東西…...」

愛德華嚴肅地說:「我想那應該不是魔法部放出來的東西——或許是來自禁忌森林的東西。」

「很有可能是這樣。」妙麗說。「書上根本沒有任何資訊顯示魔法部把這種有翼黑狼當作看守者——唉,真是的,那些狼類看起來真眼熟,我怎麼想不起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艾米盯著哈利說。「你一定記得他們怎麼攻擊我們的嗎,賽德里克?」

「牠們就像是瘋了魔似地緊跟著我們不放,就連你變成了雷鳥以後,也依然如此——」賽德里克想了想,又說。「他們恐怕有一點自我意識,而且非常有目的性——」

「我懷疑他們已經打定要攻擊我們了。我敢說,這一定和阿道夫有關——不然一群動物幹嘛平白無故攻擊我們,是吧?」

印加遲疑地說:「但你們不覺得牠們看起來其實很眼熟嗎?」

「他們就算長了翅膀和角,看起來依然還是狼,所以你當然會認錯。」榮恩不以為意地說。

「不對,它一定有在魔法世界裡出現過。」妙麗說,她環顧她的朋友們,恨鐵不成鋼地嘆口氣。「你們究竟有沒有在幫忙思考?」

艾米沒有說話,她把棉被拉到哈利的下巴位置,盡量讓他溫暖一些;印加遺憾地搖搖頭,表明自己根本想不出來。

「我們當然有再想......但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到魔法世界有這種動物,妙麗。」榮恩聳聳肩。

「......我剛剛想到了,書裡的確有提到這麼一個,但這種動物很少見。」大家看向菲利普。「它叫做座狼,主要生活在芬蘭和瑞典一帶。因為形象上和傳說中的芬瑞爾相似,就被取做這個名字。他們只在求偶時變得脾氣暴躁,並長出翅膀和角。但從十幾年前開始,那邊的巫師開始試圖在馴化它們,打算代替馴鹿,作為飛天雪橇的新坐騎。」

「你說得可能是對的。」印加像是被點醒了一般,眼神閃亮。「魔法世界動物的祖先本來全由龍演化出來的,包括墜鬼馬、鳳凰、雷鳥,還有希爾家的祖先就是龍人。所以會演變出一個能長角長翅膀的狼也不奇怪。」

「好吧,如果你們說的都是對的話,那麼他們剛剛不是在攻擊我們,而是在向我們求偶?」艾米問。

「恐怕是這樣,但我覺得應該是阿道夫在後面搞鬼,畢竟他們也沒有過把人看作是配偶的案例——」一陣腳步聲響起,賽德里克連忙關閉上嘴,其他人亦是如此。

「我們來了——」喬治抱著一個布包走到艾米旁邊。「這真是慘不忍睹,我們都不忍心再看它。」

艾米看了看那布包,然後主動接到她的懷裡。「我會盡可能修好它的。」她說。

喬治搖搖頭:「它都碎成許多片了。我看哈利只能重新買一根新的。」

「他不可能買一根——以他的個性,他絕對寧願把那些全存起來,然後只專寵這根掃帚。」艾米翻開布包的一塊角,只是往裡頭看了一下,就覺得心都被撕裂了。「天神在上,我也不敢想像我的火弩箭被打成這樣。這一次攝魂怪做得實在太過火。」

「那是我看過最可怕的東西。」安潔莉娜顫抖起來。「又恐怖又嚇人,還帶了一個奇怪的大兜帽......」

突然艾米看見哈利睜開眼睛,她和其他人都閉上嘴,關切地看著哈利。「哈利,你現在覺得怎樣?」艾米急迫地說。

哈利轉了轉眼珠子,就刷地坐起來。他看向艾米,不解地問道:「都發生了什麼事?」

「你被攝魂怪給影響到了,結果昏了過去。後來賽德里克救了你。不過之後我們就遇到很奇怪的事情——」

艾米把她和賽德里克的遭遇全都和他說。不過由於這裡有其他外人,她刻意忽略阿道夫的名字,並且略微提及這件事情並不簡單。哈利越聽,臉色越顯露出不解神情。

「要不是賽德里克,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接到掉下來的你。」艾米忍不住握住哈利放在棉被上的手,「這已經是第一次嗎?如果不是,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的確不是第一次了。」他乾巴巴地說。

艾米知道哈利不說的原因,為了不想讓他擔心,另外就是倔強,以及屬於男人的氣慨。

些許是艾米的怨氣和委屈全寫在臉上。哈利眨了眨眼,輕輕地說:「你別想太多,艾米,我沒有在生你的氣。」

艾米眼前為之一亮。她也和哈利一樣輕聲說:「真的?那為什麼可以在比賽休息的時候,看起來那麼冷淡?」

哈利皺起眉。「冷淡?我有嗎?」他抬頭看向安潔莉娜,對方也表示疑惑地搖搖頭。

然後他又看著眼前的女孩,「你看錯了,我根本沒在生氣。你也知道,我那時候滿腦子都在想著比賽的事情......」哈利小心地看了看她。「但我原本還以為你會生氣,畢竟幾週前的事情鬧得挺......」

艾米沉下臉來。「你能不能別再這時候你這種事情。」

「你果然還在生氣。」哈利輕嘆氣。

「我沒生氣,只是覺得你為什麼一定要——」

艾米還想要再抗議幾句,但一股聲音突然在她的腦袋裡響起,她輕易地就辨別出來這不是阿莉安娜的靈力所為,也不是阿莉安娜的聲音——

又不是沒其他選擇,拜託你模仿一年級時的做法吧。成天和他這樣糾纏,他肯定會厭煩。

這念頭才剛閃過她的腦海,艾米的嘴巴就自己動起來。

「你要去就去吧——但你給我記住,我肯定要跟你一起。不然你又像今天一樣受傷的話那還怎麼辦?」艾米說完就氣得嘟起嘴。

哈利凝視她好一會兒,然後,笑意漸漸從他的嘴角,蔓延到眼裡,最後那雙綠眸裡全是溫柔和放鬆。

「我們剛才就在路上碰到金妮,她還想著說要跟著過來探望你——」弗雷說,但他這麼說的時候,他們倆才願意轉頭來看向衛斯理。

「梅林保佑,真慶幸金妮沒跟著湊過來,不然她可就要哭死了。」弗雷呵呵笑。

「你們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的眼睛?下課再搞也不遲。」喬治也說。

「我們現在早就不談那個了——」哈利收回視線,看著他們倆。「你們還沒先告訴我呢,我們贏了嗎?」

大家都沒說什麼,應該說他們都不知道有什麼適當的詞能夠說出來,不傷害哈利的心。最後還是艾米踏出去。她再次握住哈利的手,輕聲說:「你那時都昏了,不可能去拿到金探子。」

艾米說完,哈利的臉就變得蒼白。

「我們——輸了?」

沉默很久的賽德里克發出呀一聲,艾米認為他應該現在才想到這件事情。「這次不算,哈利。」他連忙說。「我待會和胡奇夫人說這次比賽不算分,必須重新來過。」

「迪哥里,這場比賽的結果並沒有違反任何規矩。」安潔莉娜搖搖頭。「剛剛我們碰到木透,他也心甘情願認為你們光明正大地贏得了勝利。」

哈利環顧四周,然後又問:「木透沒過來......那他現在正在哪裡?」

「他正站在外頭淋雨。」弗雷說,「我想他大概想溺死自己。」

這句話終於壓倒了最後一根稻草。哈利把臉埋在雙膝上,雙手抓著頭髮。艾米看向賽德里克,又看向門口,試圖向他示意。賽德里克瞬間明白了,他向各位說一聲:「我去和胡奇夫人談一下。」然後就出去了。

艾米在床緣坐下來,抱著哈利的肩膀。聲音變得乾啞:「我也和你一樣難受——要知道木透很明顯地也把希望投注在我和安潔莉娜以及莉維亞身上」安潔莉娜和莉維亞拚命點頭,即使哈利完全看不到。「而且我們也沒有完全輸呀,哈利,你聽我說吧——」

哈利微抬起頭,綠眼裡滿是脆弱和疑惑。

「我們這次總得分是200比350,說句實話,賽德里克的搜尋能力不比拉文克勞的亞崔迪優秀,甚至可以說是差了一大截。他絕對會被打得慘兮兮。」

「艾米說得可是實話,我們都是看著亞崔迪和賽德里克的決鬥長大到現在。」弗雷說。「如果赫夫帕夫輸給拉文克勞的話,我們就能夠對上拉文克勞和史萊哲林。」

「但是赫夫帕夫起碼要輸上200分。」莉維亞說。

「不可能,即使有賽德里克,赫夫帕夫球隊也贏不過拉文克勞球隊——但要是他們真的贏過了——」

「別再想了,一切就交給分數決定!」安潔莉娜強制結束這話題,但她完全不必這樣做,因為在她開口的同時,一個人走了進來,那是賽德里克。

「我已經和胡奇夫人及麥教授談好了!」她走到艾米旁邊,環顧眾人一週,然後才看向哈利。「她們倆都認同我的看法,願意讓我們兩隊重新比賽!」

「你在開玩笑吧?」艾米不敢置信地開口。「你和你的隊友談過了嗎?他們怎麼可能會同意?」

「他們當然有點不情願,」賽德里克說。「但是這個比賽是外人干涉才造成的。就算贏了學院盃,正當性還是很有疑慮。我們一致同意,應該要再比一次,就在後天早上,因為大後天我們就要去活米村——那時候哈利應該痊癒了吧?」

「那時候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哈利挺直身子,嚴肅地說。

「那就好——對了,你們或許應該要派人去通知一下你們的隊長。我剛剛想通知他這個好消息,但我找遍了球場都看不到他。」

「我們待會兒會提醒他的。」艾米開心馬得不得了,她握緊他的雙手,「我真是高興能夠認識你,賽德!」

「賽德?呃,行吧,這不難聽——」賽德里克馬上接受了艾米給他起的新綽號。「這是我應該做的,艾米,別這麼見外。對了,關於哈利的掃帚——」

「我今天晚上會想一點辦法,修那一點東西並不難!」艾米歡喜地說道。

「等等,我的掃帚怎麼了——」

「沒事兒,哈利,他們只是破碎了——但別擔心,我父親最常處罰我修這種破碎的東西,我敢說它的情況沒有我修過的那些破東西來得嚴重。

哈利來不及反應,因為艾米開了頭以後,接下來便是莉維亞反應過來。他湊到艾米旁邊,圍住賽德里克。「噢,梅林——真是感謝你,迪哥里!」她這麼感嘆以後,安潔莉娜也上前。她客氣地和他握了握手,很正式地說代表隊長道謝;然後才是衛斯理兄弟:他們站在原地,乾巴巴地說著謝謝。

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於吵雜了,在他們還處於興奮之際,龐丙夫人氣沖沖地走過來,把所有人通通都趕走,這場早晨探訪就到此為止。

「在攝魂怪搞出了那樁事的時候,鄧不利多氣極了。」走在路上時,印加向艾米提到。

「他有說任何關於那些怪物的推論嗎?」艾米問。

「他什麼也沒說,但即使有了任何推論,也不會輕易說出口吧。如果想知道的話,大不了我們下課後去查書吧。」

「你說的對,印加,我們對座狼的認識不太多,可能得去查一查才能知道一些端倪。雖然說要在那群書裡找資料真的是非常煩人——噢,對了!」榮恩又說。「我記得你父親和迪哥里先生也在現場。你們遭遇的那些事情,他們倆全都看在眼裡。我記得她還想要來看你們,但轉眼間卻又和希爾教授聊起來了。」

艾米攆了攆手。「唉!隨他去聊吧,那不管我的事。」

印加對此事有些上心:「迪哥里先生又不是管這方面的事,幹嘛來參一腳?」

「......或許他早就知道今天是赫夫帕夫和葛萊芬多學院的球賽,又有一些空閒,乾脆跟著你父親來看看他兒子打球。」

「那倒是合理,我記得他可是家裡一年到頭來的常客之一。」印加有些氣餒。「那這樣的話,他肯定得意壞了!」

「你這話怎麼說?」榮恩不解地說。

艾米冷笑一下。「他常來我們家作客,一聽到父親在談論哥哥們的時候,他總會先稱讚哥哥們的學業表現以後,就開始巴巴地說他兒子有多棒,嘰哩咕嚕地說個沒完——」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算了,偏偏父親總覺得沒面子,又會督促我和艾米去加把勁學習,別給人家笑掉牙。」

「這和你們倆又有什麼關係?」妙麗說,此時他們一夥人上了樓梯,空間狹小,人數眾多,四人停下來貼靠在牆邊,讓矮小的一年級能夠順利通過。

「關係可大了,他總希望我們能夠出人頭地——」艾米一邊說一邊轉過一個彎,然後——「賽德?」她驚呼。

只見賽德里克突然從轉角後跑到他們面前,臉紅氣喘,胸膛劇烈起伏,似乎是跑了很多路。

他向艾米遞出一張折疊後的紙條。「拿去——是希爾教授專門指定要給你的,上面寫著這是關於活米村的事情,你找個地方看看它吧——還有別太傷心,艾米。」

「為什麼我要傷心?」艾米一邊說一邊拿走。

「你看就知道了——反正到時候他說我們必須得在一起帶著——我也這麼認為。」賽德里克又提醒道。「離上課只剩下一分鐘,艾米,你最好趕快進教室!」然後他小跑步地離開了。

「他看起來似乎很忙。」榮恩說,此時他正和艾米等人走進黑魔法防禦術教室。

「他後年就要考超勞巫測,不忙才怪。但我覺得他還挺認真的,如果我是超勞巫測的學生,就算離上課只有一分鐘,也只會悠閒走去教室。」

當走進教室後,艾米和朋友們找了最前方的位置坐下,拿出課本。然後翻開了那張紙條,只見上面這麼寫著:

“艾米:

事態嚴重,我們已經決定讓你和賽德里克留在學校,最好別再去活米村,以免發生危險,在城堡裡,你們倆務必待在一塊兒。麥教授那兒我已經通知完畢,不必再向她提。
                                                                                                                                                                                                                                             你的艾克&朵拉”


「上面寫了什麼?」妙麗輕聲問道。

艾米不以為然地重複唸道:「以免發生危險,最好別去活米村——買麥教授已經知道這個事了。」她抬起頭,迎上妙麗和榮恩的遺憾眼神。「哎呀,別那樣看我——我對這種活米村遊玩沒有什麼興趣,要不要去其實也沒差。」

「但你想想,當所有人都跑出城堡,去享受人生的時候,你卻只能在城堡裡孤單過著這難熬的時光——你家人太狠了,要不去抗議一下吧!」

「榮恩,艾米家人的擔憂是對的!」妙麗抗議道。

「他說的確實很對,榮恩。如果我待在城堡裡,或許就能夠有機會反過來把阿道夫限制在城堡裡。」艾米打了個響指,手上的紙張立即變成了灰。「但如果你們方便的話,我希望如果能夠為我打包一些奶油啤酒和牛肉餡餅。」

妙麗悲哀地努起嘴,一把抱住艾米的肩:「我們當然會給你帶一些回來。」

上課鈴聲響起,學生們全都調整好自己的坐姿亦或是拿出課本。路平教授所指導的課向來最被他們所期待上到。他的溫柔和善解人意以及熱忱,確實讓學生們如沐春風。不過這堂課很明顯是一個例外。

後面的門突然被用力地打開了,接著便是啪嗒啪嗒的關窗聲,台上的投影幕也被拉了下來。正當艾米想說為什麼路平會突然那麼生氣,想要回頭看的時候,一抹黑影從艾米的旁邊閃過,石內卜氣勢凌人地站到台上,環顧四周。

艾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教室的氣氛瞬間下降到冰點。

「很不幸的,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今天又犯了老毛病,沒辦法和上次一樣抱病上課。今天由我來代理這堂課——」

石內卜環顧四周一遭,眼神才落到艾米身上。

艾米舉起手,說道:「哈利得要在醫療翼裡躺上兩天,他今天是不能來了。」

「今天的事情我都知曉,不必你多提醒我一次。」石內卜說,就沒再多加管這件事上。沒有嘲諷,也沒有扣分,或許算是可喜可賀吧。艾米想著。「不過在這麼多天以來,顯然地路平教授並沒有教你們什麼——」

「噢,有的!」妙麗先艾米一步舉起手。「他教了我們幻形怪、紅軟帽以及其他可能會危害人類的各種類型的生物。」

「安靜下來。」石內卜教授冷冷地說,「我還沒有要你們說什麼,我只是認為路平教授講課並沒有任何組織性。」

「他是黑巫術防禦課中最好的老師。」丁.湯馬斯很勇敢地說,此話一出,大家都再也不演了,班上開始被一波波的附和聲一點點佔據。艾米有些玩味地端詳石內卜的樣子,發現他顯得更加兇狠了。

「你們太容易滿足了,路平其實沒有教到你們什麼的,我準備在一年級就講紅帽子了。今天我們將會討論——」

艾米看到他直接把課本反過來放置,直接從課本背面翻開最後一頁。她對那一頁很熟悉,上面就寫著可怖的知識——

「——狼人。」石內卜教授抬起頭說。

昨天晚上艾米就有使用路平教授作為塔羅牌占卜的練習對象,著實算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身體狀況和小人。

自從暑假接觸了占卜學以後,她開始以之作為興趣。每天晚上都會抬頭看星相,因此她知道今天晚上必是月圓。每當這時候,狼人的身體總是不好,所以每當她聯想到上次萬聖節前夕時他還那麼拚命地為大家上課,艾米便會為路平教授感到敬佩。如今石內卜突然在這種時候上到狼人,不管怎麼看確實很有問題。

但他真的是那樣的人嗎?艾米思索著,還是說這只是她誤會了?

