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一行人飛行前、穆迪一行人進入德思禮家所講的話部分取自原著。
當她在隔天早上被艾克輕柔地喚醒時,一股奇特的空虛感從靈魂深處傳來。那種空虛她很熟悉。
小時候她曾經養了一條金魚,她小心翼翼地從一條線那麼粗養到活蹦亂跳的魚兒。她那時很喜歡這一條魚是如何在水裡朝她噴一口水。
然而,它最後死於一場疾病。艾克那時安慰她好久好久。而她自己卻有好一段時間都無法開心起來,甚至很自責於沒能力保護好它。現在,她對艾倫.泰勒就有一模一樣的心情。
「穿好衣服之後就馬上到二樓的倉庫。在這之前先只能喝水。」他說完,順便摸了摸艾米的頭頂。接著轉身離開房間。
‘雖然被告知今天有「致敬儀式」,但艾克沒說她需要穿著何種服飾。事實上,連家族裡面的人死去時,也只是燒了他並蒐集骨灰。然後放在附近的地下墓地。而她昨晚看的古文獻也沒有提到在轉換靈魂時需要舉行這種儀式。
她索性從衣櫃裡取出了一件白襯衫和西褲。這條褲子剪裁合身,活動起來也方便。
整理完畢,艾米對著鏡子簡單地撥了撥頭髮,然後深吸一口氣,將所有複雜的情緒壓回心底。
‘‘走了嗎?’’阿利安娜小心翼翼地說。
艾米點頭,然後走出房間。她一路走到二樓的最尾段的房門前。她推開之後,一股淡淡的香料和植物的氣息馬上撲鼻而來。她朝裡面看,艾倫的身體被安置在一個簡易的石台上,依然閉著雙眼,但臉色比昨夜好了許多。
密室裡除了艾克,還有兩位意料之外的人物:小天狼星和父親。
艾米看到他此刻臉上罕見地沒有往日的留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與冷漠;而父親則依舊沒什麼表情,連哀悼或嚴肅都沒有。
艾克見艾米到來,點了點頭,示意她準備好。
「你站在艾倫的前面,我在神壇前方。至於你爸和小狼星,他們只是來湊熱鬧,不用太緊張。」
艾米壓下心中對父親和小天狼星的困惑。她邁開腳步,沒有遲疑地走向石台,穩穩地站在艾倫那具沉睡的軀體前面。她的目光落在艾倫平靜的臉上,那些日子裡的相處畫面像是流水瀑布一般傾瀉而來。
一想到他生前所作的那些壞事和對他的忠貞態度。她一下子無法評價這個人是否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然而,她心裡其實也和阿利安娜一樣,寧願希望可以喚回他的靈魂。不過,除非等到那隻攝魂怪正常死亡,不然這具活死人對他的麻瓜室友來說,是一個累贅。
「轉換成功與否全在阿利安娜是否能夠通過死後的審判。因此,執行儀式後,少說也要花上一個月才能夠再次見到艾倫重新活起來。」艾克照唸著一個莎草紙上的文本說。「通常,審判是在評斷你的復活是否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負面影響,這裡指的負面影響並不是指道德觀、宗教觀等通俗觀念衝突——而是指是否會讓我們當事人造成巨大麻煩,如無法融入社會環境、或是靈魂擁有破壞性的力量與人格等多方面的複雜性判斷。」他頓了一下,說。「如有任何可能會發生的衝突,靈魂須在審判當下保證絕不會允許——或能夠化解這種衝突。」
「除此之外,肉體必須是已宣布死亡且剛死不過一小時;或肉體的主人被告知活著但失去一部分能量的阿赫,以至於其無法說話、辨識、吃飯等一切基本需求,並且本身已經毫無意識,或意識薄弱。而被攝魂怪吸出靈魂能量的肉體則為最佳選擇。以上就是守護神要注意的事項。」
艾克合上書本,臉上露出遺憾。
「如果這種儀式不做,那麼守護神和宿主的靈魂會有一方被同化,从而失去自己的靈魂。通常都是守護神居多,因為他們的靈魂能量小於宿主。然而,同化靈魂之後,宿主通常會出現適應不良、幻覺等心理狀況,還有可能生病、虛弱、或者浮躁等現象。因此分離出來是最佳選擇。然而守護神儀式本身是歐西里斯所允許的一種生死交易:你保護我,我讓歐西里斯給你一次再活著的機會——如果守護神願意,可以在分離出宿主以後馬上進入審判,並進入輪迴轉世——」
「就是埃及麻瓜們的那套生死觀。」小天狼星總結道。
「不只,埃及麻瓜的生死觀影響到埃及魔法界。從而讓他們在西元前400年就研發出這種儀式。不過發明之始馬上被列為禁術,因為使用它為非作歹的人太多了,而太少人會想要花時間復活守護神。為了避免更多人死後變成守護神而不能轉世,埃及魔法界就燒毀所有相關書籍——不過我們家因為曾經身為皇室成員而能夠保有這種書籍。」
「所以你們連他都不知道就想要復活他?萬一他是一個食死徒呢?」父親嘆口氣。
「冥界之神歐西里斯會做判斷的。」艾克信誓旦旦地說。「而且,你不是有過連結?難道不知道他的身分?」
「我以前——唉,只顧著控制,哪顧她是誰——」
「而且人是你挑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會擔心。你當初是這麼說的。」艾克笑的更深。「所以呢?你有意義嗎?」
父親停了好一陣子,才緩緩搖頭。
艾克連問都不問小天狼星,直接站在石台前。他看起來和以往極為不同,一副哀悼、傷感甚至是失望的表情。連靈魂氣質都是藍色狀態。
「今日,我們在此致敬艾倫·泰勒。」艾克的聲音宛如優美的安魂曲。「他的犧牲,將為一個新生命開啟篇章。願他的靈魂安息,在未知旅途中得到平靜。」
