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哈&自×自】 《Amelia Hill》||#2025/7/13第五部第五章"上半部分"已更新完成 #文章主題標籤建議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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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ita.O.C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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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迪一行人飛行前、穆迪一行人進入德思禮家所講的話部分取自原著。




當她在隔天早上被艾克輕柔地喚醒時,一股奇特的空虛感從靈魂深處傳來。那種空虛她很熟悉。

小時候她曾經養了一條金魚,她小心翼翼地從一條線那麼粗養到活蹦亂跳的魚兒。她那時很喜歡這一條魚是如何在水裡朝她噴一口水。

然而,它最後死於一場疾病。艾克那時安慰她好久好久。而她自己卻有好一段時間都無法開心起來,甚至很自責於沒能力保護好它。現在,她對艾倫.泰勒就有一模一樣的心情。

「穿好衣服之後就馬上到二樓的倉庫。在這之前先只能喝水。」他說完,順便摸了摸艾米的頭頂。接著轉身離開房間。

‘雖然被告知今天有「致敬儀式」,但艾克沒說她需要穿著何種服飾。事實上,連家族裡面的人死去時,也只是燒了他並蒐集骨灰。然後放在附近的地下墓地。而她昨晚看的古文獻也沒有提到在轉換靈魂時需要舉行這種儀式。

她索性從衣櫃裡取出了一件白襯衫和西褲。這條褲子剪裁合身,活動起來也方便。

整理完畢,艾米對著鏡子簡單地撥了撥頭髮,然後深吸一口氣,將所有複雜的情緒壓回心底。

‘‘走了嗎?’’阿利安娜小心翼翼地說。

艾米點頭,然後走出房間。她一路走到二樓的最尾段的房門前。她推開之後,一股淡淡的香料和植物的氣息馬上撲鼻而來。她朝裡面看,艾倫的身體被安置在一個簡易的石台上,依然閉著雙眼,但臉色比昨夜好了許多。

密室裡除了艾克,還有兩位意料之外的人物:小天狼星和父親。

艾米看到他此刻臉上罕見地沒有往日的留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與冷漠;而父親則依舊沒什麼表情,連哀悼或嚴肅都沒有。

艾克見艾米到來,點了點頭,示意她準備好。

「你站在艾倫的前面,我在神壇前方。至於你爸和小狼星,他們只是來湊熱鬧,不用太緊張。」

艾米壓下心中對父親和小天狼星的困惑。她邁開腳步,沒有遲疑地走向石台,穩穩地站在艾倫那具沉睡的軀體前面。她的目光落在艾倫平靜的臉上,那些日子裡的相處畫面像是流水瀑布一般傾瀉而來。

一想到他生前所作的那些壞事和對他的忠貞態度。她一下子無法評價這個人是否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然而,她心裡其實也和阿利安娜一樣,寧願希望可以喚回他的靈魂。不過,除非等到那隻攝魂怪正常死亡,不然這具活死人對他的麻瓜室友來說,是一個累贅。

「轉換成功與否全在阿利安娜是否能夠通過死後的審判。因此,執行儀式後,少說也要花上一個月才能夠再次見到艾倫重新活起來。」艾克照唸著一個莎草紙上的文本說。「通常,審判是在評斷你的復活是否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負面影響,這裡指的負面影響並不是指道德觀、宗教觀等通俗觀念衝突——而是指是否會讓我們當事人造成巨大麻煩,如無法融入社會環境、或是靈魂擁有破壞性的力量與人格等多方面的複雜性判斷。」他頓了一下,說。「如有任何可能會發生的衝突,靈魂須在審判當下保證絕不會允許——或能夠化解這種衝突。」

「除此之外,肉體必須是已宣布死亡且剛死不過一小時;或肉體的主人被告知活著但失去一部分能量的阿赫,以至於其無法說話、辨識、吃飯等一切基本需求,並且本身已經毫無意識,或意識薄弱。而被攝魂怪吸出靈魂能量的肉體則為最佳選擇。以上就是守護神要注意的事項。」

艾克合上書本,臉上露出遺憾。

「如果這種儀式不做,那麼守護神和宿主的靈魂會有一方被同化,从而失去自己的靈魂。通常都是守護神居多,因為他們的靈魂能量小於宿主。然而,同化靈魂之後,宿主通常會出現適應不良、幻覺等心理狀況,還有可能生病、虛弱、或者浮躁等現象。因此分離出來是最佳選擇。然而守護神儀式本身是歐西里斯所允許的一種生死交易:你保護我,我讓歐西里斯給你一次再活著的機會——如果守護神願意,可以在分離出宿主以後馬上進入審判,並進入輪迴轉世——」

「就是埃及麻瓜們的那套生死觀。」小天狼星總結道。

「不只,埃及麻瓜的生死觀影響到埃及魔法界。從而讓他們在西元前400年就研發出這種儀式。不過發明之始馬上被列為禁術,因為使用它為非作歹的人太多了,而太少人會想要花時間復活守護神。為了避免更多人死後變成守護神而不能轉世,埃及魔法界就燒毀所有相關書籍——不過我們家因為曾經身為皇室成員而能夠保有這種書籍。」

「所以你們連他都不知道就想要復活他?萬一他是一個食死徒呢?」父親嘆口氣。

「冥界之神歐西里斯會做判斷的。」艾克信誓旦旦地說。「而且,你不是有過連結?難道不知道他的身分?」

「我以前——唉,只顧著控制,哪顧她是誰——」

「而且人是你挑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會擔心。你當初是這麼說的。」艾克笑的更深。「所以呢?你有意義嗎?」

父親停了好一陣子,才緩緩搖頭。

艾克連問都不問小天狼星,直接站在石台前。他看起來和以往極為不同,一副哀悼、傷感甚至是失望的表情。連靈魂氣質都是藍色狀態。

「今日,我們在此致敬艾倫·泰勒。」艾克的聲音宛如優美的安魂曲。「他的犧牲,將為一個新生命開啟篇章。願他的靈魂安息,在未知旅途中得到平靜。」

隨後,艾克點燃了一塊乳香。濃郁的煙霧裊裊升起,帶著清幽的木質香氣。他小心翼翼地用這些煙霧薰陶艾倫的全身。

「艾米,到你了。」艾克拿起一塊用沒藥沾濕的布,遞給艾米。

艾米走上前,拿起布,輕柔而仔細地為艾倫擦拭身體。她動作極盡溫柔,洗淨他七竅周圍殘留的植物碎屑和香料痕跡。看來艾克已經在他之前就用一些香料和植物將他的五官像醃漬一樣封起來了。

「然後為他穿上衣服。」艾克爺爺的聲音再次響起。

艾米拿起一套全新的、簡單的白色棉質T恤和一條深色的運動褲。她先將T恤輕輕套進艾倫的頭部,小心地避開他的面部,然後順著他癱軟的雙臂慢慢下拉。接著,她稍微抬起艾倫的下半身,將運動褲穿好,最後細心地整理好艾倫的衣領和褲腿,確保他穿戴得體。

最後,艾克從便攜箱中取出一套簡易的點滴設備,為艾倫打點滴輸送營養液。倉庫又恢復了寂靜。艾倫平靜地躺在那裡,呼吸微弱而均勻。

「所以--」小天狼星的靈魂氣質是鮮紅色的,這讓艾米相當恐懼。

「我們還沒結束。」艾克打斷小天狼星正要開口的斥責。「在古代,乳香和沒藥是很珍貴的物品,所以古書上寫著能用他們來做儀式就再好不過。而肉體處理方式不限,只要肉體整體保持整潔並無外內傷便可。而這樣就是一整套的悼念工作,是對歐西里斯和守護神的敬重。代表我們相當看重守護神的到來。接下來我們要整理這個肉體的外貌,然後念咒語,念完以後妳應該會馬上癱軟、或是空虛.......一切看你的身體恢復得如何。」艾克宣布道。「最後,我們要好好顧這個肉體,盡量餵他一點流質食物和打點滴。直到隔天早晨,我們可以看到結果。」

「什麼是整理肉體的外貌?」艾米問。

「艾倫.泰勒在麻瓜世界當中的經歷已經被你父親上報,結果"麻瓜部門"就去處理他的死亡證明和相關人士對他的記憶。因此,他這張臉已經不能再用了。」

在艾克解釋完畢後,他再次轉向艾倫的身體,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幾瓶精緻的小玻璃罐,裡面盛放著不同顏色的液體和粉末。他小心地將其中一些倒在艾倫的額頭、心臟和手腕處,同時用一塊柔軟的布輕輕地覆蓋在艾倫的臉龐。他的臉上瞬間產生光芒。

艾克在把毛巾拿下來,然後把手覆蓋在他的臉上。艾米知道接下來他要捏塑臉龐,原本還期待他要捏成什麼樣子,不料艾克的手卻遲遲沒有動作。她抬起頭,只見艾克一臉茫然。

「他的長相是什麼樣子?」艾克竟然對自己喃喃自語地問。

父親驚訝地抬起眉:「你不是知道他的身分嗎?」

「我只是聽友人說過他的身世,然後就在唸咒語的時候覆述一遍,這事就成了。但是他具體長什麼樣子就不知道。」他的眼神突然一亮。「通常宿主可以和守護神做心靈交流,艾米,你應該有在和他交流吧?」

父親和小天狼星同時看向艾米,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尤其是父親,他看起來一臉詫異,和一點的......羞愧。艾米這才知道原來父親一直以為是他的控制咒語失效,而不是去懷疑她能夠和守護神交流。

「你父親會不知道是正常的,畢竟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一個宿主會願意和自己腦袋裡面的陌生聲音說話。」艾克安撫艾米的情緒。「你可以問問看--」

「她說,不要捏成她原本的模樣。」艾米說「她想和以前的生活和親人徹底切割,過她自己的人生.......她說她很佩服您,還說,如果可以和您現在的偽裝長得很像那就再好不過。」

艾克沉默一會,就淡然地露出笑容:「所以她也聽到鄧不利多在上學年對你和哈利說過的話......那真是謝謝她了。不過,很可惜的是,歐西里斯也有條件,守護神必須以自身的復活來宣揚他的權能,讓世人看到生與死的另外一種可能......也就是宣揚埃及魔法界的靈魂復活理論。」他說。「除非歐西里斯特別允許,守護神沒權力自主決定他復活後的長相--不過,性別可通融。」

「如果肉體本身的長相不行改變,至少可以偽裝度日?」小天狼星突然說。「歐西里斯不可能會那麼不講理吧?」

「古書上有說到,歐西里斯會在一定的底線上去尊重每一位守護神和宿主。」艾克回答道。「艾米,你再問一下如果不行--」

「她說如果不行用另外的面貌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艾米說。「還有,她會在審判時盡量讓歐西里斯通融一下。」

艾克驚訝一下,然後又笑了:「你那位守護神可真體貼......看來阿不思說得果然沒錯。」

「阿不思......你是說,」小天狼星看向艾克。「你是說他有親人?鄧不利多沒說到這個。」

「我也只聽他和葛林戴華德說過一次,而且還沒提到名字。」他轉身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一張捲起來的羊皮紙和一支炭筆,遞給艾米。「這裡有一張紙,艾米,你可以把守護神的臉畫出來嗎?」

艾米接過羊皮紙和炭筆,指尖微微顫抖。她知道艾克爺爺的用意,那是為了確認阿利安娜的「新形象」能否被順利接受。她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勾勒出阿利安娜熟悉的臉龐......