「但是,老師,」艾米不敢置信地看到妙麗居然在憤怒的石內卜面前這樣說,「我們今天不是要學狼人,應該要開始上哼即砰——」

「格蘭傑小姐,我現在是來上課,不是來跟你商量。」石內卜教授說,聲音就很平常一樣小聲卻帶著不可忽略的狠毒,「現在我叫你翻開三百九十四頁,」他轉向大家,「你們都是,立即翻開!」

除了艾米,大家帶著不滿的表情低聲地咕嚕著翻開書本。

「你們之中,誰能告訴我怎樣區別狼人和真正的狼呢?」石內卜教授說。

艾米看到妙麗那樣堅持地舉著手,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妙。畢竟石內卜現在看起來依然生氣,而他剛剛的表現也說明了他極其不希望讓妙麗回答。應該說,他似乎也不怎麼喜歡妙麗。

艾米也舉起手,像一株向日葵巴巴地仰望著石內卜。她認為或許石內卜會看在和父親交好的份上讓她舉手。

「有沒有人知道?」沒想到石內卜教授不理會他們,繼續問,艾米發現他露出了一抹陰險的微笑。「我很懷疑,難道你們的路平教授根本還沒教你們分辨狼人的基本知識……」

「噢,拜託,教授——我知道這個啦!」艾米喊道,這聲音不大,只有石內卜聽得到。

但他根本沒看艾米任何一眼,「除了程度超拔的希爾小姐以外,就沒有人能夠講得出來?」

艾米頹喪地垂下手。她現在明白了,石內卜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上課。

“......別感到驚訝,艾米,這就是石內卜教授的個性——就算他和你父親交好,也不代表他是可依靠的長輩。”

再看看石內卜的嘴臉——充滿仇恨和得意。

阿莉安娜說的沒錯,艾米撇了撇嘴。全然放棄地瞪著眼前的鬧劇。

巴提突然站出來說話了:「我們已經就告訴過你了,我們還沒教到那邊——」

「住口!」石內卜一吼,大家全都安靜下來。「我從沒有見到過三年級的學生連狼人都認不出來。我得向校長報告,說你們這班實在太落後了……”

「老師,請求你,」妙麗說,她的手仍然高高地舉著,「狼人和真正的狼可以從幾方面分辨出來,狼人的鼻子是——」

艾米馬上把她的手給拉下來,對她微搖搖頭。後者一臉疑惑,但也從善如流接受她的勸告。

但不只有妙麗站出來,很快地另一位名叫詹姆斯的勇士舉起手,大聲說道狼人和狼的不同,但石內卜卻喊他閉嘴,並以其不能忍受為由狠狠罰了他五分。

這使得榮恩徹底生氣了,他向著石內卜高聲喊道:「真奇怪,既然你那麼想知道,何不直接點那些舉起手的人?既然你沒有那麼想要回答的話幹嘛還要問出問題?」

坐在最前排的艾米、印加和妙麗等三人驚恐地看到石內卜以此堂課最具威嚴性的聲音狠罵了他一番,然後見證到石內卜向榮恩下了必須留堂的處罰。艾米懊悔地閉上眼,早知道如此,她就應該讓榮恩坐在旁邊被她約束。

在課堂剩下的時間裡,石內卜根本沒在講課。他把有關於狼人的筆記都寫在黑板上,讓學生們去抄筆記,艾米也毫無例外。再次過程,他就去翻閱路平之前派給學生們的作業。

「解釋得太差了……那是不對的,河童在蒙古更加常見……路平教授還十分滿意打了八分,若是我,我會給不超過三分。」

鈴終於響了,石內卜教授留著他們。

「你們回去寫一篇論文,主題是去辯論狼人和狼的差異性以及如何殺他們。論文要有兩張羊皮紙那麼長,並在星期一之前交給我。衛斯理,你留下,我要安排你的勞動服務。」

艾米和印加抱著複雜又不解的心情和大家出教室門口,往變形教室走去。他們都知道石內卜對於希爾家的重要性和熟悉程度,因此妙麗即使有很多話想吼出來,卻礙於艾米和印加,不太敢說出口。又加上她和艾米一樣,即使遇到極度委屈或不滿時也能夠沉得住氣。

「真搞不懂他為何要這樣和他做對?其他人可能覺得是因為幻形怪的關係,但我覺得不只有這樣。」印加沉吟道。

「事情確實不會那麼簡單。」面對如此令人不解又煩悶的情況,艾米也只能說出這種評論,既不中傷任何人又中肯的評價。

「不管怎麼樣,我比較希望路平教授能夠好起來。」妙麗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強作鎮定的感覺。

五分鐘後,榮恩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他看起來火冒三丈。還對這艾米和印加罵了石內卜一大堆難聽的字詞,妙麗嚇一大跳,連忙要他閉上嘴。不過艾米和印加對此並不介意。畢竟在這一路上,他們就聽到其他人對於今日黑魔法防禦術課的不少惡評。(即使那都是小聲討論,還是逃不過他們倆的耳朵)

上完變形課以後,艾米就為舅舅和羅伯特送了便當,不過那時候他們全都不再屋子裡,就連在晚間去送飯時,也依舊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或許他們在忙,先在著而吃點東西。」艾米一邊和阿莉安娜說,一邊選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打開書包,拿出其中一個飯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至於阿莉安娜,她操控艾米的魔力,使書包裡的日記本飛出來,在她面前漂浮著,不停地翻著頁。

「小天狼星和羅伯特都說過艾蓮娜在三年級時就死了,他對阿道夫的敘述肯定不夠多,你何必繼續翻閱?」

"我是感到奇怪。如果艾蓮娜在三年級時就死了,為什麼這本日記本卻可以達到五公分那麼厚?她每天所記載的日記長度最多不超過600字。這本書又足足有A4大小。如果羅伯特的話真的是對的,那麼阿道夫和艾蓮娜的關係可能好到了某種程度--或許不只是聊天,也可能是一起研讀某種東西,或是寫交換日記之類的......噢!"

映入他們眼簾的就只有一片片白紙不停翻閱,就如雪花一般。

但是仔細看的話又會發現並不是那種回事,在白紙的纖維表面上,她可以看到有什麼東西刻在上面。艾米使那日記靠近她,仔細看個清楚。艾米和阿莉安娜隱約看到那幾頁白紙上面都有著一串串奇怪符號,她左右移轉身體,卻依然看不太到。

艾米伸手摸了摸,發現那些似乎是一顆又一顆的小東西,感覺又凸又粗糙。

"艾蓮娜明明看的到,卻要用這種方法寫字,就代表她想要保密。"阿莉安娜說。"這裡面究竟寫了什麼......"

「她肯定認為這個內容不能入眼,或是必須保密......」艾米努力深挖她看過的所有書本,卻沒一本有關於這種密碼的知識。她挫敗地闔上書本,深嘆一口氣。然後又打起精神似地打開日記,翻開三年級的日記。

估計是有了二年級暑假的先例,路平在三年級暑假時又來了,但這次是因為她要在這附近住幾天,直到球賽結束為止。這次她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和艾蓮娜聊天,連續五天裡都在試圖打破艾蓮娜的心房:先是道歉,再來是依照她的喜好送花或是有意無意地告訴她一些自己對她的感受。不過艾蓮娜的標準很高,她總是在日記裡抱怨路平的挽回行為十分愚蠢......噢,等等,她為什麼要用"got my heart back"這種詞彙?難道之前有什麼東西是她看漏了嗎?

艾米往前一頁頁翻著,1973年9月、1973年2月、1972年11月......她每往前翻一頁,就越覺得不對勁。當翻到1972年9月時才終於受不了。她停在1972年9月14日那一頁,仔細端詳起來。她瞪大眼掃視那一頁,還用食指不斷搓揉紙角,甚至拿起書本,嗅嗅那本書的味道--

"太正常了。"阿莉安娜說,那本日記本內頁除了字跡所佔據的空間 ,其他的皆白如淨雪,讓人看了就想在上面寫或畫一些東西。"我記得你以前小時候經常會在小說的空白地方塗鴉,艾蓮娜和彼得再怎麼乖巧,再怎麼樣還是會留下一兩個塗鴉吧?"

「當初撿到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沾染任何一絲灰塵......」她左右翻看那本書,上面除了有著些微的白魔法能量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難道說這已經被下咒了嗎......」

艾米想了想,就對著那本日記打了個響指。

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艾米輟敗地哼了一聲,「解咒沒效?那這上面為什麼會有魔法能量?」

"或許這不是普通的解咒就可以解決的,我們最好試一點別的辦法。"

「還有一件事,為什麼艾蓮娜會提到路平要"got her heart back"?他和她又還沒有交往過!」

"或許她只是搞錯意思了,你看,她前面的那些段落裡就有出過不少這種烏龍。"

「但是這種詞的用法早該在小學的時候就學到了吧......」艾米左思右想,卻仍究擠不出任何想法。「唉,算了,搞清楚那一顆一顆的小禿點到底是什麼比較重要。」艾米闔上日記本,帶著便當就早早離開這塊地方。當天晚上她翻了很多書本,才知道這叫做盲人點字圖,但可惜的是關於這個主題的內容只有一本名叫「麻瓜科技大百科」的書,上面也沒有給出任何能夠破譯的資料。

到了星期四,艾米花了足足所有的自習時間來修理那一根破爛不堪的光輪2000,就連三餐也是如此。因此在整個下午的自由時間裡,整個校園裡的同學都看到艾米.希爾莫名其妙地在餐廳禁忌森林前方蒐羅細樹枝。但沒人懷疑過她在幹嘛,應該說他們不敢去問。艾米就和她的哥哥愛德華希爾一樣,給人的感覺過於嚴肅冰冷,尤其是那雙亮如琥珀的黃眼,他們最不想要被那兩顆東西瞪著。因此,即使有很多人先前就認出她已經擁有了一根火弩箭,卻沒人敢上前搭訕或攀談,只能用羨慕好奇的眼神看著她在比賽上充分發揮它的力量。

到了晚餐時刻,艾米才把各個已經修好的部位組裝起來,並且為它上光。不過她越修就越覺得不對。史萊哲林使用的掃帚型號已經超越了這根掃帚的型號,依照馬份家的那種調性,總有一天他們會買更好的掃帚。到時候,不只是哈利的掃帚,全隊的掃帚都沒辦法與之匹敵。就算有高超的球技,也很難在之後的幾年裡贏得學院盃。想到這兒,艾米就弄不下去了。她垂下手臂,深深歎口氣。

「有心事嗎?」

她抬起頭,看到小天狼星不知何時,已經從外面回來,並靠在門邊看著她。依照分身在昨天晚上遞來的紙條,他現在正和小天狼星輪流在禁忌森林觀察彼得和阿道夫。

說到彼得和阿道夫,就不得不提他們的詭異蹤跡。羅伯特想到讓艾米分身將自己變成一隻小老鼠,跟在彼得的身後,才知道他們現在原來已經在禁忌森林裡的某一處樹下洞穴中。

但是從那洞穴出來後的羅伯特,卻深深覺得應該要再等等。分身曾經在紙條上寫道:“他那時一直喃喃說著這下事情可變得有趣了,跟著小天狼星出來果然是對的。然後他拉著我們去找艾克報告。後來艾克要我們再等等,先觀察他們在做什麼,等到事態不對再出手。”

至於他看到了什麼,據說羅伯特是看到了在樹根下有一處就和寇地奇球場一樣大的人造洞穴,高度約一半屋子的水準,然而地上的泥土又厚又硬,角落有一大群堆放的人體。據說那彼得就拿著一些草藥丟到那些人體上頭,阿道夫則是正在挖新的人體出來。羅伯特說,雖然艾克和鄧不利多覺得那看起來雖然奇怪,但很值得再多觀察一會兒。

「我在想他們幹嘛去挖那些龍人出來。」

「我聽說過那個,原來你們把他們掩埋在那種地方?」

「那不是掩埋,他們雖然被狼人咬到就會變成那樣,但在本質上,他們就和祖先一樣屬於龍類。太不受控的龍人,我們就會令其冬眠,然後藏在比較乾燥的地方——所以在霍格華茲建立以前,他們就在那兒了。」

小天狼星沉吟:「這樣一來,他們究竟知不知道那是龍人?為什麼又要挖出來?是要復活嗎?還是另有目的?考慮到彼得曾經身為食死徒,阿道夫又向來寵著他,這些問題不得不搞清楚,也許這和佛地魔在世息息相關......難怪艾克和鄧不利多會想要觀察他們一段時間......」

「這下子你又要等一段時間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艾米有些氣餒。「你真的甘願嗎?」

小天狼星頓了頓,就失笑道:「他們倆就是能夠抵禦佛地魔的第一屏障,在他們眼裡,我的清白遠遠只是小事,隨時能夠解決——但往好處想,我已經算是半個自由人了。至少我還能夠在這兒和你閒聊——」他拉了張椅子在艾米旁邊坐下來,「放心吧,羅伯特和我決定還是要訂一個規矩——如果他們倆做的事情實在太不對勁,就立刻將他們逮捕起來我看他們只有用鏟子做事,想必是沒有任何魔杖,或是早就把它給丟了——還有呢,艾米,你的第二件心事是指什麼?」

艾米把光輪2000靠在床邊,轉身面向舅舅,「我覺得我們球隊上的掃帚太老舊了,在今年以後要贏史萊哲林的話恐怕很難。」

「讓我猜猜,這是因為你們的隊長要離開了?」

「有一部分是——木透的號召力和領導力向來不錯,他製作的戰術也很受用。要不是掃帚不好,還有史萊哲林的天性,不然他可以帶領我們贏得冠軍。然而我們隊上用的掃帚全是學校的破掃帚。但你知道史萊哲林用什麼掃帚嗎?他們用的是光輪2001!全隊只有我有一把火弩箭。但比起我,找球手更重要——小天狼星,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們往後幾年就沒辦法再拿到學院盃了。」