隨後,艾克點燃了一塊乳香。濃郁的煙霧裊裊升起,帶著清幽的木質香氣。他小心翼翼地用這些煙霧薰陶艾倫的全身。
「艾米,到你了。」艾克拿起一塊用沒藥沾濕的布,遞給艾米。
艾米走上前,拿起布,輕柔而仔細地為艾倫擦拭身體。她動作極盡溫柔,洗淨他七竅周圍殘留的植物碎屑和香料痕跡。看來艾克已經在他之前就用一些香料和植物將他的五官像醃漬一樣封起來了。
「然後為他穿上衣服。」艾克爺爺的聲音再次響起。
艾米拿起一套全新的、簡單的白色棉質T恤和一條深色的運動褲。她先將T恤輕輕套進艾倫的頭部,小心地避開他的面部,然後順著他癱軟的雙臂慢慢下拉。接著,她稍微抬起艾倫的下半身,將運動褲穿好,最後細心地整理好艾倫的衣領和褲腿,確保他穿戴得體。
最後,艾克從便攜箱中取出一套簡易的點滴設備,為艾倫打點滴輸送營養液。倉庫又恢復了寂靜。艾倫平靜地躺在那裡,呼吸微弱而均勻。
「所以--」小天狼星的靈魂氣質是鮮紅色的,這讓艾米相當恐懼。
「我們還沒結束。」艾克打斷小天狼星正要開口的斥責。「在古代,乳香和沒藥是很珍貴的物品,所以古書上寫著能用他們來做儀式就再好不過。而肉體處理方式不限,只要肉體整體保持整潔並無外內傷便可。而這樣就是一整套的悼念工作,是對歐西里斯和守護神的敬重。代表我們相當看重守護神的到來。接下來我們要整理這個肉體的外貌,然後念咒語,念完以後妳應該會馬上癱軟、或是空虛.......一切看你的身體恢復得如何。」艾克宣布道。「最後,我們要好好顧這個肉體,盡量餵他一點流質食物和打點滴。直到隔天早晨,我們可以看到結果。」
「什麼是整理肉體的外貌?」艾米問。
「艾倫.泰勒在麻瓜世界當中的經歷已經被你父親上報,結果"麻瓜部門"就去處理他的死亡證明和相關人士對他的記憶。因此,他這張臉已經不能再用了。」
在艾克解釋完畢後,他再次轉向艾倫的身體,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幾瓶精緻的小玻璃罐,裡面盛放著不同顏色的液體和粉末。他小心地將其中一些倒在艾倫的額頭、心臟和手腕處,同時用一塊柔軟的布輕輕地覆蓋在艾倫的臉龐。他的臉上瞬間產生光芒。
艾克在把毛巾拿下來,然後把手覆蓋在他的臉上。艾米知道接下來他要捏塑臉龐,原本還期待他要捏成什麼樣子,不料艾克的手卻遲遲沒有動作。她抬起頭,只見艾克一臉茫然。
「他的長相是什麼樣子?」艾克竟然對自己喃喃自語地問。
父親驚訝地抬起眉:「你不是知道他的身分嗎?」
「我只是聽友人說過他的身世,然後就在唸咒語的時候覆述一遍,這事就成了。但是他具體長什麼樣子就不知道。」他的眼神突然一亮。「通常宿主可以和守護神做心靈交流,艾米,你應該有在和他交流吧?」
父親和小天狼星同時看向艾米,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尤其是父親,他看起來一臉詫異,和一點的......羞愧。艾米這才知道原來父親一直以為是他的控制咒語失效,而不是去懷疑她能夠和守護神交流。
「你父親會不知道是正常的,畢竟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一個宿主會願意和自己腦袋裡面的陌生聲音說話。」艾克安撫艾米的情緒。「你可以問問看--」
「她說,不要捏成她原本的模樣。」艾米說「她想和以前的生活和親人徹底切割,過她自己的人生.......她說她很佩服您,還說,如果可以和您現在的偽裝長得很像那就再好不過。」
艾克沉默一會,就淡然地露出笑容:「所以她也聽到鄧不利多在上學年對你和哈利說過的話......那真是謝謝她了。不過,很可惜的是,歐西里斯也有條件,守護神必須以自身的復活來宣揚他的權能,讓世人看到生與死的另外一種可能......也就是宣揚埃及魔法界的靈魂復活理論。」他說。「除非歐西里斯特別允許,守護神沒權力自主決定他復活後的長相--不過,性別可通融。」
「如果肉體本身的長相不行改變,至少可以偽裝度日?」小天狼星突然說。「歐西里斯不可能會那麼不講理吧?」
「古書上有說到,歐西里斯會在一定的底線上去尊重每一位守護神和宿主。」艾克回答道。「艾米,你再問一下如果不行--」
「她說如果不行用另外的面貌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艾米說。「還有,她會在審判時盡量讓歐西里斯通融一下。」
艾克驚訝一下,然後又笑了:「你那位守護神可真體貼......看來阿不思說得果然沒錯。」
「阿不思......你是說,」小天狼星看向艾克。「你是說他有親人?鄧不利多沒說到這個。」
「我也只聽他和葛林戴華德說過一次,而且還沒提到名字。」他轉身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一張捲起來的羊皮紙和一支炭筆,遞給艾米。「這裡有一張紙,艾米,你可以把守護神的臉畫出來嗎?」
艾米接過羊皮紙和炭筆,指尖微微顫抖。她知道艾克爺爺的用意,那是為了確認阿利安娜的「新形象」能否被順利接受。她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勾勒出阿利安娜熟悉的臉龐......