「我只能說,我真的盡力了。」

她說完,就深吸一口氣,開始在羊皮紙上緩慢地描繪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密室裡只有炭筆摩擦紙張的聲音,以及艾倫微弱的呼吸聲。艾米的父親和小天狼星都保持著沉默,目光偶爾會投向艾米,但很快又轉開。 

過了十幾分鐘後,艾米才終於放下炭筆。她對著自己的作品仔細審視了一番,又輕輕吹掉紙上的炭粉,然後將那張添加了光影效果的素描遞給艾克。 

艾克接過素描,仔細地打量著。他的目光停留在畫像上,久久不語;小天狼星和父親湊上去看,也跟著沉默不語。

畫面中的臉龐,既有阿利安娜深邃而靈動的眼神,那種熟悉的溫柔與堅毅並存的氣質依然清晰可見。不過,她的下顎相當圓潤,連眼睛也是那種大而圓潤的橫倒水滴形狀。 

「我們得到的肉體是男的,但她卻是一個女生--」

「朱利,難道你沒看過長得很陰柔的男生嗎?」小天狼星無奈地打斷了艾米的父親,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 「艾克,你能捏出一模一樣嗎?」

「誰說過我會用手捏?」艾克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緩緩地將素描放回桌上,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朝著艾倫沉睡的身體揮了一下。 

一道肉眼難辨的微光從艾克爺爺的指尖閃過,隨後,艾倫的身體周圍的空氣彷彿產生了輕微的扭曲。艾倫那有稜有角的下顎,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圓滑,原先那雙狹小下垂的眼睛,如今大而圓潤,讓他的面貌多了幾分靈動與深邃,隱約透出阿利安娜的神韻。他的鼻樑也變得更加挺拔秀氣,嘴唇的弧度也微微上揚,顯得更加溫柔。連頭髮也變得長而柔順、由黑轉棕。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當所有變化停止時,躺在石台上的身體已經與艾米畫作上的形象長得一模一樣。

「他叫什麼名字?」艾克的聲音打破了密室中的寂靜。

「阿利安娜。」艾米說,她的眼睛已經完全離不開艾倫的臉。「阿利安娜.鄧不利多。」

艾克點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瞭然。他走到石台前,緩緩地抬起雙手,指尖微動,空氣中開始凝聚起一股煙霧,緩緩纏繞在艾米的身上。艾米瞬間感覺自己的雙腿開始發軟,眼前漸漸模糊。

艾克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開始低聲吟誦一段漫長而古老的咒語。它更為複雜,充滿了冗長而精密的發音。 艾米感覺他每發出的一個音符都是一個鑰匙,將她和阿利安娜之間的連結一個一個解鎖。慢慢地,她感覺有氣息從自己的嘴巴出來,她打了一個嗝,然後差點軟腳。還好小天狼星及時扶住她的腰,不讓她往後倒。接著,她感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猛地襲向她的意識,接著是排山倒海般的疲憊感和一陣眩暈。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艾米才慢慢地找到自己的身體的控制權。她咬緊牙關,搖搖晃晃地站直身子,雙腿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每塊肌肉都在隱隱作痛,仿佛經歷了一場惡戰。 

「你可以體內的魔力流動嗎,艾米?」艾克問。

她環顧四週,這才發現依舊可以看到魔力和靈魂氣質。而體內的聲音和存在感也消失無蹤。

她搖搖頭:「我能感覺到她離開了。」

艾克爺爺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他聽艾米的話後,眼中卻是滿意的光芒。他緩緩地放下自己的雙手,然後用手測量著那個肉體的胸部尺寸。

「我其實可以捏一對胸部--」

她覺得當男生也不錯。」艾米不假思索地回應,聲音帶著些許疲憊,但眼神卻很清明,「因為這樣的話,或許能夠——」艾米停頓了一下,企圖組織一些良好的措辭使這群老男人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我記得有一次,阿利安娜偶然說起,她對男生其實沒什麼興趣。」艾米壓低了聲音,將當時她與阿利安娜靈魂交融時感受到的細微思緒透露出來,「她當時說,她反倒對女生有那種性傾向。所以,或許變成男生對她來說,反而更自在,更能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現在社會對一般女生的那些……『傳統期望』。」

密室裡的空氣似乎因為艾米這番話而凝固了一瞬。小天狼星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艾米的父親朱利則依然面無表情,仿佛對這一切毫無波瀾。艾克爺爺的目光則變得更加深邃,他靜靜地聽著艾米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說句秘密,這可真和她哥哥一模一樣。」艾克說。「或許你們可以--」

「不要又犯了亂為人家湊對的老毛病!」父親斥責。

「她也真的對我有這種感覺--不過,」艾米不好意思地說。「不過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然而,這並不是他們最在意的點。就在艾米話音剛落,密室的門突然被輕輕敲響,隨後傳來一陣急促的低語。「老爺、少爺,祭司傳來消息,鳳凰會成員已經在催促你們的到來。」

朱利爾斯和小天狼星以及艾克的臉色同時一變。他們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原先的平靜與玩世不恭瞬間被嚴肅和緊迫取代。

「艾米,」朱利立刻開口,「我們得馬上趕往鳳凰會的總部去開會。你先在家裡待著,我會幫你問問有什麼可以讓你做。在此之前,你和其他人都不能出門。」

小天狼星也相當急迫。他甚至顧不上跟艾米多說什麼,轉身就朝著密室的出口走去,顯然是要催促艾克和父親。

艾克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只是深深地看了艾倫(阿利安娜)一眼,然後又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艾米。「一切就拜託你了,艾米。」

艾米看著艾克爺爺和父親匆匆離去,密室裡只剩下她和沉睡中的艾倫。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將她包圍。她原本以為,阿利安娜的離開會讓她感到不適,需要重新適應一個人的生活,畢竟她們的靈魂交織了那麼久。然而,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在回顧過往,竟然對這一切沒感到任何擔憂的。而明明她在一個星期前還在擔心黑魔王的到來。 

過去,她會覺得自己的某些「多愁善感」和「鑽牛角尖」是源於她自己。現在,這種清晰感讓她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會想太多,竟然是因為被阿利安娜同化的關係嗎?她默默地想著,不對,應該說,這只是一種將她的某種人格特質放大幾倍,事實上,她只是有這種潛在性格罷了。

她又想到那條項鍊。當西追戴上那條項鍊後,他的性格變得相當有領導能力、也愛出風頭。但他以前從不會這樣做......那種表現異常熟悉,那就像是西追的人格變成了她自己一樣。或許,那條項鍊其實附著了她的靈魂的一部份,並且要開啟這段同化過程,其實是和守護神有對話之後才會發生吧。

在之後的時間裡,艾米整天都在複習北美魔法檢定頂級所要考取的進度。同樣地,她和小時候一樣,對這一切的準備的負面感受比以前還要少100倍。這更讓她確信自己真的被同化了。

但是那條項鍊……不意外的話,或許要問問艾克那條項鍊上的咒語來歷……

時間飛梭,很快過了晚餐時間,來到了睡覺時刻。艾克和父親在這時候才回來。而小天狼星已經在古里某街12號休息。

艾克和父親一回來時,所有人都上床睡覺,除了艾米。她當時正在餐桌旁邊坐著,忙碌地一邊翻閱魔藥學課本,一邊學習煮福靈劑的最艱難階段。不過,她依然被兩人的臉色震驚到。

只見艾克一臉嚴肅,好像天都快塌下來似地;父親則滿臉怒色,帥氣的臉龐瞬間變成了她最恐懼的樣子。

艾米努力讀他們的心,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

「所以……我需要做什麼嗎?」她試著問。

「你在隔天晚上,帶著已經甦醒的阿利安娜去行哈利家門口。」艾克宣布道。「他施展守護神咒,結果魔法部想要借此抓住他和你爸的把柄。試圖借由他是你爸的教子的身份,壓低他在魔法部的地位。」

「他們都覺得夫子太誇張,我想應該會稍微走一下流程而已。」父親依舊面無表情。

「所以……夫子還是和我們決裂了?」艾米試圖理解更讓她吃驚的事情。「那麼父親會怎麼做——」

「繼續壯大勢力,直到夫子自己倒台。」父親說。「魔法部部長開始親近獅子和克萊爾,以及其他反對鄧不利多的人。但那些人事實上都是純血,有些還可能和食死徒有勾結——目前因為他的關係,我在部裡的影響力大幅降低。但還是沒有打擊到我的職位——所以還是有些人會倚向我。」

父親沉重地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所以我要盡可能去游說各個部門的部長,以增加我將來對部裡的說話權——目前這挺有效。有大半部分都願意挺我——不過,有一個人我很在意——恩不里居,她目前擔任父親做過的職位,惟夫子的命是從。你記不記得魔法部部長可以干涉霍格華茲的教育方針和任聘名單?他預計讓恩不里居擔任你們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兼監察委員。」

「他這樣是企圖用政治控制整個學校,不能這樣做!」艾米驚呼。

「所以我要申請彈劾,把他給弄下來。現在我還需要取得三分之二的威森加摩成員的同意。然後讓他們投給我……一定要這樣做!」父親露出一抹決然的恨意。「我們因為身為鳥人而在魔法界被打壓五百年,長年不能夠在魔法界有自己的職位,而只能選擇投靠麻瓜,變成麻瓜貴族。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有錢有勢了,又要被推出去給佛地魔送人頭——開什麼玩笑。」

「艾米,」艾克溫柔地看著她。「你也長大了。比起其他哥哥們,你和阿利安娜的魔力更適合在前線衝鋒陷陣。而你們也喜歡那樣做……所以,我向鄧不利多舉薦你和阿利安娜進入鳳凰會,明天晚上,你們去哈利家前面集合時,你們一定要好好表現才行。至於父親的事情,我會派小天狼星用白鴿給你送信、或者傳口信告知。」

艾米點點頭:「不過,阿利安娜用的是麻瓜肉體……」

艾克笑了笑:「這個嘛——其實你要相信奇蹟發生——有時候並不是生來就注定沒有魔法。」

艾米不明所以,但有鑑於福靈劑還在煮,她也沒有太深入研究。

等她煮好一大鍋福靈劑時,已經是晚上1點。也就是說她從9點開始煮到現在,已經花費五小時的時間。她伸了個懶腰,然後把分裝好的福靈劑都放到私藏的木盒當中,與麻瓜錢幣一起置放。然後抱著她走回房間。

本以為阿利安娜會徹底沉睡到隔天早上。然而,阿利安娜回來的時間比她想像中還要早--又或者是說,那個時間點相當古怪……也就是現在。

當艾米走進自己的房門,卻隱約聽到房門右邊的浴室裡是亮的,裡面傳來潺潺的水聲,還有一個輕微的哼歌聲。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時間點,誰會在她的房間裡洗澡?