沒想到小天狼星反而笑出來,「你以為你們這時候的球隊不如人嗎?那你可比我想像中的更要孤陋寡聞,艾米。你知道當我和詹姆參加的時候,那球隊是什麼成什麼樣子嗎?」

「爛得一塌糊塗?」

「沒錯,」小天狼星又笑了,「那支隊伍既沒有技術、也沒有紀律、只有七根爛掃帚、一位總被球員騎在頭上的隊長。當在練習的時候,那些球員不是在聊天就是把球場上空當作旅遊風景區。我和詹姆原本就渴望能在展現我們的飛行技巧和享受勝利的快感。一直到四年級時,球隊換了另一個隊長我們才進去。但在那之前,球隊裡只有只有我和詹姆會為了被其他學院球隊碾壓而感到羞辱。」

「那你們後來又是怎樣脫胎換骨的?」

「你太天真了。直到我和詹姆畢業,我們都沒得過任何一次學院盃。即使詹姆的技術和領導能力再好,也沒辦法帶動那一群泥巴——所以你這下就知道,你其實比我還要幸運多了。」小天狼星走進來,並在艾米面前蹲下,像一隻黑狗由下而上看著她。「我那天有看到你的比賽狀況。你們十分團結,戰術也能夠和匹敵使用好掃帚的其他球隊。我敢說就算你們現在的隊長走了,你們還是有機會繼續獲得學院盃。」

「但史萊哲林那群人真的很讓人不甘心——」些許是太煩躁了,亦或是小天狼星那獨特的魅力,艾米想摸一摸他的臉頰,還好她最後忍住了。「憑什麼他們就能夠有七隻光輪2001,我們最多只能用五隻流星號來比賽?」

小天狼星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你剛剛說他們有七隻光輪2001?那是哪來的?」

艾米冷笑一聲,「當然是老馬份專門買他們的,而且就在去年!」

「......我記得你父親似乎沒那麼多錢。」然後小天狼星沉默下來。

艾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天狼星?」

舅舅抬頭,那雙灰眼朝她眨了又眨。接著,出乎意外地,他迅速在艾米的額頭輕吻一下,然後飛速從艾米的書包掏出紙筆,飛快地在紙上寫著什麼。

「你要幹什麼?」艾米站在原地不動。

小天狼星轉過頭來,朝她燦爛地笑了。「待會兒再和你說。」他再飛速簽個名以後,就走到房屋後面,讓艾克昨天就刻意留下的貓頭鷹銜著紙,使其啪搭啪嗒飛向洞口。

「所以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寄信給誰......」當艾米看到小天狼星那帶著得意笑容的神情,一句話顫抖地飄出她的嘴。「我又沒有要你這樣為我這樣做。」

「你父親其實就和馬份一樣,最喜歡比拼面子大小,我相信如果他有錢的話,他也會這麼做。當然啦,我不是因為好面子才這麼做。」小天狼星捏了捏她的肩膀。「別感到不好意思,這是我應該做。你的生日就在下禮拜一,就把當作是聖誕禮物——」

「謝啦!」艾米興奮衝上前抱住他,長者瞬間僵直了。

不管是貪婪的人還是節儉的人,都能夠知道親戚為自己送禮物是多麼罕見的事情。親戚之間的聯繫往往一談到錢財或是禮物,總是會鬧出尷尬事情,因此這兩樣東西向來是非重要和非必要時刻就不會送出去的東西。但小天狼星卻做到了,他破除了這種屬於親戚之間的慣例,慷慨地為艾米和她的球友提供協助。

她臉頰緊貼舅舅的胸膛,心跳聲在耳邊開始加快。一個念頭浮現在艾米的腦袋裡:為什麼小天狼星會那麼緊張?

「真是謝了。」艾米閉著眼,雙手攬得更緊。

小天狼星僵硬了足足三秒,才有所反應。艾米感覺一隻大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這本來是我應該做的。」他重複說了一遍,聲音低沉有小聲,不知是不是在自言自語。

「你是訂最新的火弩箭,對吧?那我可要想想我和哈利的那兩根掃帚要怎麼處理......乾脆就送人吧......我看印加和愛德華不太想參加寇地奇,他們或許不需要;菲利普和喬安娜應該也是......賽德或許需要,不過他個性就是太謙虛,我想他馬上就會拒絕......」

「賽德是誰?」

「就是賽德里克.迪哥里,赫夫帕夫的五年級學生。」艾米用臉頰蹭了蹭小天狼星的胸膛,舒服地嘆了口氣。「我想說一句,你抱起來的手感可真不錯。」

小天狼星沒有笑,「他是你朋友?」

        艾米發出一個鼻音,表示事實確實是如此。

     「你就叫他賽德.....聽起來你和他的關係很親密?」

「是呀......雖然只有幾個月,不過他為人不錯,和我也很合得來。」

「你們只是朋友而已,對吧?」小天狼星的聲音很輕,彷彿像是在問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我們倆當然只是朋友,畢竟他都和張秋在一起了。」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同意女方有開放式關係的意思。她一邊想一邊放開小天狼星,整整他的衣著。「你問了那麼多,就只是想知道他的關係?我以為你原本就知道這件事。」

舅舅強扯出一抹笑容。「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罷了。」

        雖然如此,艾米依稀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回去以後,艾米不斷回想舅舅問出的那些問題。其實答案呼之欲出,但艾米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想。她怕自己誤會舅舅的意思,因為她或許真的只是想要關心一下姪女的感情狀況罷了。就連把光輪2000還給哈利,並面對朋友的稱讚時,她依然心不在焉。

🧐😍正在研究麥可.傑克森的芭樂:)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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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怪夢

       七根火弩箭沒來得及趕上星期五早上的比賽,但當天沒有任何生物驚擾他們的比賽。艾克在昨晚用信紙補述過,鄧不利多氣得不得了,從那以後那些幸而從蛇口裡活著走出來的攝魂怪便不再靠近城堡範圍內半步,最多只能在上空盤旋,至於那些座狼,連鄧不利多和艾克都對那些族群毫無印象,事實上,他們對於那種動物的種類是不是座狼都還存有一些懷疑。但唯一可信的是,這批族群是從未出現過的物種。而這種種跡象令艾米更加相信這是阿道夫所為。

        過程自然不必多說,流程非常順暢,天氣難得和暖。重新整頓的格蘭芬多球隊奮力抵抗來勢洶洶的赫夫帕夫球隊。兩分鐘後結果揭曉,哈利帶著金探子,帥氣地飛下來。賽後,即使兩位隊長有過作為禮儀的互相道謝,艾米和哈利還是私下向賽德里克道謝一次。「別謝我,這是你們應得的。」迪哥里仁慈又善良地說。

        這場比賽改變的不只有哈利和賽德里克之間的關係,也讓木透重新振作起來。在重新比賽之後,他把眾人留了下來,發表了一串和以往一樣慷慨激昂的演說,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頰比以往還要更加紅潤,眼裡閃爍著異常愉悅的光芒,但這又是另一種別於比賽勝利後該有的神情。但都已經勝利了,沒人在乎這種小事情。紛紛到更衣室換下一身汗濕衣物。

        「嘿,你們兩個。」艾米和哈利正要和眾人前往更衣室,印加卻從帳篷外探頭進來,他看艾米和哈利沒說話,就主動說。「等一下中午吃完飯有些時間,我們不如去海格那邊坐坐?」

        他們倆很久沒去海格的小屋那兒作客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決議雖然有點奇怪,但看在和海格的過往關係,就點頭同意了。他們倆便分頭進入屬於自己的更衣室,換好衣服以後就去上第一節課了。

        今天早上的課堂就是黑魔法防禦術課,而老師正是讓大家極其想念的路平教授。兩天未見,他比前一個禮拜還更加憔悴。按照大人常教導的禮儀來看,應當要更乖一些,別讓老師又感到身心疲憊,艾米等人都是這樣想的。但他們的同學顯然顧不得他人了,他們就坐時,立即爆發強烈的控訴聲,七嘴八舌地抱怨斯內普在代課時做出的行為。艾米在原位坐立難安,除了是因為石內卜好歹是他們家的朋友以外,那些同學的刺耳言語是針對一名教授。

        就算石內卜再怎麼討厭,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不應該對他如此沒禮貌。艾米是這樣想的。

        「這不公平。他只不過是代課,憑什麼給我們布置家庭作業?」

        「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麼狼人——」

       「——兩卷羊皮紙!」

       「你們有沒有告訴石內卜教授,我們還沒有教到那兒?」路平問道,微微蹙起眉頭。

        教室內又響起一陣吵雜的抱怨聲,太多人想說話了,艾米很勉強才聽清楚他們想講什麼。

        「告訴了,可是他說我們的上課進度實在太落後了——」

       「他不聽——」

       「——兩卷羊皮紙!」

        路平教授微笑地看著每一張義憤填膺的面孔。

        「別擔心。我會跟斯內普談談。你們不用寫那篇論文。」

        榮恩和印加一攤手,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艾米悲哀地記起自己為了這篇論文還特意查了很多資料,在白紙上謄寫草稿以後,才在深夜1點才開始寫正稿。但她知道自己再怎麼樣也不會比妙麗還要懊惱。(「哦,別呀,我已經寫完了!」艾米聽到妙麗這麼說。)

       他們上了一堂有趣的課程。路平教授帶來了一個玻璃箱,里面裝著一只哼即砰。那是一種單腿小生物,看上去像是由一縷縷煙霧組成,相當脆弱,看上去也沒有危險。

        「它會把旅行的人引入泥沼,」盧平教授說道,同學們記著筆記,「注意到它手上提的燈籠了嗎?跳動前行——人們跟隨亮光——然後——」

        艾米和往常一樣打了一個大大哈欠——這不是路平的問題,一切全出之於她實在覺得這些小生物動來動去的,實在沒什麼吸引力。她無聊地開始低頭翻課本,周遭不斷傳來驚呼聲和到抽氣的聲音。翻到第166頁的關於天狗的資料時,一句話使她停下動作。

           “......天狗和座狼長得極其相似,也系出同源。然而天狗是座狼的再進化,已從原本的北歐擴散到中國、日本、俄羅斯、瑞典,數量最多的地方在中國和日本一帶。這兩者到現在都還有族群存活,性情暴躁大膽,會跑到麻瓜界偷東西來吃。”
 
        她心裡一驚,全神貫注地繼續看下去。

          “雖然在麻瓜的傳說中,他們的長相極其不同,但大致上還是有一些差別。天狗的吻部較長,相比座狼,體性較小,毛色亦和座狼的褐色不同,為純黑色。相同之處在於座狼在交配時會有翅膀和角,天狗亦是如此,並且這兩者都曾遭受到嚴重的撲殺,在幾十年前,這兩者皆宣布野外絕種......”

        「艾米莉亞.希爾!」

        艾米驟然抬起頭,發現路平教授正在她的位置面前,滿臉笑容地盯著她,教室已經沒有任何人待著了,教室外倒是多了吵雜和聊天聲。

        她尷尬地闔上書,站起身。「抱歉,教授......我現在就走......」

        「先別走,艾米,」路平教授雙手插著口袋,「是我可以讓你朋友先離開的——坐吧。」

        艾米雖然滿懷不解,卻還是乖乖照做。當她坐下以後,路平教授才轉而坐到艾米旁邊的椅子上。她由此就能夠更近地瞧見路平那張年輕臉龐上的皺紋,還有那雙疲憊關懷互相交雜的黑眼。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或許你覺得我這樣突然把你留下來單獨說話,或覺得太突兀。」

        艾米搖搖頭。「完全不會,教授。」

        「那就好。」路平猶豫似地摩挲著雙手,「......你父親近來可好?」

        「他很好,教授——」或許是直覺,亦或是路平教授此時給人的感覺太不像是教授了,她反問。「你應該認識父親,想必有互相寄信吧?」

       「為什麼你會那樣認為我和他很熟?」

        「我聽小天狼星說過你和他是好朋友,父親也是他的哥哥,總是黏在他後面,我想你一定有機會和我父親認識。」

        路平又勾起一抹笑容,這令他更具有滄桑感。「噢,是呀,的確如此......我以前和他很熟。然而自從波特一家死後,我們就很少見面了。」他又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我找你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我聽說你和哈利遇到攝魂怪和一群不知云的怪物的攻擊。聽到學校出了這種事情,我覺得很難過。我想知道你的身體是否還好?那些狼又跑去哪兒了?」

        「呃......這個嘛......」艾米把那時侯發生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路平越聽,臉色越出現莞爾樣。

        「總之別太擔心我,我感覺很好。與其擔心我,你還不如去擔憂哈利,他都已經被攝魂怪嚇昏。」

        「我昨天就去慰問過他了。」

        長者了然地點點頭,然後沉默了一兩秒,才主動說:「我看你剛剛在看座狼和天狗的比較圖,你是不是覺得那些怪物可能是其中之一?」

        艾米點點頭。「我認為它不是座狼就是天狗,但鄧不利多說還沒有定論——我有點驚訝,他居然也認不出這是什麼動物。」

        「之所以沒有定論,因為這實在是太不可能了。」他的手指在嘴唇上點著。「我看你剛剛就在看這兩張圖,我認為你是在想那些動物是不是這些吧?但你可能要失望了,艾米,早在我那年紀的時候,這兩種動物宣布滅種。然而撇開棲息地不談,世界上已經沒有第三種和它長得一模一樣的生物,所以我們就在糾結這一點。」

        「書上寫到他們是出於同源,或許有混種?」

       「的確有這樣一個一個族群,但它們是經過選育作為北歐奧羅的警犬使用狗,本身不會特別長翅膀和角。」

        艾米不敢置信地搖搖頭。「如果不是這些動物,那還能是什麼?」

         門扉突然被打開了,他們倆回過頭。發現是一年級的史萊哲林孩子要進來上課。

       路平教授和艾米連忙起身。在走前,他按住她的肩膀,用力抓她的肩。

        「我知道妳可能很想知道那些是什麼生物,但我勸你先不要急,我們教授自會幫你處理。先管好自己的事情比較重要。」

        走出教室的艾米完全沒辦法和阿莉安娜講話,路平的這些話可把原本的推測全部打回原點,加上日記本的謎題,簡單來說,現在想要釐清阿道夫的動向和他的過去可真是困難重重。

          “去處理日記本的事吧,”阿莉安娜輕輕地說。“那些怪物的事情可以放著,但日記本可能有一些關於阿道夫有趣的事情可以知道,待會兒我們去向朵拉姑姑求助,或許就能夠有解?”

        就像阿莉安娜說的一樣,當艾米聽到朵拉姑姑的要求(艾米自然沒有透漏關於日記本的半點兒訊息),她雖然自己沒有這種書籍,卻會幫她向平斯夫人提醒要進一些這種題材的新書藉,由於偏向冷門,就算快也要等五天。不論如何,這種消息總算令她感到有些欣慰,因此在整個上午,她就這麼開心地上著課。直到了中午十二點,才和妙麗拖著在五小時內上了連續四堂課的疲憊身軀到餐廳吃午飯。印加、榮恩和哈利都已經在這兒等待著她們。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突然去拜訪海格?」艾米坐下來時就問。

        印加左右看了看,才傾身小聲道:「在上變形課的時候,我聽到他和那兩個跟班的悄悄話了。他說一切搞定,只欠東風,那隻動物這下子死定了。」

        「他在跟那兩個跟班打謎語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榮恩低聲說。

       「他的意思是,巴嘴這下子吃不完兜著走。」妙麗緊張起來,「你說的對,印加,我們得要去見一下海格。」

       「那你們先過去,我還得要為小天狼星送餐。」艾米一邊說,一邊把因為無聲咒而已經自動包裝好的餐盒放入背包裡。

        這個送餐的過程是又快又急,她是一把餐盒送到兩人的手裡就離開了。有趣的是,艾米在進入屋子前聽到了幾段他們的對話——其實也就是分身告訴過她的事情——大致上就是在抱怨阿道夫成天都在挖東西和在地上畫畫;彼得總老是往禁忌森林深處去咬藥材,明擺著就是非常不對勁,為什麼艾克和鄧不利多會想要再多觀察他?