「我只能說,我真的盡力了。」
她說完,就深吸一口氣,開始在羊皮紙上緩慢地描繪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密室裡只有炭筆摩擦紙張的聲音,以及艾倫微弱的呼吸聲。艾米的父親和小天狼星都保持著沉默,目光偶爾會投向艾米,但很快又轉開。
過了十幾分鐘後,艾米才終於放下炭筆。她對著自己的作品仔細審視了一番,又輕輕吹掉紙上的炭粉,然後將那張添加了光影效果的素描遞給艾克。
艾克接過素描,仔細地打量著。他的目光停留在畫像上,久久不語;小天狼星和父親湊上去看,也跟著沉默不語。
畫面中的臉龐,既有阿利安娜深邃而靈動的眼神,那種熟悉的溫柔與堅毅並存的氣質依然清晰可見。不過,她的下顎相當圓潤,連眼睛也是那種大而圓潤的橫倒水滴形狀。
「我們得到的肉體是男的,但她卻是一個女生--」
「朱利,難道你沒看過長得很陰柔的男生嗎?」小天狼星無奈地打斷了艾米的父親,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 「艾克,你能捏出一模一樣嗎?」
「誰說過我會用手捏?」艾克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緩緩地將素描放回桌上,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朝著艾倫沉睡的身體揮了一下。
一道肉眼難辨的微光從艾克爺爺的指尖閃過,隨後,艾倫的身體周圍的空氣彷彿產生了輕微的扭曲。艾倫那有稜有角的下顎,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圓滑,原先那雙狹小下垂的眼睛,如今大而圓潤,讓他的面貌多了幾分靈動與深邃,隱約透出阿利安娜的神韻。他的鼻樑也變得更加挺拔秀氣,嘴唇的弧度也微微上揚,顯得更加溫柔。連頭髮也變得長而柔順、由黑轉棕。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當所有變化停止時,躺在石台上的身體已經與艾米畫作上的形象長得一模一樣。
「他叫什麼名字?」艾克的聲音打破了密室中的寂靜。
「阿利安娜。」艾米說,她的眼睛已經完全離不開艾倫的臉。「阿利安娜.鄧不利多。」
艾克點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瞭然。他走到石台前,緩緩地抬起雙手,指尖微動,空氣中開始凝聚起一股煙霧,緩緩纏繞在艾米的身上。艾米瞬間感覺自己的雙腿開始發軟,眼前漸漸模糊。
艾克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開始低聲吟誦一段漫長而古老的咒語。它更為複雜,充滿了冗長而精密的發音。 艾米感覺他每發出的一個音符都是一個鑰匙,將她和阿利安娜之間的連結一個一個解鎖。慢慢地,她感覺有氣息從自己的嘴巴出來,她打了一個嗝,然後差點軟腳。還好小天狼星及時扶住她的腰,不讓她往後倒。接著,她感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猛地襲向她的意識,接著是排山倒海般的疲憊感和一陣眩暈。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艾米才慢慢地找到自己的身體的控制權。她咬緊牙關,搖搖晃晃地站直身子,雙腿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每塊肌肉都在隱隱作痛,仿佛經歷了一場惡戰。
「你可以體內的魔力流動嗎,艾米?」艾克問。
她環顧四週,這才發現依舊可以看到魔力和靈魂氣質。而體內的聲音和存在感也消失無蹤。
她搖搖頭:「我能感覺到她離開了。」
艾克爺爺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他聽艾米的話後,眼中卻是滿意的光芒。他緩緩地放下自己的雙手,然後用手測量著那個肉體的胸部尺寸。
「我其實可以捏一對胸部--」
她覺得當男生也不錯。」艾米不假思索地回應,聲音帶著些許疲憊,但眼神卻很清明,「因為這樣的話,或許能夠——」艾米停頓了一下,企圖組織一些良好的措辭使這群老男人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我記得有一次,阿利安娜偶然說起,她對男生其實沒什麼興趣。」艾米壓低了聲音,將當時她與阿利安娜靈魂交融時感受到的細微思緒透露出來,「她當時說,她反倒對女生有那種性傾向。所以,或許變成男生對她來說,反而更自在,更能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現在社會對一般女生的那些……『傳統期望』。」
密室裡的空氣似乎因為艾米這番話而凝固了一瞬。小天狼星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艾米的父親朱利則依然面無表情,仿佛對這一切毫無波瀾。艾克爺爺的目光則變得更加深邃,他靜靜地聽著艾米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說句秘密,這可真和她哥哥一模一樣。」艾克說。「或許你們可以--」
「不要又犯了亂為人家湊對的老毛病!」父親斥責。
「她也真的對我有這種感覺--不過,」艾米不好意思地說。「不過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然而,這並不是他們最在意的點。就在艾米話音剛落,密室的門突然被輕輕敲響,隨後傳來一陣急促的低語。「老爺、少爺,祭司傳來消息,鳳凰會成員已經在催促你們的到來。」
朱利爾斯和小天狼星以及艾克的臉色同時一變。他們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原先的平靜與玩世不恭瞬間被嚴肅和緊迫取代。
「艾米,」朱利立刻開口,「我們得馬上趕往鳳凰會的總部去開會。你先在家裡待著,我會幫你問問有什麼可以讓你做。在此之前,你和其他人都不能出門。」
小天狼星也相當急迫。他甚至顧不上跟艾米多說什麼,轉身就朝著密室的出口走去,顯然是要催促艾克和父親。
艾克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只是深深地看了艾倫(阿利安娜)一眼,然後又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艾米。「一切就拜託你了,艾米。」
艾米看著艾克爺爺和父親匆匆離去,密室裡只剩下她和沉睡中的艾倫。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將她包圍。她原本以為,阿利安娜的離開會讓她感到不適,需要重新適應一個人的生活,畢竟她們的靈魂交織了那麼久。然而,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在回顧過往,竟然對這一切沒感到任何擔憂的。而明明她在一個星期前還在擔心黑魔王的到來。