帶著一絲困惑和警惕,艾米輕輕地推開房門。
浴簾後的剪影瞬間讓她愣住了。那是一個纖細而有些不真實的身影,輪廓在蒸騰的熱氣中顯得模糊。

「是誰?」艾米問。

當那身影從浴簾後走出,熱氣散去,一張熟悉的臉龐赫然出現在她面前。他的臉變得更加柔和且圓潤,一頭被水打濕的棕色長直髮貼在頭皮上。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原本屬於艾倫、此刻卻透出黑色光澤的眼睛又大又圓,鼻頭小巧而圓潤——

「艾米!」

「阿利安娜!」

兩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艾米顧不得其他,猛地衝上前,不顧阿利安娜身上還殘留的水珠,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艾米感受到阿利安娜身體真實的溫度。

片刻後,他們鬆開彼此。阿利安娜忍不住地咯咯笑起來。

「明明才離開沒多久我們就擔心成這樣,這超肉麻——」

艾米笑了笑,然後繼續打量她的身體。阿利安娜的臉真的和艾米看到的沒什麼兩樣,但就只差在胸部是平的,以及下面的那根巨無霸。這些都提醒著艾米,阿利安娜的身體原主人是一個麻瓜。

「你有想過要怎樣變魔法嗎?」

「噢,這個嘛——那個大人說麻瓜也可能在他的幫助下激發出潛能。又或許不會。」她語帶保留地說。「但是,而這位恰巧是一名麻瓜巫師,所以不用擔心這點——呃,這點挺讓我驚訝的。」

「但是——他是一個麻瓜啊?」

阿利安娜搖搖頭:「歐西里斯告訴我,他曾經是一名德姆斯特朗學校的學生,後來因為經濟壓力和同儕排擠而退學。在麻瓜界靠著高超的無杖魔法在流氓當中混得有聲有色。但是他的確有麻瓜戶口……我後來問他,艾倫是不是和魔法部有關係所以和你有人認識,他說,他受到一個人的收買,並到女貞路上監視一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然後就遇到你了。

不過,他沒認出你是希爾家的人——因為你的演技太好了。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父親只能查到他的資訊是麻瓜……因為他就是被保護的間諜,身家資訊是完全不對外透漏的。而他被攝魂怪吞掉靈魂也只是正好能保護我,而且本身錯不在我們,所以我們不用為他的死而負責。」阿利安娜繼續補充。「他的靈魂會在攝魂怪死後進入冥界,那位大人是這麼說的。」

艾米聽到後完全說不出話,因為她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這可是最基礎的查詢麻瓜的身家資料服務,但是現在連魔法部都不能相信。那魔法部的宗旨是要做什麼呢?

「我猜你父親大概知道他的身世。因為我在看到他的時候,他和你一樣,滿腦子都在想魔法部連最基礎的為民服務也要干涉,沒辦法完全知道一個人是不是那種沒有魔法的麻瓜——呃,可以給我魔杖嗎……謝了。」

阿利安娜用魔杖為自己施加乾燥咒,然後穿上衣服。她的手腳動作相當俐落,不像是死了很久的人。

「你可能要有一個單獨房間。」艾米說。「不然哈利會覺得不太對勁。」

「好啊。」阿利安娜和以前一樣隨和。「對了,我應該要改名改姓,我不想要進入學校以後還要天天被自己的哥哥看來看去。」她說。「不過,我們好像應該要早上再談——我今天先睡你旁邊好了,艾米。」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似乎對這具肉體帶來的新奇疲憊感到有些興奮。

艾米看著阿利安娜躺在自己身邊,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心中百味雜陳。一個全新的生命,一個熟悉的靈魂,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在她的生命中重獲新生。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入房間,溫暖而寧靜。阿利安娜和艾米很早就起來了,就和她們之前相處時的狀況一樣。

還沒等艾米和阿利安娜整理好頭髮,房門便被輕輕敲響。

「艾米、阿利安娜,你們都醒了嗎?」父親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們互看一眼,都驚訝於父親能夠找到這裡。

「我醒了,爸。」艾米喊道。「你可以直接進來。」

房門被推開,父親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房間,目光在艾倫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眼神中依然沒有太多情緒波動,只是那種深邃的沉靜似乎又多了一層。

父親的目光最終落在阿利安娜的臉上,平靜而帶著些許探究。

「阿利安娜,早上好。」父親率先開口,語氣並無太多起伏,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認知。

「叔叔,早上好啊。」她的聲音清亮,帶著新生兒般的活力。

父親微微頷首。「感覺如何?」他的問題簡潔而直接。

阿利安娜露出一絲新奇的笑容。「很……奇妙。有血有肉。」

「那就好。看來艾克的判斷沒錯,這個軀體很適合你。」他接著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顯然準備進入正題。「你現在住在這個身體裡,總需要一個合法的身份。我已經拿到表格。而有鑑於你是已經死去的人,我可以說你是麻瓜街頭流浪長大的幽靈人口,但因為有希爾家的血統而被帶來我身邊撫養。一直以來都在家裡受教育,直到最近才因為要參加超勞巫測而要上學……已知這個男孩這個暑假恰巧要滿16歲,今年應該要上6年級。而你的名字要叫——」

「亞歷山大。」阿利安娜簡短地說。「我以前唯一的朋友就叫這個名字。」

父親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雖然轉瞬即逝。「那麼歡迎你,亞歷山大.希爾——你要不要和大家一起去吃飯?」

當艾米、父親和亞歷山大(原艾倫的身體,阿利安娜的靈魂)一起來到飯廳時,大家都朝阿利安娜投以好奇的目光——應該說,大家或多或少都心知肚明這個“親戚”是怎麼來的。(除了菲利普和喬安娜以外)

他們幾個後來才說,因為自己都會攝神取念,因此或多或少都大概知道艾米體內的守護神不見了——而這全是因為艾米太過於想著這方面的資訊,他們不想讀到那些心聲都不行。不過,他們得到的資訊相當零碎,只知道原本是一個女生。

由於身份敏感,加上技術相當有爭議,進而導致社會輿論,父親只願意讓他們知道這位守護神的假身份和假經歷。並要求他們以大腦封閉術為此保密。

至於魔杖部分,當天下午,父親帶著阿利安娜到斜角巷買了一根,它長達13英寸、黑胡桃木與龍心弦,並且輕巧有彈性。除此之外,父親更幫他買一些男用長袍;至於學籍和分院的部分,他將會申請入學,而不意外的話,阿利安娜將與另外一群轉學生們一起在學院們面前進行分院。

不過,接下來的一整天,亞歷山大幾乎沒有機會和艾米討論事情。他被菲利普和喬安娜徹底「綁架」了。兩個孩子輪番上陣,纏著亞歷山大問東問西,從麻瓜世界的街頭遊戲到日常生活的細節,從流行音樂到電視節目。他們很好奇阿利安娜身為麻瓜的興趣和記憶,所以他們問個沒完。

亞歷山大(阿利安娜)雖然對這些麻瓜事物一無所知,他耐心地傾聽著兩個孩子關於「麻瓜世界」的描述,偶爾會提出一些以前就想過的問題,讓菲利普和喬安娜又驚又喜。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約定好的時間到來。艾米和阿利安娜匆匆吃完晚飯就趕緊換上衣服。不過,他們吃飯時間開始的比較晚,等到他們一切都弄好並看向時鐘,時針已經來到6點半。阿利安娜嚇得快跳起來。

「我們快遲到了!」

艾米反而摀住耳朵:「別用男生的聲音大呼小叫。有點——娘里娘氣。」

「你們得要快點離開,穆迪會挺生氣的。」艾克笑道。「你們到那邊後,可以参與會議,或是和朋友在一起——」

「這個嘛,我還是和朋友在一起吧。」阿利安娜說,她和艾米看過父親和他的同事如何開會,就知道開會那一點也不好玩。「我們等小天狼星的解釋吧……艾米,我們得走了。」

阿利安娜匆匆拿著艾米的火弩箭,和艾米走出大門。晚風輕拂,帶著一絲夏夜特有的涼意。艾米話不多說,馬上化身成烏鴉停在阿利安娜的肩膀上,而後者是第一次真正駕馭掃帚,他稍顯笨拙地跨上火弩箭,但很快便找到了平衡點,掃帚帶著他緩緩升空,在空中搖晃了幾下,隨後便穩定了下來。

“把重心放在你的屁股。”阿利安娜想起木透曾經對艾米說過。

阿利安娜身形壓低,以一種極為貼近樹梢的高度飛行。她穿梭於樹木之間,幾乎是擦著樹葉尖端掠過,每一次轉向都精準無比,顯示出她高超的飛行技巧和對地形的熟悉。她的掃帚在夜色中幾乎無聲無息,只有輕微的風聲劃過耳畔。

當經過一座山丘,他們的速度逐漸加快。 掃帚在夜空中劃出兩道幾乎看不見的弧線,遠離費格太太的家,向著女貞路的方向疾馳而去。月光時而透過雲層灑落,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一層銀邊。

「這是我第一次騎掃帚!」阿利安娜呼喊道。

烏鴉啊了一聲,彷彿也在回應她的話。

他們在山區當中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連進入城市之後的路程也順利得令人驚訝。城市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成為他們辨別方向的標誌。最終,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點不遠的時候,他們便看到了女貞路熟悉的輪廓,以及路邊那棟不起眼卻又充滿故事的房子——女貞路4號。

在屋子前方的花園,他們果真看到一群黑壓壓的人圍在一起。他們有的抬頭朝阿利安娜望過來。阿利安娜在他們的三公尺遠的地方降落,而艾米也同樣變成人型。

他們走進時,一個矮矮的身子擋在他們的面前。那人影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也顯得咄咄逼人。艾米仔細一看,那張扭曲的臉,那隻魔眼在眼眶裡不停地轉動,還有那條假腿發出的「咯吱」聲——毫無疑問,正是瘋眼漢穆迪教授。