        艾米和阿莉安娜並沒辦法指出這兩人想要做什麼,但出於對家族成員的維護之心和警戒,他們也認為佩德魯兄弟的行為是需要被制止的。

          “阿不思那樣做一定有道理!垂手可得的東西,他不會撒手——所以你千萬別衝動呀。”當艾米走到海格家面前時,阿莉安娜悉心提醒道。

        「知道啦,我可是很相信你哥哥的。」艾米禮貌地敲了敲木門。

        門很快被打開了,而迎接她的是哈利。他看起來滿面遺憾,身後也不斷傳來抽泣聲。

        「裡面怎麼啦?」艾米小聲地問。

        哈利抓住艾米的肩膀把她拉進門。在關上門後,才附在她耳邊說了不好的消息。「馬份真的贏了,海格必須帶著巴嘴到危險動物管制委員會接受審判,就在明年的四月二十日。」哈利悄聲地說。

        再看看海格那兒,此時的他猛吸鼻涕,捂著臉,正在接受妙麗的安慰和忠告。

        然而艾米對動物一竅不通,對這方面完全幫不上忙;對海格的感情和關係也僅止於普通長輩。然而看在她朋友那麼積極在那之前,她認為她自己多多少少也要說個一兩句。

        「或許你能找我們父親幫忙,他在部裡面的支持者很多,幫你為這個審判作證的話,你準會贏的。」

        「印加剛才就說過了,」海格不停地抽涕,「我不能麻煩你們,有太多事情讓你們焦頭爛額了。」

        「但是哭哭啼啼的也不是辦法呀,海格——呃——」她轉身湊向哈利,悄聲地說。「該說的安慰話都說了,是吧?比如說準備審判的材料之類的話......有嗎?」

        「你的確不用勞煩,」哈利點點頭。「該說什麼安慰話,我們剛剛全都說了。」

        突然從小屋窗外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他們轉過頭過去看,巴嘴正趴在南瓜田裡,運用它那恐怖的大鳥嘴磕拉磕拉地嚼著什麼東西,嘴上和草地上沾滿鮮血。這副模樣倒挺像是狼的。

        她很想說乾脆就讓別隻動物變成巴嘴,成為替死鬼。但海格肯定不會同意的。

       「好吧,那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或是喝一點茶?」

        妙麗瞪向她。

        「我認為吃東西可以冷靜下來呀。」艾米聳聳肩。

       最後,他們在那兒不斷用各種方法安慰他好久,先是為他跑了茶,又給他盛了一大盤石頭蛋糕,還給他一條白桌巾給他擦眼淚。海格才終於一邊擦拭淚水和鼻涕,一邊說:「你們說對了,我不能一蹶不振的,我要重新努力…...但在那之前,都是因為昨天的事,那些學生就很討厭我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艾米說,「昨天的課只是少了羽蛇在旁邊,一切就和平常一樣!」只有討厭的馬份三人組對你風言風語一整課,她在心裡對海格這麼咕噥道。

        其實在羽蛇的境內,理應不會有這種衝突存在才對,但在十月份以後,羽蛇的注意力開始轉向後山裡那些充滿露水的樹葉。因此城堡裡的每一個人雖然能夠不被攝魂怪給影響,但衝突和悲傷卻容易產生。

        因此就算艾米每次都成功地阻止他針對海格的欺擾,但直到這禮拜的課,海格的情緒表現依舊就像敏感的孩子剛進入新班級一樣,時好時壞。因此在十一月中時,他就開始只讓學生們在課堂上餵養那些黏巴巴又噁心又像蛞蝓的小動物。

       「而且你最近兩週以來,給我們介紹的那些小動物就很可愛。」妙麗也說。「對了,那些軟軟的小動物後來怎麼樣啦?」

        「都死了,吃太多萵苣了。」

        「真是可憐,」榮恩抽搐起來。
 
        「還有攝魂怪,」海格突然說,「他們也總是讓我感到沮喪——只要碰到他們,外界會不自覺地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就像重回阿茲卡班一樣。」

        海格從來沒說過半點關於阿茲卡班的話,他們全都安靜下來,看著海格沉默地喝著茶。空氣寂沉了好一會兒,妙麗才小心地說:「阿茲卡班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這處地方是你根本不能想像的。」海格異常平靜地說,「沒有地方像那裡的。我好像要發瘋了,腦海裡總是湧現各種各樣恐怖的東西……被霍格瓦徹開除那天……我爸爸去死的那天……我要放棄諾貝特那天……」

        「過一會兒你就記不起你是誰,不知道為什麼活著,我以前希望我睡著的時候死去……當他們放我出來時,好像獲得重生,所有的事又再次記起,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感覺,知道嗎,得蒙特不大喜歡讓我走。」

        「但你是清白的呀。」妙麗又說。

        「他們才不管你有沒有做錯事,他們只管著你可不可口。只要他們的食物還在就好了。」海格盯著茶杯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其實在想乾脆就讓巴嘴飛走,但這樣的話我又怎麼樣和委員會的人解釋?而且——」他趴到桌上,聲音也有點微微顫抖。「而且我不想再回到阿茲卡班裡面了......」

        光顧海格的家當然不算有趣,但這使得艾米忍不住思索起來。為什麼其他孩子就不能夠像她、哈利、榮恩印加和妙麗一樣,不分其表現如何地尊重師長?他們對師長的這種表現,難道能夠顯現出他們的課業很厲害?還是很帥氣?亦或是吸引同學的喜愛?想到這兒,艾米——以及阿莉安娜總會為那些可悲又愚蠢的一伙子依然存在這世界上感到怨怨不平。

        又過了一個禮拜,史萊哲林的那位搜球手的傷勢依然沒好,胡奇夫人便改成讓格蘭芬多和雷文克勞對打,時間排在十一月末,也就是艾米的生日當天。木透決定加緊訓練,使他們能夠在那一天又一次得到獲勝。這期間的痛苦自然無法言語,然而今年是木透在學校裡待的最後一年,艾米真的很希望能夠幫他們的好隊長增加一抹在校時的美好回憶,艾米的幹勁就越發高漲。

        「嘿,哈利。」在比賽前一天時,艾米在練習時偶然聽到木透和哈利的對話。「關於攝魂怪的事情,我怕到時候它會搗亂,你有想好應對方法嗎?」

        「我會幫他搞定那一切,奧利佛。」艾米喊道。

        木透露出肯定的笑容,「謝啦,艾米!這下我就放心了。」然而艾米發現
哈利的表情似乎有點兒複雜。

        終於在生日當天,他們對上了雷文克勞。但直到這一天,約好的火弩箭還是沒送來,艾米也不急,她對自己和大家以及對木透的戰術極其有信心。

        「你們這次一定要全力以赴。」木透在帶領他們離開更衣室時對他們說。「雖然不知道攝魂怪和怪物會不會再次來襲,但就算來了,也不能被他們給打倒。」

        他們步入賽場,接受觀眾的喝采。拉文克勞球隊的球員已經在場上等候了。艾米注意到在那個隊伍之中有一個紙哈利矮一顆頭的女孩子,她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少許雀斑像碎星一樣散佈在髖骨上,除此之外還有如同瓜子兒一樣尖的臉蛋,整體來說是一個漂亮可人的女孩。令艾米有些憤怒的是,當兩隊隊員面對面時,她對哈利微微一笑。而哈利也對她回以笑容。

        冷靜,給我冷靜下來,想到哈利之前說過的話,她忍不住責罵自己起來——但她又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呢?她能夠有開放式關係,為什麼哈利就不行?
「木透,迪維斯,握握手吧。」胡施太太輕快地說。於是伍德和衛文卡羅隊的隊長握了握手。

         「爬上你的掃帚,聽我的哨聲……三……二……一……」

        他們一瞪,就衝上了青雲。艾米一邊處理身邊的閒雜人士,一邊試圖進球。每進一球,她就要看一下哈利的狀況。剛開始哈利只是停在高空上尋找金探子,很快地,他就追著一抹金光飛,而張秋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考慮到她騎著的是「慧星」那種型號掃帚,能這樣跟上它其實代表了他擁有非常好的身手。

        「艾米,你的後面!」

        艾米靈活一甩尾,飛來的博格就砸在守門員的臉上,安潔莉娜投出去的球投進了。她的心情依舊沒好。

        突然哈利和張秋沿著拉文克勞的門柱俯衝而下,快速穿過安潔莉娜旁邊。於此同時,艾米察覺到哈利的右後方突然飛出一隻博格,哈利一閃身,躲開了,但金光卻瞥向其他地方。哈利和張秋不得不停下來。

        格林芬頓隊的支持者中傳來一陣“噓——”的失望聲。艾米更是覺得不爽快。她恨不得現在就和弗雷或是喬治交換當擊球手。

        「艾米,手快拿出來!」

        她馬上張開手,打算接住從前方傳來的高飛球,但一個不速之客——對方的高個子球員拉班給攔截了。艾米冷靜地追上去,向衛斯理雙子揮了揮手,前方的拉班馬上落到地面上,艾米順勢接住了球,再隔著半座球場遠遠一拋——進了!

       格蘭芬多大聲歡呼,艾米的注意力卻不在他們身上,而是位於哈利的正下方的金探子。她再抬頭仰望,發現哈利和張秋隔著兩公尺,四處尋找著金光的蹤跡。她打算對哈利比一下手勢,卻發現對方根本看不到。

        艾米氣極了,她馬上飛到安潔莉娜面前,把剛剛就已經注意到的博格給打到天上去。在眾人的歡呼聲之下,她滿意地看見哈利已經看見並追著金探子。而張秋並沒有跟在他的後面,而之後她卻從濃霧裡衝出來,企圖阻擋他。臉上還掛著一抹微笑。

        照理來說哈利直接把她擋開就好了,但他此時卻像是笨蛋一樣似地讓她的路!

       「哈利!沒時間裝紳士了!」伍德吼道,那時哈利正偏了一下方向,以免碰撞。「把她撞下掃帚,如果有必要的話!」

        艾米回過神來,她又為了安潔莉娜而撞開了一個想搶球的人,又趁著空隙朝衛斯理兄弟大力比著手勢:「弗雷,把博格砸向在天上的那個女的!」

        他們倆眨了眨眼,然後帶著神秘的笑容飛走了。

        然後她又投入賽事當中,在數秒之間,格蘭芬多一球,拉文克勞一球,接著是葛萊芬多,還是格蘭芬多,再來才是拉文克勞——

        「噢!天啊,願梅林保佑她!」在球場的所有觀眾爆出一陣響亮的驚呼之時,艾米聽到負責廣播的李這麼說。
「不過我還是得說,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弗雷和喬治早該這樣做——抱歉,教授,我想說的是看來她在賽後得要好好休養一番——」

        她抬起頭,只見哈利正急速往下俯衝,而張秋正後來居上。她那握著把柄的右手的關節處看起來極其不自然,看起來似乎是骨折了。艾米滿意地一邊打進一顆球,一邊看著哈利先張秋一步拿到金探子。他們贏了。

        落地後,他們果不其然地收到了大夥兒的熱烈歡迎。首先迎接他們的是木透,他把所有人都狠狠地抱了一遍;然後是教授們和胡奇夫人,按照常理來說,他們其實是來關心這兒有沒有什麼狀況的。雖然如此,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滿意的微笑——當然,除了石內卜教授,不管是每一場比賽的勝負如何,就算這場比賽史萊哲林有關,他也不會說任何誇獎的話,更不會對勝利方微笑。最後就是匆匆趕來的妙麗、榮恩和印加,他們都拍了拍哈利和艾米的肩膀,並和他們倆說會在更衣室前方等待。

       「噢,天啊!張小姐,你的手臂太嚴重了!」艾米和一些隊友轉頭看向對手。只見他們全都圍成一圈,各各神情緊張,其中,他更是看到了賽德里克正蹲在張秋旁邊,拿著魔杖給她治療。
       
       「治癒咒能治療骨折?」哈利問。

       「治癒咒分成很多個支系,每一個都有相關的詞語構成和相似詞。治癒骨折的咒語是其中一個。」艾米親切地向他解釋道。「話說回來,你下次別再場上裝紳士,行嗎?」

        「我那時是突然應變不及。」哈利皺起眉。

        艾米哼了一聲。「但願如此。」

        雖然說張秋已經和賽德里克成為了男女朋友,自己也知道所謂的公平的道理。但艾米仍舊還是會吃醋。一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納悶起哈利為什麼總是不會為她而吃醋。難道是因為過於了解她?還是因為過於放心?

        掃帚根本就還沒寄來的這件事想必是已經被小天狼星知道了。在禁忌森林裡迅速吃進餐點時,他一邊吃一邊說自己覺得很抱歉。

       「有什麼關係,只要你有這個心意我就很滿意了。」艾米一屁股坐到小天狼星的旁邊,靠著樹幹,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使得小天狼星再次僵住了。

        「我彷彿可以看到他們一群人在收到這些禮物的模樣......尤其是木透,他肯定會追問這是誰買的......對了,你不會是用你的名字去買,那你是用誰的?我的嗎?還是父親的?」

       最好小天狼星對於艾米的動作沒有太大的阻攔。「我用的是你的名字,畢竟你父親在錢這方面過於小氣。還記得我以前寄住在他家的時候,求過他幫我買一包零食,卻被他斷然拒絕。」

        「你那時候幹嘛住我家?」

        「對我們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平靜地說。「從我有記憶以來,我父親經常會帶著家人到希爾宅邸去住個一兩天。在那間宅邸裡的日子還比在莫里斯廣場十二號還來的完美。」

        「當然不會啦——」艾米咕噥地說,「畢竟你又不會和我一樣,一天到晚只能呆在家裡——」

      小天狼星皺起眉: 「他沒理由讓你一直待在家。」

       「因為我會失控。只要一點點不高興,就會有雷雲聚集在附近——不過你現在就能知道這到底是哪來的啦!」艾米拍了拍他肩膀,「沒事啦,他也管不到我——噢,你要走啦?」

        「沒錯,」小天狼星站了起來,俯視著艾米。「羅伯特還在那兒,我不能扔著他不管——對了,你送來午餐的時候我會再把餐盒給你。」

        艾米點點頭,然後目送著小天狼星變成了狗,叼著餐盒往森林深處走去。

         “他今天也依舊很忙碌的樣子。”阿莉安娜說。“你們倆深刻交談的時候是在上禮拜五的時候,他答應要給你買火弩箭的時候吧?算一算,到現在也幾乎有一個星期了。”

         「在那之後,他一直都是吃完晚餐就走了——」艾米嘆口氣,轉身往城堡走去。「我很懷疑艾克究竟在想甚麼——為什麼要刻意拖時間......難道他真的以為阿道夫和彼得正在搞什麼大事嗎?我倒看不出來他們會想要做什麼。」

        此時微風徐徐,溫度開始變涼。她卻感受不到任何天氣變化,城堡上空聚集了許多烏雲和飛來飛去的黑影。

         “說起來,哈利在這幾天裡也和小天狼星一樣忙碌......”阿莉安娜叨叨地說。“哈利也許是因為要準備比賽和上課吧,他沒再向你提起阿道夫的事情了......或許這也是好事吧。”

        「還有分身,」艾米也說,「分身沒有多餘的知識量,就算跟在羅伯特和小天狼星身後,卻也沒辦法辨別出他們正在做什麼魔法......估計艾克也知道了,如果向他問起的話,還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我。」

          “以前看魔咒書有什麼不會的,都被他叫去查書本,不是嗎?我想這次估計也是一樣。而且他不喜歡你去攪和這檔事情,如果去問了,估計他也只會嘴硬,不和我們說。”

        「.......不如就去借書吧,真的沒有,就只能去買了。」艾米乾脆地說道。

        他們拿著艾克以前就留給他們的簽名到圖書館去借書。(「能給我會用到龍人為材料的黑魔法書籍,好嗎?」)果然拿到了一本又厚又大又笨重的精裝書。上面寫著「古黑魔法大全」。

        因為現在離上課時間還有半小時,艾米就在圖書館的長桌邊坐下,快速翻閱起這本厚書。些許是窗子沒關,艾米能夠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吃人花會在十一月和十二月之間,在早晨當中於霍格華茲的溫室裡照常盛開,一股濃郁的香氣就會飄散至一公里那麼遠,而城堡當然被籠罩在範圍之內。這種氣味雖然主要是吸引人的,但是如今也有改良種,溫室裡的那株僅供於觀賞用植物,並無大礙,味道也會更加舒適。因此包括艾米和哈利在內,學生們都很喜歡這種味道。

       艾米翻到下一頁,舒適地嘆口氣。這是很奇怪的,但也是改良種吃人花的主要作用,不論當事者有什麼事情,聞到味道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放鬆——是極致的那一種,會讓人逐漸想要拋下一切束縛......