過去,她會覺得自己的某些「多愁善感」和「鑽牛角尖」是源於她自己。現在,這種清晰感讓她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會想太多,竟然是因為被阿利安娜同化的關係嗎?她默默地想著,不對,應該說,這只是一種將她的某種人格特質放大幾倍,事實上,她只是有這種潛在性格罷了。
她又想到那條項鍊。當西追戴上那條項鍊後,他的性格變得相當有領導能力、也愛出風頭。但他以前從不會這樣做......那種表現異常熟悉,那就像是西追的人格變成了她自己一樣。或許,那條項鍊其實附著了她的靈魂的一部份,並且要開啟這段同化過程,其實是和守護神有對話之後才會發生吧。
在之後的時間裡,艾米整天都在複習北美魔法檢定頂級所要考取的進度。同樣地,她和小時候一樣,對這一切的準備的負面感受比以前還要少100倍。這更讓她確信自己真的被同化了。
但是那條項鍊……不意外的話,或許要問問艾克那條項鍊上的咒語來歷……
時間飛梭,很快過了晚餐時間,來到了睡覺時刻。艾克和父親在這時候才回來。而小天狼星已經在古里某街12號休息。
艾克和父親一回來時,所有人都上床睡覺,除了艾米。她當時正在餐桌旁邊坐著,忙碌地一邊翻閱魔藥學課本,一邊學習煮福靈劑的最艱難階段。不過,她依然被兩人的臉色震驚到。
只見艾克一臉嚴肅,好像天都快塌下來似地;父親則滿臉怒色,帥氣的臉龐瞬間變成了她最恐懼的樣子。
艾米努力讀他們的心,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
「所以……我需要做什麼嗎?」她試著問。
「你在隔天晚上,帶著已經甦醒的阿利安娜去行哈利家門口。」艾克宣布道。「他施展守護神咒,結果魔法部想要借此抓住他和你爸的把柄。試圖借由他是你爸的教子的身份,壓低他在魔法部的地位。」
「他們都覺得夫子太誇張,我想應該會稍微走一下流程而已。」父親依舊面無表情。
「所以……夫子還是和我們決裂了?」艾米試圖理解更讓她吃驚的事情。「那麼父親會怎麼做——」
「繼續壯大勢力,直到夫子自己倒台。」父親說。「魔法部部長開始親近獅子和克萊爾,以及其他反對鄧不利多的人。但那些人事實上都是純血,有些還可能和食死徒有勾結——目前因為他的關係,我在部裡的影響力大幅降低。但還是沒有打擊到我的職位——所以還是有些人會倚向我。」
父親沉重地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所以我要盡可能去游說各個部門的部長,以增加我將來對部裡的說話權——目前這挺有效。有大半部分都願意挺我——不過,有一個人我很在意——恩不里居,她目前擔任父親做過的職位,惟夫子的命是從。你記不記得魔法部部長可以干涉霍格華茲的教育方針和任聘名單?他預計讓恩不里居擔任你們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兼監察委員。」
「他這樣是企圖用政治控制整個學校,不能這樣做!」艾米驚呼。
「所以我要申請彈劾,把他給弄下來。現在我還需要取得三分之二的威森加摩成員的同意。然後讓他們投給我……一定要這樣做!」父親露出一抹決然的恨意。「我們因為身為鳥人而在魔法界被打壓五百年,長年不能夠在魔法界有自己的職位,而只能選擇投靠麻瓜,變成麻瓜貴族。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有錢有勢了,又要被推出去給佛地魔送人頭——開什麼玩笑。」
「艾米,」艾克溫柔地看著她。「你也長大了。比起其他哥哥們,你和阿利安娜的魔力更適合在前線衝鋒陷陣。而你們也喜歡那樣做……所以,我向鄧不利多舉薦你和阿利安娜進入鳳凰會,明天晚上,你們去哈利家前面集合時,你們一定要好好表現才行。至於父親的事情,我會派小天狼星用白鴿給你送信、或者傳口信告知。」
艾米點點頭:「不過,阿利安娜用的是麻瓜肉體……」
艾克笑了笑:「這個嘛——其實你要相信奇蹟發生——有時候並不是生來就注定沒有魔法。」
艾米不明所以,但有鑑於福靈劑還在煮,她也沒有太深入研究。
等她煮好一大鍋福靈劑時,已經是晚上1點。也就是說她從9點開始煮到現在,已經花費五小時的時間。她伸了個懶腰,然後把分裝好的福靈劑都放到私藏的木盒當中,與麻瓜錢幣一起置放。然後抱著她走回房間。
本以為阿利安娜會徹底沉睡到隔天早上。然而,阿利安娜回來的時間比她想像中還要早--又或者是說,那個時間點相當古怪……也就是現在。
當艾米走進自己的房門,卻隱約聽到房門右邊的浴室裡是亮的,裡面傳來潺潺的水聲,還有一個輕微的哼歌聲。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時間點,誰會在她的房間裡洗澡?
帶著一絲困惑和警惕,艾米輕輕地推開房門。
浴簾後的剪影瞬間讓她愣住了。那是一個纖細而有些不真實的身影,輪廓在蒸騰的熱氣中顯得模糊。
「是誰?」艾米問。
當那身影從浴簾後走出,熱氣散去,一張熟悉的臉龐赫然出現在她面前。他的臉變得更加柔和且圓潤,一頭被水打濕的棕色長直髮貼在頭皮上。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原本屬於艾倫、此刻卻透出黑色光澤的眼睛又大又圓,鼻頭小巧而圓潤——
「艾米!」
「阿利安娜!」
兩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艾米顧不得其他,猛地衝上前,不顧阿利安娜身上還殘留的水珠,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艾米感受到阿利安娜身體真實的溫度。
片刻後,他們鬆開彼此。阿利安娜忍不住地咯咯笑起來。
「明明才離開沒多久我們就擔心成這樣,這超肉麻——」
艾米笑了笑,然後繼續打量她的身體。阿利安娜的臉真的和艾米看到的沒什麼兩樣,但就只差在胸部是平的,以及下面的那根巨無霸。這些都提醒著艾米,阿利安娜的身體原主人是一個麻瓜。
「你有想過要怎樣變魔法嗎?」
「噢,這個嘛——那個大人說麻瓜也可能在他的幫助下激發出潛能。又或許不會。」她語帶保留地說。「但是,而這位恰巧是一名麻瓜巫師,所以不用擔心這點——呃,這點挺讓我驚訝的。」
「但是——他是一個麻瓜啊?」
阿利安娜搖搖頭:「歐西里斯告訴我,他曾經是一名德姆斯特朗學校的學生,後來因為經濟壓力和同儕排擠而退學。在麻瓜界靠著高超的無杖魔法在流氓當中混得有聲有色。但是他的確有麻瓜戶口……我後來問他,艾倫是不是和魔法部有關係所以和你有人認識,他說,他受到一個人的收買,並到女貞路上監視一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然後就遇到你了。
不過,他沒認出你是希爾家的人——因為你的演技太好了。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父親只能查到他的資訊是麻瓜……因為他就是被保護的間諜,身家資訊是完全不對外透漏的。而他被攝魂怪吞掉靈魂也只是正好能保護我,而且本身錯不在我們,所以我們不用為他的死而負責。」阿利安娜繼續補充。「他的靈魂會在攝魂怪死後進入冥界,那位大人是這麼說的。」
艾米聽到後完全說不出話,因為她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這可是最基礎的查詢麻瓜的身家資料服務,但是現在連魔法部都不能相信。那魔法部的宗旨是要做什麼呢?