「誰?」穆迪教授粗啞地吼道,聲音像砂紙般刮過耳膜。他的魔杖雖然沒有指向他們,但那種隨時準備施咒的語氣足以讓人感到壓力。

「……他是艾米。」

路平默默走上前,他看起來依舊很落魄。但至少神氣好了許多。

「這還不夠,快證明你的身分。」

「我是艾米莉亞.希爾,您在我小時候經常罵我渾蛋臭小鬼。」她說這句話時,一個女生突然笑出來。「這是我父親新找到的親戚:亞歷山大.希爾。她——」

「他是個男的,小鬼。」穆迪糾正道,他那隻魔眼死死地盯著亞歷山大,顯然對「她」這個稱呼感到不滿。

艾米意識到自己的口誤,連忙改口:「呃,對不起——他是男生,是我的未婚夫介紹給我爸的。因為他太可憐了,是無家可歸的孤兒。」

「未婚夫?你什麼時候有的?」

艾米看向聲音的來源,而一下子認出那時照片當中出現過的身影。

她仔細地瞧著東施:一張心形的臉,帶著些許雀斑,五官不算特別突出,但那雙眼睛卻很明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頭如同口香糖般鮮豔的粉紅色短髮,此刻因為她的激動而顯得有些雜亂。她穿著一件不甚合身的皮夾克,下面是破洞牛仔褲和一雙笨重的靴子,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朋克搖滾的氣息。

「哦,他叫麥可·傑克森二世,但是我更喜歡叫他小麥可。我們預計是辦理麻瓜的結婚證。」

她沒有多做解釋,反正在場的都是巫師,他們對麻瓜世界的了解本就有限,尤其對那些遠離巫師界視線的「麻瓜名人」更是知之甚少。

果然,艾米的話一出口,東施的粉紅色頭髮似乎都「平靜」了一些,而且還有一種:「那是誰?」的靈魂氣質。

「那你現在就可以做啦——好吧,你父親不知道在拖什麼——他現在皮繃得超緊。」

「好了,廢話少說。我們趕快進去。」

穆迪沒收起魔杖,反倒向後走到後門前。然後用魔咒打開門鎖。接著,門順利被打開了。

「有一個人要在外面等。」穆迪說。

「得了吧,讓我們都別落單還比較安全。」

東施說完就率先走進去,然後成功碰到了放在廚房角落的紙箱。艾米眼疾手快地施展無杖無聲咒,讓那個紙箱順利浮在半空。

「謝、謝了。」東施臉紅起來,她支支吾吾地向艾米道謝。

艾米點點頭,然後就越過她朝裡面走進去。她知道東施最會碰倒東西,務必別讓她損壞所有德思禮家的財產會比較困難,不如從根基就解決會比較好。

「小子,你的無杖咒還差了點火候。不要甩那個奇怪的手勢,不然敵人就都看到你要幹嘛。」

「但我不這樣做,你那知道我可以做出來——」

「現在不是炫耀才能的時候,傻妞。」

艾米發出喔的一聲,就往樓梯上走去。在那樓上,他可以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樓梯平台上,手拿著一根小棒子,像是在豎著耳朵捕捉動靜。

「艾米?」他試圖叫她。

「嗨,我帶人來了——」

「是你跟著我們一起來了。」穆迪糾正道。「放下你的魔杖,孩子,免得把什麼人的眼睛挖出來。」

隨著一聲聲的腳步,哈利緩緩走下來。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驚訝和一絲困惑。

「穆迪教授?」

「他不是我們的教授了,哈利。」艾米說。「我們這次來是要帶你走——對了,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五人的新朋友,亞歷山大。他是麥可的親戚,也是我的遠方親戚——」

哈利看了一下阿利安娜,眼神慢慢地又劃向她身體的下半身,然後又劃上去到她的臉。然後他悄悄地朝艾米投射一個「你是認真的」的眼神。

「他是女的吧?」哈利無情地說。「快跟我說這是女生。」

「這是一個男生——不是另一個未婚夫。」

「好吧。」他嘆口氣。「我只覺得好像哪裡見過……算了。你們能過來接我,我很高興。」

「那我們應該要等平安無事的信號,是吧?」阿利安娜說。

「沒錯,不過我希望哈利能先整理行李。我們估計不會再回來了。」

「那麼是要去陋居嗎?」哈利問。

「去那裡太冒險了。我們給古里某街12號設置成總部。那兒設了些魔咒,沒有人能夠發現它。」路平左右看他旁邊的人。「你們三個應該還不知道他們——那是穆迪。」他指向坐在餐桌邊的穆迪、東施和一位黑人巫師。「那是東施、金利。原本多吉和德達洛也想來接你,不過艾克怕人多,就只限制你代替他們過來。」

「我還想著艾米是誰,結果艾克說你到這裡就知道了——仔細一看,你還真像你母親。」東施捏了捏艾米的臉蛋。「不過——也有點像鄧不利多——呃,應該只是巧合,別太當真啊。」

穆迪嗤一聲:「不過那個性格和愛情觀還是和她父親一樣。枉費我教那麼多年。」

「不管怎麼樣,你最好去整理東西,哈利。」路平不停看著手錶,臉上滿是焦躁和蓄勢待發。

「我去幫幫他吧。 」唐克斯歡快地說。然後跟著哈利慢慢走上樓梯。

整個一樓只剩下艾米和阿利安娜兩位孩子,路平沉默地咳了兩聲。然後到艾米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艾蓮娜。」他說。「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艾米感受一下自己的內心,但她發現自己不喜歡這樣。她就搖頭拒絕了。而穆迪朝這裡看一眼,就站起來去找水杯。

路平又看向亞歷山大,不過後者搖搖頭:「我都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可以攝神取念。」

路平一聽,這才卸下心防。他的表情全是壓力和愧疚。

「我知道最近發生什麼。」他說。「你父親有找我抱怨,說他經常可以聽到獸足的心聲,那全都是很懷舊又執著的東西——你覺得你被嚴重騷擾的話,可以直接甩他一巴掌。」

「我——我是因為我們兩個是舅舅和姪女,我才不太喜歡和他湊在一塊。生怕他又誤會。」她說。

「所以……噢。」路平低頭一下,然後又抬起頭。他似乎在試著遮掩情緒。「這真是奇妙——不過,小天狼星很執著於你和他的過去,對吧?那是因為他看過希爾家族和其他混血家族的婚姻運作模式,就覺得你不應該要很在乎這個機制,而是要在乎他能否適合你——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我看過那些人的下場,生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孩子。我可不想要這麼做。依照你的意思,我應該怎麼拒絕他?」艾米擔憂地說。

「你不必去解釋那些『稀奇古怪的孩子』,因為那不是你的責任。」他繼續說道。「你原本的做法是很對的。你打他一巴掌,然後不理他——這就是答案。」

「你可別同情那小子,」穆迪突然走過來,他看起來毫不在意路平口中的故事。「梅林第一級勳章讓他的價值在部裡垂直提升,很多女性搶著追求他。」

「你們似乎不把這種轉世事情當一回事。」阿利安娜納悶地說。

「我們只是看多而已——該死,這眼睛被那小子用過之後就出毛病了。」

穆迪狠狠挖下魔眼,然後把魔眼倒進他事先裝好的水杯裡。眼睛在裡面咕嚕咕嚕地轉著,挨個兒掃視每一個人。艾米因此認為,即是在水中,他那個假眼依然和他的大腦連接著。

「聽到了嗎,艾米。我希望你不要讓自己後悔。」他像是在摸女兒一半撫了撫艾米的頭頂,然後克制地收回手並看了下手錶。「哈利還沒好嗎?」

「那兩個人還要整理房間,能快嗎?」穆迪吐槽道。「話說回來——亞歷山大.希爾是由復活而生的,那她本來是誰?」

艾米看向"亞歷山大",只見她沉吟一會,然後開口道:「那個......你能否保證別說給校長?」

「這得要看你是不是食死徒?」穆迪抬起眉。

「這個嘛,我很討厭食死徒。她殺死了艾米的父母,這讓我很難過。」

穆迪瞇起他的真眼:「真會抓重點,但你還是要說你的名字是誰。」

「如果真有難處,其實我們不會說出去。」路平表現得相當冷靜。「但如果你是食死徒就另當別論。畢竟艾米的父親也有出錯的時候,所以在這方面,我們還是要做進一步確認。」

艾米擔憂地看向阿利安娜,不過她卻對她搖搖頭。

「這個嘛,我本來是叫做阿利安娜.鄧不利多。」她這話一出,兩位男士果然挑高眉毛。「然後,我還有一個不被別人知道的哥哥阿不福思.鄧不利多--這樣可以嗎?」

穆迪摸了摸下巴,然後點點頭。「行吧,我就信你不是食死徒——不過,選你當守護神的人是誰?」

「艾克.希爾。」阿利安娜說。「據說那是因為他聽校長說過我的身世,就臨時找我當守護神。說真的,如果不是他,我現在還在黑到不見五指的冥河裡。」

說到這裡,哈利和東施緩緩從樓上下來。穆迪看到他們倆,都忍不住站起來。

「你們太晚了。」艾米緊緊地抱住哈利,然後鬆開。「路平給他們寫了一封信,說你很安全——」

哈利厭惡地搖搖頭:「認真?」

「還有說你明年暑假會再來看他們——」她用力拍了一下哈利的臉頰。「認真點,小鬼頭!搞定他們就是搞定你的安危。」

接著,她發現自己那個動作根本就不是自己要做的。艾米轉頭看阿利安娜,後者卻對她的眼神更疑惑。

「過來,哈利,」穆迪聲音粗啞地說,同時用魔杖示意哈利到他跟前去,「我需要給你幻身。」

艾米有點好笑:「其實我可以幫他弄。」

穆迪斜眼看向艾米,然後嘴角輕輕勾起。

「不用什麼事都攔在自己的身上,朱立爾斯。」他說。「更何況這已經不是你家教子了,他屬於小天狼星。」

「也一樣。」艾米發現自己的喉嚨能夠自己說話。「他總是讓我擔憂——從不讓自己留點後路,更何況是——」艾米趕緊把項鍊戴上,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回來了。

「這其實很有用,艾米——」

「我爸已經練就攝神取念來竊取我的記憶了,這下還要控制我的身體?別拿那套道理來搞我。」艾米氣地說,「我希望到布萊克宅邸之後,慢慢和他算這筆帳。」

「哇喔,很棒嘛。」哈利驚訝道。

艾米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別再秀恩愛了——快,我幫你施隱形咒。」

穆迪的手杖重重敲上哈利的頭頂,然後,艾米就看到他被一抹隱形的液體淹沒了。

「走吧。」穆迪說著,用魔杖解開了後門的鎖。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出門,踏上佛農姨丈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坪。

穆迪的那隻魔眼掃視著天空,然後對哈利說:「聽好了,我們排成緊密隊形飛行。唐克斯在你正前方,你緊跟著她。路平在下方掩護你。我在你後面。艾米和亞歷山大把我們圍在中間。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打亂隊形,懂嗎?如果我們中間有人遇害——其他人繼續飛,不能停,不能亂了隊形。如果我們全被解決了,只剩你還活著,哈利,後續的警衛隨時準備接替。持續往東飛,他們就會與你會合。」