        但是氣味突然變了。

        沒人會說空中的味道會突然變化,然而艾米遇到的事實就是如此。她聞到空氣裡除了有花香味,還有非常臭的燒烤味飄散在艾米的鼻尖。奇怪的是,這可是在八樓,如果說是從外面來的,照理來說是不可能會有那麼嚴重的臭味,外頭也沒有火災......難道這是從裡頭來的?

        艾米環顧四周,發現這兒早就已經沒人了。但她沒有覺得任何不對,反而看向自己的桌上,一張和手掌差不多大的卡牌就放在那兒,上面畫著一個倒吊的人,下面依稀寫著兩個單詞。

        什麼東西呀?艾米一邊想一邊抬頭過去看。當她才剛要看仔細,一張長著鱗片的人張著血盆大口卻從她面前衝過來!

        「啊!」艾米嚇地坐起身來,她左右顧盼,發現周遭沒人,只有狠瞪著她的平斯夫人。

         “你做惡夢了,”阿莉安娜驚魂未定地說。“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惡魔嗎?還有那張塔羅牌!我記得占卜學教授說過夢到倒吊人有著特別的含義——”

        「那說不定只是一場惡夢罷了,阿莉安娜。畢竟我又沒那種體質。」艾米翻到了下一頁,還想要繼續看。然而下課鐘聲卻馬上打響。「天啊!下一節就是魔藥課!」艾米連忙打包東西,抱起書本前往教室,至於夢境的細節,全被她拋到腦後了。

        艾米原本打算要好好去查詢的,結果馬上迎來這一學期的最後一次活木村之旅。這意味著教授們要多派功課和趕進度。

       為了要在繁重的課程作業、每天晚上的歌唱練習以及飛行技術之中取得平衡,她得要在一次派出兩個分身來做事,一名是負責跟著小天狼星和羅伯特前往禁忌森林,另一個則是負責幫她查資料。但是派出超過一個分身就會開始減損體力。所以在十二月的第一週以來,她十分疲乏。

         又加上她的夢裡面老是出現那場可怖的夢境。那是她遭遇過最可怕的夢,甚至讓她醒了以後都不敢再閉上眼睡去。

        為了讓自己的身體別被受影響,艾米便使用占卜學教授的教法:趁著下課空檔時去溫室採摘一些薰衣草、孜然、迷迭香、百里香並搗碎,然後用一條白布抱著,放到熱水裡面泡著,到了晚上,它變得熱騰騰以後才放到眼睛上睡覺,然後再胸前擺放一個十字架。自從在這以後,她還真的沒有夢到任何惡夢了。

        但最令艾米難過的是,龍人的鱗片和骨頭竟然是許多高級黑魔法魔藥的常見材料。

        對希爾家來說,龍人並不只是代表著鳥人們感染狼人症以後所產生的退化病症,他們更是可敬的祖先和家人。

        龍人在埃及先是受到一定的尊敬,又被後來的入侵者趕盡殺絕,最後輾轉來到英國定居,在這中間又經過漫長的演變,最後變成了如今希爾家族成員的模樣。

        即使被視為家人,被狼人咬到而形成的龍人也會變得兇殘、愛吃帶血的肉,對家族的聲譽極其不利,沒辦法被現容於常有人出入的宅邸裡。

        然而祖先們也不忍心殺死他們,因此這些龍人會被魔咒給引到乾燥冰冷之處,進行長期的冬眠。不只有英國,埃及、以色列等等希爾家族曾經遷徙過的區域都會有埋藏著龍人的地下穴。

        「艾克從來都沒說龍人也是魔藥材料......」在某一晚,艾米一邊翻閱著那本書一邊喃喃道。「十六世紀時都還有人在使用這種法術......他們究竟是怎麼知道龍人的封地?該死的一群傢伙......唉,這麼多的魔法都和龍人有關,誰知道他要做什麼!」

         “難怪他們要靜觀其變......”

        「但是你不覺得這很折磨人嗎?他們是一群活生生的鳥人,都能夠再次甦醒!結果就將要被他們活生生給剔骨!」

         “艾米,這是必須的——說不定他們之後也不會死。”

        「但是想想看,那一些龍人是我的家人,和我長著相似的面孔,留著相同的血脈......但他們也是對的,搞不好他做的事情是和佛地魔有關,這樣的話就更要觀察。」艾米輟敗地嘆了口氣。

       「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行動......這實在太令人失望了!」

        因此,過了好幾天以來,他們對阿道夫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只是讓分身在夜晚時跟著小天狼星和羅伯特一起行動,並持續等待已經訂購的盲人點字圖解釋書籍及火弩箭的到來。

        然而她等呀等,卻沒等到任何消息。最後她試圖去找家裡求助,沒想到家裡的書籍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關於盲人點字圖的解釋的書籍,畢竟希爾家族向來很保護眼睛,也有發明出復明的魔藥,盲人點字圖對他們來說根本沒用。因此,艾米只能一邊忙於課業一邊等待。

        一想到那本日記後的密碼可能是窺探阿道夫的任何秘密,她的耐心幾乎用光,每天都過得相當焦躁,她幾乎想要向小天狼星和哈利討論這些事情,然而一股衝動卻阻止了她:

——這種東西藏著就好,為什麼給別人看?每次要說出日記本的事情時,她都會忍不住這麼想著。

        時間過了很快,不知不覺中,聖誕節前兩週的活米村就到了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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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教父

        由於太過於焦躁了,艾米在聖誕節前一週就決定讓分身不分二十四小時在禁忌森林裡和羅伯特、小天狼星站哨,一有消息就讓白鴿傳信。在做完這事以後,她和其他學生們馬上就知曉了一件大事。在這學期結束以前,他們還能夠再去一次活米村。但這並不能夠讓艾米感到驚喜,畢竟這已經與她無關了。

        「和你一起留下來的人還有誰?」在活米村之旅的前一天,哈利這麼問。

        「還有賽德里克呢。」艾米用大拇指向後方的長桌指了指。

        「賽德里克......就是赫夫帕夫的那一位搜球手?」印加沉吟地說。「他是五年級的學生,不是嗎?」

        「我們倆在火車上早就認識了,然後在學期初的時候又發生了那些怪事——」艾米把她之前和賽德里克遭遇過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說完後,眾人毫不意外地露出各色反應。

        「他居然對你使出索命咒!」榮恩驚恐地說。「梅林,他這下子殺紅眼了——那些座狼肯定是他派出去的!」
 
        「這還用說——對了,那些怪獸還沒辦法能夠被證明是座狼。路平教授告訴過我,他們不可能出現在英國土地上。」

        「不管怎麼樣,你家人的決定是對的,你現在應該要待在城堡裡!」

         「噢,你別傻了吧!」榮恩說,「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活米村那麼大,又有攝魂怪在巡邏,他怎麼可能有膽子去找她報仇?」

        妙麗怒地瞪大眼。「榮恩,艾米不應該到處亂跑,她待在城堡會更安全!」

       「但你想想看,當所有人都跑出去的時候,艾米得要和陌生男生在城堡裡獨處,難道你忍心讓他們待在城堡裡無聊地過日子?」

        雖然自己對活米村之旅的執著不深,但榮恩說的確實沒錯。尤其是哈利要出去,她得留下的狀況之下。

        艾米無奈地笑了笑。「行啦,榮恩,事已成了定局,你們到時候乾脆給我買一些東西回來吧,還有說一說你們看到了什麼。」

        其餘四人聽了,紛紛遺憾地嘆口氣。只有哈利一副很想說話的樣子,只不過他幾乎是一頭埋在餐點裡,表情完全被藏住了,所以艾米根本看不到。

        到了隔天,艾米和其他人吃了早飯以後,就端著早餐盒和朋友們一起到大門前目送他們。學生就在那扇鐵門前排成一長排,城堡維護者兼巡邏人的飛七就在他們的最前頭,拿著一張紙,瞪著那雙近乎突出的眼兒警惕地檢查有沒有偷跑出去。妙麗、印加、榮恩和哈利就待在其中,他們時不時會看向艾米,神情複雜。

        突然左方傳來了腳步聲,艾米轉頭一看,發現賽德里克從她的左方緩緩走過來,不管是姿態還是神色都透著一股禮貌文雅,卻又沒有陌生人的那種生疏。

       他和她並肩站立,誰也沒有發出聲。過了幾秒鐘後,他才說:「你提著的東西是什麼?」

        「餐盒,」艾米毫不猶豫地說,「待會兒要送給我的舅舅。」

        他露出頗為禮貌的疑惑表情。「他是教授嗎?」

        「不是,」艾米小聲說,「他就躲在打人柳樹樹根下的洞穴裡——畢竟就現在來說他算是較為敏感的角色。」

        還好賽德里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那你待會兒想去哪裡?今天是週末,我們可以到處逛逛——還是說你想要去禁忌森林?」

        艾米哈哈大笑起來,「嘿,我還以為你是個乖男孩哩!」

        「我當然還是呀!」賽德里克笑了笑,「禁忌森林的某一塊地方是可以讓五年級進去逛的,那兒種植著滿地花海——我記得最著名的就是風鈴花海,那片花海全年無休地綻放。你應該不知道那兒有一個傳說吧?如果在聖誕節前一週或是情人節當天在那兒告白的話能夠成功。」

        「所以你現在帶我去就是想要和我告白?」艾米誇張地上下掃了他一眼,最後露出鄙夷表情。「呃......還是算了吧。」

        賽德里克好氣地又好笑地瞪著她。「我只是提議一個好去處罷了,艾米。」

        艾米抽了抽鼻翼,「哎呀,我知道啦——都不懂玩笑話......真是不好玩——咦,哈利?」

        只見哈利突然從隊伍裡鑽出來,小跑跑到艾米面前,艾米看到他的眼裡混雜著堅毅和擔憂。

        「我決定了,」他直盯著艾米和賽德里克兩人,「我決定要和你們一起待在城堡裡,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在城堡裡遇到什麼事呢!」

        於是在活米村之旅的早上八點鐘左右,霍格華茲便有了這番罕見光景:艾米提著裝有早餐盒、黑魔法書和日記本的側背包,在身為她男友的哈利和好友賽德里克的貼身伴隨之下往禁忌森林漫步走去。

        男生們早就在啟程時從艾米的口中得知艾米的分身、小天狼星和羅伯特正在森林裡做的事情,因此他們二人的臉上都掛著緊繃表情,而艾米本人卻一副坦然的模樣。並不是說她對這種危機感到輕鬆她剛開始就和兩位男士一樣對此感到緊張,但隨著時間流逝,她已經對這種敵人就在眼前的處境徹底麻木了,亦或者是因為有了很多人的幫助,她並不會感到不安全。

        「你們如果害怕的話,就在森林外面等吧。」艾米說。

       「我沒有害怕。」哈利雖然這麼說,但手卻緊緊握著拳。

        可能是和艾米一樣有點兒麻木了,賽德里克反而沒那麼緊張,他偏頭想了想,便說:「不如我們就在風鈴花海那兒等你?」

        「那我和你去。」哈利馬上說

       「你們兩個都給我待在那兒!」艾米說,「哪裡很靠近阿道夫的所在地,你們倆沒有修習過大腦封閉術的情況下,很容易被他讀到腦袋中的想法,到時候他們就會發現你們。」

        「那裡很危險,艾米,你真的要自己一個人去?」哈利說。

       「我從來沒有說我要進去,我會托我的分身拿餐盒進去——你們知道分身嗎?」他們搖搖頭,艾米邊不耐其煩地說,「那是黑魔法的一種。顧名思義就是可以用任何東西變出一個以上的分身——雖然說是黑魔法,但實際上它其實是你那最善良的一面,和你的所有你的思想和性格都連結在一起,所以你在想什麼,分身都瞭若指掌,因此他們也會做出對世人最良好的選擇。」

        「——所以分身咒沒辦法被拿來做壞事?」賽德里克了然地抬起眉頭。

        艾米點頭表示贊同,此時哈利則問:「那個咒語是什麼?」她把那段咒語唸給他聽,然後就和兩人進入森林裡。把兩位男士安頓在風流花海以後就走進森林深處,在一處榕樹前停下。

        過沒多久,一位和她體型相似的身影走過來,當靠近得艾米更近,她的面貌被艾米看得一清二楚,那張臉和身體看起來就和她的長得一模一樣,姿態也顯露出和本尊一樣的高雅,但不同的是她的眉宇和嘴角處於溫柔可人的飛揚笑容。平常時候的艾米根本不會露出那種表情。就連在小天狼星和哈利面前都鮮少露出那樣誇張的開朗表情。

        她安靜地站到艾米面前,艾米便把便當盒給了她。然後目送那位身影緩緩進入森林中。

       「她這樣大搖大擺地在森林裡走路,都不會被海格發現嗎?」艾米一邊往回走一邊問。

          “些許是她有設計過路線,又或是......”阿莉安娜猜測道。“唉,可憐的海格,他現在遭遇了非常糟糕的事情......我看吶,原因應該是後者吧!”