「我猜你父親大概知道他的身世。因為我在看到他的時候,他和你一樣,滿腦子都在想魔法部連最基礎的為民服務也要干涉,沒辦法完全知道一個人是不是那種沒有魔法的麻瓜——呃,可以給我魔杖嗎……謝了。」
阿利安娜用魔杖為自己施加乾燥咒,然後穿上衣服。她的手腳動作相當俐落,不像是死了很久的人。
「你可能要有一個單獨房間。」艾米說。「不然哈利會覺得不太對勁。」
「好啊。」阿利安娜和以前一樣隨和。「對了,我應該要改名改姓,我不想要進入學校以後還要天天被自己的哥哥看來看去。」她說。「不過,我們好像應該要早上再談——我今天先睡你旁邊好了,艾米。」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似乎對這具肉體帶來的新奇疲憊感到有些興奮。
艾米看著阿利安娜躺在自己身邊,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心中百味雜陳。一個全新的生命,一個熟悉的靈魂,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在她的生命中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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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入房間,溫暖而寧靜。阿利安娜和艾米很早就起來了,就和她們之前相處時的狀況一樣。
還沒等艾米和阿利安娜整理好頭髮,房門便被輕輕敲響。
「艾米、阿利安娜,你們都醒了嗎?」父親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們互看一眼,都驚訝於父親能夠找到這裡。
「我醒了,爸。」艾米喊道。「你可以直接進來。」
房門被推開,父親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房間,目光在艾倫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眼神中依然沒有太多情緒波動,只是那種深邃的沉靜似乎又多了一層。
父親的目光最終落在阿利安娜的臉上,平靜而帶著些許探究。
「阿利安娜,早上好。」父親率先開口,語氣並無太多起伏,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認知。
「叔叔,早上好啊。」她的聲音清亮,帶著新生兒般的活力。
父親微微頷首。「感覺如何?」他的問題簡潔而直接。
阿利安娜露出一絲新奇的笑容。「很……奇妙。有血有肉。」
「那就好。看來艾克的判斷沒錯,這個軀體很適合你。」他接著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顯然準備進入正題。「你現在住在這個身體裡,總需要一個合法的身份。我已經拿到表格。而有鑑於你是已經死去的人,我可以說你是麻瓜街頭流浪長大的幽靈人口,但因為有希爾家的血統而被帶來我身邊撫養。一直以來都在家裡受教育,直到最近才因為要參加超勞巫測而要上學……已知這個男孩這個暑假恰巧要滿16歲,今年應該要上6年級。而你的名字要叫——」
「亞歷山大。」阿利安娜簡短地說。「我以前唯一的朋友就叫這個名字。」
父親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雖然轉瞬即逝。「那麼歡迎你,亞歷山大.希爾——你要不要和大家一起去吃飯?」
當艾米、父親和亞歷山大(原艾倫的身體,阿利安娜的靈魂)一起來到飯廳時,大家都朝阿利安娜投以好奇的目光——應該說,大家或多或少都心知肚明這個“親戚”是怎麼來的。(除了菲利普和喬安娜以外)
他們幾個後來才說,因為自己都會攝神取念,因此或多或少都大概知道艾米體內的守護神不見了——而這全是因為艾米太過於想著這方面的資訊,他們不想讀到那些心聲都不行。不過,他們得到的資訊相當零碎,只知道原本是一個女生。
由於身份敏感,加上技術相當有爭議,進而導致社會輿論,父親只願意讓他們知道這位守護神的假身份和假經歷。並要求他們以大腦封閉術為此保密。
至於魔杖部分,當天下午,父親帶著阿利安娜到斜角巷買了一根,它長達13英寸、黑胡桃木與龍心弦,並且輕巧有彈性。除此之外,父親更幫他買一些男用長袍;至於學籍和分院的部分,他將會申請入學,而不意外的話,阿利安娜將與另外一群轉學生們一起在學院們面前進行分院。
不過,接下來的一整天,亞歷山大幾乎沒有機會和艾米討論事情。他被菲利普和喬安娜徹底「綁架」了。兩個孩子輪番上陣,纏著亞歷山大問東問西,從麻瓜世界的街頭遊戲到日常生活的細節,從流行音樂到電視節目。他們很好奇阿利安娜身為麻瓜的興趣和記憶,所以他們問個沒完。
亞歷山大(阿利安娜)雖然對這些麻瓜事物一無所知,他耐心地傾聽著兩個孩子關於「麻瓜世界」的描述,偶爾會提出一些以前就想過的問題,讓菲利普和喬安娜又驚又喜。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約定好的時間到來。艾米和阿利安娜匆匆吃完晚飯就趕緊換上衣服。不過,他們吃飯時間開始的比較晚,等到他們一切都弄好並看向時鐘,時針已經來到6點半。阿利安娜嚇得快跳起來。
「我們快遲到了!」
艾米反而摀住耳朵:「別用男生的聲音大呼小叫。有點——娘里娘氣。」
「你們得要快點離開,穆迪會挺生氣的。」艾克笑道。「你們到那邊後,可以参與會議,或是和朋友在一起——」
「這個嘛,我還是和朋友在一起吧。」阿利安娜說,她和艾米看過父親和他的同事如何開會,就知道開會那一點也不好玩。「我們等小天狼星的解釋吧……艾米,我們得走了。」
阿利安娜匆匆拿著艾米的火弩箭,和艾米走出大門。晚風輕拂,帶著一絲夏夜特有的涼意。艾米話不多說,馬上化身成烏鴉停在阿利安娜的肩膀上,而後者是第一次真正駕馭掃帚,他稍顯笨拙地跨上火弩箭,但很快便找到了平衡點,掃帚帶著他緩緩升空,在空中搖晃了幾下,隨後便穩定了下來。
“把重心放在你的屁股。”阿利安娜想起木透曾經對艾米說過。