「老頭子,你不用那麼認真。」唐克斯一邊說,一邊將哈利的箱子和嘿美籠子繫在她掃帚上的吊帶。

「我們必須假設最極端的情況。」穆迪沒好氣地說,「我們的工作是把他安全護送到指揮部,如果我們半途而廢——」

「上掃帚,那是第一個信號!」路平指著天空果斷地說。

高空中,群星間突然綻放一片鮮紅色的火花。艾米見了,馬上展示出一雙烏鴉翅膀和尾羽;而阿利安娜則將右腿跨上火弩箭,緊緊握住掃帚柄,感覺它在微微顫動。

「第二個信號,我們走!」路平大聲喊道,高空中又綻放一片火花,這次是綠色的。

他們一併起飛。全程用相當快速的速度飛翔在空中。然而,他們時而向左,時而向右。然後又忽然往上飛。掃帚乘著夜風快速飛行,掠過下方連綿起伏的山巒,遠處城市的光芒越來越近,像是一張巨大的星圖鋪展開來。風如同冰冷的絲綢般拂過他的臉頰,空氣冰冷而清新,讓每一個毛孔都感到舒暢。

然而,這次飛行卻不像以往那般平穩。穆迪似乎在考驗他們的耐力與專注,他領著隊伍,以相當快的速度在空中疾馳,卻又時不時地來個急轉彎。有時他們猛地向左傾斜,掃帚幾乎垂直於地面,下一秒又毫無預警地向右傾斜回去。緊接著,隊伍會忽然拔高,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拽向漆黑的夜空深處,然後又猛地俯衝而下,讓胃部一陣翻攪。艾米強忍著不適,努力保持著隊伍中應有的位置,但持續不斷的變向和速度變化讓她的眼睛發酸,脖頸也因為不斷的晃動而僵硬。 

艾米雖然知道她那老教師的脾氣,卻也忍不住吼道:「我的頭都快暈啦,臭老頭!」

「我們最好原路折回去一段,以確保沒有被人跟蹤!」穆迪大聲回道。

「我的翅膀都快斷了,你卻還要叫我回頭?」艾米終於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氣。

「別太生氣,小艾米。你也知道瘋眼就是這樣。」

掃帚乘著夜風快速飛行,掠過下方連綿起伏的山巒,遠處城市的光芒越來越近,像是一張巨大的星圖鋪展開來。哈利能感受到掃帚劃破空氣的阻力,夜風如同冰冷的絲綢般拂過他的臉頰。他俯瞰下方,棋盤狀的街道和閃爍的燈火構成一幅璀璨的畫面,那是麻瓜的世界,此刻卻安靜而遙遠。

艾米終於受不了,決定要先降落治療自己的翅膀肌肉和稍微脫水症狀。 

「我先走啦,老頭!」

她不顧穆迪在後面呼喊,連忙俯衝下去。在古里某街13號前面的空地降落。最後一刻,她輕巧地一躍而下,卻沒想到迎接她的並非冰冷的石板地,而是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 

艾米驚呼一聲,因為她發現自己正好降落在了等候在那裡的小天狼星身上。他穩穩地接住了她,手臂緊緊地環繞著她的腰。他面帶愧疚和心虛,像是在等待她一樣。

不過,小天狼星並未讓她高興。她幾乎是立刻掙脫了小天狼星的懷抱,動作之快,甚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艾米已經毫不猶豫地揮出了右拳,目標明確地擊向了他的肩膀。那一下凝聚了她在飛行過程中的所有不適與不滿,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小天狼星的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艾米——」

「給我滾開!」艾米憤怒地幾乎要流下眼淚。「給我滾得遠遠的!」

她不再理會小天狼星,也完全將他拋諸腦後,轉身徑直朝著古里某街的方向大步走去。她甚至沒有停頓,直接伸出手,像是撥開簾幕般硬生生撥開了眼前的空氣。隨著她指尖的觸碰,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裂縫在虛空中顯現,接著迅速擴大成一個模糊的入口。艾米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完全不顧身後那個一臉茫然和委屈的舅舅,將他徹底丟在了夜色與月光之中。

在她看不到的視角,小天狼星回頭看著那一大隊隊伍——然後,又一道鐵拳呼上來。那是路平幹的好事。

哈利完全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被這接二連三的暴力場面震住了。他僵硬地站在那裡,腦袋還沒完全消化艾米那聲包含著極度憤怒與委屈的「給我滾開!」,現在又目睹了路平對小天狼星的「懲罰」,整個腦袋一片空白。 

而阿利安娜眼見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連忙拉住路平。「有事好說,別在哈利面前吵。」她說。

「瞞著有什麼用,」穆迪嘆口氣,發出一聲冗長的嘆息,他一直在捏著自己的鼻樑,彷彿想藉此緩解頭痛 。「事實上,哈利已經從路平這裡知道了她和小天狼星的事。」

「什麼?」阿利安娜忍不住驚呼出聲,她猛地轉頭看向哈利,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一絲尷尬, 「那......哈利?」

哈利的眼神當中滿是複雜的情緒,震驚、困惑、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掙扎。他緊抿著唇,眉頭緊蹙。

也是,畢竟連英國界的麻瓜都沒辦法完全接受表親婚,更何況是這種舅舅與甥女之間牽扯不清的情愫,這無疑超出了大多數人的倫理界線。

「這不關你的事,希爾先生。」路平冷冷地瞪著小天狼星。「能不能麻煩你帶哈利進門,我想他會很想和你多談談--或是多和你的朋友談談。」

阿利安娜見路平的靈魂氣質滿是紅色,就無奈地轉過身,選擇帶著哈利進入古里某街13號,別再去攪和這條複雜糾結的愛情之河。

事情演變到這裡,她只希望艾米能盡快從這混亂的局面中抽身。 她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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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上的電梯在此#212

@A_S_Vale
原本的限制級床戲其實是參雜艾克和艾米、阿利安娜和艾米等配對的床戲的版本。那時候年輕氣盛,想說滿足一下自己的想像(????)
至於限制級版本,我就放在ao3上,預計會在現行版本上再添加更多床戲,配對艾米對小天狼星和哈利以及後面會出現的角色。不過,我目前只會在這裡更新劇情,直到完結後才會去整理到ao3上。

也就是以上提到的爺孫配的床戲什麼的不太會在小說裡實現......(不過我個人超喜歡艾克,希望有時間開新坑講他的故事。)

Lolita.O.C @Snar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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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發生了那麼尷尬的場面,哈利卻一點也不對艾米生氣。阿利安娜偷偷探他的心思。發現他似乎對艾米的情況已經懶得再管。她也如實說出她探到的心思。

哈利馬上臉紅起來,似乎是有點害羞。

「就是——呃——心虛吧。」他說。「以前都不懂他們在想什麼。但後來自己跳進去才知道她的世界是什麼樣——」

阿利安娜點點頭,就問:「艾米知道你喜歡張秋吧?畢竟她那麼了解你。」

「當然,她上學期還質疑過我為何會喜歡張秋。我說我也不知道,只是她總能給我一種沒辦法說出來的憧憬和吸引力——」

「那小天狼星——」

哈利搖搖頭。

「我相信艾米的道德潔癖症——你可能不知道,她說她很討厭大家在這方面對他們家的閒言閒語。她即使真的有因為前世而帶來的感情,也不可能願意和他有關係。」

「但是,如果她和小天狼星只是交往關係,你也沒差嘍——」阿利安娜沒說下去。

「其實以前會介意,但現在……還可以忍一下。」

阿利安娜大吃了一驚。當年連阿不思很愛‘’葛林‘’的時候,也沒有對他那麼寬容——或許哈利本身和麥可一樣,都是這種很適合多邊戀的人。

突然,他往前快走,然後牽住艾米的手。後者看到他跟上去,竟然不顧走廊上的畫像會不會被吵到,直接一股腦兒地抱上去大哭。

阿利安娜知道此地不適合她這種單身者久留,就決定先她們一步往前走……

匡啷一聲,東施突然碰到了放置在門口旁的傘桶。「啊!我很抱歉——」

「沒關係——呃,亞歷山大!快和我拉上這個簾子——」艾米高喊道。

不知何時,那個本應該拉上的簾子再次打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睜大眼的肖像畫。他們之中有一個老太太看到艾米和哈利,就哼了一聲。

「別怕,我才懶得吼你們。」她說。「我對我的兒子已經失望透頂。我不希望你踏入他的後塵。」

「你是說——」艾米遲疑地說。

「孩子,我們先進去。」穆迪把哈利推到客廳,只留艾米、東施和亞歷山大在後頭。「你們幫忙拉上這該死的簾子。」他說。
 
艾米、亞歷山大和東施一邊努力拉簾子,一邊聽著老太太抱怨。

「我當然還能說誰,當然是我那不孝的大兒子。」老太太把眼睛用力地瞇成一條線,配合她那彎勾眉,看起來相當向生起氣來的父親。「我聽說那大兒子的話了——這個家裡面沒什麼瞞得了我。」

「女士,」東施的臉變得紅通通。「這在魔法界來說,是犯法的。」

「我們的祖先就是舅舅和甥女結為連理。是他們不懂維護純血的重要性,才訂了這項法律——他們是希爾家和布萊克家精心培育的結果,絕對不能讓我和朱利爾斯失望——」

艾米轉頭不看她,然後繼續堅持用魔法把簾子關上。不過,她受不了好奇,於是趁機問東施。

「沒什麼,只是一個老故事。」東施在她的耳邊說。「據說布萊克家族看上你們家的強大魔法能量和身為鳥人的潛力,就讓他們的孩子艾拉朵和希爾家的當家之子結合。還計劃把他們的孩子許配給他們的舅舅啊、表姨的孩子……這在當時在魔法界鬧得沸騰——大家都說這個故事就是純血瘋狂到至極的寫照。這在當時讓希爾家族承受很大的輿論批評。」

「一定是麗塔史基報導這麼私人的事情。」阿利安娜評論道。

「沒錯。」簾子一拉上,東施就叫道。「你們給我安靜一點,否則我用一把火給你們燒光——好啦,回歸正傳,艾克說你們可以跟著去開會,明天也是一樣。」

阿利安娜幾乎嚇了一跳。他們根本就沒帶行李過來。阿利安娜尤其比較在意,她說:「艾克都沒告訴我們要整理行李......」

「他早就幫你們置辦好了,就在二樓的房間裡。」東施指了指樓上。「茉莉特地幫你們各自安排單獨的房間,不過艾克覺得你們會想要住在一起,說是因為你們其實都是女生。」

「那我們就住在同一個房間裡吧,這樣方便照顧彼此。」

「好,我等一下帶你們上樓。」東施看向客廳,又說。「我們每次開完會,都會留下一份會議記錄的紙本資料。你等一下可以和衛斯理太太要來看看—— 雖然他不太滿意你加入鳳凰會。」