       當艾米穿越濃密森林時,那股十分熟悉的一裊湛藍影子在森林出口前飄逸著。她站定在原地,疑惑地往外看去......突然一隻藍色天鵝從森林外飛進來,繞過艾米身旁,朝她身後揚長飛去。

       「那就是守護神?」哈利的聲音從森林外傳過來。「三年級會教嗎?」

       「學校不會教授那個咒語,它到尾普通學生來說有一定的難度,我也是用了一年的時間才學會的。」賽德里克的聲音悠然響起。

       「所以這可以把攝魂怪全都打退?」哈利問道,

       「如果是完整的守護神的話自然可以做到,不過我不覺得我的守護神有厲害到那種地步。」

        艾米忍俊不住,她一邊說一邊走出森林:「如果你的守護神不厲害的話,你那時候怎麼可能帶著哈利逃開那群攝魂怪的手掌心?」

       賽德里克和哈利轉頭望向她。他們倆都站在一處空地上,四個腳掌都埋在奶白色的風鈴花海中。他們的身後被一棵棵的松木包圍,城堡在遠方的矗立著。她還可以看到賽德里克還拿著剛施完高難度魔咒的那根魔杖,以及那兩個男孩臉上掛著的疑惑和驚愕。

        「你送完餐了?」哈利說,他看起來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那個分身比你我想像中的都還要聰明。」艾米開玩笑道,「好啦,別再說那個了——你們為什麼突然談起守護神?」

        賽德里克眨了眨眼,臉上的驚愕轉瞬消逝:「哈利想知道我是如何解決攝魂怪,然後他剛剛還再說我能不能告訴他怎麼做。」他說完,哈利就點一下頭。

        艾米看向哈利,又看向賽德里克,「那你有告訴他就去想一件快樂的事情就好了嗎?」

        他搖搖頭。「我們還沒有談到那兒。」

        她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賽德里克的能力究竟到達什麼樣的地步,他一下子也會幫忙治癒,又會施展守護神咒,或許能力還不錯?艾米斜著頭想了想,就說:「那好吧,你們倆就在這兒練習——不過光施展魔咒和實際操作可是不一樣的程度......」

        賽德里克似乎真的把自己當作導師了,他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喃喃道:「你說的對......但我們總不能真的在攝魂怪面前練習,那太危險了......但還有什麼辦法......」

        「用變形咒吧?變形出來的攝魂怪不會吸走他的靈魂。」

        「但那會把他弄昏,艾米。」

        「你不是也同意應該要讓他在真實情況之下施咒?那就別再扭捏啦。」

        賽德里克抬起頭,有點不敢置信:「不只有危險的問題,重點是你到底要怎麼變出一個攝魂怪?我記得沒有那種咒語才對。」

        「現場發明一個不就好了?」艾米微笑地說。

       賽德里克疑惑到都和艾米一樣斜歪著頭了。「......嘿,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會擔心他嗎?」

       艾米嘴角又扯開了些,雙眼也瞇成月牙,「我就在這兒,賽德里克,你覺得攝魂怪能夠對做什麼蠢事?」

        「就算是你那也太危險了!」他說道。「我們還是先讓他練好再說——」

       「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城堡裡的教師辦公室倒是有一個東西可以讓你們練習。」

        他們三人聞聲看向城堡的那一方,只見艾克和路平教授悠悠地從松木林外頭走過來。他們手上各提著兩個竹製野餐籃,艾克和路平的臉上都有點兒嚴肅。除此之外,令艾米有些好笑的是,明明艾克的年齡幾乎和鄧不利多一樣老,但在面貌上,路平卻顯得比他還更加操勞色衰。

        「我今天剛好看到那辦公室裡的廢棄衣櫃裡有一個幻形怪,就拿它來練習。」

        「他們兩個說的對,艾克,這很危險。」路平搖搖頭。

        「孩子既然那麼殷切想要向上,為什麼不順從他?而且那幻形怪確實殺不死他——頂多昏過去罷了。」艾克看路平還想說些什麼,就接著說。「既然你那麼擔心,你何不跟著去?」

       「只有他?你不跟著我們嗎?」艾米問。

       「我們兩個出來本來就是要為了餵養哼既砰,那隻小動物不及時吃東西的話鬧脾氣的......」

        艾克拍了拍路平的肩膀,輕快地眨了眨眼,在那瞬間,艾米總覺得她好像看到鄧不利多就站在眼前。「看在我的份上,路平,別潑了我孫女對哈利的一片好意。」

        路平教授愣愣地掃了艾米、哈利、賽德里克的眼睛一圈,最後才看向長者。然後才露出勉為其難的表情點了點頭。「那麼艾米就和你去喂哼既砰吧。」

        於是他們三個人就分開行動了。艾米提著籃子跟著艾克去喂了哼既砰。哼既砰的水缸頂部有一個蓋子,如果要喂哼既砰的話,就把野雞處理成血淋淋的肉塊以後,從頂部丟入水缸當中,但如此一來哼既砰就會跳出來,因此他們必須謹慎地行動。

        在這過程期間,他們依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

       「小天狼星告訴我,那些龍人就快被挖光了。」艾米抗議道,「難道我們就不能直接把他們繩之以法?」

        艾克盯著水缸裡正在吃肉塊的哼既砰,那隻小動物的眼睛卻總是瞄向水缸頂部。「......你覺得他們是在用什麼魔法?」

       「我查過了,但他們可能會用的魔法太多了。」

        艾克點點頭。「我和鄧不利多推測他們根本就沒有要那麼早就離開,他們在這兒是要準備東西的——但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所以才需要等待,畢竟這可能和佛地魔很有關。」

        「因為阿道夫或許是食死徒,是嗎?」

        「他就是食死徒,」艾克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水缸裡的動物。「艾倫在死後有殘留一點記憶,那裡面顯示他從以前就是以間諜的方式為食死徒增添新血。他做的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在戰後試圖去殺死位於麻瓜家中的哈利。」艾米打開頂部,哼既砰就馬上衝上來,還好艾克用抓著肉塊的雙手把它給按回去了。「現在主子死了,忠心的他肯定會想辦法復活他。」

        「那麼他有殘留那一點記憶有關於小天狼星的部分嗎?」

        「人在死後,記憶會迅速從他的腦袋裡流失,到我發現的時候就只剩下關於他做食死徒的那一點點朦朧記憶。」
 
        「所以我們只能無所事事地看著他們狐頭狐腦地做事?」

「如果你要怎麼想的話,那也沒錯。」

        他們倆靜默下來喂著水缸中的哼既砰,每打開頂部一次,那隻哼既砰就會猛地跳出水面,艾克就得要把他推進水裡。「這種活兒讓我來就好。」當艾米想要去幫忙,艾克總會那樣說。然而艾克雖然能夠頂住它的攻勢,但說實在,他的體力其實有限。一來一回下來,他看起來氣喘吁吁,然而哼既砰卻依然活蹦亂跳。最後還是由艾米負責將他推進水裡。

        「為什麼我們不用魔咒把這些肉塊都傳送進去?就和幻影移形一樣。」她說。

        「幻影移形也需要一定的技術才能成功,更何況是隔空傳送東西?所以那還不在我們的技術範圍內,艾米。」

        他們又沉默地喂哼既砰好一會兒,艾克才又開口:「對了,我還沒告訴你們——梅西絲生了一個女孩子了。」

      「他們倆不是天天吵架嗎?」

       「凡事別只看表面,艾米,他們倆其實床頭吵床尾和。現在梅西絲正在家裡養著身子,或許你可以為他取名,梅西絲很希望你能這麼做。」

       「我還以為梅西絲會搶著讓她取名?」

        艾克溫柔地笑起來:「梅西絲自從上次比賽以後就很喜歡你,他說你就和她一樣聰明又有才氣。適合當孩子的教母。」

        「聽起來挺酷的,我就接了這個活啦。」說完,艾米就打開水缸缸頂,等長者投入雞塊後就馬上蓋起來,全程十分迅速,不過哼既砰還是因為試圖衝出水缸而被艾米賞了一掌。

       「那麼你覺得孩子的名字就叫什麼?」艾克一邊盯著哼既砰撕裂手中的雞肉塊,一邊說。

        艾米只用了幾秒思考,就說:「既然是男生,那麼第一個名字就會按照家族傳統去繼承朱立爾斯這個名字,不是嗎?那麼中間名就叫小天狼星吧。」

        艾克點點頭,他們倆之間又沉默下來。

不知喂了幾輪以後,他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覺得小天狼星怎麼樣?」

       「他人很好。」艾米簡短地說。

        「他從以前確實就是那副樣子——」艾克平靜地說,「我真正想問的是,你知道他這個人怎麼樣嗎?」

        「你是什麼意思?」

       「他和你我一樣,因為時代的關係,所以對家裡的某些傳統不敢苟同——除了純血觀念以外,還有黑魔法、把家庭小精靈當作財產看待——啊,這個我們可沒有,不是嗎?」

       「......他沒和我說過,但當他一談到他的家族的時候,就真的顯得很厭惡——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艾克?」

        艾克突然變得若有所思,不,應該是說突然變得為難。就像是正在為吩咐過的父親做出要給艾米什麼樣處罰的決定,才能夠讓她比較不痛苦,又能夠給父親一個交代。

        「......他從以前就想過要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是關於你舅舅和你的事情——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此時哼既砰非常不識相地跳出水面,艾米一巴掌把他拍到水面下。「給我滾回去!」她怒吼道,哼既砰就對她嘶吼一聲,還揮舞著那雙帶蹼的爪子。要是平常的她,她肯定會非常生氣的,她現在也是一樣,只不過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不過我已經阻止他了,艾米,而且哈利或許能通過得了那一關,我記得波特家的錢財也挺多的。他現在還在考慮當中,你大可以放心。」

        艾米點點頭,淡淡地說:「哈利的確是很好的人選。」

        事後,艾克似乎真的什麼都沒發現,他就和往常一樣重綻笑容,和艾米一起做完手中之事以後就目送艾米離開,他自己則是回到教室去睡午覺。

         “我還是覺得這很可惜。”阿莉安娜幽幽地說,“英國魔法界的婚姻制度雖然來還允許,但打幾個官司的話或許可以讓你和他——”

        「算了,阿莉安娜,如此一來我和他之間會有疙瘩。艾克這麼做是對的。」艾米苦笑道,並在走出轉角,徑直往變形學廣場走去。

        然而當她的前腳才剛剛踏上那片石地板,她的左右臂膀被箝制住,整個身體都被兩位大力士給拖著走。她剛還想要掙扎,但在發現是熟人以後才作罷。

       「你們想幹什麼呀!」她一邊被拖著走一邊說。

        「給你看個好東西。」弗雷說

        「然而我們首先得先上樓梯。」喬治跟著說。

        他和弗雷把艾米一路拉到三樓走廊上的一個單眼雕塑旁的空教室裡。他們倆一進去,弗雷就笑瞇瞇地關上門,艾米則被喬治安排坐在桌子上。當門被帶上,那兩個兄弟一起帶著詭異笑容左右貼上來,手臂撐著桌子,一手叉腰,和艾米的距離不到幾十公分。如果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們在談地下戀情。

        「你們想要幹什麼?」艾米問。

        「我們昨天有聽到你和榮恩他們的對話——被困在這兒非常沮喪,是吧?所以我們打算準備在離開之前送你一個驚喜——」

        「就當作是給你的聖誕節禮物。」

        弗雷從他大衣裡高興地抽出某個軟趴趴的東西,把它放在桌子上。在常人的眼中,那是一張又大又方的破羊皮紙,上面還沒有寫任何東西。但艾米看得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她不敢小看那張紙——因為那上頭充滿著濃厚的白色魔咒能量,一般的港口鑰、連接過呼嚕網的火爐......等等的有施加魔咒的器具也都會有類似的情況。

       「一份魔法紙張?」

       「這可不是普通的魔法紙張,他可是我們成功的秘密。」喬治輕拍打著羊皮紙。

       「這會一個幫手,而我們把它送給你。」弗來德說,「這是我們昨天晚上才做出的決定,我們認為你比我們更加需要。」

        「它真的很管用,他曾經幫助過我們避開不少壞事。而且——」喬治說,
「我們把它留給你也是我們真的不再需要了,事實上我們在今年以來,都沒在看這份地圖——所以我們都覺得它就和你一樣不應該被隱藏自己的天性。」

        艾米頗有興趣地拿起來端詳,覺得應該是要唸道咒語才能打開。

       「阿各哈姆拉!」

        地圖沒反應,衛斯理兄弟反而咯咯笑起來。

       「我們當初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怎麼著?」

       「結果呢?」

       「結果呀——啊,他自己顯現出來了,看吧。」

        艾米轉頭定睛看,發現一些黑色痕跡就像墨水滴入水中一般在紙上蔓延,變成了一行字。

         “笨蛋,解鎖咒在這兒沒什麼用。”

       「他有自己的密碼,你要先說之後再用魔杖點一下紙張。不過如果說錯了,他就會像這樣教你以及去試——」

        喬治笑著搖搖頭,「他們可真是一群感情好的傢伙。」

       「這看起來就是飛七會想要沒收的東西。」艾米頗有興趣地說,她實在很想知道這張白紙究竟被施了多少咒語,才能夠附上這麼濃厚的魔法能量。

       「事實上,我們確實從他那兒拿來的。那時候我們正和費馳發生爭執,因為我們放了一個小炸彈在走廊上,這能讓他不安。」

        「因此他叫我們去他辦公室,開始威脅我們——」

        「必須留堂。」

        「然而我們看到他的文件櫃裡的屜櫃裡有一本顯眼的《沒收和高危險物品》。」

        「飛七會和你們吵架真的很有道理的——然後呢?」艾米笑道。

        「然後喬治和我搞了一個調離計——他又投了一個炸彈來轉移他的注意力,而我則去拉開抽櫃,裡面只有這個東西讓我感興趣——」

        「我猜他到現在都還可能正在找這張東西,」喬治說,「我想飛七都沒有想到他是怎麼不見的。」

       「我們認為他很可能懷疑過這個東西的作用,不然他就不會沒收了。」然後他露出感激的笑容。

        艾米又翻看起那白紙,「那你們可知道這張紙是誰做出來的嗎?」

       「鹿角、獸足、月影、蟲尾巴。」弗雷佩服地嘆口氣。「說真的,我們欠他們幾個太多了。」

        「他們四個的這一生可真是功德無量。」

        艾米噗哧笑出來。「嘿,給我把嘴巴放乾淨!你們怎麼能確定他們已經死了呢?搞不好人家現在還活得很好。」

       「搞不好他們已經死了。」弗雷伸手撫了撫那張羊皮紙。「除了假名,他們本人就和這張地圖的製作途徑一樣全是謎題,但這並不重要,我們只需知道這世上有這麼四個大好人就行。」

        「多虧它,這些年來我們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被發現。」喬治裝模作樣地說。

        「聽起來這似乎是一張地圖......那麼我想它應該會有某種咒語保護著,不然看上去不應該這麼普通。」艾米一邊說一邊拿著羊皮紙,用魔杖敲一下表面,然後又說。「芝麻開門!」

        衛斯理兄弟咯咯笑起來。
 
       「那句咒語我們試了非常多遍,結果他們不耐煩啦!」說這句話時,他就像看小孩玩拼圖似地向艾米笑著。
   
        艾米低頭看,羊皮紙的正中間莫名出現少許黑色墨水,如滴入清水一般渲染出一絲絲線條,最終組合成極具特色的一串字跡。她只稍稍看了一眼,就驚訝地直視弗雷。

         “鹿角先生在此再三聲明,還請弗雷小兄弟別再說那種奇怪的咒語啦。”

        在那之後又有一條擁有截然不同的字跡的句子顯現出來。

          “獸足先生在此想附和鹿角先生說,那條句子太難聽了,要想找劫盜一伙搭訕的話請直接說。”

        艾米驚訝地眨了眨眼,在這期間又有一條句子出現。

          “蟲尾先生在此也想要忠告弗雷,他也覺得弗雷已經變得太無聊了。”

          “月影先生也覺得鹿角、獸足、蟲尾說的對。”


        艾米大笑起來,她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笑得還要開心。「你們平時是不是常拿這句話開他們的玩笑?」

        「也沒有很常用——應該有一千次吧?」

       「早就超過了,弗雷,別忘了這張地圖挺傻的,想和這四個人的殘影說說話只得說出這種咒語——等等,也不是一定得是這一句——」

       「如果你試唸通關密語太多次的話,他們也會開金口提醒你,就和我們的遭遇一樣。」

       「那麼這張羊皮紙就會像四個真人那樣和你們說話?那不是會很吵嗎?」

       「事實上他們四個之間很平和,雖然沒查過書,但我想這和畫像差不多概念,」

       「也就是或許和他們的個性有關。」喬治聳聳肩。

       讓人格附魔到某物品上的咒語自然是有的,不過那通常被置在較為高深的白魔法書上,而那些魔法書現在都被丟在禁書區。聽了衛斯理兄弟的話,艾米不禁對這四個人的能力感到佩服,因為不管是偷來的還是正當得來的,都在在顯示了他們四人的能力之不凡。然而即使知道這一點讓艾米更想笑,她輕率地哼了一下:「就算是這樣,我還從來沒看過有人能和一個小道具搞得那麼親密,這真是太奇怪了!」

        「和那些有自我思想的東西說上幾句話以後你也會變成這樣——不過我衷心告誡你一句,最好別說它的壞話。」

         弗雷笑著指了指羊皮紙。

         艾米低頭看,只見紙上有一行字:“獸足想要鄭重忠告此人:不管你是誰,你的這番話可顯現你的孤陋寡聞。”

        艾米心裡有一股奇妙情緒迅速升高。除了是因為她剛剛沒有用魔杖點擊羊皮紙,就是為了獸足的這番話——他沒有眼睛,卻能夠知道持著羊皮紙的人並不是弗雷,而且最後最重要的一點——這個獸足擺明就是吃了火藥,想和她挑起架來。

         “鹿角想說點幾句:獸足,別對陌生人那麼沒禮貌——這位人士,你既不是弗雷和喬治,那你又是誰?”