阿利安娜身形壓低,以一種極為貼近樹梢的高度飛行。她穿梭於樹木之間,幾乎是擦著樹葉尖端掠過,每一次轉向都精準無比,顯示出她高超的飛行技巧和對地形的熟悉。她的掃帚在夜色中幾乎無聲無息,只有輕微的風聲劃過耳畔。
當經過一座山丘,他們的速度逐漸加快。 掃帚在夜空中劃出兩道幾乎看不見的弧線,遠離費格太太的家,向著女貞路的方向疾馳而去。月光時而透過雲層灑落,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一層銀邊。
「這是我第一次騎掃帚!」阿利安娜呼喊道。
烏鴉啊了一聲,彷彿也在回應她的話。
他們在山區當中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連進入城市之後的路程也順利得令人驚訝。城市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成為他們辨別方向的標誌。最終,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點不遠的時候,他們便看到了女貞路熟悉的輪廓,以及路邊那棟不起眼卻又充滿故事的房子——女貞路4號。
在屋子前方的花園,他們果真看到一群黑壓壓的人圍在一起。他們有的抬頭朝阿利安娜望過來。阿利安娜在他們的三公尺遠的地方降落,而艾米也同樣變成人型。
他們走進時,一個矮矮的身子擋在他們的面前。那人影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也顯得咄咄逼人。艾米仔細一看,那張扭曲的臉,那隻魔眼在眼眶裡不停地轉動,還有那條假腿發出的「咯吱」聲——毫無疑問,正是瘋眼漢穆迪教授。
「誰?」穆迪教授粗啞地吼道,聲音像砂紙般刮過耳膜。他的魔杖雖然沒有指向他們,但那種隨時準備施咒的語氣足以讓人感到壓力。
「……他是艾米。」
路平默默走上前,他看起來依舊很落魄。但至少神氣好了許多。
「這還不夠,快證明你的身分。」
「我是艾米莉亞.希爾,您在我小時候經常罵我渾蛋臭小鬼。」她說這句話時,一個女生突然笑出來。「這是我父親新找到的親戚:亞歷山大.希爾。她——」
「他是個男的,小鬼。」穆迪糾正道,他那隻魔眼死死地盯著亞歷山大,顯然對「她」這個稱呼感到不滿。
艾米意識到自己的口誤,連忙改口:「呃,對不起——他是男生,是我的未婚夫介紹給我爸的。因為他太可憐了,是無家可歸的孤兒。」
「未婚夫?你什麼時候有的?」
艾米看向聲音的來源,而一下子認出那時照片當中出現過的身影。
她仔細地瞧著東施:一張心形的臉,帶著些許雀斑,五官不算特別突出,但那雙眼睛卻很明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頭如同口香糖般鮮豔的粉紅色短髮,此刻因為她的激動而顯得有些雜亂。她穿著一件不甚合身的皮夾克,下面是破洞牛仔褲和一雙笨重的靴子,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朋克搖滾的氣息。
「哦,他叫麥可·傑克森二世,但是我更喜歡叫他小麥可。我們預計是辦理麻瓜的結婚證。」
她沒有多做解釋,反正在場的都是巫師,他們對麻瓜世界的了解本就有限,尤其對那些遠離巫師界視線的「麻瓜名人」更是知之甚少。
果然,艾米的話一出口,東施的粉紅色頭髮似乎都「平靜」了一些,而且還有一種:「那是誰?」的靈魂氣質。
「那你現在就可以做啦——好吧,你父親不知道在拖什麼——他現在皮繃得超緊。」
「好了,廢話少說。我們趕快進去。」
穆迪沒收起魔杖,反倒向後走到後門前。然後用魔咒打開門鎖。接著,門順利被打開了。
「有一個人要在外面等。」穆迪說。
「得了吧,讓我們都別落單還比較安全。」
東施說完就率先走進去,然後成功碰到了放在廚房角落的紙箱。艾米眼疾手快地施展無杖無聲咒,讓那個紙箱順利浮在半空。
「謝、謝了。」東施臉紅起來,她支支吾吾地向艾米道謝。
艾米點點頭,然後就越過她朝裡面走進去。她知道東施最會碰倒東西,務必別讓她損壞所有德思禮家的財產會比較困難,不如從根基就解決會比較好。
「小子,你的無杖咒還差了點火候。不要甩那個奇怪的手勢,不然敵人就都看到你要幹嘛。」
「但我不這樣做,你那知道我可以做出來——」
「現在不是炫耀才能的時候,傻妞。」
艾米發出喔的一聲,就往樓梯上走去。在那樓上,他可以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樓梯平台上,手拿著一根小棒子,像是在豎著耳朵捕捉動靜。
「艾米?」他試圖叫她。
「嗨,我帶人來了——」
「是你跟著我們一起來了。」穆迪糾正道。「放下你的魔杖,孩子,免得把什麼人的眼睛挖出來。」
隨著一聲聲的腳步,哈利緩緩走下來。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驚訝和一絲困惑。
「穆迪教授?」
「他不是我們的教授了,哈利。」艾米說。「我們這次來是要帶你走——對了,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五人的新朋友,亞歷山大。他是麥可的親戚,也是我的遠方親戚——」
哈利看了一下阿利安娜,眼神慢慢地又劃向她身體的下半身,然後又劃上去到她的臉。然後他悄悄地朝艾米投射一個「你是認真的」的眼神。
「他是女的吧?」哈利無情地說。「快跟我說這是女生。」
「這是一個男生——不是另一個未婚夫。」
「好吧。」他嘆口氣。「我只覺得好像哪裡見過……算了。你們能過來接我,我很高興。」
「那我們應該要等平安無事的信號,是吧?」阿利安娜說。
「沒錯,不過我希望哈利能先整理行李。我們估計不會再回來了。」
「那麼是要去陋居嗎?」哈利問。
「去那裡太冒險了。我們給古里某街12號設置成總部。那兒設了些魔咒,沒有人能夠發現它。」路平左右看他旁邊的人。「你們三個應該還不知道他們——那是穆迪。」他指向坐在餐桌邊的穆迪、東施和一位黑人巫師。「那是東施、金利。原本多吉和德達洛也想來接你,不過艾克怕人多,就只限制你代替他們過來。」
「我還想著艾米是誰,結果艾克說你到這裡就知道了——仔細一看,你還真像你母親。」東施捏了捏艾米的臉蛋。「不過——也有點像鄧不利多——呃,應該只是巧合,別太當真啊。」
穆迪嗤一聲:「不過那個性格和愛情觀還是和她父親一樣。枉費我教那麼多年。」