「為什麼?」阿利安娜問。

「還能是為什麼呢?當然是因為她多管閒事。」東施毫無保留地說出她的看法。這句話也成功讓阿利安娜縮了一下頭。「不管如何,沒人能阻擋得了艾克的想法。但是,艾克也有條件——你們如果加入鳳凰會,不可以輕易把會議的事情放在腦袋裡、也不能輕易說給別人聽。就連你的朋友們也是一樣。」

「那好吧,我會服從的。」亞歷山大輕輕笑一下。「不過,我想先帶房間的話就不用了,我可以直接去客廳坐一下,順便看看會議紀錄——不過,我看路平好像知道艾米和小天狼星的事情—— 但是小天狼星在上學期時又說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是他單方面對艾米有感覺的事情,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東施看起來相當尷尬,她不停地摸著後腦勺。搞得哈利和艾米相當毛躁。

「路平和我說,艾克曾經私底下給他提個醒。說要好好提點小天狼星,別讓過去的執著迷惑心思,做出傷害她的事——糟糕,我該回會議室裡了。」

東施緊緊擁住阿利安娜,然後放開。走到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前,然後走進門。恰巧這時候,艾米單獨從樓上走下來,眼睛紅腫。

「哈利樓質問榮恩和妙麗幹嘛不對他沒說事情,而我想說這邊透透氣……」

眼見這裡沒人了,艾米這才卸下面具。她一屁股地在走廊牆邊坐下。鼻酸和眼淚同時撲來。她用力抹拭眼淚,眼睛周圍被擦得紅腫。亞歷山大也坐下來,默默拍著她的肩膀。

好一陣子,艾米顫顫抖抖地變出一面鏡子。試圖對自己打量一陣。

「你想幹嘛呢?」

「整理我的頭髮。」艾米將自己的那頭雜亂無章的金色捲髮迅速變成長髮,以取代之前的短捲髮。前額特地用魔法迅速變成厚劉海。整張臉就看起來更精緻小巧。她變出一面鏡子,對著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這樣應該和艾蓮娜.佩德魯長得不像了吧——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她應該長得什麼樣.....」

「你這樣反而和我哥長得一模一樣——這樣應該很安全。」她說。「我原本的頭髮是金色,眼睛是棕色。後來當你的守護神以後我學會如何染頭髮,我就染成淺棕髮。」

「怪不得......不過,我其實想改眼睛的顏色。藍色搭配黃色感覺還是比較和諧。」艾米收起鏡子,忍不住又嘆口氣。「我的臉好像產生了一點皺紋......是不是?」

「沒有啊......等等,眼尾好像真的有皺紋......我記得你們老得快,但沒想到這時候就開始了。」

「所以你就知道為何老爸幹嘛為我緊張。我們家的女生分化之後本來就容易老化......尤其是面臨壓力的時候—— 小天狼星那傢伙自從發現我也喜歡他以後,天天給我壓力,就像一隻——真是的。」艾米為自己按摩一下自己的額頭。

阿利安娜張了張嘴,然後又說:「恕我失禮,但你至少——呃,樂在其中。」

「你這樣說,不就等於我是一個—— 」

「不、並不是,」阿利安娜的眼睛告訴她,她說的是真心話。「我只是想關心你的狀況......而且其他人應該沒那麼閒,會想要去當一個道德潔癖,多管你們的閒事。」

「這可不一定——感情八卦是可以摧毀一個人的話題,而且又是熱門話題,這是我至今四年來體悟到的結果。你想想看,二年級時,大家都認為我和哈利是史萊哲林的後裔,每天對我和他沒有好眼色看;四年級時,麗塔史基報導只是把妙麗說成是小三,大家就瘋狂地要訂購那份報紙,還一面倒地同情我——在八卦面前,人們真的會變得更嗜血、更無情、更沒有同理心。彷彿吃八卦就是他們的唯一樂趣。」她又有點想哭了。「更可怕的是,我只是見到小天狼星一眼,我就無可救藥地產生那種又愛又恨的感覺—— 它根本無法控制。」

「......我覺得別太關注他如何對你,就關注在怎麼迴避他。」阿利安娜有點納悶。「不管怎樣,你現在想怎樣做,就怎樣做。反正別緊張小天狼星的攻勢嘛,小天狼星又不會吃了哈利和麥可,然後把你獨吞。」

艾米猛地點點頭:「但是他好像狗皮膏藥一樣,無法甩開。」

阿利安娜絞盡腦汁,幾乎要把所有可行方法都在腦袋試行一遍。然後,她才說:「......你乾脆去維繫你和哈利之間的感情吧......他的感情對你來說才比較重要吧?」

艾米又點點頭,阿利安娜是真不知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還是太過傷心,結果腦袋轉不過來,什麼回覆都只能回"好"。

她默默拍著艾米的肩膀,直到感覺對方的肩膀不再抽搐。才收回自己那隻充滿老繭的手。

阿利安娜瞪著這雙手半天,才去感受這個身體裡的深層記憶。去看每一個畫面和感覺......結果沒看到畫面和不屬於自己的感受,也就是說,這個身體的原始靈魂被全部抽走了,只剩下基本生存需求和肉體。但是,這個老繭告訴她,這個人之前一定有學過拳擊。

她揮出一拳,果然發現手臂相當有力。

不只如此,這個人的身材相當健美。雖然整體比例瘦削,然而該有的腹肌和胸肌卻樣樣到位。看來她很嚴格地要求自己的健美程度。可惜了這個人白白為魔法部犧牲。

「我們可以去客廳外面聽看看他們在幹嘛。」艾米哽噎地說。她吞下那股想哽噎的氣,然後站起來說。「走吧。」

他們倆走近客廳,盡量開了一點點的縫。

只見裡面的光景依舊還是像上次見到時一樣。整個客廳像是一個洞穴,光線昏暗,牆壁還是石牆。大部分光線都來自房間那不斷冒煙霧的一個大壁爐。 只有天花板已經去除了鍋碗瓢盆,這是唯一一個長進之處。雖然講得有點難聽,他們兩個依舊覺得這個地方至少已經完美地去除掉害蟲的問題。只要再多加處理裝潢的部分,整個房子就會很漂亮雅觀。

而鳳凰會成員顯然不在意他們看到的小細節,因為這個房間的中間多出一張長型桃木桌。許多人圍著這張桌子坐著。桌上還散亂地放著羊皮紙卷、高腳酒杯、空酒瓶和一堆看上去像是破布的東西。衛斯理先生和他的長子比爾坐在桌子那一頭,腦袋湊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麼;石內卜則向東施、艾克、以及其他17個艾米都不認識的人報告著某種主題的資訊。而衛斯理太太正在用一塊抹布清理每一張椅子的平面。

而她也是第一個抬起頭關心艾米和亞歷山大的人。

衛斯理太太走出客廳,走到艾米前面,親了她兩側臉頰。還握了亞歷山大的手。「沒想到你那麼早就到。一路上應該都還好吧?」

「還行,只是有點麻煩。」艾米說。「這是亞歷山大.希爾。別看她這樣,她之前是一個女生—— 不過,希望這個事情僅止於鳳凰會內部流傳。」

「當然當然——」衛斯理太太握了握阿利安娜的手。「很歡迎你的加入,亞歷山大。你可以直接叫我茉莉。」

「很高興認識你,茉莉。」她笑道。「據說有會議記錄,結束後可以給我和艾米看嗎?」

「當然可以,但可千萬別被哈利看到——不過,你們要不要進來聽聽。 」

「當然,樂意之至。」艾米說。

「好,那你等我一下——」衛斯理太太說完,就轉頭進去蒐集桌上的羊皮紙,三五兩下就整理成一摞後,就禮貌溫柔地以雙手遞給艾米。當艾米接下後,後面就有一道腳步聲朝這裡走來,艾米轉頭看,發現是哈利和穆迪一起來到客廳。

「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哈利!」衛斯理太太走上前迎接他們。而穆迪匆忙地到會議室裡。「小天狼星和路平呢?」

「他們在屋子外頭——啊!」

亞歷山大沒說完,路平和小天狼星就陸續進入屋內。這時艾米才能夠看清路平和小天狼星的狀況。只見路平身上衣服的補丁又增加了,臉更加憔悴。然而他依舊相當生氣——是明明生氣但還是要掛著微笑的那種態度;小天狼星則更慘,他一雖然依舊帥氣,頭髮也被綁成一個包,身上的西裝是嶄新的。不過,他的臉相當紅腫,這讓他帶著一股糗樣。

衛斯理太太看似沒有發現他們在談什麼,只是一股腦兒地招呼他們,「會議已經要開始了,你們可以跟著進去看看。」

哈利正要跟著路平和小天狼星過去,衛斯理太太把他拉住了。「你得留在外頭,孩子不可進去。」

「衛斯理太太,為什麼——」

「那你可以上去找榮恩和妙麗他們,他們會把一切解釋清楚的,會開完了我來叫你們。艾米、阿利安娜,你們倆快進去——」

阿利安娜點點頭,然後牽著艾米走進客廳。當他們走進去,桌邊的所有人都看過來。他們的眼神都沒有任何驚訝或歧視。反倒像是見到熟人一般站起來招呼他們。比如路平。

「幸苦了,兩位。」路平走到他們旁邊,把他們帶到石內卜旁邊的兩個空位。「我們就快開始了,接下來只要等待艾克就好——向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迪歌,這是道奇。」路平指向艾米前面兩位人士。他們都熱情地揮揮手。「其他人的話,你應該等認識了——亞歷山大,而這是石內卜,」他指向坐在最左邊的一位教授。「而這是小天狼星,」他指向坐在阿利安娜前方的位置,此時小天狼星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一臉鎮定平淡。「而這是穆迪——東施——金利.俠勾帽——亞瑟.衛斯理以及他的兒子比爾和查理——茉莉衛斯理——麥米奈娃。」

阿利安娜禮貌地一一開口問好。她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也相當平淡,稍微用靈力探測心思後,發現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她是親戚。因此知道復活的事情只有穆迪和路平。這讓她稍微放心下來。

「我剛才都沒機會問你,聽說你是藉由麥可介紹過來的,在英國還能適應嗎?」東施說道。

「這是自然,這裡的環境和人情沒什麼好挑剔。而我也很期望能夠到霍格華茲上課。」阿利安娜沒想到自己說起謊來居然相當順利。

「說到這個。」麥教授溫暖地笑了笑。「過幾天之後,信紙就會發給學生們要購買的清單。很可惜你不是五年級,不然可以參與入選級長。」

「級長很累的,而且又要高品德和高自律的人,勸你還是別妄想要參加。」東施燦爛地笑道。「我很好奇這次的級長會有誰?你可以透漏給艾米聽。她一定會上的,對吧?」

麥教授嘴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一絲極其隱晦的笑意。

「事實上,校長已經做出了決定。」她語氣平穩地說。「正如你所預料的——葛來分多學院的級長人選,艾米被選中了——」

「那男生呢?」艾米有些焦急地問。

「他未能確定,說是還在兩個人選之中打轉。」

東施則發出了一聲雀躍的歡呼:「太棒了!我就知道!」

儘管麥教授的宣布帶來了一絲愉悅的氛圍,讓在場的大人們都面露欣慰,但艾米始終開心不起來。因為無論是哈利還是榮恩,他們的心裡或多或少會不平衡。哈利可能認為她沒時間陪他談心(現在的他超需要這種陪伴);榮恩則會在心裡開始圈圈叉叉。