        艾米抬起頭。「嘿,他在問我的名字。」

       「那就回答真名吧,」

        「化名也可以,反正他們不太在乎你會是誰,除了石內卜以外。」

        喬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們一開始假冒成石內卜,結果他馬上用超級難聽的話狠狠地嗆我們一番。」

       「說老實話,那些話也挺好笑的。」

        艾米又低下頭,「我是他們的朋友,弗雷可以作證。」

        弗雷不假思索地說:「鹿角,我是弗雷——艾米說的一點也沒錯!」
她用魔杖點一下紙張後,熟悉的字跡才終於顯現在他們的眼前。

         “好吧,弗雷,那麼你能叫這位女士離我們遠一點嗎?她不適合和我們幾個在一起。順帶一提,我是獸足。”

        「他的語調變了!」

       「他還能變成素描人像,你信不信?」弗雷說道。「所以我還是勸你,別把他當地圖看待。他們有自我意識的。」

         艾米失笑起來,因為這種東西真的已經在她的只是範圍外了。她不可置信地用手背拍打著羊皮紙,說:「你們別再賣弄玄虛了!單獨的人格出現在紙上!還能自動生出人像!這是我從來沒在書上看過的魔法呀——你們和他談那麼久,總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那張紙就像是畫家在畫巫師畫像的原理那樣能和你吵架,只不過他們也能用字跡表現。」弗雷偏頭想了想,又說。「它們說後來有人施了魔法讓他們可以變成人像。而他們只知道是一種無聲咒。順帶一提,上述資訊都來自獸足——」

        「也是你的新仇人。」喬治補充道。

        「那還真是令人興奮。」艾米心不在焉地說。「把話題拉回來吧,這到底要怎麼打開?」

        弗雷輕輕一笑,接著拿出他的魔杖,輕輕碰碰那羊皮紙,說,「我在此發誓,我絕不懷好意」

        沒有任何贅詞出現在羊皮紙上,取而代之的是那串字跡被如蜘蛛網般散開的黝黑的墨水取代,那些細細的墨水線互相連接起來,伸向羊皮紙的進入角落,字開始在上面出現。又大又彎彎的青色字母標在羊皮紙的頂端,寫著:魔法界的淘氣惡作劇者,我們在此提供你們的新版得力助手——劫盜地圖!

        只見那真的是一幅非常完整的地圖,上面還有很多會動的墨水點,那些點點的旁邊會標著人物名字。除此之外,艾米還看到地圖上的有些小道是她從未知道的。

        「城堡裡的密道共有七條,終點都會通往活米村。飛七知道這四條,」他在紙上比劃著,「但是我們三個人一定是整個學生裡找到這些路途的人。但你要注意有些密道沒辦法去,四樓的鏡子後面這條、渾拼柳下方的密道也是一樣。所以你只能走這條路,我們通常都會從這條路前往活米村偷點東西,而這入口就在教室外面的單眼女巫雕像的駝背上。」

        「當你完成以後,記得要把他消除,不然所有人就會看到——」

        「用魔杖點一下表面再說:惡作劇完成。這樣就好。」

       「所以,艾米,這張地圖就交給你了,記得要好好在這些人的面前表現——他們是一伙兒的,」

       「如果不高興的話,還會不讓你看地圖呢!」

       「但是他們不可能分辨得了我們,不是嗎?不然我剛剛在說芝麻開門的時候,他們怎麼知道我不是你們?」

       喬治和弗雷相視一秒然後了然地點了點頭。

       「我想我們也許知道你在想什麼。」

       「沒有變成人像的話,你們確實沒辦法分辨誰是誰,但他們四個人有四雙耳朵,還有四顆像人一樣的大腦——」

        「我們曾經試過了,結果發現當你講話後再用魔杖點擊紙張表面,他們通常就會回應。不過就像我說的,他們也有大腦,會說想說的話——」

弗雷突然附到艾米的耳邊,溫熱氣息打在她那敏感的耳廓,麻癢感使得艾米忍不住縮著頭。

        「我覺得你應該注意一下獸足,他有時候會找碴——」

        喬治也靠過來,偷偷在她耳邊說:「所以,年輕的艾米,講話別太直接。」

        說完,他們立即彈開來,面帶微笑,語氣有著裝模作樣的恭敬。

        「那麼我們就在活米村見,希爾小姐。」
   
        「很期待能在活米村和你見面。」

        他們離開了教室,模樣看起來十分滿意。

       喬治和弗雷離開了教室,模樣看起來十分滿意,然而他們最後還是被浪費了。艾米、賽德里克和哈利並沒有去活米村。

        雖然艾米之前聲明過,她深深覺得對著一張紙自顧自地說話真的太可笑了。但是哈利和賽德里克卻不然。當他們從路平那兒走過來,剛好和艾米在走廊上相遇,並聽了她解釋這張紙的由來之後,他們也對地圖表露出極大的興趣,不過就和艾米一樣,他們對紙張的話語和搭訕完全不予以任何回應,頂多對這種能夠用字和畫呈現一個人的人格的技術感到驚奇。但和艾米不同,他們之所以不予以回應只是因為沒有共同話題。

       至於這張紙被送過來的最原始目的,哈利和賽德里克沒什麼意見,而艾米一開始是想要去的,畢竟比起城堡,活米村更加快樂又多彩。不過阿莉安娜卻極度阻止她。“誰能知道艾克會不會就在賭你會私自飛過去偷逛街,然後在某一處埋伏你?”她是這麼說的。

        小時候的艾米總喜歡偷跑到火爐那兒玩呼嚕粉,並偷跑到好幾個地方玩。但艾克卻總是能夠精準地出現在艾米附近。彷彿早已知道她在哪條街上、離最近的呼嚕網有多遠。至少在在出現的地點上,艾克對她的理解實在不容得小覷。

        最終她放棄了,就和賽德里克和哈利在城堡的風鈴花海中度過了平淡的白天時間。好在妙麗和榮恩以及印加從活米村回到公共休息室後,就把一大袋牛皮紙袋放到公共桌上。

        「那個老闆好像知道你會吃很多。」印加說。「我們一說出要五十個牛肉餡餅,他就問是不是希爾家小姐需要的東西?」

        「而且還另外免費給了我們一些剩下的三十個餡餅,這可真是幸運。」榮恩站起身來打開袋口,從裡頭抽出一袋牛肉餡餅。

        「看來他可真是一個好心的人。」妙麗一邊吃著餡餅一邊說。

        艾米和阿莉安娜對這種異常猜出個兩成,大概又是因為長相關係,亦或是他找不到任何方式可以清掉這些做剩的牛肉餡餅。阿莉安娜偏向後者,因為她所知的阿波佛應該要直接面對她已經死亡,更不會因為艾米長得很像阿莉安娜而對她做出這種好事,阿波佛的個性向來如此渭水分明。

        「不過你們在學校裡就真的沒做什麼事情過得怎樣?」印加隨口問道。「校園裡有那麼多地方可以走,應該不會無聊到哪兒去吧?」

        「我們是過得挺實在的。哈利和賽德里克去練習守護神咒了——對了,哈利,我都還沒問你呢,你練習得怎麼樣?」艾米從袋子裡拿出三個牛肉餡餅,一邊吃一邊對哈利說。

        「我直到第三次才有用一點藍色光芒打敗幻形怪,路平教授卻說我的狀態好到不能再好了。」

        「能在這種時候施展成那樣就已經很不錯了,哈利,比你還大的人都還不一定能夠使出來。」艾米欣慰地說。

        妙麗連番點頭,她的吃相和艾米差不多好看,但卻比艾米多了一點拘束。或許這是因為她已經吃到第三塊的原因。

        「快樂的回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想出來的——我記得白魔咒大全這本書上有寫到,很多巫師可能經歷過此生最快樂的事情,卻因為太多事情在纏著他們的腦袋,導致他們想不起來。就連成人都不一定能夠做到,更何況是小孩子。」

       「這麼說來,迪哥里他就是經歷過此生最快樂的時光,對吧?」看到除了艾米以外的眾人的疑惑眼神,他補充道。「賽德里克為我展示過他的護法,他使出護法的時候根本毫不費力,就好像在喝水一樣!」

        艾米咯咯笑起來,她的模樣讓大家不得不轉頭看她。哈利因此問道:「你在笑什麼,艾米?」

        「我是在想看來他和張秋的相處挺好的,」她抬眸看了看眾人,「你們不知道嗎?我指的是他在前一個月才剛和張秋交往這件事。」

        「張秋......就是雷文克勞的那個搜捕手?」印加疑惑地說,「但他們倆不是不同學院的人嗎?」

        「一切都是因為愛德華和喬安娜以及菲利普的幫助——這很浪漫,不是嗎?」她笑道。

        哈利吃了口袋中的一顆巧克力當作放鬆心情。「怪不得他在施法的時候掛著一抹微笑——但就可惜那些女生的用心了。」

       「女生?」榮恩問道。「這時候還會有女生在城堡裡晃蕩?」

        「他們全是六年級的人,我在和他找艾米的路上就遇到不少。他們都想要約他一起去風鈴花海的女生,看起來非常渴望想和他見一面......對了,她們還塞了很多巧克力給他......但最後他不吃。」

        「他不吃巧克力?」

        哈利搖搖頭,「所以他就全塞給我。雖然我覺得有些古怪,不過他那麼痛苦,我就幫他解決掉了一些。」接著,他的眼神投射到艾米的眼裡,既銳利又充滿熱情。「我記得他在女生之間吃得很開,我記得這時候還有一些傳聞說女生們還對他抱有一絲絲希望。」

        艾米吃得太開心,嘴巴裡全塞滿了牛肉和餅皮,「是呀,他們確實挺遺憾的。」

        「的確如此......哎呀!我的天文學作業根本還沒做完!」妙麗長歎口氣,站起來走到桌子旁邊。「你們吃完以後記得清理地面,別讓派西過來指正我們。」

        之後艾米都還在派發分身去森林裡窺探阿道夫的狀況,如果沒有特別消息就別傳信給她。而在七天後,也就是聖誕節前一天的早上,艾米收到了分身的信件。上面寫著阿道夫開始在那些龍人烤火取暖。哈利他們也順便分享了這些事情,包括分身的來源。但比起黑魔法,他們更在乎龍人這種奇特生物。

        「龍人——那是什麼玩意兒?」榮恩問道。

        「在某方面,你也可以說他們是條龍。」印加說。「它們是由龍慢慢演變而來的生物,身上雖然覆蓋著羽毛,卻也有龍的鱗片,而且蘊含的魔力強大。通常可以作為黑魔法的材料。不過他們現在不復存在,只剩下我們這些鳥人作為後裔存活。」

        「那麼埋在泥土裡面的龍人又是哪來的?」哈利開口問。

        艾米扯了扯嘴角,「我們這些鳥人感染狼人症以後,每看到滿月就會出現返祖症狀,並且會變得和狼人同樣殘暴,沒辦法分清楚是非對錯。」

        妙麗抬起頭,她剛剛就在瞪著艾米的信紙,「但這信上寫著把他們從土裡挖出來,所以你們這是——」

        「冬眠模式,那些自願者都這麼說。」艾米說。「在極度低溫和乾燥的情況下龍會進入冬眠以保持能量,一躺下去就有可能睡上幾百年。至於原因為何,我想你們也知道呀。」

        「但你們只會在月圓那天變成這樣,不是嗎?為什麼多此一舉?」
艾米的臉沉了下來。

       「你們可知道在麻瓜界有那麼大的社交圈和聲譽要回來極大的代價嗎?」她說。「從前希爾家身處於英國貴族社交圈的核心區,家裡總是會有客人來來去去,日常生活、出門遊玩、結婚.....做這些外出事情都很有可能被當作新聞的料子——光是隱藏住翅膀就夠累了,如果還多了龍人,那就太辛苦了。但我們還是把他們當作家人看到。他們進入洞穴裡全是因為自願,我們也有義務要保護他們。現在......」艾米搖搖頭。「艾克常常和我說別丟下任何一位家人......雖然龍人不會輕易死去,但他難道忍心看著他們......」

        「爺爺和校長不是那種會拋棄家人的人,艾米。」印加溫柔地糾正道。「小天狼星是利用阿尼瑪格斯逃脫的,這件事情想必就連阿道夫也知道,把阿道夫關進監獄裏,就等於是二次放他逃脫。更會讓佛地魔產生危險!」

        「既然計畫突然轉變,難道小天狼星就沒有什麼反應嗎?」妙麗問。

        艾米發出極悶又憂鬱的聲音:「他說如果事情變得不對勁,就會去壓制他們。」

        「那就好啦!」

        「不,那不好!」艾米把手肘撐在桌上,雙手硬是把頭搔得更像一坨鳥巢,「還有一件事你們不知道或是不理解,但我一直都很在意......龍人的冬眠是因為溫度而非咒語。阿道夫不是希爾家的人自然不曉得這事,但我們家的每個人都很清楚環境洞穴溫度變暖之後,龍人會是什麼樣子!我是說,如果他們再這樣放著阿道夫不顧,龍人就會從冬眠裡醒來。艾克和鄧不利多校長理應知道這點卻還不管——」
   
       「嘿,冷靜點!我認為他們看起來不是那種人。」榮恩勸道,

        印加沉吟一會,才說:「他們肯定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現在先定下來,或許聽那兩個老人的話是正確的」

        「鄧不利多很可靠,希爾教授會被他如此信任,就代表他也曉得這可行,我想交給他們總沒錯的。」妙麗也這麼說。

        不過全程就只有哈利沒有出聲,艾米心裡大概明白他也一樣既焦慮又不解。然而她和哈利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畢竟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情的決定權在於艾克和鄧不利多,他們才是那個有權把罪犯帶到庭上的人。因此直到聖誕節到來時,他們仍舊處於這種僵持狀態。

        很快地聖誕節到了,人們在一大早就收拾書包前往火車站。由於梅西絲和亞當都得輪班,因此愛德華、菲利普、喬安娜決定回家,和畫像們照顧剛出生的小嬰兒;至於艾米和印加,他們則留下來和哈利度過這段假期;妙麗和榮恩則說他們的家裡各自都有事,沒辦法回家也跟著哈利留在學校。他們的這些行為都使哈利的臉上寫滿了喜悅和感動。

        清早六點鐘,艾米早早起床後就下了樓,理所當然地看到了空無一人的公共休息室。爐火已然沒有燃燒,室內卻因為早晨而足夠明亮。在窗戶外頭的白光的照耀下,一顆掛滿裝飾的綠色聖誕樹正閃閃發亮著,它不僅頂著一個鍍金星星雕塑,樹下還有如山一般的各色禮物盒,在爐火旁邊,甚至還有七個長方形禮物盒立在那兒。

        即使艾米已然成年,但她對於聖誕禮物這種事情卻也很興奮,她在樹下坐著,二話不說開始拆起禮物。今年的禮物依舊沒少,父親依然送了一本聖經(艾米把它給丟到窗外,連變形咒都懶得施);艾克則是送來了一套華美的禮服套裝,根據他的說法,這似乎是他母親在成年時所穿的服飾,「這件衣服就當作是你的成年禮物。」,艾克在信裡就這麼說。

        艾米看來看去,覺得挺喜歡的——和一般的公主裙擺或是三角筒狀樣式的設計不同,這件衣服完美呈現了鍍金年代所流行的「飛來波」風格。不僅如此,這件衣服採用的是絲綢還是摸起來相當滑順又能夠反光的那種。

          “艾克的母親以前一定是一個很有錢的人。”阿莉安娜看著艾米小心折好衣服,一邊說。

        「我倒開始好奇他的母親是怎麼樣的人。」收到這麼漂亮的禮服,艾米心情相當不錯。

        她又拆了剩下的禮物,最讓艾米興奮地跳起來的是,朵拉姑姑送的禮物就是盲人點字圖翻譯書!當收到這種的禮物時,她幾乎是原地跳起來——她又可以繼續研究佩德魯這一家子了,她想著,這已經讓所有禮物黯然失色!她一邊想著一邊打算要回去宿舍......