「不管怎麼樣,你最好去整理東西,哈利。」路平不停看著手錶,臉上滿是焦躁和蓄勢待發。
「我去幫幫他吧。 」唐克斯歡快地說。然後跟著哈利慢慢走上樓梯。
整個一樓只剩下艾米和阿利安娜兩位孩子,路平沉默地咳了兩聲。然後到艾米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艾蓮娜。」他說。「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艾米感受一下自己的內心,但她發現自己不喜歡這樣。她就搖頭拒絕了。而穆迪朝這裡看一眼,就站起來去找水杯。
路平又看向亞歷山大,不過後者搖搖頭:「我都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可以攝神取念。」
路平一聽,這才卸下心防。他的表情全是壓力和愧疚。
「我知道最近發生什麼。」他說。「你父親有找我抱怨,說他經常可以聽到獸足的心聲,那全都是很懷舊又執著的東西——你覺得你被嚴重騷擾的話,可以直接甩他一巴掌。」
「我——我是因為我們兩個是舅舅和姪女,我才不太喜歡和他湊在一塊。生怕他又誤會。」她說。
「所以……噢。」路平低頭一下,然後又抬起頭。他似乎在試著遮掩情緒。「這真是奇妙——不過,小天狼星很執著於你和他的過去,對吧?那是因為他看過希爾家族和其他混血家族的婚姻運作模式,就覺得你不應該要很在乎這個機制,而是要在乎他能否適合你——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我看過那些人的下場,生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孩子。我可不想要這麼做。依照你的意思,我應該怎麼拒絕他?」艾米擔憂地說。
「你不必去解釋那些『稀奇古怪的孩子』,因為那不是你的責任。」他繼續說道。「你原本的做法是很對的。你打他一巴掌,然後不理他——這就是答案。」
「你可別同情那小子,」穆迪突然走過來,他看起來毫不在意路平口中的故事。「梅林第一級勳章讓他的價值在部裡垂直提升,很多女性搶著追求他。」
「你們似乎不把這種轉世事情當一回事。」阿利安娜納悶地說。
「我們只是看多而已——該死,這眼睛被那小子用過之後就出毛病了。」
穆迪狠狠挖下魔眼,然後把魔眼倒進他事先裝好的水杯裡。眼睛在裡面咕嚕咕嚕地轉著,挨個兒掃視每一個人。艾米因此認為,即是在水中,他那個假眼依然和他的大腦連接著。
「聽到了嗎,艾米。我希望你不要讓自己後悔。」他像是在摸女兒一半撫了撫艾米的頭頂,然後克制地收回手並看了下手錶。「哈利還沒好嗎?」
「那兩個人還要整理房間,能快嗎?」穆迪吐槽道。「話說回來——亞歷山大.希爾是由復活而生的,那她本來是誰?」
艾米看向"亞歷山大",只見她沉吟一會,然後開口道:「那個......你能否保證別說給校長?」
「這得要看你是不是食死徒?」穆迪抬起眉。
「這個嘛,我很討厭食死徒。她殺死了艾米的父母,這讓我很難過。」
穆迪瞇起他的真眼:「真會抓重點,但你還是要說你的名字是誰。」
「如果真有難處,其實我們不會說出去。」路平表現得相當冷靜。「但如果你是食死徒就另當別論。畢竟艾米的父親也有出錯的時候,所以在這方面,我們還是要做進一步確認。」
艾米擔憂地看向阿利安娜,不過她卻對她搖搖頭。
「這個嘛,我本來是叫做阿利安娜.鄧不利多。」她這話一出,兩位男士果然挑高眉毛。「然後,我還有一個不被別人知道的哥哥阿不福思.鄧不利多--這樣可以嗎?」
穆迪摸了摸下巴,然後點點頭。「行吧,我就信你不是食死徒——不過,選你當守護神的人是誰?」
「艾克.希爾。」阿利安娜說。「據說那是因為他聽校長說過我的身世,就臨時找我當守護神。說真的,如果不是他,我現在還在黑到不見五指的冥河裡。」
說到這裡,哈利和東施緩緩從樓上下來。穆迪看到他們倆,都忍不住站起來。
「你們太晚了。」艾米緊緊地抱住哈利,然後鬆開。「路平給他們寫了一封信,說你很安全——」
哈利厭惡地搖搖頭:「認真?」
「還有說你明年暑假會再來看他們——」她用力拍了一下哈利的臉頰。「認真點,小鬼頭!搞定他們就是搞定你的安危。」
接著,她發現自己那個動作根本就不是自己要做的。艾米轉頭看阿利安娜,後者卻對她的眼神更疑惑。
「過來,哈利,」穆迪聲音粗啞地說,同時用魔杖示意哈利到他跟前去,「我需要給你幻身。」
艾米有點好笑:「其實我可以幫他弄。」
穆迪斜眼看向艾米,然後嘴角輕輕勾起。
「不用什麼事都攔在自己的身上,朱立爾斯。」他說。「更何況這已經不是你家教子了,他屬於小天狼星。」
「也一樣。」艾米發現自己的喉嚨能夠自己說話。「他總是讓我擔憂——從不讓自己留點後路,更何況是——」艾米趕緊把項鍊戴上,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回來了。
「這其實很有用,艾米——」
「我爸已經練就攝神取念來竊取我的記憶了,這下還要控制我的身體?別拿那套道理來搞我。」艾米氣地說,「我希望到布萊克宅邸之後,慢慢和他算這筆帳。」
「哇喔,很棒嘛。」哈利驚訝道。
艾米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別再秀恩愛了——快,我幫你施隱形咒。」
穆迪的手杖重重敲上哈利的頭頂,然後,艾米就看到他被一抹隱形的液體淹沒了。
「走吧。」穆迪說著,用魔杖解開了後門的鎖。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出門,踏上佛農姨丈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坪。
穆迪的那隻魔眼掃視著天空,然後對哈利說:「聽好了,我們排成緊密隊形飛行。唐克斯在你正前方,你緊跟著她。路平在下方掩護你。我在你後面。艾米和亞歷山大把我們圍在中間。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打亂隊形,懂嗎?如果我們中間有人遇害——其他人繼續飛,不能停,不能亂了隊形。如果我們全被解決了,只剩你還活著,哈利,後續的警衛隨時準備接替。持續往東飛,他們就會與你會合。」
「老頭子,你不用那麼認真。」唐克斯一邊說,一邊將哈利的箱子和嘿美籠子繫在她掃帚上的吊帶。