路平的目光卻緊緊地鎖定在艾米身上。他似乎看出艾米沒那麼開心。

「恭喜你成為葛來分多的級長,這是個很大的榮譽。」他輕柔地說。「我相信哈利和榮恩會以你為傲。」

艾米點點頭,並輕輕地「嗯」了一聲。

「說到榮譽。」麥教授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地說「艾克說你要參加今年年底的北美魔法檢定頂級,希望得到一些額外的變形學和魔藥學的資源學習,是嗎?我在每週星期二晚上有空閒。至於西佛勒斯則是星期四下午五點到七點——如何?」

「我非常感謝,教授。」艾米語氣誠懇。

「還有——」東施湊上前,臉上滿是驚喜。「我沒想到妳居然到了要談婚的年紀——這和你的形象挺不搭的。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不需要男人的女強人——至少報紙上來看,你是那種人。」

「嗯——我覺得這種事情只是一種刻板形象——事實上,人是社交動物。」她說。「不過,我承認我在愛情觀方面真的比較傳統——不然像我的室友就不會在談戀愛的時候也會考慮到結婚。」

東施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散發一股灰色和粉紅色的靈魂氣質。通常灰色代表思考,所以她是在考慮愛情有關的事情——等等,難道也是和結婚有關嗎?

「那你是怎麼認識你的未婚夫的。」她又說。

「東施,你問得太私人了。」金利搖搖頭。

「沒差,很少有女孩子和我聊天——其實我本身和他的共同點蠻多的。加上他總是能懂我在想什麼、知道怎麼和我聊天。還有和他在一起即使不說話,也讓我感到放鬆。」她說。「即使都只用書信,我們的關係依然有增長——我當初覺得我們拖太久,怕他不希望拖了幾個月後才交往。結果他硬是等了四個月才答應我。」

「聽起來他好像是真心的—— 咳—— 我不是故意冒犯。 。」東施的眼神從一種很遙遠的未來被拉回來,她那突兀的道歉讓艾米感到詭異。「你看起來和哈利似乎也有一段關係——所以—— 阿拉斯托是說真的嗎—— 你真的也有和他有關係嗎?」

這時,艾米感覺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看,除了阿利安娜,幾乎所有人都在用一種估量一隻雛鳥是什麼鳥種的眼神——就像是期待著她也是一個合格的希爾家出產的精品。老實講,這種估量眼神她只在父親身上看過,從沒料到外人也寄望她能夠變成希爾家的支柱。

「你們都把她盯得無所適從了。」穆迪說,他和阿利安娜一樣,也沒有用那種眼神盯著她。

「抱歉,我們只是太想知道朱立爾斯會不會決定艾米為家主—— 」

「擔任家主的事情是由身為公爵繼承人的亞當負責,我根本輪不到。連家裡的一點財產我都分不到。因為都被哥哥們分完了。」艾米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

「但是,我聽說他不是開始有賺錢嗎?」道奇突然問。

艾米感到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不過她盡量壓抑下來。轉而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發洩:「是啊,因為我根本沒資格分財產。我是一個雌性鳥人,14歲分化完成,16歲開始發情,20歲之前就會開始得老化症。結果我才剛開始進社會就要被淘汰了,根本無法像朵拉姑姑一樣可以像人類一樣正常老化,一邊出去工作一邊當家庭主婦。我對家裡的經濟一點貢獻也沒有。他在心裡就這麼重複無數遍。搞得我都不用念咒,我就可以靠耳朵聽見了。」

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突然籠罩了整個空間。 在場的每個人都顯得異常尷尬,但這份尷尬並非出於對艾米話語的不理解,而是因為她以如此赤裸、近乎殘酷的方式,揭露了自己最脆弱、最隱秘的痛苦。
 
「好吧,我這話聽起來真像一個很貪婪又不孝的女孩子。但說真的,他表面上為我好,實際上對我那樣傳統、壓抑、不自在,把女人當作是一個殘廢的家庭成員—— 這就是希爾家。」

眾人紛紛將視線從艾米身上移開,有人盯著地板,有人假裝整理衣物,每個人都試圖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尷尬中尋找一個出口。 尤其是打開這個地雷的道奇,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抱歉。」道奇終於擠出這句話。

「沒事,我感覺超級痛快——而且,我還是會把佛地魔給打死,畢竟他也視我為眼中釘。」艾米聳聳肩。「至於哈利,我發現他對結婚什麼的還沒有什麼特別想法。不過這次變成未婚夫以後,他就被刺激到了,總覺得我看每一個帥哥雜誌,都是在選新的未婚夫。他硬要我說—— 」

「艾克來了。」

路平的話音剛落,眾人立刻循聲望去。艾克以一種沉穩卻極快的步伐走進了德思禮家的門廳。他的出現帶來了一股強大的氣場,也為這場充滿混亂和尷尬的會面畫上了暫時的句點。 他一改之前的敦厚溫暖氣息,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的眉頭、略顯雜亂的藍色側邊辮髮、以及一絲魚尾皺紋。不過,他始終看起來像是30幾歲的奶油小生模樣。

原本有些散亂的氣氛,因為艾克的到來而迅速凝聚起來。眾人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將目光投向這位希爾家族的長者。剛才還七嘴八舌的討論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等待指令的靜默。 

「很抱歉我遲來了,」他做到長桌的最尾端,看起來像是一副大主人的模樣。「艾米和亞歷山大都來了嗎?今天是否一切都好。」

阿利安娜和艾米微微頷首。

艾克將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轉向了穆迪。「等到鄧不利多來,會議就可以開始了。」他的語氣隱含著對局勢的掌控,而大家似乎也都很聽他的話。 

在眾人屏息等待中,鄧不利多終於出現了。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長袍,面容平靜而威嚴,他的到來彷彿為這個充滿緊張的空間注入了一股安定的力量。他向艾克點了點頭,然後在艾克對面的位置坐下。

鄧不利多環顧四周,語氣溫和卻充滿了力量:「很高興大家能齊聚一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

會議隨即開始,氣氛嚴肅而高效。艾克與鄧不利多主導了整個討論,重點放在了---個關鍵議題上:魔法部的動向、哈利的保衛計畫、佛地魔的動向。

第一,鄧不利多認為魔法部如今打算進一切可能打壓異己,維護表面的和平。包括政治進入校園、打壓身為異己的朱利爾斯。而朱利爾斯如今需要很多委員的支持來讓他能夠彈劾並讓夫子下台,同時讓他自己上位。這段期間需要解決不少政敵的阻撓。經過艾克的一番審核,他認為只有待在魔法部的金利、東施、小天狼星幫助朱利爾斯讓那些政敵遠離朱利上位的道路。同時,也要積極遊說更多人去投入鳳凰會的事業。

第二,哈利進入學校後,由於身上的某種魔法使得他和佛地魔產生連結。這種連結是雙向的,雙方都可以去偷窺彼此所看到的當下情景。因此要確保哈利處於什麼都不知道的境界,確保他們的秘密不要被窺探。而為了進一步確保,由石內卜來為哈利進行大腦封閉術的學習。石內卜很明顯地表現出不滿意的靈魂氣場。艾米和阿利安娜私下討論好後,就由阿利安娜提出幫哈利的忙。鄧不利多和艾克足足花了十五分鐘,才接受艾米的大力推薦。至於艾米,則是負責相當重要的校園附近的巡邏和馴服龍人的工作。

最後一個則是佛地魔的動向。他們目前已知佛地魔要大力邀巨人、狼人以及四散各地的食死徒重新聚集。如何更緊密去觀測他們,則由石內卜緊密觀察。

會議的結束,鄧不利多和艾克站起身,向眾人點頭致意。鄧不利多眼神中的平靜讓人心安,而艾克雖然眉頭緊鎖,但那股內斂的威嚴依然讓人不敢輕視。 麥格教授、石內卜、金利和東施等人迅速離開,身影在窗外的夜色中漸漸模糊。他們來去匆匆,沒有多餘的寒暄,只留下任務分配的重擔和即將到來的行動。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珍貴。 

很快,門廳裡只剩下艾米、亞歷山大,以及衛斯理家族的成員:東施、亞瑟、茉莉、比爾和原本就住在這邊的小天狼星。亞瑟和比爾開始交頭接耳,茉莉則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而路平則和阿利安娜安排哈利的教學內容。

霎那時,幾乎只有小天狼星和艾米沒有事情要馬上準備。他們都坐在長桌邊,相互對看。

「你是我看過最勇敢的孩子。」他一開口竟然就這麼說。

「是啊,面對你的猛烈攻勢還能夠不叫奧羅,也算是勇敢了。」艾米若無其事地坐到他旁邊。以便彼此之間的討論不要被聽到。「你為什麼要突然對我展開這些行動?你一直都視我為—— 」

「我根本不知道你喜歡我,直到你對我喊的那句話。」他自嘲地笑了笑。「以前我其實並沒有和你交往,你因為看不起我一直和詹姆到處惹事而和我交惡。而我也很討厭你干涉我們的大事。」

「所以—— 你真的是在我三年級的那時候,慢慢就.......」艾米的心裡感到更加不妙—— 這代表她又沒有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的潛意識遠離小天狼星。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又自顧自地說:「時間會改變一個人。我當初有多恨你,後來才發現妳始終都認為我們是你心頭上的疙瘩。然而,我們非但不珍惜,最後還和你疏遠。害你最後孤立無援......是我對不起你,艾米。」 

「所以......你在我三年級的時候才好好打量我?」

「那是當然。我當時還以為你已經16歲,正處於希爾家的適婚年紀。」小天狼星看到艾米眼角的皺紋,然後嘆口氣。「這也就是我為什麼那麼執著......你的壽命只有短短的30年,20歲還會開始老化,之後的歲月當中不知是否能過30年。一想到我又要再一次失去你,這讓我有點失態。」小天狼星痛苦地摀住臉,忍住那幾乎掉下的眼淚。完全忽略站在他後面的哈利,以及相當尷尬的艾米。「很感謝你從以前到現在對我付出的
愛意和關懷。我終身難忘,艾米。」

「別把話說的好像是那麼像訣別,獸足。這真的很不吉利。」路平從哈利的旁邊走進來,坐到他旁邊。「不過,我很高興你終於和艾米把話說開,希望你自此之後能夠尊重哈利和艾米—— 說實話,現在你想怎麼做,哈利。」