         “別著急,艾米,你還有很多禮物要處理。”

        艾米這才想起還有這種事情,連忙停下腳步回到位置上,把書本丟到沙發上。接著又陸續拆了好幾包禮物:魯多送來的是一張寇地奇世界盃的特別包廂邀請函;來自亞當的黑魔法書籍;以及梅西絲準備的第二套禮服外加一串項鍊以及一頂假髮。艾米認為自己只需要有一套禮服,但她覺得把聖誕禮物退件給主人實在是非常不得體的事情,所以她只好先收著——至於那衣服的樣式,她發現那其實是古埃及婦女的禮服樣式,從假髮到琉璃珠鍊再到加上點綴金飾的白絲綢布料,就晚無從古埃及壁畫上硬生生摘下來似的,十分相像。她覺得這套衣服與其說是晚禮服,不如說是萬聖節裝扮。

        拆完了親人給的禮物,艾米能夠猜到為什麼她會收到那麼多晚禮服,在希爾家以及其它親戚家的多達幾百年的傳統裡,通常和女孩熟識的長輩會在其達到性成熟的時候送一件晚禮服、一條項鍊、一副耳飾、絲襪、鞋子,以當作成年時的禮物,就連入贅親戚也能遵守這種傳統。不過現在大多數的英國麻瓜貴族很少會去大型舞會,禮服就等於毫無用處,所以女性的成年禮在近年來已有很多改變,比如根據朵拉姑姑和父親隨著禮物附上的信紙表示他們倆送的書就是成年禮物。

        當艾米拆完了所有禮物後,目光就自然落到那七個長形盒子,不管是數量、長度上,很難不讓她想到小天狼星的承諾。想到這兒,雞皮疙瘩就爬滿她的全身,她耳邊彷若可以傳來隊友們的歡樂笑聲、快如風一般的身影在天空上衝來衝去。

        她把其中一個禮物盒放到腿上,仔細端詳。只見它的包裝統一為紅色包裝加上綠色緞帶,並且那就掛著一張小卡片,上面有著一些字跡相當潦草急躁的話:

          “我偶然聽說艾克想趁著聖誕節把成年禮當作聖誕禮物送出去。還記得你母親生前堅持讓我取,所以我就拜託艾克把取中間名這個成年禮傳統讓給我。它們你母親和路平當初毫不假思索的結果,我想你應該會喜歡:沃爾布加.瑪格麗特.奧弗萊厄蒂。”

        艾米莉亞.沃爾布加.瑪格麗特.奧弗萊厄蒂.希爾......她不厭其煩又喃念一遍。當唸完第三次時,才忍不住露出微笑。

        艾米看得出來這紙條就是一張十分匆忙之下的結果。雖然小天狼星現在才想到這件事情,不過就因為如此,她才真切感受到小天狼星確實非常喜歡她,至少是以舅舅的方式愛著。

        當艾克提到聯姻的事情時,她心裡當然曾生出一絲期待,但也只敢抱有那麼一點的期待。

        就現實中來說,雖然小天狼星對她的愛意並不是她心底真正所夢幻以求的那種,但能夠收到來自他的心意就夠了。

        她無奈地捧起信紙,在本應該有他的署名的右下方輕吻一下,然後小心地收在襯衫左胸上的口袋。

        安穩地收好信紙,艾米才轉而拆開火弩箭的包裝,她太興奮了,很快就把掃帚拆開了。就和她想像中的一樣,那根掃帚和原本的差不多,不過它的尾端樺樹枝比她那一根還來得多,把柄更光滑油亮,前段還有著一串用金描筆寫成的出廠號碼。要是放在市面上肯定地要花上好幾千塊金幣。艾米滿懷震撼地想著。

        她把手放到那根油亮的粗長掃柄上,沒想到火弩箭開始震動,通體發出如耀眼晨曦般的白光。艾米把手放開來,那根火弩箭緩慢地離開地面,升到她可以坐上去騎的高度——而這種功能也是她那根試驗品所沒有的。

        「我可是完完全全忘了寫回饋表單,看來得到火弩箭試驗品的人不只有我一個人。」艾米一邊喃念著一邊側坐在火弩箭上。「這坐起來比我那根還要舒服......」真是太感謝小天狼星了!她一邊想一邊溫柔地笑著。

         “......嘿,我覺得我們應該要給那些隊友一個驚喜。”阿莉安娜提議道。“隊上的人都回去過聖誕節了,如果他們就在開學時看到一根新掃帚,署名還是你的話,他們的反應一定會很有趣......”

        艾米也覺得這是非常棒的主意。她敬畏地將其輕放到桌上,然後開始為每一個隊員寫禮物卡。每張禮物卡都是她在腦海裡特別設計過才變形出來的,不論是材質和裝飾都十分統一且漂亮;所選的字跡也是非常好看的義大利斜體;除此之外,她還不忘在右下角的尾端時刻寫上:「艾米.W.M.O.希爾敬上。」寫完以後,她就召喚了正好窗子前的阿格尼斯,要他們送這些包裹。至於隊友們收到後會有怎樣的反應,就都是後話了......

       「那是什麼東西?」

        她一轉頭,果不其然看到了呆若木雞的三位男孩。

       「男孩們,向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新買的火弩箭,一共有七根,我們隊上能夠一人一根。」艾米帶著得意的笑容。「一切都要感謝我的舅舅,哈利。」

        他們三個立刻湊過來,使勁兒地盯著火弩箭尾部的那些樺樹枝,那三人湊得很近,她都可以看到火弩箭的光芒把那三人的眼珠子照得如鑽石一般閃耀。

        「你舅舅可真是一個大好人。」榮恩輕輕地說。「話說回來,你不覺得它長得跟你的掃帚真像,不是嗎?」

        「這是自然的,畢竟我原本的那一根掃帚是它的試驗品。」

        榮恩和印加抬起眼瞪著她,只有哈利若無其事地專注盯著那根掃帚。

        「所以你有去登記?我說的是你有參加他們去年舉辦的測試?」榮恩說。

        艾米笑了笑,「是我父親的朋友幫我做的好事,不過我並沒有做到任何貢獻就是了。」

       哈利抬起頭。「這麼說來你原本的那一根不就用不太到?」

        「當然,我只是坐在上面這麼一下我都能夠感覺到這根掃帚的性質比我的還要好。但要說丟掉真的是太可惜了——或許我可能會送給讓賽德里克。」

        「你幹嘛平白無故送給他!」

       「他是我的朋友,榮恩!而且還是和你們一樣,是我的那種出生入死過的朋友。」艾米糾正道。「不管你們怎麼看待,我都是送定了。」

       「其實也不用擔心,畢竟哈利也會有火弩箭。說到這兒,」印加左右觀望。「哈利的在哪裡?」

        「就在聖誕樹旁邊呢。」

        艾米一邊說,那邊的火弩箭已經脫離包裝,自動懸浮到哈利的眼前。後者完全吃驚了,他愣愣地伸出手,在火弩箭的掃柄上不斷摩挲著。

        「這下子馬份那傢伙要吃上一頓醋!」印加冷冷地說。

        榮恩拉把椅子坐到哈利旁邊欣賞那根火弩箭,「馬爾福,哈,看看那些傢伙去年得意的模樣......這下子換他們倒楣。這可是國際認證的標準!」

        哈利也露出微笑,那種笑容是艾米至今為止看過最天真的一次,「是呀......我真是不敢相信。隊裡每個人居然都能有一支......木透一定會高興壞了!想想看我們之前都用了什麼——」

        「就是那些該死的流星號。又加老又慢,和馬份那團隊伍的球隊根本沒辦法比.....不過這下可好了!」印加用手臂枕著他的後腦勺,「但是你和木透要怎麼交代這件事呢?總不能公開說你舅舅送的。」

        「我已經事先送了禮物卡過去,說這是我爺爺資助的。」艾米笑道。

        「真的是太感謝他了,艾米,」哈利驟然抬起頭。「你能替我向你舅舅道謝嗎?我聽說他現在一直都在森林裡監視阿道夫。」

        「當然沒問題。」艾米緩慢撫摸那根火弩箭。

        「嘿,我們現在就去試用她們的性能,如何?」她一說完,哈利就馬上點頭。

        「噢,讓我們跟著一起去吧——還有待會兒讓我也飛一下!」榮恩馬上站起來,滿臉通紅。

        「那我就待在這兒。」印加翹起二郎腿,把帶來的書本打開來。

        於是哈利、艾米和榮恩拿著兩根掃帚走出公共休息室。那兩根掃帚可是現在的掃帚中最好也最高檔的型號,除了美國的球隊,還有其他十二國的球隊預計要訂製這種掃帚。艾米和哈利並肩而行,就像侍衛一樣把那兩根掃帚當作寶劍般握著,而掃帚不時發出微小白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準備飛行。

       他們馬上就到達大草坪上,艾米和哈利先是在空中試飛了好幾圈,還做了諸如空中旋轉、大迴圈,並且試驗了這種掃帚的瞬間加速。他們在空中幾乎把所有能夠想到的特技全都做了一遍,在平常練習時,光輪2000和測驗版火弩箭的最大問題就是它的承載穩定性。

        光輪2000的耐力和速度都屬於中上水準,但是由於它的頭部和尾部的重量不太平均,因次像是側坐飛行和衝浪特技的話就沒辦法做到;而試驗版的火弩箭原本在速度、穩定性方面就做得比任何一支市面上的掃帚還高檔,但是它的瞬間加速的反應時間仍舊稍長。今日他們手持著的這根掃帚做工是她前所未見的優秀,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思考著木透收到一根火弩箭的反應了。

        他們輕緩地下來後,榮恩馬上走上前,看著他們兩個:「很軟,可以讓我試騎看看嗎?」

        艾米點點頭後就交出她的掃帚,榮恩立即二話不說,興高采烈地騎上掃帚,緩緩飛上天空。他在空中飛了好大一圈,不知是不是玩心太旺盛,哈利才剛剛冷卻下來的身體馬上又熱起來。
   
        「我去上面再飛一會兒。」說完他就升上天空。

        那兩個男孩子就如稚童一般在空中為了比賽的順序而小打小鬧,不過這只是小插曲,其實榮恩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練習又不時做出衝浪姿勢,哈利則在一旁教著他。白雪靄靄,吹拂的風中夾雜著刺骨難耐的寒氣,她就算為自己施加保暖咒,卻依然覺得還有些冷,乾脆將翅膀和尾羽全部張開來,並蓬起羽毛。這很有效,溫熱氣息圍繞在她的脖頸和背部,她背著手,讓冰冷的手被自己的羽毛暖起來。

        「你怎麼不上去試飛了呢?」

        「我在這兒看他們飛行就好了。」艾米不用回頭都知道他是誰,那聲音她在課堂上聽了很多遍。她禮貌性地轉過頭,向教授點頭問好。「您來是要看風景嗎?」

        「主要是來散步。」路平教授抬頭看著哈利說道。「那兩根掃帚是艾克送你們的嗎?」

       「其實是小天狼星送的,我覺得他應該把這個當作是成年禮了吧。」艾米說,她的聲音透著一股自己沒察覺的雀躍。

       路平教授深深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現在看起來有些遺憾。

       此時又一陣寒風吹過,在艾米耳邊呼呼作響。

       然後她突然想起信裡面的內容,她斟酌了一下,才又說:「小天狼星和我說過我的中間名是你和我母親想出來的。」
 
        「沒錯,」路平教授換了個姿勢,他現在低頭看著自己左方地上,表情被他的身體擋住。除此之外還把兩手插在口袋裡,顯然並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你可以和我說那是為什麼嗎?」

        路平足足沉默了兩秒,因為他看起來完全浸在驚訝之中:「你爺爺和父親從來沒和你提到我嗎?」

       「他們很少說以前的事情給我和哥哥們聽。」除非自己去問,艾米想著。

       「這樣——那麼是這樣的,」路平和她一樣坐在草地上,神情變得溫和。「我一直都沒辦法找到好時機和你說......其實......」路平張了張口,卻總是說不出來。

艾米客氣地接話。「其實什麼?」

「你母親在生前就覺得孩子們身處於希爾家族,在戰爭中毫無保障,就決定要讓他們在父母雙亡後就得跟著不同的人了離開,而取名的人就必須要是他.....而那就是我——簡單來說,我就是——」

「教父。」艾米就很平常一樣繃著嘴角,只不過多眨了一下眼。「只不過你太晚說了,路平。」她平靜地說。

        「這幾天我都在想要什麼和你說,一拖就拖了那麼久,你會覺得尷尬或是突然我也想得到。我不喜歡你因為我的身份而感到任何不愉快——」

         「我了解,教父。」艾米格外冷靜,「就算你沒陪著我長大,你也不用太過自責。畢竟還有以後的事。」

        路平愣住了,過了些許時間,他臉上看起來就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他握住艾米的肩膀,眼裡有水光在閃爍。雖然講不出任何回話,但艾米完全不在乎。

        她把手臂放到路平教授的手上,捏了捏,並也會以放鬆的笑容。

        從那以後,路平和艾米之間的關係更加近了一步。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她得到了兩樣寶物:翻譯書和火弩箭。艾米可以對天發誓,今年上半年可真是過去兩年來很少見的優哉時光。

🧐😍正在研究麥可.傑克森的芭樂:)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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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因為想要讓大家都能看得到龍人長什麼樣子,所以就把彩圖也放在文樓裡,繪圖樓的部分當然也會放。

另外:這只是關於龍人頭部的彩色速寫,如果有時間的話會再放上全身的彩色速寫。

說明:
1:上圖即為龍人和感染狼人症之後的鳥人模樣,可以看出來兩者除了頭部表面顏色和翅膀形狀(抱歉沒畫出來www)以外,其他部分長得類似。

2:希爾家在稱呼這種疾病時並不會用狼人症,而是退化症來稱之;甚至在十九世紀時,家人們會在患者名字後面加上fallen,稱呼那些因為這種疾病去冬眠的患者。

3:感染退化症的患者,相較於身為祖先的龍人,頭上長出來的角較為小且不那麼圓,翅膀也會呈現蝙蝠翅膀形狀;不過原本的龍人的頭部會被藍色鱗片覆蓋,翅膀也會覆滿羽毛,並且只有感染者才會才有長舌頭。

4.最重要的一點,原本的龍人具有智慧,每一個龍人也有自己的個性和天性,觀察力較好的人甚至可以在他們的眼裡看到情緒、獨有的思想、以及他們的靈魂。然而退化症感染者並不會有自己的思想,他們的腦袋裡全是慾望,但這不代表他們很笨,事實上感染者有一定的智慧和思考能力,但基本上全用在如何狩獵食物。

5.只有感染者才會以四肢爬行,並且因為翅膀肌肉萎縮而不能飛,後肢因為太長而走不快,但他們就和龍人一樣力氣很大,也有絕佳的彈跳力和攀爬力,他們具有的基本智商能夠使他們足以殺死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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