「我們必須假設最極端的情況。」穆迪沒好氣地說,「我們的工作是把他安全護送到指揮部,如果我們半途而廢——」
「上掃帚,那是第一個信號!」路平指著天空果斷地說。
高空中,群星間突然綻放一片鮮紅色的火花。艾米見了,馬上展示出一雙烏鴉翅膀和尾羽;而阿利安娜則將右腿跨上火弩箭,緊緊握住掃帚柄,感覺它在微微顫動。
「第二個信號,我們走!」路平大聲喊道,高空中又綻放一片火花,這次是綠色的。
他們一併起飛。全程用相當快速的速度飛翔在空中。然而,他們時而向左,時而向右。然後又忽然往上飛。掃帚乘著夜風快速飛行,掠過下方連綿起伏的山巒,遠處城市的光芒越來越近,像是一張巨大的星圖鋪展開來。風如同冰冷的絲綢般拂過他的臉頰,空氣冰冷而清新,讓每一個毛孔都感到舒暢。
然而,這次飛行卻不像以往那般平穩。穆迪似乎在考驗他們的耐力與專注,他領著隊伍,以相當快的速度在空中疾馳,卻又時不時地來個急轉彎。有時他們猛地向左傾斜,掃帚幾乎垂直於地面,下一秒又毫無預警地向右傾斜回去。緊接著,隊伍會忽然拔高,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拽向漆黑的夜空深處,然後又猛地俯衝而下,讓胃部一陣翻攪。艾米強忍著不適,努力保持著隊伍中應有的位置,但持續不斷的變向和速度變化讓她的眼睛發酸,脖頸也因為不斷的晃動而僵硬。
艾米雖然知道她那老教師的脾氣,卻也忍不住吼道:「我的頭都快暈啦,臭老頭!」
「我們最好原路折回去一段,以確保沒有被人跟蹤!」穆迪大聲回道。
「我的翅膀都快斷了,你卻還要叫我回頭?」艾米終於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氣。
「別太生氣,小艾米。你也知道瘋眼就是這樣。」
掃帚乘著夜風快速飛行,掠過下方連綿起伏的山巒,遠處城市的光芒越來越近,像是一張巨大的星圖鋪展開來。哈利能感受到掃帚劃破空氣的阻力,夜風如同冰冷的絲綢般拂過他的臉頰。他俯瞰下方,棋盤狀的街道和閃爍的燈火構成一幅璀璨的畫面,那是麻瓜的世界,此刻卻安靜而遙遠。
艾米終於受不了,決定要先降落治療自己的翅膀肌肉和稍微脫水症狀。
「我先走啦,老頭!」
她不顧穆迪在後面呼喊,連忙俯衝下去。在古里某街13號前面的空地降落。最後一刻,她輕巧地一躍而下,卻沒想到迎接她的並非冰冷的石板地,而是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
艾米驚呼一聲,因為她發現自己正好降落在了等候在那裡的小天狼星身上。他穩穩地接住了她,手臂緊緊地環繞著她的腰。他面帶愧疚和心虛,像是在等待她一樣。
不過,小天狼星並未讓她高興。她幾乎是立刻掙脫了小天狼星的懷抱,動作之快,甚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艾米已經毫不猶豫地揮出了右拳,目標明確地擊向了他的肩膀。那一下凝聚了她在飛行過程中的所有不適與不滿,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小天狼星的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艾米——」
「給我滾開!」艾米憤怒地幾乎要流下眼淚。「給我滾得遠遠的!」
她不再理會小天狼星,也完全將他拋諸腦後,轉身徑直朝著古里某街的方向大步走去。她甚至沒有停頓,直接伸出手,像是撥開簾幕般硬生生撥開了眼前的空氣。隨著她指尖的觸碰,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裂縫在虛空中顯現,接著迅速擴大成一個模糊的入口。艾米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完全不顧身後那個一臉茫然和委屈的舅舅,將他徹底丟在了夜色與月光之中。
在她看不到的視角,小天狼星回頭看著那一大隊隊伍——然後,又一道鐵拳呼上來。那是路平幹的好事。
哈利完全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被這接二連三的暴力場面震住了。他僵硬地站在那裡,腦袋還沒完全消化艾米那聲包含著極度憤怒與委屈的「給我滾開!」,現在又目睹了路平對小天狼星的「懲罰」,整個腦袋一片空白。
而阿利安娜眼見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連忙拉住路平。「有事好說,別在哈利面前吵。」她說。
「瞞著有什麼用,」穆迪嘆口氣,發出一聲冗長的嘆息,他一直在捏著自己的鼻樑,彷彿想藉此緩解頭痛 。「事實上,哈利已經從路平這裡知道了她和小天狼星的事。」
「什麼?」阿利安娜忍不住驚呼出聲,她猛地轉頭看向哈利,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一絲尷尬, 「那......哈利?」
哈利的眼神當中滿是複雜的情緒,震驚、困惑、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掙扎。他緊抿著唇,眉頭緊蹙。
也是,畢竟連英國界的麻瓜都沒辦法完全接受表親婚,更何況是這種舅舅與甥女之間牽扯不清的情愫,這無疑超出了大多數人的倫理界線。
「這不關你的事,希爾先生。」路平冷冷地瞪著小天狼星。「能不能麻煩你帶哈利進門,我想他會很想和你多談談--或是多和你的朋友談談。」
阿利安娜見路平的靈魂氣質滿是紅色,就無奈地轉過身,選擇帶著哈利進入古里某街13號,別再去攪和這條複雜糾結的愛情之河。
事情演變到這裡,她只希望艾米能盡快從這混亂的局面中抽身。 她想著。
第五章上的電梯在此#212
@A_S_Vale
原本的限制級床戲其實是參雜艾克和艾米、阿利安娜和艾米等配對的床戲的版本。那時候年輕氣盛,想說滿足一下自己的想像(????)
至於限制級版本,我就放在ao3上,預計會在現行版本上再添加更多床戲,配對艾米對小天狼星和哈利以及後面會出現的角色。不過,我目前只會在這裡更新劇情,直到完結後才會去整理到ao3上。
也就是以上提到的爺孫配的床戲什麼的不太會在小說裡實現......(不過我個人超喜歡艾克,希望有時間開新坑講他的故事。)