阿利安娜注意到哈利的表情在聽到艾米和他的教父之間的複雜情感時,顯得異常尷尬和困惑。不過,更多的是對小天狼星喜歡上自己甥女的強烈不適——

所以剛剛他說的話根本無法算數嘛。阿利安娜好笑地想著。

「從頭到尾該下決心的是艾米。」哈利毫不遲疑地說,語氣堅決。「不過,你們的事情不關我的事—— 艾米要不要因此而和我分手才是最重要的。」 

小天狼星點點頭。

面對小天狼星的道歉,阿利安娜和艾米都發現哈利還沒準備好接受小天狼星。好再後者不僅看出來,也相當成熟地懂得先避開。

就在阿利安娜結束八卦模式,想要上樓時,她發現衛斯理先生和比爾這時也才剛剛看到哈利,他們走過來握住哈利的手。

「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衛斯理先生說,他的靈魂氣質讓哈利身上的藍色與紅色靈魂氣質緩和不少。而比爾正在卷羊皮紙的動作被哈利看到,他一臉好奇的樣子讓艾米和阿利安娜感到同情。

「路上還順利吧,哈利?」比爾大聲問道,同時試著一下子抱起了十二卷羊皮紙,「這麼說,瘋眼沒有讓你繞到格陵蘭島再過來?」

「他原本想這樣做,結果被艾米嚴詞拒絕。」東施笑道。「你真應該看看穆迪是怎樣被自己的小徒弟管——噢,糟糕。」

「沒關係,親愛的。」衛斯理太太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惱火。她手一揮魔杖,就把羊皮紙修好了。

「這些東西你們倆可以看看。」衛斯理太太發現哈利在盯著它們看,趕忙將紙張塞給阿利安娜。「記得別給任何人看到。」

「坐下吧,哈利。」小天狼星將哈利招呼到他旁邊的椅子上。「你應該還沒見過蒙當葛——他在那兒。」

客廳角落的迫布突然喊出一聲:「什麼——我同意——」然像他又醉醺醺地不省人事。這讓金妮和阿利安娜忍不住笑起來。

「會議結束了。」小天狼星說,「哈利和艾米來了。」
 
「噢,天哪——嗨,哈利、艾米。」

蒙當葛這才勉強撐開他的眼皮,侷促不安地抽起一個滿是汙垢的黑煙斗。團團的綠煙吧艾米薰得要死,害她不斷咳嗽。

小天狼星就對他說道:「這邊是餐廳,要抽煙就得出去。」

「啊,」蒙當葛說,「好的。對不起。」

他把煙斗塞進口袋裡。卻無法阻擋綠煙焚燒。艾米隔空敲個餉指,那個煙斗馬上就熄滅了。

「我們待會兒就要吃飯,得有幾個人手幫點小忙——你們三個是客人,不必那麼做。」衛斯理太太拒絕哈利、艾米、阿利安娜的好意。

「你在那兒巡邏的很不賴。艾米,有碰到費格太太嗎?」蒙當葛問。

「當然,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只看到幾個混混在收取保護費。」艾米依然不會說出那幾日的偽裝任務。

「嗯,我不應該離開。然而,我很可能得到一筆大買賣。」蒙當葛的語氣略帶懇求。

「得了吧。」罵完蒙當葛,小天狼星又問。「這個夏天過得還好吧,哈利?」

「不好,糟糕透了。」哈利說。

小天狼星的臉上掠過一絲溫暖但略顯尷尬的笑容。他摸了摸哈利的頭。「我也不太好過,這些日子我可以說是被魔法部綁著了。他們開始要我們做更勤的活兒,我身為小分隊的隊長應該要去巡邏街區。但和我同行的大隊長我走到腳都破皮流血才讓我休息。」

「那樣總比關在德思禮家好。」

「不,你不懂。那個大隊長要我們在巡邏迄今做的事情很奇怪又喪心病狂。大部分都是偷窺、伸出狼手、監視……這種現象在奧羅部裡層出不窮。」

「太糟糕了。」哈利說。

「不過,我還是會持續待著。畢竟做奧羅本來是我一直很想做的工作。」他說。「如果可以,我依然希望可以有人整頓它。」

「瑪格麗特阿姨沒和我們去紐約,她將來在這裡居住會不會吵到你們?」艾米關心地問。

「還行,反正她發病的時候都在房間裡。」小天狼星看到哈利的疑惑,就說。「瑪格麗特是我和艾米母親的妹妹。她從小就智力不足,也有癲癇症狀。她被我母親影響,相當討厭麻瓜和混血。一被放出來會去欺負他們之中比較弱小的。而這間房子也是他的,我只是她的法定監護人。所以有權利幫忙整理財產——這就是為什麼鳳凰會總部設在這邊。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為這裡去除害蟲卵。」

「小天狼星,」蒙頓格斯說話了,他細細地端詳一個高腳酒杯,「這是純銀的吧?」

「是的,」小天狼星厭惡地看了看杯子,說道,「十五世紀小妖精制造的最精美的銀器,上面還刻著布萊克家族的飾章。」

「那這個盒子呢?」他指向放置在餐桌上的金色盒子。那上面赫然有希爾家的家徽。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盒子,這幾天茉莉意外把它翻出來,就給我打開看看。」

「酷——它是純金的嗎?」

「它不是你的贓物,蒙當葛。」小天狼星無情地說。

「我只是想問問,幹嘛那麼兇。」蒙當葛眼見情勢不好,就轉身面對牆壁,然後喝了一大口酒。

艾米見狀,就拿起那支盒子。豈料異常沉重果然是純金,她會心一笑。

「我要小天狼星打開看看,結果他說他打不開。」衛斯理太太端著一鍋湯到桌子上。「然後金妮、喬治、弗雷、比爾、查理都試著幫忙打開。然後也沒什麼見效。」

「搞不好裡面藏著什麼天大秘密。」金妮湊過來。「畢竟誰會用一個純金盒子裝普通的東西呢?」

艾米仔細翻查盒子,發現盒子的外觀只有一條縫,沒有鑰匙孔或任何按鈕。她把看起來像蓋子的頂部拔了拔,沒用。

「艾克說應該是要在底部的收納空間中放入雌性鳥人的頭髮。」小天狼星說。「如果打得開,表示這個盒子要給那個女人。」

艾米把整個盒子翻過來,只見那邊有個小四方形的縫隙。艾米按了一下,蓋子馬上彈起來,露出底部的小凹槽。那個凹槽看起來像是一個收納空間。

艾米拔了一根自己的頭髮,卷一卷之後就塞進去。接著合上蓋子——

啪答一聲,大家都看到兩個東西掉到地上,在地上滾了好多圈。小天狼星撿起來,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後滿臉嫌棄地丟到桌上。

哈利和艾米、金妮、阿利安娜以及蒙當葛都湊上去看。只見那是兩個戒指。一大一小。他們並沒有散發任何魔力,應該是普通的飾品。

「這是什麼戒指——」蒙當葛拿起戒指,端詳一下。「這是純銀和藍鑽嗎?」

「應該是結婚戒指。」小天狼星開始捏緊自己的眉頭,聲音沙啞。「那上面應該是真的鑽石——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小天狼星把艾米手上的盒子輕柔地拿過來,一股腦兒地放在他的手上。「這個我一輩子都用不到了,你拿去麻瓜的珠寶鋪典當吧。」

「別啊,這個還能用呢——你不要錢,我要呢。」艾米趕緊收起那三樣東西。

「但這是他的東西,不是嗎?」蒙當葛看起來貪婪極了。這讓艾米更加討厭。

小天狼星深深看了艾米一眼,然後面對蒙當葛。

「理論上來說,既然上面印有她的徽章,盒子又能夠被打開。表示是要給那個女士。但是既然盒子指名給我,表示我有決定的權利。」他說。

「那你也應該給我們,而不是白白送給別人。這樣是違反兩家的協議。」她說。「我讀過家史,當然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歷。既然是由希爾家鑄造,而你沒有要結婚,就應該歸我。我是家裡的長女。」

「我當然也讀過自己家的家史。而這個盒子結婚前和結婚後都歸我,從來沒有要歸還的意思——」

「不管給誰——」衛斯理太太介入他們倆之間並搶走盒子和戒指。然後面對小天狼星。「你都會好好地保管,然後私下處理,對吧?」她的眼神看起來相當駭人。像是在護雛的母雞。「身為長輩又是親戚,你很清楚這點吧?」

「很抱歉,但是這不關你的事。」小天狼星冷淡地說。

「正好地,這件事情和哈利有關。」衛斯理太太的身體正在發抖。「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哈利的感受,他已經承受了那麼多。」

「我覺得我還行。」他說。事實上,他還覺得自己將來可能會辜負艾米的期望。「而且......這個東西本質上不就是前人留下來的爛攤子嗎?」

「看吧,連他也這麼說了。你就不用在阻止我們談論這個貴重物品的去向吧?」小天狼星說完,就拿回那個盒子。衛斯理太太則深深閉上眼,然後轉身回到廚房拿菜。

「說回這個盒子......既然要拿去典當。那麼錢應該怎麼分?」小天狼星瞪著艾米的眼睛裡充滿平和。

「拿去典當。」艾米總結。「然後八二分,那八分給我。」

「成交。」小天狼星取下一個戒指,然後戴在左手中指。「剛剛好,看來這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你媽怎麼可能預測妳長大後的戒圍?」哈利有點困惑。

「那是在我離開家裡前,她和我一起去希爾家挑過的樣式和尺寸。我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戒圍依舊符合。」小天狼星拿起艾米手上的那枚小戒指。「乍看之下像瑪格麗特的戒圍,我當時才沒多想。現在想起來,我母親還真是打算要讓我當一輩子的典型純血家族的巫師。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小天狼星把戒指遞給艾米。「看你要戴在哪邊。」

「都行吧—— 哈利?」

不知為何,哈利總覺得結婚這種事情真的有點可怕—— 又很遙遠。他看過姨丈是如何和阿姨為錢財、孩子而爭吵不休。結婚是指共同背負這些負擔,而不一定能夠開心嗎?哈利從七歲開始,就不只一次這麼想著。

此時,那枚戒指也提醒到他。艾米是真的想要離開家裡。而結婚似乎是一種得到財產的同時,又能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好選擇。然而他們真的能夠開心一輩子,而不受到象徵經濟的"麵包"的威脅嗎?

「我還是覺得結婚挺可怕的。」他突然忍不住說。

「我又沒有要強迫你結婚。」她說。「你可以放在金庫裡當財產。」

「不了,我不收那麼昂貴的東西。」哈利搖搖頭。

艾米尷尬地笑了笑,畢竟她原本是想要藉此探察哈利對結婚的看法。她小心地把戒指收進金盒子內。然後放在桌上。

「不戴嗎?」金妮說。她看起來滿臉期待。「這看起來好漂亮。」

「不用了。」因為她發現這種戒指的內側上永久沾黏咒,既然已經戴上去,就再也拆不下來了。而小天狼星已經戴上。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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